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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权女侯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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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奉命领军前来,配合单大将军将汉元军队打退,夺回襄武城,却也难再进一步,烈王的战神之名绝无虚名,双方就此相峙下来,互相试探性地打了几个小战役,却都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朝廷已经来了几次旨意,明着是问罪单大将军,其实谁都知道,是在暗责他阳奉阴违,作战不力,怀疑他奉北雍王之命,在暗施什么阴谋。
    这事在军营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除了单大将军,其他的将军都明里暗里地排斥他,不,如今已不是在暗里,而是明明白白地将他排斥在外,甚至处处制约他,就连单大将军也迫于压力将他安排在后方,重要的军事部署丝毫不让他参与。
    军营内所有将士都知道,刘云轩将军跟其他将军不合。
    阿墨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片黑色的小刷子,轻轻扇动着,异常澄澈清亮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仿若在那阴暗灰沉的天际突升起两颗光辉灼人的星辰,散发着眩目的清光,干净无邪。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刘云轩暗自噗笑了一声,他怎么会怀疑阿墨呢?
    脸上重新扬起笑意,刘云轩眼里带着狭促,不答反问道:“你好像说过你来自岐州平阳县的吧?”
    “是啊。”阿墨不明所以。
    “那你不会不知道岐州也是北雍的属地吧?”意思就是,你也算是来自北雍,居然不知道北雍王府?
    “不知道。”阿墨答得理所当然。
    刘云轩噎住,好吧,他刚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怀疑她,这家伙到底是在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
    “真是被你打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刘云轩想了想,低声说了起来:“北雍王是先帝第五子,封地北雍,与当今皇帝是异母兄弟,生有两子一女……”
    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他在缓缓低诉的时候,犹如潺潺流泉,让人听着身心惬意和愉悦,如有层斑驳的绿意流淌过心间,注入一汪清涟之水,轻盈盈,暖哄哄的。
    阿墨专心听着,同时心思快速地转动着,在北境的北雍将军只有刘云轩,那么那两个人说的要利用皇帝忌惮北雍王实施的阴谋,就极有可能是要在刘云轩身上做文章了。
    那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脑中思索着,阿墨的眉峰微微拢起,清俊的小脸一派严肃之色。
    ==
    转眼间,已入深夜,秋风瑟瑟,清晨的冷风有些刺骨,干燥的寒风穿过铠甲直渗进去,透骨的凉意。
    军营里,宽阔的平地上,数千将士持着铁戟在挥舞操练,喝喊声惊动九宵,气势磅礴。
    阿墨提着一大桶杂米粥从操练场边走过,漆黑清澈的双眸映着这幅热血的画面,眼底滚动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兴奋与激动。
    ‘砰!哐!’
    只顾着看士兵操练的阿墨迎面撞上一堵铁墙,手中提着的一桶杂米粥哐地被撞得洒出了些。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她清俊白皙的脸上,眼前冒起了金星,阿墨一手捂着脸,有些迷糊着看着眼前阴袅着一张的中年男子。
    “贱卒,走路没长眼睛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一只脚无情地朝她踹了过来。
    清明过来的阿墨脚步微移,灵活转开身子,轻巧地躲开那一脚,半膝跪下,行了个军礼道:“参见将军。”
    阿墨的身法很是巧妙,在别人看来,她是被吓得后退一步,恰巧躲开那一脚而已。
    其实在她看清眼前的男人身着将军铠甲,战袍下摆粘着粘稠的粥时,便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要不然在看到他一脚踹过来时,她一定也跟着一脚飞过去,而不会是不着痕迹地躲开。
    低垂而下的视线中,一双革靴向她走近一步,带来自上而下的压迫力。阿墨感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落在她的脖颈上,使那一小片露出来的肌肤泛起了点点疙瘩。
    “抬起头来。”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如果可以,阿墨真不想抬头,可是不能,以下犯上,不遵上意,是犯军规的。
    她恨军规!
