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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说的。
“呃，我不紧张啊。”米小豆尴尬的一笑，“你们忙吧，林姐，我先出去啦。”
“诶，你别走。”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划，将鬓角滑落的长发别到耳后，露出下巴与颈项优美的曲线。林心水眉眼含笑，“进来说会儿话吧，还没到开工的时间。我早就想找你说话了。”
米小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下意识的瞥向古原。
然而后者看着电脑屏幕完全没当回事。
“你师兄没告诉你吗？我们也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哦，你应该叫我学姐。用你们的语言，叫师姐？”林心水看她僵着，换了个更随意的姿势背靠在办公桌旁。
精致的套装盖过膝盖，露出匀称的小腿。
米小豆一个头两个大，手里的东西怎么办？
一看再看古原，根本就是熬夜之后的反应迟钝。
“一会儿外头就来人了。”林心水耐心渐无，迈着长腿就走到米小豆身边将人拉进来。顺手带了门。
米小豆硬着头皮将豆浆和菜包放在桌上。
简易杯的豆浆和一旁店里打包的杯装豆浆放在一起，实在多余。天渐渐凉了，包子凉的也快。六个小菜包可怜巴巴的粘在一起，还贴着满是水汽的塑料袋。
米小豆真心有点后悔自己多事了。
古原抬了下眼皮，伸手将菜包和豆浆拿到面前，眼睛还盯着屏幕。


　　☆、516。第516章　女人的第六感

比起此时的尴尬，米小豆其实更愿意浪费一份早点。
女人，唔，自从她把自己交给梁寅以后，她的思维和灵魂都发生了悄然的蜕变。女生这个词就像搁置在记忆里的旧玩具，虽然怀念却已经不合时宜。她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女人，无论是想法还是行为也都努力做出一个女人的样子。
虽然因为梁寅的缺席还未破茧成蝶，半生不熟的状态有些尴尬。但这样做的好处是，身体里一些隐藏的技能正在慢慢觉醒。
比如对另一个人情绪态度的感知，俗称女人的第六感。
身为女人，也许她还不够经验去判断古原师兄对林心水的态度。但是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林心水喜欢古原师兄。
即便林姐极力的想要掩饰心爱之物被人染指侵犯的不满。即便她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就连声音也依然幽默大方自然妥帖。
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特别是当她将桌面上的餐盒扔进垃圾桶，就像扔掉一章废纸那么轻松而不着痕迹。
对于米小豆来说，这一切都是欲盖拟彰。
“呃，林姐，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啦？开工以前，我还想做点准备。”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米小豆只想赶紧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这个办公室里在演两个人的电影，爱恨情仇跟她都没有关系。她只是个无辜卷入的路人甲，继续杵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林心水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她，“你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说这句话，我还什么都没讲呢你就要跑啊？”
“啊？呃，林姐有事要跟我说吗？”看破不说破，既然林心水故意掩饰，她也没有必要把事挑明。米小豆立马呼应她的话题，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嗯。”林心水随意的甩甩了栗棕色的波浪长发，妩媚中难掩职场上培养出的锐利精明，“今天不是有个例会吗？让所有的实习生都参加，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知道。”米小豆配合的点了点头。
“我今天早来呢，就是来和古原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把你借调我们运营部。”林心水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分尽在掌握的得意，“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你没来公司之前做的一些事情，我觉得你对运营是有天赋的，也许你更适合来跟我干呢。”
