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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不按剧本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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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鱼怔住了。
  不止是她,就连来传话的弟子都愣了。
  蔺无阙眉头微蹙,冷清清地瞥了一眼过去,他面无波澜地命令道:“把我的话带去。”
  那弟子立刻回道:“是。”
  说完,他就立刻走了。
  钟鱼懵了,呐呐问道:“师兄,你就让他这么走了?天音宫的人不轻易来,你不去看一眼吗?”万一来的是洛卿卿呢。
  你的天命之女呢!原来蛊毒这么猛的吗?命运的纠缠都不能使你心痛……或者动摇半分?
  蔺无阙俊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漠不关心地说道:“有什么可看?他们所求之事,办不到,也不必理会。”
  他眼角的余光落在她神情木然的脸上,语气平静,抬起她的下颚,问:“师妹在可惜什么?”
  钟鱼摇头否认。
  不敢。而且她是茫然不解,没有在可惜。
  蔺无阙神情隐隐有些沉郁,他低头,把她微微发凉的手,抓在他的手掌里握了握。
  半晌,他突兀地冷笑了一声,眉梢如结冰霜。
  钟鱼不知道他这声冷笑是什么意思,当然他也什么都没说。反正她就被他牵着走了。
  那天,蔺无阙没有去见天音宫的人。
  彼时,在主峰正堂上。
  被拒见的柳寒移面色铁青,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冷静地恳求道:“晚辈无意冒犯,实在是有重要之事,要与蔺掌门相商。”
  裴顷云倒是很淡定:“掌门师兄既说无法回应贵宗所求,那柳公子,请回吧。”
  柳寒移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他咬牙道:“天音宫诚心而来,只为求宝救急,愿以北望灵脉作换,并无他意。蔺掌门避而不见,若非有心,何必如此。”
  况且,他今日也并不是为洛师妹之事来的。蔺无阙身份今非昔比,但他就是要避嫌,何必做得如此绝情?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薄情寡义之人,他师妹却是为其日夜撕心裂肺,念念不能忘。
  真是让他痛极,怒极。
  柳寒移当然知道两人情意朦胧又误会重重,当初也并没有什么海誓山盟,更没到私定终身那一步。蔺无阙忽然回头遵守先师遗命,算不得背叛,不过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罢了。
  但就算是清楚事实,他心中还是有意难平。而这股愤然,无非是来出自嫉妒这无聊的恶源。
  裴顷云皱眉一皱,语气也冷了下来,道:“柳公子,慎言。”
  柳寒移还想说话,但是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他冷静了下来,歉然道:“晚辈无心,望前辈见谅。此乃宫主本意,请蔺掌门考虑一二。”
  说完后,他就留下了一枚碧玉牌,就离开了。
  裴顷云揉了揉太阳穴,摇了摇头。
  他转身问身旁的人,“师兄当真是说不必理会?”
  “是。”
  “那便罢了。”裴顷云叹了一口气,“天音宫跟青彦苍山派要是凑到一块去,恐怕是个大麻烦。”
  这时,程易从外面走了回来,冷哼了一声:“怕他们做什么?大不了打就是了!”
  裴顷云凉凉道:“你现在是能打。可掌门师兄修为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而且弑天剑至今不见所踪,若真打起来,九重宗根本无力承受重创。”
  程易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毫不客气道:“你担心什么?你看蔺无阙真的在意么,我们说一不二的掌门还少得罪人吗?”
  这话是真的。
  蔺无阙如今的行事作风真的变化太大了,多少有点随心所欲,无所拘束的意思。要不是他偶尔出格却没出过错,不然裴顷云都吃不消。
  见裴顷云不说话,程易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道:“还有……难道你就不觉得,蔺无阙,有点奇怪吗?”
