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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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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一听就感到了一丝不安,果不其然,面前那张苍老肃穆的脸,平静到没有一丝的波动:“这是他的遗愿,我这个老家伙也说不得什么,但到底想着要等你生下孩子,拉扯大一些,才要寻思别的……”

    老人顿了顿,样子很如常:“却没想到,凉儿这才走了几个月,家里就有男人络绎不绝的上门来,听说外面很热闹呢。”

    陈芃儿脸瞬时就涨的通红了,她知道这是老夫人在敲打她,丈夫才去世几个月,她大着肚子就已经这般熬不住,招蜂引蝶的惹得家门不安。

    而这些所谓所谓络绎不绝上门来的男人,也许指的是杜若,也许指的是山下师兄,更也许两个人都捎带上了。

    她百口莫辩,却也没想着分辨,只敛容屏气,低下头双手紧握:“是我疏忽了,往后不会再有了。”

    她这个媳妇当的从来都是这样言听计从,百依百顺,韩母也并不想跟她多话,见她已经这样答了,其他的话也便都省了。

    她的确恨她,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阖眼叹了口气:“行了,你知道就好,出去吧。”

    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疲惫和寂寥,陈芃儿抬头,蠕动了下嘴唇,到底没说什么,低头轻声退了出去。

    一出房门,秋分乖巧的上前来扶了她,一直到走出后楼,长廊两侧枝盛叶茂、繁花似锦,耀眼的阳光在花瓣和枝叶里穿梭,落去草地一簌簌金色的斑驳,一片豁然开朗的葱郁明亮,似乎身后楼宇里的昏暗静寂,全是一个幻境而已。

    亦岩正从长廊里朝她迎上来,少年的脸精气神勃发,眼睛明亮,瞧见她就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模样:“姑姑,广州的周厂长来上门求见,正在书房里等您。”

    她不由驻足,想了想,好吧,又是一个男人找上门来。

    脸上浮出一个笑来:“知道了,我这就去。”

    转而又吩咐:“你也一快来。”

    亦岩伸手扶了她,见着她脸上的笑,心想姑姑以前每每见过老夫人,总要郁郁一会,今天看来心情不错。

    看她心情好,他自然也高兴,很响亮的“嗯”过一声,唇角弯翘的弧度,竟在脸上生生抿出一个讨喜的小梨涡出来。

    周适也,广昌设在广州的棉纺厂厂长。

    这个人30多岁的年纪,身材敦厚,瞧着十分年富力强,原本是上海广昌棉纺厂的副厂长,因为广昌在广州设立新厂,所以被韩林凉委以重任,担任了广州厂的厂长。

    陈芃儿先前就认得他,在上海念书的时候还叫过他“周叔叔”,现在这“叔叔”自然是不能再叫了,再叫怕是要折杀了人家。

    周适也在书房里满头大汗的喝着茶,一见陈芃儿进来,“腾”的一下站起身,双手紧捏了凉帽,支吾了下,唤了声:“东家……”

    他们这些广昌的旧人,可以说是看着陈芃儿长大的,以前都把她当做大小姐,现在大小姐变成了夫人,夫人又成了东家。这身份上的变化,他们身为底下人,虽有些懵懂,但陈芃儿不是外人,情感上还是很亲的。

    陈芃儿忙伸手招呼:“周厂长,大老远的过来一路辛苦了,快坐。”

    双方坐下来,一番照例的寒暄后,终于说到了正题。

    广州自古就是华南区的商业中心,亦是重要港口及通商口岸,与海外交往频密,信息灵通,紧贴市场,商业一直畅旺。而自中国开埠以来,国人崇洋媚外,追求洋货,成了主流的消费风气,泊来品大行其道——特别是纺织业,这些年日本人开的纺织厂因其先进的纺织及染色技术,还有低廉的价格,大受欢迎,把民族工业挤压的奄奄一息。所以韩林凉有意将重心向广州倾移去,广州纺织厂因势而建,规模远胜过上海的两家,且侧重与上海本埠不同,主要是生产香云纱、丝绵等备受欢迎的各色时髦布匹,用的便是日本的技术,仿的更是洋货的款式,生生在洋货横行中劈开了一条生路。

