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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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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吗?但是我使陛下感到疲劳了。啊!这不是我原来的打算,我在向陛下告辞以前,再一次向陛下保证我的敬重和忠诚。”
  “留下,公爵夫人,让我们谈谈您。”
  “谈谈我?啊!夫人,请您别把您的眼光往下看得这么低。”
  “为什么?您不是我最老的朋友吗?是不是您恨我,公爵夫人?”
  “我!我的天主,为了什么原因?如果我有理由恨陛下,我还会来看您吗?”
    “公爵夫人,我们都上了年纪,我们应该紧紧地互相依靠来对付威胁我们的死亡。”
    “太后,您说出这样亲切的话,真使我受宠若惊。”
    “从来没有人象您这样爱我,象您这样为我效劳,公爵夫人。”
    “陛下还记得?”
    “永远记得……公爵夫人,请给我一个友谊的证明。”
    “啊!陛下,我整个人属于您。”
    “这不是个证明!”
    “怎么证明?”
    “向我提出一个请求。”
    “请求?”
    “啊!我知道您的为人,最没有私心,最高尚,最尊贵。”
    “不要过分夸奖我了,太后,”公爵夫人感到不安地说。
    “我再怎么夸奖您也不为过分。”
    “随着年纪的增长,随着不幸的遭遇,人变得很厉害,夫人。”
    “愿天主听见您的话,公爵夫人!”
    “为什么?”
    “是的,从前的公爵夫人,美丽、高傲、受人爱慕的石弗莱丝,会忘恩负义地回答我‘我什么也不要您的。’因此,如果不幸的遭遇已经降临的话,让我们感谢不幸的遭遇吧,既然它们可能使您改变,也许会使您回答我:‘我接受。’”
    公爵夫人的目光和微笑都变得柔和了;她已经给迷住,不再掩饰自己的愿望了。
    “说吧亲爱的,”太后说,“您要什么?”
    “这么说,应该说出来了?”
    “说吧,别犹豫。”
    “噢,陛下可以给我一个无法形容的快乐,一个无与伦比的快乐。”
    “说下去,”太后说,由于担心,热情有点儿减退,“不过,首先,我的好石弗莱丝,您要记住,我现在是在儿子的支配下,正象从前我是在丈夫的支配下一样。”
    “我会体谅您的,亲爱的太后。”
    “象从前一样叫我安娜吧,这将是关好的青年时代的一个甜蜜的回忆。”
    “好吧。嗯,我祟敬的女主人,亲爱的安娜……”
    “您还会说西班牙话吗?”
    “还会。”
    “那就用西班牙话向我请求吧。”
    “是这样请您赏光到当皮埃尔来住几天。”
    “没有了?”大吃一惊的太后说。
    “是的。”
    “就这个?”
    “善良的天主!您竟然会认为我向您请求的这件事不是最大的恩惠?如果这样的话,您就不再了解我这个人了。您愿意接受吗?”
    “接受,十分乐老地接受。”
    “啊!谢谢!”
    “我会感到很高兴,”太后有点不放心地继续说,“只要我去了能在什么事情上对您有用处。”
    “有用处?,公爵夫人笑着大声说,“啊!不,不,是喜欢,是高兴,是快乐,对,正是这样。这么说,讲定啦?”
    “我发誓。”
    公爵夫人朝太后的那只如此美丽的手扑过去,连连地吻它。
    “这实际上是个善良的女人,”太后想,“而且……心地高尚。”
    “陛下,”公爵夫人又说,“您同意给我半个月时间准备吗?”
    “当然同意,为什么?”
    “因为知道我失宠了,”公爵夫人说,“没有一个人肯借给我十万埃居,我需要这笔钱来装修当皮埃尔。但是等到人们知道这是为了接待陛下,巴黎的所有资金都会流到我家里来了。”
    “啊!”太后心领神会地轻轻点头,说,“十万埃居!需要十万埃居装修当皮埃尔?”
    “差不多这个数。”
    “没有人愿意借给您吗?”
    “没有人。”
    “如果您愿意,我借给您,公爵夫人。”
    “啊!我不敢。”
    “那您就错了。”
    “真的?”
    “以太后的名义担保!……十万埃居,确实不算多。”
    “不算多?”
    “不算多。啊!我知道您从来没有为您的严守秘密要过它所值的报酬。公爵夫人,把这张桌子给我推过来,我要给您写一张支钱的条子给柯尔培尔先生,不,给富凯,他是一个比较起来殷勤得多的人。”
    “他会付吗?”
    “如果他不付,我来付。但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我。”
    太后写好,把字据给了公爵夫人,高高兴兴地跟她拥抱以后,把她打发走了。


