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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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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昨日请陛下去和风殿而生气?”

    姜樰不答对否,只平静地看着她,把说话的机会让给她,且看她能否说出朵花儿来。

    “……并不是妹妹有意的,昨天其实是翠屏她担心妹妹,自作主张,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请陛下。妹妹已经罚了她,如今解释清楚了,还望姐姐原谅则个。”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可怜翠屏又背了黑锅。

    其实姜樰大可不必和她彻底撕破脸,上辈子中了她的阴招,这辈子当以牙还牙,要用阴招便都用阴招才好。

    总不能敌在暗我在明吧。

    姜樰嘴角含笑,让她坐下,又命人奉上好茶:“贵嫔先润润口。”

    贺子芝听话地喝了口茶,心里没底,恍惚觉得面前这个姜樰并不是原来那个,像换了个人似的。依照姜樰的性子,应该不会如此计较才对。

    然而,她所看到的这个女子,似乎只是“皇后”而后。

    “贵嫔言重了,本宫身为皇后当宽以待人。其实本宫原本便怀疑这不是贵嫔本意,如今说清楚了,本宫自然不会怪罪。”

    姜樰话虽然说得明白,当即原谅了此事,但贺子芝心头不禁发毛。她倒是姐妹相称,可从头到尾姜樰都称她“贵嫔”,毫无亲近之意。

    “姐姐……”

    “好了。”姜樰打断她,眉尾微微挑起,叹口气道,“既然已经入了宫,你我皆身不由己。本宫身为皇后,当有皇后的样子,无论怎样都不该偏帮哪一位姐妹。本宫与贵嫔同在女学,又一同进宫,旁人定以为贵嫔会在本宫这里多讨到了什么好处。倘若本宫再与贵嫔走得近,令猜测疯传,反倒会让贵嫔在后宫无端树敌。本宫不愿和你再亲近的良苦用心,你难道不懂么?”

    贺子芝一半相信一半不信。这样的说法实在牵强,但回想起姜樰一直以来的豁达性子,便又觉得她不像是在诓骗自己。

 第6章 做戏

    魏恒进来崇光殿的时候,没想到贺子芝也在。他的脚步略微一滞,本就不怎么轻松的心情,又沉下去几分。

    继而见姜樰面带笑意,似乎和贺子芝相谈甚欢,那样子与上辈子并无二致,一时心头便多了分担忧出来。

    他纯善的皇后啊,根本就不知道面前这个和她姐妹相称的女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机与城府。就连他自己,如果没有见到上辈子的结局,也不会知道。

    姜樰见他来了,忙起身迎上前去,脸上笑意渐浓,嘴角梨窝浅浅:“陛下总算回来了,可是累坏了?”

    魏恒的目光在贺子芝身上一扫而过,见她一副纯良无害,低眉顺眼的模样,反倒心生厌恶,对她的见礼也只和善地点了个头。

    “倒是不累——皇后和贵嫔说什么呢,煞是有趣的样子。”他说着,也不等宫女上茶,随手端起姜樰喝过的饮了一口。

    很熟悉的味道,白芍的手艺。

    姜樰见他虽有如此一问,却兴趣淡淡的模样,想来只是随口问问,便也敷衍道:“不过是些女人家的事,陛下听了只怕会笑话。”

    “那便不听了——朕来你这里小憩,午后陪朕去御花园散散心。”魏恒说罢便丢下两人,兀自进了寝殿,休息去了。

    竟是一句话也未同贺子芝说。

    贺子芝尚算有自知之明,接着便乖乖告退了。她实在弄不明白所谓的帝王心思,分明是皇帝费心将她弄进宫的,却总不给她好脸色。

    哪怕当着姜樰的面,他忌惮姜家势力,私下里着人安抚自己两句也无不可。进宫才两天,可能是她太心急了吧。

    姜府。

    姜威刚从校场归来,在府门前下了马。即便不在战时,他也习惯了穿着铠甲,腰佩宝剑,虽已两鬓斑白,但仍行走如风,铠甲随着稳健的脚步发出铿铿声响。

    尤其是在姜家才出了一位皇后之后,任谁也看得出这位大将军心情不错。

    “老爷可算回来了!”行至内院,刚跨进院门,便有小厮凑上前来,拿着扇子为他扇风,接下他手中的盔帽,一路跟到书房。

    姜威卸了铠甲,命人去唤长子姜平来见。

    “说吧,何事?”

