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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春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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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用个碟子给他夹了一块,用筷子从中间撕开:“慢点吃,太热。”
方晴也用碟子盛了一块,走到院子里坐下,慢慢的品尝起来:色泽发淡棕色,外观看还不错,吃起来味道还真好吃,比前世做的都香,看样子一定会大卖,想到这,不由得得意的笑起来。
谢芳草也吃了一块满意说:“要是挣钱了,晴儿可是第一功臣,要不是她念念不忘这个,逼着我做这些,恐怕我到死也想不到呢。”
谢小亮故作五体投地的样子,对方晴说:“晴儿,以后要有什么好点子,也跟小舅说说,小舅以后可指望你了啊。”
方晴给了他一记白眼还没有说话,二表哥跟着说:“还有我还有我。”
强儿也凑热闹地说:“别忘了我啊。”
大家笑着开始准备卖豆腐干,现在时辰已经接近酉时,不知还能不能卖出去。
谢小亮着急试一下,带着耀宗抬着豆腐干去了市场,方晴拉着强儿跟在后面。
还没等走出胡同口,迎面遇到大宝小宝收摊回来,当知道他们要去市场时,小宝扔下哥哥,将手里的凳子往他家门口一放,三步两窜地追上他们跟着来到市场。
刚摆好摊,小宝就故作惊奇地大声问:“哎呀,这是什么啊?”
方晴捂嘴闷笑,路上他吃了两块豆腐干,看样子要帮着卖力推销呢。
强儿很实在地说:“你不都吃了两块了,怎么还不知道这是豆腐干啊?是不是没吃够呢?”
小舅二表哥被逗得笑了起来,小宝脸皮很厚,面不改色的说:“那么好吃当然没吃够,小舅再给我一块吃呗。”
强儿护住摊位说:“不行,不能吃了,这些得卖钱。”
小宝也不在意,摇头晃脑说:“那我帮着吆喝,要是有人来买,就给我一块吃?”
方晴伸手拿出两块,递给小宝和强儿:“你们吃吧,别吃多了,要不一会吃晚饭该吃不下了。”
然后转头开始吆喝:“卖豆腐干了,五香豆腐干,篦子镇头一份啊。”
一会围上来几个人:“篦子镇头一份?”“这是什么?豆腐干?”
方晴急忙用筷子给他们夹,让他们品尝。
小宝在旁边堆笑着卖力推销:“大叔快吃,可好吃了。”
大家品尝后,都赞誉很好吃,只是嫌价格有些高,不过也都买几块,算是尝尝鲜。
一个身材肥胖,身穿绸缎长缀的人,带着一个背着筐菜的小伙计,走进来观瞧,方晴急忙上前说:“这位大叔,这个豆腐干可以切成丝与各种菜肴起炒,也可以与别的菜凉拌,不信,您可以买一些回去试做一下。”
“哦?这个还能这样吃啊?我还以为只能单吃呢,”大叔胖乎乎的脸上出现惊讶神色。
“嗯,单吃也行,炒菜也行,大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您买回去让家人各样做一些,就知道有多好吃了,”方晴说完,用筷子夹给他一块说:“大叔,先尝尝味道吧。”
这个胖大叔用手指捏住豆腐干,放到嘴里嚼嚼,点头说:“还别说,这样吃也挺好吃,喝酒正好当小菜。”
“大叔,您太懂行了,刚才好几个人都是这样说呢,”方晴笑眯眯不动声色的拍着马屁。
大叔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既然这样极力推销,大叔都要了,但是价格要便宜一些,你们还得送货。”
方晴忙说:“大叔,送货没问题,只是这个豆腐干制作起来很繁琐,所以只能便宜一文钱,多了不能再便宜了,您要是都要的话,就将地址告诉我们吧,我们马上送过去。”
胖大叔眯着眼望着方晴说:“我要是吃得好,不仅今天要这么多,而且每天都要一些,你的价格还这样?”
二表哥在旁边疑惑地问:“大叔,你家里人再多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方晴对二表哥说:“二表哥,这位大叔是开饭庄的,所以才会要这样多。”
胖大叔吃惊的看了一眼方晴笑着说:“小姑娘眼神不错啊,看出我是干什么的了,这样吧今天十八文,明天我们再进的话,就十七文如何?”
