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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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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蒋钰既怒且惧,紧紧咬着牙压抑着心头要爆发的情绪。
片刻后,方才得以抬起手,冲那管家摆了摆,示意他先退下。
管家垂首退了出去。
一时间,堂中寂静无声。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站在原处不曾动弹,如木偶一般的蒋太太适才微微挪了挪脚步,喃喃着问道:“老爷……如今可如何是好?”
蒋钰以手扶在圈椅边缘,缓缓站了起来。
“任何人不准去看她一眼,更加别想着再去替她请郎中——”他转过头,看向钟氏,冰冷的语气里似有警告,更似泄愤一般。
他一字一顿地道:“就让她慢慢地等死。”
钟氏屏息听着,目光有些迟缓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知道,丈夫应是急着与庆先生商议对策去了……
她呆呆地坐回椅中。
不知过了多久,已是满面泪水。
婆子打了热水进来,替她净了脸,又将人扶回了里间歇息。
钟氏坐在榻中,有些涣散的目光触及到一旁的针线筐内缠着红绳儿的剪刀,似恢复了一丝清醒。
片刻后,只听她声音低而缓慢地道:“去叫大姑娘走得干净痛快些吧……”
事已至此,再空折磨着她又有何用。
她终究是做不到如男人那般狠心。
而此时,她当真后悔了。
若非她一心总想着往高处走,心中只装着利益二字,时时不忘替丈夫谋划,在女儿极小的时候便将自己的那些想法一股脑儿地都塞给她……或许就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过犹不及四个字……她似乎隐隐明白了。
却也晚了。
想着,钟氏再度泪如雨下。
余嬷嬷闻言,顿了片刻,适才答应下来。
……
灯火通亮的愉院内,阿荔在里间正同张眉寿禀着话。
“……后来说是匿在暗处的锦衣卫及时出了手,连中了两箭,皆是在要害处,想必是活不成了的。”阿荔边说着,边在心底连骂了不知多少句“活该”。
第772章 问阿荔心事
临死还不忘要抹黑她家姑娘,这股子无可救药的劲儿,倒活生生像是不知道结了几辈子的仇似得——
而这些详细的消息,是棉花方才带回来的。
依姑娘和殿下之意,棉花和清羽这两日是轮流守在蒋家附近的——就知道蒋家人个个都是作死的好料儿,果不其然,连个人都看不住。
“是啊,活不成了。”
张眉寿倚在榻中,将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拿有些心不在焉的语气讲道。
生生中了锦衣卫这两箭,便是命再硬,叫她挺过去了,可转过身还有个蒋家呢。
至于临死前喊得那一嗓子,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可生气的。
人都死了,自没有再同死人斗气的道理。
再有,这一嗓子喊得未必不是好事——如此一来,蒋家在皇上跟前难逃干系,倒是叫她彻底省心了。
虽说这等人家日后也未必能翻出什么浪花儿来,但如蒋令仪那般,时不时地冒出来作上一遭,也是极添堵的。
如此一想,也算是蒋令仪临死前替她做了一件称心之事了。
咳,这话若叫蒋令仪听着,只怕要被气得活过来才好。
罢了,死都死了,姑且念着一句死者为大,便不再多说旁的了。
见自家姑娘无意多谈此事,阿荔便也不好自顾多说什么。
转而笑着道:“姑娘,您夜中看书太过伤神,不如奴婢交待厨房给您熬煨一盅燕窝来?”
“不必了,这就要睡了。”
张眉寿说话间,将书卷倒扣在了手边的小几上。
她本不喜晚间看书,祝又樘也多次叮嘱,夜间看书最是伤眼。
因此今晚不过是为了等着棉花传消息回来,暂时拿来吊一吊精神罢了。
如今这消息等到了,自不必再熬着了。
阿荔应了声“是”,就道:“那奴婢伺候姑娘歇息。”
说话间,便去替张眉寿铺了床,将原本折叠整齐的锦被铺开。
张眉寿看着她忙活的背影,和日渐褪去稚气的侧脸,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来。
是以,待脱下外披,到了床上之后,便不曾急着躺下,而是靠在床头,对阿荔温声讲道:“去寻一张凳子来,坐这儿陪我说一说话。”
阿荔闻言眼睛一亮。
她就说嘛,蒋家姑娘将自己生生作死了这样的大喜事,姑娘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同她多说几句?
