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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我的痛我的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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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我的痛我的爱》4(2)
这时,约翰重新回到了我的生活。他的眼里早已经没有了我,但当他得知我将饰演迈米提时,他立刻对我另眼相待。我告诉他一切都已结束,我不会再回去了。然而他继续向我靠近,我没有拒绝。他重新变得温柔体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的内心依然感到幸福。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想念他,或许我比自己想象的要更爱他。于是我回去了。
但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约翰很快开始嫉妒一切了。他始终是厨师,为维纳斯海角上的人准备午餐,而我现在则是众人眼里的明星。塔丽塔,明星,报纸上给我的相片加这样的注解。我始终被给我建议和照顾我的人包围着,哈罗德·白德温和翻译,雷奥·朗戈马兹诺,他曾为马龙·白兰度转达共进晚餐的邀请,现在逐渐地把我引入社交场合,还有制片人阿隆·罗森博格,他一直为我的精神状态担忧,最后是白兰度,他按照剧情拥抱我,吻我。
约翰可能尤其嫉妒白兰度,但我不十分确信。他无法忍受自己在我心目里失去了以前的权威地位,就像我当厨师学徒,学做煎蛋的时候那样。他给我脸色看,恶狠狠地盯着我,当我无法照顾他的时候,他就发火。一天晚上,我们又吵架了,他开始打我。我抵抗着,哭着,那可怕的一夜。
第二天,当我骑着自己买的小摩托车来到摄制组时,米高梅的人似乎被吓呆了。第一任导演卡罗尔·瑞德用不安的眼光看着我,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他即将被利维斯·米勒斯通接替。哈罗德·白德温把我拉到一旁。我对他可以吐露事情的真相,我的男朋友打了我。但现在还好,我说。——不,塔丽塔,不好,你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你知道,卡罗尔立刻就发现了……我想我们今天无法进行拍摄,这真让人心烦。制片人阿隆·罗森博格参与进来。他问我住在哪里,男朋友是谁等等。从今晚起,他说,你不能再和这个人住在一起了,我们为你在普纳奥亚租个带走廊的平房,和其他演员住在一起。我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我太惊讶了,但我很快就决定:我要去那个平房,再也不回约翰那里了,不能让这个男人毁掉我的机遇。我想成为一名演员,为米高梅工作,我不允许任何人摧毁我的机遇。我就是这么想的。
搬进那座平房使我与过去的生活彻底地决裂了。我再也不像其他塔希提女人一样,为明天担忧,任那些给你工作的人随意支配,利用你的脆弱和你的年轻。我以后住在普纳奥亚,那里已经被认为是帕皮提的高级郊区,而法阿阿由于修建机场的工地和沿海地带的取缔越来越成了平民居住地。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子!不是草房,也不是带铁皮屋顶,下面挂着储存雨水器具的木棚,而是一座真正的房子,有窗户、电、浴室以及用钥匙锁的大门……这一切立刻让我有一种受尊重的感觉,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价值,有了力量,而在此之前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是啊,我值钱了。我最大的幸福是让我的父母享受享受。我用米高梅付的前几笔钱为父母在博拉博拉买了一座新房子,一座露兜树叶屋顶的塔希提房子。他们就可以把旧房子出租,每个月赚点额外的收入。我的新生活无忧无虑。唯一的奢侈品是我的小摩托车,我骑着它去散步,或去维纳斯海角的摄制组。不过,公司更愿意给我派辆汽车。现在,我和摄制组的人已经很熟了,不论是技术人员还是演员。我白天很高兴和他们呆在一起。不管我们拍摄与否,米高梅都要求我们从早到晚都必须留在组里。生活是多么的愉快,大家都注意到我现在生活安适。我喜欢中午和他们一起吃午饭。我学会了笑,如何放松,渐渐地还学了几句英语。
但我晚上不出门,这和他们不一样。晚上,我呆在家里。我的父母是这样教我的,我的整个童年也都是这样度过的。我独自住在我的房子里并不觉得不幸。听说马龙·白兰度常常举办晚会后,我更想把自己紧锁在家。听说他并不住在米高梅给他在普纳奥亚租的那所大房子里。他自己租了一个海滩上的草房,每晚都在那里和一群女孩子玩鼓乐,她们就在那里过夜……