方晴想了想,要是部队走了,这家也算是个大户,不知结账的情况怎么样,随即说:“大叔,暂时这样定,您要是今晚吃得挺好的,明天还要的话,咱们可要定下红契不说,还要每月月底结账,您看这样行吗?”
“行,小姑娘想的挺周全,咱们就暂时这么定,你们将这些豆腐干送到福来饭庄吧,”胖大叔说完后,就转身走了。
几个人吃惊地张大嘴巴:原来是镇上最大的福来饭庄的老板啊。看样子今天真是幸运,一连遇到两个大户。
正文 045初显
几个人将豆腐干送到福来饭庄门口,这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门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前来吃饭的客人,大都穿着绸缎长缀,或骑马或坐马车驴车而来,其中川短褐的是跟着老板身后的小厮或伙计,当然还有很多穿盔甲的军人。
一个伙计走出来,客气的询问:“是不是送豆腐干的小当家?”
谢小亮忙上前见礼说:“正是,还请费心小哥引个路。”
伙计笑了笑说:“不需客气,我们东家正等着你们呢,请跟我来,”说完,并没有将他们引进饭庄,而是绕着来到院落的侧门,从这里进入饭庄的后院。
方晴悄声问:“这位小二大哥,你们东家姓什么啊?”
小二对她笑笑说:“东家姓郭,你们就称呼郭老板就行。”
来到后院,才知道福来饭庄面积很大,就是后院就占地面积不小,大厨房里好多人正热火朝天的的忙活着。
伙计让他们站在院子里,然后去给东家禀报。
一会郭老板从一间屋子里走出,笑眯眯的说:“你们来了?先将这些过个秤,看看多少斤。”
然后让伙计拿秤,又将厨房里的大厨师喊出来,让他品尝豆腐干。
“这叫豆腐干,窦师傅尝尝怎么样?”郭老板对身材同样肥胖臃肿的窦师傅说。
窦师傅用搭在肩膀上的手巾擦了擦手,挑剔的拿起一块豆腐干放到嘴里,嚼了几下,就见他肿眼泡的眼睛突然睁大,对着郭老板点头说:“不错,这是谁做的,味道很好,要是做配菜也一定很好吃。”
经过专家级的认可,这个生意才算定了下来,郭老板将所有的豆腐干全留下,由于做的不多,家里又留一些零卖一些,一共是三斤多不到四斤,结完帐后,又嘱咐明天接着送十斤,同时签下契约,定下长期供货。
从宾客如云生意兴隆的福来饭庄走出,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心中都充满着激动和喜悦,十斤豆腐干没有多少,但是被这样大户认可,以后还发愁卖吗?
正走着,就见在前面正方舒平焦急的四处探望他们的身影,当见到一群人走过来时,急忙跑过来说:“你们这是去哪了?我到市场都没有找到你们。”
小宝嘴快,显摆地说:“我们去福来饭庄了,是东家亲自招待我们的,你家的豆腐干卖给大饭庄了。”
“真的吗?”方舒平有些不敢相信,谢小亮拍拍他肩膀说:“回去跟你细说。”
刚走到胡同口,就见谢芳草站在门口往外张望着,一见他们都回来了,有些焦急说:“天都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去哪了,饭都做好了快急死我了。”
走在前面的谢耀宗,跑了几步来到谢芳草身旁,搂着她的胳膊说:“姑,别生气啊,我们可不是去玩了,而是去福来饭庄谈生意去了。”
惊愕的谢芳草被谢耀宗拉近院子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小宝已经回家,方舒平将院门插好,就快步来到西屋。
谢小亮又将卖的豆腐干的铜板倒在炕上,一共是七十多个铜钱。
方晴爬上炕,将钱匣子抱出来,然后将铜板数完后放进去。
没等谢芳草问,耀宗将事情经过复述一遍,方舒平惊讶的瞪大眼睛说:“要是签下契约,每个月都将有五两银子的固定收入,一年单这一项,就是六十两啊。”
方晴在一边撇撇嘴,心道:这算什么,等打开市场后你在看,到那时哼哼…。。
谢芳草哎呀一声,然后扭头往外跑:“小亮,咱们泡的豆子不够啊,还要增加,得趁亮将豆子挑出来。”
“娘,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点灯挑,咱们有钱了别怕点油灯了,正好哥哥还要教我们认字呢,”方晴扶额说。
方舒平响应说:“妹妹说得对,先吃饭吧,吃完饭,咱们一边挑豆子,一边温习今天夫子教的字。”
谢芳草一想也对,即使不吃饭光线也暗下来,于是给孩子们打水,让洗手吃饭。
今天大家第一天就创了个开门红,所以谢芳草给大家加菜犒劳,一盘葱炒鸡蛋,大白菜炖豆腐里面多放了一勺猪油,菜汤上面能见到不少油亮,所以吃起来很香。
作为穷人家的孩子,这样的菜就是改善生活了,谢小亮对谢芳草说:“姐,你放了不少油吧,真香啊。”
“嗯,等过两天咱们买肉吃啊,你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点好的,”谢芳草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还有,每个人早上都要喝豆浆,这可是晴儿要求的,平儿中午回来喝,我们给你留出来。”
