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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噩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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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
“谁让你不敲门进来的？！出去等着，这是在上课！”白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表情严厉无比，倒是把那个兽人给震住了。
他一肚子国骂憋在喉咙里一时竟然说不出来：“行，我就等着！”
说完，那个兽人风风火火地就又出去了。
白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继续道：“总之从今天起我的态度摆在这，给你们的会是地狱式训练，你们要拿出你老家被抄了一样的严肃态度来准备每一天的学习，以上，下课。”
学生还茫然着，白婴就给旁边的杭子微使了个颜色，后者也迷茫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很为难地看了白婴一眼，走到讲堂另一头把二楼的窗户打开后跳了下去。
“好好预习啊，不准偷懒。”白婴说完从后窗翻了出去。
话虽是如此，白师你不是让那个谁在前面等着吗？你翻后窗跑路是闹哪样……
什么鬼？
安铭古怪地看了一眼白婴的背影，把桌子上的书一合，也追了出去。
……
“……对，你猜得没错，就是南都守卫战的时候被我挂城墙上的那个羽族王族，他王印还挂在南都当展览品呢。”白婴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巨隼王怎么就没直接打死他呢。”
杭子微恍然大悟。
鹏昊这个王族他当然知道，这个兽人非常讨厌精灵，在被委任担起进攻妖族的前锋之前，在和精灵的边际战场上凶名赫赫。
“巨隼王是不会太过苛责他的，鹏昊虽然是羽族的王族，但他的母亲是鳞族的唯一王女。因为大元帅没有继承者，鹏昊的血统在同代里是最纯正的，可以说背景雄厚，相传巨隼王和朱鳞王有意让他将来继承大元帅的位置。”杭子微说到这，见白婴表情古怪，问道：“白师和他交手过，感想如何？”
白婴眯着眼回忆了一下：“嗯……感想嘛，虽然是个逗比，但对战机的嗅觉很可怕，非攻城状况下，至少道现在为止我看到的一切盾防力量都不可能阻挡得住他，这样的家伙要是成长起来了……会是个强劲的对手。”
嗯？那她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对手？
……有一种人，有过人的实力，但就是爱用感人的无形装逼击碎你的一切崇敬之情，完了之后还贱贱地问你：老子就是这么叼，服不服？
杭子微觉得他这个监视者快扛不住了。
“没事儿，你回去吧。这个日天怎么说也是一国王族，再疯也最多是找找我的茬，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那些私兵你看着在外城安置一下，我就不占用你时间了。”
“……是。”
安铭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白婴叼着一根烟杆坐在湖边，目光的焦点虚浮在天上的白云间，显然是在神游。
白婴其实没什么烟瘾，一般抽烟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压力大，第二种是杀人前。
“你来了，来坐这。”白婴往旁边很没诚意地挪开了一点，忽然很没来由地问道：“安铭你对你经常在某段时间里失忆是什么感觉？”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安铭顿时感到了脑海深处的隐隐作痛，很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夫人说，是天生体中带鬼。”
白婴哦了一声，没打算深究这个话题：“小孩子体质招鬼，我小时候也有老人家这么对我说过。”