一天晚上,有人敲我的门。一看,正是他,带着他惯有的斜视,奇怪的微笑,他的神情看似在等待你曾经许诺却又忘记的东西。他想干什么?我对他没有作过任何许诺……晚上好,塔丽塔,我可以进来吗?而我,我不敢说不,也不敢说是,什么也不敢说,他自己进来了。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点气喘,我听见他在笑,嘴里嘟嘟囔囔着我听不懂的话。接着我听见他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关在这里?为什么不来玩呢?我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好。——啊!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好……我只点了点头,他又开始笑了。我不喜欢他的笑,不喜欢他走来走去的样子,像我们传说里的那条蓝色鲨鱼依雷,它在海底不安地翻滚着等待涨潮。然后,它随着海浪突然出现,来吃我们的小孩。我等着他离开,同时暗自祈祷上帝。你怎么不说话?我来你家,你却什么也不说。我耸耸肩,我太害羞了,不敢说我想让他离开。他的人,他的一切都令我觉得陌生。他让我害怕。好吧,他终于开口说道,既然这样,我只好走了。他像个魔鬼一样地笑着走了。
但他另一个晚上又来了。我始终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想要我的什么。我感到恐惧、胆怯,一动不动地只能用是和不是来回答他的问题。但这次,他没有笑,或者说没有嘲弄,他的目光从他那宽大的额头下久久地注视着我,好像在问我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但我才不在乎他怎么想呢。我宁愿他把我看作一个傻瓜,让他离开我的家。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4(3)
一天,电影的摄制进程终于有了变化。在塔希提的拍摄就要结束了。我的大脑里第一次开始想美国了。他们真的会让我去吗?我并非完全地相信,但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我就感到极度的不安。如何能够在一个不懂它语言的国家生活?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啊!想象中的美国大得无边无际。一天,我问能否把帕皮提和洛杉矶相比,非常友善的剧组服装师说不,塔丽塔,帕皮提和洛杉矶是无法相比的。洛杉矶比整个塔希提还大,你无法想象洛杉矶有多大……我试图想象过,半夜里醒来,我被几十个问题缠绕着:我住在哪儿?我如果迷路了怎么办?我不懂英语,怎么吃饭穿衣?我怎么和父母联系?
我害怕了。但在白德温先生确认我会去美国的那一刻,兴奋战胜了一切。出发!就像那些在热带酒店里从天而降的美国游客一样,我们总是怀着惊叹的心情看着他们,心想自己一生也未必能有他们刚完成的体验:从云中穿越海洋!我害怕坐飞机,也害怕其余的一切。我仿佛被卷进了一个漩涡,没有片刻的停留。我数着出发前剩下的日子,时而想全力以赴,时而想退缩,永远不要出发。
人们开始拆除维纳斯海角上的临时营地。群众演员们羡慕地看着我们,他们只能留在这里等待下一次奇迹。这时,白德温先生突然想起我还没有护照!赶快,赶快,收集证件,去公共事务所,那是办理护照的地方。那里倒是愿意给我办护照,但我是未成年人,所以如果没有我父母的同意,什么也办不了。于是我的父母再次受到了米高梅的邀请。自他们上次签合同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他们肯定经常谈论我去美国的事。但时间并没有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他们沮丧的神色让我心里难受极了。
雷奥·朗戈马兹诺将开车带我们去公共事务所,他现在已成了我的保护天使和翻译。他让我父母坐下,把文件向他们一一解释,说没有他们的同意,我就不能去美国。爸爸和妈妈含着眼泪郑重地表示同意。但让他们签字时,他们又摇头拒绝。他们肯定不愿意签字。我们的女儿不能去美国,他们反复地说。他们哭了,他们不停地哭,我也哭了,我为让他们如此痛苦而难过,又为看着机会顺势溜走而愤怒。我的愤怒战胜了一切,我对他们说了些严酷的话,这些话让我后悔不已,他们终于妥协了,和上次签合同一样。
那重大的一天终于来了,准确地说是那个重大的晚上。夕阳下,一架飞机停靠在已部分开放的法阿阿机场的崭新跑道上。一架庞大的四轮飞机,带着TAI三个字母(TransportsAeriensIntercontinentaux洲际空运),将把我们带到火奴鲁鲁,然后我们转乘美国的飞机去洛杉矶。如何想象我们将坐一夜的飞机呢?
