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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商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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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安毛孔一紧,汗毛竖起。
声音没了。
四周静寂无声,连蚊子的嗡嗡声也似乎不见了。顺安压住心跳,又候一时,方才稳住心神,打眼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怪了,”顺安自语道,“不会是闹鬼吧?”
“不是鬼!”声音再次出来,好像就在他的身上。
顺安忽身坐起,厉声喝道:“啥人?”
“是我,你阿哥!”
“你……”顺安声音发颤了,“你……究底是……啥人?”
“是你阿哥呀!”
“你是……”顺安似乎听出来了,“伍挺举?”
“正是。”
顺安仍旧紧张:“你……在哪儿?”
“就在你身子下面。”
“啥?”顺安冷汗出来,舌头发僵了,“你……究底是啥人?”
“伍挺举,你阿哥!”
“那……你在哪儿?”
“就在你屁股下面,棺材里。”
听到棺材,顺安“啊”地发出一声尖叫,欲跑,脚底发软,歪倒在棺材边上。紧接着,只听噼噼扑扑一阵响动,棺材盖子被人掀起,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探出头来。
顺安看得目瞪口呆,吓得魂飞魄散,两手撑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拼命朝门口爬。
“阿弟呀,”挺举深呼吸一口,“你这是存心闷死我哩!”
顺安这也听清爽了:“你……真是挺举阿哥?”
“早就告诉你了呀,”挺举走到他身边,蹲下,“摸摸看,是我不?”
“天哪,”顺安摸到他的头,长吁一气,“真的是你,吓死我了!”气力上身,站起来,“阿哥,你不是去鲁家了吗?”
“鲁老板不在,门房要我改日再去。”
“阿哥——”顺安一连遭遇两场虚惊,不免悲从中来,伏在挺举肩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真没想到,我们在此地又见面了。”
“这叫想分也分不开哩。”挺举轻轻拍他,苦笑道,“这屋子里都是空棺,正好睡人。躺在棺里,盖上盖子,蚊子就叮不上了”。转身折腾一会儿,打开又一个棺材,把自己的包袱拿出来,垫上,钻进去,“睡吧,快到子时了。盖棺时错道细缝,否则闷气。”
顺安答应一声,安心地钻进棺里,亦将包袱枕在头下,盖上棺盖。
葛荔几乎是一路蹦跳地回到家里的。
堂上亮着灯,申老爷子端坐于堂侧的木榻上。老爷子从不睡觉,一到夜里就打坐,一旦进入定境,比睡死还沉,喊他不应,摇他不动。
“老阿公,”葛荔一股风般旋进门里,搂住他脖子,“介晚了,你哪能还没入定呀?”
申老爷子没有睬他,但上眼皮稍稍动了动。
葛荔叫道:“甭装了,我晓得你灵着哩,也晓得你是在等人,人家这不是回来了嘛。”
“你呀,”申老爷子睁开眼睛,“我这就要入定呢。”
“嘻嘻,”葛荔笑道,“小荔子不回来,你这心哪能定得住哩?老阿公,你这算算看,小荔子今晚遇到个啥人?”
“去赶大比的那个小子。”
“咦,你哪能——”葛荔惊呆了,愣一会儿,回过神来,扑哧笑道,“老阿公,这次你可失算喽!”
“失算就失算吧,老阿公入定喽。”话音落处,申老爷子的眼睑完全闭上。
葛荔晃他几下,见他不理不睬,摇头叹道:“唉,跟你这根老木头,真就是没啥好讲哩。”嘟哝几句,松手走到院子里,舀水洗梳。
挺举是被不远处的几声马嘶惊醒的。。电子书下载
挺举顶开棺盖,起身走到门口,望一眼,折回来,掀开顺安的棺材,拍拍他的头:“阿弟,起来吧,日头一竿子高了。”
顺安这也爬起,摸摸头皮:“乖乖,瞧这一夜过的。”
二人走到外面,放眼望去,眼前全是坟堆和墓碑,又看到一个类似牌坊的东西,上面写着“义冢”二字,皆吃一惊,方知他们是在公所的公墓旁边过了一夜。
不远处,许多人聚作一堆,探头看向隔墙的院落,好像在议论什么,模样都很兴奋。
顺安急走过去,见他们全都躲在一个廊道口,头伸向院子里。顺安记起,远处的那座大门正是昨夜老人引他进来的地方。
顺安凑近一个年轻人,冲他笑笑,正要开口说话,年轻人朝他嘘一声:“小声点。”
顺安点点头,嘴角努向那堆人,压低声:“看啥稀奇哩?”
