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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嫁枭妃,王爷难招架-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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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椰儿小心地看着。华能并不表态,慢慢地抿着,最后将手中的空茶盏放在了几案上。手指了指第二碗,椰儿缓缓倒入,华能又不动声色地抿起来。这样在静默中连饮了两杯,椰儿倒了第三斟,站起身想将水壶拿走。
    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龚椰儿。”他叫了她一声。
    她的身子一僵,努力挣脱恍惚:“新王,第三杯放着呢。”
    华能抬头,看着她微微笑着,因为脸上有了暖色,笑意显得格外的柔和。他轻轻一拽,椰儿站立不住,人就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伸手趁机揽住了她的腰,低声道:“把第三杯喝了。”
    椰儿想站起身,华能揽她的手劲加大,一手端起了茶盏,将沿口对着她的嘴。椰儿无奈浅尝了一口,竟是苦涩难耐,她不禁皱了眉头:“原来是苦的。”
    “傻瓜,入口苦回味甜才是好茶。”他轻笑,放了茶盏。然后低头将唇落在她的脸上,在上面缓缓厮磨着,最后深深地吻入了她的唇中。
    椰儿的心一颤,连着缠绵的呼吸中,只感觉唇中带着清香的甜腻一阵紧似一阵。眼前一双微微颤动的眼睛,浓密的眼帘下潋滟着恍恍若若的深情。
    华能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探指下去,因为暖天,椰儿赤足趿着软屐子,华能一把握住,轻柔地抚摸着。
    “地面很潮的,别着凉了。”他闭着眼,小声呢喃着。
    蓦的,那种自然而然的念头毒蛇一样缠上椰儿的心膜,让她几欲晕眩。她的心里想的是,这双手曾给影颜多少温柔啊,这会他又在他的梦幻里跟他的影颜说话了……
    一只鸟儿振起灰色的翅膀,双足踏在窗棂上,不经意似的用尖尖的嘴啄了木框子,笃笃声惊醒了房中人,离去时一飞冲天。
    华能骤然施力,将怀里的椰儿抱到床榻上,双手在她的腰间上下游离着,低头将脸凑到近前,细审着她脸上的反应:“这次回来怎么这么老实了?”
    椰儿咬了咬下嘴唇,不说话。好半晌才开口回道:“新王给臣妾名分了,臣妾谢恩还来不及呢。”
    华能的动作静止了,望住椰儿,深不可测的双眸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黑色的光泽。
    “你是因为你的家人,才想到再进王府的。”他那犹带着暖湿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对那些所谓的名分根本不在乎,为了他们你敢委曲求全,其实你的心思一直恍惚的。”
    椰儿哑然失笑,心思一直恍惚的究竟是谁?
    “你……有点与众不同,龚椰儿。”华能的眼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脸,笑容略带讥讽,“本王还真的对你另眼看待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你我来个君子协定如何?”
    椰儿惊愕地抬头,华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定她,声音如水般清凉:“你我相处一年时间,一年后,本王放你自由,你的家人享受他们的荣华富贵,你找你的好去处。”
    他的眼中不再有华能的骄横和冷鹜,只是用一种近乎凝重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许下了他的承诺。
    椰儿惊异地瞪大着眼睛,自己大概听错了?可心里有个尖细的声音在告诉她,自己没听错。是的,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一年后——他放她走。
    为什么是一年呢?她跪在地面上,耳听着他充满忧郁的叹息声拂拂而来:“曾经有一个女子,本王也这样对她说过……”
    他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屏风外,如同踩在秋日里落下的枯叶堆里,每一步,都会发出破碎的声响。
    椰儿心下一阵恍惚,直楞楞地跪了良久。
    水殿风来暗香弥漫,都城的夜飒爽清凉,一轮残月挂在树梢上。漏断人初静,椰儿飘渺的身影出现在屏门外,她轻抬着裙脚,无声地走出了楚香宮。
    天空中随时可见流星横穿河汉,一点明月偷窥着地面,青石道上异花满地,两边层层叠叠的廊道角檐,在椰儿的眼里,像道道面目模糊的阴影。
    轻纱的裙摆拖曳在地面上,锦缎绣鞋踏在青砖上,竟都是无声无息的,静得让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椰儿。”
    仿佛有种清越的声音从椰儿的耳边徜徉而过,她停止了脚步,心口似乎被柔软的东西瞬间堵住了。
    她凝视着他,夏夜的月光本就稀淡,如一袭杂着银光的纱缎,勾勒起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白色的身影在月色下杳若尘烟。
    清爽的风拂面,他看着她裙袖翩翩的影子,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他低头看着她娇嫩的脸,却看到她的眼里正漾起清清的水波:“你知道我只能回来……”
    她接着浅然一笑,柔声说道:“又能见到你……真好啊。”眼中的水滴在流转着,却咬牙没让它掉下来。
    他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椰儿——”他唤她,缱绻地,干净的眉眼惹上一层黯然神伤:“不能守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边,我真没用是不是?”
