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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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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丹心不问缘故,应声道。
纳妾不同于娶妻。
不必八抬大轿三媒六聘,不过一顶小小的红尼轿子,从杜媛之的院中,抬着晃晃悠悠的入了冯七郎的院子,便是礼成了。
按说,妾室连穿正红色的嫁衣的资格也没有。
但杜媛之毕竟是冯夫人嫡亲的外甥女,委身为妾这件事上,冯七郎也自觉有愧与她,便让她着了大红的嫁衣,顶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给抬进了东厢。
没有爆竹齐鸣,没有宾客满堂。
冯七郎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仆妇丫鬟们刻意放轻了的脚步声。
杜媛之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眼泪一直在眼眶里头打转。
她梦寐以求的时刻终于到来,却不想是以这种安安静静又屈辱的方式。
连那个傻子出嫁时候的排场都不及。
她梦中一次次见过的大红嫁衣,一次次憧憬的高朋满座,姐妹们的艳羡不已,亲友们的祝福之声……
都变成了再也不能的奢望!
若非那傻子!若非她!
自己怎至于会落得如此地步?!
不就是长得美艳些?不就是饭菜吃的挑剔些?身边养着些精巧的丫头?
说到底,不过是傻人有傻福,运气好一些罢了!
如此便得了齐王青眼,得姨母一家人的阿谀奉承!
表哥心里头根本没她,却要被她占着嫡妻的位置!表哥连她的院中都不曾去!
日后,有了自己相伴,表哥心里便更加不会有她!她如今的位置,总会是自己的!
杜媛之脑中一个个的念头跑马似得掠过。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冯七郎前来。
她忍不住自己掀起盖头来,“夫君呢?怎么还没过来?”
“原本是在院中的,可适才被夫人有什么急事给叫走了!”丫鬟低声答道。
杜媛之愤然捶床,“什么急事不能等明日再说?非要在这个时候将人叫走?不知道是我和表哥……”
说到一半,意识到叫走冯七郎的是自己的姨母,抱怨的话绝不该说。
杜媛之愤愤咬牙,“罢了,你去打听打听,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丫鬟点头而去。
不多时丫鬟便回来。
“听闻说,是少夫人明日要出门,夫人担心少夫人,让少爷好好安排,莫在路上出什么岔子……”丫鬟看着杜媛之越发狰狞的面色,声音也越发小的听不见。
“又是她!她是故意和我作对!故意和我过不去!”杜媛之咬牙切齿,“什么少夫人?!不过是个好了傻病的傻子!谁准你称呼她少夫人的?!”
屋里没旁人,杜媛之只能对着自己的丫鬟撒气。
丫鬟噗通跪倒在地。
门应声而开。
冯七郎一席淡青色的锦衣,月白的腰带,缓步而来。
“是叫表妹久等了,表妹莫生气。”冯七郎笑脸温声说道。
杜媛之抬抬手指叫丫鬟起来。
丫鬟躬身退了出去,将东厢留给两人。
“怎么还叫人家表妹……”
丫鬟关门前听得里头传来轻喃。
☆、第39章 各有算计
清晨,鸟声啾啾。
风中带来隐隐约约桂花的香味。
还未高升的太阳,带着和煦的暖意,给沈昕娘的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娘子,夫人说,七郎君会护送娘子,咱们要再等等么?”丹心一面扶着沈昕娘上马车,一面低声问道。
沈昕娘在马车中坐定,才缓缓道:“**苦短,他只怕还没睡醒,咱们走吧。”
马车缓缓行出冯家。
冯七郎此时确实还在酣睡。
可他枕侧之人,却是早就醒了,支着脑袋,瞧见丫鬟在屏风后头冲她点点头。
杜媛之笑了笑,更揽紧了酣睡的冯七郎。
谁也别想从她手中,将表哥夺走!
