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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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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圣通劝她,“你还是要努力克服这个毛病,你将来虽不是宗妇,却也是一房夫人,平素也是要应酬管事的。”
  平又薇知道她是一番好意,却还是忍不住打趣她:“这是谁家的女孩子?说起嫁人半点都不害羞。”
  郭圣通是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她笑着反驳平又薇道:“害不害羞不都是要嫁吗?”
  平又薇一时语塞。
  她跟郭圣通认输:“我不跟你磨嘴皮子,从来都说不过你。”
  她笑笑又道:“你说的话,我母亲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只是我总觉得在外面说话时不太习惯。”
  她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更准确地描述:“人人脸上就像是罩上了一张面具,就像我母亲明明不喜欢那个人,但表面上还是和人家客客气气的。”

  ☆、第九十三章 亡故

  圆滑世故,是成年人世界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而显然平又薇很不喜欢这些。
  她不傻,她知道人活在世上,人情来往是免不了的。
  有些人你未必喜欢,却一定要打交道。
  就好像她母亲和小姑就很不合不来,但明面上不也是一团和气?
  成年人的世界看似有更多的自由,其实都堆满了心酸和无奈。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也会不会被推着变成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可至少现在她不愿意学会那些。
  她不愿意出去应付别人,更懒得去分辨这其中是真心还是假意。
  郭圣通不想去说服平又薇改变,因为她所不想面对的也是她自己不愿的。
  而不想面对并不意味着不能面对。
  总有一天,当现实需要她们变成那样的人,她们也会迅速脱胎换骨。
  郭圣通希望没有那一天。
  她和平又薇说了一天话,被她留着用了晚膳才往家去。
  绕是这样,平又薇还不高兴,“我叫人去送信给婶母,求她许你在我们家住一宿不行吗?”
  郭圣通笑,“下回吧,下回来之前我就跟我母亲说好。”
  平又薇听了这话才依,看着她上了马车才回。
  自今冬落下第一场雪后,雪似乎就没有间断过。
  或是清晨,或是午后,再或深夜,总会下会雪。
  雪初下时,总是不大,轻飘飘的像细沙一样从半空中扬下。
  如有诗意满怀的人,这时凭栏握一杯温酒想必能吟咏出一二诗句。
  雪越下越大,到后来天地间都是迷蒙一片,只看得见近在咫尺的鹅毛大雪纷飞。
  郭圣通辞别平又薇时还没下雪,上车不久后就下起雪来,等着到家时门前阶前已是风急雪大到眼睛都快睁不开。
  她跳下马车,由常夏和羽年服侍着往里进去。
  不知怎地,郭圣通忽地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有人在看她。
  这种感觉每个人都经历过,明明身后没有长眼睛,但只要有人紧盯着你不放,心下总会莫名有感觉。
  郭圣通蓦然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风雪太大,模糊了太多东西。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刮在脸上几如刀割。
  常夏见她忽地停住脚朝后望去,不禁问道:“女公子怎么了?”
  郭圣通拢紧了披风,摇头:“没事,进去吧。”
  那道目光似乎还紧跟着她。
  她没有再回头去看,她知道现在是自己多心了。
  在府中,她再小也是主人,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没规没矩地看她。
  真有人看又如何?
  她很快就把这件小事忘在脑后了。
  这次的雪势格外凶猛,大雪下了一夜还没有停歇的趋势,院中的雪只怕都积了一尺深不止。
  好在郭况也不用去太学了,这样的雪天太过寒冷不说,马车也极容易打滑,要是车轱辘再陷进看不见的坑里那可真是麻烦了。
  午后的时候,雪停住了。
  母亲也不叫家人们去扫,“看这天灰蒙蒙的,一会只怕还要下,扫了也是没用的。把那雪都踩化了反而结成冰打滑。”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没到,就又下起大雪来。
  这大雪断断续续地竟没有间断地下了好些天,等着终于雪后初霁时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黄灿灿的阳光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折射出极其明亮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廊下长短不一的冰凌在阳光下泛出五光十色的光芒来,院中时不时传来咯吱一声,那是积雪把树枝给压断了。
  母亲望着从窗格上映照下来的阳光,很是高兴:“这雪下了这么多天,总算放晴了。”
  郭况也很高兴,他问母亲:“我可不可以去院中玩雪?”