“大事体嗬!”
“什么大事体?”
“你是刚来的吧?”年轻人打量他一眼。
“是哩,昨晚刚到,这还没弄清爽南北东西哩。”
“晓得了。”年轻人指着院子两侧的雄伟建筑,“看到没,东殿是关爷殿,西殿是济元堂,今朝堂里要开公董会,阵势大哩!”
“公董会?”顺安愣了,“是些啥人?开啥公董会?”
“公董呀!就是咱这四明公所的所有公董,个个都是大阔佬呢!看,又来一个。”
话音落处,一身西装革履的鲁俊逸迈着大步从远处的大门口急走过来。有人迎上,将他让进旁边一座大殿。
“晓得这是啥人不?”年轻人小声问道。
顺安没有吱声。
“呵呵呵,”年轻人不无得意,介绍道,“我就晓得你不晓得。他就是茂升钱庄的鲁老爷,银子粗去了。再过几年,不定会超过查老爷子哩。”
“查老爷子是啥人?”顺安问道。
“哎呀,”年轻人急道,“你连查老爷子都不晓得,哪能在这上海滩混哩?这告诉你吧,查老爷子就是这公所的总理,润丰源总董,咱甬人里的老爷子,吐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这再告诉你,你在这公所里有吃有喝有住,全都是查老爷子恩赐的。”
“乖乖!”顺安咂巴一下嘴唇。
济元堂里,席次早已摆好。总理查敬轩缺席,主位空置,查锦莱坐在左侧上首,右侧上首又是空位,其他席位依次坐着祝合义、邱若雨、周进卿等十来个大佬。
鲁俊逸几步跨进殿门,站在那里看位置。
查锦莱起身迎上,拱手道:“俊逸呀,都到齐了,就等你哩!”
俊逸回过礼,朝众人连连抱拳:“俊逸迟来一步,抱歉,抱歉!”
周进卿等故意不给脸,把头扭向别处。
查锦莱扯他走到自己对面席位,指空位道:“俊逸,坐。”
俊逸见到是个首位,惶恐道:“锦莱兄,这……我坐此地不合适呀!”
查锦莱不由分说,强行按他坐下,自己走到对面,与俊逸相对而坐。
所有目光尽皆盯向俊逸。
俊逸如坐针毡,脸上一阵阵火辣,正不知如何是好,锦莱连出两声咳嗽,把场上注意力吸引过去。
“诸位仁兄,”查锦莱启开议题,“家父有事体,四明公董会由在下临时主持。人齐了,”看向祝合义,“合义,你来开场。”
“好吧,”祝合义扫视众人,“洋人修订《辛丑各国和约》,促进通商,工部左侍郎丁承恩大人奉旨与洋人约谈。洋人抱成团,早就拟好成规,我据何而谈,却是众说纷纭,难成公议。丁大人奏过朝廷,责成我等组织各商帮行会,成立一个统一的商会,形成合议,好据此与洋人商约……”
“祝合义,这事体大家全都晓得了,绕这么多弯弯做啥?”周进卿不耐烦地打断他,看向查锦莱,“锦莱兄,我喜欢开门见山,老爷子是何说辞?”
“家父吩咐,此番成立商会,关系到我宁波商帮的未来大计,不可等闲视之。”查锦莱拿出丁大人书信,“此为丁大人写给家父的亲笔密函,函中讲,设立上海商务总会是老佛爷懿旨,工部核准,上海道'5'监察,具体由家父统筹,总章程也由家父起草。家父要求我等议个大要,点名俊逸担任记录,形成文案。”
见查老爷子如此器重俊逸,众人再把目光射过来。
俊逸取过纸笔,笑道:“既是老爷子安排,在下也就献丑了。大家请动议吧,在下做临时书记。”
“我放头炮。”周进卿亮开大嗓门,“虚话少讲,老爷子既有交代,我们就要朝实处砸。以我浅见,可以仿照洋人模式,设总董、议员、会员三级,会员选议员,议员选总董,总董选总理。”
查锦莱问道:“总董设几人为好?”
周进卿应道:“五人足矣。”
“咦,”邱若雨怔了,“为啥是五人,不是六人?”
“你这呆子,”周进卿笑道,“如果投票,三人赞成,三人反对,岂不永远达不成决议了?”
众人皆笑起来。
“好吧,”查锦莱连连点头,“总董就定五人。议员几人合适?”
