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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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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柔将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但郭圣通不会去劝李思柔,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李思柔未必会领她这份好意,反而会觉得她心怀不轨。
  而她们之间的情意,也还没到郭圣通要去忠言逆耳的地步。
  初雪到时,入冬已有月余,如此姗姗来迟似乎连它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它谁都没告诉,在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中悄然来到。
  寒风呼啸中,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漫卷下。
  等到拂晓时分,早已是落得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郭圣通早起时,常夏一面麻利地卷起床帐,一面带着几分欣然地告诉她下雪了。
  “是吗?”
  郭圣通也高兴起来,屋中热气充盈,她只披了外衣便推开轩窗朝外望去。
  雪早就停了,静静地落在梨树萧索的虬枝上,乍然望去,犹如满树梨花开。
  朝阳落在庭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来。
  郭圣通梳洗完毕后,捧着手炉往锦棠院去。
  要说下雪了最高兴的还得是郭况,郭圣通刚走进院中,就见他在兴高采烈地堆雪人,还吩咐家人子们不要扫雪。
  寒冬腊月的,即便身上裹着厚实的棉袄,在外扫上一会雪,手脚都得冻僵,进了室内好半天也缓得过来。
  是以,家人子们听了这吩咐都愿意,还有几个年岁小的凑上来帮忙。
  郭况抬头发觉郭圣通来了,招手叫她:“阿姊,你也来和我玩一会吧?”
  郭圣通笑着摇头,“我怕冷,你自己玩吧。你也早些进去,快用早饭了。”
  用过早饭后,郭况刚去书房念书,刘得便来了。
  他指着由宫人抬进来的十多匹锦缎说明来意,“母后新得了些蜀锦,叫送来给姑母和表妹做衣服。”
  母亲点点头,说了句替她谢过大嫂,而后眸中的笑意便止也止不住。
  这样的小事,打发宫人们来就是了。
  多半是刘得主动求来的。
  上次姑嫂间说私房话时,大嫂带着些酒意告诉她,得儿每听说了有什么要送到郭府中去都会主动请缨。
  大嫂明白他的心意,很想笑,又怕孩子不好意思,每次都得忍着。
  母亲有些讶异,她还当从前都是大嫂想两个孩子亲近才找尽了理由。
  却原来是刘得这般有心,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桐儿。
  母亲更满意了。
  她略和刘得说了几句闲话,便对郭圣通道:“年下了母亲事务繁杂,你带着你表哥去漆里舍玩吧,等午饭时再过来。”
  郭圣通大大方方地应是,站起身来和刘得出去了。
  又下起了雪。
  飞雪在风中乱舞,扑面而来,落在肩头胸前立时就融没。
  郭圣通捧着手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在刘得说话时含着淡笑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她这般表现,刘得也摸不准她是因为冷不愿说话,还是心情不佳不想说话。
  实际上,郭圣通自己也颇有些意外。
  自那日见着朱碧后,她感触良多,心境也颇有些不平静。
  但一晃多日,她早冷静下来了,也想好了如何应对。
  只是还不等她去找刘得,刘得先来找她了。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觉自己心底究竟有些意难平。
  他种种表现,都像是极为在意她。
  可他若是真爱慕敬重她,就不会如此欺瞒她。
  问雪的事将来被挑破,难堪的不止是她,还有母亲。
  他有没有想过?
  还是他也和大舅母一样,觉得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如此,不管她对他有没有意,都真的不能嫁他了。
  倘若将来她在子嗣上也艰难,那他对她的情意也会大减,那这味同嚼蜡的婚姻有什么好开始的?
  郭圣通心如乱麻,走了一路想了一路。
  快到漆里舍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心绪。
  她在心底笑自己,有什么好意难平的?
  她既对刘得无意,打定了主意悔婚,那刘得和她便没了牵扯,为什么还要盼着他对她矢志不渝呢?
  她也如此虚荣,迷恋被人喜欢的感觉吗?
  不!
  她不是!
  她只是觉得有些悲哀,这世间一世一双人就这么难求吗?
