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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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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炉子边备受蒙冤的斐少爷,手里捏着一块烤焦的山药粉皮,扭头看他俩在那边窃窃私语——已经一副成年人模样的年轻人,一身说不出的清俊气韵,明明那么冷的人,偏偏此刻笑的这样暖;而那个他最稀罕最心爱的小姑娘,一身含羞带怯,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眼睛像两丸黑水晶,盛满的,全然皆是崇拜和喜悦。

    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他连一根脚趾头都掺不进去。

    张嬷嬷拿胳膊肘顶开棉帘子,手里两大盘热腾腾的饺子,一脸喜笑颜开:“饺子出锅喽!”

    皮薄馅大的羊肉大葱馅饺子,羊肉是山羊肉,而且剁馅的时候加了花椒水,一点都不膻,只余细嫩口感,一咬包裹着一汪油,一不小心就能烫到舌头。

    陈芃儿小心翼翼的咬开一个小口,吹着气,一口咬在嘴里,两只眼睛香的都要眯起来。陆安忍俊不俊,伸手过去撩开沾在她腮边的一缕头发丝:“慢点,别烫着。”

    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天里吃一顿这样热腾腾的羊肉饺子实在是人间乐事一桩,那边阿斐一连吞了好几个,才想起来叫:“张嬷嬷,腊八醋呢?!还不赶紧端上来?”

    这家里,只要是跟前人都知道陆安讨厌大蒜,张嬷嬷自然也晓得,门帘处露出半张笑脸:“这腊八醋腌的还不到火候,要不,给少爷上点麻油韭菜花?”

    阿斐自然知道陆安讨厌大蒜,可他心里正诡异的生着闷气,憋的难受,正好借机发飙:“吃饺子不蘸醋,那叫什么吃饺子?赶紧麻溜滴端上来!”

    陈芃儿嘴里还含着半个饺子,直摆手:“安哥哥闻不得蒜味,不要不要。”

    手朝阿斐一指:“你要吃腊八醋,那你端着盘子去厨房吃去,让萍儿给你舀一小碟,不过,你吃完了就回吧,别再进屋里了,免得身上带了蒜味。”

    阿斐胸口一闷,饺子含在嘴里都再也品不出半点滋味。再看陆安,正好似全然听不见般夹了个饺子,吹了吹热气,放去陈芃儿跟前的小碟子里,并不看他,热气缭绕里,唇角像是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暴脾气的斐少爷,额头如同火烧,憋着一口闷气,真就抱着自己盘子腾腾腾夺门而去。

    脚步往门口走,耳朵却还听着后面的动静,就听见他的小姑娘叮咛一声笑,语声娇憨,还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撒娇:“安哥哥,你趁热吃嘛,别光给我夹。”

    这天夜里,据萍儿匪夷所思的描述,据说斐少爷生生吞下了半罐子的腊八醋,磕那些大蒜就跟嗑瓜子似的,一把把的往嘴里揇,吓得她够呛!

    同样在这个夜里,斐少爷在梦里辗转反侧,一会是手指头上酥麻的软滑,一会是胸腹处火烧火燎的呛辣,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目瞪口呆的发现自己“尿床”了……

    他的小跟班宁海凑过去瞧了一眼,捂着嘴直乐:“少,少爷龙马精神,可喜可贺,可就是——怎么一股子大蒜味啊?”

    啊啊啊啊!!!!!!!!!!

    斐少爷顿时连掐死宁海的心都有了,却揪着裤子,连床都下不来,胯下湿滑,心中咆哮:陈芃儿!!!小爷跟你没完!!!



第七十章噬心
第七十章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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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小娘。”

    男人拿下巴努了下地上那堆湿草堆:“自个扒了衣裳往上面躺好,虽说地方简陋点,有点不大怜香惜玉,不过爷们能凑合,你也凑合呗,只要你把爷们伺候高兴了,爷们一心软,说不定能放了你男人和你儿子。”

    陆安胸口起伏,一吸气,肺部猛的一抽搐,喉头腥甜,当下满口的铁锈味,一口血翻涌上来又被他生生压制了下去。

    他拉住陈芃儿身上披的棉袄,对她摇头,生怕她一言不合就去拼命,陈芃儿在他手心里紧握了一下,往前一挣,挣掉他的手,向前走了两步:“让我看一眼孩子。”

    赵二摸了摸下巴,他不慌不忙,很是享受这一刻任他宰割唯我独尊的畅快感,所以答应的很爽快:“行啊。”

    “阿茹!”

