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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宿命之相携-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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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子,还是不必……”镇云魄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时才发现腕上的软金细链上荧荧泛光,再抬眸看向对面的男子,才会意地接过斗篷。
男子隔着斗篷握住镇云魄的双肩,只是一个起落就带她跃至院墙之外。
漫步在夜色幽幽的小路上,镇云魄始终不发一语。
男子觉得尴尬,便道,“这里是与沁心园相反的方向,什么人竟追赶姑娘跑了这么远?”
镇云魄本来不明了的神情一滞,偏过头没有看见男子的脸,就习惯性地半仰着头看了看男子依旧温和的模样。
“公子,”没有回答,想问什么又迟疑了。
见对方点头应和她的话,才不好意思地继续开口,“公子自小就在此地长大吗?我是说,龙吟度中。”
“那是自然,难道姑娘是度外来的?”男子本是玩笑地回应镇云魄,因为在他们这里,想出度可不比进来容易。
“正是。”镇云魄正有些神游,她观察到他们做过的地方有许多星星点点的绿光。按道理讲,这里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怎么也不会有野兽才对。
“姑娘。”镇云魄没明白是这么一回事,总而言之,自己被身侧的男子隔着斗篷扯住了一只手臂。使得她不得不回过神来看着那男子。
“公子,有事请讲。”镇云魄直到这时候才认真地看向样貌酷似袭南竹的男子,也难怪她多想,一夜之内遇见两回怪事。还如此惊人的雷同。
“那话可是认真的?”男子见镇云魄看他的神色中认真了许多,才又开口为她。
“什么话?”镇云魄之前在想纵月明那边的事,想来自己的做法那般异常,同乐坊的那个老板娘应该不会被自己牵连才是。
“你从度外来。”男子此话一出。镇云魄有些讶异,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不是真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若不是自己先提了那样的问题,人家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到龙吟度外这样的话题,所以,即便是很被动,镇云魄还是点点头。
“可有证据?”男子的神色一下子很严肃,这种审问的语气让镇云魄很不舒服。
镇云魄摇了摇头,男子又道。“落在何处?沁心园?”镇云魄闻言点点头。她开始相信眼前的男子和她以前的南竹一样聪明了。
“姑娘。你听好。”男子很正式地再次阻止了她欲向前行的脚步,挡在她的身前,“从即刻起。姑娘缺什么我补上,只是不能像任何人提起你是度外之人的事。”
望着这张和南竹一模一样的脸。即使镇云魄现在对南竹不是和最初的一样的感觉了,却还是无法拒绝的轻轻颔首。
镇云魄什么都没说,不问名姓,不问家世,不问缘由。
‘这姑娘是心思单纯?不像!可是,她为什么一句都不问?’男子好奇地以余光打量着镇云魄,自己的斗篷似乎是拿错了颜色。
身边的姑娘一袭紫装仿佛给人以浑然天成的之感,自己的翠绿搭上去有种“称花之叶”弄巧成拙的负累。
男子猜想,‘有坏人追她?也定是看上了她这财、、色兼备,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能让度外的姑娘家只身一人不顾性命之忧,独闯七色风窝,来到龙吟度呢?’
“公子,那林中荧荧泛光的是什么?”镇云魄抿了抿唇,不习惯被人一直用好奇的余光盯这么久。
萤火虫镇云魄见过,是紫哥哥抓给她玩儿过的,可是这些小绿点儿看上去比起萤火虫不是那么相像,所以她觉得问这句话是一举两得的事。
“……”男子侧目向她指的地方看过去,讶异地移回目光看向镇云魄。
“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镇云魄注意到男子看自己的目光有异,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敢问姑娘,可是命中带有什么非常的东西来?”男子也不做作,直言不讳地再次开口,他若有深意地看着镇云魄。
“非常的东西?”镇云魄疑惑不解,她自是不笨,可是却听不出这话里有话的含义。
“比如说,竹魄。”男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对这姑娘的试探,因为能看见那点点绿光的,在这龙吟度中除了他之外也再无几人能做到了。
“竹魄?不曾听过。”镇云魄愣了愣神,之后便是喃喃一句。
“姑娘确定?”男子似乎不死心似的,镇云魄回应了他以后,他还是再次询问。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必要骗你吗?”镇云魄感知到了源自男子的不信任之心,本来也没什么,初次相见有怀疑之心也实属寻常。
可是,在她再一次对上男子的眼眸,就有种沉溺在其中的感觉,她看见的不是什么陌生人,那眼神明明就是她以前最关心的南竹。
镇云魄别过脸,眸子中有一闪即逝的忧伤,除了家人、泷仙之,她最信任的就是袭南竹,可是,他做出的事情往往都是最不能让镇云魄明白的。
就像她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她不明白袭南竹为什么要假借泷仙之的身子来救自己,他就那么不想以自己的真身让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吗?