“……”米小豆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只得愣愣的看着她，她的专业就是游戏设计，调到运营去算是怎么个调法？她签约的也不是运营啊！她在策划部实习，实习期过了不是要做总策助理的吗？借走了，还回不回来呢？学的运营对总裁助理有没有用？左想右想都想不通。
难道是因为她在策划部人缘不好，辛蒂和那些老策划向上层说了什么，所以要把她调走吗？反正她就是完全不相信自己来之前干过什么事情算是运营天赋，值得把她从专业岗位调走。
“这个事情虽然只要上层决定就可以，但是你既然来了，现在也有时间，我提前跟你沟通一下。免得你开会的时候听到通知会更惊讶。”林心水遣词造句志在必得。
惊讶，通知？意思就是不需要她的同意，他们就可以决定把她调到哪里去吗？米小豆不敢置信的看向古原。
“我学的是游戏设计啊，没想过去运营部……”
她很想站起来看看电脑屏幕上到底有什么，才让古原师兄视若无睹置若罔闻的专注。帮都不帮她一把。
“我知道你没想过。”米小豆的表现都在意料之中，林心水笑得轻浅而笃定，“但是我们都觉得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心里就像推倒的多诺米骨牌哗啦啦的摊了一地。
无论看多少眼也没有回应，米小豆只能垂死挣扎，“我能不去吗？我想好好学设计，我喜欢做设计。”
“这个决定是已经定好的哦。”林心水不不慌不忙的给予她最后一击，“怎么，你师兄之前没告诉你吗？”
米小豆默默地瞥向古原。
古原看着屏幕纹丝未动面沉如水。
她只能摇头。
“哎哟，小豆子。”林心水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走了两个来回，“你这个表情，就好像来我们运营部多委屈一样。你不要搞错啦，我们运营部都是肥差，工资比策划部高多了，很多人挤破头想进来呢。”
米小豆点点头，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当初她选择这个专业，不就是因为看中这个行业发展迅速人才稀缺吗？稀缺不就等于好找工作工资高吗？
能多赚点在哪个岗位上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林心水居高临下的拍拍米小豆的脑袋，比上层对下属要亲切，比学姐对学妹要郑重，“别想太多。我的确是因为看你有天赋才收你进来的。实习期结束以后，你还是干你的本职。运营部再强也不敢跟总策大人助理啊。何况，你多学点东西对以后的工作会有帮助。我相信你师兄也是这个意思。”
原来还是可以回来的，米小豆又点了点头，心里的确好受多了，“谢谢林姐。”
“嗯。”林心水不动声色的看了古原一眼，没想到他真的舍得让她把这丫头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也许他对米小豆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的感情呢？又也许他也知道他们并不适合，故意把人送走？
“你不问问，我看中你什么事情吗？”看了看时间，林心水悠悠的叹了口气，“我可不喜欢糊里糊涂的人哦。”
米小豆迷茫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林心水满意的弯起嘴角，“不管你当时是不是有意的，你的升级攻略发的很及时，给我们减少了很多麻烦。而且因为你的图文攻略，商城的那几套外观也卖的很好。”
米小豆完全没想到是这件事引起的，她当时只是想要给古原师兄分担些压力罢了，“那件事……”
林心水似乎看出她要说什么，随意的挥了挥手，“那只是个引子罢了，不是重点。我看中你的是你在游戏里的号召力。不管你承不承认，千山锦狸这个号在四个服务器的玩家中都享有非常高的威望。你的一举一动能带动起很多意想不到的效应。”
米小豆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游戏里的事情，跟她这个人在什么岗位有什么关系呢。
“你最近几乎没有上线。”林心水微微颔首，“这可不好。”


　　☆、517。第517章　忍痛割爱

星期五下午，例会照开。
米小豆俨然成为了会议上的一个重点。因为在这个会上，一共提到了三次米小豆。策划部是第一个提到的，因为能力突出，作为实习生的榜样提名表扬。
越级上交的构图通过投影仪被放大。
标准而精美的图型让在座的情不自禁不约而同的发声赞叹。
“这个水准，直逼教科书了吧？还实什么习啊？”
“现在的新人真是不得了啊，真的是新人实习吗？”
“这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是不是在别家公司练过的？”
“这个是上次辛蒂说的那个图型吗？我怎么看着不像是辛蒂能画的啊？”
“瞎子都能看出这是谁画的了。”
“哦，那之前是冤枉人家米小豆了？”
“米小豆一直都说自己没修过图，交的是自己的图。”
……
