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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擒了。
　　而白老也被警方抓了……
　　十四暗自咬牙，身上被子弹打中的地方隐隐作痛，他怎么也没想到，莫曜辰和白燕寻竟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就这么把白家给毁了……
　　昨晚那么大的事被当初抓获，白家是倒定了。
　　他依靠这么多年的一棵大树，就这样被他们连根拔起！
　　是他栽了！
　　十四气的捏紧玻璃杯，眸中愤恨难平。
　　可现在，另一件更为紧急的事——
　　江云熙不在了，他还能找谁？
　　另找别的女人肯定是靠不住的，风险也太大，唯一剩下的人选只有……
　　十四攥紧手机，思索良久后拨通一个号码。
　　*****************************
　　医院。
　　病房内，白老躺在病床上，脸上缠绕纱布，他的氧气罩已经拿掉，手背上插着点滴。
　　警员把手在门口，24小时监控他。
　　靠近傍晚的时候，几名年轻的男人出现在病房外。
　　警员拦住他们，“你们干什么？”
　　“我们是来看望白老的。”
　　男人当场打了个电话，递给他，警员接完后这才让开身，“进去吧，你们只有三十分钟。”
　　“我不进去，我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不能离开医院。”
　　“不离开，就在医院里——”
　　……
　　白老坐在轮椅上，被推入太平间的冷藏室内。
　　他被莫曜辰狠狠揍了一顿，身上都是伤，连说话都痛，白老缓缓抬头，问警员，“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警员没说话，转身走出去，白老正莫名其妙，门后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是我要你来的。”
　　白老一怔，“是你？”
　　“很意外吗？”席老一笑，他走近他，“我们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你这都被抓了，真是世风日下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老沉脸，他和席老也是合作关系，那晚的生意他本来也要来的，只是联系不上他，“难道你也联合了莫曜辰来害我？”
　　“怎么可能，莫曜辰我是惹不起，也就你胆子长到头顶了去招惹他，现在好了，彻底栽了吧？”席老嗤笑，“这是他能治你，如果他治不了你，他背后的人也会弄死你！”
　　“……”
　　白老攥紧了手，他栽在莫曜辰手上是事实，他再不想承认也没用……
　　白老竭力维持着镇定，“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嘲笑我？”
　　“当然不是，我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保证能让你很惊讶。”
　　席老说着微弯下腰，忽然低声问，“我听说，你一直在找你的孙子，白燕寻……对吧？”
　　白老皱起眉头，席老又补充道，“我说的是真正的白燕寻……不是你养的那个替身。”


第5106章　我告诉你，他叫白燕寻16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还没找到，对吧？”
　　白老并不想多提，“关你什么事？”
　　“事是不关我的事，但至于人……”席老笑容莫测，“我倒是找到一个。”
　　白老心口一紧，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你找到谁了？”
　　“你要找的人。”
　　席老说着站直身体，他走向一格一格的冷藏柜，在87号前停了下来。
　　席老伸出手，将包裹在黑塑胶袋里的身体拉了出来。
　　他也不害怕，把人抱下来后朝白老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长形桌面上。
　　白老拧紧眉头，神色一点一点沉下去，“这是谁？”
　　席老却不再动了，他直起身退后几步，手放入口袋里，“里面是谁，你可以自己看。”
　　白老冷笑，“你确定我会看？我为什么要打开一个死人的睡袋？”
　　“看不看是你的自由，”席老淡淡说，“反正，到时候后悔的也是你。”
　　“……”
　　白老攥紧拳，沉默良久，还是伸出了手。
　　他扯住黑塑胶袋的拉链，咬牙，一拉到底——
　　一张男人英俊却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白老一怔，一眼认出这是他打死的那个男孩，叫席靳宁。
　　白老第一反应是席老知道他杀了他孙子，来找他报仇……
　　然而白老侧过头，还未开口问，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是他这一生听过最清晰、最漫长，却也是最残忍的一句话——
　　“我告诉你，他叫白燕寻。”
　　只不过短短九个字，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从遥远的曾经传入耳膜……
　　白老浑身猛地一震，他猝然抬头，浑浊的眼里震惊如山洪迸射，“你……你说……什么？”
　　“我说，”席老满意的欣赏他的脸色，他微弯下腰，一字一字的重复，“我告诉你，他叫白燕寻。”
　　他叫白燕寻。
　　他叫……白燕寻！
　　白老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他难以置信，嘴唇都在颤抖，“不……不可能！你以为你胡说八道我会相信你？你随便找个人说是白燕寻，我为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你会不信，你不认识他，可你认识这个吗？”席老放在口袋中的手拿出来，一块玉佩从掌心内滑下来——
　　玉佩通体碧绿，一看便知是上等的和田玉，正中央，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白燕寻。
　　是白新伟当初给儿子取得名字……他说，愿他如同翱翔南归的大雁，永远都能寻到家的方向。
　　白老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他不会忘记，玉佩三个字还是他亲手刻得，当初燕寻一出生，他就给他戴在了脖子上。
　　白新伟是个好男人，娶妻后从不在外面玩，更不肯在外面再找女人生，所以白老说，这是我们白家唯一的孙子……
　　后来白燕寻失踪，是连带这块玉佩一起丢的。
　　他以为，他再也看不到了……
　　白老张大的嘴久久合不拢，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席靳宁……不，是白燕寻惨白如死灰的脸上。
　　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可能睁开了。


