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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玉满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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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画也搞不明白清音这个冤大头怎么就精明起来了,顿时哭起来:“是你说咱们都使唤不了门仆,是你让二娘子引了门仆走开,放他进来的!”

  这刻两个嬷嬷来了,老太太一瞥眼就说:“让你们护着主子,你们混到哪里去了?”

  两个嬷嬷也啪一声跪下求饶,张嬷嬷说是“二娘子打了赏钱,她来请赵嬷嬷吃酒,若是早知道会出这种事,便是死也不敢拉着赵嬷嬷走。”

  “赏你钱?”沈清梅已觉得颇有蹊跷,转眼却没见到季映兰,便问道:“二娘子呢?”

  下人答道:“方才还在,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老太太立即道:“去捉了二娘子来!看看她是有多大胆子!”

  这事情已经烧到了季映兰身上去,如画还在哭求:“饶了奴,饶了奴,是二娘子引进来的,是清音让我去找他们的,奴蠢笨不知好歹,才传了话儿!”

  清音也砰一声跪在地上给老太太磕头:“老夫人给奴做主,奴自小跟着娘子,怎么会做害娘子的事儿!连赵嬷嬷也知道如画不止一次替卢少阳传递信物,奴却从未传递过,娘子和赵嬷嬷可以作证!”

  卢少阳瞪大眼望着清音:“你胡说,你明明拿了我的那些玩意儿给娘子!”

  老太太抬了抬手,阻了喊叫的卢少阳:“老身自会询问清楚,能让你吃了亏么?”

  卢少阳听老太太这样色厉内荏,吓得又直磕头道:“卢某是心仪娘子,但绝不敢闯进来,绝不敢。。。。平日里就让人递一些信物,这次真是如画引我来的!娘子,你信我,你送我的玉蝴蝶我可戴在身上,你不能这样无情!”

  这扯到玉蝴蝶,老太太立刻派人从卢少阳身上扒出个玉蝴蝶,看那玉蝴蝶的成色的确是娘子们的,因而望着季海棠,意在询问。

  季海棠哭道:“你们合起来害我,这玉蝴蝶分明是我赏给如画的,赵嬷嬷和清音都知道,赵嬷嬷是阿娘给我找的,让她来说,总没错儿!”

  卢少阳听季海棠否认,一张嘴里也直叫冤屈,老太太听听他说个不停,命人塞了团烂布在卢少阳嘴里,问赵嬷嬷:“清音说的话可是真,这些事儿你知道多少一一说来。”

  赵嬷嬷是见过清音骂那个传信的小婢女的,因而只说:“卢少阳找了外院的婢女来过,让清音给训了一顿,如画还替卢少阳给娘子传递过信物,让娘子好一顿收拾,这玉蝴蝶是娘子赏给如画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卢公子手上去了。”

  清音指着卢少阳说:“想不到你竟然是恨我不帮你传递信物,和如画一起来陷害我!”

  这卢少阳和如画顿时是百口莫辩,好似真诬陷了清音和季海棠似的。

  却说去搜仆人屋子的仆人出来,端出如画那首饰匣子,一盒子小玩意儿,赵嬷嬷一一说了那物件都是卢少阳送的……老太太大怒,要将卢少阳送官去,要将如画打一顿!

  此时季映兰也被拖了来,季映兰软软伏在地上,喃喃道:“祖母信我,祖母信我!”

  “你为何要陷害你姐姐?你怎如此歹毒,竟要坏了她的名节!”

  沈清梅眼珠子一转,问婢子:“从哪里找到她的?”

  婢子道:“清心斋,郑月那儿!”

  这头季映兰泪水涟涟望着季海棠:“我。。。我,不是我,是郑月,她在我耳边嚼舌头根子,不是我!”

  老太太也怒火腾烧,指着季映兰喝到:“她一个傻子怎么嚼舌头根子!”

  如画盼望能将功折罪,先出口道:“郑月她不疯,她不是疯子!她和二娘子和清音合伙来陷害大娘子!郑月恨大娘子将她关了起来,二娘子也恨大娘子事事比自己个儿强!”

  如画几里哇啦把话一通扯,直指二娘子和郑月前些日子在大娘子手下吃了亏,还真是个可让二娘他们恨极了季海棠的缘由,这要说二娘子不恨大娘子,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季海棠也顺势哭得伤伤心心道:“原是因着郑月么?我何曾陷害过郑月,你记恨我却记恨错了!”

