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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玉满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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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做事做得全面,不引人误解,季海棠也很是满意,点头让婢女搁下鞭子道:“替我谢过谢六叔,让他破费了。”

第24章 栽赃陷害

  这本是小事一桩,只赵嬷嬷他们听了此事,无不夸赞谢靖为人周到,连同清音也对谢靖有些佩服,季海棠倒不说几个婢女少见世面,只由得他们去赞。

  次日清音从外面回来,避开如画和赵麽麽拢了海棠进卧房,打开一盒子,露出一盒子的各色鹅卵石说:“这是他送的,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些小物件儿是让人喜欢呢。”

  季海棠接过那盒子,手指捻起两粒小小的鹅卵石放在眼前儿瞧,瞧过半晌,啪一声将盒子扔在了妆台上:“能有多好看不成,再好看也不是翡翠玉石。”

  清音听她一番话里是嫌弃卢少阳穷困,虽是事实,却始终觉得刻薄,上前提醒道:“他虽穷困,只要心志不减,指不定也能讨个好官儿,咱们不必多结个仇怨。”

  季海棠抿了抿唇,她倒不是看不起那些穷困的人,只是看不起卢少阳,单单是卢少阳这个穷困的人!

  清音听她不言语,又怕她生气,去扶她坐在软榻上,轻声道:“再给他个告诫,让他死了那份心?”

  季海棠立即摆手:“不成!”

  二人一时无话,缓过了许久,季海棠朝枕上一倒,怔怔望着帐子顶子发着呆,这架势把清音给吓了一跳,急忙去探季海棠额头,急巴巴问道:“您身子不舒服么?”

  季海棠拨开清音的手,轻飘飘这声儿:“清音,不必管我这些,我只问你,你想不想知道卢少阳有多坏?”

  清音手一顿:“多坏?”

  季海棠又弯着唇笑,又不似一个少女模样了:“你想不想知道二娘子有多坏,如画有多坏?”

  清音……。

  季海棠终于转了转眼珠子看清音,恢复了少女神采:“郑月可信了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前些日子郑月装疯,季海棠就让清音偷偷去接近郑月,让郑月将清音当作一把可以插入她心肺的利刃。

  清音点头道:“这些日子她不在奴面前装疯卖傻,许是过不了两日就会将奴引荐给二娘子。”

  季海棠闭了闭眼,不再说话,一人琢磨事情来。

  清音想逗她高兴,闲拉扯道:“奴今儿回来撞见谢公子了。”

  季海棠轻轻“嗯”了一声。。。。猛地她坐起来,抓着清音问道:“你撞见他了?他可问你什么了?”

  清音将她惊出些鲜活气息就捂着嘴笑:“奴不是在敬德院遇上谢公子的,只是他认出了奴,还问您那支鞭子用得可顺手,奴只道您还没来得及用上。”

  季海棠舒了一口气,又倚了回去,她可不想被谢六郎撞破的计谋,那她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她想了想又将清音招在手边一阵耳语,清音面上闪过为难之色:“这。。。栽赃她?!”

  季海棠抿了抿唇,起身到门口望了望坐在窗沿旁绣花的小婢女,眼中闪过狠色,转身道妆奁匣子里翻了个拧金丝镯子递给清音:“出不得错!”

  清音接过镯子,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次日清晨,季海棠非要带那只不常带的拧金丝镯子,几位婢女在屋中找了半日也没找到,由此季海棠大发雷霆,吩咐人搜查几个婢女的床铺,赵麽麽在如画枕头下翻出了那只拧金丝镯子,当即就扭了懵懵懂懂的如画跪在季海棠脚下。

  季海棠坐在上首骂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三番五次害我!”

  如画真没明白这事儿怎么就栽到她头上了,顿时磕头如捣蒜,全是些辩解求饶的话。

  季海棠继续喝道:“你还不认错,难不成你的床铺还被赵嬷嬷和清音睡了?”一时气急,心疼似的捂着胸口唤道:“去拿谢六叔送的鞭子来,打了这不认错的蠢物!”

  清音小跑入屋取了猩红鞭子来递给季海棠,季海棠推开不受,继续捂着心口道:“怎需我动手,交给赵麽麽去!”

  如画原是啜泣,此刻被吓得大声嚎哭,需知赵麽麽跟她有过节,老婆子手劲儿大,这几鞭子下来,她立刻就得皮开肉绽!

