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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太子暗恋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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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又有那些从王家刚赶过来的,连忙解释了起来,周围众人顿时各执己见。有说许宰辅是被诬陷的,是这两个德行败坏之人设计陷害他,又有人说那太子跟明珠俊男美女,可不相信是那等子坏人,倒是瞧着许宰辅子贼眉鼠眼的样子像是那话本里的恶官。
  却在这时那许宰辅佝偻着腰追了出来,直喊道:“殿下,您强占了老臣的妾室还不够吗?如今还要连这霍家姑娘也要抢了去?”
  “老臣就不该心软,这霍家姑娘哭着求着老臣帮帮他们霍家,为此什么都愿意给老臣,缠了老臣好几日,这才答应让他入老臣的府门,可谁知,转眼便又被您给抢了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许宰辅说着,便要一头撞柱子,还是旁边的人给拦住了,只哭喊着道:“大齐的储君竟是这幅样子!老臣有何颜面面见先帝,实在是对不起大齐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他本就是两朝重臣,又是年纪颇大的官员,此一番言论让好些心里对谢琏存在偏见的人闻之落泪,只恨不能替这许宰辅训斥这太子一番。
  “殿下,您好歹也是读过四书五经之人,亏得我们一家先前还夸赞大齐有了您是福气,可万万没想到您竟做出强占一国宰辅妾室的行为!您现在便如此猖狂,那往后岂不是将我们这些黎民百姓看成蝼蚁一般随意拿捏!”有老人家看不过去了,连连谴责道。
  便是先前拿着金叶子的人,也一时气急扔在地上,道:“咱们虽穷,但穷的有志气,像这般人的施舍,往后便是看都不要看!”
  谢琏从始至终没有说过半句话,只紧绷着下颚,那向来单纯天真的脸庞头一次显出如此凝重悲伤的神情来,便是旁人将手中的东西扔在他身上,他都没有吭半声,只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盖在了明珠的身上,还伸手护住了她的头。
  转身便要上马。
  旁人的话,他便是再气愤争论也是争论不过的,只要明珠现下安全了便好,他们如何说自己,他都是能够忍受的。可是想是这样想,心里却还是涨疼的厉害,几欲掉泪。
  怀里的人忽的扯住了他的衣袖,“放我下来。”
  见她双目染着怒火,谢琏低头,微不可查的蹭了蹭她的发顶,只轻轻的一下,在旁人的眼中只是不经意的触碰而已,他低声道:“我带你回去,他们骂什么都没关系。”
  明珠已经抵着他的胸膛站在了地上,将他的大氅拢了拢,他整个人都被暖融融包裹了起来,周围那些偷着扔东西的人见少女双眸扫过来,连忙隐在了人群之中。
  天气还带着寒意,料峭春风吹在人身上还是发着凉的,她却已经换上了长裙,胸前袒露着腻人白雪,那额上更是红梅点点,如清雪更似骄阳。旁边的太子更是长身玉立,两人站在一起,赏心悦目的很。
  只见明珠上前,将近处方才扔他们的人手中挎着的竹篮抢了过来,紧跟着元宝便将身上的碎银子都递到了那人的手中。
  她二话不说,对着许宰辅便扔了过去,也没管篮子里有什么东西,那一颗颗红润的鸡蛋没被护卫拦住,反倒直接砸在了许宰辅的脑袋上,清白/浊黄流了他满头。
  便是那浑浊的眼睛里也渗进了些粘稠汁液去,他狼狈的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护着我!”
  那谢琏早就一声令下,他身边的护卫都是圣仁帝挑选的,各个武艺高强,在齐都都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他太子的威严,那宰辅府的下人早就各个被制服了。
  “谢琏……你放肆!”
