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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村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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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朱孝天,是个善心孩子,可比他那对小气爹娘大方多了。眼见小地瓜可怜巴巴的小样儿,顿时自告奋勇的去拔了自家公鸡的尾羽,做了个键子送他。
可这事被朱德贵家的知道之后,可就不得了。
趁老两口不在家,揪着孩子就冲到叶秋跟前吵闹,硬要她赔一只鸡给她。
叶秋懒得跟她掰扯,更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就害得朱孝天挨打。便捉了自家一只鸡,客客气气跟她换。
可这朱德贵家的不愿意,还振振有词的说,叶秋赔她的,算是赔她的,可她家的鸡是她打小养大的,所以还是她的。
这不摆明了不讲道理么?
就为几根鸡毛,硬要人家一只鸡,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
叶秋也生气了,把那毽子扔回朱德贵家的脸上,并递上一根棍子,“键子底下有一文钱,是我给的,你要乐意就拿着滚蛋。否则就去揍你儿子吧,反正他是你生的,打死了我也不心疼!”
朱德贵家的虽不服气,到底嘟囔嘟囔拿了键子走了。
回头给朱方氏知道,气得找上门去,硬从她家抢了两只鸡蛋回来。又让朱长富去寻了公鸡尾羽,给小地瓜一口气做了三个毽子,随他踢。
村里人看了这么一场笑话,至今都有人拿这事打趣。
董二嫂想起这事,本想劝叶秋的话,到嘴边就换了。
“德贵家的,你别怪我多嘴。这从来送礼,给你是情份,不给是本份,哪有跑来管人家要的?你若不高兴,往后对人家好点,不就有来有往了?”
她是一片好心,也想给她个台阶下,可朱德贵家的却不领情。
“那我不管!你要做好人,把你的东西给我呀。”
董二嫂张大嘴巴,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别人都欠她的吗?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要东西?
朱德贵家的确实是眼红了,今儿叶秋分给大家的一份礼里有一小包盐,一小包茶叶,一包糖和一包红枣桂圆等干货。这要拿钱买可得好几十文,她凭什么不要?
“全村人都给了,独不给我,我丢不起这人!”
见叶秋摆明了说不通,朱德贵家的干脆自己动手抢了。她已经眼尖的瞧见,炕橱没关严门里,露出的麦芽糖了。
看她走过来就要上炕,叶秋的脸彻底黑了。
真以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没门儿!
当理论解决不了问题时,她也可以是实干派。
可就在叶秋的眼睛瞟向针线筐里做鞋的锥子,朱德贵家的手摸到那一包麦芽糖时,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连朱德贵家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半跪在炕上的身子一歪,人就摔了下来。
窑洞人家,为了省点炭火,盘的炕是连着火灶的。
叶秋等弄完早饭,便在那儿煲上前儿从镇上买回来的猪大骨,预备回头下点萝卜丸子,也好打个边炉。
朱德贵家的这一摔下来,好巧不好就往汤煲上撞去。她心知不好,慌乱中身子一侧,避过了那只大瓦煲,可右手却贴着烧得滚烫的灶台滑下去。
更倒霉的是,当她落到地上时,还压翻了放在灶口的一只粗大木柴,反弹起来打到她的身上。
眼看那一截黑中带红的木头落到身上,迅速烤融了衣服,往底下塌去,朱德贵家吓得只会闭上眼尖叫了。
叶秋也吓了一跳,她是讨厌朱德贵家的,可还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尤其这还是在她家,这要真出点事情,不又得赖上她?
而一旁,朱孝天已经扑上来了,“娘,娘你怎么了?”
这孩子是真孝顺,想都没想就用手去拨那木柴。叶秋一把将他拽住,手急的抄起旁边的水壶,哗啦泼了朱德贵家的一身。
然后才抬脚把那根熄了大半的木柴踢开,把孩子往外一推,“快,去叫你爹来!”
