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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又怎么样？她淫荡无耻，秽乱相府，和她有关系的任何人哪怕死无全尸都不过分。”


第207章　祸水东引
　　“淫荡无耻，秽乱相府？”白欣悦反复的重复这八个字眸光暗了暗，黑的看不到底。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突然冒出了水面一样的，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绝望的哭喊，苍白的解释，以及那走投无路令人心碎的眼神。那时候母亲抱着她，以那依旧孱弱瘦小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可她总以为母亲做错了，对她恶语相向。
　　被人冤枉，被自己的女儿冤枉，她当时该是怎么样的心碎绝望，却依旧为了他想要努力的活下去。因为母亲知道在这诺大的丞相府里，万一她离去了，她也活不下去。
　　或者说，活的无比卑贱。
　　“三姨娘当年的丑事，可是那么多人亲眼目睹的，难不成还能作假？你以为没了我和芙儿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安心心的享受着眼前的生活？三姨娘做的那些事情她会像影子一样，永远笼罩在你头顶。时时刻刻提醒着别人，你不过是一个贱人的女儿。”
　　每每有人提起三姨娘的时候，杜月如便会失去所有的理智，这次也不例外。她实在是恨透了那个女人顺带着也恨透了她的女儿。
　　为什么死了这么多年，还让白城念念不忘，为什么她的女儿要比自己的芙儿更出色？更招人怜爱？
　　“当年的事情，个中缘由恐怕没有人比大夫人更加清楚了吧。”白欣悦已经学会了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不被外界的因素所影响，冷淡的说道。
　　愤怒会让一个人失去判断的能力，她始终保持着冷静，就是不想自己轻易的被人左右了判断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杜月如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滑稽的凝固起来，别扭的让人不忍直视。有些审视的打量着白欣悦，难不成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不可能的，知道当年那些事情的人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一些跟随他许久的老人也被他打发了出去，远远的离开了帝都。
　　事隔这么多年，白欣悦怎么可能知道一定是故意诓她想要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对，大夫人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那件事情一直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连芙儿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
　　“我是清楚，相爷也更加清楚。”三姨娘和外人淫乱的那一幕正好被他们撞破，衣不蔽体，满眼的慌乱，她永远都忘不了白城那日心碎神伤的眼神。
　　这么多年下来了，他以为白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直到有一次因为应酬喝多了酒被下人扶回来的时候，他却突然抱着她，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白城心底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将那个人藏了起来，不被任何人所知晓。
　　“清楚的，不一定是真相。”若是这个真相真被白城所清楚，那么也就不会成为大夫人心底积压了那么久的秘密。
　　总有一天，她要让这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她母亲一个清白，还她们母女一个公道。
　　那些被历史所掩藏的所遮盖的丑恶的算计，终究会被戳破的，
　　“你来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大夫人总算是没了耐心，厉声问道。她如今被困在这小小的佛堂里，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就算知道外面有赵王帮衬着，可那一双儿女始终让他放心不下。
　　尤其是芙儿，刚刚没了孩子，又被楚鸿冷落，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杜老夫人送来了一个嫡女，有意要给父亲续弦呢！”白欣悦紧紧的盯着大夫人，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的情绪，果真见她面色瞬间惨白，没了血色。
　　手也紧紧的抓着裙摆，似乎是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惊诧和怒气。
　　果然如他所料，杜老夫人对于这个女儿当真是爱护的很，把杜府的女儿再次送进丞相府来，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自然是想要能够更好的照顾白妙芙和白飞扬。