  谢琏清冷着眉眼,目光触及到明珠时才带上了些许温度,冷声道:“孤现下还是太子,放肆的人是许大人你。”
  明珠要闹上一闹,他便陪着一起。
  左右,早就厌烦了这世俗的枷锁。


第41章 
  明珠站在谢琏的身边,垂下的手扯住他的衣角这才舒心了些,察觉到了她的举动,谢琏往她身边靠了靠,还直接将手伸出来,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中,沉声对着围观的人道:“孤不管你们如何看,只等她点头,霍家明珠便是孤的太子妃。”
  一语落激起千层浪。
  那心湖中本就被他吹起的涟漪越发的泛滥起来,明珠弯眸,便有点点流光从眼角眉梢溢出来,无端的魅惑了围观众人的心神。别提就在她旁边,陡然紧张的不知所措的谢琏。
  那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刚要紧一紧,好将她全揽在自己的怀中。明珠却迈着小步往许宰辅面前走近,怀里一时空落落的难受,什么怒火什么委屈全都消失了,只眼巴巴的瞅着明珠,心里渴望着她能够再靠近他,再被他揽在怀里。
  许宰辅身边的护卫还有小厮都被谢琏带来的人压住了,只剩他一个扶着府门狼狈的站着,暗红色衣袍已经被染脏还带着斑驳的蛋液的湿痕。
  “许大人,霍慎行通敌叛国一事是您向皇上呈递的证据,是您义正言辞的让皇上将他判罪。按照您的说法,那跟在霍慎行身旁的将士们可是无辜的很,却被他屠杀个干净。那我倒是要问上一问,这些将士们的英魂还埋在雪山之下,他们的血还没有彻底的凉下去,您却在这个时候设宴款待太子又是个什么道理?”
  许宰辅伸手抹了把脸,还未张口,就听她继续道:
  “且太子身边都是圣仁帝特意为其选的侍从,目的便是为了时时规劝太子的言行,怎的那日会放任太子去您府中的妾室房间?可真是抬举了太子殿下,竟把您的府邸住着谁在哪块地方都摸得一清二楚呢。”
  “喝醉了酒的人……”
  “您也别跟我说太子喝醉了酒糊涂了,他既然喝醉了酒,更应该被扶到房间去只管睡到天亮,还有精力去跟您的妾室厮混?”
  明珠弯腰,俯视着那忽然踩着鸡蛋擦倒在地上的许宰辅,唇边扯出抹极其讽刺的笑意,伸出手,许宰辅连忙伸手挡着,还以为她要打自己,却见她只是轻轻的将他肩头的烂菜叶子抚掉。
  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只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心想这等小儿日后定要让他们好看,可如今却只能低头,任她欺侮自己。
  明珠走到谢琏的面前,歪头一笑,那张脸还带着些许惨白,可眼底却已经不似先前的恐慌,而是盛满了笑意,只是将手伸到了谢琏的面前,少年便立马从大氅里将手拿出来,握住。
  二人翻身上马,那些侍卫也跟着离去,只剩下宰辅府中众人手忙脚乱的去将那瘫倒在地上的大人扶起来,把门关上好将这等子丑事给遮挡住。
  众人眼瞧这那对璧人共乘一马,后面那高大的男子还用大氅将前面的女子给裹了起来,虽说此举有伤风化,可竟打心眼里觉得就该如此才对。茫茫然才想到,太子殿下身边既然有霍家明珠这般好姿容的女子,又怎会去强占那许宰辅的妾室?
  方才那将金叶子扔掉的人刚想着偷偷摸摸的再将它捡回来,却见一小男孩站在后面,身穿灰色麻衣,背着的包裹却是上好的锦缎制成,身侧还站着个比他略高一些的小厮。
  小男孩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弯腰先他一步将那扔在地上的金叶子捡起来。
  一字一顿道:“既、不要,便、不是,你的。”
  孙知礼将那枚金叶子妥帖的放在背着的包裹中,广平将身侧的长棍举起,对那男子道:“霍小姐肯将金叶子分发给大家,结果你却偏信别人一面之词,小姐金尊玉贵又有太子殿下撑腰,怎会去找五十高龄的许宰辅?有脑子不用,便割掉才是。”
  那长棍呼啸而来,便如尖刀利刃,堪堪停在他的脖颈处。
  只吓得那人屁滚尿流而逃,还边喊着:“那许宰辅才是人面兽心,是小人不对,且饶命。”
  待将明珠送到王家门口,谢琏却有些不愿意松手,他低头,脸侧不经意的划过少女的发髻,低沉又哀求道:“只要我是太子一天,除了父皇母后,便没有大过我的人。若你成为太子妃,这齐都便没有敢欺负你的。便是欺负了你,也尽管带兵去将他捉起来,是不是很好?”
  脖颈处温温热热的全是少年清雅的气息,她缩了缩脑袋,忽的弯唇笑了起来。
  “是很好。只是如此的话殿下就不怕被人说仗势欺人?”
