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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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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太妃也没想到,见太后气得说不出话,便接话问道:“你就不曾找你皇兄谈谈?”
魏甫长叹:“儿臣自然找了。眼看着苦心谋划,几欲毁在皇后身上,儿臣岂可任由皇兄如此。”
“他如何说的?!”太后把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喝道。
魏甫倒是不生气的样子:“皇兄要儿臣继续打入姜家,但不用再刻意接近皇后。皇兄觉得皇后纯善,并不值得利用,与其花时间去套近乎,不如把心思放在姜威身上。”
“呵,他倒是懂得多,皇后纯善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竟被那狐媚子迷住,连你的醋也吃。”太后好生气愤,顿了顿,又颇为不解,似是自言自语,“皇帝如此昏头,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自己养大的儿子自己懂,他有什么心思,有多大能力,太后心里有数。然而自从皇后进宫,儿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明明说话做事看着都比从前沉稳,尤其懂得如何与朝臣周旋,就连眼神都突然有了为帝多年的君威,唯独在对待皇后一事上,竟像个没脑子的昏君。
不论他治国如何有一套,姜家一日不除,他就是给他人做嫁衣裳。皇后一旦平安诞下皇子,姜家不知还能得意到什么程度。
魏甫又哪里想得明白,那个让他甘愿折服认输的皇兄,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让魏氏江山落入危险境地。
太后气得寒了心,一时也不知怎么劝说皇帝。此事多说无益,他若听得进去就不会这样一意孤行了。
“你们兄弟俩毕竟年龄相仿,有些事该怎么劝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法子。好孩子,你找个时候,再劝劝皇帝。“
魏甫只得一再点头。
德太妃眼瞅着时间不早了,便开始替儿子解围:“臣妾觉得,太后还是不要全都往坏处想,只要陛下在朝堂上压得住姜家,还怕后宫有个姜姓皇后不成。”
“压得住?轻易压得住,哀家就该烧高香了!”
太后一口闷气发不出来,面前的这对母子,她明白是把双刃剑,有些话当说有些不可多说。
今日再谈下去也是枉然,只得挥挥手,让他们去了。
“就这样吧,你们母子好好聚聚,一个月就这么一个朔望日许他在你那里留宿。”
德太妃母子得了赦,无心多留,简单宽慰太后几句便一同回宫去了。
先帝子嗣不多,成年的只有魏恒和魏甫两兄弟,其余的都是公主。也就只有皇子可以常进宫看望生母,每月朔望日还能留宿在生母宫中,旁的太妃不知有多羡慕德太妃。
天色不早了,宫里晚膳早已备下,德太妃拉着儿子坐下。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每一样都是魏甫喜欢吃的。
“来,尝尝,都是你最喜欢的菜。”
魏甫吃了一口母亲夹的菜,点着脑袋说好吃,话毕却放下筷子,挥手让下人都出去。和母妃在一起,原本应该轻松惬意的,他脸上的表情却倏地变得严肃。
“母亲。”他顿了顿,为德太妃倒满了杯中酒,“回来的路上,儿子察言观色,觉得母亲似乎有话要说。”
德太妃笑了笑,再为他夹了一筷子菜,极其和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徐徐道:“母亲倒是觉得,皇后可以不动。”
魏甫环视四周,确认无多余人等,这才小心问:“母亲此话怎讲?”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既然你皇兄昏了头,我们又何必叫醒他。咱们隔山观虎斗,静看事态如何。母亲倒是觉得,皇图霸业,可徐徐图之。”
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仿佛投石入水,魏甫这颗心顿时波澜四起。
当初放弃皇位争夺,一是为保魏家江山,以免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是赶不上皇兄的才智了,倒不如放手。
而今母亲一席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皇图霸业,可否徐徐图之?
第27章 下药
魏恒忙到日落西山才得空。他在昭轩殿简单吃了点东西,回崇光殿已没什么胃口了,只捡了姜樰自己做的绿茶酥吃了两块。
没成想,两块酥开了胃口。
“嗯,不错!皇后的手艺果然好。来日若是有闲暇,还望皇后再多做点,可怜可怜朕才吃了两块,馋的很啊。”
姜樰莞尔一笑,嘴上却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御厨尚且还要给俸禄,绿茶酥那么难做,臣妾才不要白忙活。”
“哟呵,还跟朕谈起条件了?!”魏恒理了一日政务,其实已经很累了,被她这么一玩笑,疲惫反倒一扫而空,“忙了一天了,竟然还要饿肚子,看来重振夫纲才是最要紧的!”