冯家的马车停在一处茶楼外头。
沈昕娘带着黑色三纱罗所制,遮蔽全身的幂篱,从车上下来。
丹心搀扶着她,缓缓走进茶楼,问小二要了雅间,主仆二人在雅间里坐着。
不多时,二楼走下一个衣衫干净,却衣角都洗的发了白的少女。
少女衣衫宽大,显得她裹在衣服里头的身形十分瘦弱。面色发白的女子脸上似有泪痕,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少女从二楼快步下来。
直接冲出茶楼,往茶楼对面挂着大大一个“当”字的秦记典当行走去。
只怕是哪家落魄了的小姐要当东西了为生了。
茶楼里的茶客们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低声议论几句,便转开话题,谈论其他。
“掌柜的,您瞧瞧我这块红翡,这是我娘生前留下的,我家的家传之宝。您看能给多少钱?”少女打开层层叠叠的布包、帕子。
包裹在最深处的红翡一露面,柜台里头的掌柜便瞪大了眼。
真漂亮!
这般纯美无暇的红翡,一点杂色也没有,质地清透,世间罕见。
“唔,死当还是活当?”掌柜眯着眼睛问道。
“活当!这是家传之宝,如今着急用钱,否则绝不会拿出来的,解了燃眉之急,日后定还要赎回的!”少女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毫不迟疑的说道。
“这个……活当可是当不了多少钱,且利息高,你如今已经缺钱,日后哪里还能有钱将这东西赎回去?我劝你还是死当的好,还可以拿到更多的钱!”掌柜的看了一眼外头的少女,见少女衣着尚可,但衣角已经发白,一双眼睛无辜懵懂。料定,是个好说话的。
岂料那少女倒是固执的很,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在我这儿弄丢了传家宝,如何向母亲的在天之灵交代?掌柜的,您行行好,我日后定会来赎的!”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红翡一块,五十贯,活当,三日不取,不留。”
少女瞪眼,“掌柜的,这可不行,我这传家之宝,五十贯哪里够?你不给千贯,就将东西还我,究竟识不识货啊?”
少女嗓门不小。
典当行里外的人都看了过来。
掌柜的皱眉,“跟你说了,活当,价低……”
“苏掌柜,您老在这一带也是有名的老掌柜了,莫不是看人家是个小丫头,就以为好骗,故意压价吧?”
“这话说得!”掌柜的被人调侃揶揄,面色不愉。
“至少五百贯,且三日也太短了,哪有赎期这么短的?你莫不是欺我不懂行吧?”少女大声道。
掌柜的冷冷一笑,“玉不比旁的,识货者无价,不识货者分文不值。我是照顾你,才给你这么多钱,且当玉本来就时限短,多是死当,莫不是瞧你是个可怜的小娘子,我连五十贯都不会给你。”
少女咬牙想了想,“三天就三天!我的玉,值什么价,我心里清楚,五百贯。否则,就将玉还我!”
掌柜的来到后头,跟后头的账房低声商量了一阵子。
终是给了小丫头五百贯的飞钱,收下了红翡。
且给了三天的活当。
少女拿着飞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典当行。
典当行中看了热闹的人,有些往茶楼中来,七嘴八舌,就将刚才的热闹讲了。
众人纷纷猜测这红翡的价值,五百贯的高价收下来的东西,且还是活当,这东西定然不俗。
“听那小丫头出了典当行才说,这红翡还有妙用,用红翡泡水洗面,能保持青春不老,这红翡得高人点化,还能避灾挡邪。”茶楼里有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真的假的?”
“姑娘说,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坚持活当,这东西,她是定要赎回来的!”
“五百贯,三日利息就得翻上两番。她有钱赎回来?”
……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一个窈窕娉婷的身影,在幂篱的掩映之下,缓缓走下二楼雅间。
只是她前来之时,伺候在她身边的小丫鬟,却不知去向,只有小娘子一人。
不过众人都沉浸在关于那当铺里的红翡究竟有何神奇之处的议论之中,无人注意到罢了。
“娘子!”丹心已经换过衣服,从马车里头跳下,搀扶着沈昕娘上了马车。
主仆二人坐在马车上,她将当票和飞钱从怀中拿出,交给沈昕娘。
马车缓缓而动。
“娘子为何要我一定要五百贯的高价呢?就不担心他们不收么?而且将来赎回的时候,利钱也更高呀?”丹心低声问道。
沈昕娘垂眸,“五百贯,与暴利的典当行来讲,不过小钱而已。若不要价高,他们如何相信你定然没有赎回的能力呢?”
