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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村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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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村里有了车,大家都愿意出几个小钱跑一趟,省得麻烦。
叶秋也不小气,主动表示愿意把自家的两辆车也借出来,帮着大家快点完税。朱长富便替她做了个主,将她的车跟村中公用之车一样收费,也省得有什么扯皮拉筋。
这边很快有几户手脚利索的人家,已经收拾好了税粮,套上三辆马车走了。
那边朱长富让叶秋拿了纸笔,简单记下其余各家要交的税粮,明后天好一一安排,朱方氏自要收拾家务。
看他们都忙着,大个子扔一块正中的排骨给地瓜,把剩下的全啃完,也拿着桶去挑水了。
村里的井打得挺好,不过让男人感兴趣的是井台上的井架。
更确切的说,是井架上辘轱。
男人想不起来,但他知道,这个辘轱跟寻常的不太一样。
寻常的辘轳,不过是改个用力的方向,其实并不省力。可这个辘轱,不过是在绳索的走向和缠绕上改动了一下,就能让小孩都能轻松摇起比他们还重的一大桶水了。
这样的辘轱,要是用在别的地方,应该也很有用吧。
可这样的东西,他怎么觉得挺眼熟呢?
似乎在某个地方见过,却绝没有见过绳索的走向。努力的回想回想,心头却冒出不太愉快的回忆,很不愿意去想。
那是为什么呢?
正好有来打水的村民看他有兴趣的样子,对他多解释了几句,“这个井是叶大官人打的,就是地瓜他外祖。这个井架子也是他弄的,可省力呢。他给咱们这儿还修了个水渠,也是特别管用的。”
是么?男人突然来了兴趣。他觉得,他有必要下一次山,好好看看那个水渠了。
只是等他挑了两大桶水回家,却见有个熊孩子在挨骂。
本来就长得跟个豆芽菜一样,再耷拉下肩膀和小脑袋,就更象了。
再看看熊孩子脚边假装无辜的小猪仔,还有他背在身后的小手上,那啃得参差不齐的排骨,男人基本猜出真相了。
然后,眼也沉了下来。
他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排骨,被这小崽子拿去喂了猪?
欠揍!
“……你就不知道脏吗?还是觉得它的口水很香?非要跟它去吃一根排骨?”
就在叶秋生气的教训着儿子之时,旁边突然凉飕飕的飘来一句,
“喂儿子吃娘?”
五个字,瞬间终结了叶秋的说教。更让熊孩子深刻反省,铭记终生。
插刀教教主出手,就是这么功力非凡。
小剧场:
地瓜:呜呜,大个子欺负我。
作者:(邪恶)你可以欺负回去的。开启你的诅咒技能吧,骚年!
某人:你确定要教坏小孩子吗?
作者:我也是蛮有骨气的!
某人:(巴掌对准地瓜的小屁股)你其实是想诅咒别人的,对吧?
作者:你不能这么无耻!
