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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的人全死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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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子虽怯懦了些,人还是好的,最主要是讨星河的喜欢。她这个做母亲的,见着儿子开心便也开心。
  冷母开心了,有人却不那么开心。
  第二日朝食,冷父见到饭桌上的盈盈,表情不变,眼底却沉了一沉。
  他一向知道妻子疼爱盈盈,可饭桌上除了亲生女儿还有未来的儿媳妇在,只有盈盈算是外人,实在不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且盈盈更不是他心中的儿媳妇人选,只有容叶这样的姑娘才能镇得住自己的儿子。
  盈盈喏喏地放下了调羹,十分有眼色的降低存在感。
  冷父沉吟了会儿,温和道:“盈盈是想留下来参加武林大会么?这样也好,等武林大会结束了,伯父再派人送你回家。”
  声音虽温和,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到底是当了许多年的武林盟主,表面上再是儒雅可亲,气势却依旧惊人,盈盈不敢出言反驳,只怯怯地望向冷星河。
  冷星河沉默地用着粥,像是没有接收到她的视线。
  盈盈咬了咬唇,神情委屈极了。
  冷母不忍见她难过,柔声给她夹菜。
  谢时雨全程旁观,望着盈盈碗里小山一般的菜,莫名的有些同情起她来了,原来冷母对谁都是如此,并不单单只是自己一个人,只希望纤弱的盈盈姑娘不要被撑到吐才好呢。
  只是沈恪不知道又跑到了哪里,昨日净真寺一游后,再次不见了踪影。
  莫非他对这武林大会并不是很感兴趣?
  从未见识过这样盛会的谢时雨可是完全兴奋起来了,只等着这月初八饱一饱眼福了。


第97章 
  九月初八,天下英雄齐聚沧州参加武林大会,地址就选在郦城外的君行山下。谢时雨到了现场后才发现君行山就在净真寺对面,巍峨的山峰高耸入云,遮住了半边天空,山间苍松迎风鼎力,千山一碧,净真寺在巨大的天堑下显得秀气而温柔。
  高山深涧之中设立了竞技的场地,以一块巨大的石台为基,四周设拦,插有武林盟主冷氏的旗帜,正前方为观战台,此刻已经坐满了人,唯有正中央空出来了一大片,那是盟主的位置。
  谢时雨跟在冷氏夫妇身后来到了石台正中央,还未坐稳就收获了诸多视线,耳畔还能听到不少议论声。
  临出门时,冷母细心替她准备了一顶帷帽,此刻面对各种各样的视线打量,谢时雨也不觉得别扭,默默坐在冷母身旁,冷母怕她不习惯这样的场景,执起她的手,轻柔的抚摸。
  人群里却炸开了锅。
  冷家寻回千金的消息并未传到江湖,此刻有资格坐在冷母身边的只有冷家的儿媳妇。
  虽早有消息传出,冷盟主会在这次武林大会上宣布儿子的婚事,但依然有不少属意冷星河的名门闺秀,在心里暗暗期盼,攀上了冷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了。更何况冷星河还是一个帅哥。
  谢时雨偏头望着身后的帅哥,红唇轻启:“容姑娘呢?”
  冷星河轻扣扶手,抬起长睫,意味不明:“你就这么喜欢她?”
  “总归比喜欢你要多。”
  冷星河噎了噎,冷母笑出了声。
  一炷香之后,容叶姗姗来迟。
  谢时雨眯了眯眼,真想吹个口哨。一身红色劲装将她大长腿的曲线显露无疑,高高竖起的马尾更是增添了几分英气,再加上那爽朗的笑容,谢时雨明显感觉到一部分英豪们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心中偷笑了下,竟觉得像是个相亲大会。
  招了招手,容叶在她身边落座。
  “容姑娘也要上台比试吗?”