第一八四章 让·德·拉封丹是怎样写他的第一篇故事诗的

    所有这些阴谋都已经叙述完毕。人类的头脑在它的表现上是那么错综复杂,它在我们的故事提供的这三章里能够毫无拘束地得到充分发挥。
    在接下来我们准备的画面里,也许还要牵涉到政治和阴谋,但是它们的动机将隐藏得那么深,使人只看到鲜花和绘画,这就完全跟市集上的那些剧场里一样,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巨人在走动,腿很短,胳膊很细原来是一个孩子藏在他的身躯里。
    我们现在回到圣芒代,总监正按照惯例在那儿接待他那些经过精心挑选的,全都是伊壁鸠鲁信徒的客人。
    最近,主人受到了严酷的考验。每个人来到这位大臣的家里都感觉到他的苦恼。不再有盛大、疯狂的聚会。富凯的借口是经济情况,正象古尔维尔十分风趣地说的那样,再没有比这更骗人的借口了,经济问题一点儿也没有。
    瓦特尔先生竭力设法保持家庭的声誉。然而向厨房供应蔬菜的那些菜农抱怨,再拖着不付钱会使他们破产。西班牙葡萄酒的代理商经常送来帐单,可是没有人付款。总监在诺曼底海边雇用的那些渔夫估计,如果把拖欠的工钱还给他们,他们拿到这笔钱可以舒舒服服过退隐的生活,不用再下海了。后来成了瓦特尔致死原因的海鲜①也不再送来了。
    然而在这个普通的接待客人的日子里,富凯的客人来得比平时要多。古尔维尔和修道院院长富凯在淡经济问题,也就是说,院长向古尔维尔商借几个皮斯托尔。佩利松跷着腿坐着,把一篇演说词的结束语完成,这篇演说词富凯要在最高法院下次开庭时发表。
    这篇演说词是一个杰作,因为佩利松是为他的朋友写的,也就是说,如果是为自己写的话,他肯定不会花这番功夫去构思。不久以后,洛雷和拉封丹从花园里过来,他们在争论关于流畅自然的诗体问题。
    画家们和音乐家们也朝餐厅走来。等八点钟的钟声一响,大家将开始吃晚餐。
    总监从来不让人等着。这时候是七点半钟,食欲变得非常旺盛。
    客人们都到齐以后,古尔维尔直接朝佩利松走过去,打断他的沉思,把他拉到一间客厅中间,客厅的门他都先关上了。
    “喂,”他说,“有什么新闻?”
    佩利松仰起他那相貌聪颖而和善的脸。
    “我已经向我的姑妈借到了两万五千利弗尔,”他说,“瞧,这是几张提款凭单。”
    “好,”古尔维尔回答,“头一次付款还差十九万五千利弗尔。”
    “付什么钱?”拉封丹说,跟他说“您看过巴录书②吗?”用的是一种口气


    ①瓦特尔后来在大孔代亲王家里做总管。有一次亲王宴请路易十四,酒席上需用的海鲜迟迟未送到,瓦特尔认为是自己失职,自杀身死,海鲜在他死后送到。
② 巴录书:亦译巴略克是基督教次经中的一卷,传为先知耶利米的弟子兼秘书先知巴录的作品。拉封丹对它非常感兴趣每次见了朋友都要问一声:“您看过巴录书吗?”