  季海棠心头恨着如画,本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个人下下狠手,正巧赵麽麽和如画有过节,正中她下怀,就看赵麽麽几鞭子抽在如画背上,抽得如画嗷嗷扯着嗓子大哭,只觉得又报了些怨气,舒心爽快得紧。

  清音在一旁恨铁不成钢似的骂如画:“你个傻子,还不快认错儿,难不成要被发卖了才高兴?”

  如画这时候机灵起来,忙将身子蜷成一团扣在地上哀求道:“娘子饶了奴,饶了恶奴。”

  赵麽麽早看不惯如画,趁着她求饶,再摔了一鞭子下去,如画被打得一扑,差点儿背过气去,抽着一嗓子的哭气:“求娘子饶了恶奴。”

  季海棠方摆了摆手,干冷着声:“你既知错,我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就饶过你,再有这些事儿就将你扒了皮拆了骨扔出去!”

  她敢放话,就由不得如画不信。如画吓得牙齿咯哒咯哒打颤,立即谢了罪。

  季海棠露出疲乏神色,摆手道:“送她过去,我累了。”

  赵麽麽和清音扶了如画离去,才将如画放在床铺上,赵麽麽去拿药来给如画洒,清音一把接过药,推了推赵嬷嬷:“麽麽您去娘子那里侍候,我来照顾她。”

  正巧赵嬷嬷也懒得侍候如画,巴不得清音揽了这差事,应了声提了裙摆就出去。

  清音送赵嬷嬷出了门,又去合上门,帮着如画脱了裙子,看见背上那一条条伤痕已是破皮见血,做了个心疼的脸色,一边朝伤口上洒药,一边安慰道:“你怎么这么傻,拿她的金丝镯子。”

  如画转过哭得红肿的脸,可怜无比:“清音姐姐也觉得是我拿的吗?我岂是那等人?”

  清音拿着帕子给她擦脸,柔声道:“我怎么会信,只是你怎么不早认错,白白挨一次打。”

  如画一心的黄连苦:“可我没拿,我怎么认这个错儿?总想着咬着不认,娘子就会查个明白,谁知她取鞭子出来打。”

  清音不说话,只是朝她伤痕上按了按,如画疼得哇哇叫,又听清音啧啧道:“怎么打成这样,别破了皮相。”

  如画最怕自己不美,连哭也顾不上,连忙央求清音:“好姐姐,你拿镜子来给我照照,可千万别打坏了。”

  清音“唉~”一声:“你还是别看了,省得心塞。”

  如画不听,自己跳下床去抓铜镜来照。

  那镜子朝后背一亮,昏昏黄黄中真有几道颜色异常的伤痕,如画想起清音那话,心头更加难受,立即又哭了:“怎么打成这样了,娘子怎么能让那个老贱妇下狠手!”

  如画一口一个“老贱妇”骂得难听,清音心中越发不屑,想起季海棠的话,原本的犹豫也变成了利索,上前去替如画端着镜子,轻声道:“可别骂这些,你还没受够苦么?你却想想这金丝镯子若不是你拿的,那是谁塞在你被子下的?”

  如画登时灵光一闪,指着门外就泼妇一般骂道:“好个老贱妇,竟然敢陷害我,不行,我得去娘子那里撕了这老贱妇!”说着,就跳起来朝外冲。

  清音急忙拉了如画一把:“你还真是个着急的,你去了就能说个明白了,娘子就能信你?信你能拿鞭子打你了?”

  如画一呆:“。。。娘子她。。。也不讲道理。”

  清音连拉着如画坐在床榻上,小心翼翼道:“今儿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别到处将去。”

  如画听这百年不张口的石狮子竟然肯吐露出小消息,自是忙贴上去:“清音姐姐说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去说这些呢?”

  “那我也不瞒你,咱们娘子是个乖僻性子,以前夫人给她找的婢女,都被她找各种理由打发了。”清音朝门口望了一眼,像是怕被人发现:“这赵麽麽还算是可了她的心,也不知她是要耍计一起办了还是要留一个,许是什么。。。。离间计,对,就是离间计,娘子闲暇时候就爱看这些有的没的。”

  如画听罢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开始擦泪,嘟囔道:“我衷心娘子,怎的落得这个下场?”

  清音又同情地看了如画两眼:“我本不敢说她不是,只看你这样傻,忍不住提个醒儿,日后你就多顺着她吧。”

  如画擦泪的手帕一停,负气道:“她真要起心害我,我怎么顺着她?”

