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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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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萤脸上一僵,抿唇不悦,却接到了宛知递过来的眼光,不敢回嘴。
柳长青笑一下,恭敬回道:“大娘娘不必操心。秋萤从小性子就这样,跟什么人说什么话,也不是有心的,我都习惯了。”
李氏哼了一声,却没听出他话里的隐喻,又或者是本来心思就不在此。她接着道:“二弟,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你靖远侄子不争气,连考了两次进士也没上榜;你致远侄子不是念书的材料,这次考秀才,人家先生都没举荐他去。而小梨涡这孩子,虽然小,却聪明伶俐,我听说长青这头名秀才是他的启蒙先生,刚过了四岁就开始拿笔认字了,平时说话也比那些同龄的还在玩泥巴的孩子强了去了,将来这肯定是先做秀才后中举的状元苗子,肯定也能谋个好官职就离了这庄稼地儿。梨涡他娘,你说是吧?”
徐氏笑笑道:“孩子还这么小,能看出什么来呢!靖远是读书的苗子,就是际遇不好,第一次是马失前蹄,第二次肯定是大哥离世他压力太大,下次肯定就金榜题名了,不会辜负了你和大哥从小的栽培。”
说到离世的张丰年,李氏忽然悲从中来,眼窝立马就湿了,说话也带上了哭腔,她掏出手帕来边抹着眼角边诉苦道:“说起来,我才是最命苦的女人啊。自从嫁到了张家,这些年就没享过一天福。嫁过来不久就家道中落,拉扯着老三,又给老二也成了家,好容易熬过了最难的时候,老头子脚一蹬走了,留下我孤儿寡母,过得是什么日子吆!一个儿子屡试不第不停地花冤枉钱,一个儿子榆木疙瘩怎么敲打都不开窍,一个闺女更是命苦送人做了童养媳啊!这日子再这么下去,我死了也没法跟你大哥交代啊!”
秋萤这些年一直在家,自然是清楚明白,小声嘟囔道:“怨谁呢!自己将闺女往火坑里推!”长青给她个眼色,她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徐氏连忙出声劝道:“大嫂,别提这些伤心事了。过日子要多往好处想,靖远致远都孝顺,靖远媳妇不都有身子了么?马上就能抱孙子了,日子怎么会没有奔头?困难都是暂时的,靖远这孩子再考,我觉得肯定能中;致远也别太操心,这天底下也不是读书一条出路,实在不行就学门手艺干点别的。至于秋棠,孩子不是自己也愿意的么,虽然大户人家门第深点规矩大些,但好在家底子厚,受不了罪,也没那么糟糕。早点跟公婆一起住,还能磨合下脾气,养着养着就跟自己闺女似的了。呵呵,要说我娘家弟媳妇十四姑,就是童养媳,跟我娘啊好着呢,就跟个闺女似的,也没啥差别。”
李氏抹抹眼泪,擤擤鼻涕,就坡下驴道:“要说,也是这么回事。我也想通了,致远我就不让他念书了,这不么,我刚才就想跟二弟提提这事儿呢!叫致远啊他也到咱家的炭窑里学着烧炭,以后呢,小梨涡有了好出路用不上的时候,这炭窑也别便宜了外人,叫致远接过手来,也算是有个安身立命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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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事拉理
李氏说着说着,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果然还是觊觎二房的炭窑。徐氏与宛知对视了一眼,心道不好。宛如与秋萤也对视了一眼,眼里却都是愤然。柳长青只悄悄碰了碰秋萤的袖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因为李氏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屋子里静了一会儿,良久,张瑞年才咳嗽了一声,故意道:“大嫂,你是怕这炭窑最后传给了林子根子,所以才不同意我和梨涡娘认这干儿的,是吧?”
李氏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二弟,你想想,他们总归是外姓的孩子,身体里哪流着我们老张家的血?他们能亲过你亲侄子去?再说了,你大哥不在了,孩子们将来究竟有什么能耐靠什么过活,你这做二叔的也得操心不是么?”
张瑞年道:“头几年的时候,致远不是一直跟着他三叔么?听说他对做生意很感兴趣,还跟着跑了一阵子街,学了一阵子徒?”
