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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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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就很瘦了,现在倒没有较之以前瘦的太厉害;他也本来就苍白,也许因为屋里迄今还烧着暖气管子,很暖,她伸手摸了摸他盖的被子,布料细软,棉花蓬松,很轻,所以他脸颊的皮肤居然还透出些些许的红晕。

    她俯身在他身前,眼睛一眨也不舍得眨。

    刚开始那些天,她日日夜夜的梦魇,梦见他死了,被阿斐一枪打死了!

    就因为她非要任性的要他娶了她。

    她小心翼翼的蹲下,摸了摸他的手。

    好暖。

    和以前一样暖。

    她凑去他脸际,嗅着他轻微的呼吸。

    鼻息弄的她鬓角的乱发微微发着抖,陈芃儿终于含泪笑出来——他活着,他还活着,多好啊,他还活着。

    青色棉袍的少年人扒着门框,他不敢进去,生怕扰到了她,或者说,他们。

    她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叹气,一会发呆,就像魔怔了一般,一会摸着林凉叔的手,一会又俯身过去,似乎要亲他……

    少年突然红了脸。

    心口一时莫名的发烫,他觉得她一定很喜欢很喜欢林凉叔。

    从来还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瞧过自己……

    韩林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他想抬手摸一下,左手心里却攥着什么。

    那张脸一开始是模糊的,只有一双眼睛,在迷雾中向他投射过来一瞥。

    他无声的张了张唇——

    用力的想尽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

    迷雾依旧重重,还是只有那双眼睛,淬了光,汲了水,睫毛就如黑色的羽毛,被露水打湿了,一定很沉,却依旧漂亮的跟什么似的。

    他心尖陡然一跳,跳的他整个人幡然而动,梗塞的喉咙终于发出了声音:“子清……”

    陈芃儿肃然一惊!

    他明明睁着眼睛瞧着自己,为什么唤的却是……

    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她明白过来,心头酸楚更甚,更握紧去他的手几分,似乎想要借由此为他注去力量:“林凉哥,是我,我是芃儿。”

    韩林凉长吁一口气。

    他终于冲她露出一个微笑,眼底卧蚕弯起,习惯性的抬手摸了摸她鬓角的碎发:“芃儿,是你。”

    陈芃儿捧着他的手放去自己唇边,满眼泡的泪,虽竭力隐忍,却依旧哽咽到泪流满面:“林凉哥,你怎么样……”

    他怎么样,其实方才趁他睡着之际,在她与林初阳碰面后,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他看上去并没有被以前更差,似乎这是个好现象,好过她的任何想象和预期。

    但,其实不然。

    他当时被阿斐一枪击中,子弹深入左肩下方,形势相当危急,林初阳第一时间扑过去按压住伤口,送来医院抢救,历时四个多小时的手术,才取出子弹,堪堪把他从鬼门关给往回拽了一把。

    但,也只不过是这一把而已。

    韩林凉本来的身体状况就已十分堪忧,凭借大江老师的药,也许还能再坚持大半年光景。却是此次枪击造成他左肺叶受损,引发严重的内出血,对他的病情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林初阳说:“他现在精神十分不济,为了缓解他的痛苦,医院每天都会给他注射大剂量的吗啡。所以一天有十多个小时,他其实都是在一种浅层状态的昏迷中。”

    “现在,其实是仅凭着他自己最后的一点意志,挣扎在生死一线间。”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他朝她看过来:“也许,就是你。”

    “现在能看到你平安归来,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一只无形的手伸入胸口,无情的掏走了她的心脏,陈芃儿空落落的呆滞许久,才大梦初醒般朝林初阳鞠躬道谢。

    他是在担心她,但是,他最想要等的人,她知道,不是她。

    陈芃儿奔出病房,郝副官果然还候在门口,他要确认把她送到韩林凉身边后,才能回去复命。

    刚才,就刚才。

    就在韩林凉将她错认做陆安之时,陈芃儿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种希翼,希翼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他能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测念之心和不忍之情。

    她攥着拳头走上前,紧张到嗓子都有些变调:“郝长官往下要去南京?”