  “那倒不是,只是想到今天的盛事一时兴奋,昨夜没睡好,今早出门迟了些。”
  “哼。”
  斜后方传来冷星河的嗤笑,何止是迟了些,他派去三拨人都没能敲醒她的房门。
  容叶顿了一顿,只作不察,继续同谢时雨攀谈起来。
  时辰一到,场上交谈声轻了下来,冷父起身说话,宣布比武开始。
  “切磋武艺,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跌出场外者为负,留到最后的人便是胜者,届时在下会奉上霜寒剑作为今日的彩头。”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精神抖擞。
  霜寒剑出,十里冰封。江湖传说里排的上前三名的宝剑,也是武林盟主的佩剑。此剑更是冷父年少成名的倚仗,冷府能拿出此物来作为彩头,不是一般的阔气。
  谢时雨不懂这些门门道道,只是观察冷星河的表情,难得也有了淡淡的遗憾,看来此剑确实非同一般。
  “青州袁志刀,斗胆做了这第一人,请各路英雄赐教。”
  灰袍一扬,青年抱拳,目光毫不避讳的直视场下豪杰。果真自信飞扬。
  “惊天一刀袁志刀?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男人,没想到是如此的年轻。”
  听着众人窃窃私语,谢时雨却莫名觉得耳熟,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
  “好久不见,在下崀山赵无旸,不知袁兄可还记得?”
  台下响起一个厚重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持着剑的男子一步一步走上石台。
  “黄泉谷山脚下,我与袁兄曾有一面之缘,不想今日又相聚于君行山,果真是缘分不浅。”
  谢时雨眼皮一跳,终于想起这二人是谁。
  重吾镇上的客栈里,声称要入黄泉谷讨伐女魔头的二位英雄。
  “怎么?时雨你认识?”冷母攥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了动静。
  谢时雨低着头,轻声回道:“不认识。”
  说话间二人已经交上了手。
  刀光剑影里,不苟言笑的袁志刀出手凌厉,逼得剑影寸寸停滞。
  身旁容叶看得聚精会神,替不懂武艺的谢时雨分析战况。
  “赵无旸使的是轻灵飘逸的剑法,以身法为佳,擅长速度,偏偏遇上了以力量为优势的袁志刀,刀刀绵长,身法受到克制,时间一久,体力消耗完,气息混乱,速度降下来的一瞬间,就是落败之时。”
  大刀数次朝赵无旸的面庞袭去,险险避过后,赵无旸持剑立在场上,衣衫散乱,呼吸沉重。
  袁志刀却根本感觉不到疲累一般,又是横刀欺上,赵无旸心中暗道不妙,举剑格挡,袁志刀暗劲一摧,巨大压力重重落在了剑上,赵无旸双手一震,唇边溢出一丝血迹。
  数息过后,赵无旸已被大刀逼着石台边缘。
  袁志刀大喝一声,反手持刀,赵无旸瞅准空隙,凝力一剑刺过去,谁想到袁志刀不闪不避,一个轻晃,重踹赵无旸的腹部,下一秒,赵无旸惨白着脸,落出场外。
  第一场比试,胜负已分。
  谢时雨望着倒地不起,狂吐鲜血的赵无旸,心想,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去他的点到为止。
  赵无旸看上去快要死了一样。
  她作为医者的职业病蠢蠢欲动,幸好冷府早有准备,已有医护人员架起受伤的赵无旸撤到后方疗伤。
  “刀剑无眼,两者实力相当时不拼上全力是试不出深浅的,只有冷伯父这等实力出众远胜于常人的大前辈,才能随心控制,把握分寸。”
  容叶看出她的疑惑,出言解释。
  江湖果真不是好混的,谢时雨神色如常,双眸却缓缓落在容叶身上。
  “你不是晕冷兵器的么?”
  容叶微笑:“离得远就还好。”
  “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尤其是方才头头是道分析战况的样子,看上去像个高手。
  容叶也不自谦,颔首道:“我好歹出身容家,从小耳濡目染,略有几分薄识。”
  从小耳濡目染?容叶父母双亡,寄住在舅父家,莫非容叶的舅父家也是个有名的武林世家?还不等谢时雨思量这其中的曲折,第二场比试就已经开始了。
  容叶又津津有味地解说起来。
  袁志刀连赢三局,刀法出众,横扫群雄,丝毫未露疲态,一时风头无两。
  相貌平凡的青年立在石台中央,傲然俯视众人,看的谢时雨心中也是激荡。
  “还有哪位英雄敢上台一较高下?”大刀指着众人,台下却是鸦雀无声。
  武艺一般的,被袁志刀的身手所震,不敢出头,自诩非凡的又碍于他连战三场,若是赢了也面上无光,顾忌颇多,一时竟无人吱声。
  冷父暗暗点头,显然也是十分认同袁志刀的实力,确实是个身手不错的小辈。
  “莫非天下豪杰都惧我一人之威,不敢上来比试?”袁志刀目露傲然,神色轻蔑:“我连惯用的饮血刀都未出手,真是好不尽兴。”言毕,他将视线逐渐移向观战台中央。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来三场比试下来,他还掩藏着自身实力。
  有觉得他乃当世豪杰,英勇无比的,也有觉得他过于轻狂,所言不实的,总之,台下已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了。
  身为武林盟主的儿子,冷星河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神色如常,风姿潇洒的抄手端坐,似乎没看见袁志刀那毫不掩饰的挑衅眼神。
  众人心底却默默响起一个声音,冷星河究竟会不会上场呢?