    椰儿痴痴地看着他此刻的摸样,反而笑了。她的妖妃子的身份是不允许她做任何回顾的,她只能这样望着他,对他说上几句话,让他握住自己的手。然后,离开。
    “你能告诉我,你去轻水宮找的是什么?”
    他沉吟,踌躇片刻才缓缓回答:“我夜家祖传有个镇家之宝,是块玉帛,女人缠在身上能瘦身养颜,百毒不侵。最重要的是,玉帛里隐有夜家世代藏宝图,保证夜氏世代免受战争灾荒之苦,永享荣华富贵,只有夜家特殊的工料才能看见。那玉帛不知怎的被人偷走献给了柬国皇帝,皇帝又把它当作嫁妆给了郡主。”
    “可那妖妃已经死了,嫁妆应该送回国了吧?”椰儿问。
    “郡主死后,华能原封不动地锁了轻水宮,丘殷国也并没有要回那些嫁妆。”
    椰儿想起轻水宮紧闭的大门,忧心道:“偌大的轻水宮,怎么找得着那小小的玉帛?”
    赤睿涛轻叹:“是啊,我父亲为此寝食难安,终日跪在祖先灵前忏悔,我与心不忍,只好冒险进府搜寻了。”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宽慰道:“你这样很危险的,我帮你想办法。”
    “你?”他疑惑地望着她,突然露齿一笑,“别犯傻了,这不关女人的事。我今日是想见见你,不提这无趣的事。”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消失:“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我要想办法让你和我在一起。”
    “你等我,等我一年。”椰儿温和地笑了。她想,以这样一年的时间,换来与他一生的相守,对于她,也许是最好的吧?而在离开王宮前,她必须为他做点什么。
    他的眼中掠过一抹欣喜,轻轻地揽她入怀。夜风吹动树叶,摇曳一对相依相偎的影子,她的耳畔分明响起他坚定的声音,苍凉、怆然,划过昏暗幽深的天际。
    “我等你,我会等到这一天的……”
    她阖目笑着,想起那个三月三日,在香烟缭绕的昌西寺内,她的膝盖压住了他白袍的角。而在枝叶繁茂的槐荫下,她掠过笑笑轻灵的声音,她听到马蹄清越的嗒嗒声。他淡淡地望过来,只一眼,她便知道,这一世她就不能将他忘记。无论在岖村、在王爷府,只为寻他温暖的手掌,抚住她在尘世中孤单而落寞的心。

  ☆、193-休妃否?

193-休妃否?
    初秋到了,天气逐渐清凉起来。
    椰儿这些日子也是在平静中度过,华能自从那日对她许下承诺后,不曾在楚香宮里出现。景阳宫里的晴月小公主听说是皇帝册封的,前些天得了风寒,一时忙煞宫里的太医。椰儿得了消息带着珠儿前去探望,正巧遇到华能拧着眉头从房内出来。
    “一屋子的都是大人,孩子怎休息得好?让她们都撤了。”他不满地朝外面恭立的宫女示意,抬眼扫了椰儿一眼,就匆匆走了。
    “外面是欣妃吗?”里面传来尺妃疲惫不堪的声音,“你这份意思为姐的心领了,人多孩子就吵,你还是先回去吧。”
    椰儿应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从屋子里传来影颜吃吃的笑声。
    她犹豫了一下,旁边的珠儿拉了她,小声说道:“那母老虎在里面,皇后让你别进去也是怕她又惹上你,等明日再说。”
    椰儿慢慢出了尺妃的寝宫,抬眼望去,华能的步辇正悠悠地朝前走。一带青石道边草花纷披,远远的,一身淡青襦衫的窦鸢带了两名随身侍女过来,看见华能的步辇就地跪在草道边。
    华能的步辇经过窦鸢身边也不停留,椰儿甚至看见华能没有丝毫动静,步辇径直从窦鸢的眼前扬长而去。
    见此情景,椰儿尴尬得不知所措的站着。窦鸢却看见了她,苍白着脸,朝着她淡淡地笑。
    她走到椰儿的面前,椰儿叫了声窦鸢姐,窦鸢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不怕你笑话,我一见新王就紧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椰儿抚慰她:“你那么慧秀,新王不会冷淡你的。”
    窦鸢的声音透了伤感:“怕是没指望了,新王的心思谁都摸不透。”
    影颜爽朗不羁的笑声从寝宫里不断的传出,步道上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窦鸢苦笑道:“能学一点她的个性就好了,新王最喜欢的就是影颜的那股洒脱。”