  “又是您这个漫不经心的人,”古尔维尔说,“怎么!科尔贝伊的那一小片地产要卖给富凯先生的一个债主,这不是您告诉我们的吗?要伊壁鸠鲁的所有朋友凑份子,这不是您提出的吗?您要把您在夏托…蒂埃里的家产卖掉一块来出您这份钱,不是您说的吗?而您今天居然跑来说:‘付什么钱?’”
    这一番抢白引起了哄堂大笑,使拉封丹脸涨得通红。
    “请原谅,请原谅,”他说,“说真的,我没有忘记.明万没有忘记,只不过……”
    “只不过,您记不得了,”洛雷接过口来说。
    “这倒是事实。他说得完全对。在忘记和记不得之间有很大的不同。”
    “那么,”佩利松说,“您把您的捐献,卖掉一小块地的钱,带来了吗?”
    “卖掉?没有。”
    “您没有卖掉您的地?”古尔维尔大吃一惊地问,因为他知道诗人这个人没有私心。
    “我的妻子不愿意,”诗人回答。
    又是一片笑声。
    “不过,您不是专为这件事到夏托…蒂埃里去了一趟吗?”有人问他。
    “当然去了,骑马去的。”
    “可怜的让!”
    “我换了八次马,累得筋疲力尽。”
    “真够朋友!……您在那边休息了吗?”
    “休息?哼,休息!在那边我有事儿要干。”
    “什么事?”
    “我的妻子跟我打算卖地给他的那个人调情。他反悔了,我要他跟我决斗。”
    “好极了!您决斗了吗?”
    “好象没有。”
    “难道说您会不知道?”
    “不知道,我的妻子和她的父母也插手了这件事。我手握着剑等了一刻钟,但是我没有受伤。”
    “对手呢?”
    “对手也没有受伤,他没有来决斗。”
    “真是妙不可言,”四面都有人在叫喊,“那您一定发火了吧?”
    “大发雷霆;我受了风寒,我回到家里,我的妻子跟我吵架。”
    “当真吗?”
    “当真。她把一个面包砸在我的头上,一个大面包。”
    “您呢?”
    “我?我把桌子推翻,一桌子饭菜都倒在她身上和她的客人们身上,然后我就骑上马到这儿来啦。”
    听了他这段滑稽可笑的英雄自白,没有一个人能忍住不笑。等到暴风雨般的笑声稍微平息一点以后,有人对拉封丹说:
    “这就是您带回来的一切吗?”
    “啊!不,我有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说吧。”
    “你们是不是注意到在法国有人写了不少开玩笑的诗?”
    “当然,”在场的人全都这么回答。
    “是不是还注意到,”拉封丹继续说下去,“印得却非常少?”
    “真的,法律很严厉。”
    “好吧,物以稀为贵,我心里这么想。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开始写了一首极其猥亵的小诗。”
    “啊!啊!亲爱的诗人。”
    “极其放肆。”
    “啊!啊!”
    “极其玩世不恭。”
    “喔唷!喔唷!”
    “是的,”诗人冷淡地说下去,“所有我能找到的爱情上用的字眼儿我都用上了。”
    听到这个正直的诗人夸耀他的货色,每个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而且,”他接着说下去,“我决心要超过薄伽丘①、阿莱廷诺②和其他大师们写的这一种体裁的作品。”


①薄伽丘(1313…1375):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作家,人文主义的重要代表。代表作《十日谈》。
②阿莱廷诺(1492…1556):意大利作家。代表作叙事诗《耶路撒冷的得救》。


    “善良的天主!”佩利松叫起来,“他会下地狱的!”
    “您这么认为吗?”拉封丹天真地问,“我向您发誓,我这么做不是为自己,而仅仅是为了富凯先生。”
    这个美妙的结论,在场的人听了都满意到了极点。
    “我把这本小书的第一版卖了八百利弗尔,”拉封丹得意得搓着手,大声说。“那些笃信宗教的书连这一半的钱也卖不到。”
    “比写两本笃信宗教的书还要好。”
    “那种书写起来太长,而且不太有趣,”拉封丹平静地回答,“我的八百利弗尔在这个小袋子里,我捐献出来。”
    他果真把他的捐款放在这些伊壁鸿鲁信徒的司库手里。
    接着轮到洛雷,他捐出一百五十利弗尔。其余的人也慷概解囊。数了数,大钱包里一共有四万利弗尔。
    在仁慈的天主用来一边称好心和善意,一边称伪善者的假钱的天平上,从来还没有响过比这更慷慨的金钱的声音。
    总监走进客厅时,或者更确切地说,悄悄钻进客厅时,钱币的叮叮当当声还没有停息。他什么都听见了。
    富凯这个手上曾经掌握过几十亿的人,这个曾经享尽人间荣华富贵的有钱人.这个有着宽广的心胸和创造力丰富的头脑的人,他的心胸和头脑象两座贪婪的熔炉那样,把在世界上居首位的王国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都吞没了,人们看见他眼睛里含满泪水跨进门来,把他的纤细白皙的手指伸进这些金币和银币中。
    “可怜的施舍,”他用亲切而又激动的嗓音说,“你连我的空钱袋里最小的一只角也填不满,但是你却把我那无比宽阔的心胸给装得满满的,谢谢,我的朋友们,谢谢!”
    在场的人虽然都很旷达,但是也不免流出了几滴眼泪。富凯不能把他们一一都拥抱到,所以只拥抱了拉封丹,对他说:
    “可怜的孩予,他为了我挨了他妻子的打,挨了听他忏悔的神父的惩罚了!”
    “啊!这不算什么,”诗人回答,“让您的债主等两年,我可以另外写出一百篇故事诗来,每一篇印两版,您的债就可以还清了。”