丹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昨日让你给沈四娘稍的字条,捎到了么?”沈昕娘问道。
丹心点点头,“捎到了,有娘子给的赏钱,自然好办事儿,我亲自将字条给了四娘子身边的丫鬟。”
沈昕娘颔首不语。
耳边是马车的木轮子滚滚碾压过路面的声响。
车夫不时的“驾——”挥动的马鞭。
沈昕娘骤然抬起头来。
昨日灵泉扩展之后,睡了一觉,醒来她便发现自己六觉似乎更为敏锐。
此时听来,马车外的动静可是有些不对。
“丹心,你看看外头到哪儿了?”沈昕娘道。
丹心一愣,挑开车帘,向外看去。
这么一看,她可蒙了。
“这……这条路不是回冯家的路啊,怎么外头看起来这般荒凉?”丹心紧张道。
“停车——”丹心大叫。
“驾——”车夫却抽动马鞭,让马车跑的更快了些。
丹心慌乱不已,“停车,停车你听到没有!这是去哪儿,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带着少夫人乱跑?少夫人要回冯家!你听到没有?”
车夫却完全不为所动。
路面似乎越来越不平整,马车也愈发颠簸。
丹心被颠的话都断了音。
她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这车夫她见过的,的确是冯家的车夫,马车也是冯家的马车。
冯家人最近对娘子不是十分客气恭敬么?怎么娘子一出门,就会遇见这种事情呢?
沈昕娘虽然被颠得不轻,但她漆黑的眼眸之中,却并无慌乱。
真好似天大的事情,也休想激起她面上波澜一般。
“娘子,怎么办啊?他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娘子……娘子……”丹心已经急得哭了出来。
沈昕娘看她一眼,察觉外头车速似乎渐渐慢了下来,“别哭。”
沈昕娘许是不会安慰人,瞧着满目惊恐的丹心,只蹦出这么两个字来。
☆、第40章 出钱买你的命
马车渐渐停下。
丹心连忙抹抹眼泪,挡在沈昕娘跟前。
虽然她已经怕的浑身发抖,但颤抖的小身子,还是紧紧的护住沈昕娘。
“不哭,娘子,我不哭,我要保护娘子,如今正该是我对娘子忠心的时候……”丹心自言自语,像是在给自己鼓励给自己勇气一般。
车夫蹭的跳下马车。
周遭有脚步声而来,“人带回了?”
痞痞的男声,让丹心吓了一跳,浑身抖的更是厉害。
“嗯,关在哪儿?”车夫沉声问道。
“那间屋子,我刚扫了扫,怎么样?”流里流气的声音带着让人反感的奸笑说道。
车夫点点头,转身对车里头的人道:“少夫人,还请下来吧!”
“不,不……”丹心护在沈昕娘跟前,连连摇头,“咱们不下去,娘子……”
沈昕娘看着丹心,低声道:“你会驾车么?”
丹心一愣,摇了摇头。
“我也不会。”沈昕娘道。
“跟她们废话做什么,直接逮出来就是了!”那让人讨厌的男子又道。
“没有我的话,你别乱动!”车夫沉声斥责。
那人不屑的嘁了一声,守在马车外头并没有走。
丹心咽了口唾沫,越发害怕。
车夫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夫人,请您下车吧,您逃不了的。您好好下来,我保证不伤害您!”
丹心连连摇头。
沈昕娘端坐于马车上头,神色平静的听着外头动静。
忽而车夫身边那男子一动,上前拽开车门,挑起车帘子,嘻嘻一笑,伸手拽住护在前头的丹心。
丹心被他拽住胳膊,吓得哇哇大叫。
眼泪鼻涕抹了满脸,“放开我,放开我!你是谁派来的?冯家如今看重娘子,你们不知道么?你们得罪了娘子就是得罪了冯家!还不好好的将娘子送回去!”