她可准备了许多话想说呢!
“姑娘,奴婢不累,奴婢站着就是了!”
见小丫头隐有些兴奋的模样,张眉寿无奈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家养大的丫头,心里头想的什么,她自是一眼就看透了。
因此,这丫头待棉花究竟有没有真正死心,她也大约瞧出来了。
“坐吧。”张眉寿又道,声音依旧轻柔。
见自家姑娘温柔得有些过了分,阿荔怔了怔,连忙去寻了凳子来,在床边乖乖坐好。
“先前便同你提起过你的亲事,如今阿枝和阿豆,都算是有着落了,你考虑的如何了?”张眉寿问。
“姑娘……”阿荔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犹豫了一瞬,才道:“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只想一辈子都伺候着姑娘。”
“你若还想跟着我,嫁了人也不必离开张家,这不冲突。”张眉寿看着她,道:“当然,你倘若当真没有想嫁的人,我自也不会强逼你半分——可你坦诚同我讲,你心中可是早已有了想托付之人?”
“……”平日里能言善道的阿荔低下了头,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睛。
姑娘不是非让她嫁人不可,只是不想她错失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是棉花,对不对?”张眉寿问。
阿荔抬起一双泪眼,咧了咧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姑娘您这双慧眼呢。”
这件事情,她本打算谁也不提的。
可她没有办法在姑娘面前撒谎不认。
“那为何不曾与我说起?”张眉寿微微皱眉,直言道:“可是嫌他太过没有担当,分明对你有意,却不敢同我提及要娶你?”
之前她是试探提醒过棉花的。
可等了这许久,也未见他吱声。
她起初也觉得这孩子靠不住,摇摇摆摆,黏黏糊糊,想来也没几分真心在,确是不适合她家阿荔。
可她暗中瞧着,分明对阿荔又是极在意的,甚至于细微之处极懂得体贴阿荔,但凡他能做的事情,哪怕累些麻烦些,也不会叫阿荔沾手。
这些是做不了假的。
所以她猜测,二人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她不知道的问题。
换作其他丫鬟,她断是没这个耐心去细细剖析的。
但阿荔对她而言,是不同的。
阿荔上辈子蹉跎了一生,她知道,那不怪棉花——棉花那时已有家室,也并未对阿荔表露过什么,说到底只是这丫头一个人的固执罢了,并怪不得旁人。
然而这一世是不同的。
若是棉花当真不行,她或许还有法子趁早斩除阿荔的执念。
嫁给旁人可以,不嫁人也可以,但绝不能再抱着遗憾,郁郁地过完这一生。
“……”阿荔微微红了脸。
原来就连姑娘也能瞧出那狗男人对她有意。
姑娘的眼光,必是不会错的了。
但是——
“姑娘,不是那样的……此事倒不怪他。”她神情复杂地道:“然此中因由说起来,很有些……不妥,恐会冒犯到姑娘,因此奴婢说不得。”
“你倒不如说句假话。”张眉寿无奈地道:“你如此一说,倒是叫我愈发好奇了。”
不说清楚,她今夜怕是无法成眠。
“奴婢断不能对姑娘撒谎的……”阿荔也极无奈。
“只管说罢,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你在我跟前,也不必处处只死守着主仆之道。”张眉寿语气认真地道:“除了将我照料好之外,你也该多为自己打算一二。若是因我的缘故,处处束手束脚,掖掖藏藏,我反倒要于心不安了——你要记住,你若过的不称心,我也是会跟着挂心的。”
阿荔听得当即掉了泪。
她只是一个下人罢了,怎么当得起姑娘这样的厚爱?
可是,若叫姑娘挂心的话,那她这大丫鬟当的,未免太过失职。
小丫头下了决心,此时就瘪着嘴,哽咽着道:“姑娘,实在也不怪他没担当,只因他不行……”
第773章 试毕
张眉寿听得迷糊了一下。
不怪他没担当——既是有担当,如何又要否定他是一个不行的人呢?