  也无妨,若是真没有,难不成她一个人就活不了了?
  这世间,美好的东西还很多不是吗?
  她深吸了口气,唇边荡漾开淡淡的笑,脚步轻盈地进了漆里舍。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退婚

  锦笼纱罩,金彩珠光。
  屋中长案上摆着的掐丝鎏金饕餮纹香炉中,袅袅轻烟徐徐升起。
  一面珍珠帘静静悬挂在珊瑚树前,光亮华丽绘有红绿相间流云纹的家具在阳光照耀中反出楠木独有的光彩来。
  郭圣通和刘得各自脱去了厚重的大氅,跪坐在案前说话。
  侍女们都被她打发出去了,就是常夏和羽年也在外间伺候着。
  刘得知道她这是有话和他说,心中莫名紧张起来。
  他抬眸望向郭圣通,正欲开口询问,就听得她清亮的嗓音轻轻响起。
  “表哥,我们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这句话好似平地惊雷,炸得刘得的脑子嗡地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郭圣通,目光中满是惊讶和惶然:“为什么?怎么了吗?”
  郭圣通语气尽量放平缓,“表哥,我们真的不合适——”
  刘得定定地望着她,似是听不懂她的话:“哪不合适?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彼此的性格也都了解,家境相当,年纪相当,哪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两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郭圣通只想私下里安安静静地说妥退婚的事情,并不想闹大。
  她压低了声音,尽量安抚着刘得的情绪。
  “表哥,我尝试过了,也努力过了。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把你当作夫君,我只能把你当作兄长。
  与其将来我们成为一对怨偶,不如就此放手。”
  她的目光坚定,言语真诚,显然不是一时冲动之语,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刘得望着她,竟连一句“你再好好想想”都说不出来。
  郭圣通见他的情绪稳定了些,又道歉:“我知道婚事是我母亲提起的,而我自己当时也没有拒绝,如今却说这话,这是我的错。
  可我那时懵懂无知,只觉得母亲总不会害了我,便应了下来。
  如今我发现对你实在是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虽然迟了些,但总好过一辈子难受。
  表哥,趁着我们的婚事还只是口头约定,就这么算了吧。”
  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这几个字打的刘得久久醒不过神来,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怎么会呢?
  他在心底问自己,怎么会呢?
  他绝非只知玩乐享受的纨绔之流,又没有半点不良嗜好。
  他脾气温和,能文能武,生的也不差。
  她为什么会不喜欢他呢?
  也不必像他喜欢她那么喜欢,只需有一点点就可以了。
  为什么就不行呢?
  她知道吗?她走的这两年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她知道吗?自她从常安回来后,他故意寻了很多借口来看她。
  她知道吗?他每每想到将来能娶她为妻,便觉得人间幸事莫过如此。
  她怎么能亲手摧毁他的期待?
  就一句不合适,便摧毁了他好几年的梦?
  何其残忍!
  郭圣通见刘得沉默不语,还当他同意了,轻轻起身预备出去让他独自冷静会。
  谁知刚踏出去一步,刘得就霍然起身:“桐儿,再试一试好吗?”
  郭圣通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正对上他的微微闪动着水汽的双眼,她心下生出几分不忍来。
  可这事她是下定了决心的,不管怎么样,这婚都是退定了的。
  她轻轻摇头作为回答。
  刘得沉默了一下,又道:“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只要我喜欢你,不就好了吗?我会一辈子待你好?”
  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你连现在都不能保证,又提什么一辈子呢?
  郭圣通不愿再和刘得就此缠磨,开门见山地问:“你同意退婚吗?”
  她目光清澈,一字一句地道:“只要你同意,长辈那我去说。”
  刘得摇头,来作为他的回答。
  他目光中最初的震惊激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和她一样的坚定。
  郭圣通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事情只能闹大了。
  她没再说话,转过身径直出门去。
  刘得见她这模样竟似是铁了心的,他不同意又有什么用?
  姑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真逼她嫁给她不愿意嫁的人?
  可是就这么放她走吗?