    那一路跟到书房来的小厮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封折了几折的信,小心翼翼递上来:“宫里来的,将军请过目。”

    姜威本就惯来紧皱的眉头陡然一收,从他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中透出一丝怀疑。接过,打开,粗略扫了一遍,脸色不变,并没有再交代那小厮什么,便要他下去了。

    姜威独自在书房呆了一会儿,长子姜平匆匆来了。

    “父亲。”

    姜威把信递给他,嘴角勾起:“你倒是来得快。看看,阿樰的信。”

    姜平本在练剑,听说父亲找他,一路疾行,连额上的汗也不及擦一餐。他拿着信细细看了一遍,脸色逐渐沉下去。

    信上说,入宫两日十分思念家中父母兄妹,不孝女已想通,愿助姜家更上一层。另,代问母亲兄长安。

    “连阿樰都想通了,你难道还要继续那套?妇人之仁!”

    姜平如何都想不通,进宫前一晚还千叮万嘱要自己劝住父亲的妹妹,竟然没两天就变了心思。一直以来,在这个问题上,兄妹二人观点一致,都觉得父亲行事太过冒进,一不小心便会让姜家陷入万劫不复。

    这怎么会……可是这个笔迹的确是阿樰的,错不了。再者,宫里布下的线人不止一道,想要往姜府送假讯息几乎不可能。

    姜威自然也怀疑,究竟是什么使得立场坚定的女儿突然改变初心。也许是察觉皇帝的杀心,也许是受了什么委屈……总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女儿肯乖乖做内应就是了。

    “我姜家战功赫赫,功高震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谓骑虎难下,即便拱手让权,也保不定皇帝不会杀我姜家俊杰而除后患。要保姜家,唯有步步紧逼,自己掌局。”姜威说着,顿了顿,轻叹一口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姜平无话……也许不仅是骑虎难下,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吧。连妹妹都改变主意,自己如果再坚持己见,也许才是罪人。

    他看了一眼窗外。

    已经傍晚了,又是一天过去,不知阿樰在宫中过得可好。看来只有随了她的心思,才叫做顾全大局吧。他这个做儿子,做兄长的,还能怎样去坚守自己的立场呢。

    唉……

    逛了一个下午御花园,姜樰已经走得双腿发酸了,坐在御辇上和魏恒一起回崇光殿,结果一路都在犯困。

    时值秋日,园中景致虽不萧索,但和春夏时节相比实在少了些味道。期间魏恒一直在身旁走着,偶尔会说上一句,大多是点评某株花草长势如何,好看与否。再有便是说藩国进贡了些奇珍异宝,问她喜欢哪些。

    其实魏恒倒是想多和她说一些话,又怕把上辈子发生在后头的事说出来,叫她觉得怪异。比如,那天在太后宫中,他未加思考便把她喜欢吃的菜都夹到碗中。

    他实在不懂得如何讨好女人。

    思来想去,发觉自己上辈子并没有用心去了解她,也就不清楚自己的妻子真正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假如问他,她喜欢吃哪些菜,时长与她一起用膳的他当然说得出,但假如问他她喜欢哪种绣,喜欢听到什么好话,他便不知道了。

    毕竟,上辈子给她什么,她都会说“喜欢”。

    她就那么安静地跟在半步之后,一路上只感叹了一句,“东梧宫要多种一些鸢尾花才好”。然后,便乖巧地跟着走了一路。

    “困了?”

    “嗯……”

    魏恒轻笑,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在她耳边低语:“大约还有半柱香才到,先眯会儿吧。”

    “嗯。”

    魏恒看着怀里小小的她,见她长长的睫毛扇动两下,闭眼不动了,睫毛的影子映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像两跟儿绒毛挠在心里。

    原本只是想弥补她的,要说感情,大抵也只是因为习惯而不想失去。但这两日的相处下来,他觉得,大概并不仅仅是“习惯”与“弥补”而已。

    就算是她打盹儿的模样,他也是喜欢。

    姜樰感觉到魏恒坚实有力的臂膀揽在自己腰上,力道刚刚好,围成一个靠背,比贵妃榻还要舒服。

    她实在是有些困了,慢慢地便意识模糊起来。

    到了崇光殿,姜樰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魏恒不忍心吵醒她,但总不能呆在御辇上过夜吧,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冯唐倒抽一口气,青霜和白芍却是捂嘴笑……

    姜樰本就睡得浅,感觉到颠簸便醒了,双臂软绵绵地勾住魏恒的脖子,眯着眼睛嘤咛了一声,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魏恒血气方刚,哪儿吃得消,当下一颗心又止不住温柔了几分,生怕走不稳摔了她,便慢下脚步不疾不徐地进了内室。

    谁知怀里的人儿突然出了声儿,瓮声瓮气地问他。

    “臣妾太重了吗?”