丹心被拽下马车,嘴里还不忘哭嚎道。
车门敞开,车夫立在马匹一旁,手里攥着缰绳,垂头道:“少夫人,请下车吧。”
沈昕娘缓步走下马车。
立在院中,四下看了看。
这里荒芜,入目凄凉。
四下残破的墙垣底下,都长满了蒿草,最低的地方也能没过人的半腰。高处即便藏个人也难以发现。
坐北朝南有几间破败的房子,屋顶半塌,残败不堪。
丹心被一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男子给推搡进了一间破房。
车夫看了沈昕娘一眼,“少夫人,得罪了。”
沈昕娘不待他动手,便主动向那间破房子走去。
她抬脚迈入破房子。
那膀大腰圆的男人正将丹心压倒在地,一脸色相,令人作呕。
“让他滚出去。”沈昕娘指着那男子道。
车夫窜上前去,一把将男子从丹心身上拽了起来。
车夫瞧起来身形消瘦,一把子力气倒是不小。
那膀大腰圆的男子倒是被他拽的一屁股跌在地上。
“没跟你说不要轻举妄动么?”车夫瞪眼怒道。
“人都掳来了,活不了几日就要宰了,让爷们儿先快活快活又如何?!”男子一巴掌狠狠拍在地上。
但他似有些畏惧车夫,并没有再扑上前去。
“跟我出来!”车夫厉声道。
那男子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跟着车夫离开破房子。临走,色眯眯的眼睛狠狠的挖了一眼沈昕娘。
当看到沈昕娘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之时,他却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冷战,再不敢多看,匆匆迈步出门。
丹心拽着自己的领口,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连眨都不眨。
原本清明的眸中尽是慌乱混沌的神色。
沈昕娘缓步靠近她,低声道:“丹心,别怕。”
丹心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咕噜从地上爬起,上下打量着沈昕娘,“娘子,您,您没事吧?”
沈昕娘摇了摇头。
丹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发现手上比身上还脏,越拍越脏,索性停手,在身上抹了抹。
她来到残破窗棂都朽坏,只有半边还挂在窗户框子上的窗边,向外看去。
瞧见车夫和那个男人正站在院子里,两人正争执些什么。
两人似乎言语不和,大吵起来。
离得远,丹心只能听得一字半句。
沈昕娘却立在屋中,侧耳听着。
阴阳泉眼的扩展,也在影响着她的身体,她行动更为敏捷,六觉敏锐。
类同习武之人会比常人更加敏锐那般。
丹心听不清的,她却是能听到。
“他们在说什么啊?”丹心有些着急道。
“车夫要去将马车弄走,叮嘱那男人不要对我们下手。否则所得钱财就不予他分赃。”沈昕娘平缓开口。
“啊?车夫要走啊……那,那留下那个人……”丹心又浑身抖如筛糠。
沈昕娘垂眸,脸色如常。
惨败的屋子,蒙满尘土的器具。
屋里仅有的一把四足凳还缺了一条腿。
沈昕娘一身净白的衣衫,款款立于这破败屋中,却一点不显狼狈。
反差之下,到显得她格外的高洁毓秀。
丹心看着车夫驾车离开。
抖得几乎站不稳,“娘子,娘子不怕么?”
沈昕娘微微摇了摇头,“怕并没有用,记住对你不好的人,待他日有力还击之日,就要将他彻底打倒,再无反抗之力。”
沈昕娘说完,微微垂眸,这话似曾相识,是谁对她说过么?
“可,可现在怎么办啊……”丹心紧张的口干舌燥。
适才她被那男人压倒在地的惊恐还未从心中褪去,倘若再来一次,只怕要肝胆俱裂了!
而且现在车夫也走了,她们两个弱女子,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想想,便不寒而栗。
“他他他……他来了……”
男子见车夫驾车离开,奸邪一笑,果然向沈昕娘和丹心所在的破房子走来。
“钱呢?”沈昕娘问道。
“啊?”丹心愣了一愣,才迟缓道,“哦哦,在这儿在这儿!”
她从怀中将刚从典当行所得的五百贯飞钱拿出。
沈昕娘见她抖得厉害,若非拽着窗棂,随时都要滑坐在地上,便上前接过飞钱。
男子未到门口。
沈昕娘却已经迈步出来。
男子一惊,看了沈昕娘一眼,那漆黑漆黑,异于常人的一双眼睛,似乎让他有些忌惮。
“你,你想干什么?休想逃走!”男子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沈昕娘却从他脸上看到色厉内苒。
她伸手递出飞钱,“五百贯。”
男子看了看她手中飞钱,见到红红的官府大印,伸手抢过。
“五百贯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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