  跟着谢琏一路的侍卫们见着眼下这场景,纷纷散步在两人的周围,将探究的视线全部挡住,眼睛却往里面偷瞄。这两人共披一件大氅,还头抵着头,仿佛要做什么事情般,实在是让人羞红了脸又暗搓搓的想偷看。
  少年脖颈处一片柔软的白毛,如蝶翼般纤长弯曲的长睫下是一双澄澈透亮的眸子,那里面有一个人完完整整的身影,且这一生都只会为她一个人流光溢彩。唇慢慢的,似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终是翘起了弧度。
  “你若是肯仗着我的势,便是被骂又何妨?”
  …
  明珠回到房间后泡了好久的澡,直将自己身上的味道全部给洗没了,连皮都给搓红了,这才肯穿上衣服出来。
  孙知礼这些天便一直住在落霞村杨生的家里,这离了孙府锻炼的也多了,之前那文文弱弱的样子全然不见了,小孩都快窜到元宝的胸口处了。那脸蛋也晒的泛黑,抿着唇浅浅的笑着。
  他正跟广平蹲在院子里,面前放着一筐的鸡蛋,里面还有一只被褪干净了毛只等着入锅的鸡。都是杨生让孙知礼捎过来给明珠的,说村里的鸡养的好,肉也好吃,比在集市上买的干净又好吃。
  院子里三颗脑袋抵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讨论这那只鸡是该红烧了还是清蒸了,孙知礼说话还是说不利索,瞪着那颗葡萄似黑亮的眸子瞧瞧元宝,又去瞧瞧明珠有没有出来。
  待看到明珠,立时站了起来,小跑着去了她的面前,仰着头唤道:“姐姐。”
  明珠也有好久没有见过孙知礼了,这次一见,不过才半年的功夫,他竟变化的这般大。身上只穿了件灰扑扑的麻衣,那料子摸着粗糙的很,若是以往的孙知礼只碰一碰皮肤就泛红,如今瞧着他倒是壮实了不少,只那张脸蛋还是肉嘟嘟的。
  明珠蹲下身子,好好的打量了孙知礼一番,这才笑着道:“在杨叔家里开不开心?”
  “嗯,”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回头去找广平。
  “小姐您放心就是,公子在杨家过的可好了,每日起床小的便跟着公子一起习武,身体都强壮了不少。杨婶让跟您说一句,杨叔这些日子心情都好了不少,两个人都把公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他摸了摸脑勺,憨笑道:“这鸡是杨叔家里养的,杨婶说小姐最喜欢喝她做的鸡粥,便教给了小人如何做,您要是不嫌弃,小的马上就能做出来!”
  “不着急,从落霞村到这里也要好些路程,你们先歇着,等休息够了,还怕这鸡飞了不成。”
  明珠一只手牵着孙知礼,另一只手摸了摸广平的小脑袋,看着那小孩红了脸,吩咐元宝道:“我记得今日厨房里做了些甜粽子,你去端了来,顺便再让小厨房做些饭菜,这两人肯定都饿了,正好咱们也一起吃。”
  元宝哎了一声,欢欢喜喜的小跑了出去。
  待进了屋子,明珠就拉着孙知礼的手问了好些话,又问了杨生如今家里的情况。因为杨生算是孙知礼的师父,自然是要收些拜师钱的,明珠还偷偷的让孙知礼有意无意的给了好些,他不收钱,便拿着些物件过去。
  小孩子乖巧的很,明珠问一句便答一句,将小脑袋抵在她的怀里,等明珠问完了,他便仰头去看她。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跟姐姐还有不能说的话?”
  孙知礼低下了头,小声道:“太子,喜欢,姐姐。”
  他今日跟广平刚进了城门,便听见路上有人在说霍家姑娘的事情,原来这些日子竟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刚想快些去王家找明珠,却听见路上有人在谈论许宰辅的用意,原来霍明珠去了宰辅府中,他跟广平又连忙去了。
  这才在人群中瞧见了那一幕,那个男人牵着霍明珠的手,而霍明珠看着也并没有排斥。
  孙知礼低眸,他承认心里是有一点点不舒服的,但是只是一点点。
  “你才多小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她低下头去跟孙知礼对视,“没想到今日在街上竟然被你也瞧见了,那知礼觉得太子好不好,你愿不愿意让他当你的姐夫?”