    而上海的两家厂子除了出产平价棉布外,还侧重于高档丝织业,主要用于高档旗袍的订制及行销海外。韩林凉曾说过,现在国货生意虽不好做,但也并非死路一条,我们斗不过洋货,那就把国产的这些高档丝物卖到海外去嘛。国人虽喜洋货,洋人却喜国货,所谓“隔篱饭香”,便是如此。

    三家厂子各有侧重,所以广昌才能在各色舶来品的冲击下,依旧屹立不倒。

    而这次周适也来上海,除了向陈芃儿这个广昌的“新东家”汇报广州厂这半年的运营及销售情况外,还有一件紧要事,需要陈芃儿这个老板来定夺。

    周适也说起织物来一派从容,头头是道:“现在市面上的平价旗袍多用纯棉和仿丝绸的化纤品,虽然价格便宜,但是弹性差,水洗后容易缩水,染色单一,颜色也不新鲜。特别是化纤物,手感生硬,穿起来并不舒服。而高档旗袍大多采用的缎、绉、绒,比如双绉、桑波缎、素绉缎,颜色漂亮,悬垂性、抗皱都较好,却又价格昂贵,非富贵人家用不起。”

    陈芃儿认真聆听,就见他一脸振奋的模样,屁股都抬离了座位,双手握拳道:“现在日本人弄出了一种新布料,造价远比绸缎要低,但是纺出的布,看上去有缎面的光泽,纹理清晰,色彩饱和能做到很高,摸上去还软!那手感,几乎能媲美法兰绒!穿着暖和,透气性也好!如果做成旗袍的,品质绝不亚于那些高档旗袍!就是这种料子现在只出了很少一点的样品,整个中国,包括日本人的纺织厂,都还没有出产过。咱们是因为之前就和那边常打交道,所以和日本那个匠人已经搭上了话,我心里寻思着,想高价聘请他来广州,要是咱们能首先在市面上推出这种料子,眼下秋冬将近,定能大赚一笔!”



第十六章决断
第十六章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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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韩林凉去世后,第一次需要陈芃儿对广昌生意上的事做出决断。

    她叫了范西屏来商议,范西屏说这新布料虽好,但前期投入巨大,先不说聘请日本匠人及进口新设备需要高价,更多的是要大规模生产这种新式布料,前期需要大量资本投入。广昌现今三个厂子运营平稳,收支平衡,如果向一方倾斜,那势必会牵扯到全局。韩林凉在世时,三家厂子市场份额不相伯仲,各司其职,而现在为了新布料的生产,恐怕会此消彼长,打破广昌一直维持的这种平稳。

    陈芃儿手中慢慢摩挲着一块布料,只是一小块,但色泽非常美丽,猛一看和最上品的绸缎相差无几,只在手感上稍有差池。这便是周厂长带来的新样品,它其实是一种化纤类的仿丝绸,但凭借先进的技术和染色的渲染,在光泽和手感上相较于天然桑蚕丝,只不过略微逊色,也属于品质上乘的上等货。而造价却比桑蚕丝要低廉的多,可以想象的到,如果这种布料投入市场,凭借出众的品质及卖相,以及比高档丝绸优惠的多的价格,大受欢迎几乎是必然的。

    但,同时,她也知道,范西屏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韩林凉做生意,向来眼光长远,特别是在现在动荡的国内局势下,形势朝夕万变——这些年日资棉业在华势力大肆扩张,华资棉纺织厂在原料收购和销售市场上的皆压力重重,大都陷入困境,或直接关门倒闭,或犹垂死挣扎。而广昌有在平津的老字号为基底,上海两家纺织厂和广州的厂子各有侧重,正是因为其三厂的鼎立,才能在这样的困境里做到逆水行舟。

    陈芃儿眼睛一转,见亦岩正靠墙站着,嘴里咬了根大拇指,一张还稚嫩的少年气的脸,眉头微敛,正在出神的思索着什么。

    她问:“亦岩,你怎么看?”

