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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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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卧房”。
卧房······正是卧房!裴将军的卧房就在将军府西角,而左边或许正是卧房的左边,方才她提到德妃,裴将军定是知道她在说何,一时有些惊喜,她怎没想到过装疯?裴将军定是没疯,只是装疯!
方才她只觉裴将军说的话不对劲,所以才顺手捡了他掷出来的碎瓷片,没想其中竟藏有玄机,没有一刻耽搁,楚浔枂又命人调转了马车,往将军府奔去。
将军府虽有刑部的人看守,但她若抬出公主的身份,说要进府中再看看她外祖父的居所也不是不可,而且范韬才允了她入牢中探望裴将军,刑部的人定是知道,如此一来她要进裴府就更简单了。
楚浔枂早早做了打算,没想才到将军府门口就见门口维了若干侍卫,楚浔枂下了马车,瞧着那些人,不正是宫中侍卫么?
仅是门口就站了二十余侍卫,他们皆拔着刀,将将军府团团围住,见来人是楚浔枂,就有一侍卫上前,拱手道:“浔公主,属下正执行公务,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将军府。”
楚浔枂看着紧闭的将军府大门,抬眼瞟了眼这侍卫,似笑非笑道:“若是本公主硬闯呢?”
没看到为难的表情,楚浔枂却见这侍卫平静开口,“皇上曾说过,若是浔公主要硬闯将军府,就让属下对浔公主说一句:这皇令下得,时间却改得。”
时间改得,他分明在说他能下得令将裴将军与裴皇后秋后问斩,自然也是改得斩首的时间,将时间往前改,他在威胁她啊······
楚浔枂面色微冷,晋元帝究竟在将军府中做什么,不惜说出这些话来威胁她,楚浔枂紧紧的握着拳,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权衡一二,现在她确实嚣张不得,就离开了。
等晋元帝的人走了她再入将军府寻也可,现下她可是半分差错都出不得了。
直至天色暗下,宫中侍卫才从将军府离开,一侍卫手捧着一木盒来到御书房外,木盒本是檀香木雕制,却是被碰掉了红漆,面上是一道道纹路,一看就知有些年头了。
不一会儿,姚祯善打开门御书房的门,引着侍卫进去了,御书房中不过只有晋元帝一人,侍卫将木盒交由晋元帝后就退下了,姚祯善紧随其后,关了门。
晋元帝一人坐在案桌前,他看着那檀香木盒,目光微沉,缓缓将木盒打开,一层淡灰从开口挥散而出,里边有一块玉佩,一张泛黄的信纸,玉佩是浅绿玉石雕成,如婴儿拳头般大小,是个老虎的模样。
玉佩泛着光泽,是上等玉石,不过那刻工却是略微粗糙,紧扣了一条红绳,晋元帝微微动容,将玉佩拿起,手止不住颤抖,他将玉佩拿在手心,摩挲了几下,许久,才慢慢翻到玉佩背面,只见背面刻了一个字,“宸”。
只见晋元帝眉头紧蹙,脸色铁青,手上抖动更大了,颤颤巍巍的将木盒中的信纸拿起,现出其中密密麻麻的字,读着,只觉气急攻心,喉间涌上腥甜,眼前正要一黑,却是狠狠的咬着牙,放下信纸与玉佩,紧紧的握着拳,指甲将手心刺破,痛意袭来,这才制住了那昏眩。
久之,晋元帝又拿起那书信,读了一遍,脑海中浮现着在天牢中裴钧与他说话的情形,那恶狠狠的嘲笑模样,那同情怜悯的表情,让他再也止不住一口淤血喷出,紧紧拽着那信纸,最后竟是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可笑,真是可笑,可笑至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努力早起~看能不能努力更6000 ~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以血为祭
第二日,裴将军在牢中畏罪自杀,上命人将其尸体搬出,放入刑车,游街示之,以儆效尤。
手中的白玉碗滑落,楚浔枂不敢置信的看向茗香,“游街示众?”
“是······”茗香垂下头,不敢再看楚浔枂一眼。
外祖父在牢中死了,晋元帝连他的尸首都不放过,还要拿尸首游街示众······楚浔枂紧咬着嘴唇,额头青筋爆出,面如菜色,分明昨天她才见的外祖父,正是装疯,畏罪自杀?既无罪又怎会自杀?
而且,晋元帝竟连个体面都不肯给,哪怕是死了也要用她外祖父的尸首,将他仅剩的最后一丝尊严剥夺,简直狠毒至极,晋元帝究竟有多恨裴家,有多恨裴将军!