第5107章　我告诉你，他叫白燕寻17

　　他死了。
　　是他……亲手开枪打死了他。
　　两枪……正中胸口。
　　白老双眼睁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他完全无法去相信这是个事实，他心存侥幸，也许，也许不是……
　　可席老的话再度在耳旁响起，残忍却又字字诛心，“我记得很清楚，当年的8月7号，下午3点多，我的人在西昀沙滩偷走他，你还记得死掉的那两个佣人吗？是我的人打死的，你后来派人四处寻找，殊不知我把他带去了欧洲……”
　　白老双眼一刺，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灰烬……
　　是他……是燕寻……
　　是他苦苦寻找了二十多年的亲孙子……
　　是他的燕寻啊！
　　白老喉间有腥甜往上涌，他双手抱住头，巨大的痛苦与打击袭上心头，连叫喊声都难以出口。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他亲手杀了他唯一的亲孙子……
　　他亲手……让他们白家绝后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切都被他亲手给毁了……是他杀了燕寻，是他开枪杀死了他……
　　“我把他养大，为的就是让他亲手杀掉你，然后再告诉他真相，让他痛苦的自尽，没想到跟我设想的反过来了，反倒是你亲手杀了他……不过这也好，一报还一报。”
　　“我养大他，就是想亲眼看着他在痛苦中死，他之所以能活着，就是为了死。”
　　白老已经无法回答他的话，他双目血红，像是疯癫的病人一般，用力掐住了自己的嘴巴……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吗？”席老声音陡然变冷，“白永亭，你还记得你二十年前在欧洲碰到的那个女人吗？就因为你看上了她，但她已经结婚了，你几次被她拒绝，干脆找人把她绑了强了……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做过的事，可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知道她是谁吗？”
　　席老说着一把捏住白老的脸，眸中溢满滔天的恨意，“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结发妻子！你强了她后她就离开了我，我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自尽了……是你这个人渣害死了她，是你拆散了我的家！”
　　“……”
　　白老神色震惊，席老手指向躺着的席靳宁，他笑得痛苦，“白永亭，亲手杀了自己孙子的感觉怎么样？你知道失去亲人有多痛苦了吗？你知道家破人亡是什么感觉了吗？！”
　　“……”
　　“是你杀了他！是你开了两枪，白燕寻是死在你手上的！你手刃了你唯一的亲孙子！”
　　“……”
　　白老目呲欲裂，他张了张嘴，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血滴溅在席靳宁近乎透明的脸上，诡异的俊美。
　　白老神色悲恸，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他有多痛，有多悔恨，他忽然强撑着站起身，伸手去抱桌面上的男人，“燕寻……”
　　他身上有伤，站不起来，抱住席靳宁一起滚落到地上，白老跪在那，双手颤抖的捧住席靳宁的脸，嘶吼出声，“燕寻……燕寻！”
　　可他再也不可能听见了……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真名叫做白燕寻。