    椰儿真正领会影颜的那股洒脱是在三天后,晴月小公主病愈,华能华能来了兴致,唤上宫里的四名侧妃去皇家禁苑狩猎。
    椰儿自知只有看热闹的份,只着了一身浅月色的轻罗薄衫,头上挽个懒云髻,簪一枝素馨花,在铜镜面前照了照,就想出卧房。
    “娘娘,当心山上有风,多带件衣服去。”珠儿从衣橱里帮她找了件湖绉小袄,放在她手里,又唠叨了一句,“记着要穿啊。”
    椰儿到了府门,才发现华能携家眷出府的气派极是威严繁华。前面一队金鼓旗幡的队伍开道,中间几乘金质象饰的马车,车前车后护卫武将环绕,还有大批内监宫人簇拥。
    影颜正缠着华能要求骑马同行,华能大概拗不过她,竟应允了。阳光下影颜得意地笑,她头缠红丝棉巾,身着粉红缎罗战袍,腰裹绿色绣花软甲,挂着宝剑,从宫人手中接过缰绳,一挫上马,与高头大马的华能齐驾并进,眉宇间不时溢出几分英气。
    另外两名妃子早就坐在前面的马车上,窦鸢还掀了车帘朝着椰儿微笑示意。椰儿点点头,坐上最后面的一辆,队伍在金鼓鸣号声中出发了。
    沿路早有侍卫清道只有马蹄滴答声、车轮轱辘声在肃静的道路上空回荡。行了将近二个时辰,椰儿掀帘望去,远山隐在薄雾里,轻纱般的水雾绵柔地在山间缥缈。东边苒苒日出刚刚呈现在天际,一缕玫瑰色的云霞漂浮着。前方马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被初日辉映着,那本就挺拔的身姿更如玉树临风般的秀逸。
    两个人谈得很开心,清风送来缕缕笑声。
    一条青草萋萋的官道忽然出现在林子中间,溪流边,出现了鹿、狐等走兽俯首饮水的身影。方才一路的说笑声此时沉寂下来,长长的队伍沉默地随在华能的马后,华能策马在密林中东折西绕,迂回行进。
    车马停止了行进,椰儿望见前面的窦鸢下了车,正狐疑着,有宫人在车旁恭声叫了娘娘,在宫人的搀扶下,椰儿站在了山道上。
    嘤嘤的鸟啼声由林海深处隐隐传来,山林开始变得嘈杂。初日如针芒般,千丝万缕地射进密林,使遍野的树荫匝地。接着,听得前方脚步声、马蹄声响成一片。
    “魏王驾到!王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快步趋行上去,向着迎面而来的魏王、王后恭敬行礼如仪。
    因山道拥挤,后面的椰儿被前面的车马挡住了视线。她跪在地面上,前方传来一阵惬意的笑声。
    “王弟,知道你今日狩猎,为兄也过来一起凑个热闹。”
    椰儿不觉微微抬起了头。
    春天的那次宫选,漫天漫眼的红幔帐里,她听到了殿外男人惬意的笑声。
    原来那笑的人竟是王上。
    那笑声犹在,跪地的人群都陆续起来,车马继续启动。
    王家禁苑一带碧水溶溶,岸上柳丝垂拂,槐杨成荫,百紫千红花飞乱,群马踊跃入水,欢快地嘶鸣着。
    宫人们早已在岸畔开阔平坦处搭好一围绫幛,那边皇后已经落坐,旁边坐了两名嫔妃。椰儿几位跟着尺妃又过去见礼,那皇后虽休闲打扮,容貌态度却秀冶端庄,卓有大家风范。看得出彼此熟悉,见礼后开始闲聊起来,伴随着阵阵娇笑声。
    王后扫了椰儿一眼,转脸对尺妃笑道:“新王前段日子纳的欣妃就是这位吧?模样还算端正,看起来柔弱了点。”
    一边的影颜答话道:“弱倒不弱,柔得要把人的骨头酥掉了。”说完,做浑身起鸡皮疙瘩状。
    众人笑起来。皇后看椰儿淡淡的样子,说道:“影颜自己终日打扮得巾帼英雄似的,看见别人个个都有女人味,自己难受了,想学又学不来。”
    尺妃也笑道:“她那副样子可改不掉了,新王照样宠着她,瞧她的得意样。”
    “我们这些女人到这场合只有干坐着,正是影颜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影颜,到时候给我们露几手看看。”皇后与尺妃相互使了个眼色,眼瞧着影颜笑。
    影颜哪经得这样夸赞,背着手在绫障内洋洋得意地晃悠,惹得众香国里一派笑声。
    椰儿安静地坐着,不经意间,发现皇后的眼光时不时地瞩目过来,轻轻落在她的裙下,又不留痕迹地转开。她低眼看了看自己露了一半的绣鞋,轻撩裙摆将露出的一半给遮掩住了。
    忽然前方树林里转出一队人马来,明黄的圆伞盖下风姿飘逸的两匹坐骑,周围十几名佩刀荷戟的武将簇拥。伞下的华能从容淡雅地面朝前方,白玉冠带飘飞。另外一个一袭明黄色长衫,上面的九龙腾云绣得栩栩如生,眉目与华能有五六分相似,略显红润的面孔俊美精致,比华能又多了一份开朗。
    影颜憋不住,迎上来大声嚷道:“新王,何时去杀野豹子?臣妾都等不及了!”