  刘得心中明白,只要郭圣通踏出这屋。
  这退婚就成了定局,他们以后就永远只能是表兄妹了。
  他知道,他很难叫郭圣通回心转意。
  这个认知让他心下酸涩难耐,一股无力回天的无奈感让他身心俱疲。
  但他还是不甘,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他大步上前挡住郭圣通,喉间哽咽了一下,生平头一次地哀求道:“桐儿,求你——”
  郭圣通眼帘低垂,看不清眸中情绪。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道:“表哥,也许你现在会怨我,可总好过以后怨我一辈子不是吗?”
  作为真定王膝下唯一的孩子,毫不夸张地说,自呱呱落地开始,刘得便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长到十三岁以来,还不曾受半点挫折,更不要说听到半个“不”字。
  现下低三下四毫不要颜面地求了郭圣通半天,却还是没能融化她冷冰冰的心。
  如此这般,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血性,他面上一寒,咬着牙道:“桐儿,我知道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逼你嫁给我。
  但我希望你也明白,只要我不愿意,这婚要退也是不可能的。”
  郭圣通听了这话,气极反笑起来。
  她是顾虑两家长辈的脸面,怕闹大了伤了至亲血脉间的感情。
  难不成做不成亲家,就连亲戚都不做了吗?
  因着如此,她才想私下里静悄悄地解决了。
  可若是不能如愿,难不成她便罢了?
  一辈子那么长,她不想对不起别人,更不会委屈自己。
  她心中也起了些怒意,昂起脸来笑着道:“我拭目以待。”
  抛下这句话后,她绕开刘得疾步往外走去。
  刘得望着她坚决的背影,心中又涌起悔意来。
  她本就不愿,他再出言威胁只会更叫她反感。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听着郭圣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心下百感交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往日种种,全都浮上心头。
  情窦初开时的羞涩,明白心意后的甜蜜,定下婚事时的惊喜……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如老僧如定般地站在原地。

  ☆、第一百三十八章 知道

  郭圣通出去后没有往锦棠院中去,而是去了书房中看书。
  在此之前,想到退婚一事,想到要面对众人的反应,她也紧张不安过。
  但是等真说开后,那些不必要的情绪便都散去了。
  因为,她决心已下。
  既然什么都不能影响她,那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她全然不受这事的影响,从书架上取了一卷游记慢慢地看了起来。
  快到午时时,常夏进来唤她:“女公子,该去翁主那用午膳了。”
  郭圣通点头,扔下手中的帛书出了门。
  常夏看了她一眼,又道:“王太子还没走。”
  郭圣通想退婚的心思先时还瞒着常夏和羽年,但等她们亲眼见着朱碧后,反而来劝她对这婚事要三思。
  郭圣通还未嫁过去,刘得便有了长子,这叫将来郭圣通生下的孩子如何自处?
  她们虽是侍女,却也读了不少史书,知道嫡庶不分是祸乱之始。
  郭圣通便索性挑明,又叮嘱她们保密,暂且先不告诉母亲。
  听说刘得还没走,郭圣通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道:“他这样子,自然不好叫他去母亲那了。
  送份膳食进去,至于是走是留你们就不要管了。”
  常夏点头,领命自去。
  郭圣通带着羽年去了锦棠院,不等母亲问起刘得便开口道:“表哥突然想起来有桩急事,也来不及和您说就走了,叫我和您说一声。”
  母亲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用过午膳后,郭圣通像往常一样在母亲处歇了午觉,才又回漆里舍去。
  常夏迎上来冲她摇头,意思是刘得还没有回去。
  这也不是个办法啊,郭圣通还以为他呆一会后自然而然地便回去了。
  没想到他竟一直不走,难道她还能留他过夜不成?
  郭圣通心下叹气,她知道他这是逼着她再和他谈。
  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除了问雪的事,能说的想说的她都说了。
  没办法,总还是要劝他回去,难不成现在就闹到母亲那里去?
  郭圣通还没试探母亲的口风,如果贸然说起退婚把母亲急坏了怎么办?
