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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洁：“听你说话这口气，我现在相信你是活了很久的过来人了。二十岁的姑娘哪有像你这样唉声叹气的？”
　　林淼淼：“过来人。。。确实是过来人。你知道吗，当初在最后一道天雷劈过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当时就觉得非常后悔。。。后悔那一千年活得太没意思。
　　纯粹为了修行而活，真是太无聊了。我最后悔的是好几次闭关，一闭就是几十年甚至近百年，时间就那么浪费了。”
　　林洁：“瞧你这说的。。。那我们现在还修炼干嘛，每天混吃等死得了。”
　　林淼淼：“我说的不是混吃等死。跟你说，在修真界里大家天天修炼，为了点修炼资源拼死拼活，说到底就是为了想成仙，可是最后又有几个人真成仙了？
　　现在看看这个时代，想想头顶这一颗颗星星代表的星球，你说到底什么是成仙？历劫飞仙。。。到底什么是飞仙？”
　　林洁一下子瞪大眼睛：“你这么一说也是提醒我了，我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是飞升成仙？小说里有个天庭，可现在这个天庭还有吗？”
　　林淼淼沉默了一会，拿起一枚水果啃起来：“我跟你说，我现在才算明白了，所谓天根本就不存在。抬头望天。。。不对，我们望的不是天，是星空！”
　　林洁被林淼淼吼地一个激灵，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杯，感觉自己可能有点喝多了，再看看旁边一口一口吃水果的林淼淼，感觉这个没喝多的倒比自己先醉了。
　　林淼淼还在继续发表感慨：“我猜啊。。。所谓飞升成仙其实就跟现在乘坐飞船离开星球一样。只不过修真界没有科技没有飞船，所以只能让自身强大到脱离地心引力。。。嗯，没错，所谓飞升就是脱离地心引力。”
　　林洁揶揄到：“哎吆，你还知道地心引力。。。”
　　“别以为我是修真界来的就什么都不懂。虽然我现在学的是艺术，好歹咱也是经历过高考的，”林淼淼不满地瞪了林洁一眼，“别打岔，我还没说完。。。以前修士讲究出世修行入世炼心，什么出世入世，不过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说白了修士也是人，跟现在的高手是一样的。修真界也是个到处是人的地方，根本没有所谓的出世。人嘛，就老老实实在人堆里活着。。。”
　　“你要这么说。。。这世界上还真是人人平等了。。。”林洁哈哈哈笑起来，好像林淼淼讲了个笑话似得。
　　林淼淼没在意林洁的态度：““‘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是一点都没错。”
　　林洁笑容慢慢消失，似乎开始沉思林淼淼话里的意思。
　　一段沉默过后，林淼淼突然开口换了一个话题：“你说，白晓辰买洗髓丹到底是给谁的？会不会是帮白晓悠给卓梵买的？”
　　林洁眨眼：“这我猜不到。。。我感觉应该不会。你说过白晓悠脚踩两条船，说明她没那么爱卓梵。那她会愿意花二十亿买个不知道作用的药丸送给他？”
　　林淼淼想了一下说：“你说得挺有道理。”
　　林洁：“说到卓梵，你之前说的那个试探他的办法。。。”
　　林淼淼抿嘴摇头：“还是算了。李施诗是我同学，他一直把我当朋友。我还是不想利用他。
　　你说卓梵会不会对拍卖会感兴趣？我们把玉简送上了拍卖会，你说他会不会发现？”


第52章　少了一点
　　“淼淼，你这么惦记姓卓的，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林洁突然冒出来一句。
　　林淼淼愣了一下，旋即皱眉似乎是想了想才说：“我觉得应该不是。虽然天机示警里面我跟卓梵在一起了，但是我现在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感觉。”
　　林洁来了兴趣：“天机示警里面，你为什么会跟卓梵在一起？”
　　“嗯。。。我觉得主要是因为孤独。你知道的那里面的你死了，我跟林淙也断了来往，完全的一个人。”林淼淼说。
　　“。。。不对啊，你以前修真难道不是一个人？你不是说自己是散修吗？”林洁挑眉看着林淼淼。
　　“拜托，我以前也是有几个朋友的，虽然不多。好歹活了一千年，如果一个朋友都没有，那根本不正常好不好。朋友、损友、亦师亦友。。。我一个都不缺的。”林淼淼说。
　　这些话把林淼淼的思绪带回了修真时代。