    亦岩愣了愣神,见她投过来的目光,精神一振,待想要张嘴,却是看了眼范西屏,脸红了红,又抿紧了唇,勾了勾脑袋。

    陈芃儿知道这孩子向来谨慎,有长辈在场的时候,从来不肯冒然讲话,免得失了分寸。

    她出声安慰:“没事,这里都不是外人,亦岩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亦岩受到鼓励,稍稍鼓起勇气,一开始声音还小,但是说着说着就已经恢复正常音量了:“周厂长带来的料子我也摸过了,的确是好东西,我在老闸桥门店里做事的时候,去过不少洋布店,可即便是他们那里卖的最贵的料子,都还不及这个。”

    陈芃儿眼睛亮晶晶的,一直侧耳倾听,少年胸有沟壑侃侃而谈的模样实在是叫她受用,好像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虽然亦岩既不是她生的也不是她养的,可他现在是她的“养子”,所以她觉得有这种心情还不算太夸张。

    亦岩沉吟了一下,微敛了下眉头又继续道:“范先生担心的,是畸轻畸重,恐坏了广昌目前的格局;不过除此之外,我觉得,还应该考虑的,是现在打仗的形势……”

    陈芃儿:“怎么说?”

    亦岩低咳过一声,清了清嗓子,脸还是有点红,觉得自己在长辈面前如此卖弄,有逾越之嫌,但姑姑问了,自然要答。

    他摸了摸后脖子:“我从宁河来上海,火车到德州的时候,站台就挂满了抵制日货的条幅,好多人聚在一处,嘴里骂的都是抵制日货,还直接把日本人店里卖的东西拉出来烧……”

    陈芃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去年北伐军兵锋直指山东,日本也以保护日侨的名义出兵山东,在青岛登陆,在青岛与民众发生冲突,国人死伤众多,激起空前对日仇恨,抵制日货运动开始从青岛爆发。而今年日本人又在济南制造惨案,不光屠杀平民,甚至残杀政府官员,但北伐军力量不敌日军,撤出济南,绕道北伐,愤怒的民众无法从武力上发泄怒气,于是便奋勇响应经济扼制,从而在山东境内引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抵制日货运动。

    而广昌广州厂生产的自然是华资国货,但向来模仿的是日货,如果因为国内抵制日货而受其波及,自然要好生斟酌。毕竟这种新式布料的生产需要大量资本注入,如果布料生产出来,却因为形势的变化而销售受到影响,那对广昌来说,委实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陈芃儿思量再三,送走了范西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手中将那块布料摩挲来摩挲去,翻来倒去的又摸了半天。

    周厂长把这种布料叫做“双宫绸”,“双宫”是研制这种料子的日本匠人的姓氏,说是“绸”,却不是“绸”。

    陈芃儿自己苦思冥想了半天,始终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料子实在是好料子,她以前虽然并不关心生意上的事,但打小她便是在宁河广昌的布行老店里长起来的,念女校时也曾跟韩林凉去过上海各处的门店,那些花纹精致、色彩绚丽,质地紧密或轻薄的各色美丽布匹,即便并不懂其中道行,她也勉强能混的上个耳熟能详。所以她深知周厂长兴奋的心情,这样的好东西如果放弃未免太可惜,但范西屏和亦岩所说的顾虑也的确存在——

    突然,陈芃儿想起了韩林凉。

    他离去的这些日子,她尽量都是让自己不要去想他,每天除了逼自己研究账本,便是如行尸走肉般胡吃海塞的把自己养胖养壮、养好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了。

    她刻意让自己不要去回想他走的如何凄清,不要去想他离去时抱恨的遗憾,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避无可避的想起了他。

    她想起他,不是作为一个病人,而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一位大名鼎鼎的实业家,一个极具传奇性的商贾奇才。

    如果是林凉哥,他会怎么做?

    她打小就跟在他身边,从没见他为生意上的事皱过眉头,韩林凉从来都是云淡风轻里举重若轻,她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就像她,即便已经兢兢业业学了这么久,却还是觉得没有学到他的一丝皮毛。

    她甚至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日本学医,跟林凉哥学学怎么做生意,也比现在抓瞎好!

    但是林凉哥已经走了——

    踊跃的心潮渐渐落下去,凉下来。

    她也许没什么本事,但是,她不想认输。

    大腹便便的孕妇拒绝了下人的搀扶,自己双手扶着腰,一路踏踏踏走向大门口,身后亦岩追上来,陈芃儿回头,眼睛亮晶晶的,像两簇小火苗:“走,亦岩,叫上阿水开车,咱们出去逛逛!”



第十七章再决断
第十七章再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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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自小身边就缺少同龄人,特别是同性同龄人的陪伴,来上海念女校之前唯一的伙伴也不过只有一个阿斐而已。

    倒不是她性子不好,而是因为身边有个霸王,这个霸王又着实霸道,谁要是多跟她说几句话或对她表示下亲近,甭管是男是女,霸王势必要上前去宣誓主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小爷我的人,管你是谁,麻溜给我滚远点!

