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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误:皇上,求放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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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馆的女人即便再清秀,骨子里也会些手段,一人坐在慕修寒怀中,身子柔若无骨一般依偎在他肩头,葱白的手指似猫抓般在他心口撩拨。
宋奕即便不有心去看,眼角余光也不小心看到不少。
平日里冷若寒冰的人此刻唇瓣微弯,那女人送上酒盅他就喝下,与朝堂上杀伐决断的模样截然不同。
宋奕微微侧身不去看他们,端着酒杯仰头就喝,可今日这酒似乎不够劲儿,怎么喝她都不醉,旁边调笑的声音依旧清晰。
或许男人都喜欢千娇百媚的女人吧,哪里像自己,整日素净的如同白纸一般枯燥,不会讨好也就算了,还总是惹他发怒,宋奕心中突然有了一丝苦涩。
“前些日子去南锣鼓巷,碰见了旧友,竟然身穿官服,以前一起倒卖绸缎的人,竟然摇身一变做官了,真是稀奇……”慕修寒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中满是不甘和艳羡。
一旁的宋奕眸光明暗变动,骤然清醒,想起他此次来似乎是有目的的。
她侧耳听着,慕修寒怀中的姑娘娇俏的笑了笑,看着一旁的姐妹神秘的说道,“公子要是想做官也很简单……”
“此话当真?”慕修寒惊讶的声音传来。
宋奕手端着酒杯放在唇边,脸上表情淡然,眼色讳莫如深的看着杯中涟漪。
当今圣上也是个会演戏的。
坐在宋奕身边的女人笑笑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店是朝中大臣开的,想做官的去三楼赌坊,输上个几千两银子就是了。”
慕修寒脸上寒气一闪而过,继续追问道,“是哪个大臣?”
他怀中女子葱白玉手搭在他肩头,一双杏眼波光涟涟,痴情的说道,“这是店内机密,我也是妈妈说漏嘴时隐约听到,不过不能告诉你,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棱角分明的男人仰着脸,茶色的眼眸专注且蛊惑,语气漫不经心可不容人拒绝,薄唇微动,说道,“你说,我护你周全就是了。”
这是宋奕听到的最好笑的话了,他连功绩无数的安候都不曾留,又怎么会让这两人活着?
不过是天子的随口一说罢了。
只是这两个青楼女子还不知道实情,以为自己遇上良人,为难了一阵之后吐出几个字,“是吏部尚书严嵩。”
慕修寒眼中顿时杀气四溢,平日里总对人哭穷的严嵩竟敢干这种勾当!
这花苑的人嘴可是够紧的,难怪朝廷多次派人查这件事都查不出来……
这帮狗东西一个都活不了!
走出花苑时天色已经全黑,慕修寒一身青色绸衣走在前面,基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宋奕也能猜到他有多生气。
只怪那个严嵩监守自盗,身为吏部尚书最清楚天烬国刑法,却被钱财迷住了双眼,敢在慕修寒眼皮子底下买卖官职。
“宋奕,是不是朕做的还不够?”男人身影突然停下,转过身来眼神幽暗的看着她问道。
他做的又怎么会不够?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天烬国在他手中才平定战乱,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何必如此苛求?
可想到前安候,想到差点遭到同样命运的宋家军,宋奕嘴唇微动,疏离的说道,“在百姓眼里,您是个好皇帝。”
这话似乎别有深意。
一晃神慕修寒清醒了,在他面前的是宋奕,他们是站在天平两端的人。
凤眸中迷惑的神色褪去,又恢复了一贯的晦暗难懂,他紧抿着薄唇继续一人在前面踱步。
宋奕一如既往的跟在他身后,在她眼中那宽阔的背影格外孤独,可并不是没人愿意站在他身边,而是他自己不要别人站在他身边。
夜晚的石桥人头攒动,一大波刚看完花灯的百姓朝他们走来,这时一人撞在宋奕肩上,是个穿着粗布短衣的普通百姓。
可他打量了宋奕一眼,竟然拔腿就跑,觉察到异常宋奕发现,自己的锦袋被那人拿走了!
第22章 玉碎瓦全
她哪里来得及多想,脚步一抬就径直追了上去。
只是她身上有旧伤不比以前稳健,用不了轻功,眼看着就要追上,那个小偷回头看了她一眼,竟然把锦袋远远的抛了出去。
“扑通”一声,做工精美的锦袋掉进了河里。
宋奕平日沉着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睁大眼睛隐隐燃着怒气,可那小偷已经消失在人海中了。
她脚尖一转,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宋奕!”慕修寒没想到她会为了一个锦袋就跳进冰冷的河中,一双剑眉紧紧皱在一起,袖中的手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河水不深,可这黑灯瞎火的也要找上好一阵,宋奕在河中摸索了半天,衣袍湿了一大半,发丝也沾上了水,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实在看不下去,慕修寒冷冷喊道,“宋奕,你给我上来!一个锦囊有什么了不起,你上来我给你百个千个!”