    他头也不回的唤了一声,那边南芙浑身一震,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抱紧了襁褓,朝这边走过来。襁褓里的孩子还在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哭声,陈芃儿双手攥拳,呼吸急促,等不及南芙走上前,已经迎了上去。

    她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睫毛抖个不住,而后,视线挪向南芙。

    “小姐……”南芙半垂的眼睛,小声叫她,依旧是那温婉秀美的脸,惊惶而可怜巴巴的神色,甚至连那眼角的细细纹路她都已经看得太熟了,却是这一刻这张脸对她而言,如此陌生。

    “南芙姐,”她去握住南芙的手,南芙一僵,不由往后一缩,被她紧紧拽住,手心里粘稠的血直按去她掌心。

    陈芃儿瞪大了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不允许她在自己面前有丝毫的遁逃:“这是安哥哥的血,他受伤了,左边好大一个洞,他流了好多血。”

    她声音喑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你看看他,看看他……”

    “你想让他死吗?南芙姐?”

    南芙惶惶抬头,脱去了棉袄的陆安,腋下果然血淋淋的一大片,可他依旧单手扶墙站在那里,好似完全不觉得疼,以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安静的站在那里,朝她看过来。

    她的肩膀开始颤抖,眼睛里迅速溢满了泪,她细弱的脖颈无力的垂了下去,暗自抽泣起来。

    陈芃儿还待说什么,身子一掀,赵若尘不耐烦的捏住了她一只胳膊,两下就把她甩去了堂中央的草堆上。

    他猩红着一双眼,面上却笑着,作势在解裤子:“小娘,儿子也看过了,可以放心了。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

    陈芃儿坐直了身子,面上一片平静:“我自己来。”

    身上的棉袄早斜去了一边,她将之取过来仔细垫去身下,领口方才早就被赵若尘扯的稀碎,她干脆听之任之,双手一路延下去一颗颗解着腋下的扣子。

    赵若尘斜头瞟了一眼不远处扶墙而立的陆安,就见他面色灰败,眼中没有透露一丝讯息,或者说是一种空洞,如冰样,好像被冻住了。

    他心中实在畅快,刚待要解裤子,陈芃儿摸索着解扣子的手停住了,齿尖咬着嘴唇,不无乞求的朝他望过来:“让南芙姐抱着孩子避一下吧。”

    眼睛好像含着一潭子水,波光粼粼的,实在是楚楚可怜的招人:“实在不想在孩子跟前……”

    他忍不住俯身一只手擎了她的下巴,从他居高临下的视线瞧下去,她领口半敞,露出来的脖颈处的肌肤白皙如玉,被粗粝的大襟布料衬的更像细瓷般柔润皎洁,隐隐还能看得到隐藏在衣襟下起伏的曲线……

    脑门里着实“轰”了一下!

    最最原始的欲念蠢蠢欲动起来,他本来只想折辱那个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男人,所以才要在他眼前睡他的女人,可这个小娘实在也是够味,几乎已经叫他迫不及待起来。

    她分明没有阿春美艳,可是那股楚楚动人的小模样,就像意念中紧紧缠住了身体的一条蛇,是对其销魂尸蚀骨的牵引——他将胳膊一收,将她往上一提,张手就要抱她,她猛的抓住他的手,乞求的意味更甚,脸颊上甚至升腾起了一抹红:“求你……让孩子,别在跟前……”

    他头也不回的出粗着嗓子吼了一声:“阿茹,滚远一点!”

    陈芃儿一直在盯着南芙,见她终于抱着孩子一步步退出中堂,直到半塌的墙壁遮住了她的身影,她嗓子眼里发出了细弱的声音,整个人都松软下来,紧绷的身体直直往下滑去,好像瞬间没有了骨头了。

    有趣,不想在儿子跟前,却可以在自己男人跟前……女人有时候不知道想的嘛。

    男人心里胡乱想着,一把把她提起来,抵在草堆上压住,手探入她的衣领,撕扯着她未解完的衣扣,脑中和身体一样,深深的喘着气,疯狂的叫嚣中期待着最酣畅淋漓的复仇的那一刻!

    “龚阿春是吗?”

    冷不丁那边陆安突然开口。

    全身陡然一僵!