　　可这消息落在大夫人的耳中，自然怎么听都不是滋味。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替代她地位的人吗？这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要往她的丈夫枕边重新塞一个女人来取代她的位置，她都没有办法接受。
　　“想想也很是高兴呢，若是这女子成了相府的当家主母，父亲正是壮年，再添个一子半女的，以及声名狼藉的大哥和大姐该怎么办啊。不要说现在五一娘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男孩，父亲，可是许久没有去过其他姨娘的院子了。”
　　白欣悦勾着唇角漫步在她周边晃悠着，仔细的品味着大夫人由于痛苦而产生的剧烈颤抖，她赤红的双眸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跟眼泪落下。
　　始终还是杜府的嫡女啊，但任何时候都不肯失了自己的风范。可这又有什么用？该失去的颜面早在白城的面前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在怎么样的芙儿和飞扬都是相爷的子女，他不会如此薄情的。”杜月如笃定的说道，心中却是有些飘摇不定。
　　“看来姨娘已经忘记了当初我娘是如何的受宠，又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女人啊，果然还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白城如何的薄情，她早该知道的。
　　白欣悦的话让杜月如的心脏迅速的蒙上了一层阴霾，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白欣悦用来刺激她的话罢了，可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她的子女，只有她能护着，哪怕白城都指望不上。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就不打扰姨娘念经了。”
　　白欣悦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和漫步离去，就在身后的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大夫人突然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瘫软在地上，望着那尊佛像，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
　　她到底该怎么办，这个事情超出了她当时的预计，哪怕赵王回来带给她的喜悦也没有多少。
　　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为什么都朝着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
　　总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次赵王回来本身就是一件错事。
　　刚才那样凌厉而又无情的白欣悦，是她从未曾见过的，但她总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白欣悦。
　　她的命运，白妙芙的命运，白飞扬的命运又该去往何处？
　　哪怕此刻杜月如心里百感交集，白欣悦也不会放在心上，离开佛堂之后便一路纵跃着往自己的院子里而去，却在路过相府门前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领着侍卫，往她的院子方向去了……


第208章　再会朝霞
　　白欣悦眉头一皱，立马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另一条小路跃去，她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某些人果然还是贼心不死，想方设法的给她找麻烦。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刚从后门踏进小院儿，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出现在院子门口，立马从小窗翻窗而入。木兮一惊，刚要出声，白欣悦就一个箭步上前立马捂住她的嘴，对着她摇了摇头。
　　木兮这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小心的点了点头。
　　白欣悦立马松开手，快速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一旁的箱子里，脱鞋，翻身，上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在木兮木登口呆的表情下，利落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那些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公主驾到还不快来接驾？”一个婢女扯着嗓子尖声说道。
　　白欣悦虽是闭上了眼睛，可耳朵却是分外灵敏，听着声音应当也有几十人。
