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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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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从他那儿抢走了勒诺特和勒布朗,那个人把他关在一座国家监狱里,囚禁终身.那个人只记得起他的被打败的、被压制的、被遗忘的敌人的桃子!富凯白白地在他的池塘里,在他的雕塑家用的熔锅里,在他的诗人的写作里,在他的画家的画夹里扔掉了三千万。他以为别人会想到他,真是一场空。一只长在菱形格子架当中的桃子,鲜红多肉,给遮在尖形叶的绿舌底下,一只睡鼠无忧无虑地啃着这只微不足道的果实,但是它足够使伟大的国王在记忆里重现法国最后一个财政总监的悲惨的幽灵!
    阿拉密斯为众多的来客都做了安排,他非常仔细地叫人守好每一处的门口,准备好各人的住处。富凯只要照管全局就行了。在这儿,古尔维尔把烟火装置指点给他看,在那边,莫里哀领他到剧场去看一看,最后,富凯在看完小教堂、客厅、长廊以后,走下楼来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就在这同时,他在楼梯上看见阿拉密斯。主教对他做了一个手势。
    财政总监走过去见他的朋友,阿拉密斯在一幅刚刚完成的大幅图画前面留住了他。画家勒布朗为了这幅画呕心沥血,他浑身是汗,沾满了颜色,因为疲劳和追求灵感脸色变得苍白,正在迅速地挥他最后的几笔。这是大家期待中的国王的画像,穿着礼服,佩尔塞兰曾经优待瓦纳主教事先给他看过这套服装。
    富凯站在这幅画前面。这幅画上的人物肌肉鲜艳,微湿的色彩浓烈,真象是活人一样。他看着画像,欣赏着,同时估量着这要花费多少劳动,他找不到什么可以报答这件赫拉克勒斯式的工作,他抱住了画家的颈子,拥抱他。财政总监先生弄脏了一件值一千皮斯托尔的衣服,可是他使得勒布朗心情十分舒畅。
    对艺术家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对于佩尔塞兰来说,却是一个痛苦的时刻,佩尔塞兰这时也走在富凯的后面,欣赏着勒布朗的画里他为陛下缝制的衣服,他说这是艺术品,除掉财政总监先生的衣橱里的衣服以外,再没有可以比得上的了。
    他的忧伤和他的惊叹给城堡顶上发出的信号打断了。沃城堡的岗哨在默伦那个方向,在已经光秃秃的原野上,望见了国王和王太后、王后的行列。陛下带着他的长长一连串的马车和骑马的人走进了默伦。
    “一小时以后就到了,”阿拉密斯对富凯说。
    “一小时以后!”富凯叹着气说。
    “这些老百姓在寻思国王的游乐会有什么用处!”瓦纳主教不自然地笑着,继续说。
    “天啊,我呀,我不是老百姓,我也这样想。”
    “我在二十四个小时以后回答您,大人。您脸上要显得高高兴兴的,因为这是欢乐的日子。”
    “好吧,德·埃尔布莱,任您怎么说,相信我好了,”财政总监指着在地平线上出现的路易十四的队伍,充满感情地说,“他不大喜欢我,我也很不喜欢他,但是,在他离我的家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啊,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在他越走越近的时候,我觉得他更神圣了。他是我的国王,我几乎觉得他十分可亲。”
    “可亲?是的,”阿拉密斯故意着重说了一遍“可亲”这两个字,就象以后泰雷神父①对路易十五那样。


① 泰雷神父(1715一1778):路易十五时期的财政总监。


    “别开玩笑,德·埃尔布莱,我觉得,如果他真愿意这样的话,我会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不应该对我说这个,”阿拉密斯说,“应该对柯尔培尔先生说。”
    “对柯尔培尔先生!,富凯叫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等到柯尔培尔先生做了财政总监以后,他会从国王的金库里拿出钱来给您一笔年金。”
    阿拉密斯说出这句俏皮话后,行了一个礼。
    “您上哪儿去?”富凯脸色变得阴郁起来,问道。
    “回到我的房间去换衣眠,大人。”
    “德·埃尔布莱,您住在哪儿?”
    “三楼的蓝色房间里。”
    “是在国王的房间上面吗?”
    “正好在上面。”
    “您在那儿太受拘束了!您要克制自己不能乱走乱动!”
    “整个夜里,大人,我都睡觉,或者躺在床上看书。”
    “您手下的人呢?”
    “啊!我身边只带着一个人。”
    “这么少!”
    “我有书看就够了。大人,再见,您别忙得过度疲劳。您要保持饱满的精神迎接国王的驾临。”
    “待会儿会见到您吗?会见到您的朋友杜·瓦隆吗?”
    “我叫他住在我的隔壁。他在穿衣服。”
    富凯带着微笑点了点头,就象一位总司令听说有敌情以后,要去视宗前哨阵地那样走开了。