  裴顷云动作微顿,静默不语,他皱眉看过去。
  程易又冷笑了一声,直言不讳道:“突然对恶心得恨不能掐死的师妹掏心掏肺。他别是被什么妖魔鬼怪夺了舍。”
  别人不知道,可是当初那个高雅自持的蔺无阙有多想钟鱼死,他一清二楚。
  程易想到这里,停顿了下,有点喃喃自语道:“这么说,钟鱼也不对劲。呵,这一个两个都疯了。”
  裴顷云听他说完后神色一变,不过他眉头皱得更紧了,然后就一言难尽地看着直言直语的程易。
  半晌,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弟,我知道你对掌门师兄不满多年,也知道你偷偷喜欢那缺心眼的钟鱼多年。”
  程易表情瞬间凝固,僵硬地看过去。
  裴顷云眼神很同情,严肃道:“但你这心直口快的脾气不改,真的会死。平时,你脑子就比师妹好那么一丁点而已,别总挑衅掌门。师兄真的很担心你。”
  程易:“……”
  最终的结果是,恼羞成怒的程易差点在正堂打了一场。
  不过正堂那边的动静,是半点都没有传到清云峰这边来。外面是风起云涌,九重宗内仿佛是一派风平浪静。
  而处于话题中心的当事人浑然不觉,陷入僵局的钟鱼甚至有点焦虑。
  失眠两天后,她依旧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消沉过后,她索性就关起门来,休养生息。
  心塞。不想了!
  那天深夜,钟鱼一如往常,睡死过去的时候,蔺无阙便悄无声息地来了。夜幕中,他身影肃然,披着夜里冰凉的雾气。他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的床榻边上。
  蔺无阙微微侧着脸,静静地看她熟睡的脸。不过很快,她就睡得不好了。
  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她又被困在没有止境的噩梦里了,手抓着被角,瑟瑟发抖的样子,有点可怜。
  蔺无阙垂眼看着,没动。
  这时,钟鱼身体动了动,侧着身子,她的额头就似有若无地贴到了他的手背。这本是没什么意思的小动作,可她碰到东西,无意间像是找到了安全感,不住地往他这边靠。
  蔺无阙眉头皱了皱,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将她沉沉的脑袋推了回去。
  不过,他把她推回枕头之后,便随手抹去了她凝结在眉心上面的冰霜。
  钟鱼没醒,但也不浑身哆嗦了。
  这么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  …
  鱼:弱小可怜又无助
  (蔺哥这男主目前是出厂不详属性不明的鬼畜(?),他不可能拥有前任这种东西的,所以……咳。另外,大家的脑洞超级优秀啊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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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听说你睡得不好
  九重宗内暂且是无事发生,风平浪静。而另一边,深夜里灯火幽暗的苍山大殿气氛低迷,陷入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拿不到凤凰血珠草?”杨天风怒极,略有衰老之相的面上神色激愤,叱骂:“废物!不中用的废物!拿不到东西,还回来做什么?”
  那人低声回道:“已、已经回不来了。师祖身边的那位近侍,消息没来得及发,待弟子发现时,他已经死了。”
  杨天风一愣,要知道这派去的人不是一般的派内弟子,是师祖近侍,修为可不低。不过是个四面漏风的九重宗,没想到他们真下场去试了,才知竟还是如此难以对付。
  一想到蔺无阙在四方秘境所作所为,杨天风便恨声道:“还真是小看了蔺无阙这狂妄之辈!”
  那弟子又道:“蔺无阙同样回绝了天音宫。东西或许已经用了,如此一来,必是不可能再交出来了。”
  杨天风听得是怒火中烧,蔺无阙如此不留情面令他无从下手,身陷困境毫无办法,气得将手边的杯盏摔了个粉碎。
  青彦苍山派屈于人后,隐忍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等来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只要师祖进阶成功渡过难关,成为仙门百家中唯一的大乘尊者,坐镇一方,日后他们与九重宗正面对垒,胜算和底气就足了。
  可要是他们好不容易盼得苏醒的师祖,这次若是不幸陨落了,希望破灭。他日再想要将九重宗取而代之,就难了。
  所以他们此行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千方百计,都要得到凤凰血珠草。
  而在这时,大殿重门突然被打开。一道单薄而肃穆的身影,一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天风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恭敬道:“师祖。您,您怎么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这位坐镇大人物不该是闭关静心调息吗?怎么出来了?