“姑,豆浆一股腥味,我可以不喝吗?”耀宗不愿意喝豆浆。
“不行,豆浆可以让人健康不生病,还能长高个子皮肤也会变得白细,所以必须喝,”方晴命令说。
“我又不是女的,干嘛要那么白啊?”耀宗嘟囔着说。
大家都低头闷笑,方晴绷着小脸严肃地说:“谁也不许不喝,这是每天的任务。”
强儿也撅起嘴小声说:“姐,我也不想喝,豆浆好难喝啊。”“难喝也得喝,总比病了喝药强吧,”方晴寸土不让。
大家一见她这样强势,都不在说这事,低头吃起饭来。
这是方晴第一次像大人一般的说话,初显她的魄力。
吃完饭收拾好,大家在西屋点上两个油灯,开始挑豆子,由于订货量增加,原来泡的二十斤豆子不够,还要泡二十斤。
方晴觉得趁这个时候,将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表明,所以对大家说:“咱们家的生意就算是初步开始发展,福来饭庄要是明天签订契约,咱们家每个月都有固定收入了,所以,咱们得有一本帐,每天开始记流水账,要不以后就乱了。”
谢耀宗说:“家里只有平儿认字,就让他记吧。”
方晴心里翻了几个白眼说:“哥哥主要是学习,他以后一定要考取功名的,就不用他操心了,账目就由我来吧。”
谢小亮一听表示赞同:“晴儿天生有做买卖的灵通劲,今天两桩大生意可都是她谈来的,以后管账一准没错。”
谢芳草有些疑惑的问方晴:“你会写字吗?认识几个字啊?”
“我会跟哥哥好好学的,娘,以后家里的钱都是我来管,您要是用钱需得从我这领,”方晴小脸严肃地说。
方舒平怕娘不同意,忙在一旁帮腔说:“妹妹管钱妥当,娘主要将豆腐干做好就行,省的每天太累了,”他其实也担心娘管钱。
谢芳草微笑的点头同意,她不认字自然没法管,方舒平要上学不能随时支配钱财,所以,财政大权交给方晴,自己在旁边照应着也算妥当。
方晴让哥哥帮着她用纸订了一个简易的记账本,并郑重声明,每个月月底会跟大家盘点后报账。
“还有一件事跟大家商量,咱们都是一家人,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所以,咱们不能让小舅和二表哥白帮忙,这个生意他们出了许多力,应该有回报,”方晴趁着生意刚刚起步,将基础奠基好,省的时间一长因银钱之事,亲人们闹意见可就得不偿失了。
谢芳草和方舒平都一愣,随即又有些羞愧。
谢芳草望着谢小亮解释说:“晴儿想的周到,姐姐就想着等你娶媳妇,不用家里出钱给你张罗,姐姐将你的婚事包了。”
谢小亮脸红脖子粗的说:“千万别说钱,我可是来帮忙的。”
谢耀宗也急忙说:“我是来学习的,我也不能要钱。”
方舒平想了想说:“晴儿这个提议很好,小舅和表哥以后都需要一个好的发展,就是姥爷家生活不富裕,咱们不帮衬也不能拖后腿,晴儿,你将你的想法说说,我们都听听。”
方晴将小舅还要推辞,忙说:“小舅,您先听我说完,要是不对您在说啊,咱们这个生意目前来看已经奠定良好的基础,尤其是豆腐干,以后买的人会更多,咱们肯定得增加人手,所以,咱们自己家人,先提前安排好,省的到时一片混乱,影响到生意。小舅,你是来帮衬我们又替爹爹照顾我们的,可是不能白劳动白辛苦,我想,将这个生意的5%的股份,给姥爷和你,也就是每年拿出五成红利回报姥爷家和小舅,”姥爷他们也不容易,又少了两个劳力,要是不这样安排,姥爷他们一定不会要钱的。
“不行,我可不要,我是来帮忙的,怎么能要你们的银子呢,你姥爷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不要不要,不用说,你姥爷姥姥也绝不会要,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谢小亮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方晴不罢休的接着劝说:“小舅,你帮多长时间忙?一年两年?难道你不需要银子结婚,家里不需要银子多置办一些田地?家里的活计都是大舅二舅干了,怎么也得让他们减轻些负担吧,再说两个表弟还没有长大,总不能依然跟着吃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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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6安排
谢小亮不说话了,家里的情景他心里很清楚,他怎么能不想将家里的情况改变呢?尤其是几个侄子年龄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自己在这吃饱穿暖生活好,而让侄儿在家吃苦受罪吧?