第一八五章 中间人拉封丹

    富凯热情地握住拉封丹的手。
    “我亲爱的诗人,”他对拉封丹说,“为我们另外再写一百篇故事诗吧,这不仅是为了每篇故事诗能赚上八十个皮斯托尔,而且是才为了用一百篇杰作来丰富我们国家的语言。”
  “啊!啊!”拉封丹趾高气扬地说,“别以为我只带来了这个想法和这八十个皮斯托尔给总监先生.”
    “啊!”四面都有人这么叫喊,“德·拉封丹先生今天手上有钱。”
    “如果有能给我带来一两百万的主意,那真是再好没有了。”
    “正是如此,”拉封丹回答。
    “快说,快说!”在场的人一致喊道。
    “当心,”佩利松在拉封丹的耳边说,“您一直到现在都获得很大的成功,不要把箭射过了目标。”
    “不,佩利松先生,您是一个判断力很强的人,您会头一个赞成我的。”
    “是关系到几百万的事?”古尔维尔说。
    “我这儿有一百五十万利弗尔,古尔维尔先生。”
    他说着拍拍自己的胸口。
    “见鬼,您这个夏托…蒂埃里的吹牛大王,”洛雷嚷道。
    “应该拍的不是口袋,”富凯说,“而是脑袋。”
    “瞧,”拉封丹补充说,“总监先生,您不是一个总检察长,您是一个诗人。”
    “这倒是真的!”洛雷、孔拉尔,还有在场的所有文人都叫起来。
    “我是说,您是一个诗人和一个画家,是一个雕塑家,是一个科学和艺术的朋友。但是,您自己应该承认,您不是一个法官。”
    “我承认,”富凯先生微笑着回答。
    “如果选您进法兰西学院,您会拒绝,是不是?”
    “我相信是的,尽管院士们会不乐意。”
    “好吧,您既然不愿意进法兰西学院,为什么又让您自己进最高法院呢?”
    “啊!啊!”佩利松说,“我们谈政治吗?”
    “我希望知道,”拉封丹继续说下去,“法官的长袍是适合还是不适合富凯先生。”
    “这与法官的长袍无关,”对哄堂的笑声感到不快的佩利松反驳了一句。
    “正相反,与法官的长袍有关,”洛雷说。
    “您替总检察长把长袍脱下,”孔拉尔说,“我们就有了富凯先生,对这件事我们决不会抱怨。但是,因为没有不穿长袍的总检察长,所以我们同意德·拉封丹先生的说法,这件长袍一定是一样吓唬人的东西。”
    “Fugiunt risus leporesque,”①洛雷说。
    “欢笑和快乐都逃走了,”一位学者说。


    ①拉丁文:意恩是“欢乐逃走了”。这儿是玩文字游戏,拉丁文lepēres意思是欢乐,而lēperes是兔子。因此重音不同可能有两种解释。


    “我呢,”佩利松接着严肃地说,“我不是这么译lepores这个词的。”
    “您怎么译呢?”拉封丹问。
    “我这样译:‘兔子看见富凯先生就逃走了。’”
    连总监在内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
    “为什么是兔子?”孔拉尔生气地反问。
    “因为谁看到富凯先生身上有代表最高法院权力的标志,感到不高兴,谁就是兔子。”
    “哦!哦!”诗人们低声说。
    “Quo non ascendam?”①孔拉尔说,“在我看来穿一件法官长袍是不可能的事。”


①拉丁文:意思是“我什么地方没有上去过?”这是富凯的纹章上的铭言,在这句铭言下有一松鼠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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