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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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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五娘闻言,脚步立时顿住。
当初她将大姐姐关在祠堂里,母亲寻了表哥前去……
那个带血的簪子仿佛还在眼前晃。
只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从那个时候起,大姐姐怕是已经恨上母亲了吧……
沈五娘回头看了怜姨娘一眼。
见她不慌不忙的安排丫鬟摆放餐具,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好似一点都不担心她真的会去找爹爹告状,如此,那便一定是爹爹的安排了。
她这般怂恿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再惹怒爹爹。
上次便罚她被禁足半个月!
“哼!我才不会让你如意!”沈五娘冲着怜姨娘冷哼一声。
怜姨娘笑了笑。
沈昕娘恰在这时,被丫鬟搀扶着进了宴席厅。
“来来来,大娘子上座!”怜姨娘立即笑脸相迎。
“我怎好上座?”沈昕娘语气略有疑惑。
“自然是应当的,夫人身体不适,并未前来。您是正房嫡出的长女,回来又是客,自然应当上座的!”怜姨娘挤开一旁站着的沈五娘,笑脸说道。
沈五娘咬牙冷哼一声。
她母亲是继室,她也是嫡出!这话说给谁听呢!
男女分席。
女桌便是沈昕娘坐在主位。
一旁坐着她认识或不认识的姨娘,姐妹。
待人到齐,众人向沈尚书行了礼,各自落座。
饭食上桌,便食不言。
安静的宴席上,只能听得杯盘轻微的碰撞声。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厅堂外头,萧瑟寒风之中,一人紧了紧肩上披风,红着眼睛看向温暖舒适,烧着地龙摆着炭盆,灯火通明的厅堂。
那人的目光仿佛带着难以磨灭的恨意,直愣愣的看着坐在主位,众星拱月一般的沈昕娘。
那里,本该是她的位置!
她才是这个后院,这个家,人人都该讨好的角色!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
沈昕娘忽而抬头,向厅堂外头看来。
门外夜色掩映的暗处,有个身影一闪,消弭于夜色之中。
待饭菜撤下。
沈尚书抿着淡茶,看着沈昕娘。
“你能记得回来,这很好,说明你还是有孝心的。”
沈昕娘淡然看他一眼。
漆黑无波的眼眸之中,生生让人觉出几分讽刺来。
沈尚书略有些不悦的皱眉,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放缓神色,“你在齐王府里,过的还好吧?”
“父亲很关心么?”沈昕娘反问道。脑筋急转弯,朂噺嶂兯敚谱_書偓。
“我自然是关心你的!”沈尚书语气有些不悦,但他连忙吐纳两口气,“父亲平日里公务繁忙,鲜少有时间关心你们,其实父亲心里一时都是记挂着你的。”
“一直是从什么时候?从我母亲生下我?还是从我被送到吴兴老家?还是,我被您一顶小轿送到齐王府以后?”沈昕娘认真问道。
此话一出。
沈尚书再好的忍耐力,也变了脸色。
“你一回来,就要找不自在是不是?!”
“若非母亲忌辰,我是不会回来的。”沈昕娘淡然说道。
“你…………”沈尚书喘息,“刚夸了你有孝心!”
怜姨娘连忙上前,柔软的轻抚着沈尚书的后背和胸口,不敢说教沈昕娘,她只好柔声劝道:“老爷莫急,莫急,有话好好说嘛……”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在沈尚书背上轻轻捏了一下。
“你们都回去!”沈尚书指着一旁垂头,听也不敢听,走也不敢走,甚是怯懦的众人道。
小妾,仆从,及沈家的孩子们,闻言皆躬身退了出去。
唯有怜姨娘,沈四娘没有走。
沈五娘退到门口,瞧见沈四娘都没走,她便也留了下来。
沈尚书看了她们一眼,皱眉道:“你们也都出去!”
沈四娘一愣。
怜姨娘也有些意外。
但都不敢违抗沈尚书,便碎步退出。
“我不想和你吵,这次让你回来,除了让你祭拜你的母亲,还有一件事。”沈尚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缓缓开口道。
沈昕娘淡漠看他,并不追问。
☆、第97章 你给我回去!
