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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十八岁，身形丰满而不显胖，一张娇嫩的脸，也圆圆的，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在襄武城和南安，深受众人喜爱。
　　此时，司马灵被人关在了一间牢房里，和她兄长的儿子司马献关在一起。
　　眼泪已经哭干，此时的司马灵，再不复之前的娇美，一脸憔悴。
　　原本她堂兄司马保，可是说要封她做公主的，虽然要她嫁给那个小个子陈安，可她小时候也见过陈安，虽然个头不大，不过人长的倒也不错，一身的男子气概。
　　所以，她接受了这件事。
　　却没想到，公主的头衔没等来，陈安也没嫁成，襄武城里的守军居然把他们绑了！
　　这是谋反啊！
　　可那些人，却做的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愧疚，反而利索的很，似乎生怕做的慢了，会有人杀他们的头一般。
　　于是，司马灵认为司马保可能已经出事了，难不成是玉明川已经攻到了襄武城？
　　那是个传说中神一般的男子，虽然家父覆灭，身份低微，可这乱世之中，不是也有贫寒之子登上高位的吗？
　　玉明川怕就是这样的人。
　　一般情况下，像她这样的郡主，一旦被俘，都是会被对方的将领占为己有，就像前朝皇后羊献容一般，刘曜攻破长安，将她掳了，便日日带在身边，听说夜夜宠幸，那羊后如旱地逢甘霖……
　　这没几年，羊后就给刘曜生了三个孩子了。
　　她会不会也有这等好运？
　　玉明川会不会要她？
　　而且她现在还是处子身，总比那羊献容不知被司马家多少王爷染指过的要强吧。
　　这边司马灵做着她的美梦，却不知，此时来到襄武城的，并不是玉明川。
　　仇池国三皇子杨宝文，并没有去收服张春的军队，而是跟牒云漠他们兵分两路，他带着五千人来了襄武城。
　　襄武城的守军，一见有这么多兵马过来，自然先问是何方人的人马。
　　杨宝文却说：万剑城。
　　这面旗子扛的倒是好，守军一听是万剑城的，那不就是他们一直在等的吗？
　　杨宝文有着标准的氐人相貌，和羌人也极为相似，襄武城守军多少也听说了玉明川占据枹罕，收拢了祁连山中一众羌人部落的事情，所以也没多想。
　　城门缓缓打开，杨宝文带着仇池国的军队，浩浩荡荡进了襄武城。
　　刚到司马氏在陇西设的豪宅，就有人谄媚的说，他们已经将司马保的侄子和堂妹囚禁起来了，还有一些其他关系较远的司马氏，也已全部收押。
　　“嗯，做的不错，带本王去看看那位秦安郡主吧。”
　　守军的头领郑长生赶紧带着这位气势不凡的年轻男子去了牢房，却没在意，他的自称是本王，万剑城也没有任何的王。
　　那牢房其实本是司马家用来关押不听话的家奴的，比官衙里的要简陋的多，甚至都没几样刑具，最多也就几根棍子，用来打打屁股打打腿就差不多了。


第388章　只需一年
　　杨宝文一进牢房，就看见了司马灵。
　　此时司马灵以为是玉明川来了，正有些忐忑不安，希望被玉明川看上，又担心他会杀了她。
　　毕竟她现在衣物脏污，头发散乱，原先满头的珠翠，也被人抢了去。
　　憔悴而狼狈。
　　远远的听到有人来了之后，司马灵只是将头发拢好，脸上也弄干净，看起来稍稍有个人样而已。
　　却不知，她此时的模样，其实颇为楚楚可怜。
　　杨宝文不是色中饿鬼，也不是没见过美人，见司马灵还有几分姿色，便开始琢磨，是他把这郡主收了呢，还是送给别人呢？
　　毕竟他仇池国，地处晋室与成国之间，如果娶了一个晋室的郡主为妻，会不会安稳一些呢？
　　就在杨宝文思索时，司马灵的神情渐渐变了。
　　在陇地待久了，自然能分辨出来各色人种，所以，她看出了杨宝文不是汉人。
　　他更加不是玉明川。
　　司马灵颓然坐下，又变成那副憔悴又狼狈的模样，靠在一个草垛上，将破烂的被褥往身上拢了拢。
　　而司马灵的小侄儿，也慌忙爬到她身边，挤在了一起。
　　杨宝文也看到了司马灵的变化，原先那模样，似乎挺期待来人的，现在却又绝望了，是为何呢？
　　这个女子在期待什么呢？
　　思索了一阵，杨宝文也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好生对待秦安郡主，别慢待了。”留下这句话，杨宝文便出去，将襄武城的守军，尽数管理了起来。
　　另外一头，张春并没有那么好说服。
　　他始终无法接受背叛晋室这件事。