第二一八章  默伦的葡萄酒

    国王果真进了默伦,他想仅仅穿城而过。年轻的君主爱好享受一些乐趣。在整个旅途当中,他只见过两次拉瓦利埃尔,他猜想只能在典礼结束以后,夜里在花园里才可以和她说话。他急着想早一点到达沃城堡的住所。但是他没有考虑到火枪队队长,也没育考虑到柯尔培尔先生。
    我们的加斯科尼人,就和那个由于尤利西斯离开不能安慰自己的卡吕普索①一样,他对猜不到为什么阿拉密斯请求佩尔塞兰出示国王的新服装感到沮丧。
    “我的朋友,”这个性格柔顺的人心里想道,“瓦纳主教教这件事总是有什么原因的。”
    他纹尽脑汁,但是想不出来。


①卡吕普索:希腊神话中的奥德修斯,在罗马神话中称尤利西斯,特洛伊战争结束后回国途中,在海上遏难,为俄古癸亚岛上的女仙卡吕普索所救,留住十年,后尤利西斯离她回去。


    达尔大尼央对于宫廷里所有的阴谋都很熟悉。达尔大尼央了解富凯的境况比富凯自己还清楚,他在富凯宣布举行这个游乐会的时候,就产生了非常奇怪的怀疑因为举办这个游乐会会使一个富人倾家荡产,对一个已经破产的人来说,当然变得更不可思议,甚至显得荒谬绝伦。此外,阿拉密斯从关丽岛回来在这儿出现,他被富凯先生任命为游乐会的大总管,他对财政总监的事务不断的干预,德·瓦纳先生对贝兹莫的拜访,这种种可疑的地方好几个星期以来都使达尔大尼央深深地感到苦恼。
    “和阿拉密斯这样的人打交道”他说,“只有手中执剑才能占上风。只要阿拉密斯还是军人,就有希望制服他;自从他在护胸甲外面加上一条教士的襟带以来,我们就输了。可是阿拉密斯想做什么呢?”
    达尔大尼央沉思起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总之,他是不是只想推翻柯尔培尔先生?……他会有别的什么打算吗?”
    达尔大尼央搔搔自己的前额,在这个富饶的地方他的犁铧似的指甲曾经挖出过许多好主意。
    他想和柯尔培尔先生会晤,可是他的友谊,他往日的誓言,使他和阿拉密斯牢牢地连系在一起。他后退了。再说,他也恨这位财政宫。
    他想对国王推心置腹地表白自己的想法。但是国王一点也不理解他猜疑到的事情,这种怀疑甚至没有影子来得实在。
    他决定直接找阿拉密斯谈谈,只要一见到他就和他谈。
    “我要突然地、面对面地在两根蜡烛中间找到他,”火枪手想道。“我要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上,他会对我说,他会对我说什么?是的,他会对我说某件事情,因为,见鬼,在那下面是藏着某件事情!”
    达尔大尼央十分沉着地为这次出门做了准备工作,他很注意国王卫队的事,这支队伍人数很少,可是他尽可能让他们受到良好的指挥和训练。结果是根据火枪队队长的安排,国王抵达歌伦的时候,走在火枪手、他的御前卫士和一队值班的御林军的最前面。那样子真象是一支小小的军队。柯尔培尔先生望着这些军人,说不出的高兴。他甚至还希望再增加三分之一的人。
    “为什么?”国王说。
    “为了对富凯先生表示更大的敬意,”柯尔培尔回答说。
    “为了更快地叫他倾家荡产,”达尔大尼央心里想。
    军队抵达默伦城下的时候,当地的显贵把城市的钥匙献给国王,邀请他进市政厅向他敬酒。
    国王原来想继续往前走,赶快到沃城堡,因此他气得满脸通红。
    “是哪个蠢货造成这样的耽搁的?”他咕哝着说,这时候市政长官正在致欢迎词。
    “不是我,”达尔大尼央回答说,“不过我相信是柯尔培尔先生。”
    柯尔培尔听见提到他的名字。
    “达尔大尼央先生在说什么?”他问。
    “我很乐意知道是不是您让国王进城喝这种布里①葡萄酒的?”
    “是的,先生。”
    “那么,国王给了您一个称号。”
    “什么称号,先生?”
    “我不大清楚……等等……傻瓜……不,不……蠢货,蠢货,笨蛋,这就是陛下说到的那个要他喝默伦葡萄酒的人。”
    达尔大尼央这样连轰了几炮以后,就安安静静地抚摸起他的马来。柯尔培尔的大脑袭胀得更大了,象一只斗一样。
    达尔大尼央看到他因为生气变得这样丑,决定不到此为止。那个致词的人一直在讲下去,国王的脸涨得更红了。