可河中的人好像聋了一样只顾在河底摸索,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慕修寒薄唇紧抿,脸色铁青,在宫外他不好发作,这人竟然就敢大着胆子违抗他的命令了!
而河里的人,也早就浑身冰冷,就在她手指发麻快要没知觉的时候,终于触到了那个软软的锦囊,她提着囊袋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笑模样。
宋奕平日很少笑,这次真是难得一见,慕修寒把她的模样尽收眼底,即便她此刻全身湿透,几缕被沾湿的发丝贴在脸上,可五官清秀,鼻梁挺直,笑起来唇红齿白,和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有天壤之别,却在这一刻仿佛女子一般,特别好看。
宋奕手中拿着锦袋缓缓上岸,到慕修寒身边时,俯身拢了拢被水泡了的衣袍,哗啦的水声把出神的慕修寒思绪拉了回来。
“你好大的胆子!”他看着她动作麻利的拧衣服,冷冷的说道,“宋奕,平日里大将军的俸禄不够多是不是?你就为了点碎银子跳河?!”
在一国之君面前装穷?
宋奕不回应,也不争辩,拧掉了水后她直起身,重新把锦袋挂在腰间。
慕修寒眸光一闪,猝不及防抽出她手里的锦袋,在宋奕还没来的及阻拦时解开了袋子,往手心一倒,身形一怔。
不是什么碎银子,是一块儿翠绿的玉佩,可是只有一半,看着有些眼熟。
“哪家姑娘给的?”他冷冷问道,见她不答话,板着一张脸把玉佩重新装进锦袋,硬生生的塞给了宋奕,他往前一步,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说道,“我告诉你,不管是哪个姑娘,云萝都得是正室!”
还没等宋奕说话,那人就不再理她,独自走向桥尽头的马车了。
这玉佩,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宋奕嘴角微动,唇边浮起一抹苦笑。
这是去漠北前他赏她的,他曾说“玉碎瓦全”,要她做为天烬国遮挡风雨的瓦,所以给了她一块碎玉,寓意她能平安归朝。
原来这些他都忘了,想必当初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九五之尊,又怎么会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能记住的,只有对他来说分外重要的人罢了,比如云萝,比如徐莲儿,却不会是她宋奕。
男人已经上了马车,宋奕打量了一下他背影,又把那锦袋依旧系在了腰上。
她刚走到马车前,夜空中璀璨的烟火升起。
一朵又一朵,灿如星河。烟火不停的燃放,像是一场五颜六色的的雨。
宋奕放眼望去,原来这石桥早已挂满红灯笼,一盏接一盏,从桥上一直延续到对面的小巷中,这种万家灯火的热闹在漠北可体会不到。
宋奕正在出神,马车前的帘子被掀开一角,慕修寒凤眸间暗光流转,一袭青色的长袍被烟火映成浅红,他左手拿着一壶酒,偏头对着她不耐烦的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夜里冷,非要穿着湿衣服站在风里,就怕自己落不下寒疾是吗?”
宋奕怔怔的上车,坐在侧位上接过他给的酒壶,她看着酒壶上刻的字,竟然是花苑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的。
再抬头看看对面坐在主位的人,他脸上依旧是冷淡不耐烦的表情,可那双眼里此刻平静无澜,没有平日里的算计,茶色的眸子里甚至有一丝迷蒙。
宋奕打开壶盖,把那一壶酒都灌了下去,果然暖和多了。
波光流动间,马车已经远离了嘈杂的石桥,回宫的路寂静却幽暗。
宋奕不胜酒力,只喝了一壶,就觉得头脑昏沉,车缓缓前行,车轮轱辘轱辘的压过青石板,车厢内一片静谧,宋奕只闻到身边人衣袖间淡雅的龙涎香,她眼神迷离,只觉得昏昏欲睡。
马车里一片昏暗,慕修寒怎么也没想到宋奕身子一软,竟然枕在了他的腿上。
三月的风带着寒意,马车帘子一角被吹开,借着一道月光,他目光讳莫如深的看着睡的香甜的人。
宋奕眉目如画,肌肤如玉,睫毛纤长如扇,如墨的长发散在身后,一袭白衣衬的她愈发通透,仿佛入了画一般的好看……
不知哪里飘来的淡粉色桃花瓣落在了她的唇上,显得那一抹红唇更加诱人,慕修寒鬼使神差似得,凑近了宋奕。
正思忖间,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外面的人说,“皇上,到将军府了。”
慕修寒恍然如梦一般清醒过来,他这是怎么了?