大骗子!
袭南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如果早知道自己和袭南竹的相遇会是这样的结果,镇云魄宁可自己从来没有被他捡回去过,也不想见那个叫做“雨秋”的怪老头,更不想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如果早知道。她希望自己不要遇见泷仙之,那样也不会让自己落得到处流浪,寻人无果,还多次险象环生的境地。
如果早知道。她不会不听白的话,还摔碎了母亲的玉竹节;也不会因此被带到那片巨竹海中,更不会发现俎玉将其带回,而使得自己完好的家变成现在这般田地。
‘娘。你会怪女儿的年幼无知吗?白,你会骂思思不争气吗?爹爹,你还会疼女儿吗?’没来由是的,镇云魄因为男子的话徒增了许多伤怀。
男子瞟了一眼镇云魄的怒颜,那气恼的颜色中带着几分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不敢再惹镇云魄生气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呢?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不是么?
“在下名为龙吟月,飞龙在天的龙,吟唱的吟。皎皎蟾宫的月。”虽然是很没面子可言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龙吟月还是很有君子风度的自我介绍一番。
走在前面的镇云魄闻言先是没出声。而后回过头看了看龙吟月,又将头转回去。
良久,“小女子姓镇。名曰云魄,云之精魄。”镇云魄就是时而会变成这样古怪精灵的性子。所以从来没有一个哥哥敢真的惹她生气,她气起来可是不容易哄的。
“就快到了,在下就不随姑娘进门了。”龙吟月又一次回视了镇云魄方才所指的绿色光点,又从竹林的缝隙隐约看见沁心园中有人在打扫,不禁又将目光抬起看向镇云魄的背影。
‘她没说谎?这种地方,除了度外人,怎么会有人愿意来住呢?’龙吟月最初是怀疑过镇云魄所言的可信程度,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镇云魄也没对龙吟月多做挽留,只是在临别之际解下了身上的斗篷交还给龙吟月。
不同于先前的纵月明,镇云魄一字一句也没问过龙吟月“是不是袭南竹”这样的话,她想,若不是故意装作素不相识,那便是有什么变故。
要是袭南竹装作不认识自己,自己也没那堪比城墙厚的脸皮去问人家;要是真的不记得了,那她就得想办法。
斗篷她伸手给龙吟月他却不接,赌气地撅着嘴,将斗篷搭在他的手臂上,就走向沁心园,甚至不容龙吟月再开口。
芳踪消失在沁心园的小舍门里,龙吟月依然淡薄的样子。
只是那淡泊中透着一分欣赏,口中低低叹道,“好一个倔强的小姑娘,若是妹妹除了调皮也能这般有主意,我也不至于到处找她。”出神地说完,眯起的眼睛忽然张大,“呀,我不是找那丫头来着……”
惊觉自己因为一个从天而降的姑娘竟忘了自己是在找妹妹的,立即几个腾跃向原路返了回去。
小舍中,一名婢女正端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到镇云魄的面前。
“姑娘,老板娘说,让您试试这个厨娘的手艺满不满意。”婢女布菜结束,低声细语地对镇云魄说着,不晓得何故,镇云魄总感觉面前这丫头在害怕自己。
“老板娘可好?”镇云魄心中思量,‘是不是那个诗什么的丫头为了面子,又在同乐坊妖言惑众来的?’