“臣妾也很累的,宫里的大小事情都得臣妾过闻,可不比陛下轻松。”
“哈哈——定是要讲条件了。”她崛起嘴巴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魏恒笑意渐深,在她鼻头轻轻一刮,“说吧,要什么?”
“臣妾要什么,陛下不知道么?”
“嗯?”魏恒挑眉,嘴角挂起一抹坏笑,轻挑起她的下巴,“朕当然知道。”
“啧,陛下有没个正形。”姜樰偏开头,粉拳捶在他胸口,“臣妾不过是要陛下多来臣妾这里,来了就有绿茶酥吃了。”
魏恒脸上笑意不减,脸皮愈发厚实,伸出手臂将她揽进怀里,牢牢抱住:“朕来得还少吗,除了忙起来歇在昭轩殿,其他时候可都在你这里。不过说到吃的,朕最想吃的,可不是绿茶酥。”
他说着话,鼻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嗅着她的味道:“朕快半个月没有品尝过了,看的着却吃不着,馋得人掏心挖肺般难受。”
知道他血气方刚,忍得难受也在情理之中,姜樰脸上一红,把头埋得低低的。说起来倒也奇怪,她受伤不能侍寝,他该趁此机会去别处才对。
可他却没有。
“瞧,刚才还像只小狐狸似的,这会儿又害羞了。”魏恒轻轻抱着她,正了正声音,“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朕有分寸的,抱抱你就好了。”
她身上的伤,他今早检查过,离痂皮自然脱落还要一些时日,这时候若乱来,碰掉痂皮说不准会留下疤痕。这疤痕一留下,可就不好消了。
姜樰却根本不会在意那些疤痕,留下与不留下,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她最在乎的,是早点怀上孩子。
于是,红着脸,声音像只蚊子似的,说:“陛下……不碍事的。”
“嗯?”魏恒一怔,稍作反应才回过味来,低头看她羞红了脸,直往他怀里钻,当即眉毛一挑,笑问,“皇后等不及了?”
姜樰咬着唇,不说话。
魏恒坏笑起来,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正对着自己的眼睛:“这倒是让朕颇感意外,不过,既然皇后有求,朕岂能不给。”
烛光中,她双瞳剪水,面如桃花,羞媚之状极其诱人。魏恒埋下头,吻上她的唇。
未曾想,方才含住樱唇,却被一双手推开。
“茶,茶还没喝呢!”
此刻魏恒脑中眼里全是她,也不知她想说什么,诧异问:“什么茶?”
“花露茶。”姜樰说着,从他身上下来,把桌上的捧给他,“……特地给陛下准备的,结果忘了喝。”
浓情蜜意的时候,喝什么茶?!不喝茶他也保证自己精神满满。
“朕不渴。”魏恒放下茶碗,又亲上她的小脸儿。
姜樰躲开:“白芍觉也没睡好,一早上才得两碗,臣妾特意给陛下留的。陛下怎么能不喝呢?!这要是不喝,以后不留了!”