  母亲笑眯眯地回道:“不可以。”
  郭况撅起嘴,“阿姊都说我的风寒已经好了。”
  下雪的半个月里,天气异常酷寒,郭况不知怎么地受了点冷风就发起热来,好在服侍的人发现的早。
  府中又有王自和这样的名医,两剂药下去就好通透了。
  只是母亲总有点不放心,生怕郭况再生病。
  因着这份不放心,连带着郭圣通天天也得被裹得严严实实才行。
  母亲哄郭况道:“等再过些日子就让你玩,你没好全母亲不放心。”
  郭况没法,恹恹地去了外间念书。
  郭圣通待他走了后劝母亲道:“阿母,况儿的确好了。他想玩您就随他吧,男孩子不都得皮实些才好吗?”
  母亲道:“你不知道,小孩子是最娇嫩的,一丁点小病没好脱根反复起来都能要了孩子的命。要是孩子小,药也不好用。就是辛辛苦苦养大了,说夭折就夭折的也不少。难怪人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真真是一点都不错的。”
  郭圣通从前听母亲说起这些总觉得是母亲太过小心,但如今听来却只觉得心有戚戚然,不由自主地竟点头道是。
  母亲见她这乖觉懂事的样子,不由笑道:“难怪都说女儿好,女儿就是贴心。”
  郭圣通笑笑,上前抱住母亲的胳膊靠在她肩上没有说话。
  傍晚的时候,平府递了帖子过来。
  平又薇要过来玩。
  上次临别时还说下次就去她家住一夜呢,谁知道竟下了半月的雪。
  郭圣通这么想着,提笔回了帖子,催她快点来。
  半月不见,她还真有些想平又薇。
  平又薇来了后却是有些没精打采,郭圣通问她怎么了。
  平又薇看左右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哥哥的未婚妻死了。”
  郭圣通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
  平初歆没过门的妻子她甚至还见过一面,是王氏贵女,脾气似乎也很好,温柔大方。
  郭圣通还笑说和平又薇一定合得来呢。
  平府上下就等着转过年王氏贵女及笄好迎娶呢,怎么好好地竟死了?
  平又薇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形,就知道是生了场重病,旁的不敢多问。”
  她问郭圣通:“我哥哥难过的很,这些天都没怎么睡,眼睛熬得通红却还是要去当值。我很担心他,又不知道怎么劝他?就想着到你这里来,和你说说话,也舒服些。”
  郭圣通想起母亲才说过就是大孩子说夭折也就夭折的话,心中也生出了不少感慨来:“真是人有旦夕祸福,谁也说不准明天的事。”
  她看向一脸担忧的平又薇,“又薇姊姊你也别担心,你兄长难过些日子也就缓过来了。”

  ☆、第九十四章 乞女

  平又薇在郭圣通这里只待到用过午膳就要回去,“家里乱糟糟的,我还是不放心。”
  她回身站住看向郭圣通,“别送了,外面冷,你快进去吧。”
  郭圣通很想多说些能切实到安慰平又薇的话,但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平又薇笑笑,道:“你别担心我,和你说了半天话,我心里已经好受许多了。”
  郭圣通看着她的马车走远后,才慢慢折返回去。
  她没有回照玉院,而是去了母亲的昭明院。
  即便只是见过一两面的人,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一想到王氏贵女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就去了心中又如何不感伤?
  她尚且如此,那么王氏贵女的父母亲人又该如何?