某人:(抽刀)不服,来战。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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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凭什么
受到教训的小地瓜,就此埋下了对插刀教主的敬畏之情,老实牵着小猪,蹲一边反省去了。
估计小东西这半天工夫都不会再捣乱了,叶秋也安心的去忙她的事了。
整个仙人村都在为纳税的事情忙碌,她实在没精力看着孩子,更加没精力去管那位教主大人,再次兴致盎然的去挑水。
快到晌午那会子,叶秋见空闲了些,就想找老两口算算自家要交的税,也给二老一个说话和解的机会。
老人家闹起别扭,就跟小孩儿一样。朱方氏脸上虽有了笑模样,却就是不肯跟朱长富说话。
可这边她还没张口,院门一响,董二嫂来了。
“……看你们家人来人往的事情多,想是没工夫做饭。正好我家蒸窝头,就拿了几个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嫌弃。”
说着客气话,董二嫂揭开篮布,拿出一篮子滚圆澄黄的大窝头。
这窝头一看就是特意用磨细的玉米面做的,每一个的顶上还放了一颗红枣,闻着就很是香甜。
这样的吃食在乡下算是很精致了,董二嫂家境又不是很好,这大中午的特意蒸了这个送来,示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哦。
叶秋没吭声,由着朱方氏客气几句,把窝头收下。动手准备起泡菜青菜,打算一会儿再烤几个馒头片,熬锅小米粥来配着吃。
没法子,谁叫她家现在有个大肚汉呢?就这几个窝头,估计也就能塞一人肚子。
董二嫂见她忙着,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坐下,难免让人多准备自己的一份吃食。不坐,那她的话还没说呢。
朱方氏瞧出她似是有事,宽厚的接了一句,“二嫂子这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董二嫂掩饰性的抚了抚鬓角,赔笑扯了个由头,“你家的地也该施底肥了吧?这眼瞅着就要冷了,等上了冻,翻地可就不容易了。”
她说话时的眼神,一直瞧着叶秋。
可叶秋不答,倒是朱长富忍不住道,“可不是?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呢。要不是官府说要提前交税,昨儿我就准备说的。”
董二嫂笑着奉承了句,“您老是老把式,肯定想得周全。既要做,不如早做。要不明儿就让我家老二老三,把家里的肥挑过去吧。”
朱长富一愣,这时候农家要积点肥可不容易,全仗着人畜粪便。有些家里人口少的,还得四处去捡牛粪,董二嫂这意思是要白送他们?
“那怎么好意思?你家也不是没地,明年不要用肥的?”
董二嫂赔笑又看了叶秋一眼,“我这不收了叶家妹子的钱么?若不出点子力,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是些肥料,没事。”
叶秋这回不装傻了,笑笑道,“真不用。嫂子难道忘了,我还管镇上订了肥的?家里现还养着三匹马呢,尽够了。”
董二嫂有些笑不出来了。
拍马屁拍不到正点子,献殷勤又拿不出好东西。这尴尬,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瞧她这副模样,老两口又不瞎,都看出有事了。
朱长富外表威严,心却厚道,起身道,“这冬小麦的事是秋儿张罗的,要怎么弄你们商量吧。孩子他娘,你给我打个下手,咱去隔壁把墙刷了。”
当着外人面前,朱方氏还是很给自家老汉面子的。帮不帮是一回事,但还是起身随他离开,把地方留给二人说话。
董二嫂略松口气,可再瞧一眼叶秋,她是真没脸开这个口。
叶秋也不催,依旧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准备着午饭。
直到董二嫂实在扛不下去,狠狠心开了口,“叶家妹子,有件事,我……我家对不住你!”
董二嫂得知的时候,都快气晕了。
她就说上回婆婆进城,她怎么舍得买三文钱一个的茶叶蛋给家里人吃,原来竟是跟人说叶秋的八卦换来的。
可人家这样摆明了打听叶秋的底细,可不是别有居心?
那天,在叶秋下山之后,董二嫂在朱家地里干活时,无意听小叔子说漏了嘴,知道婆婆是这么换的茶叶蛋,当即就觉得有问题了。
后来听说那吴老四来抢亲,她就更怕是婆婆惹下的祸。所以后头村长家里分野猪肉,她都没好意思拿。
家里人怪她杞人忧天,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可眼下看着叶秋的神色,董二嫂却觉得他们才是傻子,还想拿别人当傻子。
“……叶家妹子,这事,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了……要不,我把上回的钱还给你,那活还是我们家替你干吧。”
无比艰难的把此事说清,董二嫂简直羞愧得想钻地缝里去。
自那金求盗进村,证实了背后指使之人是陶七,她就再也不敢心存侥幸了。因为那天跟她婆婆打听的,就是一个面生的外地婆子。除了王氏,还会有谁?
村里人平常嚼嚼舌根并没什么,可要到外头去乱说别人家的事,却是要招人嫌的。
尤其,还吃了人家的茶叶蛋。这性质,跟出卖有什么两样?