周进卿道:“不能超过十五人。”
“好,暂定十五人吧。”
“一个一个讲太费劲。”周进卿拿出一张纸,“该说的,我这都写在纸头上了,诸位慢慢看去。我这里只讲一句,在场诸位都是宁波人,我搁下一句话,过去的就算过去了,眼下是关键辰光,如果有啥人——”眼珠子瞥向俊逸,“胆敢吃里爬外,再跟其他商帮勾勾搭搭,坏掉老爷子大事,我周进卿跟他不共戴天!”
邱若雨等就如事先商量好一般,一齐看向鲁俊逸。
显然,周进卿这些话是专门指向俊逸的。俊逸脸上一阵干辣,嘴唇连动几下,正要反击,坐在他下首的祝合义用脚尖踢他一下。
“呵呵呵,”祝合义拱手道,“进卿讲的是。关键辰光,我们四明一定要齐心协力,共成大业。不过,既然叫作上海商务总会,由我们独家拟定似是不妥。四明公所虽说在沪举足轻重,但在下以为,还是要广开言路为好。一些关键提案,尤其是名额确定,当由各商帮、各行会共同举人,集体议定才是。”
众人面面相觑。
“嗬,”周进卿眼珠暴起,“祝合义呀,我这话音还没落地,你这胳膊肘儿就要朝外拐哩!看来这四明公所里,存二心的人真还为数不少哩。我且问你,上海滩若是没有我们宁波商帮,还能叫作上海滩吗?丁大人凭什么让我们老爷子统筹,你这讲讲看!”
祝合义干着脸呵呵苦笑几声,看向门口。
“呵呵呵,”查锦莱赶忙摆手,“不瞒诸位,合义兄所言,也正是家父之意。不过,集体议定,也须有个依托才是。我们只是暂先议出公案,然后由家父召集各帮各会共同裁定,集体议决。”
中午到了,四明公所的膳食房开始供应午餐。午饭一荤一素,主食是米饭。荤菜是宁波人爱吃的咸黄鱼,素菜是清炒上海青,美味可口。
挺举、顺安各自领好饭、菜,走进所住的停棺房里,将饭菜盘摆在棺木上。
“阿哥,”顺安赞道,“没想到这午餐还不错哩。”
“是哩。”挺举应道。
“你晓得是啥人做的这桩好事体?”
挺举摇头。
“是查老爷子。我打探清爽了,在四明,查老爷子首屈一指,坐的是头把交椅。”
“我听说了。”
“那我问你,排在查老爷子身后的又是啥人?”
挺举摇头。
“就是那个姓鲁的。”
“呵呵呵,”挺举端起饭碗,将菜夹一些到碗里,“吃吧。”
“小娘比哩,方才饿极了,到膳食房摸了几块菜饼吃,这阵儿倒是不饿了。”
“那我就先吃了呀,”挺举说着吃起来,吃几口,放下筷子,“阿弟,你想好哪能办没?我们不会是一直留在此地吧?”
“啥人要留此地了?”顺安应道,“我又不是死人。”
“你这讲讲,是何打算?”
“方才有人给我介绍一个生活,我这还没回复哩。”
“什么生活?”
“到洋大人家里当佣人,月薪五块洋钿。”
/@文@/“想去不?”
/@人@/“不想。”
/@书@/“为什么?”
/@屋@/“我打听了下,洋大人包吃不包住,如果租房住,这点钱就不宽松了,如果不租,我就得长期住到此地。这鬼地方实在……”
“哦。”
“再说,”顺安迟疑一下,“那生活也……太没意思了,听起来光鲜,实则是侍候人,另外,我听说那家洋大人的脾气不太好,没人肯去。”
“阿弟,”挺举笑笑,“甭多想了,还是跟我去鲁家吧。”
“我……”
“阿弟,”挺举劝道,“我晓得你聪明,眼界高,心劲大,莫说是侍候洋人,即使跟人学生意,也不会满足于当一辈子徒工。”
“是哩,”顺安应道,“在这世上,只有阿哥晓得我。”
“我晓得你,你却不晓得我。”
“阿哥,你讲,我哪儿不晓得你了?”