  人的慈悲和恻隐,不过都是将心比心罢了。
  郭圣通忍不住想,若是那场怪烧中她没有醒来,母亲和弟弟会是怎生的难过?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越发快了些。
  郭圣通到了门口,早有侍女打起帘子。
  一股炭火的热气扑面而来,母亲平和有力的声音也听得越加清楚了。
  母亲在理家事。
  已是腊月底了,家中杂事格外多。
  郭圣通便去了里间等着,她随便拿了本书看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悲切的心也渐渐消散开了。
  母亲进来时,她正看书看得入迷。
  母亲叫了她几声都没应,便抽走了她手中的书。
  郭圣通这才回过神来,抬起脸来叫了声母亲。
  母亲有些好笑,“可真是个书呆子。”
  郭圣通从坐席上站起身来,要给母亲捏肩。
  母亲不肯,“这是侍女们干的事情。”
  郭圣通笑道:“我是您女儿,服侍您不也是应该的吗?”
  说着话,她已经站起身来到了母亲身后开始为母亲捏起肩来。
  母亲一副磨不过她的样子,但嘴角到底上扬了几分。
  “又薇这么快就回去了吗?”
  郭圣通嗯了一声,母亲就叹了口气:“这也真是谁都没能料到的祸事啊,那孩子我之前见过一面。虽然单薄了些,却也不是福薄的样子啊。出了这样的事,她父母亲人还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呢。”
  母亲也知道了平家的事。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已经完成了,就等着明年三月那孩子及笄就可以亲迎了,说起来已经算得上平家人了。
  出了这样的事,平家人只怕又是难过又是措手不及。
  明天我们去平府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郭圣通点头。
  其实说是去帮忙,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不过也就是劝慰一番,旁的事平夫人也都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处置好了。
  平夫人和母亲道:“那孩子我看着是真喜欢,就等着过了年家中就可以办喜事了,谁知道人就这么凭空没了?”
  母亲安慰她道:“生死有命,这也是谁都想不到的。你也保重些,不要太难过了。”
  平夫人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我们都还熬得过去,最难受的是初歆那孩子。”
  回去的路上,母亲和郭圣通道:“平夫人现在只怕最担心的就是长子的婚事该怎么办了,方才私下里还问我真定有没有合适的贵女能介绍给平初歆。”
  王氏贵女死后,真定城中有了些说平初歆克妻的谣言。
  才死了没过门的儿媳,就想着要为儿子定亲。
  这或许有些残忍,也或许有些凉薄,但谁都不能指责平夫人。
  王氏贵女和平夫人能有多深的感情?
  更何况,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孩子的利益。
  只是郭圣通将心比心,还是有些难过。
  到家时,她先下去。
  母亲在后面下来。
  母女俩说着话并肩往前走去。
  郭圣通忽地顿住脚,猛然回过头去。
  她能感觉到,又有人在看她。
  而直觉告诉她,这就是上次看她的人。
  郭家左右都是高门大户,平素没有什么行人商贩,是以她一眼就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从衣着上看出来是一个女子。
  一发现郭圣通望过来,她便迅速躲了起来。
  郭圣通只能从那女子衣衫褴褛的穿着上,估摸着想这多半是个乞丐。
  可是,乞丐为什么要盯着她不放?
  “桐儿——怎么了?”
  母亲走了几步发现郭圣通没有跟着,回头唤道。
  郭圣通摇头,“没事。”
  *****
  腊月尾上,大抵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
  郭以珍慢慢地往城外走。
  她的鞋是破的,足衣也是烂的,踩到雪地上冰凉刺骨。
  先时还觉得冷,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她走了很久,才终于回到家中。
  她是从后门进去的,没有人发觉。
  因为现在的家只是个小宅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奴婢成群。
  她出去了一天,谁都没有发现,包括母亲。
  郭以珍把那身扮成乞丐的衣裳换下,又打了盆热水来泡脚,才终于从极度的寒冷中缓过些劲来。
  身上有了些热气后,她开始计较起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今天郭圣通应该是看到她了。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接近她了。
  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子,善心最泛滥了。
  想接近她很容易。
  接下来就是取得她的信任,然后接近刘旻。
  一想到刘旻这个名字,郭以珍恨得牙根痒痒。
  就是这个看起来温柔和气的女人,杀了她的父亲,毁了他们原本幸福的一家。
  郭以珍缓过劲来后,去了母亲房里。
  母亲的乳母林氏拦住了她,“女公子回去吧,夫人已经躺下了。”
  什么女公子?什么夫人?