安铭不明白她忽然提这个做什么，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烟丝袅袅升起，氤氲了她面上莫测的神情：“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身上也带着一头非常厉害的‘鬼’，我可以选择把这个鬼交出去，让它成为扫荡天下最厉害的武器，也能随手掐死它。但我现在有点困惑，我应该把这个‘鬼’怎么办……”
“为什么？”
“因为这个‘鬼’不止吃敌人，也吃自己人，我把它放出去，可以很快地为我们曾经牺牲的战友复仇，甚至很快能依靠鬼的力量获得绝对的权力——我是指霸权。”
安铭默然，他听得出白婴意有所指，可能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不是他能想象的。
她可能掌握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却在犹豫。
白婴毫无疑问是热爱战争的，她喜欢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狂热于征服一个又一个对手，但同时基本的良知也牢牢地困锁着叫嚣的兽性。
“但你不喜欢这样。”安铭如是说道。
白婴没有说话，烟杆里的烟丝燃烧殆尽也仿若未觉。
安铭罕见地主动说道：“你想要什么，有亲手拿下它的能力，‘鬼’……没有必要。”
白婴轻轻吹去残余的烟灰，唇角微微扬起：“对，故事不应该结束得这么快。”
……
入夜。
“……说好的，不转播联赛实况呢？”
安客服觉得自己的感情被欺骗了，误以为白婴要进行传说中的表白从而去做的那些十动然拒的发散性的思想准备和端正员工工作态度的辅导法规都好像白打腹稿了。
“偶尔也是需要一些外界信息来转换转换心情哪~哎呦喂战神爸爸还是这么虎逼，这逆风局也亏这个老不要脸的能想的出来。”白婴兴奋地看着安琢发过来的相关新闻和评论分析。
安琢冷不丁地问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就我们俩互撕的历史来看，应该不能算是朋友，硬要说的话，可能是他想把江山交给我，但是又不想直接交给我，想让我通过干翻他的方式从他手里夺过江山的那种纠结关系吧……诶嘿这么一总结，战神爸爸还真是个抖m呢。”
安琢是知道这一层关系的，同时也非常了解白婴在此之前挺缺钱，而战神这种打联赛的基本上一场的网络赌资都是天价。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你应该很适合这个职业。”
白婴顿了顿，笑着说道：“那可不行，我之前帮人□□赛是有黑历史的，就算及时转职做竞技职业，审查也根本过不了。虽然我喜欢坑他，但也总不能因为这个让他整个队为我背黑锅吧~哎，这是我们两个闲聊，你别说出去啊。”
“……”
说不出心里那种古怪的滋味，白婴的周围看似很热闹，但实际上是孤立的，总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和别人的利益隔绝，拒绝给任何人添麻烦。
——可怜虫。
莫名想到了这三个字，又觉得和白婴完全不搭调。
“我给你配个助手，你可以通过她和战神偶尔、间接、有限制地交流一下，需要吗？”
白婴：“……哎哎哎哎？！”
第五十七章 传说中的战神爸爸
“大大你好！我叫夏妍，你可以叫我机智可爱的小夏么么哒~我超喜欢你的实况视频的！帅帅哒求嫁~！”
——信息组组长，我不造的时候由她兼任你的联络员，年纪小了点，但信息技术在院里是是最高的，基本上能侵入她能看到的所有智能装置。
白婴本来以为助手什么的应该也是安琢那个死样子，没想到一接听竟然是个萌萌的软妹，声音软得像草莓棉花糖一样，宅男杀伤力max。
“大大你等下，我来给通讯器升级一下，会有点头晕你注意接收哦，然后我会建个三人聊天群，以后你就发文字信息就行啦~”
软妹不等白婴说话，风风火火地就挂断了通话，然后白婴就听到脑内嗡鸣一声，像是耳鸣一样，同时老人机自动黑屏，出现一个下载条，很快下载到百分之百，随后屏幕上发出一个对话框框——
【脑波代码验证中……】
【代码ss…002，权限等级…无登记，验证成功。】白婴终于找到了这半年以来最熟悉的感觉。
聊！天！群！
没微博没网游没连连看连俄罗斯方块都没有！对一个现代小青年来说简直太残忍。
老人机跳出来一个熟悉的界面，白婴一瞬间竟然有了哭的冲动。
【群主】膝盖断裂少女：因为领导们有特别嘱咐过，可以正常交流，但不能涉及敏感词汇，如果有不慎词汇，是会自动和谐的哟~（≧▽≦）/~
给爹跪下：妍妍，你拉我进这群做什么啊？
白婴：小夏小天使我爱你！有生之年啊有生之年！
白婴：……
给爹跪下：……
