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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迟暮-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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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胥这番夸不是客套,他确实震惊了。末了,太子殿下舔舔嘴唇,一脸好奇,“能告诉我,是哪家的闺秀么?”
  小程又喝了大口酒,这是高朋酒楼里最烈最烧心的炮打灯,在胃里犹如放炮仗似的轰轰炸裂,程令斐醉眼迷离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你家的。”
  “我家的?”
  任胥回味一下,忽地怒到拍桌,“禽兽啊!十来年,那会儿长宜才几岁!”
  “不是长宜。”
  任胥愣了愣,也对,他说是泼妇来着。
  任胥屁股着了板凳,犹如火烧似的又弹起来,狐疑地低下头,恨不得碰着小程的酒碗,轩眉淡扫,咬牙一字一字道:“是、任、长、乐?”
  可算猜对了,程令斐也无心瞒着自个儿兄弟,反正任长乐早已不在长安,他怎么说怎么做,她再也不会知道了。叹了口气,“嗯。”
  任胥像活活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能看中她哪儿?她不是一生气就甩鞭子打人么?我记得你不是没被揍过。那会儿你哥被打成了猪头,我还去慰问过,啧啧。”那叫一个惨。
  程令斐点头,“我贱。”
  “啊?”
  “我就喜欢,她越打我,我越喜欢。”
  “……”
  程令斐又是一口烈酒,烧得心窝子热得刺痛,任胥趁他说话,赶紧将碗和酒盅都撤了,免得待会儿命人八抬大轿弄个醉鬼回家。
  程令斐道:“那年我还没见着你,是长安和兴街的楚霸王,不过那帮孩子们大多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用拳头拼出来的老大。”
  那天,弟兄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地回来找他哭诉,“老大,我们被打了。”
  程令斐义薄云天,一听兄弟受了委屈,立马火燎三丈高,“谁干的?”
  于是那群人不嫌事大地指了地方,还夸张渲染道,“那姑奶奶说,看在我们是群老喽啰的份儿上就轻饶了我们,要是我们老大去了,她就把……把……把你当马骑!”
  “岂有此理。”程令斐气得要咬碎一嘴牙。
  后来程令斐见着了命里的公主,那年她才十岁上下,穿着猩红短衫,一双琳琅缀玉的梅花毛靴,浓眉凤目,生得张扬大气,眉梢自带傲慢,睥睨着他,程令斐没打,骨头先软了几分。他有个规矩,女人可以打,漂亮的女人打不得,于是心甘情愿被揍了个鼻青脸肿。
  打完收工,她一脚把他踹开,从马车后拉出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叱道:“哭什么哭,别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我帮你教训了他们了。回宫。”
  程令斐在那帮不成器的手下那儿了解到,原来他们今日半路上见了个唯唯诺诺又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上前与她调戏了几句,小姑娘脸皮薄经不住吓,三俩下便哭了,任长乐于是亲自出马甩了他们一人几鞭子。
  当时程令斐就花痴笑了,道:“自古以来只听说丫鬟替小姐打架的,可没听说过还有小姐替丫头打架的,真仗义,我喜欢……嘶。”语未竟便捂住了右脸那后槽牙,喜欢是喜欢,脸是真疼啊。


第44章 
  任胥为小程公子的闷骚震惊; 可转念一想,他喜欢了十年竟然不敢开口,竟任由任长乐跟着旁人私奔了; 眼下还在这儿大摇大摆陪自己喝酒?
  一想任胥又觉得小程实在咎由自取; “那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她求亲; 你知道这些年长安子弟没有人敢要她,‘长乐公主’四字谈之色变; 你既然喜欢; 为什么不求亲?”
  程令斐沉默了。
  许久许久; 他才哑着嗓子道:“我不敢。”
  “我不敢娶她。”
  随着他这一哭,隔壁好几人都同时看了过来。
  任胥自觉脸上无光,幸得选了个僻静角落; 见小程痛哭失声,着实失态,毫无颜仪,不由暗中不悦; 怒其不争,“你是因为你哥的事?”
  当年晋安帝有心与程阁老做亲家,程家两个儿子; 年龄都合适,可惜他父皇觉得程令斐能跟自己儿子打成一片,那定然不能是什么好鸟,加上名声在外; 便十分不喜,正好程家大公子与他性情相反,像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于是将长女许给了程大公子程令严。
  可惜后来这事黄了,任长乐那么一闹,程家是再不能接受这么一个儿媳妇了。
  程令斐要娶她,必须过了家里人那一关,还必须克服在任长乐鞭影下萌生出来的恐惧,更必须克服的是,经此一事,任长乐对程家人也势同水火,她恐怕再也不会接受他。
  所以他认了怂,把那份喜欢暗暗压在了心头,这么多年愣是半个字儿都没敢往外蹦。
  他不答话,任胥罢手,只是想到以往那些糊涂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的,忽然追溯到最初,他那时也很小,便认识了拳打三街的程令斐,心里头漫过一缕疑云,他撑着红木方桌,微微俯下目光,沉沉道:“你老实说,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间接接近任长乐?”