方舒平钦佩地望了方晴一眼,他的思路又一次被妹妹打开,反复琢磨感慨地说:“小舅,晴儿的建议很好,这样安排对家里也好,我们心里也好受些,总不能我们挣钱生活好了,你们还在吃苦,那样的话,我们的心岂不太狠了,让我们以后怎么做人啊?”
“那好吧,大哥和二哥将我的活计都干了,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在家里吃苦,不过得跟你姥爷姥姥他们只会一声,要是他们同意,我也没什么说的”说到帮衬家里,谢小亮也无言驳回,终于点头。
方晴知道,这5%分红的安排在与亲戚合作的夹缝中不多不少,也算是正好,超过这个数,姥爷他们一定会拒绝,因为现在这个社会环境,如果过多依靠女婿女儿,姥爷和几个舅舅会被人唾弃谩骂,就是富了也会让人鄙视,头上被按上依靠女婿起家的大帽子,有可能一辈子也别想摘掉,甚至还会让后代蒙羞。
如果自己家不给姥爷他们报酬,自然也会骂娘不孝不悌,压榨自己的亲兄弟和侄儿,所以,跟亲戚打交道要慎之又慎之。
“小舅,你的吃穿用度全部由家里安排,另外每个月有三十文零花钱,”方晴觉按照前世的经验,分红是分红,怎么也要发一些基本工资。
谢小亮目瞪口呆后,又张口结舌的问:“不都是有分成,怎么还给零花钱啊?还没挣钱呢,这一分还剩什么钱啊?”
“小舅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亏了的,”方晴接着说:“二表哥现在作为学徒,吃穿用度全部是家里出,每月有二十文补贴,娘,你说这样行吗?”方晴接着安排说。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是来学做生意的,又跟平儿学认字,怎么还能要钱?二十文不用给我,只管我吃穿就行,”二表哥摆着手说道。
谢芳草很赞赏方晴的安排,感觉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娘家的帮衬了,所以拍板说:“谁也不许有意见,这事就暂时这样定,以后挣钱多了,咱们再改。”
“娘每个月四十文补贴,哥哥每月十文,因为他教咱们认字,我每月也是十文,强儿则有五文,他乖巧听话不捣乱,才能发这个钱,只是钱不能给他,先寄存在我这里,他要花的时候先申请,经过我同意才给钱”方晴嘿嘿笑着说。
强儿像一块牛皮糖似的,粘到方晴的身上,献媚地叫:“姐,姐…。”
大家都笑了起来。
谢芳草笑着指着方晴说:“你个小人精,怎么还给娘工钱了呢?”
“娘,这样账目才能清楚啊,咱们就知道每个月需要支出多少,收入多少啊,再说,您自己总的买些东西,总不能在生意账上出吧?不过,您的工钱可以寄存在这里,也可以领走,以后家里的生活费也要立个帐,这样便于管理。”
方晴不理强儿撒娇和讨好接着说:“我估计明天军队那边也会订下豆腐干,至少也得五斤,这样的话,咱们每天要做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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