他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将军府大门紧闭,此时已经是深夜,再去敲门让人知道宋奕和皇上出巡会惹人猜疑,想了想慕修寒冷冷说道,“回宫。”
马车再度前行,这一路上慕修寒再不愿意看宋奕,他两眼出神,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径荒唐。
翌日,宋奕在雍和宫龙塌上醒来,她微眯的眼眸倏的睁开,直直盯着那雕梁画栋的一扇屏风。
脑海中不断回忆,昨晚她喝了一壶酒,之后就醉倒了,难道慕修寒把她带回了宫?
她赶紧坐起身,幸好身上衣服完整。
宋奕从没进过慕修寒的寝宫,只以为这里是哪个偏殿,等她动作利落的走出宫门时,才惊觉这里正是慕修寒的寝宫。
“宋将军。”大太监李全见她出来说道,“皇上去上早朝了,说您醒了直接出宫就好。”
比起昨晚醉酒,宋奕此刻才更加觉得头晕目眩,她赶紧趁早朝结束前离开了宫中。
只是昨晚皇上深夜回宫的事,早已被徐莲儿知晓。
华贵端庄的女人坐于案前,一只玉手握着毛笔在宣纸上勾画,画上的画眉鸟活灵活现,旁边的宫女正恭敬站着。
“昨晚倒没什么异常,皇上没有召任何妃嫔伺候,不过是带了那个宋将军回来过夜,想必也是君臣有要事相商,所以忘了时辰。”老宫女说道。
顺畅的毛笔笔锋徒然一转,一副活灵活现的画竟然就这么毁了。
“可惜了。”徐莲儿身边伺候的宫女惋惜道,“还等着娘娘这副画好赏给奴才呢……”
女人并不以为意,把笔随意的放在笔架上,甩甩酸痛的手走到桌边,“去给王嬷嬷拿赏银。”
她背对着点头哈腰的老麽麽,兀自拿起一颗荔枝拨开。
皇上那日和宋奕在花谢上的事她早就听说了,从不让步的皇上最后竟然手软,昨夜又带宋奕进宫过夜……
虽说三人从小一同长大,可如今君臣有别,慕修寒又对宋奕满心猜忌,这两人又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外人看不透,可徐莲儿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
她从小就怀疑宋奕是女扮男装,可一直没有切实的证据,如今她不得不起疑心。
没过多久,眼线来报,说皇上早朝的时候,说了吏部尚书严嵩买卖官职的事,大发雷霆,下旨满门抄斩,并且勒令彻查严嵩贪污受贿案,凡是严嵩同党一律严加惩处。
可这严嵩就是替徐家办事的一个小卒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正是徐莲儿的父亲,如今这样一查,很快就会查到她的头上,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徐莲儿手上使力,一双黛眉紧紧皱在一起,眼波中满是愁容。
第23章 忠臣之血表忠心
晌午,烈日当空。
毒辣的日头晃的人睁不开眼,永和宫外一片肃静。
连侍卫太监都躲在檐下阴凉处,只有身着素净白衣的宋奕独自站在日头底下。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脸颊滑落,鼻头溢出汗液,一张俊秀的脸被热的染上了不正常的红,后背的衣衫也几乎被渗透。
可皇上还是不召见她。
总管太监李全都可怜这大将军,下雨时她要受罚,天晴时她还是要受罚,皇上只让她站在宫门外想,想起来有要和他说的了再进去。
可这一身傲骨的将军都站了一上午了,连要坦白的意思都没有。
殿内一身锦色长衫的人正和徐妃对坐博弈,两边有宫人手执蒲扇扇风,太监给奉上茶,那一身珠翠的女人突然娇俏的笑了,“皇上今天倒是让着臣妾了。”说着青葱的玉指执着白棋落下,慕修寒难得博弈输了。
把手中黑棋漫不经心的撒回盘中,慕修寒无心再战,手接过精美的茶杯,表情恬淡的喝着。
徐莲儿偷偷看了眼他那面无表情的脸,眸色温柔的说道,“皇上,宋将军都已站了一上午了,现在晌午日头正盛,等会儿该中暑了。”
慕修寒声无起伏的说道,“朕没有罚他,是他自己不肯说实话。”
叶海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大半,只是宋奕还死不承认,更不肯说出叶海下落。
这是慕修寒给宋奕的最后机会。
宫中的女人蕙质兰心,怎么会不知道他和宋奕在为什么事较劲儿?