    “……不重。”

    “那陛下手酸吗?”

    “不酸。”

    “那陛下手酸了才许放臣妾下来,好么。”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魏恒有些招架不住,原来他的皇后是会撒娇的……上辈子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

    “好。”

    姜樰依偎在他怀里,人看着不清醒,心里却在偷着乐。魏恒自个儿要力表现有多**爱自己,这可就怪不得她折腾了。

    不多折腾,怎么能帮他演好大戏呢。

    “那臣妾想看落日,陛下抱臣妾去窗边好不好。”

    堂堂一国之君,抱着一个美人,站在窗边看日落,成何体统……

    魏恒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是昏君,更不会是淫君,但面对姜樰这个有些无理的要求时,竟半点犹豫也没有,径直便往窗边去了。

    姜樰原以为他好歹要在内心做一番斗争的,毕竟这事儿吧,手酸事小,传出去好不好听事儿大。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犹豫,还心情颇好地轻笑了一声。

    落日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十三岁时跟着父亲在大漠呆过半年,看过塞外的长河落日,那才叫好看。而如今,她最好的结局大抵也只是在宫中了此残生了吧。再好一点,兴许父亲造个反,自己做个称职的内应,成功了还能混个长公主当当。

    魏恒感觉到怀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在看所谓的落日,当然,他自己也没有看。

    “臣妾今天把何丽仪她们抬了位分,册文已经写好了,还需陛下过目。嗯……臣妾自作主张,陛下不会生气吧?”

    魏恒笑了笑,眉间舒展开,若不是抱着她,真想刮刮她的鼻头:“朕的后宫自然由皇后说了算,皇后觉得该升则升,觉得该降那就降。”

    姜樰嘴上说着谢恩的话,心里头却犯了嘀咕——他这是吃准了自己跟贺子芝乃好姐妹,只会晋她的位分,而不会降。至于其他妃嫔么,他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魏恒开口了,自己总得找个机会给贺子芝添个堵才好。到时候他该怎么收场呢?急不可耐地露出狐狸尾巴,帮贺子芝说好话,还是什么都不说继续由着自己在后宫一手遮天。

    同样的落日,竟看出了不同的风景……

 第7章 雍王

    大概魏恒真的快手酸的时候,冯唐急急忙忙闯进内室,满脸的焦虑。

    “陛下,和风殿……出事儿了!”

    几乎在说话的同时,姜樰自个儿跳下了魏恒的怀抱。她就知道这事儿没完,贺子芝一次不成还会来第二次。

    而魏恒双眉微皱,对姜樰的反应感到无奈。要怎么才能让她明白,她所谓的好姐妹并没有那么“好”,她不必这么着急。

    急到从他身上跳下去。

    “出了什么事?”她问。

    “贵嫔娘娘忽然晕倒,太医院已经派人诊治,但都说情况不太好。”

    魏恒抬手示意冯唐不要再说了,握住姜樰的肩膀,微一用力,要她面对着自己,轻声对她说道:“朕去一趟。你不必担心,走累了就先休息着,一会儿该用膳了,不许饿着肚子。”

    “可是……”

    “没有可是,朕去就可以了。”

    魏恒这便大步往外走,路过桌案时,顺手拾起上面的册文,看了看,几乎脱口而出:“皇后没有给贺氏晋位?”