    不情不愿地抬起头,霎时,阿墨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了疙瘩,因为她看到一双极其淫亵的眼睛,那人还煞有滋味地舔了下嘴唇,探身就朝她摸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淫笑道:“哟,你小子长得还真够嫩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阿墨脖子一缩,避开那只咸猪手,抿紧嘴角,她之前听说过,军营里某些人有特殊癖好,不过她一直没见过,在她身边的人都挺正常的,这个将军模样的人不会就是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吧?
    “嘿。”见阿墨躲开,那名将军没有生气,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再次朝她探手,这次是朝着她脖颈而去,而且速度极快,不给她躲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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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剑拔弩张

不是没有躲开的机会,而是根本躲不开。
    阿墨没有真正习过武,她没有内力,而那个将军明显功力深厚,他这一手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在阿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贴上她的脖颈,在她嫩滑的锁骨上大窝上摸了一把,然后手一翻,揪住她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往自己的身前拉近。
    “弄脏本将军的战袍,本将军可以一剑杀了你。”中年将军眯着双眼,对着阿墨咧着嘴说道,明晃晃的牙齿在阳光的折射下如同野兽的獠牙般闪着嗜人的寒光。
    中年将军的身材高大,阿墨虽然高挑,但比他还低了一个头,被揪住衣领往上提,双脚离地,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浓郁的男人阳刚味和汗水臭味混合在一起,使得她胃里一阵泛恶,涌起阵阵酸水,憋得她一张小脸红一阵白一阵。
    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长长的眼睫毛下泛着水波般的秋水,俊俏小脸泛着层淡淡的红晕,有一种诱惑的柔弱美,看得中年将军心头火热,呼吸急促。
    “不过,如果你乖乖听话,本将军不仅不会杀你,还会把你调在身边当亲兵,如何?”淫亵地笑着,中年将军另一只手竟然还下流地往她的双腿间探去。
    阿墨又是屈辱又焦急,此刻他们就站在操练场边,正在操练的将士离他们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但是倒霉的是他们所站的位置正好被一根大木桩挡住,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没有人能救她,那就只能自救了!
    阿墨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这时候哪顾得什么犯上的军规,要是真被他得逞,女扮男装的身份会暴露不说,这种污辱,她又怎么承受得住。
    可是那只手就像铁钳一般,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在绝对压倒势的武力下,任何小聪明与技巧都没有用。
    千钧一发之际,斜地里探出一只手,堪堪将快要探到阿墨双腿间的大手给挡住。
    “易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淡淡的语气带着不可察觉的怒气。
    一脸淫邪笑容的中年将军和挣扎着的阿墨同时顿了下,看向来人,是刘云轩。
    阿墨一喜,紧绷着的心松驰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躲过了这一劫,对刘云轩,他有莫名的信任。
    中年易将军一怒,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阴袅地瞪着刘云轩,他知道,今天自己的好事是不能得逞了,刘云轩,是个可恨的硬骨头,油盐不进。
    刘云轩见易将军怒瞪着他,并没有缩手的意思,冷笑了一声,抓住他手的手掌一动,大拇指按在易将军腕上的手三里处,弄得他手臂一阵发酸发麻,猛地缩了回去。
    “易将军,请放开本将军的兵。”刘云轩一字一顿地说着,伸手作势探向易将军揪着阿墨衣领的手。
    “哼。”易将军冷哼了一声,放开阿墨,阴狠的目光犹如毒蛇般看着刘云轩,皮笑肉不笑道:“你的兵?刘将军这句话可是有些诛心哦!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刘将军将我大梁的兵卒视为自己的私兵,是想拥兵自重,还是奉了谁的命令,想私募兵马啊?”