沈五娘想要等着沈昕娘出来,再和她提春草新纺的事儿,便让沈四娘先走。
她裹着披风,躲着寒气,跳脚等在外头。
“这么冷。你怎么还不回去?”
背后突然冒出的说话声,将沈五娘吓了一跳。
她猛的转身,见到一张煞白的脸,和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头一颤,这才看清来人的脸。
“娘,您怎么在这儿?”
朱氏抬手为她紧了紧披风。
原先圆润柔软的手,如今却有些干瘦。
“天这么冷,你怎么还不回去?”朱氏语气温柔的问道。
“娘没有生病吧?今晚的家宴……”
沈五娘话说到一半。住了口。
母亲能在院子里站着,就已经说明问题了,母亲并非不知道今晚有家宴。看来怜姨娘没有骗她。
“娘先回去吧!我再等会儿!”沈五娘推着朱氏说道。
“你等什么?这么冷。你在这儿等什么?”朱氏的语气却略有些急促,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好似更红了几分。
沈五娘皱眉看她,“娘,您就别管了!”
“你等沈昕?!”朱氏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怒意。
沈五娘撅了撅嘴,“您别管了!”
“不许等!给我回去!”
“为什么?我想等就等,我又不嫌冷!”
“那也不行!”
沈五娘和朱氏,四目相对。
相似的眉眼,各有几分怒气。
在这寒冷的夜里,却僵持各不相让。
“是谁把我害道这步田地?是谁让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夫人。过的还不如一个小妾?!是她!是沈昕!你若还是我的女儿!就给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别像旁人一样。在她面前巴巴的讨好奉承!”朱氏怒道。
沈五娘鼻子里往外喷着热气,“就是因为娘你现在连府上的主都做不了,才让好处都落在怜姨娘的手里,就是因为娘非要和大姐姐作对,才让我现在连最时兴的春草新纺的衣服都没有!出门也是被旁家的小娘子们笑话!你不为我争取,我自己争取还不行?!”
相似的眉眼,都有一股子拗劲儿,母女两个,谁也不肯先妥协。
“我会帮你想办法,你听话……”朱氏先放缓了语气,又抬手为沈五娘紧了紧披风,免得寒风灌进去。
她自己的披风散开,她却顾不得去拽。
沈五娘看着她。“你想什么办法?你怎么想办法?现在府上的花销,都是怜姨娘做主!”
“不是还有你舅舅么,我告诉你舅舅……”
沈五娘一把推开朱氏的手。
“你还骗我!舅舅一家早就搬走了!”沈五娘也霎时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头打转,“你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了,我和大姐姐不是敌人!你想你的办法,我用我的法子,你别来管我了!”
朱氏被沈五娘推得倒退了两步。
一双红红的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亲手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女儿。
一个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不惜伤害她,不惜将她推得远远的女儿。
都说女儿像娘。
她的五娘哪里像她?她对五娘的心,五娘竟一点都看不到啊!
“快走!大姐姐出来,瞧见我跟你站在一起,说不定就恼了我了!”沈五娘有些不耐的催促道。
朱氏垂着头,拽着颜色泛旧的披风,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夜色里。
·
“草堂书院的事情,你听说了么?你内宅妇人,就算不知道也不要紧。你的弟弟们想要入学,听闻草堂书院的院长大人,是圣上的老师陆淳陆先生。齐王与他私交不错,你在齐王府,便应该为家里的弟弟们出一份力了!”沈尚书眼睛微眯,缓慢说道。
沈昕娘淡然看着沈尚书。
她身后立着的丹心脸上有嘲讽之色。
沈尚书微微不悦。
“草堂书院公开招募学生,组织有入院考试。如今都已经开馆好些日子了,怎的父亲如今才想起来这事儿?”沈昕娘问道。
沈尚书皱眉,他哪里是如今才想到,他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奔波呀!
先前为了典当行的事情烦心,后来又有这档子事儿,儿子门若是争气能考上,他也不用这般费力了不是。
“你莫要问那么多,只管回去好好求求齐王就是!”沈尚书冷脸道。
“若是王爷如此问我呢?”
“你…………你就说,考试之时,他们生病,错过了!”沈尚书忽而沉下音调,“你可听过‘色衰而爱迟’这话?即便如今齐王宠着你,日后你想要过的好,还是要靠着自己娘家的兄弟的!你可别犯傻!”