我的家人也在跑道上。我的兄弟姐妹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被眼前的飞机惊呆了。我们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父母含着泪,我一年没见的亲戚朋友都从博拉博拉赶来庆祝这一重大的时刻:我的出发!他们看来为我感到骄傲,为认识我而感到骄傲。一个演电影的博拉博拉女孩!而我就是这个女孩。上帝的安排。这是命运,上帝的决定,我紧紧地抱着父母对他们说。此时此刻,我也深信不已。如非上帝的意愿,我就不会被选中。我父母也相信如此。上帝会陪伴我度过漫长的旅途,这个想###略微缓解他们的痛苦。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5(1)
飞机的轰鸣不绝于耳,像一场不停的暴雨。我感觉飞机随时会破裂,而我们就会像雨水一样掉进潟湖里。我确信上天不会原谅这些人,他们斗胆向它挑衅,撕破夜幕,逆风而行,蔑视亡灵和空中游荡的沉默灵魂,这些人怎能以与上帝平等的姿态自居呢。
但并没有。轰鸣后来变成了嗡嗡声,飞机逐渐放弃与上天的挑战,我们升入了空中。米高梅的人像在自己家中一样走来走去,制片人罗森博格、导演利维斯·米勒斯通和他的助理、演员们、已被我们称作克里斯蒂安和布莱的马龙·白兰度和特渥·霍华德、服装师吉米·泰勒和摄影师鲍勃·塞特斯等等,他们笑啊,相互搀扶以免跌倒,吐露心扉,我不知道那些是否是他们的真心话。他们很快开始纠缠空姐。他们要喝的东西,却不愿意回座位,抢着拿走空姐送来的瓶装酒,留给自己喝。
幸好雷奥·朗戈马兹诺也在飞机上。他或许看到我注视他人的目光,过来坐在我旁边。他用手指着舷窗外的残阳,像一堆未燃尽的红色火炭悬浮在阴暗的水面。大海就要吞噬它,整个世界即将一片黑暗。飞机怎么识辨方向呢?塔丽塔,还好吗?你想喝点什么吗?雷奥每次都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可能是有人要求他照顾我这个未成年人。我相信他。他看出我的状态欠佳。我害怕我们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我们会被黑暗的海洋吞噬。而且,我不喜欢那些围在白兰度旁边的人,他们放肆地欢笑。他们喝着酒,笑声越来越大。我们应该乞求上帝让我们平安到达美国的夏威夷岛才对啊。
雷奥给我讲起火奴鲁鲁,我知道这是他给我信心的一种方式。你的身体虽然在旅行中,但只要你的思想已经到达你要去的陆地,你就不会有不好的预感了。雷奥认为我们不会死的。他走后,我稍微平静了些。但我又想起悲伤的父母和孤独的自己,我的心感到无比空虚。
我和这些已经酩酊大醉,放声高歌的美国人有何共同之处呢?白兰度是其中最疯的一个,时刻准备搞笑,怂恿所有人都发疯。幸好,他似乎已彻底地忘记了我,我缩在座椅里。我们上了飞机以后,他没来过我的座位,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后来睡着了,早餐时才醒来。在飞机的右侧,天空已经发亮。我们已经穿过了黑暗,飞机没有坠落,在一个小时后将到达火奴鲁鲁。
我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在雷奥的带领下,我们在城市灯火辉煌的宽大街道间穿行。我发现到处是令我惊讶的景象:阳光下璀璨的建筑,我一眼望不到顶,带深色玻璃的轿车像蜈蚣一样长,比宫殿还雄伟的商店……他们给我预订了过夜的房间,以等候飞往洛杉矶的泛美航班。这个房间让我哑口无言。我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享受如此的奢侈!浴室、电视、冷饮、香水、浴衣、电话……我甚至从没用过其中一些东西(我迄今为止还没碰过电话,也没用过浴缸)。房间里的设施让我惊慌失措。
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童年是在怎样的匮乏中度过的,而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还继续生活在其中。我忽然理解我们是多么贫穷,露兜树叶的屋顶,睡觉用的塔希提垫子,还有储水器……我们的生活是多么地远离世界的进步。我回想起在博拉博拉阿纳乌的生活、小小的我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我的家和学校的寺庙、星期天的衣服、我们的光脚、我们的鞋子、还有曾象征财富和成功的阿苏的杂货店,这一切不由地竟让现在的我感到恶心,甚至厌恶。我恨上帝让我们生活在那么落后的环境下,而让其他人享受如此多的舒适和富足……