徐莲儿眸色动了动,语气温和表情疑惑的说道,“皇上对待宋奕情深意重,几次放他生路,宋奕理应心怀感激才是,怎么会对皇上撒谎呢?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慕修寒的心骤然一沉,狭长的凤眸怒气满满,不说还好,一说他愈发觉得宋奕不知好歹,竟然站在罪臣那边,丝毫不念及他对他的几次法外开恩。
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沉稳磁性的声线响起,“李全,去和宋奕说,以后每日都要来殿前站着,什么时候清醒了,知道为人臣的本分了,再说别的。”
李全应了一声,默默的走了出去。
徐莲儿眼波流转,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皇上您这是何苦呢……”
殿外,毒辣的太阳快把人烤成人干了。
李全走到气若游丝却强撑着站的笔挺的宋奕面前,在这宫中看过无数是非的眼中满是惋惜,说道,“将军,主动说了吧,皇上都知道了……有些事凭你一己之力也是改变不了的……”
那又如何?
宋奕俊秀的眼被强烈的阳光闪的眯住,可那坚定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她一言不发,打定了主意站到天荒地老了。
几个时辰过后,漫长的晌午终于过去,不久之后,这狠毒的太阳也落了山。
慕修寒的茶饮了一杯又一杯,徐莲儿都回宫了,可他还丝毫没有让宋奕回家的意思。
估计这样耗下去,耗到死宋奕这石头都不会开口,那人脾气不是一般的硬。
殿内的人剑眉拢在了一起,脸上不怒自威,他站起身踱步冲着殿外不远处的人低吼一声,“滚进来!”
已经快和这脚下的青石板路融为一体的人身形一颤,她微微动了动脚,下肢早已麻痹毫无知觉,她一动,重心不稳直直摔在了地上。
慕修寒把这一幕看看的清清楚楚,他袖中的手微微动了动,眉头不自觉的皱的更深了,但看到李全过去把她扶了起来,最后还是冷着一张脸威严的坐在了殿内。
“臣参见皇上。”宋奕下肢不稳,可还是忍着腿上的酥麻跪了下去。
看她那逞强的模样,慕修寒冷哼一声,眼中带着浓浓的怒气,眉宇间都是对她不待见的神色,宋奕谦逊的低垂着头,没有看过他一眼。
朝李全使了个眼色,到底是太监总管懂他的意思,利落的搬来了一张软凳,小心的把宋奕扶起来坐了上去。
慕修寒依旧冷着一张脸,不带有一丝情感的直直看向宋奕,他想要把这人的心挖出来看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
“朕不和你浪费时间。”慕修寒眸中寒光一闪说道,“叶海在哪儿朕已经知道了,不要觉得你事事都能瞒得过,这次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叶海朕是杀定了!”
猛地一抬眸,宋奕眼神凌厉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慕修寒,她眼中的寒光不比他少。
剑眉紧拢,眼神交汇,身居高位的人薄唇轻启残忍说道,“你能如何?”
对视良久,宋奕收回目光,淡然说道,“臣不管此事,叶海是生是死,臣并不在乎。”可她扶着膝盖微微颤动的手却出卖了一切。
“是么?”慕修寒嘴角上扯,锐利的眼早已洞察一切,他看着宋奕轻声问道,“那么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宋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袭明袍的人甩给她一个册子,残忍说道,“照这上面的地址,找到叶海,杀了他,朕就信你。”
杀了他,朕就信你。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杀了叶海,却逼着她用忠臣之子的血表忠心。
这本身就够讽刺了。
要不是此刻在宫内,要不是他是不可侵犯的一国之君,宋奕此刻真想问问他,叶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定要斩草除根?!
可他不容她忤逆,除了叶海,宋家军的命也在他手上,若她被归为不忠,那宋家军几万弟兄就也是不忠。
“不忠”之臣,只会是和叶家一样的下场。
末了,宋奕认命般的闭上双眼,拿起那册子说道,“臣,领命。”
走出金碧辉煌的大殿,宋奕拖着依旧酥麻的双腿缓缓前行,她倒是希望自己这双腿是真的废了,那就不用去做慕修寒的刽子手了。
是夜,电闪雷鸣,寒风暴虐,呼呼的北风刮着,仿佛要吞噬一切一般。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宋奕手持重刃,一步一步的来到了一所荒废的旧宅子。
这里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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