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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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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雍王殿下既然怕事,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姜威投来一个轻视的眼光,一把推开他,又扫开拦路的小太监,一脚踏上台阶。

    “将军此言差矣,本王岂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姜威转身看着他,从他眼中看出了坚定与决然,倒不像是被逼无奈。故而,对雍王究竟是否如姜樰所说的那样,是皇帝在他身边埋下的暗桩便又生了疑。

    他倒是希望雍王能够为他所用。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台阶上,不及说完话,却听殿门吱呀一声急响,从里跑出来一个小宫女,冲着已经惊惧交加,担心脑袋不保的太医们喊起来。

    “娘娘醒了!陛下传各位太医速速看诊!”

 第18章 查办

    姜樰脑中昏昏沉沉,觉得自己醒了,却又觉得在做梦。她努力动了动眼皮子,发现眼皮像被粘住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脑中是一层层的浆糊,耳听不清,口不能言,然而她非常确定魏恒就在旁边。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是活下来了。但她还记得,只要有魏恒在,她就处在危险之中。

    有人要杀她!她想要快点清醒过来。姜樰努力了,却终究敌不过身体的虚弱感,在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之后,便又完全失去了意识。

    她这一点点几不可见的动作,却让已经等到心如死灰的魏恒看到了希望,急忙把太医们都召了进来。

    “回陛下,从脉象来看,娘娘已无大碍,只不过除了身中蛇毒外还受了许多皮外伤,故而身子虚弱,一时半会儿不能苏醒。眼下蛇毒已经控制住了,陛下可以命人熬些肉粥和汤药给娘娘服下。依微臣之见,想必最晚明天下午就能苏醒。”

    几个太医诊过,得出的结论都是如此,魏恒也就让他们都下去了,只留下一个胡姓太医候诊。青霜和白芍两个丫头前一刻还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儿听说自家主子平安无事了,总算破涕为笑,一个忙着煎药,一个亲自熬粥去了。

    魏恒听她俩的哭声早已是听烦了,若是唤作别的宫女,他早将之发落了出去。可到了她们头上,想想上辈子,又不得不忍下来。

    至于外头都发生过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三人进不进来,都已无关紧要。

    却说外头,姜威听到女儿醒了,阴沉了一晚上的面色终于和缓下来。连带着,守卫主殿的太监护卫也都松了口气。

    “皇后既然醒了,将军还在担心什么,不如请先回去吧。”雍王似乎也放下心里一块石头,“擅闯内宫之事若然传了出去,将军必处在不利境地,皇兄也会因此为难。将军离开以后,此事由本王担下,日后将军也可少些麻烦。”

    姜威听罢,却是揶揄一笑,并不打算领情:“今日之事就是算到本将军头上,本将军又有何惧。皇后今日若遭遇不测,恐怕就不止闯宫这么简单了。”

    魏甫抛出的台阶姜威非但没有踩着下,反倒语带威胁。一时四下俱静,在场的都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

    这时候,还得魏甫再铺个台阶。他清了清嗓子,淡笑道:“将军言重了。皇后娘娘福泽深厚,自然能逢凶化吉。”

    姜威满意他话说得还算诚恳,一时也摸不出这雍王究竟占的那一头,索性不再多言,倒是拉着三三两两出来的太医问起里头的情况。

    太医们哪个不怕他,也都据实相告,不敢有所隐瞒。

    此时的贺子芝站在角落里,看见姜威的脸色从紧绷到缓和,也没有闯进去的意思,而是快步出宫去了,便知太医们已经确定皇后无碍。

    她这心里头当立时血气翻涌,怒从心生。强烈的失败感扎痛了她的心,直到长长的指甲扎进掌心,才将她痛到清醒。

    她怎么也想不到,安排周密详细,那女人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

    她知道,魏恒受姜家的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姜威今晚闯宫威逼,从殿里传来的消息就不会是“皇后醒了”,而应该是“皇后薨了”。

    姜威走了,魏甫也无心再留,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主殿的门,皆未多瞧她一眼,留她一人在这儿傻站着。

