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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年糕)-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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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哥儿看着言湛,小眼睛瞪着大大的,似乎在思考这位到底是何身份,但见言湛从袖中拿出了一只草编的物什来,是一只草编的鸟,展翅欲飞,比起当初送覃晴的那一只更大了一些,肚腹也更饱满了一些,“过了这样久叔叔才来看你,这便当是叔叔给你赔罪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4章

“这鸟儿做得如此精巧,彦哥儿自然是喜欢的是不是?”覃晴也走到了彦哥儿的身边,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彦哥儿,微微将彦哥儿的身子拖高了一些,好彦哥儿看的更加清楚,对着彦哥儿柔声道:“要谢谢太子叔叔,太子叔叔送彦哥儿礼物了,高不高兴?”
    覃晴在彦哥儿的耳边絮絮地说着,彦哥儿听着娘亲的话,又看着言湛手中的玩具,小眼睛滴溜溜地极是认真,然后裂开小嘴就笑了。
    “彦哥儿笑了。”覃晴低头看向儿子。
    言湛看着,唇角亦是扬得愈发高,笑道:“这彦哥儿长得和六哥真像。”
    “是啊。”听着言湛的话,覃晴也不由感慨道,“这彦哥儿越大长得越是像他爹爹,我辛苦怀了他十个月,竟是不想生出来的儿子长得半点不像我,全像他的爹爹。”
    言湛笑道:“六哥文韬武略,彦哥儿像六哥不正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么。”
    “但我可不想他全像他的爹爹。”覃晴这是真心话,她是愿彦哥儿像了他爹爹好的那一面,可是不想他连着他爹爹其他的几面也一起像了,这样她这个当娘的可是要不依。
    “全像本王不好吗?儿子像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覃晴的话音方才落下,便见屋门的帘子一掀,言朔大步跨了进来。
    “王爷回来了。”覃晴自动忽略言朔的话,她可不想同他再讨论儿子将来的发展问题,斗嘴皮子她才不是对手。
    言朔站在门边,让丫鬟替自己解下了身上的大氅,然后朝太子拱手行了一礼,却也不立即到覃晴的身边来,往屋中的暖炉处伸手烤着身上的寒气,抬头看向言湛道:“太子殿下到此,可是有何要事?”
    却是覃晴替了言湛答道:“太子殿下是来看彦哥儿的。”
    “哦。”言朔笑了笑,几步上前到了覃晴的身边,“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成亲也有些时日了,不知东宫何时能添一个小皇孙,让父皇和母后也高兴高兴。”
    言湛浅浅地笑了一下,垂下的眸中掩住了黯然的神色,然后想手中草编的鸟递给覃晴,道:“本宫还要去母后的宫中请安,便先告辞了,下次再来看彦哥儿。”
    “嗯。”覃晴伸手接了言湛手中的东西,抱着儿子的手便有些支撑不住,言朔眼疾手快地从覃晴手中接过彦哥儿,转头同言湛道:“本王便不多送了,太子殿下走好。”
    言湛看着并排站在眼前的一家三口,眸中微微透出一丝羡艳,然后转身往屋外去。
    北风卷地,行宫内却是温暖宜人,覃晴带着彦哥儿每日闭门不出,只在屋内待着日子也是过的极快。看着彦哥儿越来越水嫩的小脸,偶尔也难免想要叹息一声,正如言湛那日所说的,这彦哥儿的鼻子嘴眼都长极像言朔,覃晴天天看着,竟然还真是一点都没发觉彦哥儿哪里长得像自己了。
    言朔自然时得意的紧,说是谁的种自然像谁,覃晴只能干瞪眼,还是奶娘安慰道,说是这孩子的脸一天一个样,彦哥儿天天见娘亲的时间比见爹爹的久,以后总是会开始像覃晴。
    这话说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覃晴姑且相信了,只伴着彦哥儿快快长大一些,说不得就像她一些,也没白从她肚子里头钻出来。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有一日温氏喜滋滋地过来,覃沛身居三品,这行宫自然也是跟了来的,只不过大臣诰命住得远平日里不容易过来,温氏一进门,便眉开眼笑地告诉覃晴,说是京中传来喜讯,陶惠然终于诊出了喜脉。
    这可真是谢天谢地,陶惠然自从回京便没少吃着子嗣艰难的苦,如今可算是熬出了头。
    “大夫怎么说,可说了孩子几个月了?”覃晴问道。
    “说了,这怀的月份还是浅得很,才一个月没到,你三哥哥连找了三个大夫才确定下来,这下可是好,咱们覃家总算是要有后了!”温氏喜上眉梢,只盼着陶惠然也能一举得男,最好还能一来来个俩,那才是最好的。
    覃晴的心中高兴,想着陶惠然总算苦尽甘来,覃子懿也不用为得不纳妾却没有子嗣的事情跟温氏暗中抗衡,总算是一家团圆喜气,这一想着覃子懿,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覃子恒。
    “娘,不知这四哥哥的婚事,可是有着落了?”