楚浔枂心底止不住发凉,悲戚万分,想起从前与裴将军相处的种种,想起裴将军对她的宠爱和呵护,那可是她的亲人,将她捧在手心的外祖父,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而今却是死了,可笑的是,竟是死在他一手扶植上皇位,忠心了半生的晋元帝之手!
强忍着,哪怕是鼻酸,楚浔枂也不让眼泪流下来,就起身,抽出系在腰上的细鞭,厉声开口,“茗香,将守在公主府的百余侍卫都带上!”
“公主,你要如何?”茗香有些犹豫,“不可莽撞啊,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现下外祖父都不在了,若是让裴家军知道他们的将军被以尸游街,哪怕是有个公主的外孙女都护不住他最后一丝体面,那得多寒心?”
楚浔枂狠狠将细鞭甩在地上,“莫不是本公主近日收敛了,他就觉本公主好欺负?将一个兵马大将军的尸首游街,多丧心病狂才做得出?他要本公主忍着,本公主偏不,现下母后被废了,外祖父也没了,裴家也没了,他还能夺走什么?”
语罢,楚浔枂大步跨出门外,茗香看着楚浔枂的背影,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召集公主府的侍卫,她知道楚浔枂这是被逼狠了。
楚浔枂率百余侍卫行走在路上,侍卫们皆拔刀而向,百姓们见了纷纷让道,也不敢大声谈论,只敢悄声议论。
行走间,渐渐接近天牢,只见前方街道围满百姓,议论着,哄闹着,嘈杂着,人人皆手持菜叶,不停的往前掷着,热闹至极。
在后方的百姓看到楚浔枂带着一队持刀的侍卫来了,就快速拉着旁边的人躲走,也不敢出言,而在前方的百姓却是没听见,继续讨伐着。
“对付这种妄图谋反的人就该如此!可耻!”愤怒声。
“不该留!死得好!皇上圣明!”欢呼声。
“东玄无此等大奸大恶人,滚出东玄!”讨伐声。
楚浔枂在后面听着,面如冰霜,想起之前她外祖父眉得胜归来时这些百姓的称赞,感激,而今却成了讨伐,厌恶,果真是愚民,如白眼狼般蠢笨,呵护不得!
“挡路者,死!”楚浔枂冷声喊着。
听到楚浔枂的声音,手持菜叶与鸡蛋的百姓皆纷纷转过头,正瞧见楚浔枂这凶狠的模样,刀影反射出光,吓得他们不敢说话,想起之前挂在公主府门口的那具尸体,那鲜血淋漓的模样,皆是纷纷颤抖着身子让道。
百姓退居两边,顺着道,估摸有五十余侍卫,正见两名侍卫骑在马上,中间有一囚车,车内正固定着裴将军的尸体,紧闭着眼,头上身上沾满了烂菜叶与鸡蛋渣,狼狈至极。
楚浔枂心中的怒火再也止不住了,快步上前,狠狠甩着鞭子,大喊:“上!带将军回家!”
语罢,身后的侍卫皆挥刀,跟着楚浔枂快步向前,面露凶光,对面的侍卫也赶紧抵刀而向。
“浔公主,你可知道你是在作何?”一骑马的侍卫狠狠看向楚浔枂,厉声说道。
楚浔枂却不管不顾,凛冽的眼神看向那侍卫,尽是杀意,狠狠甩鞭而向,为躲过细鞭,那侍卫只能运功起身,下了马,执刀而向,冷声道:“皇上交待,犯御林军,妨碍皇令者,死!”
这话没吓到楚浔枂半分,楚浔枂却是讽刺的笑了,“呵,不就是死么,本公主还怕不成?为了能让裴将军的尸首游街,竟连御林军都派出来了,莫非还要本公主感恩戴德不成?”
公主府的侍卫将御林军团团围住,那侍卫又道:“浔公主如此横冲直撞,就不怕怪罪么?”
“怪罪?现下本公主还有何好顾忌?”楚浔枂仰天大笑,“本公主的母后被废了,外祖父死了,三哥也在边关回不来了,大不了将本公主也一并杀了,将整个东玄的裴姓都杀了!”
楚浔枂这话含义深,凡事长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其中之意,百姓们皆是纷纷转头,这话楚浔枂说得,他们可听不得。
语罢,楚浔枂又转头看向那些百姓,讽刺道:“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若无外祖父,东玄早就被破了!你们如今的安逸生活是怎么来的?是外祖父率着裴家军在疆场上用血血肉换来的!不知感激就罢了,还倒打一耙!