    夜已经深了,这里安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声声虫鸣还在继续,也没有哪个人去追究姜威擅自闯宫的罪行。

    翠屏陪着目睹了一切,贺子芝的愤恨她可以说感同身受。

    “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您身子总不好,在这儿站着小心又着了凉……一次不行,总还会有办法的。”

    贺子芝抬头,正对上她熬红的眼,只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打道回府。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最难受的应该是翠屏。

    什么都豁出去了,却换来这么个结果,放到谁身上都难以接受。她纵然有脾气,也不便摆脸色给翠屏看。于是什么也没有说,一路沉默着。

    ————

    两人前脚刚走,冯唐领着何全后脚便到。

    “陛下,禁军指挥使何大人到了。”

    魏恒听到禀报,再一次把手放在姜樰的额头上,确定她并没有烧起来,于是命人好生照看,这才去了外间。

    “说说看,都查到了些什么。”他在盘龙椅上坐下,喝了口浓茶,皱眉。

    何全做了十年指挥使,查案办事雷厉风行,魏恒便不信他将那人揪不出来。不过,也许是时间匆匆,这回何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把握。

    “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何全的双眼因疲惫而泛着少许血丝,他顿了顿,接着道,“线索中断,臣只查清了事因,却没有查到主使。”

    “中断?”

    “是,陛下请听臣详说。鉴于娘娘的马匹是莫名失控,才引发事故的,看着像是马匹中毒,所以臣先去了马厩。不想,马倌陈立却已经毒发身亡。据另一当值的马倌赵珂交代,当天早上原本应该是他和陈立一起送马到猎场的,但临行前他突然感觉肚子痛,陈立见他难受,便说可以替他找个人去送。赵珂急于去茅厕,没有多想便将名牌交给了陈立,至于他找的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

    魏恒颦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臣接着又去了猎场,从猎场那边得知,确实应该是陈立和赵珂一起来送的。至于两人长什么样,接马的人只认名牌,故而也并不清楚。”

    听到此处,魏恒已将诸多可能性猜了个大概。

    “依朕之见,猎场周围设有不少帐篷供女眷休息,顶替赵珂来送马的人大可利用这些帐篷,换装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而你的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是也不是。”

    “陛下英明。”何全点头,“确实只有这一种可能。”

    “行宫门禁可有查到何人只进未出?”

    这个查法最简单有效,何全不是没有想过,但实际情况并不如魏恒所想的那么简单。他正是在这一步上犯了难。

    “陛下,行宫不比皇宫,出入盘查并不严格。毕竟都是来南山狩猎游玩的,各位大人及家眷出入十分频繁。故而,门禁只查入,不查出。嫌犯拿到赵珂的名牌,从马厩出行宫,然后易装以本来面貌进来,如果身份不存在疑问,守卫不会拦他。”

    魏恒听到这里,知道这条线算是断了。何全经验比他足,办事他向来放心,既然何全都没能查出来,那这条线就可能真的查不下去。

    他默了片刻,又饮了口浓茶,转而问起别的:“小猎场的木栏杆你可曾查过,为何一匹马能轻易撞开?”

    “臣亲自去看过了。小猎场的木栏杆坏掉,主因是年久失修。多年风吹日晒,不止破掉的那一处,还有很多地方也都松动了。不说别的,单说娘娘的马冲出去的那一块,确实没有人为损坏的痕迹。”

    木栏杆坏掉,这也只能怪监管不力。在这一方面,他自己也该背上一定的责任。他继位之初便说过,不兴土木,不劳民伤财的话,下边儿的人便不敢轻易提哪儿该修了。

    魏恒听得扶额,再浓的茶也解不了他此刻的头疼。经历过上一世,他隐约知道是谁干的,现在只不过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除了贺家,大概没有别人了。昨夜至行宫已经很晚,各官员及家眷都早早就寝,只有她那里迁宫,有过走动。

    给马下毒的人可能就是利用了这个时间,擅自离开内宫,去马厩动起手脚。不仅如此,这个人还应该与陈立相熟。

    “行宫户籍登记所是否安然无事?”