　　回想那一千年的经历，林淼淼其实并未在修真之路上吃太多苦。说起来，她的修真之路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除了最后一次天劫，她再没有经历过对生命有威胁的难关。
　　是运气好吗？
　　林淼淼忽然想起来在天劫之前某位老友跟她说的话了。他说，林淼淼飞升恐怕有危险，因为她命里少了一劫，少了这一劫导致她功德不够圆满。
　　当时他说少了哪一劫来着？好像是情劫。。。
　　林淼淼摇了摇头说：“现在卓梵已经变成炼尸，我不会再喜欢上他，我可没那么重口味。”
　　林洁：“那如果他没有变成炼尸，你还会再喜欢上他吗？”
　　林淼淼：“可能也不会。”
　　林洁：“为什么？”
　　林淼淼：“我这个人的性格不太好。。。我不喜欢太刺激的事情，而且很谨小慎微。在知道我和卓梵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前提下，我根本就不会再选择他。我认为即使是天机示警里的林三水，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卓梵是血族病人，有八成可能也会远离他。”
　　林洁点头：“看来，你是宁愿放弃爱情，也不愿意让自己涉险。”
　　林淼淼：“是吧。所以我在修真界活了一千年，最后却没能飞升。。。”
　　有了钱，林淼淼又可以采购材料研究她的副业了。
　　她给自己制定的最新目标是建造一个规模稍微大点的聚灵阵，借此来加快自己的修炼进度。
　　另外，林淼淼现在最大的烦恼还是试探卓梵的事情。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稳妥的方法，烦躁地体内毒液都控制不住发生了一点变化。反应在表面上，就是林淼淼脸颊上起了好几个鲜红的痘痘。
　　林淼淼在脸上涂了厚厚的遮瑕液，痘痘还是很明显，而且弄得脸颊反而有点发痒。她只好洗去脸上的遮瑕液，选择戴口罩出行。
　　在星耀的停车场，林淼淼又遇到了张涛。
　　林淼淼每天都要提前半个小时来打扫251层的卫生，这个时间段来上班的人还不太多。而她经常会遇到张涛，充满说明了张涛是个比较勤奋的人。
　　不管张涛性格怎样，对待工作还是很认真的。不然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任。
　　林淼淼的口罩黑底白花，上面是她自己绘制的图案。张涛夸她口罩有个性，顺便多聊了几句透露了一个消息。
　　再过三个月星耀将举行服装发布会，主题内容是今年冬季服饰，并且是大众款公开发售版的。
　　荷蓝作为新人设计师，必须拿出作品参与本次发布会。其他几位带实习生的设计师也报名参与本次发布会。
　　“怎么样，你不去求求你们荷老师？”张涛瞟眼睛飞眼神看着林淼淼。
　　林淼淼眼睛一亮：“实习生也可以参与？”
　　“当然。参与人员由各个工作室的设计师说了算，他们说用谁就是谁。”张涛说。
　　“真的？张主任，张哥，我要是能参与，回头一定请你吃饭。”林淼淼承诺。
　　“吃饭就不必了，我没那个时间。”张涛摇头状似不在意。
　　林淼淼坚持：“别啊。。。只要成了我一定谢你。”
　　到了251层，于欢还没有到。
　　欢姐最近谈恋爱，早上要从男朋友家过来，男朋友住的距离星耀有点远，所以这几天她倒得稍微有点晚。
　　林淼淼倒是不太在意，与人方便嘛。
　　看看只有她一个人的走廊，拿起一块抹布把监控摄像头挡住，林淼淼掏出一张符篆丢出去。。。
　　一阵轻微的龙卷风从走廊经过，卷起灰尘和颗粒。。。风的尽头在走廊的尽头。。。
　　这样工作多轻松，就是太浪费了。一张符篆可是值很多钱的。林淼淼有点心疼。
　　如果有清洁机器人该多好，省钱又便捷。
　　林淼淼曾经跟荷蓝建议过添加一台清洁机器人，结果她却跟荷蓝展开了一场关于伦理的讨论。
　　猜猜看荷蓝为什么不接受机器人？他居然担心机器人会取代人类和变异人。
　　荷蓝的论调是，既然人类中都出现了变异人，那么智能机器人中出现变种的具有自主思维的机器人就是迟早的事。
　　这个话题太深奥了，林淼淼没能用理论说服他，并且最终败下阵来。
　　在林淼淼的观念里，什么人类啊，变异人啊，异兽啊，妖兽啊，机器人啊，智能机器人啊。。。等等都是一样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嘛。这个说的就是万物平等的思想。
　　至于变异人战胜人类，还是妖兽战胜人类，抑或是机器人战胜人类。。。说穿了就是物竞天择。
　　如果人类足够努力，那么人类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再说万一。。。如果人类真的输了。。。不是还有个说法叫“没有遗憾”论嘛。
　　而荷蓝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看到智能机器人就像看到了变异人，他认为智能机器人跟早起那些被认为制造出来的变异人是一样的。