  现在这家徒四壁的,夜里渴了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整个家里只有厨上和洒扫上还有几个家人子。
  还说得好像过的是从前日子。
  郭以珍心中很有些不快,但看在林氏是家中落难后还肯留下来的,到底要给几分脸面,便只道:“母亲既然已经睡下了,那我回去了。”
  母亲说是躺下了,其实就是在被窝里哭。
  郭以珍懒得揭穿,也懒得安慰了,她心里只是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她从前那个争强好胜的母亲自父亲死后就一直一蹶不振,万事不管整日就是缩在房里哭。
  郭以珍劝母亲振作起来,没用。
  她又劝母亲再不济回外祖家去,不肯。
  她和母亲说什么,母亲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她早已经放弃母亲了。
  失去的一切,她要自己拿回来。

  ☆、第九十五章 元宵

  又是一年岁朝。
  才到卯时,郭圣通便被常夏唤了起来。
  阖府上下早在丑时末就忙起来了,四下里处处灯火通明。
  她打着哈欠跪坐在梳妆台前,有些无精打采地由着羽年为她梳妆。
  羽年只当她是起得早还没精神,手上便愈加放轻。
  郭圣通望着昏黄星云铜镜中的自己,昨夜的梦境一点点清晰起来。
  “我就是刘秀——那个要娶你的人——”
  梦中的神秘男子如是说。
  郭圣通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她问他:“刘秀?哪个刘秀?”
  问这话时,她心跳如雷,紧张的等待着神秘男子的回答。
  他忽地笑了起来,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你说啊——”见他不说话只是笑,郭圣通急起来。
  然而,梦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她被常夏叫醒了。
  她到底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不知怎么地,她失望的同时又不觉松了口气。
  她为什么这么怕那个人真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刘秀?
  就算真是又怎么样?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但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郭圣通深吸了一口气,把种种情绪压下去。
  今天是岁朝,她要高兴些,一会还要祭祖呢。
  洗漱更衣后,郭圣通往母亲院中去。
  祭祖是年节中的重中之重,年年母亲都准备的格外隆重,今年更是刚进腊月就吩咐府中上下筹备起来。
  饶是这样,祭祖完后郭圣通还是看着母亲叹气。
  只怕是因为离了故土祭祖,母亲觉得究竟还是不够虔诚。
  郭圣通安慰母亲道:“我们到常安来,也是为了况儿成才,先人们只有高兴的。”
  母亲笑笑,“但愿吧。”
  先人们如果知道她杀了谁,真的会原谅她吗?
  只怕是不会。
  可是,她既不会后悔,也不害怕。
  那个人该死!
  只是到底失信于昌郎了。
  他临终时那么求她,她虽不愿却也答应了。
  可是,时间,是个怪东西。
  有些东西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黯淡,原本的模样究竟如何费劲全力也想不起来了。
  有些东西却是如跗骨之蛆一般,那伤口只会越来越深,溃烂的越来越厉害。
  好多个无眠的夜里,她都会听见心底有人在哭。
  那是个无助柔弱的女声。
  那就是她。
  可是她脸上没有泪,她早就哭不出来了。
  她眸子里只有熊熊怒火。
  那火渐渐湮没了她,她选择了复仇。
  她这才知道,原来,杀一个人那么容易,那么痛快。
  刘旻缓缓地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怀的神情。
  她做的都是应该的。
  太阳升起来了。
  阳光照在雪地上,明晃晃地晃人眼。
  该喝椒柏酒了,鞭炮声已经响起来了。
  正月饮酒,小者得岁,老人失岁。
  母亲照例是最后饮酒的,郭圣通和郭况笑嘻嘻地看着母亲一饮而尽。
  母亲放下酒杯,“又是新的一年了,我的孩子们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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