    这几句话的声音说得有些大,而此时,将士正完成操练,听到几句话便围了过来,看到是两位将军对峙当场,剑拔弩张。没人敢上前,但也没散开,围在外围看热闹,小声议论着,至于站在两位将军身边的阿墨,则被他们给自动忽略。
    刘云轩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阿墨是武卫军的伙头兵,而他是掌管武卫军的将军,自是他手下的兵,只是被易将军故意的曲解就好似他真的是存有不臣之心一般。
    前不久刚了解到刘云轩在北境的处境,阿墨有些担心地看向刘云轩,心中懊恼自己闯的祸却连累到他。
    却见刘云轩面色不变,嘴角甚至依旧扬着抹笑容,只是那抹笑意未及眼底,声音也带着丝冷意:“易将军执意要曲解本将军的意思,本将军也没有办法,不过,不知道易将军何故在此欺辱‘圣上’的兵?”圣上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你……”易将军张了张嘴,却谨慎地不敢接下去,刘云轩用他的话反击他,在这个小兵的前面安上‘圣上’两个字,意义就不同的,一个不慎,就会被扣上蔑视皇权,犯颜欺上的罪名,就像他把拥兵自重和私募兵马的罪名扣在他头上一样。
    “这招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句话将易将军给打瘪下去,刘云轩暗自得意地朝阿墨挑了挑眉,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然这一低头间却让他看到她脸颊上那五道刺眼的血色指痕,霎时,漆黑的眸底滚动着浓烈窅黑。
    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教她兵法,是不是该赞他是个好老师?阿墨暗自翻了翻白眼,心里却涌动着阵阵暖流,对他得意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见两人当着他的面暧昧地咬耳低语,眉来眼去,易将军唇角勾起一抹阴恻的弧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道:“哦,原来如此,难怪刘将军会这么紧张,早说这个小兵是你帐中的人,本将军……”
    顿了一下,易将军在刘云轩暴戾的目光下和阿墨迷惘的眼神中,接下去道:“本将军一定会给你个面子,等你不在时,再好好调教一下她,让她知道,做为一个兵卒,该怎样为、国、尽、忠。”
    “易剑仁,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双眼凝结着刺骨的寒意,刘云轩的声音却平静得犹如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表示他处于暴怒的边缘,越平静表示他怒火越盛。
    ‘银枪儒将’带着个‘儒’字,那就表示他脾气很好,温文儒雅,但是被激怒了的刘云轩却是很可怕,他的怒火连单大将军都承受不住,何况是他易剑仁。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易剑仁虽不是君子,但是也懂得这个道理,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转身之前,他朝着阿墨眨了一下眼,眼底明晃晃地带着志在必得的淫邪之色。
    刘云轩没有阻止易剑仁的离开,淡淡的目光扫了四周的一眼,围在四周的兵将哗啦啦地散了个一干二净。
    被易剑仁临走前的眼神给恶心到,阿墨抱胸搓着双臂,心底有着极度不安的感觉。
    “跟我走。”转回目光,刘云轩的目光落在阿墨肿起来的脸颊上,声音越显平静,不等她反应,转身就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阿墨神经再大条也感受到此刻的刘云轩心情很不好很不好,何况她如今六感灵敏,自是不敢在此时去触他的霉头,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光明正大地走进他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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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爱护有加

刘云轩身为将军,住的营帐却是有些简陋,阿墨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此,但那是黑夜,而且她是被迫来受苦的,所以她都没有仔细看过‘银枪儒将’的营帐。
    这次进来,是在大白天,刘云轩带她进来后,一句话不说就转到屏风后,把她晾在一边,无聊之下,她双眼乱转,细细打量了一番,简单的一张桌案,一张椅子,一面军事作战图……然后就没有了。
    “啧,这待遇……也太过分了吧。”暗自撇了撇嘴,阿墨心里为刘云轩叫屈,朝廷与北雍之间的明潮暗涌,她不懂,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奉圣命前来驻守北境的将军,也曾助单大将军退敌,沙场上,他跟他们也是同生共死,以命卫国,但就因为他是来自北雍王府的将军,就要这般毫不掩饰地排挤亏待他?