  清音不再说话,只拿了药粉瓶子,让她趴着,继续给她上药。

  如画趴在被子上痛哼,紧捏被子咬牙切齿道:“她想弄死我,可没那么容易!咱们看谁更狠!”

  清音听罢手中一顿,想起季海棠问她“多坏”那些话,有些替季海棠不值,这如画全然不记季海棠对她的好,只记得季海棠害了她,足见此人心有不足。

  想着此处,清音愤愤按了按如画的伤口,痛得如画嚎了两声,直呼“好姐姐,下手轻些”,清音只道:“这上药有些疼,你需得忍着,也是为了让你长个记性儿。”

  如画不听清音这话,嘴里直呼:“我哪里有错了,要遭这样的罪~”

第25章 双双翻脸,女主上天

  这日如画伤势微好就去了卢少阳那里,巴望得到一些关怀,进了门去却见卢少阳拿着玉蝴蝶发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皮笑肉不笑道:“哟,卢公子还在做白日梦呢。”

  卢少阳忙将玉蝴蝶塞进随身锦囊里,迎上来行礼:“如画姑娘,可是大娘子有事传达?”

  如画侧身又避开礼,脸色却不似往常和善,在这屋中走过两圈儿,打量着这屋中一切,只见这屋中就是一张案几,几沓烂书,寒酸逼人,可恨眼前这位还做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

  如画巡过一圈儿,拿着帕子擦了擦鼻尖:“卢公子还在做美梦呢?”

  卢少阳错愕不及,询问道:“什么美梦?”

  如画道:“还能什么美梦,襄王有梦,神女有情!”

  卢少阳脸上腾地一红,读书人的羞窘搅了出来,立在那处说不出话来。

  如画又是冷抽抽一笑:“也不瞒你了,不仅您那玉簪子是她有意摔断的,就连您送去的那些玩意儿她一门儿也没拿,全送给了我,她连御史大夫的嫡孙儿都看不上,更不说能看上你,你还是消了这份心吧。”

  卢少阳早叫清音那头哄得昏了头,哪里听得如画说半点季海棠的不是,免了读书人的斯文,张口就骂道:“你少说这些,分明是你不得她的心,在我眼前诬蔑她!”

  如画说:“我有什么可诬蔑她的!你说清楚!”

  卢少阳说:“清音……”

  他猛地想起清音嘱咐他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来,忙一摆手:“你别管,总归你是污蔑了大娘子,她生性高洁,岂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分明就是妒恨她!”

  如画被他几句话骂得面红耳赤,火气朝心坎子冲撞去,跳起来就骂:“你个穷书生,你好说我妒恨她,你不是贪图她的美貌和季家的门庭么?就你这种人要跳龙门,还不得有季家给你撑着,你当我是个婢女不懂,可谁不懂你那点儿心思。”

  两人一言不合就在屋里互相对骂,吵得几里哇啦,什么腌臜泼话也出口,忽听得门口嗒嗒两声门响,皆是转过脸去看见谢靖捉着鞭子抄手立在门口,神色漠然瞧着二人。

  如画与卢少阳俱是安静如鸡望着谢靖,谢靖对着卢少阳说了句:“季长史问你,过几日青城诗会你可能去?”

  青城诗会乃是季嘉文命人主持,时日定在重阳日,去的也都是巴蜀最有名望最有学识的学士们,似卢少阳这种点不出姓名的穷酸小子能被季嘉文带去,是修了几辈子的运气。

  卢少阳立刻反映过来,上前行礼道:“多谢谢公子传话。”

  谢靖随意点了点头,又瞧了如画一眼,徐徐出来一股子具有几丝兴味的笑容,只让如画脊背发凉低下头去,他才转身离去。

  卢少阳看他离开,不知谢靖将那些话听了多少,也不知他会不会说给季嘉文听,那可就糟了,赶忙追了两步,唤道:“谢公子,方才之事……”

  谢靖脚步微顿,轻轻撇过头来,眼角斜拉,瞥了卢少阳一眼,依旧是那可怕的淡漠:“何事?”

  卢少阳被他这一瞥,生出一股低到尘埃里的错觉,弯了腰去,唯唯诺诺道:“请您。。。不要说出去。”

  谢靖未作回答,只转过脸去,将马鞭背在身后,举步离去……

  他这一走,卢少阳立刻舒了一口气,转身迈进门中就对如画喝道:“不可理喻!你快快回去,休要让人看见后来编排我!”