李氏立刻接过话头来道:“是啊,这孩子读书不开窍,难得喜欢做生意。在老三那里做学徒有什么出路?那也不是老三自己的铺子,老三学了十年多才出了师,还是跟朋友合着伙儿撑起了个店面。哪有咱自家庄上的炭窑好啊!离家也近,靖远念书会试什么的一离家就很少露面,有这么个老生儿子留在我身边,也是个照应。”
徐氏见张瑞年老说不到点子上,跟着着了急,接过话头来道:“嫂子,你想让致远到炭窑里来干活儿,只要你舍得,不怕他受累,那肯定是没话说的。只是这炭窑好歹也算是个产业,要是往下传的话,自然是小梨涡的,父业子承,这走到哪儿也说得过去。”
李氏一听着了急,忙道:“梨涡他娘,我又不傻,自然知道侄子没有儿子亲,可是问题是你侄子没能耐,而小梨涡有前途啊。到时候这炭窑对与梨涡来说,可有可无,有了那是锦上添花;可是对与致远来说,那就是雪中送炭啊,是安生立命的营生啊。我也不是说闹着断你们财路,要抢你们炭窑,我只是想着等你们一家发够了财,往下传的时候,希望能传给你侄子,这也不行么?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有钱大家赚。这炭窑虽然我们没帮上什么,可那林子是张家的林子啊,按说也有我们一份的。”
徐氏听了动了气,忍不住说道:“大嫂,你的按说可不对,我们已经分了家,有族里长老本家弟兄们作证,家分得是利利索索,你有啥我有啥,都清清楚楚。我们是得了这几十亩的林子,可是你们也得了绝大多数的良田啊!”
李氏冷哼道:“你还别说分家的事情,我本来不想撕破了脸提这件事,既然你提了,就别怪我了。这家分得不公平。你大哥走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是结结实实地被你们算计了一把啊。你们明着是吃了亏,还在外头得了个美名,暗里却是早就打好了算盘。这些年我是越想越窝火,我这岂不是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瓜!”
徐氏气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大嫂,你这话可是摸着良心说的?分家的时候,你但凡嘴皮子动一动,眼睛瞅一瞅,看上了啥想要啥,你二弟是一个驳回都不打,当场就点头应下。张家但凡是够点档次的东西,几乎都给了你了,就连我们堂屋厅里用了几十年的梨花木椅子,你也叫竹盏给抬走了。没想到我们这么忍着让着,抬着敬着,到最后竟然从你那里一句好话都落不下!”
李氏也挺气愤,站起来拍着胸脯道:“让我摸良心说话?我难道没有良心?我没有良心,你们张家落破的时候,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二弟,你就这么由着你媳妇跟我说话?长嫂如母,我嫁过来的时候虽然你也不小了,可你的衣帽鞋袜、吃穿用度、成家娶亲,哪一件事不是我给打理的?我自问待你们不薄啊!你大哥,要不是你大哥,你现在能安心地在铜锣湾做你的土财主?你早就不知道被人贩子拐到哪户人家为奴为仆去了!眼下你大哥一走,你就不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了。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无话可说,可到底致远是你亲侄子啊,你就眼见着他无所事事混吃等死?”
张瑞年在她的数落声中面色铁青,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了。徐氏偷眼见了他的面色,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又思量着没敢接话,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秋萤听着一肚子气,忽然见一直站在徐氏身旁的宛如嘴角一撇就要说话。她赶紧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她,自己先开了口。
秋萤道:“大娘娘,你想让我爹把炭窑传给致远二哥,是觉得我弟弟他将来能大富大贵用不上,是吧?”
李氏哼哼两声道:“不错,难为你倒是听明白了。”
秋萤笑笑,问道:“大娘娘凭什么就确信我弟弟他用不上呢?万一我弟弟十年寒窗,然后屡试不第,到时候既无手艺又无家业,而且还手无缚鸡之力,你让他用什么安生立命呢?”
李氏道:“小梨涡怎么会?绝不至于……”
秋萤打断她道:“大娘娘,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你不是大仙,我也不是神婆,谁也不能铁口直断将来一定会怎样怎样。就拿我大哥来说吧,他满腹才华,读书一直上进,有谁能想到他会两度落榜呢?又有谁能够断定他下次不能金榜高中呢?”