  季映兰的确因这事儿记恨季海棠,如今她被被人拿这些事儿做了个套子抓住,反倒挣脱不开来,亦是同卢少阳和如画一般百口莫辩,只能在那儿呜呜地哭着哀求季海棠:“姐姐你绕过我,姐姐你饶过我吧。”

  就连张嬷嬷也说:“二娘子要强,事事要比过大娘子,是了。。。。昨儿如画还来院子里找二娘子,说是请二娘子补什么裙子,将奴婢给使了出来,香草在那儿,香草知道。”

  香草也跪下来,在老太太的威严下,将前些日子如画和二娘子的话大致说了一次,老太太气得直咳嗽骂“孽障,孽障,这不肖孽障打死作数,打死作数,莫要坏了我家名声!”

  沈清梅和季海棠急忙上前安抚老太太,嘴里吩咐道:“将那装疯卖傻的郑月也拖来!”

  不过片刻,郑月被拖了过来,郑月跪在老太太身边也不疯了,将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只说:“二娘子赏给张嬷嬷前,让张嬷嬷去引了赵嬷嬷吃酒,是奴给二娘子出的主意,就是为了少让大娘子身边少两个人,二娘子引开门仆也是奴指使的,求老夫人和夫人看在二娘子年幼就绕过她一马,奴有罪自会承担!”

  郑月这话一说完,从袖中溜了块碎瓷片出来朝脖子上一滑,顿时血洒一地,二娘子吓得去保住郑月嚎啕大哭。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女儿连命也可以不要了!

  院子登时一团乱,季海棠看着郑月死在季映兰怀里,心砰咚一跳,直直朝后跌了一步,她想到了郑月会为了二娘子一力抗下此事,却没有料到郑月要拿死来帮着二娘子!

  老太太张了张眼,脊背伸了伸,却又稳了下来,大声骂道:“慌什么慌,连二娘子先一起带去医治!”

  一院子人被老太太震住,余留卢少阳和如画、清音三人跪坐在院子里。

  卢少阳和如画拿不出证据来指认清音,只能嘴上哭喊,清音也在磕头委屈。

  却说季嘉文和谢靖从外面回来,听说这边有事儿,直奔海棠院来,瞧见这阵势,询问了一阵子,真真是气煞了季嘉文,指着卢少阳骂道:“我以门生待你,你却干出这种勾当,凭你的德行,休说你能参科举,我季嘉文在的一日,你就休想入了这仕途!”

  季海棠听了这话,乐得帕子下捂的那张嘴提了嘴角。

  她要的不是卢少阳被平凡教训一通,她深知卢少阳这人极重名利,只有让他这一世都没有出头之日,她才能出了这口气,如今卢少阳和婢女勾结私闯季家内宅,是将自己的恶劣品性暴露无遗,凭着季嘉文的官脉,卢少阳今生想要再入仕是再不可能了!

  谢靖将清音望了望,似乎有话要说,又瞥眼去瞧季海棠,却见她眉眼勾勾,眉角那颗痣盛着些魅惑,青天白日的……他也开始看她像个女人了!

第31章 解答前情

  季海棠被谢靖那双鹰眼儿一瞧,蓦地想起了清音说那日撞见了谢靖,极怕谢靖多说一句来引疑心,一直略有着急地望着谢靖,却不知她带着泪的模样着实可怜巴巴,谢靖倒拉了拉嘴角,又偏过脸去,似乎不再想说。

  季海棠忽然有些恼他的神态,垂了头不再多看他。

  那头卢少阳在给季嘉文磕头:“长史,您不能。。。我卢少阳有错,罪不至此,家中尚有老母,又是满腹经纶,怎么能断了这求学之路,求求长史饶了卢某,求求长史饶了卢少阳!”

  季嘉文看这卢少阳是又是心痛又是可恨,他原是想扶持卢少阳,却不知自己看重的门生却是这样一个下流坯,当下也懒得理卢少阳,即刻令人将这卢少阳拖去官府!

  老太太吩咐人将如画鞭笞五十发卖出府,如画见求老太太不行,就扑在季海棠脚下求,季海棠偏过脸去,捂着帕子兀自哭泣,老太太更是心疼,令人立刻将如画拖了出去。

  清音和赵嬷嬷因服侍季海棠不够尽心尽力,各罚了半年的月钱,二娘子因郑月一事,被摘去了嫡女的名头,关进清心斋里念佛,什么时候能静了那股邪气什么时候出来。

  待事情处置完,已经是申时左右,一家人又拉着季海棠回了屋子说好话安慰着。

  季海棠在老太太怀里嘤嘤哭了一场也不再哭了,老太太拾了热帕子给她擦脸,好好安慰了一场才走。

  待老太太他们一走,季海棠就恢复了平淡神色,将清音和赵嬷嬷叫到跟前儿说:“这事儿怨不得你们,你们的月钱就在我的里面扣,只要你们忠心服侍我,便不会像如画一般被发卖出府。”