    郝副官眨了眨眼睛:“是。”

    他朝屋里望了一眼,抿了抿唇,站的笔直:“下官已经奉命把芃小姐送到,如果没别的事,下官要告辞了。”

    “有事!”

    陈芃儿几乎是一下扑过去!

    双手死死攥住他的胳膊,两只眼睛睁到最大:“跟他说,跟你的长官,跟陆安、陆子清说,就说,就说……”

    话一出口,两眼的泪直直而落,多到来不及去拭,一颗颗直砸去手背——

    “跟他说,韩、韩……林凉就要死了,求他!求他!”

    “求他……来看他最后一眼……”



第一百一十九章梦醒
第一百一十九章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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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韩林凉还清醒的当空,陈芃儿简单跟他说了说自己被阿斐“掳走”这小半个月的情形。

    她说的十分简洁而且简短,只说之前在云南的时候偶然遇上过已是行伍中人的阿斐,双方有过短暂的交集,但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执念,乃至于竟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至于自己被“掳”之后,她尽量轻描淡写,说阿斐想带她出国,但被她坚决拒绝,后来见她实在不为所动,这才无奈把她放了回来。

    至于陆安的出现,已被她悄悄的按捺下去,没有吐露一个字。

    以韩林凉的心智,自然不会傻到真的相信是阿斐“无可奈何之下”主动把她“放”了回来,但又瞧她的确好端端的样子,终于也是能稍微放心下一些。阿斐虽已莽到举枪伤人的地步,但韩林凉心中依旧笃定,阿斐对芃儿,是永远不舍得去伤害她一分一毫的。

    即便这样想着,他还是催她赶紧去查查身体,受此这番惊吓,腹中孩子不知可还安好?

    至于婚礼上的这场“变故”,韩林凉即便在中枪后都支撑着向范西屏做好了嘱咐及交代,例如不惜花费重金也定要按下此事,确保绝不会有任何花边新闻出现在任何的新闻媒体报刊之上。而且,因为当初宴请的宾客,除了宁河老家的韩氏族人,人数很少,所以他们这一遭变故,虽略有风声传出,却没成什么气候。

    这些事,全是在亦岩陪着陈芃儿做检查时,陈芃儿趁机问出来的。

    至于老夫人……

    陈芃儿一颗心不由都沉了几沉。

    韩母经此重创,眼睁睁看着独子血溅当场,当时就直直往后栽倒,昏厥了过去,迄今一直都还在重症病房,虽还有一口气在,却迟迟昏迷不醒,前景十分叫人忧心。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抵如是。

    陈芃儿想去瞧瞧韩母,被亦岩忙摆手拒绝:“要不得要不得,姑姑是有身子的人,那种地方大家都说死气太重,去不得……”

    话到此,也惊觉得自己失言,脸色涨红,却依旧梗着脖子:“林凉叔叫我好生陪着姑姑,绝不能有丝毫差池。”

    半大孩子却也如此坚守职责,陈芃儿自然不会苛责他。而且一番检查做下来,虽然这小半个月她可谓是历经生死,腹中胎儿却十分顽强,护士小姐告诉她一切安好,只是她身为孕妇,稍显瘦弱了些,要她多注意休息和补充营养。

    这算是这么多天里唯一一个还算好的消息,陪在一旁的亦岩听到护士的话,十分高兴,直说:“林凉叔一直担心姑姑,待会他要是知道,还不知会多开心呢。”

    但是这个开心并没有维持太久,陈芃儿眼睁睁就见到了韩林凉那微弱而黯淡的生命之火,奄奄欲熄。

    陈芃儿今日的骤然归来,令他十二分的兴奋,以至于终于挨到黄昏时刻,他终于不好起来——

    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他整个人陷入进一种癫狂中,不知身体哪个地方骤然爆发的疼痛,使他拳头攥到青筋毕露,嘶哑的呻吟出声。

    陈芃儿紧紧抓住他的手,听他在反复的苦楚中声声唤着她的名字:“芃儿!芃儿!”

    “我在这,林凉哥!我在这!”