几年后,我从对奢侈豪华的迷惑中醒悟过来,后悔自己曾经轻蔑地看待生活中的简单事物。我在这里想说的是,正是在等待去洛杉矶的泛美航班时,在火奴鲁鲁酒店的房间里,我产生了这种迷惑,突然发现了生活可以如此的舒适。
我们第二天要飞大半天的时间,我对飞机已经渐渐熟悉了。世界上其他地方也和火奴鲁鲁一样吗?我们难道是地球上唯一还生活在露兜树下的人吗?我不敢问雷奥这些问题。旅途中,我不停地回想前一天的惊讶、迷惑和混乱,我感到沮丧和愤怒,但在内心深处,我对自己的无知尤为生气。
在日落后的暮色中,飞机到达洛杉矶的上空。眼前的景象竟比火奴鲁鲁酒店的房间更让我惊呆。这就是美国吗?眼下那片自远处隐约的山脉绵延到灯火明亮的海岸的地方就是整个美国吗?突然,几道光束从山顶倾斜而下,射向蜿蜒的海岸,被另外的光束规则地切断,飞机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它的庞大和明亮让我不能呼吸。我的大脑里出现了古书里描绘的上帝的极乐世界,每一个亮点都是一个幸福的灵魂,那是辛苦一生,善良一生的回报。洛杉矶,雷奥轻声念道。那这不是整个美国啊,只是洛杉矶……
大家在机场简短地道别后便迅速地分手了,很快就只剩下雷奥和我在叫出租车。我们混入车流,行驶在无尽的,忽明忽暗的街道上。当我想到自己如果独自一人会有如何遭遇时,恐惧感突袭而来。街道两侧宽阔而空旷的人行道,呼啸而过的警车,灯光明亮却大门紧闭的房屋……我要去哪里?我在哪里能找到帮助我的人?在我们那里,人们可以坐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直到睡觉的时候。房屋都没有门,你可以叫人,可以进门,可以问路。被问的人友善地给你指路。但在美国这里,我连怎么问路都不知道。不过,有雷奥在,他跟司机讲英语,我随他而去,没有什么可怕的。
《马龙我的痛我的爱》5(2)
酒店有个法文名字,晴天,是座比火奴鲁鲁酒店更奢华的宫殿。雷奥就睡在我旁边的房间,这让我有点心安了。我放了洗澡水,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巧克力。我从酒店送的花束里摘了一朵插在头发上。这时,我听见敲门声,屏住呼吸,不敢开门。但他又敲了起来,我问:谁啊?雷奥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用英语说了些什么。我说走开,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来烦我?我接着看见早餐的菜单从门缝里塞进来,这才想起在热带酒店的时候,我们也同样给那些富有的美国人发菜单。
从第二天起,我们又开始工作了。雷奥每天早上六点来接我,用他的汽车把我带到米高梅的摄影棚。晴天酒店离好莱坞不太远。我又见到了全体剧组人员,哈罗德·白德温、阿隆·罗森博格、利维斯·米勒斯通、马龙·白兰度和服装师吉米·泰勒,他抱怨白兰度不停地长胖和消瘦……这让雷奥笑了。泰勒好像已经把弗雷谢·克里斯蒂安那条紧身裤改了五十二遍了!所有的人都很匆忙,但情绪很好。开始几天,他们拍摄的是舰队人员之间的殴斗。我无事可做,或看他们拍摄,或在摄影棚里闲逛,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让我来洛杉矶。
但哈罗德·白德温很快就带着剧本来找我了,这次是雷奥为我翻译。哈罗德·白德温告诉我拍摄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熟悉那些在塔希提拍过的场景,但我不敢问他。至少,克里斯蒂安和迈米提在树叶下初吻那一幕,我很有把握,我们已经拍过五六遍了……
我们还要重拍!我又看见马龙·白兰度站在部分复原的维纳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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