各种议论传来传去。
米小豆无动于衷的坐在角落。
她没什么要说的，也没什么好感慨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问心无愧。如果当时有什么情绪，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她也早就麻木了。
她只是不明白，上上周的上周的例会为什么部长不把图型拿出来为她平反。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部长不会不知道。那时候没管，现在做个马后炮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经过这半个月，愿意了解的她的人已经了解了，误会她的人她也已经放弃了。一切都成了定局。
米小豆对四周投来的迟到的赞许的目光，就像吃饱了馒头以后奖励的鸡腿，多余又无语。而那些羡慕的嫉妒的转而示好讨好的，她更加懒得理会。
在她看来这些人并不需要她做多余的互动，本就不是出自什么真心实意。只要她有能力，只要她对他们有利用价值，只要她小心的不侵犯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不会与他为敌。见面点头，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公事公办就可以了。她也没什么贪心的要求。
“希望大家无论是老策划还是实习策划都能向米小豆学习，学无止尽嘛，精益求精。”会议并没有因为窃窃私语而停下，策划部长说完了。大家鼓掌。
顺着策划部长鼓励的目光，许多人也将视线投向米小豆。
然而背后是墙，侧面是窗。前后是一样不爱说话的两位老策划。蓦然成为焦点的米小豆觉得自己坐在角落真是坐对地方了。
。
按照例会的惯例，策划部长讲完了是运营部长讲。
运营部的部长就是林心水。
米小豆比看策划部长还要认真的看着林心水。
虽然早上的谈话算不上愉快，因为那毕竟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一个谈话，甚至是有违她意愿的一个谈话，但不可否认，她非常欣赏林心水。比对古原的崇拜要少点专业上的尊敬，但她依然优秀得令她羡慕。羡慕她比她更早的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
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她希望自己有天可以变成林心水那样的女人。光彩夺目又当仁不让。看上去明明是个身材娇小弱不禁风的女人，但眼睛里却有令人不敢小觑的力量。她每天都穿职业套装。但精心挑选的套装让她看上去职业而不古板。恰到好处的剪裁将她的曲线衬托得很好，风情万种却又不媚俗妖艳。可以看出她对生活品质的把握和审美的高度。但最令她佩服的还是她的为人处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但又无形中给予你不敢轻视的威压。那种从内而外的自信和魄力。
……
在林心水的身上，有她努力想学却学不来的东西。她还没有办法像她一样，游刃有余的释放自己的善意和能力。她还在好说话好欺负和假清高不合群的两端不停摇摆。
从这个方面来说，也许被调到运营部的确是件好事呢。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心水，直到她的嘴里说出自己的名字。
米小豆微微一怔，在被迫调动的情绪上默默地生出一丝期待。这期待并不因为工作，更像是一个小粉丝接近偶像的激动。
议论声随着她的名字越来越明显。
林心水微笑着扫视每一个人，而后气定神闲的继续说道，“将策划部的实习人员调到运营部，在以前的工作中的确没有过。但是有件事情可能大家还不清楚。”
短暂的停顿，直到得到她想要的安静和关注。
林心水浅笑嫣然的说，“米小豆就是游戏中的千山锦狸。”
“千山锦狸？”有人惊呼了出来。
这个名字在神旨传媒可不陌生。
这些策划和运营人员每天都在围绕着神旨游戏工作。
关于千山锦狸的事情他们听了太多。
“就是朱雀服的千山锦狸？”
不断的有好奇的目光投过来，米小豆嘴角僵着一丝笑意下意识的往窗边靠了靠。
“就是个全服帮战的吗？”
“就是那个写升级攻略的吧？”
“全神旨最奢华婚礼的那个？”
不只是神旨传媒的老策划老运营们热烈的讨论起来，就连实习生们也忍不住交头接耳。
“朱雀女神……”
“不得了，千山锦狸来了？”
“哈哈哈哈哈，我说怎么这样调整呢，原来是千山来了。”
“千山锦狸可是我们运营部的福星，哈哈，老大干得漂亮，策划部不要我们要了。谁也不要抢。”
这应该算是欢迎吧？
毕竟谁也不想呆在排挤自己的环境里。能够听到这样的欢迎，米小豆心里的那股子勉强渐渐稀释，脸上的笑容也轻松自然起来。被认可被重视被欢迎，这样的感觉谁不喜欢。