    亦岩见状飞速跑了出去,陈芃儿一颗心砰砰乱跳,见他面上现出极度痛苦之色,身躯在床板上一时蜷缩成像个冻僵的虫子,一时又直直的挺立起来,嗓音听起来粗粝的犹如怪叫:“芃儿,回来!”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林凉哥……林凉哥……”

    她慌到不能自已,泪流满面,张手想去抱住他,却是根本抱不住,眼睁睁的看他胸部在剧烈的向上一挺,再一挺,骤然张开的双目,暴突的眼白上一片血红,嗓子眼里撕撕啦啦,喘急得连一声哀鸣都无法发出,张口一蓬血顿时喷了出来!

    亦岩带着护士夺门而入,护士手脚麻利,对满身溅血的陈芃儿视而不见,一枝针剂缓缓推下,那具躯体重重倒去床板,张大了嘴,干燥苍白的唇上掺杂缕缕血痕,胸腔里发出空洞含混的杂音,不停的咳着,喘着,痛苦辗转——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亦岩担心的向陈芃儿递上一块干净的白帕子,她麻木的捏在手心里,隐约听见陷进另一重昏迷里的他,低低一句:“子清,我好疼啊……”

    陈芃儿捂住脸,无声恸哭。

    夜色漆黑,树影在窗口不住摇晃,状如恶魔现身。

    陈芃儿在昏昏沉沉中枕着床沿,今夜她执意要守着韩林凉,虽然亦岩一再向她说明,林凉叔一旦打过针,整整一夜都不会再醒过来。但这回她比他更加执拗,因为她好怕,好怕他的长睡不醒,但她更怕,怕他醒来后,再一次的历经炼狱。

    房里憋闷太久,脸上隐隐有些发烧,陈芃儿走去窗口,微微推开了一点窗子。夜里风凉,扑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楼下空旷而寂寞,路灯下隐约有人影匆匆掠过,转眼又不知所踪。

    亦岩歪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像是睡熟了。这孩子拗不过她,于是便执意守着她,不过到底年纪还小,陈芃儿从壁橱里取了床毯子给他盖上,复又回去韩林凉的病床边坐下来。

    自从打针后,韩林凉一直都没有醒,他依旧睡的端正而安稳,好像之前那些剧烈的痛苦都已经离他远去,她欠身低着头,细细的端详着他的脸。

    他好像老了一点,眼底的卧蚕处细纹丛生,可是这一切依旧无损他的风采。

    林凉哥……她在心底默默唤他名字,探头过去,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脑子里轻微“吱呀”一声,陈芃儿睁开了眼。

    扭头朝窗口望去,天色已经薄明,她想起自己夜里开过窗子,心里“哎呀”一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她起身想要去关窗,一站起身,从她肩头滑去地上一条薄毯。

    走去窗前,窗子关的很严实,看来是亦岩半夜起来过,她走去客厅,亦岩歪在沙发上,从毯子下露出半张睡眼惺忪的脸,一个劲地在揉着眼睛:“姑姑……早~~”

    陈芃儿心里疑惑:“亦岩,我好像听到声响,方才有护士进来过么?”

    “没有吧……没听见动静呀。”亦岩抓抓头发,从沙发上赶紧溜起来,开始殷勤的忙活,“姑姑,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门去,一会功夫一手提了暖水瓶,一手端了半水进来:“姑姑,我问过护士了,她们没来过。”

    陈芃儿点点头,回去里间,惊喜的发现韩林凉居然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一直怔忪的瞧向上方的天花板,像在想着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前去:“林凉哥……”

    依旧温润如水的男人,闻声扭头朝她望过来,淡淡的笑了,眼底卧蚕微弯。

    “芃儿,我梦见子清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求见
第一百二十章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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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在韩林凉身边呆了三天,觉得无论自己还是韩林凉,都没法再等下去了。

    韩林凉的情形一天差似一天,即便每天注射吗啡的次数越来越多,作用却越来越小,病痛一旦发作起来,活在这世上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俨然熬在炼狱里一般。

    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郝副官一直没有回音。

    她那天求他,求他带口信给陆安,他一开始面露难色,说不敢擅作主张,后来看她苦苦哀求,才勉为其难,答应试试。陈芃儿把病房的电话及医院地址写了纸条塞给他,求他务必口讯带到,却是她如坐针毡苦等了三天,连个电话都没有等到。