“老板娘很好,还让我转告姑娘,嫌闷的话,大可以再去同乐坊。”婢女讲话依旧小心,镇云魄又在心下嘀咕一句,‘看来不是?大概是刚刚相反,想让我去那种地方第二次?没门!’
镇云魄没什么兴致去品评桌上的菜品好与不好,她有许多事情要捋顺一下。
比如说,娘为什么会指引自己进龙吟度,为什么总是给自己诸多的指引又从来不现身?
还有,这里面为什么会有和泷仙之、袭南竹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最可气的就是她的功夫为什么就不好用了?这才是最让她不解的地方。
想到这儿,镇云魄放下竹箸想要再试一次自己一直得心应手的功夫。
结果?
用力过猛,腾起得太高,一头撞在了小舍的房梁上。
同乐坊一边,仍然是镇云魄不久之前呆过的那间房中。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做了这样的决定竟敢不与我商量一下?”内外室之间的帘幕将佟灵婵和说话的男子一线隔开,男子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是喜是怒。
佟灵婵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丝正用手抹去,不敢有一丝怨言地俯首听命。
第一百九十五章 观星不得解,疑梦亦成真
佟灵婵不敢开口,静听男子训话。
“怎么?你不想解释?”男子听不到一点儿回应,语气中才略显出几分生气。
“回公子,那姑娘会飞。”佟灵婵抹过嘴角,双手垂下,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飞?”男子闻言,欲再次上前的脚步略顿了一下,一个字带有问的语气,似乎又不完全是那种意思。
“人在沁心园被发现,是我命人扛回来的,她身边一直不曾断过人,灵婵敢以性命担保,那不是障眼法。”佟灵婵豁出去了,她的“不得自由”就是眼前这人。
多年之前,他把孤苦无依的佟灵婵带了回来,教育她、栽培她,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受到这样的重视就是为了用来“看家护院”的,她是狗吗?
“那就怪了。”男子似是在思索什么,不再上前只是安静地坐在帘幕之后不发一言。
此时,门外传来回报的声音,“老板娘,找到了。”
佟灵婵没有马上回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吃紧的嗓子向门外道,“知道了。”说完,又望向帘幕的那一头。
“既是做了就必须尽善尽美。”男子不咸不淡地留下这句话,就从窗户飞身而出。
不久之后,房间的门再次被人叩响。
“什么事。”佟灵婵抚着自己被踢得不轻、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没好气地问。
“老板娘,是我。”门外只是轻轻一声。
“进来。”佟灵婵只是听了一下声音就知道对方是谁,起身歪在床上,待那人进门回禀。
小丫头进了内室,向佟灵婵福了福身。
佟灵婵点点头。她方开口,“姑娘似是不太喜欢这位厨娘的手艺,几乎什么都没动过就睡下了。”
“是么?这么挑剔?”佟灵婵有些不悦,虽然不是镇云魄主观让她受了罪,但是在谁看来,这都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所以。先前的看好也去了两分。
“那,还换吗?”小丫头看着一向笑盈盈的老板娘破天荒的没有在脸上挂着好颜色,不免说起话来小心许多。
“换,怎么不换?换到她满意为止。”佟灵婵觉得自己已经“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可不想再“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那我下去准备了。”小丫头俯首帖耳地表现还来不及,哪里敢多问一句惹老板娘不悦?