第5108章　我要带他去过生日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而今天，正好是他的25岁生日。
　　白老低下头，额头抵住孙子的脸，冰冷一片，他手抚向他的胸口，那是他开枪的地方，子弹打进心脏，神仙也救不了……
　　白老神色悲恸到极致，他绝望的抱紧席靳宁，悔恨万分，“都是爷爷的错，是爷爷做错了……可为什么要报到你身上，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为什么……”
　　白老泪流满面，疯了似的哭喊出声，“我的燕寻……燕寻……啊——”
　　席老站在边上，他抽出几张纸丢在他身边，“这是你们的亲子鉴定书，你不信可以再去验验，你不用谢我把他养大，我对他没有感情，我看到他就会想到我死去的妻子，我对他只有恨……我养着他，就是要看他死！”
　　话音刚落，冷藏室的门猛地被人砰地一脚踢开！
　　席老惊得抬起头，下一瞬，男人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莫曜辰咬紧牙关，俊脸上满是愤怒，他揪住席老的领子，一个用力将他抵在了门上，“他是人！他不是你报仇的工具！”
　　“你……”
　　“他叫你二十多年爷爷，你在他的尸体面前说你养着他就是看要看他死，你有心吗？”莫曜辰死死盯着他，他怒吼出声，“你他~妈还是人吗？！”
　　席老嗤笑出声，莫曜辰一拳砸在他脸上，“你不配他叫你爷爷，你不配碰他的尸体，滚！”
　　席老踉跄下摔倒在地，莫曜辰转身走到白老身边，他伸手攥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他一把掀开！
　　“你更不配！滚开！”
　　“燕寻！”白老一惊，忙又扑过去……
　　莫曜辰却先一步弯腰横抱起了席靳宁，他一脚踢开白老，大步往外走去。
　　“燕寻！燕寻！”
　　白老拼命的叫喊，挣扎要追上去，可他站不起来，身体重重撞在门板上，“燕寻——”
　　声音从长长的走廊传出去，却传不到尽头……
　　莫曜辰抱着席靳宁往外走，在太平间出口被管理员拦住，“对不起，你不能随便带死者的尸体离开。”
　　“让开。”
　　“请出示你的证件，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家人，我要带他去过生日。”
　　“可是……”
　　莫曜辰猛地抬起头，双目冷厉的看向他，“没有什么可是，我再说一遍，让开！”
　　“……”
　　管理员一惊，也拦不住他，让开了身。
　　莫曜辰不顾别人的眼光，他走出医院上了车，司机见他抱了黑塑胶袋，不由一惊，“辰少……”
　　莫曜辰让席靳宁躺在自己腿上，他抽纸给他擦掉脸上的血滴，“去百货。”
　　“……是。”
　　……
　　周末的百货人很多，轿车在对面的路边停下，莫曜辰没有下车，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一男一女走了出来——
　　莫初柒亲昵挽着白燕寻的胳膊，二人手里正拿着章鱼丸，边走边吃，有说有笑。
　　“那是小七。”
　　车内，莫曜辰低声说，他抬手覆上席靳宁冰冷的眼睛，“她笑得很开心……你可以放心的走了，永远不要再回头了。”