给爹跪下：你个***还活着！！
白婴：！老*****！
给爹跪下：********啊你！我他*的以为你****了！**留千年你好意思农民伯伯的粮食吗！
然后双方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白婴：干嘛呢，有小妹妹在呢，注意点素质。
给爹跪下：全区全服最没素质的人竟然跟爸爸谈起素质来了啊？
【群主】膝盖断裂少女：【颤抖。jpg】大大们冷静，禁词出现五次以上领导要过来视察的_（：3」∠）_
白婴：看，就你没素质，把人小妹妹都吓着了。
给爹跪下：行了闲话休提，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婴：养病啊，能什么情况？
给爹跪下：没别的？
白婴：打脸不长眼，祸害青少年算吗？
到底中间有个媒介，俩人多年撕逼也算是有点默契，战神听到这就不再追问了。
白婴：说到这我最近有个局，盘子特别大，整得我都快焦头烂额了，你帮我分析分析。
给爹跪下：几个月不见见面就拉苦力啊，来，喊声爸爸就帮忙。
【群主】膝盖断裂少女：=口=强势围观大神们撕逼！
白婴：爸爸，年底记得给我打压岁钱啊不谢。
给爹跪下：妍妍你看见没，这种反面教材以后没有家长陪同的情况下少接触。
【群主】膝盖断裂少女：宝宝怕_（：3」∠）_
给爹跪下：说吧，盘子有多大？
白婴：一个盘子三夹一，内忧外患士气dawn到底，对，我这边的主视角是被夹的那个，别的优势没有，就是基数大，物理耗损少。
给爹跪下：逆风局嘛，你不是很擅长最后倒过来咬一口吗？
白婴：所以我才说盘子大啊，三国夹一国世界大战好不好！把我掰成十个也不好使啊。
给爹跪下：……给我一分钟整理一下思路。
【群主】膝盖碎裂少女：【震惊。jpg】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白大大你不是参与了种族战争吧？！
白婴：指挥的两场大战侥幸都没输，我此等柔弱的少女玻璃心都碎成糙汉了，愁。
【群主】膝盖碎裂少女：6666666大大帅飞！我们后来的探索者都是一半都死在路上了，没有走到这一步的（院长问我为什么跪着打字）
给爹跪下：爹也真是醉了，全世界最大的竞技盘子也就是局域战争，你这个已经超出技术层面了，完全就是综合层面的较量，你让爹怎么给你辅导？
白婴：爸爸，我相信你，真没办法了。
给爹跪下：……
战神隐约能从白婴的字里行间能体会得到白婴现在的压力很大，说不定还真的是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默默地看着白婴把她现在的基本处境转换成术语，整整花了十分钟介绍了一遍，战神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白婴：……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各个小领主分割统治土地，土地上的人民是军队的来源，战斗力以血统为分割点，精锐和常规的比例是一比十。
给爹跪下：这个差值有点高啊，阶层划分呢？也是根据这个分比吗？
白婴：纯血统治混血，但混血是军队的主体。
给爹跪下：……你这个定位上有问题，我不是指你横向定位有问题，是纵向问题。如果你仅仅从横向势力上进行努力，你会花费大量时间在和各个小领主的斗争上，这样得不偿失。既然你自己就是天然的‘混血’，那么为什么不对立地看呢？
给爹跪下：咱们朝的□□曾经有言，底层人民战争的大潮将湮灭一切。在‘混血’上建立一个独有的立场，和‘纯血’对立起来，从这个点入手，你才好建立自己的威望和统治力，剩下的局域战争不就是你的天下了吗？
白婴：……爸爸哎，你知道自下而上闹革命和自上而下改革的区别有多大吗！我还没拉扯起起义的大军我就被‘纯血’们撕了！
给爹跪下：这只能说明你的野心还不够大，手腕柔和点，路子迂回点，三国枭雄们哪个不是先依附在袁绍手下当个跟风的十八路诸侯？你这么没脸没皮，就不能先跟一阵子风吗？
【群主】膝盖碎裂少女：宝宝吓得腿都软了……=口=！
给爹跪下：妍妍不怕，爸爸笼罩你~哎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喜欢什么漫展我陪你去啊……
……以下三千字战神爸爸萝莉控发作的内容，。
白婴仰躺着思考战神的建议。
他的建议细思极恐，如果实施起来，具体的方针就是利用天妖的关系收拢地妖阶层，等实力累积到某个境界的时候，自下而上地推翻天妖政权，一举掀翻天妖的王朝，从此天地不存，只有妖！