魏恒只得放开她,从她手里接过茶碗,不闻也不尝,像个莽汉似的一股脑全包进嘴里,咽下肚去。喝罢,把那茶碗随手便往桌上一扔。
“好了,朕喝了。这个时候皇后还能想到茶,对朕着实是种打击。”
他把那碗茶喝进肚里,姜樰此刻就像个第一次偷东西的贼似的,心扑通乱跳,环住他的脖子,眨巴眨巴眼睛:“怪陛下不够用心。”
“好好好,都是朕的错,朕真是败给你了。”说完,俯身吻住樱唇,再不肯轻易放开。
茶里放了药,姜樰很紧张。她不比魏恒藏得住事,心中有鬼便总是不安。魏恒在吻她,她就回吻他,闭上眼抱紧他。
一场抵死**,完美地掩盖了她的局促。
————
翌日清晨,魏甫早早作别德太妃,告辞出宫去了。
天气很怪,今天出奇的冷,和昨日的晴空万里,暖阳融融相比,着实差了一件皮裘的温度。亏得德太妃那里还留了件他的斗篷,否则等他出了宫,岂不得冻死。
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下雨,倒是似有似无地飘起雪来。雪虽小得可怜,但落在脸上,也有些冷。
这哪是秋天,冬天竟迫不及待的早来了月余。
他走在出宫的路上,没有带伞。雪花落在脸上,一遇热便化开了,行了一段路,便感觉脸上有种湿透了的感觉。
前方有一处亭子,他准备去里头歇一歇,擦把脸再走。
亭子就在不远处,等到走近,魏甫却发现那里头正坐着一个人,瞟眼看向他,似乎已等了多时。
“雍王这么早就走,不在德太妃那里多待会儿,陪陪母亲么?”
魏甫走进亭中,抖抖衣服上凝结的雾水:“早晚是要走的,下个月再来就是了。倒是皇兄,这么早等在这里,不陪皇嫂么?”
魏恒指指对面的凳子,示意魏甫坐下。
“若护不住她,单纯的陪伴岂不苍白无力。”
“哦?皇兄似乎话里有话。”魏甫在他对面坐下,举止随意,话听进耳中,却没什么面上的反应。
魏恒天未亮便起了,在这里把话与魏甫说清楚,一会儿还要赶着去上朝。他没有多少时间,只能开门见山,亮明了说。
“蛇是你放来咬皇后的,你可承认?”
此乃秘事一桩,当时在场的,除了他,没有别人。魏甫神色微变,怔了怔,被当面拆穿,没有慌乱,反倒是笑了。
“此事臣弟只和太后提起过,皇兄真是好魄力,连太后身边儿也安插了人。”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昨日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殿中只留有两个执扇宫女,殿外有没有人偷听便不知晓了。他料太后那里是安全的,便没有防备,该说什么都说了。
魏恒皱眉,敲敲桌面:“朕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你知道朕最擅长安排耳目,不是吗?”
魏甫不觉笑了。是啊,连他自己都是皇兄准备安插在姜家的耳目,要在太后身边放一两个,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昨日自己和母妃的一番话,是否已经被他知晓了呢?
“那么,皇兄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提出警告的。”
魏恒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他得赶去上朝。
“太后不是让你来劝朕么,朕的答案就在这里——万事皆在掌控之中,朕有能力**自己喜欢的女子。言尽于此,朕该上朝了。”
魏恒言罢,拿起靠在桌边的伞,丢给魏甫,提步朝停在不远处的龙辇去了。
魏甫立在亭中,兀自发笑,也不知在笑什么。笑自己又一次输在皇兄手上,还是笑皇兄这回在女人手里栽得不清?
母亲昨夜的话就在耳边回响——皇图霸业,可徐徐图之。
图么?拿什么图?
不过,他倒是对皇后产生了不小的兴趣。这个女人,此前已经见过许多次了,除了长得美,还真没觉出有什么特别,没想到她能把他那从来不会多放半点心思在女人身上的皇兄,迷得神魂颠倒。
他站在原地仔细回想,又觉出皇后确有几分特别。
至少能从一匹疯马背上活着下来,还能虎口脱险,最后没死在蛇毒之下。如此一想,还真是特别。
特别命硬。
——————
姜樰已经习惯醒来时不见魏恒了,她撑坐起来,觉得腰间有些酸痛。埋头,胸腔红痕还未消退,其他处已经结痂的伤疤倒是还好,都没被碰落下来。
太阳还没升起,今天魏恒好像走得比往日还早。他白日忙碌,夜里在她这温柔乡沉醉,真不知哪里来的精气神,甚少显露疲累。
白芍还在外头**露,青霜大约还在门外打瞌睡。她自行穿好衣裳,坐在镜前,精神略有些恍惚,镜子中竟浮现出魏恒的脸。
魏恒……
他……很心细,对自己温柔以待,昨夜一番颠鸾倒凤,竟分毫未弄疼她的伤口。诸如这样的细节有很多,小到一个眼神,大到救她性命。
真真假假,难分难辨。
所以,她总有一种错觉,这一世的魏恒是真的对她好。然而一次一次的事实证明,他还是上辈子的那个魏恒,绝不会为她心软半分。
他若真的痴傻了呢?