沈昕娘漆黑的眼眸微垂,脸上并无笑意,语气却有些嘲讽,“我从没想过靠着谁。”
沈尚书皱眉,“你这是不答应?”
“父亲凭什么以为,我对齐王说,就能管用呢?”沈昕娘问道。
“枕边风的自然有它的威力,齐王既然宠你,你就应该趁着现在多多为娘家的兄弟考虑!”沈尚书说的理所当然。
沈昕娘却不耐烦听下去,她起身道:“抱歉,父亲,我不会枕边风!”
“你这不孝女!你给我站住!”沈尚书在后头叫嚣。
沈昕娘却脚步不停的出了宴席厅。
“大姐姐!”五娘子已经冻得手脚都有些僵了,却是忙不迭的迎上来。
“你怎么还没走?!”沈尚书追出来,面上还有怒意。
沈五娘吓了一跳,“我,我等姐姐一起……”
沈尚书冷哼一声,剩下的话便咽了回去。
沈昕娘已经先走几步。
沈五娘连忙追上。
“大姐姐,大姐姐……我……我有事想求大姐姐……”沈五娘追在后头,她腿短,跑的有些气喘。
“你想要春草新纺?”沈昕娘忽而回头问道。
沈五娘立时停住脚步,却险些撞在丹心的后背上。
她有些忐忑的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昕娘,“可……可以么?”
“明日让叶娘子,送两匹适合小姑娘的颜色过来。”沈昕娘对丹心说道。
丹心颔首应下。
沈五娘大喜过望,两匹!
她原以为依着母亲先前和大姐姐的怨仇,大姐姐能给她几尺已经是不错!
她好话哀求的话都准备了一箩筐!
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大姐姐就这么大方的要给她两匹!
沈五娘回过神的时候,沈昕娘一行已经走出老远。
她兴奋叫道:“谢谢姐姐!谢谢大姐姐!你真好!”
沈五娘忍不住提着裙摆原地转了好几圈,披风都散开,寒风灌入,她都没觉得冷!
“娘子,烧了地龙,床上也放了汤婆子,可暖和了!”金香从掀帘而入的沈昕娘说道。
丹心立即为沈昕娘解了披风,“这么冷,这小风吹得!今晚会不会下雪啊?”
“会。”沈昕娘说道。
丹心笑了笑,“娘子说下,那就一定会下!不下也得下!”
金香噗嗤笑出来,“丹心姐姐这马屁拍的……”
“走路没长眼睛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屋里三人侧脸向外看去。
“金香姐姐,婢子送烧好的洗脚水过来了。”门外人说道。
金香闻声出门。
眼见的瞧见一个仆妇捂着脸走远。
“刚才怎么回事儿?”金香接过木盆问道。
门外的小丫鬟指着那个走远,只见一个模糊背影的仆妇抱怨道:“没瞧清楚是哪个仆妇,笨手笨脚的险些将我手里的盆子撞翻了!”
“仆妇怎的这时候,还在正房前头晃?不早该退下了么?”金香问道。
那小丫鬟一愣,“是啊,她跑到主子门前做什么?”
看着木盆里冒出的热气,金香笑了笑,“我还是赶紧把水给娘子送进去吧!”
小丫鬟挠挠头,笑着走开。
金香进得里间,主仆交换了眼色,她伺候着沈昕娘泡脚。
不多时,上房的灯便已经熄了。
夜深人静。
唯有树影婆娑。
一条细长的身影,带着略微的颤抖,悄悄的穿行与夜色弥漫的回廊之中。
掂着脚尖的步伐,轻盈的像是夜猫一般。
无声无息。
一直微微有些干瘦的手轻轻搭在紧闭的房门上。
原以为要费些功夫。豆土狂圾。
不想门用力一推,竟,开了!
