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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可以欺她。
　　木兮按照白欣悦的意思去回了管家，管家乐呵呵的走了。
　　“相爷这是在变相的补偿小姐吗？”看来是真的放弃了白妙芙这个女儿，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整个丞相府里谁人不知，白城却把操持白妙芙婚事的权利交给了小姐。
　　原本就是为妾，要是小姐动什么手脚，那这场婚事就是大小姐的噩梦了。
　　“别人要送好处，那我们就好好接着。”即便是为妾大夫人也为了白妙芙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她嫁过去也不至于被人小瞧。
　　白城让她来处理这件事情，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在这些嫁妆上动手脚。只要不是太过分丢了丞相府的颜面都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


第218章　一降再降
　　“你，你说什么？”白妙芙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楚鸿，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母妃的意思是你只能入府为贵妾。”楚鸿别过头，语气冷漠。
　　“我堂堂相府嫡女，你让我做侧妃我也就认了，居然是贵妾，和玩具有什么区别？楚鸿你欺人太甚！”
　　白妙芙赤红着双眸，原本就清瘦了许多的身子显得越发的单薄。是不是她没了母亲的庇佑，这些人就可以随意的践踏她了。
　　这段日子她尝尽了人间冷暖，原以为这个男人会心疼她的一切，怜惜她的伤痕。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般侮辱。
　　这就是他口口声声所谓的爱吗？
　　“丞相府如今没有嫡女，二皇子府的妃位不能交给一个名声败坏的庶女。”以前看到她落泪，只觉得心里就疼，可如今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却没有一点感觉。
　　反倒脑海中浮现的是白欣悦那清冷孤傲，倔强冷凝的眼神，他，这是怎么了？
　　“我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是为了谁？楚鸿，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白妙芙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双拳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强迫着她不能倒下。
　　“你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势紧张，父王对我诸多忌惮猜忌，要是这个时候再娶你为妃给皇室抹黑，父王定然对我更加不喜，我想要的，也会越来越远。”
　　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楚鸿也不想将话说的太绝，他这般心碎神伤的模样，柔声说道。
　　“你若是进了二皇子府，本王定然疼你怜你，不过位分而已，改变不了什么的。”
　　他的正妃必然是一个出身名门，进退有礼，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白妙芙现在名声尽毁，还传出了未婚先孕的丑事，她要是有能力保住那个孩子抗过这一阵定然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惜她空有美貌，没有脑子，害人不成反失去了孩子。这样一来，他就再也没有坚持的理由。
　　从小到大，他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这次也绝对不能例外。
　　“你也说了，不过位分而已。那你许我正妃之位，八抬大轿迎接你二皇子府的正门有那么难吗？还是我母亲失势，你也是那种见风使舵之人？”
　　白妙芙不管不顾的说道，她绝对不要做一个身份低贱卑微，随时沦为他人玩物的妾室。
　　“够了，事已至此，都是你自找的。本王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你乖乖做个贵妾，本王还如以前一般疼你护你。要么，去城外寺庙修行，常伴青灯，了此一生。”
　　楚鸿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厉声道。
　　白妙芙闻言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行清泪缓缓从脸颊两侧落下。是她太傻，居然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做下这等让人不耻的事情。
　　现在被逼的走投无路，连个替他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