　　“大哥，当初司马家本就是窃国，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遭了那么多灾，这本就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你又何必为这样言而无信寡廉鲜耻的司马氏忠诚……”杨次走来走去，因为一直劝不动张春而烦躁不堪。
　　“闭嘴！我张家世代忠良……”
　　“大哥，那司马保本就不是明主，你看看他让你去做什么？可用脑子想过了？大哥你肯定也明白，不然你为何在此地盘亘，不直接去打枹罕？”
　　“我……”
　　张春揉了揉眉头，不知不觉便开始叹气。
　　杨次见张春词穷了，正想再接再厉，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他，说是有紧急军情汇报。
　　慌忙跑出去，杨次还以为牒云漠他们等不了，打算要屠灭张春呢，结果见到就一个万剑城的斥候。
　　“杨将军，司马保，死了。”
　　斥候这一句话，让杨次当场呆住了，原先他还想要是与司马保对峙，他有些没脸见人，可司马保一死，所有的一切都名正言顺了。
　　“战死？”
　　杨次这样问，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信，甚至他怀疑司马保是被吃食噎死的。
　　“不，是留在平襄攻城的那位王别将动的手。”
　　“王连？”
　　杨次瞬间瞪大了眼睛。
　　王连平日里可没见有这个胆子，他居然会动手杀司马保？这是被什么妖孽上身了吗？
　　杨次想的没错，王连还真就是被妖孽附身了，不然也真没这个胆。
　　张春更是一脸的惊诧，王连一直在他手下，虽然说不上是大智大勇的人才，却也还过得去，只是，让他去弑主？这种事无论如何他是不相信的。
　　“大哥，司马保死了，南安被占，今日仇池三皇子已经去了襄武城，秦安郡主怕是也要被抓了吧？除非大哥您去南边投奔司马睿，否则……这边可就一条路了。”
　　杨次很快从司马保已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瞬间便给张春找了个极其合适的台阶。
　　张春痛心疾首了一阵，说他再考虑考虑。
　　看张春的模样，杨次就知道，他已经被说动了，只是碍于脸面，还要等等。
　　无妨，反正现在他们都投降了，也不用打仗了，杨次倒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因为玉明川现在基本已经把陇地的几股势力全拢到一处了。
　　这天晚上，牒云漠来了张春的营地，还带着一壶酒。
　　这是一壶芬芳四溢的烈酒。
　　不过两杯下肚，头上便一阵热气了。
　　“我万剑城的东西，想必张将军也见识了一些，没见识到的怕是更多，现在陇地人烟稀少，万事皆哀，也只有安定下来，才能恢复生机，想必张将军懂得这个道理。”
　　牒云漠又给张春倒了一杯酒，他却是小口啜饮。
　　“牒云先生的意思是，要将陇地变为和万剑城一般模样？”
　　“有何不可？”
　　“百姓都已逃亡，怕是不行。”张春虽然脑袋有些热，却还是清醒的。
　　“将原先南阳王麾下的士兵，先遣去一批耕种田地，而后将流窜在各地的乞活军也聚拢到襄武城一带，不出一年，陇地便会活过来。”
　　“一年？”张春带着明显的不相信，嗤笑了一声，觉得牒云漠异想天开。
　　牒云漠也笑了。
　　“那张将军可知道万剑城用了几年便拥有了如此实力？”
　　“玉明川被贬去玉门关，已近十年，这些时间，足够了。”
　　“错了，玉将军在三年前已经沦落到连盐都吃不上了，还提什么实力，当初他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归顺凉州，要么流放西域，可玉将军却从祁连山里打出来了，你以为我在编故事？”
　　喝下了杯中的烈酒，牒云漠那张远比汉人和羌人要白皙的脸上也冒出了两抹红晕。
　　其实他也很想去看看万剑城，而不仅仅是从那些士兵口中听说，还有他家人的信件中，将万剑城夸的有如仙境。
　　也许有一天，战事结束了，中原安定了，他可以寻本溯源，到万剑城找找路青和玉明川从开始到现在的痕迹。
　　他对这一对夫妻，佩服，向往，想知道他们的一切过往。
　　张春也在沉默，其实他当然纳闷玉明川在张氏兄弟俩眼皮子底下怎么发家的，他们用的一切东西都匪夷所思，哪怕手中的美酒都远比他喝过的任何酒都美味，带劲。
　　有时候，好奇心被勾起来，以及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会改变一些人的想法。
　　一壶酒喝完，张春便已经下定决定，与玉明川合作看看，看他真的能把陇地气死回生吗。


第389章　折磨