  这位正是刚扛过走火入魔难关的泽临尊者,辈分高,但他看上去比蓄满胡子的杨天风,要年轻许多。
  不过这位大能此刻是瘦骨如柴,衣袍下被风吹动,是空荡荡的。
  他看起来憔悴无比。长久以来闭关修炼,千锤百炼,淬砺筋骨魂魄,折磨得几乎没有了人样。
  然而即便人面上看起来不怎么厉害,但这种修为极高的修者,气势是很凌厉的。
  泽临尊者冷冷道:“既然无能为力,那就不必勉强了。再这么下去,青彦苍山派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没办好差事的杨天风闻言,后背出汗,咬牙道:“师叔说的是。”
  犹豫了一下,他继续说:“师祖放心,若没有凤凰血珠草,其他天地灵宝已然集备,定能助您修炼功成……”
  泽临尊者态度却有点冷淡,出言打断了他,只道:“无用功。”
  杨天风顿住。
  “九重宗是气数未尽。”他慢慢地看向杨天风,眼里并没有多少器重之意,毫不留情地冷讽道:“但你无勇无能,急功近利。才至于到今日,青彦苍山派到你手里,依旧原地踏步,毫无长进。”
  杨天风身为大派掌门,久居人上,估计是很久没有被人这么训斥骂过了,面色一时有点难看。但他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僵硬地低头听训。
  他犹疑地问:“那师祖,如今我们该如何?”
  “静观其变。”泽临尊者说完这句,没忍住,捂唇重重地咳了两声,手掌里全是血。这次他伤得太重,魂识经脉遭受重创,元气大伤。
  所以才急需凤凰血珠草。
  可惜被人先截胡了。
  泽临尊者看着手掌,冷然一笑,阴沉沉地自语道:“九重宗最后只剩一个蔺无阙么。孤木难支,我倒要看看,此人是不是本事通天?”
  说完后,他又吐了口血,神色有些厌恶,最后拂袖而去。
  …
  天忽然下起了雨,连绵下了好几天。
  钟鱼在下雨天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精神,加上最近她的失眠也不怎么好,这天闷沉沉的,就更是不愿意动弹了。
  她已经有两三天没见到蔺无阙了,虽说噩梦里天天能见到那副要命的死面孔。
  不用害怕被精神折磨的日子,钟鱼很珍惜。
  但她快乐没多久,消失几天的蔺无阙就来了。今天他来的时候,她坐在榻上掰着秦表弟不知哪弄来的灵山栗子吃。
  外头雨声淅淅沥沥,钟鱼听到推门声。一抬头,就看到了面色清雅寂然的蔺无阙,她平静的内心是拒绝的。
  钟鱼坐直身子,露出娇柔又完美的假笑,道:“呵呵呵,蔺师兄怎么来了,今日……好清闲呢。”
  蔺无阙淡淡地扫一眼过去,道:“觉得烦?”
  对。没错,太烦了,我连觉都睡不好。
  然而这种真诚恳切的大实话,不想死的钟鱼当然是不能对着他的面说的。
  蔺无阙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刹那,他带来了一阵清冷的寒气。
  钟鱼有点坐立不安,就开始没话找话,问他:“师兄。我听裴师兄说,青彦苍山派那位师祖苏醒出关了,是不是要来这里?”
  事实上她一直关注这事,就是没有机会去探听更多罢了。她只是想着,如果对方是为仇怨而来,那可不是小事了。
  蔺无阙听她说完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甚在意地说道:“大概。来也不是现在。”
  “为什么?”
  蔺无阙面上没什么表情,凉幽幽地说道:“估计人还是半死不活吧。”
  钟鱼怔了怔。她以为几大门派会因为争夺凤凰血珠草这事,要掀起一场狂风暴雨呢,没想到结果是什么事都没有。不过这是好事,青彦苍山派若是渐渐没了动静,没有意外,就不会兴风作浪。
  只要没有意外,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蔺无阙微微偏头,神情从容而散漫,静静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认真想事情的时候,是低着头的,露出那一截颈子细长而白嫩,像是一朵在朦胧水中堪折的花。
  虚幻,又脆弱。
  他昨夜把凤凰血珠草彻底催熟了,这东西在秘境长歪了,被染了邪煞之气,反噬得厉害。他把血珠果里的凤凰血淬炼出来,被灼伤了,手臂上都是狰狞的火烧痕迹。
  他在汤池里泡了一晚上,闭上眼,似真似假的梦里就只有那个死里逃生的钟鱼了。
  弱得不成样,不堪风雨,一折就断。
  清醒过来后,他就来找她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可能是心血来潮,也可能只是无趣时习惯了……
  钟鱼感觉到蔺无阙幽幽然地盯着自己看,紧张起来:“怎么了?”