　　木兮听到这声音还然大惊，连忙替白欣悦捏好了被角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奴婢参见朝霞公主，公主千岁。”木兮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朝霞没有让她起身，她也不敢妄动。
　　“你们家小姐这架子倒是大，是要本公主亲自去找她？”朝霞冷笑了一声，高高的扬起下巴，冷眼看着她。
　　站在她身后的轩如月秀眉微蹙。她知道朝霞这次来定然没什么好事，却没有想到这般大张旗鼓的就找白欣悦的麻烦。因此，在朝霞刚向皇上提出要来丞相府看望白欣悦的时候，她便也起身请命。
　　不曾料到朝霞竟全然不顾她还在场，以势压人。
　　“我家小姐昏睡不醒，无法起身接驾，还望公主恕罪。”木兮心底暗暗叫苦，这宫里的人怎么也不嫌麻烦，刚送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人。
　　还是朝霞公主，上次她可不就当着丞相府那么多人的面撂下话来，说是太后的寿诞上要小姐好看，小姐没有进宫，正好避开了哪里，料想得到她居然找到丞相府来。
　　“是病重无法起身还是装腔作势，故意而为？”
　　朝霞倾身凑近木兮，一字一句的问道。
　　“奴婢惶恐，刚才已有太医为我家小姐诊治过了，是病重昏迷。”木兮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若要是以前，她此刻怕是两股战战，几欲奔走。
　　好在跟着小姐身边历练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也不至于在朝霞公主面前失了仪态，给小姐丢人。
　　朝霞轻蔑的笑了一声，拨开木兮的身子，领着人就要往里面走去，她可不相信白欣悦就这么病倒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骗过了宫里的御医。
　　木兮急切的上前两步，正要阻止，就瞧见一旁的轩如月冲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轩小姐？木兮知道她一向与白欣悦交好，既然有她在场，想必也不会任由朝霞如此胡闹。
　　心不由微微的定了定，连忙跟了上去。
　　屋子里还是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儿，使得气氛更加的压抑沉闷。朝霞走进去之后并没有着急上前探望，而是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身边的贴身婢女亲自为她斟了一壶茶水，高高的举过头顶。
　　“那是什么东西，也是人能喝的？”朝霞轻轻地抿了一口，勃然大怒，抬手便将茶杯掷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
　　身边跟着的侍女顿时吓得全部跪倒在地，伏身不起，齐齐的高呼道：“公主恕罪。”
　　木兮也是陡然一惊，全然没有想到朝霞会这么做，一时间愣在当场，那砸碎的瓷片从地上弹起，有一小块儿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脚背，血流如注。
　　她轻哼了一声，咬住嘴唇，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小姐现在这般境地，无暇顾及到她，她只能自救。
　　轩如月一直以为朝霞是刁蛮了点，任性了点儿，却没有想到她这般出手伤人。
　　木兮再怎么说也是白欣悦的贴身丫头，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这么做确实过分了些。
　　这哪里是在对这些丫鬟发脾气，分明就是借着木兮在对白欣悦施压。
　　白欣悦盖在被子下的手轻轻的蜷起，装病这件事情既然有了开头那么便只能演下去，她要是在这个时候有了什么作为，正好被朝霞拿捏住了把柄。
　　欺君之罪，罪犯滔天，即便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她不能冒这个险。
　　突然惊觉一道视线朝着他这边望来，白欣悦连忙松开手，放轻了呼吸。
　　轩如月的视线虽然一直关注着这边事态的发展，却也没有遗落黄色的那道人影，直到看起被子有一个微微的突起，当下莲步轻移，挡住了朝霞正要望去的视线。
　　“公主莫不是忘了正事？”
　　“轩如月？”朝霞疑惑的望向她，早些时候便听说了轩家小姐与白欣悦有着些许交情，她自是不信。如今一看果真所言不假。
　　轩如月这个人一向冷冷清清，不喜欢与朝中贵女相交，连他们这些公主也都是爱答不理，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
　　怎么就对白欣悦另眼相待，还不惜为了她出头？
　　这不是说明了她朝霞比不上白欣悦，这些人一个个是怎么了？白欣悦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朝霞心底隐隐有了些火气，明明就是一个庶女，却偏偏和朝中很多些紧要人物都有关联，甚至不惜让二哥为了她顶撞母后。
　　她今天倒是要看看，没有了别人的庇佑，白欣悦算什么东西。
　　“去看。”再怎么样先如愿，既然开口了，她就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轩家在大盛一向都是地位特殊，连母妃看到轩如月都得客客气气的，她又能怎么办？
　　一旁跟着一个灰袍男子，这时候便立马上前，过了一会儿前来回禀和太医诊断的并无二样。
　　朝霞皱眉，难不成是真病了，这男子可是二哥专门派给她的，医术比太医院养着的那帮人只高不低。连她都挑不出一点端倪，那应该是没错了。