①布里:巴黎盆地一地区名


    “见鬼!”火枪手冷静地说“国王快中风了。柯尔培尔先生,您是从哪儿得到这个鬼主意的?您真不走运。”
    “先生,”这个财政家挺直了身子说道,“由子我想热忱地为国王效劳,才产生了这样的主意。”
    “唔!”
    “先生,默伦是一座城市,是一座交款非常多的城市,要惹它不高兴是没有好处的。”
    “您瞧呀!我可不是一位财政家,我只是看到在您的主意里另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先生?”
    “那就是叫人使富凯先生增加些烦恼,他正在那边,他的主塔上面,焦急地等待着我们。”
    这一下很猛烈,击中了要害。柯尔培尔哑口无言。他垂头丧气地走开了。幸好这时候欢迎词结束了。国王喝了酒,然后,所有的人重新前进,穿越全城。国王气得直咬嘴唇,因为天快黑了,和拉瓦利埃尔一同散步的希望完全落空了。
    要使国王的全部侍从随员进入沃城堡,至少要四个小时,还得依靠各种各样的命令。因此,国王感到非常不耐烦,他拚命催着王太后和王后,想在天黑以前赶到,可是正当又要上路的时候,突然击现了一些困难。
    “国王不在默伦过夜吗?”柯尔培尔低声同达尔大尼央。
    柯尔培尔先生在这一天实在考虑得不周到,用这种方式问火枪队队长。火枪队队长早已猜到国王不愿意在当地驻跸。达尔大尼央不愿意国王进入沃城堡的时候没有人陪侍,他希望陛下当时四周全是护送人员。另一方面,他觉得时间的延误激怒了这个性急的人。这两种困难怎样调和一致呢?达尔大尼央抓住了柯尔培尔的这句话,立刻转告国王。
    “陛下,”他说,“柯尔培尔问陛下是不是不在默伦驻辟。”
    “在默伦过夜里为什么?”路易十四叫起来,“在默伦过夜!富凯先生今天晚上正在等候我们,谁会想到这个鬼念头?”
    “这是因为害怕耽搁陛下,”柯尔培尔赶紧回答道,“根据礼仪,陛下在他的先行官确定好卫队的住处、安排好驻地以前,不能去别的地方,只能待在自己房间里。”
    达尔大尼央仔细地听着,同时咬着他的小胡子。
    王太后和王后也在听着。她们累了,很想睡觉,尤其是想阻止国王在晚上跟圣埃尼昂先生和夫人们一同散步,因为,如果礼仪把公主们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女官们的任务结束,她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闲逛了。
    人们看到,所有这些不同的利益聚在一起,成了水汽,然后会形成云,云会带来暴风雨。国王没有小胡子咬,他狠命地嚼着马鞭柄。怎么摆脱这个困境呢?达尔大尼央露出柔和的眼光,柯尔培尔拱着背。能向谁发火呢?
    “我们去征求王后的意见,”路易十四一面向夫人们行礼,一面说。
    玛丽…泰莱丝心地好,为人宽宏大量,这样的好意自然打动她的心,她很自愿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我一直都乐意地遵从国王的意愿。”
    “到沃城堡需要多少时间?”奥地利安娜问,她说话的每个音节都拖得很长,同时,她把手捂在感到疼痛的胸口上。
    “两位陛下的马车一小时就可以到了,”达尔大尼央说,“路相当好走。”
    国王朝着他望。
    “国王一刻钟就可以到了,”他赶快又说了一句。
    “我们可以在天黑前赶到,”路易十四说。
    “可是陛下的卫队的住处安排问题,”柯尔培尔小心地提出不同意见说,“将会使得国王加快速度毫无用处,不管走得怎样快。”
  “双料的笨蛋!”达尔大尼央心里想,“如果我想破坏你的声望,十分钟就够了。”然后他高声说,“如果我是国王的话,我就去富凯先生那儿,他是一位高尚文雅的人,我就把我的卫队丢在后面,我是做为一位朋友去的,我只带着我的侍卫队长去,我这样做会变得更加伟大,更加神圣。”
  国王的眼睛里闪出喜悦的光芒。
  “这真是一个好建议,失人们,”他说,“我们作为朋友,上一位朋友家里去。随从先生们,你们慢慢走吧,我们,先生们,向前进!”
  他领着所有的骑马的人走了。
  柯尔培尔把他的紧皱眉头的大脑袋藏在马的脖子后面。
  “今天晚上,”达尔大尼央一面策马奔驰,一面说,“我就要找阿拉密斯交谈,把跟他的事情了结掉。还有,富凯先生是一位高尚文雅的人,见鬼!我这样说了,就得相信这是事实。” 
   就这样,在晚上七点钟光景,没有军号声,没有开路的卫队,没有前导的侍从,没有火枪手,国王来到了沃城堡的大栅栏门的门口,富凯得到通知,已经在那儿恭候半个小时了,他没有戴帽子,站在他的仆役和朋友当中。