　　牒云漠满意的朝张春行了一个平辈之间的礼，便带着笑意离开了。
　　他的任务，又完成一个。
　　第二天一早，张春的军队就拔营回了南安城，这次不再是司马保的人马，而是冠上了万剑城的名头，不过队里的一切编制，还是没有换。
　　杨次开心的那把大胡子都颤来颤去，直拉着张春说，昨夜他闻到了他跟牒云漠一起喝的那酒，听说万剑城里到处都是那种美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将来我也要去万剑城，醉死在那算了！”
　　杨次哈哈大笑着抓着张春的胳膊，就进了南安城。
　　与此同时，王连又去了平襄城门前，请求和谈。
　　玉明川这天早上却连起床都没起，直接让朱飞去跟王连说，他没空，不见。
　　嗯，他确实没空。
　　昨夜打麻将睡太晚，早上醒的也晚，然后看着自己小夫人在怀里睡着，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做点夫妻之间常做的事情。
　　于是，日上三竿，二人才起床。
　　路青甚至有种上班那会放年假的感觉，天天跟父母街坊邻居打麻将到深夜，第二天都到中午才起床。
　　很好，云落和霍荆，也是差不多那个点起来。
　　几个人这种懒散的状态，让叶秋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个城主，一个将军，还有俩一个原先是石勒十八骑手下的杀手，一个是玉明川的高手亲兵，现在一个个都玩那个什么？麻将？玩的觉都不睡了。
　　虽然睡的晚，可路青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现在一切事情都进行的井井有条，他们偶尔这样放松一下，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
　　云落天天穿成一身黑，路青也已经适应，不过她没说要把他当成兄弟姐妹的事情，觉得现在这样也好，有时候云落不像亲人，倒是像个宠物……
　　比如猫，或者狗，她也说不清楚。
　　她还把这件事跟玉明川说了，玉明川久久没有吭声，就在路青以为他又要吃醋时，玉明川却是叹了口气。
　　“其实为夫看出来一些苗头了，云落对你倒也没别的心思，真的要你疏远他，其实并不明智，比起你的安危，为夫只能忍痛让夫人将他带着了，唉。”
　　路青赶忙抱住了玉明川：“玉郎，除了你我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思的，你要是觉得我跟云落太亲近了，那我就用更亲近来回报回报你好不好……”
　　“好。”
　　回答的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路青瞬间有种不知不觉进了坑的感觉。
　　却见玉明川果然露出了那抹标志性的坏笑。
　　完了。
　　这天晚上，麻将早早收了，将霍荆和云落赶出去之后，玉明川又对路青展示了一本书。
　　“夫人多研究研究，不懂的地方，为夫乐意为夫人效劳。”
　　路青一脸纠结的接过来，以为玉明川又要拿上次那本书折腾她，结果发现不是同一本。
　　这书的封面，是……是……一根玉柱
　　路青咬了咬嘴唇，上次她试着取悦玉明川，结果技术太差，嗓子被戳的痛了好几天，不知道这本书能不能让她有所进步……
　　带着强烈的求知欲，路青翻开了这本书。
　　然后，路青瞬间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本书绝对不同于那本封面带兰花的，这本不仅有图，还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字体的写的批注！
　　这他爷爷的是叶秋的书！
　　她想找叶秋讨教这方面的事情，还没动手，玉明川怎么就洞察先机，居然连这东西都能拿来……
　　不过，看上面的字迹，不是新的，难不成叶秋很久以前就开始研究这东西了？
　　想到她可是历史上响当当的名医之后，大约这种知识掌握起来也是容易的很吧。
　　见路青在认认真真的看书上的批注，玉明川笑的像条偷了鸡的狐狸。
　　花了半个时辰看书，路青的脸越来越红，因为她真的打算在玉明川身上试试，可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怪丢人的……
　　“夫人，你我坦诚相待已近三年，怎么还会害羞？”
　　看着路青通红的小脸，其实玉明川心里美滋滋的很，这么久了，他的小夫人还是羞答答的，大概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了。