看董二嫂一张胖脸窘得通红,甚至窘得几乎快落下泪来,叶秋心里的火气,不觉消了大半。
这件事,她是早就知道了。
那天她最后问起陶七,就是问他怎么想到挑拔吴老四来抢亲。
陶七没有隐瞒,说是那天董二嫂一家进城,他看到马车,就认出是陶家的东西了。想着必跟叶秋有关联,就派了丈母娘过去,套出那董老太的话,这才想到借刀杀人。
听说只是为了几个茶叶蛋,自己就被卖了,叶秋当时的气,可想而知。
如果是随口说漏嘴也就罢了,可董老太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明明察觉出不对了,还管人家讨了茶叶蛋才肯说,那她真要因此出了事,她岂不就是十足的帮凶?
可叶秋当时没说,就是想再给董家一个机会。
毕竟住在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的把脸撕破,也没什么意思。董二嫂不肯拿肉的那天,叶秋就想着她应该是知道了,只看她要怎么做。是想装糊涂混过去,还是怎样。自己也才好应对。
说真的,要是董二嫂再晚两天来,叶秋宁肯不要那五十文,都不会再要董家帮她种地,往后就算住一个村里,也不会有什么交情了。可她来了,还这样诚恳的道歉,叶秋也不藏着掖着了。
“嫂子既然今日来了,我也索性把话挑明了吧。这件事,我是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念着同村这么多年的交情,又看在嫂子你素日为人的份上,我是绝对要上门讨个说法的。这不过分吧?”
董二嫂点头。这要是换自己身上,谁不得讨个说法?
“妹子,对不起。这件事……”
叶秋摆了摆手,打断了她,“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跟我道歉。现如今,我既没事,你又上了门,那此事咱们就算揭过,大家往后还是乡亲。”
董二嫂心中一暖,可还来不得谢过叶秋的大人大量,就见她看着自己,一双眸子竟是清冷之极。
“不过你婆婆既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别怪我翻脸无情。明年的棉花种子,你就别管我要了。”
要了她也不给!
几个窝窝头,就想了事?那她的命也未免太贱了些。
叶秋不欺负人,可也不能被人欺负了不还手。否则,她一个弱女子拖着儿子,还怎么在仙人村立足?往后再有人把她们母子拿去卖了,她怎么办?
叶秋不能保证自己次次都好运的逃过一劫,所以她也做不了大肚子圣母。
董二嫂一颗心如坠冰窖。
叶秋不是赌气,而是很平静的说出这个话。那就证明,这件事她早想好了,也是没得商量的。
可那棉花种子关系着一年的生计,就这么没了?
董二嫂想要求情。可她又拿什么脸求情?叶秋是她救的吗?小地瓜差点因此出事,是她带回来的吗?
董二嫂干张着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婆婆差点害死她们母子,凭什么还要人家不计前嫌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叶秋这么做,甚至都谈不上报复。
种子是她的。她愿意给,是念着乡亲情份。不愿意给,谁能说什么?
董二嫂没脸再留,低着头回去了。
临走前,叶秋还把自家早上蒸的大馒头给她装了几个。
意思很明显,不白吃她的窝头,也不受她家的这份情。
董二嫂无话可说。
可一进家门,婆婆反倒抱怨起她,“才做好的窝窝头,你怎么把那几个有红枣的全挑走了?正经婆婆也不留一个,你眼里还有没有家里长辈?”
她还敢说?
董二嫂气得手脚冰凉,把一篮子馒头往她身上大力摔去,“您也知道自己是长辈,那怎么就不干点长辈该干的事?乱吃人孝敬还当是占便宜,如今可是祸害了全家!”
董老太吓着了,抱着篮子退后一步,“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董二嫂冷哼一声,“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为了你那几个破茶叶蛋,刚刚叶家妹子说了,明年的棉花种子,没咱家的份了!”
什么?董老太瞪大眼睛,本能的就顶了一句,“她凭什么?”
嘁,董二嫂气得笑了,“她凭什么?就凭那种子是她的,就凭您老得罪了人!她现在就是不乐意给了,怎样?”
董老太噎得一口气不上不下,“我,我找她去!”
等大个子玩够了井台上的辘轱,挑水回家时,就遇到一个又哭又闹的董老太了。
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小剧场:
某人:干嘛总在中饭的时候出状况?