第二一九章  仙酒和美餐

    富凯先生抓住国王的马镫,国王一下了马,就姿势优美地站直了,而且用更加优美的动作伸出一只手去,虽然国王有点儿不愿意,富凯还是恭恭敬敬地把嘴唇贴了上去。
    国王想在第一个院子里等候马车队的到来。他没有等很久时间。根据财政总监的命令,道路全都修整过了,从默伦到沃城堡一路上象一个鸡蛋那样大小的石块也找不到,所以,马车就象在地毯上奔驰。夫人们在八点钟全到了,没有受到颠簸,一点儿不感到疲劳。她们受到财政总监夫人的迎接,就在她们到达的时候,一道道强烈的光芒,从所有的树,所有的柱顶盆饰,所有的大理石雕像上射出来,照得象白昼一样。这个奇观一直延续到国王、王后们走进富丽堂皇的邸宅里面才结束。
    这些奇迹,编年史作者冒着和小说家竞争的危险,在他们的记载里写了许许多多,或者不如说,把它们载入了史册。这些壮丽的场面,战胜了黑夜,改变了自然,给人带来欢乐。这些精心安排的使人感官和精神都会满足的豪华的布置,富凯在这个迷人的隐避的乡间,是真心地奉献给国王的。在欧洲,没有第二位君主能够自夸他享受过和这相同的接待。
    我们不想叙述国王、王后都参加的那些盛大的宴会,也不想描写那些音乐会,那些奇妙的景色变化,我们只想描绘一下国王的面孔,他最初的神情是快活的,开朗的,幸福的,可是立刻变得阴郁了,不自在了,出现了怒容。他想到了他自己的王宫,那些说来豪华实际简陋的摆设只是王位的工具,并非国王本人的财产。卢佛宫的大花瓶,亨利二世①、弗朗索瓦一世、路易十一的古老的家具和餐具,都不过是历史文物罢了。它们仅仅是些艺术品,是以前那些做国王的人遗留下来的破烂货。在富凯这儿,这些摆设用具的手艺和它们本身同样有价值。富凯用金餐具吃饭,那全是他的工匠为他铸造雕镂出来的。富凯喝的酒,连法国国王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喝酒的平底杯,仅仅一只就比国王整个酒窖都贵重。
    对于那些大厅,帷慢,图画,仆役,各种管理人员能够说些什么呢?对于那种侍候的方式能够说些什么呢?在这些侍候中命令代替了礼仪,舒适代替了严格的规定,客人的快乐和满意成为所有听从主人的人的最高的法令。


① 亨利二世(1519…1559):法国国王。


    一大批忙忙碌碌的人,干起活来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客人一大群,却没有仆人人数多;莱肴,金盆,银杯,数也数不清,灯火通明,不知名的鲜花成堆地摆着,温室因为花太美丽,被视为多余之物,全都拆掉了。这一切和谐协调的气氛,只是预定的游乐会的序幕,可是已经使每个来参加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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