  连谢时雨也似笑非笑地望他:“小弟,莫非你也不是这袁志刀的对手?”
  冷星河连眼神也没分她一个,吐字轻缓:“霜寒剑不能留在冷府。”
  好大的口气!谢时雨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角渗出的傲然。
  意即是只要他上场便能得第一,霜寒剑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喽?
  幸亏他声音并不高,并未被众人听到,否则大家磨刀霍霍的对象就不是袁志刀,而是向他冷星河来了。
  谢时雨刚要出言嘲讽,石台上就有了新的变化。
  罩着一身黑袍的男子登上石台,中等身量,全身笼罩在阴影里,没有露出容貌,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上来的,袁志刀收回放在冷星河身上的视线,嘴角含讽:“你又是谁?”
  “小娃娃连战三局,老夫也不占你便宜,便让你二十招,二十招内任你攻击,绝不还手。”
  黑袍男语气认真,听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这一番言语着实是惹恼了袁志刀。他拧着眉头,大刀一横,直接以动作回话:“狂妄自大!动手吧!”
  然而黑袍男似乎真的在信守自己的承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大刀就要落在他身上,袁志刀的动作仿佛被定住,身形一凝,手中长刀也前进不得,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
  “轰!”是大刀砍在石台上发出的重响。
  瞬息过去,袁志刀茫然地看着手中长刀,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砍在黑袍男的身上。
  谢时雨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重影。
  袁志刀咬了咬牙,又欺身而上,就在这时,黑袍男动了,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对比起咄咄逼人的袁志刀,他简直就是闲庭散步,黑袍一扬,已经落在袁志刀的身后。
  台上台下,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袁志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扔了长刀,高喝一声,台下有人扔来一个长布包裹的物什,袁志刀随手一挥,抖落长布条,露出一柄锋利的闪着寒芒的弯刀。
  “在下青州袁志刀,师承鬼手袁桀,此乃师父亲手所铸,饮血弯刀,不见血不罢休,还请兄台赐教。”
  又是一阵哗然,原来袁志刀居然真的隐藏了本事,虽然没听说过什么鬼手袁桀,但是能亲自锻造宝刀,想必也不是凡人,至于这一招就逼得袁志刀亮出真本事的黑袍男子,更是深藏不露。
  眼看着又是一场好戏。
  黑袍男子果然如他所说,二十招内并未出手,只用那诡异至极的身法巧妙地躲闪着袁志刀的攻击,饮血弯刀居然连对手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袁志刀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二十招后,黑袍人终于动了。
  随着黑袍人抬起手的动作,谢时雨身旁的容叶突然失态地站了起来,花容失色,眼底划过巨大的震惊。
  口里喃喃个不停:“无相指,他怎么会使容氏绝学。。。。。。”


第98章 
  谢时雨自然看不出黑袍男使的是什么功夫,同她一样看不出来的人显然不在少数。但这之中并不包括冷父。
  向来儒雅温润的脸上也添了几分震惊。
  冷星河的目光移向容叶,眉一挑,神色若有所思。
  相比起持着巨大弯刀的袁志刀,黑袍人称得上是手无寸铁了,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不敢看轻他,之见他缓缓抬起一指,光摇影动,袁志刀只觉头一沉,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没有观战人群,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面前的一人,泰山般的压力攫住了自己的身体,浑浑噩噩间,他突然感到背脊一寒,本能地退后一步。
  再抬眼间,那诡异的一指似乎又消失了,黑袍人立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好像方才并未出手。
  玄妙难测,没有行迹。
  袁志刀脑海中闪过这八字,等他回过神来时,胸口却是重重一痛,他低着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身前,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正汩汩的往外冒血,他刚刚分明已经横刀格挡了!