　　好吧，本着人道主义的不奴役同种族的论调，荷蓝拒绝与智能机器人同处一室。
　　林淼淼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论调，她说服不了荷蓝，还不能找人来说服荷蓝。因为荷蓝是变异人这一点是要保密的。
　　林淼淼有时候会考虑是不是可以偷偷带家里的清洁机器人来上班，但她觉得带着机器人实在很难瞒过楼下的安检，所以只能作罢。
　　于是，林淼淼一个人的情况，就只能浪费符篆来打扫卫生了。


第53章　早上好
　　“你来这么早。。。”
　　林淼淼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荷蓝：“荷老师？你才是来这么早？”
　　林淼淼背后一身冷汗。她心惊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荷蓝。虽然她早就知道荷蓝等级比她高很多，但也不应该。。。
　　林淼淼目光一凝，转头看向电梯和楼梯口。
　　就算荷蓝动作轻，但电梯门和楼梯门不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除非。。。他既没有乘坐电梯也没有爬楼梯。
　　荷蓝是怎么出现的？他可能会空间类的技能，比如瞬移之类的。
　　林淼淼低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荷蓝似乎没有察觉林淼淼的异样，站在那里不停地甩头，似乎是想把额头前的刘海甩开。可惜他头发太厚了，随着他的动作飞过去又飞回来。
　　林淼淼心里叹口气，从前台的桌子上拿起几个夹子递给荷蓝。这些夹子是于欢买的办公用品，带有很浓的于欢个人色彩。。。粉红可爱系。
　　荷蓝看了看手里的夹子，似乎是想了一下后说了声“谢谢”，用夹子把刘海固定起来。
　　“昨晚没睡好，今天起得早，”荷蓝似乎是在向林淼淼解释自己为什么来得这么早，然后顺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我每天都来这么早，不是只今天而已，”林淼淼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许使用清洁机器人，搞得我和欢姐每天都要提前半小时过来打扫卫生。”
　　荷蓝假装没听出林淼淼的抱怨，转头四下张望后说：“很干净，干得不错，给你涨工资。”
　　林淼淼眉头一挑：“荷老师说话要算话哦。”
　　荷蓝：“当然。”
　　林淼淼：“荷老师，我听说星耀要举办冬季服装发布会，实习生也可以参与。。。”
　　荷蓝抬头看林淼淼：“你有兴趣？我看你最近很忙碌的样子，还以为你不打算参加。”
　　林淼淼摇头：“我不忙哒。荷老师，给个机会吧。”
　　荷蓝盯着林淼淼的脸看了一会，憋着笑说：“发布会的准备工作是很累人的工作，你要是没空就不要勉强了，”他指着林淼淼脸颊上的痘痘说，“瞧你脸上起的这些痘痘，最近上火很严重？”
　　林淼淼连忙用手捂住脸颊：“我这不是上火。。。”
　　荷蓝一脸了然的表情：“我知道，你是思虑过重影响了体内血脉运行。。。最近是不是常感觉气血翻涌，像是要失控了？”
　　林淼淼眯眼：“你怎么知道？”
　　荷蓝双手插兜，一脸高深地看着林淼淼：“我不但知道你的身体情况，还知道你最近干了什么。。。”
　　林淼淼脸色沉下来：“你监视我？”
　　荷蓝竖起一根手指摇摆：“我可没那么无聊。。。你和林洁做的事本来就没有保密，你们的想法不就是让人知道吗？”
　　林淼淼看着荷蓝不说话。
　　荷蓝败下阵来：“好吧，白晓辰跟我有点关系，至于具体什么关系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之前找过我打听你的消息，所以我就知道你干了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也是了，荷蓝是血族病人，他敢出现在联邦里又不担心发现被抓，肯定是有所依仗。
　　荷蓝以前的话里就曾隐晦透露过，变异人和联邦互相渗透的历史已经很久了。荷蓝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他跟联邦世家有来往也不奇怪。
　　话说回来，荷蓝作为一个新人设计师，而且还是个没有出名作品的全新人，能被星耀签约肯定不只是因为他的才华。毕竟就算他有才华，也得有机会让人看到不是。
　　荷蓝挑眉继续说：“你想不想知道白晓辰是给谁买的洗髓丹？”
　　林淼淼：“给谁买的？”
　　荷蓝：“这么感兴趣？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林淼淼鄙视：“那我不感兴趣了。”