  赵嬷嬷和清音被她这“威逼利诱”引得跪在地上磕头说:“写娘子大恩,谢娘子大恩。”

  季海棠端着茶勾着眼角笑眯眯看着跪在脚下的二人,想着这些事情处置妥当了,心头也十分松快。

  郑月脖子上那一瓷片口子划得太厉害,当场就断了气,叫了大夫也没救回来,季嘉文和老太太就在山上找了块地命人将郑月裹了席子挖了坑埋了。

  佛堂森森,檀香袅袅,季映兰跪坐着在垫子上闭着双目,一下一下敲着木鱼,这平静冷淡的模样真真像个佛堂里的姑子。

  门口婢女低低唤道“大娘子”。

  季映兰眼皮一弹,与那慈悲佛的眼睛对了一对,又淡然地闭上眼,继续哒哒哒敲着木鱼。

  季海棠是有些意外季映兰有这冷清模样,连走几步将季映兰打量几圈,使了垫子也跪在佛堂下面,双手合十向佛祈求:“佛祖慈悲,救我于苦难。”

  季映兰心有不平,手上木鱼敲击声一顿,低声道:“你何曾苦难,苦难的是我,你从小到大什么没有,你是嫡女,季府谁不宠着你,你不读诗书,连爹也纵着你,而我呢,我娘是婢女,我从小到大遭人耻笑,纵然事事胜过你,也没过上一个好日子。”

  她这样平静地说出不满,又让季海棠意外了一程,只是季海棠不大赞同她这话,便道:“你母亲纵然只是个婢女,她也在你身畔指点。。。我母亲早逝,蒙祖母爱怜才养了个天不怕地不怕骄性子,但我虽性子不好,也从未曾薄待你,只你心有不满,处处陷害,你倒是想想,若是不是你对我起了坏心,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季映兰索性不再敲那木鱼,静默了一会儿,苦笑出声:“若你我早能好好谈一次,我也能早平了那股妒恨,同你做一对好好姊妹,绝不会闹出这等荒唐事,如今你用手段害了阿月,害了我的生生母亲,你我是再不能做一对好姊妹了。”

  她这话既真也假,说的不过是她的过错与季海棠的心黑,叹的不过是二人不懂好好谈一次,倒也能引发些人的可惜可怜之情。

  可季海棠这人有一点尤为干脆,凡事狠了就狠了,死不后悔!前世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她待季映兰虽不是推心置腹,但也是当作亲妹妹的,可这人却因着妒恨而毁了她一生,这时候想说这个话来引起她的恻隐之心……没门儿!

  她抽着嘴角冷兮兮笑了:“你对着菩萨撒什么谎!所谓人心不足,你若是今日不害我,日后一样害我,倒不如让我先下手!”

  季映兰听她说了这话,立刻想通了这些日子一连串的祸事,忽然就失了平静涨红了一双眼珠子指着季海棠:“你。。。是你算计的。”

  季海棠笑道:“若不是你一步步算计,我怎么能一步步反击?说到底是你和郑月做的事让咱们一家子心寒,谁还信你?”

  季映兰身子一软,耷拉着肩膀怂跪着,怔怔望着季海棠:“你……。。”

  季海棠打破了季映兰的平静,方才解了气,咯咯笑道:“你不害我,怎会让我抓住把柄害到你?猫抓也罢,落水也罢,关着郑月也罢,一步步,不是我的狠心,是你的狠心!”

  从猫抓到落水,季海棠一一忍让,让人知道她的委屈,让人看清季映兰的可恶,再到关着郑月也不过是反击的假象,她真正的目的正是给季映兰一个由头,一个为“生母报仇”的由头来害她。

  季映兰想不到季海棠时时刻刻都在揣测人心,卢少阳和如画也没有想到,所以季海棠就成了个顶坏的人,坏到一口气害了所有人!

  季映兰就是再傻也想得明白了,心头一阵发紧,噗一声扑在了佛案上,连眼珠子也转不起来。

  季海棠垂了眼皮看着倒在佛案上的季映兰,心中隐了隐,双手又合十朝佛祖行礼,扔下一句:“我所吃的苦你不知道,你所吃的苦我不知道,若你就此安生,按着阿爹和祖母的慈悲,日后也会替你找一门好婆家,省得在我手下吃苦。”

  季映兰听她说起“婆家”,这才扯着嘴角嗤嗤疯笑:“你说婆家,到底都是因着嫡女的位置,才惹了这么一场大祸,如今我的婆家也没了!”