　　“既然有了结果，该慰问的慰问了，不如我们回去吧。”虽是商量的语气，可话里却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轩如月落落大方的对向朝霞公主有些阴狠的眸子，平静的说道。


第209章　莫名其妙的男人
　　轩如月话音刚落，便有一旁宫里的侍女将一些十分珍奇的补药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那些侍女连问都没有问，便听到轩如月的吩咐朝霞如雪的肌肤上顿时泛起了一抹红晕，明显是被气的。
　　“轩大小姐一向都这么喜欢自作主张吗？”一时间气愤冲昏了头脑，朝霞想也没想到开口问道。
　　以她公主之尊在轩如月的面前竟然有些抬不起头来，对上她那一双清亮的眸子，似乎眼前有一个人影与她重合在了一起这般的相像。
　　是她？那日在丞相府白欣悦看向她时也是这般波澜不惊的模样！
　　“朝霞公主一向都这般喜欢以势压人吗？”轩如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冷静的问道。
　　一时间，二人之间火药味甚浓，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味，宫里跟来的这些婢女们面面相觑，慌忙的低下头去。
　　心里不禁嘀咕道，这白三小姐也是真有本事，能让轩家小姐和朝霞公主为了她对上。平常人可做不到这些。
　　“你果真要为了她坏了我们以往的交情？”朝霞怒不可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若后退一步，她的颜面该至于何处？
　　然后在这些宫女婢子面前又有何威信？
　　“公主千金之尊，如月不敢高攀。”轩如月双手置于腹部，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圣上向来注重德行礼仪，公主自幼谙熟礼教，想必不会做出什么让人诟病的事情来。”
　　轩如月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太让朝霞下不来台，否则只会让她和白欣悦之间的矛盾越积越深。因此也只能旁敲侧击的劝解着。
　　朝霞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牵强的勾起了唇角，柔声说道：“轩小姐所言有理，本宫犯不着和这样一个婢子置气。”
　　这也变相的言明了她不会再找白欣悦的麻烦，起码今日不会。轩如月淡笑着退开，让出哭来。
　　朝霞迈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隔着好远都能够看见白欣悦通红的脸色以及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疹，这才放下心来轻蔑的笑了笑，“那些东西是宫里赏赐的，就留着给你家小姐补身子吧。”
　　如同施舍一般的语气让木兮心中很不舒服，但身份地位有别，她也只能忍着对着朝霞福了福身子：“多谢公主。”
　　朝霞转身刚欲离开，就瞧见一个男子步履匆匆的进了屋子，竟然没有一个人通报。
　　“二皇兄你怎么过来了？”朝霞有些惊喜的上前了两步，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在朝霞离开不久之后，楚鸿突然有些担心朝霞那娇蛮的性子，很可能借机发挥为难她们，便也跟皇上告了假，紧赶慢赶的到了丞相府，幸好没有出什么事情。
　　看到地上那一地的碎纸片，楚鸿的心猛的揪了起来，环顾四周，却瞧见木兮的脚上隐隐有血迹渗出，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是发配了个奴婢，倒也无碍。
　　“还不是怕你这丫头闯祸。”
　　楚鸿轻轻地点了点她的俏鼻，一脸宠溺的说道。在宫里，他们兄妹是最亲近的，朝霞虽然一贯孩子气，但对于他的话从来不反驳。
　　“哪里是怕我闯祸受到责罚？分明就是担心……”朝霞不假思索的这样说出口，却见楚鸿一个眼神瞥了过来，当下悻悻的闭上了嘴。
　　楚鸿跟沐贵妃说想要求取白欣悦的消息还没有公布，原本准备今晚当着太后的面儿求个旨意，没成想白欣悦竟然没有出面。
　　既然如此，这个打算就暂且没有必要让旁人知道。
　　“怎么样？”楚鸿对着那灰袍男子问道。那男子又将刚才跟朝霞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大概意思，也就是白欣悦的病现在很严重，没有半点作假的成分。
　　楚鸿心里的那一些不舒服悄然散去，还以为白欣悦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故意装病不如赴宴，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既然这样就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缺什么尽管和本王开口。”楚鸿十分大度的说道，木兮表面上点头应下，内心止不住的犯恶心。
　　即便小姐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操心吧，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好了，回去吧。”宴会半途离席，已经惹得别人议论纷纷了，再要是在丞相府耽搁太久，难免惹人生疑。
　　等到楚鸿带着朝霞公主走出了好一段距离之后，轩如月拉过木兮才低声说道，“二皇子对你家小姐的态度很奇怪，让她仔细着些。”
　　她刚刚分明看到了楚鸿眼中一闪而过的焦急和担忧，那眼神……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