　　荷蓝：“你还真是一点探险精神都没有。。。好吧，白晓辰买洗髓丹是给他侄子用的。。。他侄子前段时间修炼出了问题，而下个月白家老祖宗大寿所有孙辈和重孙辈都必须出席。”
　　星际时代，世家人口众多关系错综复杂。想获得家族更多的资源资助，就必须在同辈人中出众。
　　白晓辰的侄子身体出了问题，他们首先想的肯定是瞒着家族的其他人。而下个月老祖过寿必须出席，那就必须在那之前把身体治好。
　　林淼淼是从林家幼仪院出来的，这其中的关窍一想就透。
　　荷蓝：“不是给卓梵的，让你失望了？”
　　林淼淼抬眼看荷蓝：“你也发现卓梵的问题了？”
　　有一件事，林淼淼和荷蓝一直没有触及过，但是两人心里都有数。。。那就是古遗迹。
　　林淼淼肯定荷蓝接触过古遗迹里的东西，那么他有八成可能知道修真的一些事情。或许他甚至还修炼了修真功法。
　　而现在听荷蓝的口气，似乎证实了林淼淼的猜测。
　　林淼淼：“你怎么发现卓梵有问题的？”
　　荷蓝：“你终于问了。。。其实答案你已经猜到了，我是从古遗迹出土的文物中了解了一些事情。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卓梵的情况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该发现的人都发现了。”
　　林淼淼感觉荷蓝这话有点不可相信，皱眉疑惑地问：“什么叫该发现的人都发现了。”
　　荷蓝：“联邦手里掌握的古遗迹信息不比我们少，联邦也不缺高手。。。他们曾试图小范围推广修真功法，但因为后期效果不佳而放弃了。现在各个世家手里多少都有些关于这方面的资料。
　　卓梵的异状是瞒不了人的，卓家的高层早就发现了。我猜测他们应该是跟卓梵达成了某种交易，要不然他们不会这样放任卓梵在外行走。
　　不过，我听说卓梵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然他不会黏白晓悠这么紧。卓梵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比我懂得多，给我讲讲呗，我都跟你说这么多了。”
　　根据古遗迹出土的东西，荷蓝只是对卓梵的情况产生了猜测，却不了解其中具体的细节。
　　而像林淼淼这样真正了解修真界的修士，才会知道卓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淼淼看着荷蓝一脸求知欲的脸，把卓梵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
　　这不是林淼淼在出卖卓梵，因为她的目标本来就是卓梵。
　　荷蓝确实告诉了林淼淼很多她不知道的信息。作为一种公平交换，林淼淼把卓梵的事情说了，这也是为了不欠下荷蓝的人情。


第54章　交易
　　“。。。卓梵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救的。。。”荷蓝小声嘀咕了几句。
　　林淼淼没在意，而是问起另一个问题：“你说卓梵纠缠白晓悠，为什么？”
　　“老问他干什么，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晚餐吃什么？”荷蓝用小眼神瞟林淼淼。
　　林淼淼摇头：“都说我不跟你吃饭了。我们交换消息，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也可以问我。”
　　荷蓝哀怨：“你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吃饭？”
　　林淼淼用怪异的眼神看荷蓝：“我跟你口味不一样，我吃素的。”
　　荷蓝想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认为血族人都是吃生肉喝生血，所以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
　　林淼淼用“不是吗”的眼神看着荷蓝。
　　据林淼淼所知，修真界那些修炼邪功的家伙们在生活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恶心人怪癖，难道血族不是吗？
　　荷蓝咧嘴摇头，一脑袋的悠蓝发丝飞舞起来：“我早就不需要喝血了！还有，我从来都不吃生肉！”
　　看到林淼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荷蓝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