这叫什么话?
她正待问清楚些,然目光瞧见面前小丫头隐隐泛红的脸颊,登时就呆住了。
该不会是——
这气氛固然使人难为情,可偏偏阿荔在自家姑娘跟前又向来贴心,生怕自家姑娘听不懂,又低声解释了一句:“不是说他做人不行,而是……那一处有隐疾在身。”
至于具体是哪一处,她想姑娘必是能懂的——好歹跟了姑娘这些年,她对自家姑娘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果不其然,自家姑娘不仅是懂了,更是瞬间接受了这一切,立即问她:“此事真假你可能确认?”
据她所知,棉花上一世分明有一子,且算一算那孩子的年纪,大约就是这两年出生的。
“原是奴婢逼他坦白心意时,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说是自幼练功所伤。奴婢起初也是不信,认为是他存心敷衍,因心中咽不下这口气,冲动之下……便找了清羽替奴婢证实此事。”说到这里,阿荔的语气有些惭愧:“……大致就是真的了。”
听到此处,张眉寿持着严谨的态度,有心问一句清羽是用什么法子证实的,可到底没能问出口。
罢了,她怕听了脑子里有画面,到时再想重金求购一对不曾听过的耳朵那也是没有门路的。
清羽行事谨慎周全,她是知道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应就是了。
张眉寿抱着一颗敬畏之心,未有深问经过。
而如此一来,棉花上一世成家生子的事情,似乎就有些说不通了。
莫不是因为这一世的棉花被她买回张家,阴差阳错之下,错过了医治的契机?
这般一想,倒叫她心中顿时生出了难言的愧疚来……
“此事我知道了。”张眉寿看着阿荔说道:“时辰不早了,改日再细谈。”
阿荔有着短暂的怔愣。
她觉得这才说到关键处……怎么姑娘就不谈了呢?
私心里有些想让自家姑娘推一把,帮着拿一拿主意,哪怕给些建议也好的小丫头心底不禁有些空落落的。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就改了想法。
想来是这话题太过刺激了些,姑娘需要缓一缓。
她就说,这等事情,一旦说出来,就是冒犯姑娘的存在啊。
阿荔在心底叹了口气,吸了吸鼻子,将诸多情绪压了回去,起身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是”,已不见了方才瘪着嘴流泪的模样。
作为一个优秀的大丫鬟,在情绪切换上,自然也是不能输给任何人的。
她抬手替张眉寿将床帐放了下来,又轻声问:“姑娘,可要将灯也熄了吗?”
“熄了罢。”
“是。”
阿荔将灯吹熄,放轻脚步去了外间。
床帐内,张眉寿也闭上了眼睛。
她倒不是有心说话说一半,只是今日所闻,叫她觉得很有几分蹊跷,尤其是棉花前世之事,她还需先去印证一二。
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能急着给阿荔建议,这样无论是对阿荔,还是棉花,都是不负责任的。
甚至是棉花上一世那位早逝的妻子——
因对此人不曾留下太多印象,是以一直以来她甚至都下意识地将此人忽略了。
此时想来,或也该再细理一理。
若对方与棉花上一世也是两情相悦,她这回冥冥之中倒是乱人姻缘了——她固然不想叫阿荔留下遗憾,但也不曾想过要妄自左右他人的人生。
而此一世将棉花买回家中,实因那时她无人可用,为保全兄长性命的应急之策罢了。
那时,她并未能想太多。
张眉寿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世受她与祝又樘二人重生从而改变了人生轨迹的,又岂止是一两人。
许多时候,变故是不可避免的,好坏皆有,且往后必然还会有更多。
但她不可能因为这些顾忌,便停下往前走,也做不到事事谋划至天衣无缝,是以,她只能让自己多一些敬畏之心,尽量走好每一步。
因为,过好眼前这辈子,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于她而言是如此,于那些被改变了命数的人亦是如此。
……
翌日一早,范九便带人去了贡院接张秋池。
贡院大门打开,考生们走了出来。
有人垂头丧气,有人脚下生风半点疲态不见,亦有人神情恍惚喃喃自语,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一片嘈杂中,范九带着人等了约半刻钟的工夫,才在人群中得见了那道身穿石青色长袍,熟悉的少年身影。
范九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大公子!”