    “倒是没事,但找遍了也没找到陈立的户籍册子。”

    陈立的这条线索彻底断掉,又让他给猜对了。

    早已见过贺子芝本来面目的魏恒,几乎确定就是她所为。但他烦心的是,眼下还不到点破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安抚姜家。

    至少,在他收网之前,姜家不能得罪。

    “明日一早,你去找大将军,把你查到的据实以告。如果他不满意结果,告诉他可参与查探,一旦找到罪魁祸首,则由他亲自处理。”

    何全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禁军由皇帝直属管辖,办的事从不会让除皇帝本人外的人插手,皇帝竟然随便一句话便开了这个先例。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过于重大,那姜威又是个横行霸道的,一旦听说查不到始作俑者,指不定又会耍什么样儿的威风。

    皇帝这么处理,也是出于无奈,他只好领命。

    何全离开时,已经到了未时。

    这一日谁也不轻松,挨到现在都是强撑。但魏恒并不觉得困,只要一看到他伤痕累累的皇后,他就难以静下心。

    上一世就是在这南山行宫,她遭遇不测。没想到这一世悲剧险些重演,这南山哪里还称得上龙骨福地。

    “先喝汤药吧。”

    “还是先喂粥吧!”

    “粥哪儿喂得下去,娘娘嘴都不张!”

    “汤哪儿饱肚子,娘娘虚弱着呢,光喂药有什么用!”

    他这头正在犯愁,青霜和白芍倒是争执起来,为了个该喂汤还是该喂粥,谁也不让谁。两个丫头都是一心为了主子好,吵吵嚷嚷,魏恒听进耳朵反倒心情好了些许。

    “把汤药给朕,粥一会儿能张嘴了再吃。”他在**沿坐下,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姜樰毫无知觉,在睡梦中眉头不展,也不知是因为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还是伤痛太难受了。

    白芍赶紧把手里的瓷碗递上去,先前还说要先喂粥的青霜见皇帝要亲自喂药,也就不敢再争执,乖乖把粥放进食盒。

    魏恒还是第一次喂人吃药,这才发现喂药只是看着简单,实则并不比他批个折子容易。姜樰昏睡着总也不张嘴,药灌进去一半,洒出来一半,到最后金蚕丝的被子被汤药打湿一片。

    好容易折腾完这一碗,摸摸她的额头,感觉温度又降下去了一些,他便又安心一些。

    许是被扶起来喝药,又或者碰到了她的伤口,姜樰变得不安分,迷糊中嘴里不知嘀咕起什么胡话。

    “为……么。”

    听到她说话,魏恒心头一激,赶忙凑近耳朵去听。屏息听了半晌,他却并没有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那大概是“为什么”三个字。

    她起先还气音微弱,反反复复地说“为什么”。过了一会儿竟越说越大声,咬字逐渐变得清晰,竟似在质问谁一般。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倒霉骑了匹疯马?青霜听得莫名其妙,与白芍对视一眼,都不明白。

    大约又像那天晚上,做噩梦了吧。魏恒轻轻摇她的肩,试着将她摇醒。这一摇不打紧,姜樰突然睁开眼睛,眸光涣散,竟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第19章 怀疑

    大约,没有任何一个词可以准确形容魏恒此刻的震惊。

    姜樰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要杀她。他尽量说服自己,她只是受了惊吓,做了噩梦而已。然而她分明很虚弱,那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的怨气却令人胆寒,让他很难相信这只是受惊吓了。

    “魏恒!”

    “……”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似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质问完这一句后手上的力道忽然轻了,本就没能掐稳他的脖子,这下干脆松手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魏恒处在震惊之中,隐隐约约听见她口中仍在念着什么。

    “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

    这一句他听得最是清楚,不知为何背后突然冒起冷汗。

    这一句实在不像是才十七岁的她说出的,而像是上一世,入宫七年,在经历过绝望与死心之后的她发自内心的话。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冯唐吓得险些去扯皇后的手,青霜与白芍则已经吓傻在原地。

    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

    究竟是什么样的噩梦让她问出这句话,联想起昨夜她也是做噩梦,魏恒越发觉得这处行宫有问题。

    皇后本来好好的,为何到了这里就接连做噩梦。还是说,上辈子的怨气残留在这里,侵蚀了她的内心?