李氏道:“这……”
秋萤继续脆生生道:“大娘娘,要我说,你是很有福气的,不过就是过于杞人忧天了。在我看来,我大哥满腹才华,虽然科举之路略有坎坷,但天降大任有磨难也是正常的,以我大哥的实力,继续科考必定会有高中之日,到时候不只是高官厚禄光宗耀祖,甚至还封侯拜相余荫后辈。我秋棠姐虽然眼下做童养媳似乎是说着不好听,但实质上是嫁到了商贾富户,腰缠万贯的富庶之家。正是因为养在婆家,所以跟姐夫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着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深厚的。将来生个一子半女,做到当家主母,多么的风光。有这么个哥哥和妹妹,致远二哥就是一辈子不劳不作,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大娘娘岂非是多操了心了?”
李氏气愤道:“胡扯!世上哪有这么顺利这么好的事情!”
秋萤笑道:“不是吧?没有么?那大娘娘给我们三姐妹和小梨涡设想得不都是如此好的事情么?我们要是都能有这机遇,那我大哥二哥球堂姐只会比我们更好吧?”
李氏弄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脸上颜色变幻不定,过了一会儿方道:“好,我们不提将来,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成,我们只说现在。第一,张家有嫡传血脉在,认外来户做干亲,我就是不同意。第二,如今我们两家的日子谁好谁坏,是一目了然。我们孤儿寡母度日艰难,想在张家的炭窑里给你侄子找一份差事混口饭吃,你们给不给这个脸看着办!第三,这炭窑的归属也好办,小梨涡若是能中了秀才,能走读书的路子出人头地,这炭窑就给致远。若是小梨涡也跟致远差不多处境,那就仍旧留给他,让我们致远给他弟弟打一辈子长工,只要不饿死就成!”
李氏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甚至有点咬牙切齿,听着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做了很大的让步一般。说完了之后,她一屁股坐回了原位,端起茶杯来,也不顾茶早就冷了,咕嘟嘟一口饮尽,等着二房这边给个回话。
柳长青见事情似乎僵住了,就拿眼去看何少扬。何少扬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秋萤头一抬又要张口,柳长青伸手将她拉住。思索了一下,自己正待开口,却听到一直安安稳稳地听到现在的宛如,先是一声冷笑,接着便开口道:“凭什么?”
李氏闻言一怔,一看是最倔最难惹的二丫头,也是头疼得很,她怒道:“你说什么?”
宛如笑笑,一字一顿地道:“我说凭什么!大娘娘,二房也姓张,落仙岭的林子是祖上传下来,你当初不要,分家分给我们的。炭窑是柳爷爷给请来了炭翁爷爷,我们自己开起来的。林子里你没种过一棵树,炭窑建成你没插过一把手,炭怎么往外销你没操过一份心。我问你,你想给致远要炭窑,你凭什么!”
李氏气得嘴唇直哆嗦。
宛如继续道:“大娘娘,我们种菜不种粮,是因为不会种粮么?不是,是因为我家六口人,加上炭翁爷爷,林子根子哥,一共九口,五亩地的田地种的再好,也不够我们糊口的。你想过要接济我们吗?我们种菜似乎是很赚钱,但说白了,是靠我大姐夫的酒楼给帮衬着,若不是恰好有这么一个门路,我们怎么活?你当初要那几十亩的田地的时候,有为我们想过么?眼下,不过是老天爷有眼,不忍心叫我们一家人没有活路,一片啥也不值的林子发现可以烧炭了,田地种地没出路改为种菜了,我们日子过好了。你看着眼气了是吧?”
徐氏拉了宛如一把,宛如却不理那一套,自顾自道:“大娘娘,你说的那叫理么?你为什么不叫叔伯兄弟们都过来,给评评啊?你一个人来这里哭穷扮可怜做什么?你拿着你的理去铜锣湾挨家挨户地去说说,看有没有人附和你?你拿着你的理到四九城到整个大明朝去说说,看能不能站住脚?”
李氏拍案而起,怒道:“二丫头,你贱嘴欠缝,欺人太甚!居然这么跟我说话,看我今儿个不抽死你?”
秋萤往前一窜,立时抢前一步,拦到了她的面前。柳长青怕她吃亏,连忙也跟了过来,伸手将她护到身后。
秋萤挑挑眉毛,灵机一动道:“大娘娘,我二姐说话不好听,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么跟你说吧,这炭窑的事情,我爹娘也做不得主。因为这炭窑是我的陪嫁,炭翁爷爷是我柳爷爷给请来的,炭窑没他就开不成。我这么跟你说吧,这炭窑眼下是姓张,但等我及笄嫁了人,就姓柳了。你就是有一百个道理,也轮不到要我致远二哥去分我跟长青哥的东西。你请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财迷秋萤,小心眼开始发威了,吼吼!