    不知道是口信根本就没有带到,还是带到了,但陆安不为所动。

    两下比较,虽然不愿意相信,但陈芃儿觉得事实应该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她跟陆安这么久,他的性子虽然不能说摸到十成,但七成还是有的。他素来那么冷心冷肺的一个人,待人接物所有的面软心慈其实全然皆是假象,而他这一旦真正发怒,其实相当记仇——

    但,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应该放在韩林凉身上。

    韩林凉哥对他来说,不是别人,更不是外人,而是从小的知己、朋友、甚至于恩人!即便他再恼了她,恼她的擅作主张登报解约,转而另嫁,令他一时颜面扫地。

    但,他不能把对她的惩罚放去林凉哥身上……

    但陈芃儿偏偏就知道,陆安做的出来。

    而林凉哥,又是那么的……盼着他。

    虽然他从来都不说,只有在最深度的昏迷中才会不由自主的,喃喃低唤他的名字。

    那天早上,他向她坦诚:“我梦见子清了……”

    她握紧他的手,居然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法说出口。

    三天后,陈芃儿向范西屏交代了几句,带上了亦岩,动身乘火车去往南京。

    她要去找陆安,把他带到林凉哥身边,让林凉哥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能见到他最想见的人。

    她要去求他,为此她宁愿下跪,放弃所有尊严,任凭他出气发落,她都决心一声不吭,只要他能来看上海,来看一眼韩林凉,也让林凉哥看一眼他。

    她本想独自上路,但是考虑到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怕有什么差池,所以带上了亦岩。亦岩虽还是个半大孩子,但性子稳重,能帮不少忙,毕竟,韩林凉亦看重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几天,他有限的清醒的时间里,总是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芃儿,我还能熬的住,我还想亲眼见这孩子出世……”

    她趴在他的床头:“林凉哥,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他缓缓摇头,微笑:“孩子的名字,应该让他的父亲来取。”

    她手里攥着张小纸条,上面据说是陆安在南京的地址,是郝副官临行前塞给她的。

    “这个……是我们长官在南京的地址,虽然夫人不一定用的到,但,还是拿着吧。”

    他欲言又止:“其实……”

    话到底没说完,叹口气,摇摇头,转身告辞了。

    陈芃儿紧攥着这张小纸条,在亦岩的陪同下,乘坐京沪线铁路,在车厢里憋闷了近十个小时,终于踏上了南京城。

    彼时的南京城,初春气息撩人,梅花开的浓烈,潮润的空气里暗暗一缕幽香浮动,特别是一路去向目的地的路上,马路两边花海如潮,粉红雪白,如云如雾。只是陈芃儿心头沉沉,对如斯美景视若无睹,而亦岩则好像有些消受不了这样的香气,一路上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黄包车把他们送至纸条上所写的颐和路,停下来,再往前说不敢再走了,这儿多是高官的府邸,警戒森严,一般人不得乱闯。陈芃儿只好下了车,车夫收了车费,掉头匆匆就走,姑侄两人比照着纸条一路摸过去,终于寻到地方——就见高门大院,铁门紧闭,门口岗哨有荷枪实弹的卫兵把守,从墙外望去,院内草木葱茏,两幢中西合璧的红墙洋楼掩映其间,十分幽深寂静。

    陈芃儿走上前去,向把守大门的卫兵说明来意,说要求见陆长官。

    她当初在昆明时,只知道陆安是为昆明高院的司法处处长,却并不知道他军中还有任职,他的官阶官衔更是一概不知,只好笼统唤声长官。

    卫兵一板一眼,见陈芃儿和亦岩,一个为女眷一个还是个半大孩子,口气一开始还算和气,只问:“你们是什么人?”

    陈芃儿张了张嘴,一时卡壳。

    只好道:“回军爷,我们……是他老乡,我,我是他……是他亲戚家妹妹,我姓陈,我们从上海过来。”

    话说着,胳膊肘捣了下正搀扶着她的亦岩。亦岩会意,从包袱里掏了一卷钞票出来,伸手塞去卫兵手里,陈芃儿口气不无哀求:“实在是家里有急事,麻烦军爷替我们通报一声……”

    卫兵哼了一声,钞票塞去袖口,回身去了岗哨摇了电话机,谁知道放下电话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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