  她脱下白狐狸毛大氅,洗手净面后进到里屋。
  刘得跪坐在案前,正在出神,听着脚步声回过头来,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地道:“你回来了。”
  他冷静了许多,但这冷静只是表面上的。
  他若是真冷静,就应当知道多说无益了,倒不如回去再做打算。
  郭圣通缓缓跪坐下来,“吃饭了吗?”
  刘得以为她听说他不肯回去,进来后又见着他情绪稳定下来,多半会主动再谈起退婚一事。
  谁知道她好似没事人一样,刘得的耐心霎时间便被耗没。
  他不想和郭圣通顾左右而言他,他是为了说退婚一事才留下来的。
  “桐儿,你今年方才十一,姑母最早也得等你十六才会正式为你议亲。
  若是到那时,你仍是不愿,我保证便这么算了。”
  他满以为自己退了这么一大步,郭圣通便是不马上同意也会有所松动。
  谁知道,她还是摇头,“不用等到那时候,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拖的越久,对你我来说都没有好处。
  不如早早算了,大舅母也好早为你说亲。”
  刘得没想到郭圣通如此油盐不进,更没想到她说起让他早日重新说亲时如此情真意切。
  她是真盼着和他早日划清干系!
  刘得酸楚之下,怒火瞬时间就盖过了理智。
  他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攥住郭圣通,咬牙道:“为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连骗我几年都不愿吗?”
  这回郭圣通躲闪不及,被他攥住了手腕,努力挣扎下又挣脱不开,气得满面通红,低声怒喝道:“放开!”
  刘得不理她,他的眸中有熊熊怒火在燃烧。
  郭圣通心中警铃大作,怕他气怒之下做出什么轻薄之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狠狠一口咬在刘得手上。
  刘得吃痛,郭圣通趁机挣扎开。
  她退了几大步,心头也燃起无名火来。
  她本以为不说服刘得也无妨,但如今想来也是不行。
  即便她再不情愿,但若是刘得苦苦哀求母亲再给他几年时间,难道母亲能说不吗?
  凡事最怕一个拖字。
  时日久了,便是一本糊涂账。
  既然已经挑明,便该快刀斩乱麻趁早解决。
  郭圣通目光炯炯,意有所指地问道:“表哥,你觉不觉得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刘得心下一突,涌起浓重的不安来。
  总不能是——
  不!
  不会的!
  母后把父王都瞒过去了,郭圣通怎么可能知道?
  他收敛情绪,佯作镇定地摇头。
  郭圣通嗤笑了声,语气中难免染上了几分嘲讽,“那你是准备等几年后,叫我刚成婚便有半大孩子来唤我阿母吗?”
  她知道了!
  问雪的事情,她竟然知道了!
  刘得大骇之下,心下却是清明一片。
  郭圣通既知道了问雪的事情,这婚便是退定了。
  姑母只有郭圣通这么一个女儿,爱如珍宝,无论如何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
  父王知晓后,愤慨之下定是绝无二话地退婚。
  他面如土色地站在原地,嘴唇嗫嚅哆嗦了半天想说句话来为自己辩白。
  可说什么?
  说为了真定刘氏的子嗣传承吗?
  从前听母后说时觉得倒还是个正当理由,可如今当着郭圣通的面他才知道这话有多不说出口来。
  郭圣通若是嫁给他后,多年无所出,到那时再说纳妾还差不多。
  如今郭圣通尚未嫁他,怎么知道她不能为刘氏传承血脉呢?
  郭圣通见他眸光黯淡,垂下头去,便也不再多说,道了句早些回去便往书房去了。
  约莫一刻钟后,常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她斟茶,“王太子走了。”
  郭圣通长出了口气,点点头继续专心看书。
  谁知道没过半个时辰,常夏急匆匆冲进来,满脸焦急地道:“王太子不知怎地又回来了,却是径直往锦棠院中去了。”
  啊?
  刘得怎么又回来了?
  他去母亲那干嘛?
  糟了!
  他一定是去求母亲了!
  郭圣通立即丢了帛书,披上白狐狸毛大氅匆匆往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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