　　“谈的怎么样了？”白城问道。白欣悦看了一眼白妙芙红红的眼眶，便将视线移开。
　　环顾四周，以前那个富丽堂皇，金玉满堂的芙蓉居就剩下了几张简陋的桌椅，连个像样的茶壶都没有。
　　“该说的话本王都已经说明白了，若是没有办法接受，那本王也无能为力。”
　　楚鸿在看到白城身后站着的白欣悦时，眼睛一瞬间有亮光闪过。
　　“爹爹，你一向是最疼女儿的，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给人为妾的对不对？”
　　白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便朝着他扑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的扯着白城的狍子。
　　白城面无表情，下摆任凭他抓着。
　　“就算不为了女儿，为了丞相府的颜面，也请爹爹三思而行。女儿做了皇子府的一个妾室，爹爹也一定会被百官嘲笑的。”
　　白妙芙死命的抓着，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唯一能够倚仗着的只有白城。
　　“你做的那些事情让相府，让本相还有颜面可言吗？”白城近乎冷漠的说道，任谁也没有办法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一点温情也无法想象此刻跪在他脚边的那个女儿他疼爱了十几年。
　　“三妹三妹，你劝劝爹爹，爹爹一向最听你的话了。我们是姐妹吧，是亲姐妹啊。”
　　白城无动于衷，白妙芙只能将目标转向了白欣悦，内心虽有不甘，可如今为了她自己，也不得不低头。
　　她挪动着双膝，蹭到白欣悦的面前，伸手就要拉他，白欣悦轻轻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不是妹妹不帮忙，实在是无法插手。大姐也应该体谅，这件事情父亲已经尽力了。”
　　亲姐妹？在他们偷情的时候可曾想过她这个亲姐妹，当他们设计害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们是骨肉至亲。
　　一次一次，若不是她机敏，恐怕早就死无全尸了。
　　“就是啊，大姐你也该为爹爹考虑考虑，不能只想着自己。皇家我们得罪不起。”
　　白子曦这段日子正是春风得意，没有了白妙芙压在她的头顶，她觉得整个生活都充满了明媚，早点嫁出去她也能少一个劲敌。
　　为妾也好，白妙芙不是总觉得身份要比他们这些庶出的女儿高上许多吗，现在没有了嫡女的身份，又要给人为妾，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是生不如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像以前的三姨娘一闭眼一撒手，什么痛苦都没了，就剩下三姐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偌大的丞相府里受尽欺凌。
　　听说二皇子府内还有众多姬妾，一个差点成为了王妃的女人以妾室的身份进府那些人还不得想方设法的折腾她？想起白妙芙将会面对的，白子曦就不由得热血沸腾。
　　“你们，你们好歹毒的心，都盼着我死，全都盼着我死。”白妙芙哆嗦着站了起来，指着她们大骂道，疯疯癫癫的举止犹如一个市井泼妇。
　　“闹够了没有？还等着你回话呢！”楚鸿大喝了一声，犹如一根木棒轰的一声敲在了白妙芙的头上，让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我嫁！”白妙芙一双美眸一个一个的扫过，面前这些冷酷无比的人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就稍后麻烦二皇子将聘礼送过来，臣女才好安排后面的事宜。”


第219章　别做梦了
　　“此事暂且不急，本王过来就是要说昨日本王外家的一位祖母病逝，按照惯例本王要守孝三个月，婚事等到三个月之后再议吧。”
　　楚鸿摆了摆手，这原本就是缓兵之计，他想要的可不是只有这些。他必须在这三个月之内争取让母妃对白欣悦改观，有了母妃的支持，他想要做的事情才能更加顺利。
　　什么外加的祖母病逝需要守孝三个月，都不知道是隔了多少辈的亲戚了，以楚鸿的身份还用得着为他守孝，一听便知道，这不过是借口托词。
　　白妙芙气得一下俏脸爆红，她之所以愿意忍辱答应了这门亲事，就是因为想要尽快脱离丞相府，不想再看到眼前的这些人，可楚鸿的一番话又将她推入了地狱。
　　白欣悦眼角的余光，看到白城的脸色飞快的闪过一抹讶然，原来此事他并不知情。也是，尽快的将白妙芙嫁出门以后再出了什么丑闻也就和丞相府没有什么关系了。
　　相府没有出嫁的女儿众多，要是一个个都学白妙芙做出那般事情，没有谁愿意再娶丞相府的女儿。
　　再者，白城每每看到白妙芙就会想到大夫人做下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心中越发的怒火滔天。于公于私希望白妙芙尽快出嫁的人都是白城。
　　“既是这样，那就过后再议吧。”楚鸿毕竟是皇子，白城也不好反驳。
　　楚鸿点了点头，走到白欣悦面前站定，“既然是三小姐保持芙儿的婚事，有些细节我需要与你叮嘱一番，不知三小姐可否移步。”
　　周围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再怎么说，白欣悦与楚鸿也是有过婚事的，楚鸿居然如此不避讳。