而朱德贵家的,此时痛得已经在地上打起了滚。
她胸口那块因叶秋反应及时,堪堪烧到里衣,并没有大碍。麻烦的是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鼓起一溜大水泡,那份痛楚,有她受的了。
董二嫂上前帮着叶秋扶人,而朱孝天得了吩咐撒腿就往外跑,可闷头闷脑的也没留意,刚出门,就把一人撞倒了。
“哎哟!这,这是干嘛呢?”
看着被撞倒在地,似扭伤脚踝的朱长富,叶秋抚额。
再瞅一眼那缩在角落,不敢与她对视,不安的捏着衣角的儿子,叶秋心中微叹口气,开始收拾残局。
村里没有大夫,最近的也要走上一个时辰才能寻到。可眼下伤的两个,都得赶紧处理。就算再不待见朱德贵家的,略通医术的她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更何况,她这个伤,跟自家也有点关系。
等处理完朱德贵家的伤回来,早过了午饭的点。可家里明显还没吃,都在等着叶秋。
朱方氏迎上来问,“怎样了?”
看一眼那个躲得远远的,不自觉又啃起手指头的小东西,叶秋努力放松表情,温和的笑了笑,“没事。痛是要痛上几天的,幸好如今天冷,没那么遭罪,养上几天就好了。都没吃饭吧,先来吃饭。”
朱方氏这才松了口气,又拉长了脸骂道,“活该!她就是手爪子欠揍,哪有上人家家里抢东西的?还害得咱老汉崴了脚,回头我还得去骂她!”
“算啦。”
叶秋这话一出口,倒是跟朱长富异口同声了。
朱长富道,“撞我的是小天,那娃娃也不是有心的。你要去闹,岂不又要害他挨骂?德贵媳妇这回吃了亏,也算是受了教训,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叔说得是哩。”叶秋过去洗了手,过来给众人添汤,“叔怎样了?”
“我没事。”朱长富歪在炕上呵呵笑,“你婶子已经拿药酒给我揉过了,疼都不疼,歇几日就好。倒是小地瓜,受了惊吓,自你出去,一直没说话呢。”
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朝角落里的小不点招了招,“地瓜,快过来,没事了。现在你娘也回来了,不怕了啊?”
小东西丢丢丢跑过来,扑到他的怀里,却还是不吭声,小心翼翼跟叶秋保持着距离。
叶秋心一软,到底揉了揉儿子脑袋,“行啦,你不是小男子汉么?哪有这样经不起事的?快上来吃饭吧。”
她撕了块烙饼,泡在骨头汤里,推到小东西面前。
看她真的不象在生气,小东西大大松了口气,终于活泛过来,开始大口吃饭。
表现极好,一口也没让人喂。
这让让朱方氏有些稀奇,还专门表扬了几句。
叶秋没吱声,等到饭后,带小地瓜回房午睡时也没发作。
可瞄瞄她那一直皱着的眉头,神游天外的神情,就算她的手一直在好温柔的拍哄着他,小东西也有些良心不安了。
想来想去,小东西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把叶秋的手拉到他的小屁股上,埋着头闷闷的说,“你打我吧。”
叶秋微征,反应过来倒有几分心疼,“娘不怪你,娘知道,你是气不过德贵婶子来欺负咱们,想帮娘出气,对不对?”
被这样体贴的小东西,越发自责的垂了眼,“可娘说过,不许我咒人家的。那个,那个小天的娘会摔下来,是我咒的……”
果然。
是他干的。
叶秋这一刻的心情,颇有点复杂。
那感觉不太好说,大概就是你原本只打算养只猫,却发现不小心抱回一只哆啦a梦。而这只哆啦a梦,既没有百宝袋,也没有任意门,却有一个瞪谁谁倒霉,咒谁谁悲催的暗黑能力,身为他的亲娘,你是该犯愁呢,还是特别犯愁?
一般来说,那些打卦算命的,会因为泄露天机太多,往往命运多舛。
不是瞎眼,就是无儿无女。好比那天遇到的盲道人。
那她儿子拥有的,还是专门诅咒人倒霉的能力。这个,这个怎么想都跟功德无量,福寿绵长沾不上边吧?
如果这种能力在叶秋身上,她不会在乎。
按照一般穿越或重生定律,这叫金手指。
可这坑爹的老天,为什么不给她开,却开给她这么娇小柔弱的儿子了?