  “说老实话,一开始是的。”
  “……”兄弟今天没得做了。
  闹了半天,他在他心底,还不如一个将他揍得脑袋开花的泼辣女人。
  任胥蹙眉道:“那任长乐走了,你今后怎么办?她要是一辈子不回来,你迟早要娶妻生子,阁老他们等不了,你今年二十几了,他们心底定然记着叫你传宗接代。”
  程令斐吐出一口酒气,“管他,这事有大哥就够了。”
  左右从小到大,有什么事他们先考虑的也从来不是自己。
  任胥声音一沉,“你就是懒,懒得什么都不想才会错失良机。我问你,要是任长乐她又回来了,但是她回来得不清不楚,甚至怀了别人的孩子,她没人要了,你要不要?”
  “要。”
  任胥声音一滞。
  他忽然想到,上辈子程令斐提刀上马,纵驰河山,却终日带着面具不肯示人,那鬼面唬得他身旁一朵桃花都没有。当时任胥有意将他派往南方,混个清闲差事,日后官运亨通,可惜他不开窍,非要跟着西陲驻兵去打仗。任胥以为他脑子烧糊涂了,竟然忠心耿耿到了这个地步,现在犹如醍醐灌顶,程令斐那哪儿是效忠他这个皇帝,他明里是为报国,暗地里是为了找失踪已久的任长乐!
  所以那晚任胥找到任长乐,也没人向程令斐递口信儿,他竟然自个儿便飞骑赶回,他仔细想想,那晚小程对任长乐说话的语气神态,活脱脱就是看着心上人那模样,他都不嫌弃任长乐有来历不明的孩子了,跟着萧战走那又算什么。
  任胥想明白这关节,才觉得程令斐真是傻里傻气地情深义重,活该打了两辈子光棍。
  “程令斐,那你他妈还猫在这儿跟老子喝闷酒?老子告诉你,要是萧战抢了老子心爱的女人,老子不提着刀砍死他!”
  程令斐一愣,任胥一拳砸得他眼冒金星,“老子警告你,不把任长乐找回来,以后出门别说认识老子,割袍断义。”
  反正他来巴结自己,也就是为了任长乐而已。
  程令斐呆怔了许久,看着义愤填膺的任胥,讷讷道:“嗯。”
  终于不犯浑了,任胥从衣领子摸出一块银色的令牌,扔到他手里,压低声音:“我和父皇的人马都在平南府外逡巡,一直没下手截人,怕的是平南王狗急跳墙,你一个人方便行事,带着我的令牌,那儿有接应的人马,你救出任长乐,迅速与他们回合,他们会护你平安回长安。”
  任长乐在平南府只要待一日,都足够认清他们萧氏父子的狼子野心了,如果在困顿绝望之时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任长乐就算不倾心,至少也要感恩戴德。
  “程令斐,任长乐到底属不属于你,那在于你。”
  程令斐忽地心跳加急。
  公主,可以属于他?
  一直不敢想的事,被任胥轻飘飘几个字说出来,竟热血沸腾,“好,这票哥干了!”
  “来,壮士!满饮此杯!”任胥招呼酒保上酒,与程令斐大醉而归。
  程令斐当晚回去,夜里深思熟虑了一番,眼下兄长外出视察,两老膝下只有他一个人侍奉,要离家远行,还是有点不舍,庭树下徘徊了一阵,用自己八爪鱼的笔迹泼了一幅字画留作信,翌日便暗中让人将包袱送出,自个儿则明摆着出了程府。
  任胥将他送到城门口,包袱塞到他手里,古朴厚重的古城墙,青砖剥蚀,昏黄的夕晖落在城垛上,绚丽迷离,任胥忽问:“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直,你别介意,要是你把性命丢在平南府,会怎样?”