“就是去鲁家的事体。我这告诉你,我去鲁家,并不全为偿还那笔贷款。我的直觉是,鲁老板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顺安长吸一气。
“阿弟,”挺举侃侃言道,“大丈夫立于世,既要天马行空,又要脚踏实地。行空可以看得远,踏地可以做事体。你这也看到了,鲁老板在沪经营多年,必定熟悉商情,精通商道,我们跟在他身边,就如天马行空啊。”
顺安不曾听过这个道理,完全被吸引住了。
“阿弟,”挺举接道,“出门在外,我们必须把过去的一切放下,我们也必须放下。科举之路既然不通,我们既然来到上海滩这个商埠之地,就当入乡随俗,踏踏实实学商营商,走经商济世之路。管子讲得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实业报国,使民衣食无忧,亦不失我等此生所求啊。”
“阿哥,”顺安豁然开朗,两眼放光,旋即又黯淡下来,“我……不是放不下,是不能去鲁家。”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小夜叉!我和她……你晓得的,她一定记恨我。她骂我是小偷,我吐她一身血,算是结下血仇了,我这投奔她家,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呵呵呵,”挺举笑起来,“阿弟想多了。那辰光场面混乱,小姐哪里记得清呢?再说,你眼下穿的是长衫,纵使小姐仍旧记着那事体,不也……”
经挺举这么一讲,顺安心里闪开一道亮缝,不再那么纠结,闷头思索起来。过有一时,顺安心头灵光闪过:“阿哥,我想到一个办法了。”
“讲讲。”
“阿哥讲得对,”顺安二目放光,“我眼下穿的是长衫,不是甫顺安了。我是另外一个人,我必须是。”
“另外一个人?啥人?”
“傅晓迪。”
“他……”挺举愕然,“他不是我……舅家表兄吗?”
“正是他。”
“可他……十多年前就夭亡了呀。”
“阿哥,”顺安的语气越发笃定,拳头捏起,给出一个全新的故事,“你记错了,傅晓迪没有夭亡。他大难未死,四处流浪,历尽千辛万苦,最终与阿哥同赴杭州贡院参加大比,这又一道来到上海滩,投奔鲁老板。”
挺举听明白了,长吸一气,缓缓吐出。
顺安神情紧张地盯住他:“阿哥,这事……成不?”
挺举眉头渐渐凝起。
顺安的新故事过于离奇,也过于大胆了。
“阿哥,”顺安急了,“我,傅晓迪,不做你表兄,只做你表弟。阿哥,我在此地向你保证,你永远是我阿哥,我永远是你表弟,我……这跟阿哥攀亲了。”
挺举的眉头仍旧挽着。
顺安扑通跪下:“阿哥——”
“唉,”挺举长叹一声,“阿弟呀,表兄表弟并不重要,没有人会去认这个真。我是在想,你这更名换姓,甫叔甫婶那里,哪能个交代哩?”
“阿哥,”顺安恨道,“你记住,从今往后,甭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大烟鬼,也甭再提那个弹琵琶的娼伶,我跟他们二人不再有任何关系了。阿哥,我这再讲一遍,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甫顺安了,我是傅晓迪,我世居宁波府余姚县傅庄村,我是阿哥娘舅的独养公子,历经劫难而未死。”
挺举倒吸一口冷气,由不得打个寒噤。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如此不孝之言,顺安竟然这般轻易地脱口而出,挺举惊呆了。
“阿哥,阿弟的命运这就捏在你的手心里,求你了!”顺安磕头。
挺举缓缓闭上眼去。对于从小就念“首孝悌,次谨信”的挺举来说,顺安的“灭亲”之求是不可接受的。然而,如果他不答应,顺安又该怎么办?挺举眼前浮出顺安在街上挨打的场景。是的,那个家庭给他的伤害实在太深,改换门庭不失为一条切实可行的摆脱之道。
顺安没再说话,只是不停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好吧,”挺举轻叹一声,“阿弟,我应下你了。”
第八章 筹建商会,甬粤两大商帮争雄
公董会上散发出来的别样气氛,俊逸自一进场就意识到了。俊逸甚至隐约觉出,这次会议在某种程度上是专门为他开的。
会议一直开到错晌午,大家总算就商会章程等基本条款达成共识,俊逸逐条记录,理出一个册子,在会议结束后呈送查锦莱。
众人纷纷走出。
俊逸最后一个出门,刚要跨出大殿门槛,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俊逸留步!”
俊逸回头,见是查锦莱招手。俊逸返回,跟随锦莱走进旁边查敬轩的总理室。
查锦莱让给俊逸一把椅子,自己在父亲的位置上坐下:“俊逸兄,看你脸色,别不是还在生气吧?”
俊逸苦笑一声:“没事体的,我有备而来。”
“这就好。”查锦莱也笑一下,“进卿这人,你晓得的,是个炮筒子,有口无心,肚子里存不住个屁,俊逸兄不可与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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