太疯狂了，更可怕的是在上亿的地妖基数上看，战神的建议有极大的实施性。
这就是战神视角，永远站在星空顶上思考，所以才封神，自己就是在这一点上永远也及不上他。
白婴长长地叹了口气。
白婴：小夏，拜托你一件事……
【群主】膝盖碎裂少女：大大你说！什么都行，偷院长的日记我也干！
白婴：……给我搞份传销纲领，要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像个邪教的那种。
【群主】膝盖碎裂少女：……啊？
给爹跪下：你要干嘛？
“我？”白婴关上老人机，闭着眼睛喃喃——
“我要开始作妖了。”
……
十方监第一次月考考场。
“看谁？说你呢！脖子快扭到脑袋后面了以为我瞎没看到？不让考场打学校？行，等我揍你爹去。”
监考人员把鹏昊拖出考场的时候，他的随从一脸‘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自家主人。
“少将，你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在监考的时候故意找茬，你别忘了十方监里有六位长老比王的辈分都高，再这么下去，就不止是打断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那你把那个姓白的住址告诉我！”
“……她早就搬走了。”
“我不信你查不到她搬去哪儿了！”
“她搬去的地方你去不了，那可是典藏阁，有神猿看守，你最多口头上教训她一下。”
鹏昊掉头就往北区跑：“妥，回头我上精灵领土给你抢个媳妇。”
这家伙自从腿好了之后行动力简直快得飞起，那随从根本追不上，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毅然走向长老院的方向。
来个老人家管管他吧！真管不住了！
……
白婴自从把唐老爷子轰到他自己的教皇规格的府邸后，就开始整理这死老头留在这儿的种种文献资料，无视他的意见，该销毁的销毁，该保留的也都分门别类地封在箱子里准备让这些资料长眠地底，忙得连学生月考的监考工作都推给佩尔兰老师了。
直到白婴擦着玻璃的时候，透过阁楼的玻璃，看见神猿夹着一个人蹦到了典藏阁门前的大榕树上啃起了水果。
白婴：“……”
白婴沉默了一下，拧了一把抹布，决定擦完玻璃再去解救这个逗比。
所以说既然都在这儿住下了，就必须要和守门的大马猴和小马猴搞好关系啊，不然就像外面那个不带贡品就敢来闯门的煞笔一样。
半个钟头后——
“……你说你何必呢，就算跟我有仇也不至于想不开吧。没听南边看园子的大爷说过猿王不能惹吗，一年级的小不点都比你有常识，这疼不，要我喊个大夫来吗？”
鹏昊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发呆，旁边一只小猴子跳到他肚子上咧开嘴呲了一声，明晃晃地嘲笑。
看着这逗比脱臼的腿，白婴啧了一声：“我也教过兽人学生，前段时间给我不停地发信骚扰说我搞黄了他们进攻南都的计划不能再爱了，这几天收到的信就变成了‘老师你把鹏昊挂墙头真是干得漂亮’，你这仇恨从兽人本族一路吸引到猴子脑袋上去了，我要是你趁早宅家里修心养人品。”
“我听说你去了禹都却并没有得到重用，那么……你为什么不来炎狱王城？”
白婴古怪地看着他忽然变调的语气。
“你是地妖，你身体里也流着异族的血，没有必要一定要为妖族肝脑涂地，不是吗？”
第五十八章 战争的硝云
天妖和地妖当然有着区别。
如果说人类社会以贫富划分阶层，潘多拉就以血统划分阶层，是以权力结构非常固执。从第一代有意识的天妖开始——那时天妖中的性别比还非常平均，没有出现大规模失衡的状况，混血的地妖只在少数，阶层分隔并没有那么严重。
直至近百年，第二世天妖大帝执政时，妖族大陆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瘟疫，当时居住在妖族境内的精灵、罗刹、矮人、兽人四族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大规模死亡，妖族也有大批死亡，当时的医者发现，在族谱的祖上没有他族女性血统的天妖几乎没有一个染上瘟疫的，说明只要纯血统妖族内部通婚，天妖的体质就会越来越强大，直至近神。
这个结论一出，二世妖帝顿时站到了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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