    都道单大将军驻守北境十数年,赤胆忠诚,刚正无私,是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英豪。
    然而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却发生这种不公之事,不管他是背后的授意者还是只是束手纵容,都让阿墨对这位大将军感到失望至极,也对驻守在北境的将军们感到失望,大敌当前,却有心思搞这些小动作,当真愚蠢至极。
    刘云轩从屏风后转出来,就看到某个小家伙鼓着脸颊,一脸愤愤不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五指红痕越发明显刺眼。
    眼中浮动着幽火,刘云轩径自走到桌案边,瞥了还兀自陷在自己思绪中的某人一眼,哼了一声,道:“想什么呢?过来。”
    听到声音,阿墨惊了一下,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就看到刘云轩黑着一张脸,貌似比刚才更黑了,这种时候的刘云轩惹不得。
    紧赶几步走上前去,还未开口,刘云轩一把就把她推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然后拿出一个青色瓷瓶,从里面勾出一小块透明的胶状东西,往她肿涨的脸颊抹去。
    凉凉的,有些刺痛,阿墨缩了缩脖子,睁着大眼睛,黑曜石般的双瞳映着刘云轩俊逸儒雅的脸,专注而认真,小心翼翼,好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这样的刘云轩很迷人。
    阿墨不知不觉看呆了,脸上轻轻滑过的凉意透过她的肌肤渗入她的骨血,化进她的血液,流向她的心脏,带起一阵阵滚烫的热意,烧融着她的心,一股陌生的情愫从心底涌现出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对于刘云轩的碰触有些羞涩。
    刘云轩没有察觉到阿墨的不对劲,见她两边脸颊的红晕越发红艳,不禁有些奇怪,收回手,担忧问道:“还疼吗?”
    摇摇头,阿墨有些无措地移开目光,低声道:“我没事。”移开的目光正好落在桌案上叠着的书籍上,那几本书她识得,不是兵书,而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最下边还有《四书》和《五经》。
    刘云轩文武双全,自然不需要还要看什么《三字经》之类,那些书是他找来给她的启蒙书籍。
    从来到北境军营的第二天晚上起,她每天晚上都被刘云轩叫到这里,逼着她读书写字。
    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营帐帐布上映着两道身影,一站一坐,靠得很近,从外面看,很是温馨唯美,然而,事实上,站着的那人犹如恶魔般拿着根一指宽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敲在坐着的人的头上,将昏昏欲睡的某人的磕睡虫给硬生生驱跑。
    每一晚,从开始的抗拒愤怒到后来的麻木习惯,从被逼着抓来到自动前来报到,甚至隐隐在期待着夜晚的到来,从不识一字到现在能将背下大部分的三字经,从不会拿笔到现在能写出‘花离墨’和‘刘云轩’六个字。
    不知为何,从小她就看不下去书本,每次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她就头晕想睡觉,一拿起毛笔,她的手就抽筋,所以当刘云轩将书和笔拿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就仿佛见到了世界末日,在心里把他诅咒了无数遍。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看到书会觉得亲切,她也能拿笔。
    “想什么呢!”见她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刘云轩无奈地伸出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晃了,这孩子不会被打傻了吧?哼哼,易剑仁,这笔帐,我刘云轩记下了。
    “刘云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阿墨睁着疑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脸,像是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本来不想问的,因为有些真相,一旦摊开来,可能会伤人伤已,但是此刻,她却突然想问清楚,不想再难得糊涂。
    明知道她是冒名顶替触犯军律,往重里说,是犯了欺君罔上,罪责当斩,他二话不说,就帮她解决了,而且还替她在单大将军面前请功。
    将她收入他的帐下,却调到伙房去,刚开始她跟黑熊一样都不明白他的用意,也不愿费脑力去思考,毕竟那是她想要的,但那天晚上在后山月下的谈话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保护她,伙头兵不用上战场,伙头兵不用操练不用站岗,不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麻烦。
    那天晚上,他不是凑巧在营地外面遇见她,而是在等她,当晚她拉肚子,他是因为不放心去她营帐找了她,却发现她不在,于是在营外等她,以他的聪明,他会看不出她扯的那个什么打猎的谎话是在瞎扯?但他并没有质问她。
    更不用说每天晚上费尽心思逼她读书识字,明显是在培养她。
    她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爱护有加,就算是男女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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