靖远出马
秋萤灵机一动的一番话,恰恰成了解决眼前困局的钥匙,徐氏连忙帮着圆道:“大嫂,原本你说让致远侄子过来干活儿,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事儿的,怕你觉得是在推搪。呵呵,秋萤嘴快都说了出来,的确是早就这么讲定了的。”
“你也知道,秋萤再过两三年就要出阁了,长青既然是个念书的材料,我们自然是希望他继续走科举之路。到时候柳公年纪大了干不动什么了,还需要人照顾,长青不在身边的话,自然是指望秋萤,那么像种菜这种占功夫的活儿,她也干不了了。一家人没啥进项过不了日子,所以我和梨涡爹才想着将炭窑交给他们。”
徐氏说完松了一口气,寻思这回算是说到死胡同了吧,应该整不出啥幺蛾子来了。
谁料她话音刚落,李氏就拍案而起了,怒不可遏道:“什么?你刚才说,要把我们张家祖上留下来的林子传给女婿?改姓了柳?凭什么啊?长青他可是娶亲!不是倒插门!”
秋萤听了立马不乐意了,嚷嚷道:“大娘娘,你别忘了这林子分家的时候已经给了我们了,要传给谁好像不用大娘娘再跟着操心了吧?再说了,一个女婿半个儿,就算是传给长青哥,那也比传给致远二哥近。再退一步讲,这传的是炭窑不是林子,没有炭翁爷爷给操持起来这营生的话,这林子留下来多少年了,你连看一眼也嫌费功夫吧?”
李氏冷哼两声,不看向她反而是看向张瑞年回道:“二弟,你就这么纵容她们母女这么跟我说话?原来你看着不言不语心计却多,心里头却早就琢磨了蔫主意。你不好意思去讲的话,做的事,都怂恿她们给你办了,反正受你大哥照顾的是你,不是她们,是吧?”
张瑞年脸色不好,闻言刚要开口说什么,徐氏愤然先开了口,厉声道:“大嫂!你方才也说过的,这老二老三都是你看着长大的,虽然是兄弟,你也疼过护过。你知道不知道!自从咱们两房第一次闹矛盾,瑞年就埋下了病根,后来大哥走了,他也躺倒了好一阵子。大夫说他心脉不顺,经不住生气,也最好不要激动。”
“你兄弟他一直念着大哥对他的好对他的恩,前年靖远再次参试,你前脚来借银子,后脚他就给你送了过去。你真当二房这里是银庄是财主,平日里就放这么些银子在家里?那是你二弟他早早地从银庄取了来,你就是不来张嘴他也要送过去的。”
徐氏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大嫂,大哥临走前就留下那么两句话,第一就是说靖远的事情,要他继续考。这话遗愿你二弟是无论如何都想着帮他完成,他上不了考场出不了力,只能出些钱财替他上下打点。那年里炭翁就说过了,林子要养才能长久地生财,可你二弟说要养也得过了那年,靖远一旦高中,谋官职的话更需要银子使。你觉得你这二弟是心里没你们吗?”
徐氏拉拉张瑞年的袖子冲着李氏道:“大嫂,你看看他,你看看他!紧蹙着眉头,脸色铁青,不怎么开口却死撑着挺在这里为的什么?他是怕我们母女心中有气就口不择言,欺负了你去!要在这里镇着场子!”
说完徐氏心里不知道是憋屈还是心疼,眼泪落得更急了,虽不至于泣不成声,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秋萤冲着徐氏身边的小梨涡递了个眼色,小梨涡悄悄地走了过来。秋萤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小梨涡蹬蹬地跑出去了。
李氏听着徐氏在那里哭,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宛知忍不住说道:“大娘娘,你就当心疼我爹,就别在想起一出是一出了。”
李氏撇撇嘴不说话,想了一会儿照旧抬头对张瑞年说:“二弟,炭窑你到底要给谁?你给句痛快话。”
张瑞年站起身来,思索了半晌道:“大嫂,炭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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