    不对,这解释不通。一切都重来了,哪里会有什么怨气,自己又何时杀过她。他觉得自己简直慌到了极致,连这都想得出来。

    他宁愿相信只是一场过分可怕的梦。

    白芍被吓得够呛,看到皇帝愣神,一时慌张起来。姜樰那样掐皇帝的脖子,虽然连红印儿都没掐出来,但这种举动也够得上弑君的了。

    “娘娘只是做噩梦了,求陛下千万不要怪罪娘娘!”她砰然跪地,一边说着,一边拉青霜也跪下。

    青霜这丫头适才只顾着担心自家主子去了,待回过味来,才想起那可是大罪,战战兢兢地跟着求情。

    魏恒岂会有怪罪的意思,他心底唯有数不尽的疑虑。

    “皇后从前是否时常梦靥?”

    青霜答:“并不曾……陛下一直宿在崇光殿,想必也知道娘娘没做过什么噩梦。这一次,肯定是受到了惊吓才至如此的。”

    白芍也跟着解释:“娘娘自小就不爱做梦,噩梦更是少之又少。”

    两个丫头都这么回答,魏恒便又觉得是这行宫的问题。从姜樰在皇后宫前的踟蹰,到昨夜噩梦,再到今天梦靥,和在宫内时实在太不一样了。

    下次秋猎,再也不能带她来了。

    “把你们的担心收起来,一点小事,朕岂会怪罪皇后。”

    魏恒忍不住设想,假如在上一世,姜樰这样问他,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她的真心其实已经换到了他的,可叹可惜可悲,他却被困在权位争夺的泥潭中,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到,又谈何告诉她。

    ————

    贺子芝整晚睡不着觉,倒不是怕查到自己头上,不说魏恒帮不帮她,只要有父亲在,保管她会没事。她愁的是姜樰没死,反倒让姜威又狂妄几分,她往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

    不出意外,魏恒这边为了安抚姜家,会加倍独**姜樰。而她,只能空顶着昭仪的位分,形同被打入冷宫。纵使魏恒有心拿她与姜樰争**,也是有心无力。

    贺家如果不能起到制衡姜家的作用,皇帝迟早弃之,另择他用。自己的身子为何如此不中用。

    分明很困,但她在**上一直躺到近晌午也没能入睡歇息片刻,直到姜威领着禁军来这里查人,她才不得不起**梳洗。

    姜威倒还算给她脸面,许她先梳洗打扮,吃点东西垫垫底,才开始叫问话。

    她想到了魏恒未必会深究,也想到了父亲会替她摆平,又怎么会没想到会由姜威亲自查案呢。查不出究竟何人所为,为了安抚姜家,魏恒势必会这么做。

    她早猜到了。

    而素来与父亲做对的姜威会先查她,这一点,她同样也猜到了。该如何应对,她胸中已有对策。

    “世伯来本宫这里,想要问些什么?”

    珠帘轻摇摆荡,将两人隔开。姜威微一挑眉,挑了块看着顺眼的点心放进嘴里,又饮了一大口茶,才回了她的话。

    却只说了三个字。

    “问良心。”

    贺子芝一怔,问:“……世伯何出此言?”

    姜威先是一笑,捋了捋短須,才徐徐称赞她道:“到了这个时候还稳得住,你果然是贺齐的女儿,谁要是小看了你,那可是要倒大霉的。阿樰她性子直,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论起手段,当不及你万分之一。”

    听着语气竟像是玩笑话。

    贺子芝感觉脊背微僵,语气淡淡,口中仍是那句话:“……世伯……本宫不懂您在说什么?”

    姜威早就领教透了贺齐的圆滑与背后的手段,对于贺齐的女儿,他向来都不认为是简单的。知道前夜贺子芝迁过宫,几乎不用想,他就已猜到是谁动的手。

    只是贺家人手段阴招玩儿得好,他素来不是对手。若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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