这完全是在坑娘,她承受不来啊啊啊!
小剧场
盲道人:躺枪,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拿贫道举例?
叶秋:你比较典型。
盲道人:贫道就算如此,可也并不悲催的!
叶秋:那要不要叫我儿子来跟你说几句?
盲道人:那……贫道还是悲催吧。呜呜,都怪作者。活该你推荐收藏不够,新书爬不上榜!
作者:不声不响拿起鞋锥子,道长,不如我们探讨一下,何为更悲催?
然后,谢谢海雁的pk票和花影的评价票,还有龙套跟帖我看到了,会安排人一一上场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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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忆
当叶秋还是叶知秋的时候,她也有个相依为命的爸爸。
同样的,那个爸爸也叫叶清。
虽然,她爸爸不象这个爹,会兴修水渠,却也是一辈子走在农田乡间,醉心于研究庄稼的大好人。他这一生,所有的研究都是为了造福于民。
最后到死,也是为了救一个普通老乡。
叶秋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这样的好人却没有好报,她甚至因此怨恨过老天不公。
直到,她从龙王庙前的水塘里爬出来,爬到这个不知名的年代,爬进这个活生生的人间。
她突然泪流满面。
她终于知道,爸爸的好报在哪儿了。
如果爸爸在天有灵,这应该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画面。
自己的女儿好端端的活着,而不是跟那个混蛋一起去死。
所以叶知秋没有半分犹豫,就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并且坚定的相信,这一世叶清,应该就是爸爸某一世的前生。
所以,他还是自己的爸爸。
而那个在水塘中死去的原身,是这一世爸爸的女儿,就是她至亲的姐妹。
否则,她俩不会有那么相似的脸。这个身体,也不会完全没有抵抗的就迎接了她的进入。
甚至,允许她的脖子上,带来了那只小银盒。
这只小银盒,是她用人生第一笔打工赚到的钱,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
当时,在那个古玩店里看到这只朴素的小银盒时,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而且这样的大小,正好给爸爸装他那些宝贝种子。
叶知秋至今记得,她把这只盒子拿出来时,爸爸激动得眼里泛起的毫不掩饰的泪光。
“真傻!”
当时叶知秋是这么说的,“我警告你,不许哭哦。你要哭,我就不喜欢爸爸了。”
“你这丫头!”爸爸跟小时候一样,又犯规的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却到底把眼泪咽了回去。只说,“以后别去打工了,你还小呢,爸爸有钱,能养活你。瞧你都晒黑了,爸爸看着心疼。”
叶知秋也哭了,悄悄躲在房间里哭。
她的傻爸爸呀,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了她。却只要女儿回报那么一点点,就觉得无比幸福而满足。
后来叶知秋真的再也没有打过工,她暗暗对自己发过了誓。等她大学毕业工作了,要给爸爸送更多的礼物。
新年、生日,每一个节庆都不要错过。象爸爸从小这么宠爱她一样,她也要把爸爸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傻爸爸。
只是最后,她没有想到,这个小银盒,成了她送给爸爸,也是爸爸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
叶秋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那只熟悉的小银盒,似乎又感觉到了爸爸的温暖,心就莫名的安定了几分。
小地瓜无辜的看着她,顺着她的手,也小心翼翼的摸向那只小银盒,“种子,外祖父给我们的。”
看着儿子一派天真,又带着不安和歉意的小脸,叶秋微叹了口气,把儿子瘦小温软的身子搂进了怀里,“地瓜,今天的事,娘不怪你,真的。”
他还太小了,根本不懂得他的诅咒会带来怎样的伤害。
更不会懂,这样的能力要是被人发现,又将意味着怎样的灾难。
虽然有她宽慰,可小不点分明不信。
从她的怀抱挣扎起来,小手认真的按上她的眉间,“可你这里,一直皱着。”
叶秋微怔,突然不加掩饰的苦笑起来,“娘皱着眉,不是生你的气,而是在担心。”
“担心?”孩子太小,还不太明白。
叶秋想了想,索性抱着儿子坐了起来,认真问他,“地瓜,你是小男子汉不?”