  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好看的小眉头揪着,问道:“他,对姐姐好,我就愿意。”
  孙知礼想起了那个人坐在马上,一声令下,便有好多威风凛凛的人去将坏蛋给压制起来,顿时觉得威风的很。在心里想着,他要好好的习武,往后若是太子欺负姐姐,他要保护着姐姐,然后给姐姐找个更好的夫君。
  正阳宫内,许久不来的圣仁帝忽然驾临,帝后二人剑拔弩张,周围服侍着的宫人都被呵斥了下去。
  圣仁帝一身玄色龙袍,压低了声音道:“简直教坏了朕的阿蛮,你瞧瞧那霍明珠做的些什么事情,纵使再恨许令清,也不能直接往一朝元老头上扔鸡蛋啊!这简直就是胡闹!阿蛮也是,竟不上前阻拦着,还让东宫的侍卫将许府的人给牵制住,这一个个的,怎的作风如此彪悍!”
  皇后只是笑着,听圣仁帝说完后,才轻声的道:“当初给孩子取小名‘阿蛮’,不正是希望他能够活的肆意一些,免得被这世俗枷锁给束缚住了。阿蛮向来听话懂事,从小便没有逾矩的行为,只在霍家那孩子身上,臣妾倒是瞧出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鲜活来。”
  见圣仁帝一脸不赞同的瞧着她,皇后嗔道:“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许大人都欺负到了小姑娘头上了,还不许人家反击?若是阿蛮上前去阻拦,那依臣妾看,往后合该让阿蛮娶不着媳妇。”
  “你,”圣仁帝瞧着自己向来温婉的妻子对自己发小脾气,只无奈了一会,便又笑着将她揽在怀中,道:“朕又没有说那小姑娘做错了,皇后说的对,咱们阿蛮长大了,懂得替心爱之人出头,也是皇后与朕没白教养他。只是,这许令清都告到朕的头上来了,这次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教训阿蛮,看来是不行了。”
  次日一早,圣仁帝在朝堂上怒骂太子,只称他担不起太子之职,随便封了他个王爷称号就退了朝。
  恰逢青州城自开春以来,大雨连绵不绝,加之青州城本就处于地势低洼之处,又是河流交汇地,沿岸村庄被大水冲垮,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正缺人手去青州城赈灾。
  那里是个穷地方,又地处偏远,加之民风彪悍,不少官员到任后只称苦,连个油水都捞不到。齐都何等繁华,在都城中任职的官员可不想领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官职。
  最后,这差事只落在了刚被夺了太子封号的谢琏身上。
  谢琏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大乐意的,可也知道必须他去。青州城已经民声怨怼,赈灾的粮食大批大批的送过去,可那地方是半点都不见好,反而流民越来越多。
  他身为皇子,便应承担起守护黎民百姓的责任,可私心里却想留在齐都。每每这样想,他便在心里唾骂自己一番,真是爱的恨不能跟明珠拴在一起。既然想要明珠嫁给自己,想要让她往后都过的恣意潇洒些,那他必定要为他们的未来铺平道路。
  便是在谢琏出行的前一晚上,明珠被敲窗声给吵起来了。
  这几日一直在府中,就是不想听见外面的风言风语。孙知礼也一直在陪在她身边,便也不无聊了,晚上看了好一会儿话本子,睡得晚了些,这时候被吵起来,便一肚子的怨气。
  揉着眼睛从被褥里爬起来,刚想要问一句是谁,便听到一声微弱的喃喃声:“明珠。”
  谢琏头一次穿上了一身的玄色锦袍,因为大氅碍事,便直接没有披,发着抖的站在明珠的窗外边。瞧见屋里的烛火都熄了,便知晓她是睡着了,本想着在这里站一会儿就好的,可心里实在是按捺不住,他明日就要走了,青州城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的路程,更别说那里灾情频生,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理(?°???°)?
  从他被贬为王爷到如今也有小半个月了,他不来找明珠,明珠便一句都不找他。他心里实在是委屈的很,总觉得先前明珠与他说的话都是哄他的,想着再等等,她定是舍不得自己的。可还是他眼巴巴的赶了来,还学那登徒子缩在姑娘家的窗外边,他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明珠披着外衣探头去看,果然就见窗户底下蹲着个黑影,连忙让他进了屋子里来。
  正是三更半夜,他的身子都冻的只发着抖,明珠是一句训斥也说不出来了,这人总是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便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那被褥兜头盖了个严实。坐在床边瞪眼看着谢琏。
  怨他将自己吵起来,又怨他将那身体给糟蹋了。
  屋里一丝烛火都没有,但有月光渗进来,也不显得太黑。床上那人小心翼翼的将头露了出来,还伸出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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