　　白欣悦看了眼白城，见他点了点头，也就说道：“二皇子请。”
　　二人一同来了院外，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四周寂寥无人。
　　“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白欣悦一直防备着楚鸿，冷不丁的见他倾身向前，立马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多谢二皇子关心，臣女的身体已无大碍，倒是大姐身子虚弱，不久前刚小产，二皇子还需多多关怀才是。”
　　“说她做什么，没得扫了兴致。”楚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不满的说道。
　　“二皇子如今也算是臣女半个姐夫，你我之间不谈大姐又有什么好说的？”
　　白欣悦状似不解的抬起头，除了撮合他和白妙芙尽快成婚之外，她并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
　　姐夫两个字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又扯开了一大截，楚鸿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能说的，也是愣在当场。
　　“看来二皇子并没有想清楚要说叮嘱些什么，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若是二皇子改日想好了，告诉管家就好。”
　　就这般急不可耐的要离开他吗？楚鸿眸光一沉，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抬手就要抓住他的胳膊，好在白欣悦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开。
　　“还望二皇子自重，莫要辜负了大姐对你的一片痴心。”
　　白欣悦淡淡的说道。
　　“你别以为能逃开，你迟早会是本王的人，还是不要做那些无谓的挣扎，本王并没有多好的耐心。”
　　似乎被白欣悦的举动所激怒，楚鸿厉声说道。
　　“青天白日的二皇子是没睡醒吗？”白欣悦止步，头也不回的说道，“相府的女儿不是你想娶哪个就可以娶哪个的，二皇子还是不要自掘坟墓，惹人生嫌的好。”
　　撂下这番话之后，白欣悦抬脚便走了，只留下楚鸿一脸阴郁的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这是第多少次了，他都已经数不清了，这女人当真是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
　　可他偏偏……不忍责罚！
　　“去查查白城和楚鸿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白欣悦对着空气说道，某处一阵轻微的波动之后便立刻恢复了平静。
　　没有再回白妙芙的院子，径直去了花苑，坐在凉亭的边缘，隔着栅栏俯身看着湖中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还有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背后。
　　“说。”白欣悦头也没回，纤手拈了一旁的鱼食一点一点的往湖中心撒去。
　　“二皇子答应丞相三年之内皇子府的正妃位置都为丞相府的女儿留着。”
　　“知道了，去吧。”话音刚落，那人又消失在了原地。
　　白欣悦反复的重复着喂鱼的动作，直到放在凉亭边上的那一盒鱼食底朝天，她摸下去什么东西也没有摸到，这才罢手。
　　三年？按照现在东宫储位之争战况愈演愈烈的程度来看，不出两年，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这话的意思三年之后，若是楚鸿荣登大宝，那么他正妃的位置就是丞相府的女儿。若不是，自然也没有什么损失。
　　白欣悦突然轻笑了一声，楚鸿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也足以印证他对白妙芙到底有多么厌恶。
　　怪不得能让白城这个老狐狸退一步，让他曾经最疼爱的女儿给人做妾。和丞相府的未来比起来，白妙芙算什么？这些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锦绣前程，荣华富贵，才是白城最看重的东西。
　　她们这些子女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一个和这些达官显贵搭上线，亲近的棋子。白妙芙没有用了，因此白城才会大力的培养她。
　　丞相府不能没有嫡女，要等新夫人进门生下的女儿，明显是不现实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城会在他们这些庶女中选一个人出来记在主母的名下。
　　从这些日子的种种迹象来看，白城选择的人，是她！
　　怪不得要将掌家的权利交给她，这是在提前培养她处事的能力，是否有足够圆滑的手腕能够处理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数。
　　“小姐，奴婢找了你好几圈，总算是找到了。”