黑影微微一滞。
似有片刻的犹豫。
但转眼间,一只脚已经迈步入门槛。
室内传来细微的鼾声,和均匀的呼吸声。
里头的主仆似乎都已经睡着了。
夜深,此时不睡的才是少数。
那细细的黑影侧耳听了片刻。
点着脚尖,一点点,不发出一丝声响的向里间挪去。
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影影绰绰的光。
隐约能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影。
黑影猛的将双手高高举起。
干瘦的手上寒光乍现。
利刃带着疾风…………
向床上那人狠狠扎去。
☆、第98章 一切都变了
砰…………
床上好似正在沉睡的人忽而一脚踢翻盖在身上的被子。
柔软的棉被兜头蒙在黑影的身上。
黑影惊慌倒退两步,跌坐在地。
不死心般,一把拽开蒙在头上的棉被,再次将利刃朝床上的人扎来。
床上身影动作敏捷,一脚踢在黑影的手上。
黑影吃痛。闷哼一声。
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也脱手飞出,深深扎在檀木屏风上。
“亮灯。”清幽不带情绪的声音传来。
屋里片刻便明亮起来。
黑影抬手挡了挡眼睛。
适应了光线,怒目看来。
“你不是沈昕娘?!”
站在床边的金香拍了拍手,冷笑一声。
“朱氏,你找我?”沈昕娘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朱氏仓惶扭过头去。
见沈昕娘好好的立在后头,静静看她。
漆黑的眼眸,好似吸人的深渊,一旦滑入,就万劫不复。
“你……你……我要你的命!”朱氏红着眼睛再次扑上来。
沈昕娘未动。
金香提气。飞起一脚将朱氏踹向一旁。
朱氏撞在屏风架子上,将沉重的檀木屏风给撞的晃了两晃。
朱氏想要爬起来,试了几次。却是徒劳。
金香看起来瘦瘦的,脚上力气却是比一般的男子也不小。
这一灌满力气的一脚,朱氏哪里受得了。
“怎么了?大半夜的,有刺客行刺韶光院啊?”怜姨娘披着厚厚的大斗篷,快步跟在沈尚书后头。
还没进门,先嚷嚷着问起来。
不远处的房檐树梢上蹲着的几个暗卫,听闻声音,撇了撇嘴。
沈尚书不悦皱眉,掀帘而入,“什么事情,大半夜的叫人去喊……”
话没说完。他先看见了地上趴着的朱氏。
他先是一愣。而后又不敢置信的皱着眉头,半蹲下身子细看了看。
“朱氏?!”
声音里仍旧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朱氏痛苦的呜咽两声,恍如受伤的母兽。
金香上前,使劲儿拔出深深扎入屏风的匕首,“沈大人过目,这可是凶器!”
沈尚书闻言,眉头蹙的更深,“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昕儿的院子,你莫不是睡糊涂了?”
丹心闻言开口讽刺,“沈大人便是想要为自己的夫人开脱,也得找个能拿得出手的理由吧?睡糊涂了算什么理由?沈夫人这是刺杀!是谋人性命!您怎么不说沈夫人是疯了,精神失常了呢?”
“我看你真是疯了!”沈尚书对着朱氏喝道。
朱氏捂着被金香踹的生疼的胸口,费力的翻身坐起。脊背依靠着檀木的屏风。
“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我疯,也是你们父女将我逼疯的!你们逼我的!”
沈昕娘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神情淡漠的不像是刚经历了一场行刺。
“你今日的果,是你自己一步一步作出来的!怪得了旁人?!”沈尚书冷声道。
怜姨娘也在一旁啧啧出声,“姐姐真是好魄力!连先夫人仅有的女儿也不放过!人家如今可不单单是咱们沈家的嫡女,还是齐王府的人呢!姐姐做事之前也不好好想想,这幸而是没事,倘若出了什么差池,你是要将整个沈家赔进去呀!”
说着,还用净白柔软的手指头拍着心口,好似后怕不已。
沈尚书闻言脸色更差,“说你蠢,真是比猪还蠢!”
朱氏坐在地上,好似每喘一口气,胸口的疼痛就要将她击穿。
“我虽算计过她,可也并未对她造成伤害。她却害的我受娘家离弃,我的侄儿恨我,我的兄嫂恨我,连我的娘亲都给我了一耳光……害我失去昔日沈夫人的荣耀,害我被老爷嫌弃,害我被一个小妾骑在头上……更害得五娘子都疏远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朱氏说话间,面色痛苦,手捂着胸口,咳嗽连连。
其他院中似也听闻了动静。
不多时沈四娘和沈五娘纷纷赶来。
看见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捂着胸口的朱氏。
沈五娘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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