“嗯。”本来应了的人却想起什么似的叫住要走的小丫头,“去叫凡真来,我有事问他。”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前扛镇云魄回来的那个男子就进门来了。
“怎么了?”叫做“凡真”的男子进门见佟灵婵歪在床上就这样问出口。
“他生气了?”佟灵婵不回答,只是在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做好长久的打算怎么应变。
“动了干戈?”连问三次,凡真猜到了正点上。
“嗯。”佟灵婵听到了“干戈”,才苦涩地笑了笑,嗯了一声,是呢!十年了。除了不讲话,他终于还是大动干戈了。
“凭什么?”听到佟灵婵做了肯定的应答,凡真显然是生气了。佟灵婵为同乐坊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觉得那个人没有资格这样对待她的。
“凭他是他,我是我。”这话像是在猜灯谜,可是凡真听懂了,佟灵婵言后轻叹了一口气,心境些许的凄凉透出来。
“找我什么事?”凡真知道自己的话是左右不了佟灵婵的心意的,所以即便是心里有千百个不乐意,他还是转换了话题。
“纵月明呢?回去了吗?”佟灵婵关心的是这个“小瘟神”,每次来都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里。佟灵婵对于镇云魄的气不禁又消了许多。
想想也是,人家姑娘无缘无故地被自己夹带来,还没找自己算账就帮自己挡在一灾。“沁心园”一役不也是自己应允的,人家又没有强求自己。
这样一番心绪调节,顿时豁然开朗。
‘姑娘家吃东西挑嘴也实属寻常,想她身上全是名贵的饰物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庸俗。吃食上刁钻些,只能说明人家家中优渥。’瞧瞧,之前还气人家“挑剔”,现在不过就是“挑嘴”了,一字之差何其大!
“嗯,表妹被人整治成那样,却一点儿也不管。”凡真是一介武夫,自是不明白纵月明有多么讨厌自己的那个表妹。
“那个诗大小姐,也该有人整治整治她。不然就被纵家的大夫人惯得没边儿了!”说实在的,她也不喜欢那个诗大小姐。
佟灵婵觉得姑娘家不怕有脾气,但是一定要有脑子,像诗瑶这样的,既有脾气又没脑子的就是极品,哪个男人会喜欢?
可见,为什么今天在那个被自己带回来的姑娘整治诗瑶时,大家都没有一点儿悲悯之心,反而觉得痛快、觉得酣畅淋漓呢!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佟灵婵这是问过自己想知道的是以后就“过河拆桥”了。
凡真开始时没说什么,但是转身出门经过桌边是,手里变出一个药瓶搁在上面。
“伤了哪儿涂在哪儿。”之所以凡真能在佟灵婵身边帮衬多年,就是因为他废话不多,该说的一句不少,不能说的一个字不提。
“谢谢。”佟灵婵忽觉凡真不是自己常日里想到的那个马虎大意只会动粗的男人。
凡真没说话,只是轻哼一声就出门去了。
沁心园,小舍外,竹椅上。
一个“傻丫头”正抱膝坐在上面仰望星空,或许是在小舍中找了半个晚上的思路一直找不到的缘故,镇云魄只得去“问问”她可爱的小星星。
‘娘,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一直说泷仙之危在旦夕,可是现在又一个大活人就在那?要是他不是泷仙之。您说过的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有该怎么解释?’
百思不得其解,问星星,星星也不搭理自己。
问着问着,不知不觉间就合上了眼睛。
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看见了泷仙之,这次真的是泷仙之,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明”的。
为什么如此确定?
她看见了对方哀怨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是那个什么什么“明”的永远学不来的眼神,只有她和泷仙之相视,他才会用那种自己用他抵挡落青峰时候的哀怨而不是怨恨目光。
泷仙之站在很远的地方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奇怪,一半儿是火焰的颜色、另外一半儿是寒冰的颜色。
慢慢看得久了,镇云魄觉得他的神色,不再像是哀怨,好像说是难过、不舒服更确切些。
她想上前一看究竟,心想目测不是特别远。走着走着就发现不是那样的,不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靠近泷仙之。
猛跑了几步,以为是结界,只要自己冲过他们之间的那道屏障就再无阻碍了。
可是,到了最后,她累得气喘吁吁地俯身喘息。也还是和最初没什么差别,照旧是那么长的距离,不远不近。既看得清又够不到。
“泷仙之——”只觉得自己大喊一声,奇迹出现了。
远处的泷仙之霎时间就来到了镇云魄的面前。
只不过,这时的镇云魄开始后悔自己喊出的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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