　　木兮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怎么了，这么着急？”
　　白欣悦想明白了这些，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大权在握她也能保护自己，至于到底会不会让白城如意，还是要她自己的。
　　“现在现在是井上都在传言说是大夫人和白妙芙的事情都是小姐在背后推动，您还栽赃嫁祸，戕害庶女，不尊长辈，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奴婢是刚才才听厨房里的嬷嬷说的，您倒是快想想对策啊！”


第220章　小人作祟
　　“什么时候开始的？”白欣悦不慌不忙的问道，能散布这种谣言的，肯定是一方大势力，毕竟无论是真是假，肯定都会招惹上丞相府。
　　他敢这么做，就说明并不惧怕白城的势力。
　　“就在两三日前，听说是贫民窟那边最先传出来的。”木兮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的始末她知晓得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那些人说起，便匆匆忙忙的赶来跟小姐回病了。
　　如此一来，白欣悦也没有了喂鱼的兴致。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影卫已经将查来的消息放在了桌上，白欣悦拿起纸条来大致浏览了一番，嗤笑了一声：“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她如今越发的觉得赵王和杜月如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仅仅是自小长到大的情谊绝对不会让赵王做出这等不顾脸面的事情。
　　“赵王爷？”白欣悦闲时也会教木兮识字，她大概也能看得懂纸条上的意思，怪不得这些流言传播速度如此之快，以赵王的势力铁了心的白欣悦的名声，是怎么防也防不住的。
　　“她在家庙里呆了多久了？”白欣悦忽然问道。
　　木兮凝神沉思了一会儿，答道：“约摸快一个月了。”
　　这期间赵王曾经夜探丞相府三次，刚回帝都的时候来了一次，十五的时候来了一次，二十六的时候来了一次。时间看似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但根据消息这些日子赵王妃应该都是不在府里的。
　　赵王妃原本便是帝都人士，家中也算是小有势力，跟着赵王去了封地，呆了十几年，如今刚回帝都，与娘家走动频繁了一些也可以理解。
　　二人育有一子，名唤赵怀邬，乖巧孝顺，年方十二，此次也跟随赵王和赵王妃一道回了帝都为太后贺寿。
　　“圣上为赵王赐了一座府邸，尚没有奴婢伺候。这些日子，帝都的牙婆子们又有的忙了。”
　　白欣悦双手撑着下巴，似是感叹了一句。牙婆子们做的就是这买卖奴婢的勾当，还有专门的牙行。帝都里的高门府第用的丫鬟都是牙行不知从何处贩卖，经过一番调教才送去的。
　　“是啊，牙婆子们送去的奴婢自然都是顶好的。”木兮意味深远的笑了笑，顿时明白了白欣悦话里的意思，也附和着说道。
　　白欣悦有些慵懒的趴在桌上，拨弄着木兮做的茶套上的流苏，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包括这次，赵王已经找了她两次麻烦了。
　　可一不可再，也该给他个教训了。所谓出嫁从夫大夫人既然嫁进了丞相府，那边是丞相府里的人，即便是杜大将军府也没有插手的资格，更何况是他一个外人。
　　堂堂王爷用这些腌臜手段对付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嫌臊得慌。
　　果然没几天牙行就给赵王府送去了一波奴婢，赵王妃又从中挑选了几个丫鬟作为贴身侍女，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一日赵王飞刚用过午膳，被丫鬟搀扶着在花园里遛食，走到一处假山附近的时候，便听到里面隐隐有人声，传来贴身奴婢正想要呵斥赵王妃连忙抬手打断了她。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儿？”
　　“那可不是每次王妃回娘家的时候，王爷一到了晚上就不见了，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来，还吩咐了所有人不许走漏半点风声。”一个丫鬟偷笑了一声说道。
　　“我也是那晚饿了半夜爬起来，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这才发现王爷偷溜了出去。”
　　“哎，真是可怜王妃了，人美心善，还处处被蒙在鼓里。”另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
　　“快别说了，要是被人听到，那可就糟了。”女子有些胆小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这才探回脑袋。“赶在狐狸叫主子的时候跟不想活了不是？快回去吧。”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之后，假山背后再没了人影。
　　赵王妃一双纤手捏着绣帕，咬唇道：“她们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