    “杀豹子是男人的事,与你们女子无关。”华能道。
    影颜一听就急起来:“臣妾日夜操练,就是要强过你们男人!新王老是小瞧了臣妾!”
    说完,拔出腰间的宝剑,跃跃欲试。
    其中一名武将厉声喊道:“阿秋,不可造次!”
    影颜一听父亲的声音,只当没听见,继续摆出一副亮剑的架势。
    新王顿觉有趣,指着武将道:“阮将军家的千金与众不同啊,今日是家里人自己搞点热闹,不分上下位次。影颜自己找一个,朕也想看看你的剑法如何。”
    影颜将热烈的目光看向华能,坚决道:“臣妾要和新王比试武艺!”
    阮将军赶紧喝道:“阿秋,新王乃一国之主,不可相戏!”
    华能将双臂环在胸前:“如何比试?比剑吗?只怕你三五人一齐上都不济。”
    影颜眼珠一转,道:“新王徒手,臣妾用剑。”
    华能嗤笑出声,他的心情也是安适:“就依你说的。不过,输了又如何?赢了又如何?杀豹子的事本王绝对不允的。”
    影颜不假思索地回答:“若臣妾输了,日后一切都听尺妃娘娘的。若臣妾赢了,”她顿了顿,声音极为清亮,“新王就休了欣妃!”
    此言一出,满场愕然。
    所有的人的眼光瞬间集中在椰儿的身上。椰儿安然地坐在不醒目的角落边,清浅的目光淡淡地漫过,仿佛她不是盛开的花,她只是路边的看花人,周遭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身边的影颜声音极轻,几乎除了椰儿,再无第二人可听见:“这女人,疯了。”
    椰儿淡然一笑,以他与自己的一年之约,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休了她的。
    椰儿忍不住抬头,正见到肖沐眉目之间,带着温柔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眼光暖如春风。
    华能瞥了椰儿一眼,一张脸毫无表情,沉声道:“影颜,你是赢不了本王的。”
    “看招!”影颜迫不及待地挥剑朝华能刺来,华能闪开。影颜咬牙而上,华能连躲带闪,频频退让。影颜虽然剑法尚可,但始终挨不上华能的身。绫障周围的人们都看得呆了。
    两人斗了一阵,华能故意将正面让给影颜,诱影颜一剑刺来,然后闪开,迎手一掌劈下,打在她的手腕上。影颜“哎哟”叫了一声,手中的剑落在了草地上。
    影颜恼羞地盯着华能,高高的胸脯上下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阿秋,你输了,以后别使性子。”华能捡起了地上的宝剑,递给了影颜,“倒让尺妃拣了个大便宜,这可是你说的。”人们又通笑起来。
    影颜嘟着嘴,涨红的脸上溢满了羞恼,径直走进绫障内,朝着椰儿瞪了瞪眼,恨恨地骂了一句:“看什么看?别自鸣得意!”
    此时嫔妃们的注意力转向了华能的身上,狩猎开始了。远处有击鼓喧哗,阮将军操令一边的御林军将兽类从林中轰出,这边已是旌旗猎猎、人欢马喧,华能迅捷地一挫上马,几十名侍卫一齐催马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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