作者:要不改晚饭?
某人:(抽刀)
作者:我错了,求放过!求推荐,求收藏!新的一周,求支持!
某人: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作者:嘿嘿,歪楼了吧?暗搓搓的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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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拳头才是硬道理
八角镇,亭舍。
刚刚收到军部公文的郑亭长静了一会儿,才吩吩下人将送信来的官差带到客房去休息,转身进了后堂。
虽然离家就几步路,可郑夫人瞧着他还没到平常的点就回来了,觉得有些诧异,再看他那脸色,“老爷可是有事?”
郑亭长挥了挥手,示意姬妾下人退下,才从袖中将信取出。
郑夫人反倒笑了,“老爷又不是不知,妾身并不识字,这是要考我么?”
郑亭长道,“夫人休要说笑,为夫有件正经事要与你商议。”
他压低了声音捏着信道,“陶家果然有些手段,竟是要来了征兵公文。”
郑夫人一愣,多年夫妻到底非比寻常,顿时从他脸上看出不同,“这份公文,有诈?”
郑亭长摇了摇头,“官差亲自送来,岂会有诈?不过这里头的文章,却是……”
他笑了笑,轻哼了一声。
郑夫人不解。等他解释完之后,才明白他为何要回来一趟了。
“这回的事,要是咱们帮着陶家干了,只怕你这亭长也不好当了。”
郑亭长就是这个意思。
他家夫人虽然姿色平平,但胜在很有一番见识。当年跟他一起当兵的那么多同袍,不是死了,就是混得不尽如人意。
唯独他平平安安的从军队出来,还当上亭长,置下一份不错的家业,这其中,夫人实在功不可没。所以郑亭长遇着事的时候,还是很愿意听听夫人的意见。
郑夫人犹豫再三,半生都求一份安稳的她,最后露出抹狠色,“老爷年纪已经不小了,再在这里干下去,也没什么升迁的机会。若是这回帮了陶家这么大忙,回头咱们换个地方,也不是不行。”
郑亭长明白她的意思了,“那,我去找陶家说说?”
“不!”郑夫人果断摇了头,“我去。就算日后有什么骂名,也让我来背就是。”
郑亭长不说话了。
眼看着夫人很快换了衣裳出门,他重又回到前堂坐下,却是半点无心办公。今日之事若是谈妥,可是关系到全家命运的又一次转折。
偏那金求盗不识趣,到他面前嘀咕,“怎么上回同州来买棉花的兵,又跟着潞州的官差一起跑来了?”
郑亭长半点没走心,反斥责了他一句,“人家自有人家的军务,你乱打听什么?不过是出几个饭钱,又没吃到你身上,怪话这么多。”
金求盗给训得不敢多言,原还让手下兄弟们盯着那两个大头兵的,也都撤了。
其实金求盗的疑心还是有道理的,那两个兵,真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往外探了探头,兵甲说,“那几个衙役撤了。可是咱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打眼?”
兵乙面无表情的说,“因为咱们没有钱。”
兵甲,“不会吧?出门时,军师的盘缠明明给的很足的。”
兵乙,“可他忘了给……,那天买包子都没有钱,回来就把钱都拿走了。”
兵甲,“那万一回头……要怪我们暴露行踪怎么办?”
兵乙,“蠢货!过了约定的时间人没出现,咱们出来找找怎么了?这是忠心!”
兵甲吃痛的揉揉被敲的头,“那咱们要上哪儿找?”
兵乙手痒的又敲了一记,“要是知道在哪儿,那还叫找人吗?”
兵甲,……
仙人村。
偷眼看着围观村民越来越多,董老太坐在朱长富家的院门口,拍打着地面,嚎得越发起劲了。
“……好狠的心哪!我老婆子就算是说错了话,可都这样来赔罪了,怎么就还死犟着不肯给句话?这么多年的乡亲,总也有点交情,怎么说好的棉花种子,说不给就不给了?”
朱方氏气得不轻,“你这说得叫什么话?仗着一把年纪,就不许人讲理是不是?你只是说错了话吗?你差点害了秋儿母子两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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