“都冷静下，让我说完。”林心水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等讨论的热潮掀过却又不至于冷落的时候，才将发言继续下去，“调动的理由，我觉得这一条就足够了。我代表我们运营部欢迎米小豆的加入。并且感谢策划部对我们部的大力支持，忍痛割爱。”
“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运营部的人嘻嘻哈哈又噼里啪啦的鼓起掌来。
“哈哈哈，对对对，放你们那你们还嫌弃不想要，来我们这刚好，我们稀罕！赶紧来！马上来！”
“为什么要叫米小豆，明明是金小豆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林心水一语双关给足了米小豆面子，策划部可就高兴不起来了。米小豆的专业能力有目共睹，游戏里的操作体验对于他们这个部门也是非常重要的。这是真正的忍痛割爱。
策划部长狠狠的瞪了辛蒂一眼，脸上的笑容有点僵。


　　☆、518。第518章　明目张胆

当米小豆的名字在例会上第三次被提起，很难说这一切不是古原刻意的安排。任人唯亲，明目张胆。
总结完这周的工作，安排好下周的任务目标。古原合上面前的文件夹，不苟言笑，“之前很多人在私下讨论总策助理的人选，相信今天很多人已经对上号了。当时签约的人就是米小豆。”
之前两次的热论余波未了，这个消息犹如重磅炸弹直接让会议室掀了屋顶。就连米小豆也是吃了一惊。
她第一天来公司的时候，古原师兄明确交代过要低调。已经正式签约和总策助理岗的事情暂时不要向外透露。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一视同仁对她的学习成长没有坏处。
对此米小豆全然理解接受。她能得到这份工作已经十分庆幸感激。即便私下和师兄开玩笑要跟着他吃香喝辣，但内心里工依然希望工作方面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可。这样才长久才踏实。才能不负老胡和师兄的信任。
今天忽然把事情说出来，她不明白。
“我就知道是她！”
“我就说嘛，普通的新人哪有这么好的待遇？”
“人家先在策划部然后调运营部，明儿就去总策办公室了。”
“怪不得可以越级上报呢，人家是助理啊，有特权。”
“这算什么特权？人家可以从策划部调运营部才是特权吧？你见过这两个部门互相调动吗？人家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么年轻就去做助理，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空降兵啊你不知道？”
“你说空降兵是什么意思？”
“呵呵，千山锦狸在游戏里跟老殉关系很好啊。”
“老殉？跟老殉有什么关系？”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老殉的操作者是谁，至少实习生们不知道。
说漏嘴的老策划翻了个白眼扫兴的转移话题，“问那么多干什么？就是说她打游戏好呗。”
“就因为这个？这算什么啊？会打游戏不代表工作能力强啊，这样就决定了太儿戏了吧？”
“再怎么说也是个新人啊，直接就做了助理……”
“是有什么后台吧？哪个老板的女儿？”
“听说私下和总策关系很好。”
“我也看见过他们一起下班呢。”
“我看见过米小豆坐总策的车……”
总策助理的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策划老运营们早就已经看红了眼睛。按照之前神旨传媒竞争上岗的传统，通知没下来还没有正式签约大家都是有机会的。即便有传出过一些小道消息说总策助理已经有人签了。大多数人还是不信的。不符合传统啊。
现在突然落实，有怨言是意料之中的。
这不就等于大家之前的积极表现都白费了吗？
“说够了？说够了我再接着说。”古原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洞察冷漠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你们在想什么我很清楚，米小豆刚毕业资历浅，一来就上了这么重要的岗位，很难相信这是公平竞争的结果。”
在座的没几个服气的，但谁也不敢明说。
古原一句话戳破窗户纸，让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等他给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米小豆默默地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有短暂的交汇却没有额外的内容。
古原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点了点，屏幕很快连接到会议室的投影仪上，一份时间略久远的工作报告在大家的注视下被打开。
米小豆对这份报告很熟悉。
。
“这是之前的工作报告，报告内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