    覃子懿总算是盼到了陶惠然怀有身孕,要有了自己的子嗣一家圆满,而那覃子恒却是半点音讯也无。
    说到覃子恒,温氏的脸色也是不由一苦,“你那四哥哥,当年他是最省心的那个,如今却是成了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个,你说这功名也有了,这怎么就是不肯成亲呢!”
    “就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头,我可是把京城上上下下适龄姑娘的画像都往他面前送遍了,可他却是一眼都没看,你说他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之前是推说自己才入衙门,官职尚微,怕委屈了人家姑娘,如今他得公主的提拔,成了刑部侍郎,这还有什么好推托的。”
    “娘你说什么?公主?哪个公主?”覃晴本是听着温氏说,却是在听到“公主”一词时心中一跳。
    温氏道:“还有哪个公主,自然是三公主。你日日在府中养着彦哥儿可能没听说,外头都在说,说是子恒当初好像帮过三公主一把,是以三公主对子恒甚是器重呢。”
    覃子恒帮过言朔,这说当初覃子恒救了言彤的事情吧。
    覃子恒是她的四哥,这与裕王府便有斩不断的关系,这言彤提携覃子恒是何用意?
    覃晴的心中混乱,便没了心思再听温氏说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将温氏应付走了,正是下午快申时的时候,也没了心思去逗彦哥儿玩,只等着言朔回来问清楚覃子恒的事情。
    却是不曾想,还没有等到言朔回来,先传来了一件重要的消息。
    皇后娘娘突发疾病,已经不省人事了。
    皇后病倒?覃晴忽然想起前天由言朔陪着去皇后处请安的时候,皇后明明还好端端的,身在高门大院,身在皇室宫廷,这“突发疾病”四个字里头向来门道极多,覃晴听了多了这四个字。
    “突发”二字,着实是最无懈可击的,又是最另人寻味的。
    此消息一出,覃晴自然在申时的时候等不来言朔准时回来了,直到晚膳过后,天色擦黑彦哥儿早已被奶娘抱走睡熟的时候,言朔方定着外面的风霜回来。
    言朔踏进门,便见覃晴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也不见平日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儿子,“你怎么等在这里,今日不用哄彦哥儿睡觉么?”
    覃晴亲自上前,替言朔解了身上厚厚的大氅挂到一边的椅子上。
    “皇后娘娘的病,怎么样了?”
    皇后突发疾病,但并未让皇子妃在视疾,也未吩咐侍疾的人,所以宫内并没有什么消息透出来,也只能问言朔了。
    言朔淡淡道:“这会依旧是昏迷不醒,御医也没诊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病倒?她前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个得去问皇后自己。”言朔的眸光讥诮,“听说皇后这些日子在查言彤,你说她会查出什么来呢?”
    “王爷是说,皇后娘娘是被言彤气得病了?”言彤暗中做过的,与皇后心意背道而驰的事情可是多的很,比如暗中扶植襄王,借皇后的势培植自己的党羽,给太子使绊子,甚至推太子下位……每一项都够皇后气得厥过去了。
    “谁知道呢,到底如何,在过些时日就知道了。”
    皇后病得这样突然,可能是被言彤刺激的,可谁又知道,不知言彤收到了消息所以先下手为强,毕竟在皇后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太子更重要的了。
    中宫要乱,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缘由到底为何反而不急着知道了。
    言朔不想往深了同覃晴说,覃晴自也不会多问,只了解了大概便好。
    “王爷在外面用过膳没有,要不要叫人做些宵夜上来?”