    他清楚的,姜樰视贺子芝为好姐妹,以她的性格,不该漏下呀。

    姜樰听了,却暗自好笑,这是在怪她么?便解释道:“贺贵嫔才刚进宫,尚未侍寝,再者已是嫔妃中位分最高的了,臣妾便没有再晋位。”

    魏恒了然,放下册文,丢下一句“加盖凤印,即可晓谕六宫”便匆匆走了。

    就这么走了……姜樰揶揄一笑,带着几分自嘲——还是没能招架住贺子芝啊。

    魏恒这一走,不管贺子芝是否真的病了,他都会宿在和风殿吧,明天定能听到晋位的消息。就在刚刚,他还拿着册文问自己,为何没有给贺子芝晋位……

    前一刻还说后宫位分由她这个皇后说了算,下一刻便怪上她了。况且,他执意一个人去,根本没有要她一起去“添乱”的意思。她若是去了,他还如何好宿在那儿。

    姜樰把册文盖上凤印,代交下去晓谕六宫,随后走到窗边看着那一轮红日,直到它终于落在了宫墙外头。

    这日落,还不是她一个人看完的。

    “娘娘!”青霜急急忙忙跑进来,打破这一屋子的安静。

    “毛毛躁躁的,天塌了不成。”

    青霜才不管她的奚落,附耳过来,贼兮兮地靠在她耳边说:“雍王说,帮大少爷带东西给娘娘。眼下正在东梧宫外头等着呢。”

    “雍王?”

    “嗯!”

    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物……姜樰苦笑,拍拍青霜瘦弱的肩膀:“就这也让你急成这样?随本宫亲自去一趟。”

    贺子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好的作个画,怎么就突然晕了。好好的一幅画被彩墨糊成了废纸不说,她的头还在桌角磕出一个发青发紫的肿包来。

    真是倒霉透了顶。

    她人看起来虽柔弱,但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就……不过她现在并无心细去想到底为什么,因为此刻她还晕晕乎乎地躺在**上。

    魏恒看她那虚弱的样子,还算满意。他不管冯唐用什么法子,总之他要贺子芝尽快卧病在**。

    “贵嫔可感觉好些了?朕在这里,太医也在。”

    贺子芝终于单独见到魏恒了,没有姜樰在旁边,心里头自然是很高兴的。可惜人虚着,不太能说话。

    “陛下……臣妾感觉好难受。”她轻咬嘴唇,十分委屈,话说得十分柔弱。

    魏恒握住她的手,以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有些烫,转头问太医:“贵嫔究竟是什么病?”

    太医诚惶诚恐,抬起袖子抹了把汗,想起冯唐教的话,连忙先磕了个头:“回陛下,恕臣无能,实在诊不出来啊!”

    贺子芝迷糊着,但也听进去太医的这句话了,顿时发色发白,额头冒了出冷汗出来。

    太医都诊不出来的病,谁还能治好?她才刚进宫,要是折在这儿,或多或少都让人觉得晦气。那吉星入府的传闻定会生生成了个笑话,让她贺家抬不起头。

    她一时急了,抓着魏恒的手撑坐起来,脸色愈加惨白,眸中噙着眼泪,像一片秋天里的枯叶般颤抖着。

    “请……太医再诊一诊,一定会诊出来的。”

    她还没说完,魏恒又将她按了回去:“莫要着急,一个太医不行,再换另一个就是了。”

    此时却听那太医继续说了下去:“臣斗胆说一句……臣虽然诊不出娘娘患的什么病,但看脉象,此病并不凶险,好生修养就是了——敢问娘娘是否觉得,症状比刚才松了一些?”

    “……倒也是。”贺子芝点头。

    刚醒的时候,她是浑身都动不了,魏恒来了一会儿,她便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说话也不似方才那般吃力。

    “那么,臣再开两副调养的药,娘娘按时服用,应该就没事了。”

    那太医说来说去,一没说出个所以然,二没给出个像样的方子,有点不像话了。既然贺子芝不放心,魏恒便随她的意,再召了一个太医来。没成想,两个太医得出的结论一样:查不出,以及好生休养就好。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那便养着吧。贺子芝也没个底,羞羞答答地靠在魏恒的手臂上,望他给点安心,期盼片刻的温存。

    如她所愿,魏恒确实也给了,出言安慰:“贵嫔先歇息,朕就在这里,今天不走了。”作为一个皇帝,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温柔。

    刚刚喝下一碗药的贺子芝其实很不想睡,好容易能有个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绝不能白白浪费掉。可是她架不住药性,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话,魏恒又是否在听,迷迷糊糊地逐渐没了意识。

    魏恒叹了口气,将她放平在**上,又掖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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