他朝着张秋池作揖行礼,但见少年神态放松,虽面有倦态,然双眸澄亮,一颗心就落定了下来。
“想来公子此番必是考的极顺当了,小人便在此先同公子道一句喜了!”
其余几名仆人见状也纷纷上前说起了吉利话。
张秋池笑着道:“且别说这些道贺之辞了,此次考题同我料想中很有些出入,还不知结果如何——”
“大公子谦虚了。”
二老爷书院中的那些学生往往就是如此,平日里最受先生看好的学生,考完之后,也总说考的不好,可待卷子批下来,嚯——若不是头名那可都真对不住那番谦虚之辞了。
范九对此见怪不怪,转而道:“此处风大,大公子还请上马车吧,老太太和太太此时都在家中等着公子回去呢。”
大老爷去了工部,二老爷则去了书院,都抽不开身,若不然少不了要亲自来接的。
张秋池闻言点了头,脚下却没动,而是看向了四下。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又投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辆马车。
“公子,您这是瞧什么呢?”阿福不解地问。
他瞧着倒像在找人似得。
张秋池回过神来,又微微一怔之后,适才摇了摇头。
“没什么。”
他提步,朝着马车的方向而去。
阿福连忙跟上。
因春闱试毕之事,今日城中显然要比往常来得热闹。
也因此,张家的马车行的极缓慢,一路耽搁了许久才回到小时雍坊。
待马车经过定国公府门外时,阿祥已经下了辕座,改为牵马而行。
而此时,定国公府大门外,也依次刚停下两辆马车与一辆骡车。
阿祥听了一耳朵,只觉得那几个车夫的外地口音里透着一股熟悉感。
第774章 独占
因自家府上现如今还住着一位宋老太爷,稍一对照,阿福便断定这行人即便不一定是苏州人士,却定也是从江南之地而来。
此时,前头的那辆马车里,被扶下了一名身穿靛蓝色绣团寿褙子,外披一件灰鼠毛镶边儿缎面披风,发髻花白的老妇人。
老妇人动作异常迟缓,左右各有丫鬟婆子搀着。
而其后的那一辆马车,也依次有人下来。
先是一名唇红齿白,约莫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而后少年又亲自扶下了一位长衫老人:“祖父,您当心些。”
定国公府已有门房迎了出来行礼。
“原是朱老先生到了……”
阿祥隐约听得门房这句话,也未再回头去看。
只在心里好奇地琢磨了一声——朱老先生?不知是哪个朱老先生?
马车在张家门外停稳,张秋池下了车来。
“大公子。”
门外竟有两名仆人在候着,见得张秋池,行礼罢,其中一人便飞快地往院中跑着报信儿去了。
“大公子回来了!”
张秋池讶然失笑。
这架势倒像是他已然高中了似得。
待跨入家门,一路上所见下人,行礼时也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张秋池心中暖极,只觉得真正是回家了。
临近前厅时,鹤龄延龄及辅龄三个,带着一群小厮仆从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
“大哥!”
“大哥考的如何?”
“还用问嘛,自然是差不了的!”
几只萝卜兴致高涨地围着张秋池说着话,脸上也皆是一团喜气。
张秋池眼底的笑意也不曾散过,兄弟四人边说着,边往前厅而去。
厅内,上首处坐着的是穿戴依旧得体精致的张老太太,左右是宋氏及纪氏,张眉寿与张眉箐自也都在。
张秋池上前依次向长辈行礼。
旋即看向两个小姑娘,“二妹,三妹。”
姐妹二人笑着朝他福身一礼。
一家人围着张秋池说了会儿话,问的多是他在贡院中分到的考舍及饮食,再有便是这期间身体是否有恙。
最后才问自觉考的如何。
张秋池一一答了,仍是谦逊的模样,却也很坦诚地道:“无论如何,已是尽力而为。是何结果,唯有等着放榜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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