    “不用,本王今日有些乏了,咱们早些歇息吧。”
    “嗯。”
    …………
    甲寅年冬月三十,夜,小雪,皇后病殁。
    天地阴沉,落了一个晚上的小雪在早膳过后的时分才渐渐停了下来,言朔扶着覃晴从外边一路走回寝宫,吩咐人奉上了早已备好的姜汤热茶来驱寒。
    昨日半夜亥时的时候皇后突然殁了,身为皇家儿孙,自然是要往皇后的寝宫门前去跪一跪,哭一哭的,一直折腾到了这会儿,方才能回来歇息。
    “你去睡一会儿,估计父皇立即就要起驾回京,你还要喂彦哥儿,不能让自己累着。”
    用了姜汤又用了一些果腹的粥菜点心,身了暖了回来,言朔便劝着覃晴去休息。
    覃晴的心中万般不解,拉住了言朔的手,“皇后娘娘怎么这么快突然就……就殁了?”
    从突发疾病昏倒不省人事,到昨夜病殁,也不过就是四天的光景,听说皇后娘娘中间曾经醒来好过几个时辰,御医把脉都说没事了,怎么突然就……覃晴总觉得,这事情不寻常。
    “本王昨夜也同你一起在皇后的寝宫外面跪到现在,哪里腾得出手来查这个,”言朔反手揽住了覃晴的身子往内室走去,劝道:“你别多想,先去好好睡一觉,等本王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告诉你,你可是还要照顾彦哥儿的人。”
    说着,已是将覃晴带到了床边坐下,“好好睡一觉,本王还有事处理,事情完了就回来。”
    覃晴拉着言朔的手,点了点头,慢慢点了点头,“嗯。”
    “来人,服侍王妃就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5章

冷风侵骨,吹起树枝上的积雪,纷纷仿若白霜。
    皇后忽然病殁,毕竟是中宫之主一国之母,原本是要在行宫停留到年关之前的圣驾不得不提前回转。
    因为是得的急病,御医院中又有人隐晦提及乃是恶疾,才害得皇后去的这样快,时候又正好在年关之前这样的时候,皇帝怕不吉利,也未举行什么隆重的国丧,等灵柩从温泉行宫一路慢吞吞地抬回宫中,只摆了一个晚上,便匆匆给出殡抬去了皇陵下葬,只由太子亲自送灵进了皇陵主持下葬的仪式,而三公主则因“悲痛过度”,皇帝特许留在府中休养,连着几日称病,始终没有露面。
    天色灰暗,偌大的苍穹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寒冷的风刺骨,裹挟着零星的冰渣子甩在面上。
    正是腊八佳节,点点红梅绽放于未融的积雪之中,在阴暗的天色之中映着白雪,莫名鲜艳到刺眼。
    八角凉亭之中小铜壶中滚水突突地沸腾着冒着泡,升起的缕缕白烟飘散于寒气之中。
    紫砂茶具精巧陈列于茶盘之中,涂着丹蔻的纤长玉手用木制的夹子从茶罐之中夹出细长的茶叶。
    轻微的脚步声踏碎了小径上的枯树枝,一袭天青色的锦袍儒雅,在亭前站定,肩上披着的大氅浓黑如墨映衬了剑眉冷峻。
    “下官覃子恒,拜见公主。”
    “覃大人,”亭间暗红色的身影手上未停,用白布裹了铜壶的提手利落地往杯中倒下一注滚水,悠悠道:“今日腊八,覃大人不在家中过节,来陪本宫喝茶么?”
    覃子恒立在亭下看着亭中的身影,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些微男儿的潇洒利落,却又丝毫不失皇族女子的优雅,让人不禁想要探知到底能做到这样的人到底是何样的女子,哪怕知道其中带毒,亦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沉迷,可又同时该死地保持了心底的一分清明。
    “国丧期间,万民同哀,不得行欢庆事宜。”
    “哦?”言彤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然后勾唇轻笑了一声,“好像是。”
    一阵冷风吹过,拂地枝头的红梅轻轻颤抖,鲜红的颜色娇艳,却依旧及不上那红唇的半分颜色。
    覃子恒的眸光不错地凝在亭中的身影之上,透过那鲜红夺目的娇艳红唇似乎依稀能够看到了囚与水中的自己。
    他就是那不慎入汪洋中心的人,在水中挣扎到筋疲力尽地想要就此沉落,却又始终看着岸边凫水自救。
    不能沉溺,却又上不了岸,永远无法超脱。
    “公主应当知道下官前来所谓何事。”覃子恒的眸光沉了沉,道:“有宫人见过,公主殿下曾在皇后娘娘病殁之前进过皇后娘娘的寝宫。”
    言彤伸手压着茶盖倒了第一泡茶水,淡淡道:“皇后娘娘是本宫的母后,母后重病,本宫前去探视,有什么不对么?”
