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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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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子车行运气真好,才行了这么一会就寻到一处极佳的伏击地点。”有人赞叹。
“我觉着他是早就看好的,否则不会目标如此明确,而且到了近前,直接就进了那地穴,想来是方才在远处的古木之上就观察到了。”另一名脸上有些麻子的弟子接话道。
“不可能,那么远的距离。眼识能瞧见,可绝对看不出砂石之下还有地穴。”第三人反驳。
“就是,不可能看得见。”早先一人附和道。
“你们没听说六字营擅长野外猎兽么,他们有特别的潜行之法。有人说那还是乘舟师弟两年前教的,后来他失踪之后,六字营的弟子也依旧用这种法子潜行、伏击,才能猎下许多荒兽,超过他们应该有的战力。”一个高大的弟子应声接话道。
“什么,又是乘舟?”一个胖子听到乘舟的名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曾经和叶文关系不错,向来都对乘舟既憎恶又嫉妒,直到乘舟战力消失之后。他算是最幸灾乐祸的那一批人了,和他一般的还有叶文当初喊来一齐在古木林野中对付谢青云的那几个帮手的同营弟子,都对六字营不喜,对谢青云更是厌恶,不过现在有十七字营和六字营站在一起。且那排名第四的杨恒放话支持谢青云,更有排名第一的齐天、第二的肖遥,以及李谷都支持谢青云,再没有人敢当面直白的嘲讽谢青云了,只有在这样的场合,挤兑一下子车行,才稍稍满足了他们的那一点愿望。
“自然是乘舟。”高大弟子摇了摇头。道:“只可惜乘舟如今没了战力,不过这六字营的师兄弟倒是都跟他得了不少好处,之前押赌注的时候,有人说六字营这帮师兄弟也和乘舟不那么友好了,都没跟着他买其他人,只都押在子车行身上。我看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六字营的人绝不可能和乘舟有嫌隙。”
“管他呢,反正乘舟这厮已经没了战力,与我等也丝毫不熟,他们如何管我屁事。”那胖子没有直接嘲讽。但也算是比较犀利了。
六字营并不在这艘飞舟之上,诸如此类的议论,在好几艘飞舟上都发生着,虽然听不全,但六字营所在的飞舟上也有着大同小异的说法,只是因为他们和十七字营都在,说话没有这般激烈罢了。子车行躲在下方的地穴当中,自是更加不清楚这些,他知道如今才过去半个多时辰,还有很长的时间,所以他很有耐心,尽管他的武勋值不够,但并不妨碍他安静的等下去,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若是等到还有两个时辰左右,仍旧不见那两人出现,他在动身去寻找,总要解决一个,方能真正晋级,当然他倒是希望庞虎、余曲这二人先行厮杀,制服一位,那样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成功成为留下来的三人之一了。就这样,子车行隐忍在地穴之中,一动不动,这里比野外糟糕的是,并没有小型的诸如小蜥蜴、小爬虫等荒兽猎杀来吃,且这次试炼,并不允许携带食物和水,尽管已经修成了武者,可以几日不吃,但长时间憋在地穴当中,没有饮水,身体即便能够承受,对精神上也是一大磨练。