第5109章　我替所有人给你磕头

　　再也……不要回头了。
　　席靳宁在冷藏室里放了一段时间，身体像是冰块，冻得没有一丝温度，莫曜辰张开手掌，恰好将他的眼睛双眼捂住。
　　可他掌心的温度，却再也无法温暖他。
　　这是他的朋友，是他六七年的好兄弟……是一直照顾关心他妹妹的人。
　　可如今，他只能跟他的……尸体说话。
　　车外，莫初柒和白燕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百货门口，拐个弯便看不见了。
　　莫曜辰收回目光，司机知道他抱的是死人，吓得根本不敢回头，“辰少……”
　　“去西装店，再让人订一个蛋糕，”莫曜辰的声音很低很沉，“另外，联系悉尼最安静的墓园。”
　　******
　　云天墓园。
　　天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冷风如刀刃刮过皮肤。
　　刻好的墓碑被竖起来——
　　【白新伟之子…白燕寻】
　　莫曜辰没让人刻上白家二字，只打听了他父亲的名字。
　　手下们退到很远的地方站着。
　　莫曜辰弯腰拿起一旁的蛋糕，拆开包装，整个放到墓碑前。
　　他蹲下身，将【25】字样的蜡烛插上去，用打火机点燃。
　　忽闪的烛光映衬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是席靳宁博客上的那张。
　　莫曜辰单手搭在膝盖上，他抬头望向照片上的他，“靳宁，我帮你许个愿吧。”
　　他说着双手合十，眼眸轻闭，“祝福莫初柒此生无病也无灾，跟相爱的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永远开心快乐。”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过，吹灭了蜡烛……
　　莫曜辰轻笑出声，“我知道你小子是这么想的，没良心，也不祝福下我，我以后生病了就怪你。”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风的声音。
　　莫曜辰敛眸，他拿起刀，切了一块蛋糕，而后放入嘴中。
　　甜腻的奶油，他却只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靳宁，生日快乐。”
　　莫曜辰放下蛋糕，伸手抚上他的照片，“下辈子别喜欢我妹妹了，她喜欢燕窝或者韭菜那样的，你记得要找个喜欢你的女人，别的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她喜欢你，这一点就够了……不过不许跟我抢宝早月，不然我会把你砍成女人。”
　　“……”
　　“小七和燕窝现在感情很好，燕窝对她也很好，她住在我那，很安全，她以后也会一直好下去，会比现在更幸福，我们都会保护好她，你别为这个担心了。”
　　“……”
　　他说了一会话，缓缓站起身来。
　　手下走上前，递给他一束白百合。
　　莫曜辰接过，他退后几步，背脊笔挺的跪了下来。
　　“我替所有人给你磕头。”
　　莫曜辰说着弯下腰，他双手撑着地面，端端正正的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手下们全部站直，垂首。
　　白百合被放在碑前，风吹过，吹散一地芬芳……
　　******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白老彻底疯了。
　　警察们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先是高烧不退，醒来后就疯疯癫癫，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第5110章　乔总一个月没来上班了（1）

　　第二天，席老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悉尼警方拘~捕。
　　证据是他曾经在高速路上撞死过人……
　　席老从酒店里被抓出来的时候还是懵的，警方将他的双手拷上，“对不起，你被捕了。”
　　“为什么……”席老挣扎，“我没有杀过人……你们弄错了！”
　　“请配合我们的行动。”
　　席老不肯走，“是谁提供的证据？你们告诉我是谁……”
　　话音未落，身旁的轿车车窗落下——
　　男人俊美的脸微侧，双目冷厉的抬起，“是我。”
　　“你……”席老怔住，万万没想到他会来弄自己，“你血口喷人！”
　　“喷的就是你，”莫曜辰掬了把冰冷的视线投向他，“我说了，他是人，不是你报复的工具，如今他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也别想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席老无法反驳他，他咬牙，“你污蔑我……”
　　“那是因为你本身就脏，”莫曜辰嘴角扯出抹冷笑，“你最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罪给认了，否则牢底坐穿都是轻的，我会让你在牢里生不如死。”
　　“我没罪……”
　　“可是你该死！”
　　“……”
　　丢下这句话，莫曜辰收回目光，关上了车窗。
　　轿车调头，驶离酒店……
　　“你别走！”
　　席老深知他进了局子就别想出来，他忙要追上去，可却被警察扣住了肩膀，“对不起，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清楚。”
　　“我……”他想说他没罪，可却忽然想到席靳宁惨白的脸……
　　席老喉间哽住，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
　　贩~毒案件人证物证俱在，很快就定了案。
　　白老一会清醒一会疯，哭喊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