  你这样,有点吓人啊。
  蔺无阙没说话,他垂眼,看到她手指红红,手里捏着的东西,便顺手取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大概是想把栗子壳掰开,但用力过猛,直接把东西碎了。
  ……钟鱼怕他尴尬,想若无其事地帮他拍了拍手。可她才刚碰到他的手,蔺无阙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拉着她,顺势把她带倒了。
  两人双双倒在软榻上。
  钟鱼心下一惊,想挣扎的起身的时候,蔺无阙就把她的腰给扣住了。
  怎、怎么了这是?突然就来?她惊疑不定,僵着身体看他,“蔺师兄?”
  “嗯。”
  钟鱼:“你……”
  她还没说话,他就先开口了,淡然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似有带着温柔的错觉,“听说你睡不好。”
  钟鱼想到了自己那连环夺命噩梦杀,神经绷紧,声音拔高,“听谁说的?胡、胡说八道,我睡得特别好。”
  求你了,千万别给我弄黑水蛭麻花蟾蜍大补汤。我柔弱的身体它真的承受不住!
  钟鱼欲哭无泪,旁边躺着的蔺无阙却突然笑了,低低的,隐隐的。如同树梢上冰霜不经意融化,冷不丁地滴落在尖石之上。
  她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笑,这是又抽什么风了。
  害怕。
  安静了几秒,钟鱼想小心翼翼地起身,但蔺无阙没让她起来,把她拖到了自己怀里,让她枕着他的胸膛。
  她简直花容失色,“蔺师兄?”
  蔺无阙双眼阖着:“我睡得不好。别吵。”
  作者有话要说:  …
  鱼: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
  蔺:不会怜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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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睡得头猪一样
  钟鱼被扣住,动也动不了。她静静地趴在他身上,努力做一根无动于衷的木头。
  但她坚持没多久,感觉就不好了,因为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冰抱着。
  被他抱着,感觉真的一点都不美妙。
  冷冷冷。
  蔺无阙察觉到她想离开的动静,眉头微皱,嗓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怎么?”
  钟鱼头上要冒汗,她语气打着商量,说道:“师兄,我精神得很,能出去吗?我保证,绝对不吵。”
  “很精神?”蔺无阙忽然睁开了眼,凉凉地看向她。
  钟鱼用力点头。
  蔺无阙声音有点沉了,缓缓地扯出笑容,慢条斯理地说,“是么。那就做点精神的事。”
  钟鱼:?
  话音刚落,他翻身一压,不过一瞬的功夫,两人的位置一下就对调了过来。
  钟鱼傻眼了,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什么危急处境的时候,顿时吓傻了,惊忙把他推开,“不不不,我困了我困,困死了。一点都不精神,什么都做不了。”
  她把衣领揪得死死的,僵硬地笑着,比鬼还难看。
  蔺无阙面无表情看她,清俊的眉间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
  钟鱼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求生欲觉醒,道:“蔺师兄你睡你睡。我一点都不吵的。”
  魔鬼。别看了,我不过就是块无趣又沉默的木头抱枕罢了,什么都做不了。
  蔺无阙看她表情僵硬,动也不动了,大概也是没有了兴致,他便重新躺下了,在她身侧。
  不过他还是把钟鱼给搂住了,动作很顺手,感觉跟随手抱过来的枕头差不多。
  钟。抱枕。鱼是没有感情的。
  良久,她撇了撇嘴,就窝在他怀里安静不动了。不过她没忍住,似怨似哀,小声嘀咕:“蔺师兄,你有点冷。”
  太冷了。她是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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