    陆安身子倚着墙,左腋下里衣被染红了一半,就这么大喇喇的伸长腿坐在墙角湿漉漉的柴草堆上,扬了扬两道浓秀的眉,唇角噙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甚至抬手挽了挽袖子。

    “在楚雄那一回,便是龚阿春叫你们来劫我的道,对吧?”

    男人阴鸷一笑:“是又如何?”

    已经摸到陈芃儿颈间的手,顺势摸去了腰后。

    “我还知道,她叮嘱你不要伤我,只管扣下我身边的女人就好,是不是?”

    腋下一阵阵锥心的疼,疼到令他双眼甚至一阵阵模糊,他几乎看不清在那个恶魔手底下看似楚楚可怜,实则在燃烧的,他的女人。

    是啊,那是他的女孩,他的女人。

    以前,他觉得自己了解她,可后来,他觉得自己并不够了解她,而现在,她的一举一动,他看在眼里就跟放大镜一般,他甚至知道她要做什么,从她瑟瑟发抖却紧抿的唇,从她状似柔弱却实则紧绷的躯体。

    “所以,其实你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的要求,是不是?”



第七十一章僵持
第七十一章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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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昆明工商联的张会长有求于我,于是将龚阿春与我牵上线,当年龚阿春是张会长最喜欢的女人,这事不知道二爷知道吗?”

    赵二慢慢站直在那里,哼了一声。

    “可惜我这人不解风情,叫阿春小姐生生错爱了一场,惹得她一时羞恼,这才托了你这个发小替她出气。”

    男人嗤笑一声,朝他蔑视的偏了偏脑袋:“陆长官这是要痛说家史么?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你女人?”

    陆安不疾不徐的笑笑:“所以说,我和阿春小姐还是颇有些渊源的,以后她成了我表弟的女人,按理说,应该更亲近才是。可惜,”

    “可惜她实在是不长眼。”

    “我一枪就将她爆了头,你应该也知道,子弹从左边太阳穴打进去,脑浆都喷出了老远。可惜啊,啧啧啧……就跟我打死你的好兄弟光头一样,人的脑浆居然那么多,而且喷的那样远,简直就跟泼了一大盆豆腐脑一般,里面掺的血就像掺了豆腐乳化成的汁。”

    “光头死的时候话还没说完,他说他会养马,说只要我能留他一条命,他保准能把骑兵队的所有马都伺候的膘肥体壮,可惜我实在不耐烦他不停在那絮叨,嘴比娘们还碎,却半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他一脸轻松的笑着:“所以我一枪就叫他安生了下来,他没想到我能开枪,一枪过去那双眼珠子都爆了出来,实在是瞧着怪恶心的……这一点,可就不比阿春小姐了。”

    男人慢条斯理的摇着头,“阿春啊,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尸体拖回去,扒光了,那一身好肉在大太阳下面白的直晃人眼,死都死了,馋的我手下的兵还一个劲地扭头去看。有个兵大着胆子上去摸了两把,说还软和着,不像死人。一个劲的说可惜了可惜了,这么一个尤物,要是能多口气指不定怎么招人呢!就算是为了犒劳犒劳这班兄弟们,也不该一枪就把人给毙了,断个胳膊断个腿啥的,他们都不嫌。”

    赵二脸上的肌肉在慢慢凝固,抖动,陈芃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盯着他放在腰后的右手。

    她知道枪就别在他的腰后,只要他脱下裤子……

    陆安依旧不疾不徐,声音浅淡,脸上微微露着愉悦的笑意:“也是,怪我太心急了。否则,怎么也得逮个活的,犒劳下那伙熬坏了的丘八。”

    “陆子清!!”赵二眼睛像在喷火,脖子上青筋一根根跳动的直颤,迈腿就要冲上去,陈芃儿一个俯身死死抱住他,仰头直叫:“是我!都是因为我!是我把龚阿春推下海,也是因为我,她才死的,赵二爷,你要杀要剐,冲我来!”

    陆安的脸当时就垮下来,冷笑一声:“杀都杀了,还说不得么,今个即便都碰上了,这才摊开来说道说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一个大男人,就跟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人较劲,未免下作,有失草头天子的血性!”

    赵若尘忍无可忍,一脚踢开陈芃儿,几步上前,一拳就打了过去,陆安完全不还手,也没有力气还说,任他打,几下就额青脸肿,口鼻出血,偏偏还强笑道:“龚阿春的尸身硬了又软,软了又硬,身上那洞里还灌满了爷们儿的东西,当时我就想,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这花都掉泥里了,那鬼也该冒头了吧?”