在真正的野外便不一样了,有许多地方可以取水,也有许多地方可以猎杀小兽来食,如此这般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飞舟上的众人都看得有些不耐烦了,子车行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躲藏在地穴里,安静的等待,事实上,他也有些心焦,但却时刻提醒自己,这是他留下来唯一的机会,一定要沉住气,提醒多了,人就渐渐陷入一种宁静的状态,好似乘舟当初教授他们潜伏技法时说的那种,感受周围的一呼一吸,让自己变作花草,变作树木,跟着自然一齐律动,如此不只是能够长时间的潜伏下来,更能够察觉到周围的哪怕一点点的移动,不需要用眼睛去看,或是耳朵去听,那种律动会随着灵觉而让你自然而然的觉察到异样,尽管子车行还没有真正的进入那样的完美自然态,但是已经有了这种感觉,这让他不再去想其他,似花草树木一般,种植在了地穴之内。至于飞舟上的观众之所以不耐烦,是因为庞虎和余曲二人也是太过小心,这么长的时间,两人在试炼地四面穿插,却始终没有遇见,且他们都小心翼翼,走一阵潜伏一阵,也想着要伏击对手,可这样一来。一个子车行只潜伏不动,另外两人走走停停,这三人便极难遇上,这样的斗战便全无可看。一众观者自是觉着耽误了时间,毫无意思。只有场中三人的好友才会跟着紧张一些,一直关注着场内的情况。很快有些人开始盘坐在飞舟之内安静的等待,不再去看那场中发生了什么,他们知道若是下面三人相遇了,定会有人叫起来,再起身看也不迟,再有些人则索性想要离开,和教习们一说,很快就有一艘空的飞舟在空中悬停接应。当下一部分想要离开的弟子、教习或是营卫,直接在空中一跃,换乘了另一座飞舟,离开了试炼场。这一幕也被子车行以及庞虎、余曲感瞧见了,三人都猜到。剩下的人当中,多半也是在躲藏,才会许久没有相遇。庞虎、余曲并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相遇,有几个人已经淘汰,而子车行比他们好一些,至少知道刘广、赵佗已经出局了,至于庞虎、余曲二人是都留了下来。还是这二人已经遭遇,淘汰了其中一人,他也是同样不清楚。不过子车行并没有因为飞舟上的人离开,而有所行动,尽管他更觉这个动静,断定了剩下的人也都在无聊的潜伏或是潜行。才会导致这些观者不耐烦,但他知道眼下比的就是耐心,那两位知道自己能够留下,想要争的就是第一,一定会动起来。而他们并不知道剩下的人被淘汰了几个,因此无法判断出还有一个自己,且武勋根本不够,若是他们知道这一点,那多半就会放弃来寻找自己,不需要出手,自己也就被淘汰出去了,剩下的便是他们二人的对决,而现在,这二人并不知道,所以还是想着要赶紧制服其他人,先让自己的武勋提高一些再说。飞舟之上,六字营众人自也都瞧清楚了下方的境况,只有姜秀脾气有些着急,嚷嚷着,子车行怎么还不行动。却被胖子燕兴制止住道:“这厮要确保万无一失,另外两人比他更不清楚情况,定然会比他还要着急,只要那两人动作加快了,子车行的机会便更多一些。”此话说出之后,姜秀就瞧见庞虎不在停留,而是一路向其中一个方向狂奔起来,他对自己的战力极为自信,这般狂奔,就是不管不顾是否有人潜伏,以身为诱,寻出敌人,制服之。姜秀忍不住赞道:“死胖子还挺厉害,猜得一点也没有错。”他们的对话,却被附近的其他观者都听了去,有人便心想这胖子如此说,足以表明他对子车行也没有多大信心,还想着用伏击来制服敌人,所以这些六字营的人押了重注在子车行身上,并非子车行有什么秘而不宣的杀手锏,想到这里,这些没有押注子车行的人,也都心中一松,不觉着有任何的遗憾。如此半个时辰之后,庞虎已经走完了整片试炼场,除子车行方向外的任何地域,自然这些时间不够他细细搜索,但八个方向也都行了一遍,且是大张旗鼓的飞奔,就是为了诱人出来,如此一番,却丝毫不见动静,庞虎以为,多半有人已经被制服,淘汰了出去。而剩下的人应当不多了,且应当把稳了自己的武勋能够留下,索性都不在动弹,如此一来,他当即猜到有很大可能包括他在内,只剩了三人,而其他人都知道了情况,只有他自己不清楚,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一切也都只是猜测罢了,或许大家都不想第一个动,都想要伏击对手,不熬到最后一两个时辰,不去杀敌,哪怕所有人都因此违了规矩,直接被淘汰,也是一样。