　　“你到这边来。”
　　路青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试一试，这几年，多数都是玉明川对她使坏，不扳回一城，她就不是路青了！
　　放下书，路青仰起头，看向正眯着一双星光熠熠的双眸盯着她的玉明川，这混蛋嘴角还带了一丝笑意，这是瞧不起她吗？
　　路青抓了抓被褥，然后便鼓起勇气，从床上站了起来。
　　此时，她比玉明川高了一点点，玉明川便微微抬头，那双眸子越发勾人慑魄。
　　路青微微抿了下唇，在玉明川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便这样似蝴蝶振翅，似蜻蜓点水一般的，在玉明川脸上用唇轻轻扫过，只有在经过他的耳朵时，会伸出舌尖来点一点。
　　这样不过一轮，玉明川的身体已经明显的紧绷起来，可路青却在他耳边说。
　　“玉郎，说好的，今夜我来，你不许动手。”
　　声音轻如翎羽，在玉明川耳边响起，却如同在心中撩过，瞬间起了一团烈火。
　　可路青却只是偶尔把身体蹭到玉明川身上，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
　　随着路青的轻吻逐渐向下，衣衫渐解，玉明川开始后悔他居然把这样一本书给了路青。
　　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可是他又不想功亏一篑，毕竟路青一直想对他这样，他也算是满足了她的心愿……
　　真想一把将她摁到床上去！
　　玉明川微微抽气，咬着牙看向那颗越来越往下的脑袋，他低头，只能看见满头的青丝，和偶尔伸出来的小舌。
　　要命了……
　　当听到玉明川也会发出那种羞人的声音时，路青心中笑开了花，果然这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她爱死玉明川这时的模样了。
　　这一夜，玉明川是彻底领略了自己小夫人的学习速度之快，他差点被折磨疯了。
　　可折磨归折磨，折磨的越厉害，最后的结果越让人疯狂。


第390章　弑主者
　　他从没体验过这种觉得那一刻就算死了也无所谓的感觉，而这一切，不过是路青学了半个时辰的结果。
　　小妖精！
　　他是不知道，其实路青心中也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征服感。是不是叶秋当时能一把将方继明推倒，也是因为她实在太过厉害，方继明根本招架不住。
　　叶秋是不是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呢？
　　第二天一早，玉明川醒来的倒是不晚，而是睁着一双眼，回味着昨夜的销魂滋味。
　　结果回味过头，又开始想，于是累了半夜正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路青，被狠狠的“伺候”了一回。
　　太阳升起一段时间后，朱飞已经在院子里跟霍荆他们摸起了麻将。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进了屋子瘫在床上的二人耳朵里。
　　路青却发现，麻将对她的吸引力居然下降了，她现在只想就这样窝在玉明川怀里，继续睡，继续……
　　果然某些事情容易让人上瘾，怪不得精通此道的家伙会那么丧心病狂。
　　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满脑子都是那事的人，她的热情，也只会给玉明川一人，
　　“玉将军啊，王连又到城下去了，好像越来越急迫了，也不知他急迫个什么劲，他们的粮草还够十天吧。”
　　朱飞边搓着麻将，边对着玉明川的大门说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里面能听到。
　　玉明川无动于衷，像条大白鱼一样躺在床上，路青则像缠在她身上的一条小白鳗。
　　“玉郎，我还困着呢。”
　　“困就睡吧，王连怕是有什么所求，不过还是要晾他一晾，等南安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再看他想要如何。”
　　路青微微点头，很快便窝在玉明川怀里睡过去了。
　　南安的消息确实传的很快。
　　王连见玉明川还不愿意见他，不由得恼怒起来，想回营地跟幕僚参军商量一下如何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