必须是。小不点绷着小脸,严肃点头。
“那娘就跟你讲讲,小男子汉才能听的道理。”叶秋努力跟他讲得明白些。
“这世上,一个人越有本事,那就越是要做大事的。咱们小地瓜会咒人家,这是很厉害的本事,所以你将来肯定会做个很厉害的男子汉。但是现在,这些事你就不能做了。就好象一块大饼,你小时候吃完了,长大了吃什么?”
小地瓜似懂非懂的小小声问,“那我现在不咒人,留着长大了再去咒?”
这,是不是有点歪了?
可眼下叶秋没法更好的纠正,只能点了头,“你现在还太小了,有些事控制不好。好比今天,你是咒了德贵婶子,可小天哥哥要去救他娘,差点被烫到,后来还害得爷爷崴了脚,他脚都肿了你看到了吧?那会很痛的。”
这个小地瓜听懂了,他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只是还有一点疑问,“那我长大了再咒人,就不会这样了?”
“是……吧。”叶秋咬牙,不太肯定的画了一张空头支票,“所以,你现在就要藏好这个本事,不要让人发现。以后呀,只要不是很着急很着急,就不要用,好吗?”
嗯!小不点重重点头。
叶秋趁机伸手,“小男子汉,得说话算话。咱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指头勾上来,说开了的小男子汉安心了,很快呼呼大睡。
叶秋却无法入睡。
如果说儿子拥有天生能诅咒人的乌鸦嘴,是悬在她心头的一把刀。那么,他的爹是谁,就是第二把。
原身的那位姐妹,走得实在太干脆。
那些说好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或者见到某人时,身体会自发涌动的某种情绪,叶秋没有一样感受过。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爹是谁。
不过,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猜想,只是不好说,甚至都不愿去想。
咳咳,如果,假设她儿子的铁口直断,来自于某种强大的遗传基因,那一定跟女方无关。从叶秋两世的爹再到她,都没这个功能。
那这功能只能来自男方。
可通此道,那除了打卦算命的,不就是念经作法的?
想想那日在街上遇到的盲道人,叶秋忽地一阵牙酸。真要是摊上那样的,她还是别去找回忆了。
万一找回些不太美好的玩意,她可没有好高贵好仁慈的胸怀,去体谅谁,接受谁,她估计唯一会做的,是把那个“回忆”大卸八块,再把相关人等拍进十八层地狱。
可她如今想要好好活着,就不可能不去洗涮自己身上的污名。而她的儿子,也不能总背着一个野种的名声。否则,将来连个好媳妇也说不到的。
而她要证明这一切,就必须从陶家打开口子。说不得,就是她不想查,那个“回忆”也会冒出来。
叶秋有点纠结了。
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当然不会怕一个“回忆”。可她现在更是一个母亲,就不能不顾及到儿子的想法。
万一找到了那个“回忆”,叶秋想灭了他,可儿子却如狗血剧里父子天性发作,哭着喊着要在一起,她怎么办?
是她含泪放弃报仇,还是狠心灭了“回忆”,从此母子离心?
算了,不太美好的未来,还是不要去脑补了。
叶秋觉得,她还是多想点正能量吧。
比如儿子跟她一样,齐心协力干掉“回忆”,又或者在儿子发现真相之前,她已经悄无声息的抹去“回忆”。
貌似最后一种,更优。
心里虽然有了最佳方案,但在情况尚未明朗之前,叶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的是,陶家欠她的。或者说,欠了原身的。
叶秋虽然没有得到半点记忆,但有些事实却是明摆着的。
叶秋怀上小地瓜的时候,还在陶家住着。而陶家把事情闹出来,却是在她有了五六月个身孕,肚子大得再也没法遮掩之时。
如果真是叶秋这位原身与人私通,陶家那么多人都发现不了?
就算私通时没发现,可她肚子都挺起来好几个月了,陶家人还没一个看得出来?
别逗了。
村里朱德明家的媳妇,是去年冬天带着一个多月的身孕进门的。就算穿着那样厚的衣服,没三天就给村里火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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