自己会怎么办?
有点难以回答的一个问题。
姜樰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事情还未成,就在担心以后。打开窗户,风有点冷,夹着雪点吹进来,冷得让人清醒。
第28章 风雨
第二碗。
魏恒回来的仍旧很晚,喝下了第二碗她准备得药茶。和前一次一样,他没察觉出茶有什么不妥,倒是对她腰间的小香包产生了兴趣。
“这个香包从未见皇后佩过。难不成,皇后只给自个儿绣香包,忘了给朕也绣一个吗?叫朕看着眼红。”
她今天佩的正是雍王送的那个,只不过里头的东西已经都被她换掉了。
她捏了捏那香包,说:“香包而已,陛下难道还要用这种女人家的东西?”
“荷包也行啊——快拿下来给朕瞧瞧。”
姜樰将香包取下放进他手中,浅笑道:“陛下这回可是冤枉臣妾了,这个香包里头放着平安符,是雍王特地从仙临观流云道长那里求来的。”说着,顿了顿,不忘感慨道,“雍王可真有心,特地求来给臣妾驱邪避害呢。”
听得是雍王给的,魏恒手上一僵,随即把它收入怀中,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姜樰当他玩笑,便要去夺:“君子不夺人所好,陛下怎么能抢人东西呢!”
魏恒抓住她的手,不肯给。雍王给的东西,他怎能放心给她随身佩带,暂时不好分辩,不待多想,便从腰间取下自己那块黑檀雕的符牌给她。
“没的收这东西做什么,朕这块符牌乃流云道长尊师子虚道长开光,朕已佩戴多年,今日把它给你,你就莫再担心什么灾祸了。”
姜樰手里摊着这块比铜钱大不了多少的符牌,有些愣神儿,不太敢相信他会把这个宝贝给自己。
这东西她知道由来,的确是子虚道长开光。上辈子魏恒曾经提起过,他四岁时疾病缠身,太医院束手无策,几乎丢了性命。后来太后病急乱投医,求到子虚道长那里,求来了这块符牌。
说来也奇怪,符牌带在身上没两天,魏恒的病便开始好转。此后的许多年,魏恒一直把他佩带在身上,从来不会随意摘下。
怎么……轻易给了她。
“陛、陛下,这东西臣妾不能要。”
“有什么不能要的,朕跟你换。”
他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舍弃一个普普通通的配饰而已。姜樰好生困惑,不大明白他的用意。他明明和雍王串通一气,必然知道香包里的东西是什么。既然她已经收下,为何还要从她手里换走。
是不是……
是不是试探她?
魏恒从她手里换走香包,然后拆开查看里面的东西是否被换过,由此推断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么。可这么折腾,何必呢。
魏恒看她一副不愿意换的样子,索性趁她不被,把那香包放到火上点燃。一时火光窜动,吓得姜樰顿时回神。
“陛下干什么呢!”
“朕偏就不愿自己的妻子收别的男人的东西,他送你这个,是觉得朕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么?!”
这话一出口,姜樰半是明白了。
雍王曾经对她提亲,尽管是场早已安排好的戏,但魏恒仍然要把接下来的戏做足。如果这东西是雍王送的,从道理上来讲,他应该生气才对。
可转念一下,里面有麝香,应该是特别针对她的,为什么还要再演这一出呢?简直前后矛盾。
于是她又不懂了。
“不要就不要,陛下恼什么,臣妾还给他就是。可烧都烧了,臣妾拿什么还给雍王。”
“他若问起,就说朕烧的。”
“那陛下的符牌……”
魏恒带惯了的东西,忽然给别人多少有些不舍。只是既然已经给出手了,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这东西若是能对她的平安有益,给她也值得。
“朕改日再去求一个,此事你就不必担心了,还是多担心担心自个儿吧。一个平安符你都能在乎,看来是朕平日待你还不够好,是么。”
“不,不是……”姜樰已经被这兄弟俩绕晕了头,“陛下对臣妾太好,只是这符牌叫别人看了去,怕是惹人闲话。太后若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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