  “你!好你个卢少阳,你个蠢货合该被她骗了去!”如画骂了这句,提着裙摆朝外走,到了门口,又呸一声吐了口吐沫星子在门踝下。

  且说两人闹翻来,如画回到海棠院少不得对清音一阵委屈哭泣,清音安慰了她,如画伏在被子上哭道:“我待他卢少阳不差,想当初娘子那样找他毛病,还不是我给他扛下来?他怎么能那样骂我,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实则是个冷血的黑心货。”

  清音实在听不下去如画的抱怨,找了服侍季海棠的由头走了。

  季海棠正在绣架子下给老太太绣金佛,听得清音进门来就吩咐道:“换檀香来,放在架子下来熏面子。”

  清音唉一声,抬手进屋去捧了一个镂空铜熏炉出来,燃了檀香用帕子隔着抱在了绣架子下面,又见绣面子上半卧的金佛眉眼慈悲,神情安详,如此形神兼备的人物,该是海棠的绣技越得精髓了。

  清音笑道:“这佛吃了香,岂不是要活过来了?”

  海棠嗔笑道:“什么活过来?!熏檀香不过是补我绣工不足,给她配些神。”

  清音道:“您是玲珑心儿,绣什么熏什么香,可不是要绣出活物了么?”

  海棠嗤嗤一笑,继续落针:“你今日怎么这样嘴甜了?”

  清音俯头在海棠耳侧,将如画的事儿细细说了一番,海棠听罢,手中依旧落针,毫不意外情况这样。

  许多人以为算计就是用个计谋,殊不知用计就是猜心,如画和卢少阳是什么样的人,季海棠是清清楚楚,只按着法子来,做个蛛网即能将两只蚊蝇裹住。

  清音又叹口气:“这人心不足啊,怎么说变就变,说恨就恨了,要去剥皮拆骨似的?”

  她是个忠心的人,实在不明白如画怎么就一天三变,前一刻说人家好,后一刻就恨倒骨子里。

  季海棠偏首看了清音一眼,眼中越发和善:“她原本和那人好,贪图人家好处,自是觉得人家好的连个缺口也没有,如今跟他对骂了一阵子,因爱生了恨,比原本就恨更厉害,可不是要剥皮拆骨么?”

  清音若有所思地望着季海棠的绣面子,忽然问了句:“奴不懂,可娘子怎么知晓如此多?”

  季海棠怎么知晓?她就是被那些苦难慢慢熬出来的,怎么会不知晓?否则也不会一口气连带两世也咽不下去。

  季海棠没有作答,转头又继续落针,清音也不好追问,只呆呆立在那处。

  过了一会儿,季海棠终于又开口:“二娘子那头你得加紧。”

  清音道:“娘子放宽心,郑月与我约了过两日见二娘子。”

  海棠轻轻“嗯”了一声儿,又说:“晌午后去祖母那处,我许久未见她了,你手艺好,亲自做些桂花止咳糕,记着别腻味着了,若是舍得,你什么时候就再做些给郑月去,也将如画带去,让她卷进去才是本意。”

  清音一一应下,折身子去小厨房做糕点。

  却说季海棠下午到了老太太那儿,老太太又和秀云在手谈,老太太拉着海棠去看棋,海棠坐在一旁看得入神。

  老太太说:“过几日青城诗会你可知道?”

  海棠说:“孙儿知道,怎么了?”

  老太太道:“你想去么?听说青城脚下每年也有一次女公子诗会,还是咱们蜀都的书香贵女,以前都聚不齐全的,你别成天约你那些狐朋狗友赛马打球,也去见识见识这诗书礼仪。”

  海棠稍惊,垂下头去不言语,青城女公子诗会她听过,是因她父亲每年命人请有才男儿去参加青城诗会,那些书香世家的贵女们也跟了点风,自发办了个青城女公子诗会,时间偏要撞在与男儿诗会一起,男子们的在上面的白云亭,女子们在下面一点儿的子云亭。

  又说这青城女公子诗会,面子撑得十足,去的都是些书香世家之女,一股子书香傲骨气息,若是没有帖子,管你是哪家贵女都入不了书阁,她这样“粗野”的人连平日里的女子吟诗小聚也没人来请,何况是青城女公子诗会,但老太太以前也没管过她这一点,怎么忽然就提出要让她去长见识了?

  老太太转脸看她小女儿做派,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咱们家的女儿不同别家,你骄纵任性是应该,可知书守礼更应该,多见识见识那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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