想想就心寒,如今三哥还带着裴家军戍守边关,而你们这些百姓,享受着安逸生活,还不忘讨伐他们的将军,竟连侮辱尸首的事都做得出,真不愧是东玄的‘好子民’!”
“浔公主慎言!”那侍卫开口,“还望浔公主不要妨碍皇令。”
“本公主就是偏要妨碍又如何?”楚浔枂微微挑眉,又道:“本以为是刑部的人,没想却是御林军,正好。”
正好杀了,全杀了,不流点血怎么成,最好,害了她外祖父的人全都给他陪葬,哪怕是那姓楚的,她也不会放过!
“带将军回家,挡者杀!”一声令下,楚浔枂挥鞭而向,公主府的侍卫们也皆挥刀而向。
被围在其中的御林军也皆拔刀抵抗,细鞭直甩向那侍卫,楚浔枂运功而向,用尽全力率着细鞭,待细鞭将方才说话那侍卫的脖子紧紧套住之时,楚浔枂嘴角微勾,双手拽鞭,用力一甩。
只见那侍卫面色青紫,颈间鲜血喷洒而出,那头被生生拔断,随着鞭子的弧度,透露向外滑去,略过空中,竟是落在了一百姓手中,那百姓眼见鲜血淋漓的东西,眼一闭,昏死了。
不少御林军竟是被骇到了,此前虽也有打斗,但楚浔枂的招式实在太过狠毒,也无法,只能咬牙抵抗着,继续打斗。
楚浔枂却是笑了,甩着细鞭,细鞭上的鲜血随之滑落出去,滴到了他们的脸上,“不多流些血,怎够祭将军?”
眼中尽是杀意,楚浔枂又继续挥鞭而向,公主府的侍卫本就不弱,加之人又多,御林军死了近半数,落了下风。
眼见快将御林军剿灭殆尽,另一骑马的侍卫道:“浔公主就不顾些脸面,要知龙颜大怒了,可没人能保住你了!”
这话尽是威胁之意,分明在告诉楚浔枂,现在没了裴皇后,没了裴家,她不过就一公主,还不是任晋元帝处置。
“呵,本公主不是早说了么,最好他能杀了本公主才好!”语罢,楚浔枂又是挥鞭。
那侍卫连忙侧身躲避,颈间留下一道暗色红痕,破了皮,鲜血流下,刺痛传来,下意识抹了下伤口,想起此前那侍卫死时的惨状,心有余悸。
楚浔枂却不给他半点机会,又是摔鞭,来不及躲闪,细鞭缠上了他的颈间,那侍卫狠狠的举着刀,欲将细鞭砍断,没想楚浔枂却是快一步用力收鞭,颈断血出,头狠狠向外边略去,滑落在地。
只听外边传来怒声,“刑部在此,都给本官停下!”
楚浔枂示意停下打斗,转头,只见刑部尚书范韬正率着刑部的人向这边走来,刑部的人快速将他们围住,楚浔枂擦了擦脸上的血,也不做声,静静的看着范韬。
范韬看着滚落在地的头颅,从容跨过,走近,看着那蔓延的血渍,一片狼藉,面色微冷,看向楚浔枂:“浔公主,你这是作何?”
“范大人看不出么?”楚浔枂看向沾满了烂菜叶与鸡蛋渣的裴将军的尸首,面色平静,淡淡道:“本公主在带外祖父回家。”
听楚浔枂提到裴将军,范韬却是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也不该在市场中大杀四方,肆意虐杀御林军。”
“外祖父一生征战四方,为东玄流血流汗,若死时无鲜血祭拜,又怎合适?”楚浔枂平静的回答着,定定看向范韬,眼中无悲无喜,就像是在陈述一般事实那般。
范韬看着楚浔枂那无任何感情的眸子,又看着那狼狈至极的裴将军,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罢······”
范韬命刑部的人带着受伤的御林军下去治伤了,然后对着楚浔枂道:“还望浔公主命公主府的侍卫回去,之后,浔公主随老臣入宫,皇上召见浔公主。”
“好。”楚浔枂应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还是不要立日6000的flag了~
除非我上了砖石!!!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怨恨已久
至于裴将军的尸首,自是让茗香带回了,楚浔枂则跟着范韬入了宫,路上也无一人出言,没有乘车马车,只是单走着,百姓纷纷让道,畅通无阻。
入了宫,姚祯善已在宫门口等候,行礼后就领着楚浔枂与范韬前往御书房,御书房的门正敞开着,姚总领示意楚浔枂进去,之后就掩了门,只有楚浔枂与晋元帝在御书房中。
楚浔枂看着依旧低头批改奏章的晋元帝,就行了礼,“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晋元帝提笔,抬头,看着楚浔枂,接着起身,缓缓走下殿中,“知道朕今日召你入宫作何么?”