    这样造成的结果便是儿时谁都不敢和陈芃儿做朋友,因为谁也没胆子去挑战阿斐少爷。

    后来她来上海念女校,因为住校才交到了苏沐芸这样一个闺蜜,而阿斐那个时候也大了,开始懂事,知道对女士们要表现的绅士。因为有了苏沐芸,陈芃儿才开始体会到一些女孩间的乐趣,比如一起逛街一起挑手帕一起看电影一起仰慕某个男明星,甚至于一起偷偷对某个老师的衣着举止品头论足,讲些悄悄话,而后吃吃一通心照不宣的乱笑。

    陈芃儿其实算不得是个活泼的性子,更多的时候她是偏安静的,但也并不温柔,而是有自己的执拗。

    比如其实她并不爱逛街。

    这一点和其他女孩子多有不同,陈芃儿对商店里那些琳琅满目的好东西,向来并不热衷。她不爱珠宝,对香水脂粉雪花膏之类也向来敬而远之,她对衣服也并不讲究,上学时候穿的最多的是校服,其他衣物大都是广昌门店里最好的裁缝上门来给她量体定做,或是韩林凉买给她的。

    她自从八岁进了陆家,最起码在吃穿用度上,没受过什么委屈,而且自从跟着韩林凉,见过的好东西太多,眼界够开阔,也不会一惊一乍。所以逛街对她来说,其实大多时候只是一个任务,而非乐趣。

    以前大都是苏沐芸拽着她,两个人边逛边聊,现在苏沐芸已嫁人,两下疏于来往,且她现在怀有身孕,身子沉重,除去广昌的门店巡视外,她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逛过街了。

    而她这回兴冲冲出来逛的第一站,就是大世界。

    大世界从建成之日起,就像它自称的“远东第一俱乐部”一样,短短时间内就全国闻名遐迩。它的建筑颇具特色,由12根圆柱支撑的多层六角形奶黄色尖塔构成,是一片颇有风格的西式建筑群落,主楼分别由3幢4层高的建筑群体合壁相连,另有两幢附属建筑。而这主副楼便是主要的娱乐和商业经营场所,剧场、影院、杂技厅、弹子房、舞台、西餐厅应有尽有,临街一面全是商铺,经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时髦商品,游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

    陈芃儿生性不爱热闹,以前念女校的时候被阿斐拉来过一次,喝茶听戏吃吃小吃,倒也是新鲜有趣,时隔几年再次站在这里,这个大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万头攒动。

    她站在午后的阳光下眯了眯眼睛,人流攘攘,车来车往,这隔着的几年,不知道怎么,竟像是隔了一辈子似的。

    不过,太阳下再也不会有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在拥挤的人群中紧紧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里则攥着纸袋,里面是买给她吃的桂花糖。

    陈芃儿使劲摇了摇头,将心头涌上的失神晃掉,打起了精神。

    她细细观察周围的人流,大世界里的游人以年轻人居多,打扮多时髦。而现在正逢夏季,天气炎热,行人衣物多单薄,特别是女郎们,大都穿着乔其纱的旗袍、西式的百褶裙、连衣裙,荷叶边的袖子和玻璃丝袜也正是现在的流行。而男士多穿着衬衣,及西装,也有些年纪略长的身着长衫,但为数稀少。至于女人们打的洋伞,男人们头戴的凉帽礼帽,胸前挂的怀表,无一不都是“舶来品”。

    而就在去年,上海一家日本纱厂工人组织罢工,日本厂主开枪打死为首的工人代表,从而激起了上海各界抗议游行。而英国巡捕在镇压游行时,开枪当场打死十余人,被捕受伤者无数,从而导致全国舆论喧哗!而为抗议英国暴行,国人随后发动在香港、广州举行大规模、长时间的罢工,并封锁对香港的供应——这次矛头主要针对英国,市面上掀起了大规模开始抵制英货的运动,示威游行不断,英商贸易一落千丈。但英货受阻,美货日货等各色洋货却依旧大行其道,甚至靠英货低迷之际,美货一度春风得意,亨通无敌,这仅从大世界这依旧歌舞升平的地界,就可窥斑见豹。

    从大世界离开,陈芃儿又去了惠爱路。

    亦岩一直在担心天气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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