    赵若尘完全呆住,面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仿佛一下从梦中惊醒,他将头一偏,拎着陆安的胸口往前一提,右手一柄枪,冰凉的枪口已经去在他的额际,咬牙切齿:“陆子清,我知道你想惹我,好叫我一枪崩了你!”

    他皮下肉不笑的哈了两声,锋利的目光直视着手里这个男人,凑过去,亲密样的耳语:“可我偏不如你的愿,我要慢慢折磨你。”

    他歹毒的朝着他狞笑,手指插入他腋下的伤口,一阵搅动:“怕了吧?咱们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陆安悾悾大咳了一阵,直咳的额头冷汗直冒,疼的浑身直哆嗦,唯有眼神依旧平静:“是你怕了吧?”

    “怕我就这么死了,怕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日子都没有了奔头。”他的目光一瞬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赵若尘,看见你就像看见我自己,过的这三十年,见过多少人,也流过多少血,多少人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今天出尽风头,明天或许就能横死街头。我今天落在你手里,便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便是死,死的其实也算有其所。倒是你,活过了今天,怕是连明个的日子怎么过都过不下去。”

    “谢谢您,陆长官您还真是想的长远周到,这么替我着想。”

    陆安喘过一口气,头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喉头咸腥一涌,他抬手捂住嘴,指缝间伸出血迹……然后,他睁开眼睛,露出沾着血的牙,微微一笑:“其实你也不希望我死,对吧?我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若尘的呼吸渐渐急促,嘴角却浮起了笑:“是,叫你就这么容易死了,的确可惜。”

    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激荡着一团火,赵二心中深知,虽然自己手下这个垂死的男人,一副半死不活的狼狈样儿,但依旧一种凌厉的煞气,一下又一下的,在冲撞着他所有的神经。

    他胸中徒然而生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的确不希望他死,最起码不是像条破抹布一样,就这样死在他眼前。

    他应该是桀骜的,不驯的,高高在上的,毫不藏匿锋芒,与他势均力敌,而不是苟延残喘奄奄一息,任他伸手掐住他的喉咙,就能将它一寸寸的捏碎。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已,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太久,他要将他想了太多遍的事一桩桩都做完,就是要把他的尊严这样一点点的踩碎在脚下,他不会允许他即便像条破抹布样,却还是这样有恃无恐的藐视自己。

    他冷笑一声,放开他,一瞬间,他瞧见男人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他欣赏他这种变化,这让他实在是满心愉悦。

    他扭头,继续走向正大喘着气盯着他们两个的陈芃儿,一抬手便将女人横抱在了怀里。

    她的躯体整个都是僵直的,像跟棍子样,眼睛瞪的老大,没有泪,一副听天由命的颓废和伤感:“爷,您轻一点……”

    “只要你听话,”

    他凑去她耳边,温柔的耳语,吻着她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

    再然后,几声尖锐的枪响,就像过年燃放的鞭炮,密如急雨,一下下都砸在每个人的耳畔之上。



第七十二章刃
第七十二章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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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湿的雨气里,子弹发出尖锐脆响,噗噗几声打在夯土的枪上,顿时土星火星飞溅,空气里弥漫开弹药的硫磺味。

    院外传来一声惨叫!

    赵若尘眼睛陡然睁大,狠狠咒骂一声,一把推开陈芃儿,右手伸去腰后掏枪,几步上前冲过去将枪口重新抵住了陆安。

    “你以为拖了这一会终于拖到救兵?”男人毫无惧色,自得一笑,“那倒要看看是你的救兵来的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他当即脸色陡变,手下枪栓狠狠一拉:“陆子清,受死吧!”

    陈芃儿方才被狠狠一推,一下跌扑去地上,刚才的枪声提醒了她,这一回赵若尘定会毫不迟疑的狗急跳墙痛下杀手!

    她脑子里轰的一响,脸色惨白,两眼冒出疯狂的光,几乎是凭着一种本能,飞身往前一扑,一把拖拽住男人的脚腕,立时被他飞起一脚,狠狠踢到了下颌,她眼前一花,一阵剧痛钻心,不知道是不是哪里骨折了,可她不退不避,两只手往上撕扯着男人的皮肉,犹如附骨之疽,恶狠狠的张嘴往下一咬!

    却是根本像咬在木桩子上,随即一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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