“天子之思,之于深,之于熟,岂是儿臣能窥见的。”楚浔枂微微勾起唇角,带着笑道。
晋元帝不过看了楚浔枂一眼,沉声道:“你可是在怪朕?”
“有何可怪?”楚浔枂面色平静,“父皇也不过是为了东玄,为了百姓,为了天位罢了。”
天位?晋元帝面色沉了沉,“如今,这天底下也只有你敢说这话,果真是玉贵妃教养的,倒随了她几分······”
楚浔枂却不知晋元帝提到玉贵妃是何意,思索着,也不再回话,沉默着。
晋元帝也不出言,一时静默,过了许久,才开口,“朕知道你在怨朕。”
“既然父皇心中明了,说出来作何?”楚浔枂嘴角带着讽刺,“若是不说破,不是还有那父慈女孝的戏码,虽是假的,不也美好极了,不是么?”
听到楚浔枂这话,感受她那讽刺的态度,晋元帝下意识的想呵斥,却是止住了,久久才叹息一声,“也罢,这不怪你,怪朕······”
瞧着晋元帝那带些落寞的脸色,楚浔枂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起枉死的裴将军,又是忍不住心中的激愤,讥讽道:“父皇说笑了,不过是废了一个皇后而已,不过是逼死了一个兵马大将军而已,不过是以尸游街羞辱裴家外祖父而已,又怎会错?父皇可是东玄的天,天做何事都不会错的不是么?错的不过是那些愚昧无知的愚民罢了。”
楚浔枂的话语尽是嘲讽之意,晋元帝面色沉得能滴出墨,狠狠的看向楚浔枂,“你说这话,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
“尽管来啊,裴家倒了,母后也被废了,儿臣不过有一公主身份罢了,要夺便夺了,还有什么可夺的。”突然,楚浔枂语气一转,“不过,父皇之前虽然拿出那证据污蔑云锦阁贿赂官员,可别忘了,真正的证据还在儿臣的手中,若是今日儿臣在宫中有个三长两短,那六哥可要完了,儿臣的属下可不是吃素的。”
晋元帝却不回话,楚浔枂又笑笑,“对了,除了那些,还有一事父皇不知吧,六哥的瓦肆青楼可不同于他人的,他的瓦肆青楼中可是有那令人销魂的银珠粉呢······”
银珠粉一词出,晋元帝的脸色却是黑中泛青了,见此,楚浔枂只觉心中痛快,可不是么,他的好儿子当真是“忠厚”至极!
久久,见晋元帝不说话,楚浔枂也就烦了,面上就恭敬道:“既然父皇无要事相告,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语罢,楚浔枂正要行礼告辞,没想晋元帝却是开口了,“就这么怨恨朕么······”
瞧着晋元帝脸上的那些愧色,楚浔枂却是笑了,虽不知他又是在演哪一出,却是答道:“父皇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呵,可不是,儿臣就是怨恨父皇。”楚浔枂看向晋元帝,眸子中尽是冷意,“父皇可记得两年前与德妃在御花园中的谈话,儿臣都听到了。”
晋元帝目光中尽是不敢置信,楚浔枂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原本儿臣以为,哪怕是父皇再不喜儿臣,总归是念着骨肉亲情,没想父皇竟是要害儿臣,是不是巴不得要了儿臣的性命呢?”
两年前,楚浔枂因般花蛇患了眼疾,修养时,一日坐于花丛后的海棠花下,因是在花丛后,花又开得密,就把她的身形掩了去,没想却是听到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德妃与晋元帝的声音响起,楚浔枂也不敢出声,就悄悄听着。
听到最后,才知那般花蛇竟是张懐命人从姑苏带入宫中,且晋元帝与德妃都知此事,她是在晋元帝的寿宴时游园被咬,般花蛇能进入晋元帝寿宴中,若无他授意,怎么都说不过去。
楚浔枂虽早就猜到这道理,却是心中存着侥幸,直至听到德妃与晋元帝的那番对话,可谓是彻底往她心底泼了凉水,虽知晋元帝不喜她,没想却是想要了她的命。
那般花蛇从树上掉落而下,咬的正是她的额间,若不是太医及时将蛇毒制住,待蛇毒蔓延至心口时,她也只有死的份了,可不是要她的命么?
也是从那时起,她才彻底断了对晋元帝的念想,有此等狠毒的父亲,倒不如弃了。
晋元帝看着楚浔枂那平静的表情,不过像是道外人之事那般,心中微微发疼,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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