  已经翻身上马握住缰绳的程令斐,报以一笑,“其实有句话我昨天忘了说,我是个莽夫,冲动又不讲道理,认定了的事情就会去做,不顾荣辱,不计生死。何况,为她死,也值得。”
  说罢,程令斐打起马鞭扬尘而去。
  任胥心弦一松,但愿这世程令斐和任长乐不再如前世错过。他昨日说那话激他,也是为了他好,从上辈子任长乐死后,程令斐的鬼面具便再也没摘过,一个懦弱的悔恨终生的男人,他活着,心死了,那也同真正的死没什么分别了。
  程家人看到程令斐留的那张字条,尤其程夫人,险些气晕过去,待被救过来,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教了他这么久,这字还是写得这么丑,他画的是个什么?”
  因为认不出,程大人也不晓得这个不肖子到底去了哪儿,只听说了前一日程令斐同任胥在酒楼里喝酒,两人喝得兴起,自己儿子似乎又闹了笑话,这口气当真堵着不上不下的。程老爷子曾经是内阁首辅,也算名震大梁一员老臣,于是拖家带口要找皇帝评个理。
  晋安帝一听,便晓得自己养的败家子又惹了祸事,将人召到金殿上议事。
  岂知脸厚如城墙的太子殿下施施然越众而出,白袍金蟒带,绿玉紫珠冠,风流堆在眼角,丝毫不将两朝元老程老爷子放在眼底,只道:“哦,喝酒这事儿有,我一时兴起,说了句隔壁洛阳有个沉鱼落雁的花魁,哦,卖艺不卖身的,如今要从良了,也是信口胡诌,信口胡诌,谁知那小程信以为真,当下感激涕零,说他活了快半辈子总算有个媳妇儿讨讨了,于是幸甚至哉打马就去了。程大人,你说这……”
  程夫人一听,见丈夫脸色涨得紫红,明知儿子是能干出这事儿的,便宽慰丈夫道:“殿下也说了他是胡诌的,也许二儿一见洛阳查无此人,立马就回来了,长安到洛阳也不甚远,快马来回用不了多久,咱们再派人找找,啊?”
  再不要闹到大殿上来了,他们这群男人不嫌丢人,她这个女流之辈都嫌害臊。
  于是成功哄走了程家一大帮子人,晋安帝将任胥单独叫到膝下,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任胥于是老实巴交地仰着头道,“我那些话骗骗程老就罢了,哪能瞒住英明神武的父皇。”
  小子一旦开始溜须拍马,必定是有求于己,倒是许久没听过任胥的奉承话了,晋安帝竟觉得浑身舒泰,忙不迭掀了掀眼帘,龙目微凛,“说罢,又是什么事。”
  晋安帝一脸“天塌下来有你老子替你兜着”的老神在在。
  任胥道:“我让程令斐去平南府救任长乐了。”
  话音落地晋安帝险些吐血,一把抓住任胥的手腕,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记狠踢,“你个愚顽败家的,程老就两个孙子,一个被派到岭南那鸟不……的地儿,朕已经很是愧疚了,你竟然敢怂恿程令斐入虎狼之穴,程令斐不是你的那狐朋狗友么,你其心可诛啊你!”
  任胥吃痛,咬牙道:“父皇你听说儿子说完。”
  “你说!”晋安帝等着他又能说什么道道来。
  任胥蹙了蹙眉,被踢的地方疼得让他发觉自己父皇真是宝刀不老,俯首跪了下来,“程令斐爱慕任长乐,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让他孤身前去。”
  此时忌讳打草惊蛇,朝廷暂且不能出人马,即便明知任长乐深陷平南府,也要徐徐图之,暗中救走她,否则依照平南王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任长乐危矣。
  “你说什么?”晋安帝怀疑自己耳背。
  又有哪个不长眼的看中了他的女儿?
  天底下还有这种奇闻轶事!
  任胥也知道难以置信,他仰头答:“程令斐当初就想向皇姐提亲了,是父皇你乱点鸳鸯谱,将她许配给程大公子,这事让小程受了不小的打击。他既然心里头对任长乐始终不忘,这次要是他又英勇救回公主,儿臣斗胆,请父皇为其赐婚。”
  真有人还愿意娶晋安帝女儿,他也喜闻乐见求之不得了,面子上却还得装作倨傲威严,沉声道:“那就算便宜程家小子。”
  说罢,晋安帝又偏过头,疑惑道:“只是,你真能保证,他去了,你皇姐就能活着回来?”