  怎么会。。。。。。怎么会。。。。。。
  没等袁志刀想明白,他已经一头栽到了地上。巨大的饮血弯刀随着他倒下,发出轰然巨响,坚硬的石台被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陷落在坑里的人却一动不动。
  随时准备在场下的医护人员立即上台查看,半晌,艰难的吐出一句。
  “袁志刀,死。”
  容叶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黑袍男子。
  冷父微微动了动手指,容叶神色坚定地点了下头。
  无相指。确实是容氏绝学无相指。
  冷父命人将袁志刀抬下去,神色郑重地望向台上人影。
  “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会使这不传外人的无相指?可否露出真容?”
  黑袍男子重重一咳,声音阴沉:“比试规则里似乎没有一定要露脸这一条吧?”
  他越是不露脸,众人越是怀疑。
  有不少曾经见过无相指的人听了冷父的话也认了出来,威力如此巨大,一指间取人性命的绝学也只有曾经威名赫赫、震慑江湖的无相指了,只是十多年前容家灭门,容氏夫妇惨死,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这门绝学便失传了,没想到今天却重现江湖。
  莫非容氏并未灭门,台上人是容氏子孙?看他身骨、听他声音似乎是个中年男子。
  她早已没有什么亲人,容叶双拳握得咯咯作响,台上人绝不会是容氏族人。
  黑袍人的声音渐渐不耐:“还有没有人上台打了?没有人上来那霜寒剑就是老夫的了。”
  无相指一出,无人敢争锋。
  冷父皱着眉道:“阁下违反了比试规则,杀了袁志刀,已是。。。。。。”
  “桀桀。。。。。。”黑袍人笑声森然的打断他,“无相指下,焉有命存。冷盟主亲眼见识过,老夫也别无他法,无相指若不是这样逆天嗜血的绝学,容千秋那老家伙也不会死于非命了。”
  容千秋,正是容叶的父亲。
  容叶全身颤抖,双目赤红,死死盯住黑袍。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登上看台。
  冷星河随之起身,皱着眉要去阻止她。容叶冷冷的回头,居高临下的看他。被那褐瞳一看,冷星河不由自主的收回手。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
  “容家容叶,前来讨教。”
  高山深涧里,容叶清晰的嗓音来回激荡,满是杀气。
  “容家的人?”
  台上人动了动,黑袍划过一道不一样的弧度。瞥见她手中的剑,黑袍轻蔑地笑了:“容家的人却使剑。”
  容叶丝毫不被他话语所激,负剑凝立,目光突然一凛,极快地抽出剑,轻灵的划动一圈,整个石台上顿时响起清越的剑鸣声。
  剑光留影,她手中的剑似乎变成了两把,又变成了四把、八把,很快所有的剑影都指向黑袍人,将他包围起来。
  “内力不浅,比那个袁志刀强多了。”
  黑袍人道出一声,却依旧不屑:“于我却依然是雕虫小技。”
  黑袍人动了,又是无相指。
  指法破剑影,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容叶很快感觉到无相指的威力,直逼胸口。与杀袁志刀相同的招数,黑袍又使了一遍。
  容叶提气飞快地闪身避过,那一指落在了她的红色衣袍上,半边袍子被撕裂开来,露出她大腿侧的肌肤。
  黑袍桀桀一笑,言语粗俗道:“小美人若是跪地投降跟了我,老夫便饶你一命。”
  谢时雨立即感觉到周身一冷,有狂风卷起她的帷帽,落在台下。
  乖乖,她侧脸看了下冷星河的脸色,果真黑如锅底。
  台上容叶还在奔走,她的身法巧妙,一次又一次从无相指下遁走,黑袍渐渐急切起来:“小美人不识相,可别怪老夫不怜香惜玉了!”
  一指击出,又叠上一指,后劲绵延不绝,重压之下,容叶的脚步渐渐迟缓起来,无相指的特点便是威力巨大,绵延不绝,一指击出,天昏地暗,然而这样凌厉的攻击并不是只有一次,而是绵绵不断,一指强过一指。
  数指叠加,黑袍速度丝毫不减,终于找出容叶的破绽,在她转换身形之际,迅疾一点,无相指正中她的脚踝!
  容叶忍着脚踝处的疼痛,提气后退半步,狼狈地半跪于地上,鲜血顷刻染红地面。
  容叶只觉得脚踝处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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