  她这嫡女的位置一摘,何雨亭怎么还会再娶她?她要图个嫡女,到头来赔了母亲又折兵!

  季海棠这头燃了三支香放进炉中,倒稳了神色,捋着袖子出了门。

  季海棠回了海棠院,正逢着谢靖送的那只雀鸟啾啾叫唤,她便抓了把鸟食蹲在地上逗雀鸟,清音看她就是这样也玩得高兴,就笑道:“等着雀儿好了,娘子可就没得玩闹了。”

  季海棠嘟嘴说:“你知道什么,这雀鸟乖着呢,等我养好了它,它就得时时回来找我,歇在。。。我的窗棂上,等着我给它喂食!”

  她说得极美,惹得清音咯咯直笑,只赵嬷嬷进门来笑道:“说起这雀儿,昨儿我还听说谢六公子那院子上落了只麻鹰,乖幺儿的,那个俊哟!”

  季海棠收了手上的鸟食儿,把麻鹰抱在怀里笑道:“那是猎鹰,许是让谢六叔训得乖巧了,这才跑来找他,阿爹不喜打猎,咱们府中没有这些猎鹰花豹,没让你们开那个眼。”

  清音来了兴致,抓着季海棠问:“可真?我告个假去看一会儿能成么?”

  季海棠被清音这小孩儿模样逗笑,想起了老太太的病情,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去和谢靖商议商议,遂吩咐道:“告假做什么,备些礼,咱们去一块儿去瞧瞧。”

  清音听她也要去,连“唉!”一声应下,欢欢喜喜地和赵嬷嬷去备礼。

  季海棠领着人去了敬德院,正瞧见那麻鹰一动不动歇在房顶上翘起的飞翅角上,模样是有几分俊俏,清音看得新鲜,笑呵呵指着那麻鹰说:“娘子,你说这鹰可听谢公子使唤?”

  季海棠说:“既是他养的,怎么不听他使唤?只是不知有多听使唤!”

  这话音才落,谢靖从屋中出来,瞧见季海棠站在院子里仰着头看鹰,就吹了个口哨,麻鹰听见声儿,扑哧扑哧在顶子上飞了两下,落在谢靖的手臂上扑了一下又飞到房上去歇着。

  清音和赵嬷嬷是看得目瞪口呆,季海棠因着前世见过这种场面也没多大见怪,只笑眯眯地朝谢靖行礼,令赵嬷嬷送上礼去。

  谢靖打了眼那漆盒,伸手轻轻一推,似笑非笑道:“明儿季兄也得将我扭送官府了!”

  季海棠初始尚未听懂他的话,面上微懵,待看见他将那似笑非笑化作一片真笑,便想到了他说的是卢少阳的事儿,气得眉角一扬,冷声道:“谢六叔不收便不收,何苦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又是这样骂他的,上次讨马骑她无理取闹,要骂他“乱七八糟”,这会儿他不收她的礼,她又骂他“乱七八糟”!

  谢靖那俊眉一挑,抬手端过那漆盒,转身朝屋里走。

  季海棠也跟着朝屋里去,只见这屋中就一张案几,炉中没熏香,墙角里靠着把剑,瞧来颇为冷清,暗道:倒真符了他这一身冷面冷心。

  谢靖将那漆盒放在案几上,转身去给她添了盏冷茶汤说:“我不惯婢女侍候,令他们两个时辰换一次汤水,这茶汤许是有点凉了。”

  季海棠捧过那盏茶跪坐在了垫子上,也没喝上一口冷茶就将盏放在案几上,开门见山道:“这次来是想请谢六叔帮个忙。”

  谢靖亦是跪坐在上首:“何事?”

  季海棠说:“听说谢老夫人请了位名医,不知谢六叔可能替季府传个信儿,将那名医请到巴蜀来?”

  谢靖早从秀云那儿知道了老太太的事儿,故而也不意外,只微微笑道:“请他不是不可,只要他请到巴蜀来实在不易。”

  季海棠料他要说这话,连忙许好处:“谢六叔若肯帮这个忙,季府定然感激不尽。”

  谢靖举茶欲饮,听着这话又顿了下来,灼灼盯着她那娇艳的面庞,有些微出神,轻声问道:“如何感激?”

  “这……”季海棠垂了眼皮,心中将谢靖骂了几百次不要脸,灵机一动想起他讨季老太太的好话儿,就借了他那个话来:“季家和谢家不是一家么?谢六叔只管放心。”

第32章 俏生生的

  

  谢靖斜了斜下巴,眼珠斜斜瞧着季海棠,露出几分不周正的慵懒模样:“一家?”喉咙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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