  这个,那便尽人事听天命看造化了。
  任胥不能保证。
  他幽幽地吐了一口气。
  程令斐自幼习武,虽没有萧战身经百战的沙场经验,单论武功却未必输他,如若他乔装得当,能孤身打入平南府王城,那么救出任长乐便有了机会。


第45章 
  “妹子睡了足足有两日了; 怎么还没醒?”盛曜怕这帮人是庸医,又找了几个大夫来诊治。
  齐嬷嬷和轻红那边已经得了消息,盛家军将他们安全带到了盛曜府邸; 燕晚云与她们说话; 齐嬷嬷道:“大少夫人,奴也不知那劫走县主的贼子是谁; 那日天色实在太暗了,他们又蒙着面; 奴实在是……”
  齐嬷嬷心里只惦记着盛迟暮; 听说她头受了伤; 更是慌神,“夫人,您没同长安那边报信儿吧?”
  “我像是不分轻重的人么?”燕晚云修眉联娟; 一个人折了朵廊下开得艳丽的花,掐在手中,满手的花汁,她低声道; “这事光我们守着秘密不够,那个贼人要尽快查到。要是妹子醒了,你就通知我; 她心里应当是有数的。”
  “哦,对。”齐嬷嬷昏了头了,此时想明白过来,要说那贼子是谁; 盛迟暮心里该是最清楚的,这回要不是大公子连夜赶回府,县主的境况怕是不堪设想,好在终于是找到了,众人也可暂时松一口气。
  齐嬷嬷溜到房中看盛迟暮,门窗都闭着,内室里养着鲜绿的青藤,窗棂上厚重的积雪融化了,地龙烧起来,温热一片,盛迟暮睡在拔步床上,绣百叶穿花的绯色香帐紧掩着,听说这两日县主晕迷不醒,嘴里不时唤着太子殿下的名讳,齐嬷嬷也是惊诧,县主几乎不说梦话的,可还没掀帘,便听到了。
  “银修……”
  齐嬷嬷难过起来,要是殿下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心疼,可县主被人掳走一夜,这事也要他知道了,他还会再像从前似的宠着县主么?
  盛迟暮只觉得仿佛坠在一片云朵里,四下悄然黯淡,轻飘飘的,眼前有幽幽的光火,如雾亦如电,匆匆掠过,她明明有意识,却动弹不得,心里只想着任胥,想着他近在眼前,将她从魔爪里带出去。
  她头痛了许久,揉着自己的额头,意会过来,原来那些流动的光影,是她不知道在某时某刻发生的事,有了回忆。她忍着疼坐下来,看着那夜色里回忆的光一页页地从眼前滑过。
  “县主,咱们已经到了落鹄山啦。”小丫头轻红在抓着柳枝,宛似一只活泼雀跃的百灵鸟儿似的。
  轻舟沿着绿水往上游划过去,艄公摇着桨橹,花白胡子,生得一副北地燕人相貌,嘴里唱着的却是江南的渔歌,上头斜斜掠过几行雁阵,盛迟暮披着白狐裘站在甲板上,面对青山绿水也微微动容,便取了笛子,在轻舟上悠扬辗转地吹了起来。
  隔得不远,岸上少年人叼着一棵草,摇头晃脑地听着,许久才道:“这姑娘,很希望有人懂她罢。”
  盛迟暮轻咦了一声,一扭头,任胥就坐在水之湄,言笑晏晏地冲她打招呼,俊脸犹如旭日骄阳,绚烂似锦。她微微扭头,持着玉笛颔首,除了军营之外,难得见到什么年轻男人,竟忍不住心跳起来。
  大概是他长得太俊了?
  盛迟暮的舅舅住在山上,他是个世外隐居的高人,但落鹄山天然是一座宝藏,生长着各色的药草,父亲有腿疾,正好需要一位龙心草做药引子,她每年会来采摘两次。她舅舅脾气古怪,不放不相干的人采他的草,两位哥哥忙,只得她一个人老远前来,不过也当是甥舅团聚了。
  舅舅是远近闻名的儒生,年轻时便很有学问,名扬瀚城,慕名而来的人不知凡几,盛迟暮也想到那个少年是来拜访舅舅的,她脚力慢了一步,推开舅舅的竹舍时,他们相谈欢洽,茶墨香迤逦温然,舅舅见了她,却还冲那少年笑道:“你这小朋友有点意思,怎么知道这龙心草一旦加了盐味道就跟屎尿无异?”
  任胥低着脸摇头大笑。
  盛迟暮却微愣,她每年用龙心草熬药给父亲大人喝,都是加了盐的,怎么——
  舅舅这时才见了她,淡淡道:“哦,又来摘草的?后院子里有,要多少采多少。”
  他说话的口吻全然不似同任胥说话时,但盛迟暮也知道他并不是讨厌自己,而是单纯不喜欢她父侯,年轻时便看不上定远侯,最后却不得不将嫡亲的妹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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