    “公主承认了?”覃子恒的心中划过一道错愕,眉宇间却是更加峻然,“有御医曾说皇后娘娘在清醒之后脉象已经平稳,为何会骤然又病殁,公主殿下是最后见过皇后娘娘的人,不知公主殿下可曾看到过什么?”
    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见过死者的人,言彤的嫌疑不言而喻。
    言彤的唇角凉凉勾了勾,带着丝丝讥诮,“覃大人,母后的宫里那么多宫婢内侍,最后一个见过母后的人可不一定是本宫,而且——”
    言彤的唇角扬地愈发高,从茶具间抬起明眸落在覃子恒的面上,“母后病重,并未允许探视,本宫怎么能够进得去呢?谁又能证明本宫见过母后?那个不慎溺死行宫之中的小宫婢么?”
    那个宫婢,正是在被他问了一句话之后才死的。覃子恒看着言彤的眸光沉冷,没有言语。
    “覃大人,难道本宫的六哥没有教过你,要谋定而后动?”言彤的眸光微垂,继续往杯中倒入一注滚水,茗香清幽,“你太莽撞了。”
    言彤端起茶盏,热气氤氲了她艳丽的面庞,“若是六哥,定会第一时间将那个宫婢藏起来,然后慢慢审问,最后才好在关键的时刻成为证人来指证本宫。”
    言彤的红唇轻启,轻轻吹出一口香气,淡薄的热气翻滚着在她的眼前消失。
    言彤小小地抿了一口茶水,满意地将茶盏放下,终于又抬眸看向覃子恒,勾起了唇角,“哪怕你做不到在行宫之中抓人,也应该先通知裕王,哪怕直接把人带到他的面前也好。”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所以一旦看到了,就要牢牢地抓在手里,无论拼得头破血流。”言彤看着站在亭下的男人,眸中是看不到尽头的黑冷雾气,“你虽为庶子,却从来没有在覃家争过什么,从来没有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利费尽心思谋夺过,所以你如今学不到那种手段……”
    “皇后娘娘是你的生母,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够下得了手!”她杀人如麻与裕王为敌,甚至暗中多次陷害太子,扶植傀儡在朝中作威作福他都知道,可是皇后是她的生母,她怎么也能够下得了手!
    难道这样的人真的没有心吗!
    “是,她是本宫的生母,”言彤的笑意凉薄嘲讽,“可她不是本宫的母亲,本宫也不是她的女儿。”
    “养育本宫的是宫里的嬷嬷,不是她。她的孩子只有太子,而本宫,只是她在宫中帮太子打下根基的工具。”
    “本宫七岁的时候就替母后把宫中新出世的皇子捂死,把怀孕的宫嫔推进井中,给本宫的皇兄皇弟下毒,甚至在冬日里自己跳进冰冷的湖水里,或者吞下□□来构陷宫中的宠妃……”
    言彤的嗓音淡薄,冷冷地笑了一声,却莫名地平静,“本宫帮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最后坐享其成的却是太子呢?”
    言朔尚能拼尽全力为自己一搏,生死成败由天,而她做了这么多,机关算尽,为什么只能为他人做嫁衣?什么都由不得她?
    为什么心狠手辣?为什么草菅人命?为什么丧尽天良?
    都做了这么多年了,直到如今,为什么不呢?
    她替言湛经营了这么多年,染尽了一个帝王登基该染的鲜血,那么最后登上龙椅的人为什么不能够是她呢!
    覃子恒的手掌紧紧收拢,望着亭中跪坐的暗红色身影,“公主,你收手吧。”
    冷风呼啸而过,一点点冰冷落在了覃子恒俊朗的面容之上,阴沉的天幕之上终于落下了细细却绵密的白色雪花来,迎面拍打。
    言彤笑了,很轻的两声,却在这雪中分外清晰。
    “从来没有人教过本宫该如何收手,本宫只会做,不会收手,哪怕生生世世万劫不复,本宫也绝不后悔。”
    杀人,构陷,□□,阴谋,这些早已是她融入骨髓的东西,除了争夺,她什么也不会。
    细雪纷飞,落在了覃子恒的眉眼发间,肩上黑色的大氅之上瞬间便铺满了雪白的一层。
    寒风吹过,扬起亭中杏黄色描金的纱帘,覃子恒看抬头望着亭中的面庞,隔着细密的白雪变得模糊不清。
    “你是公主,只要你想……”
    按祖制,驸马不得有实权,是以在朝中的争斗之中,公主历来都是最不容易被波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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