想到这些,庞虎便继续朝着最后一个方向而行,这一下飞舟上就有人嚷嚷起来,很快没了精神的众人,也都开始从透明的甲板上望了下去,但见那庞虎越行越快,不多时间,就接近了子车行所在的地穴,只可惜他走的方位,和那地穴平行,相互隔着数丈之远,不便于子车行伏击,一众弟子、教习、营卫又怀疑子车行未必会动,以子车行这许久都能潜伏下来的性子,真有可能不是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下手,就是等到最后一个时辰没了办法,才会出击。有了这个猜测和想法,众人又是一片唏嘘。“这般下去,还真要打满六个时辰么。我等也真要站在这里看六个时辰么?”有人忍不住嚷道。
“谁想离开随时可以,我可以喊飞舟再来接一趟。”当下这艘飞舟的大教习刀胜,高声说道。他这么一说,方才那位抱怨的人立即又闭嘴了,至少这庞虎还在行进当中。他不过是埋怨一句罢了,若是刚离开,就爆发了斗战,没有瞧见。可是真个白白等了这许久的。而另一边余曲依旧很有耐心,他不似子车行那样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也不会和庞虎那样狂奔而行,仍旧按部就班,走走停停,方才庞虎狂奔的时候,有一次已经和他像个了数百丈了,他能够听见庞虎奔行时故意发出的声音,但是他没有动弹分毫,他知道庞虎是在诱人出来。他想看看庞虎能够跑多久,若是一人也诱不出,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大家都极为能沉得住气,二便是大部分人已经被淘汰了。当然在余曲认为,第二种才是最大的可能。如今这许久时间,余曲估摸着庞虎应该是跑完了,但是他却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多半第二种可能已经发生,又或者是胖和和其他人相遇斗战,距离他太远。他没法子听见,说不得就是此刻庞虎已经把某位对手打出局外了。
“余曲,出来一战,他们都不见了,多半只剩下咱们,有种来战。”庞虎在接近子车行所在的地穴。还有十丈之遥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放声狂吼,这般走下去,他也有些受不了了。跑了这许久,他基本可以肯定除了他自己之外,最多还剩下两人,很有可能只剩下他和余曲两位,其他人都被余曲或是相互之间制服,而淘汰了出去,如此一来也就不用伏击什么,不如正面斗上一场,比起擂台战来,只是地域更广一些,施展起来不会束手束脚,打不过还可以依靠身法狂逃,总好过这般发呆等到最后。他声音运用上了灵元,虽然只是一变武师,可在这片试炼场内,仍旧能够传得极远。那余曲听得真真切切,却并不答话,他想看看是否还剩下其他人会先一步接话,若是真个没有他人了,他在说话也不迟,否则很有可能提前暴露自己的行踪,被众人群起而攻。任何时候,余曲都是这般小心,这是他天生的性子。
好一会之后,并没有任何接话的声音,余曲知道那庞虎有可能还会再喊,果然片刻之后,庞虎的声音再度传来:“余曲,我知道你在,或许还有另外一位,让我猜猜是谁,赵佗?应当是你了,那刘广战力当比你还弱,我和余曲不过故意示弱,输给他之后,好让对方轻视,不过可惜,谁也没有轻视谁,倒是便宜了那赵广在擂台战得了五分,想来你赵佗擂台战的时候,也是有些故意示弱输给他的意思,如今地形战,定然是竭尽全力了……”庞虎一通狂喊,却始终不去提那子车行的名字,听得飞舟上的一众观者有些失色,有些觉着好笑,还有些连连摇头,只道越是被人瞧不起的,越是走到最后,这事情怎么有些向当初乘舟给大伙说的书中的故事?庞虎喊完了这些话,再等了一会,仍旧没有人应答,庞虎再次咆哮道:“你们都胆小如鼠么,若是还剩下三人,却都不出,多半已经有了留下来的资格了,这样倒不如和我争个第一,何必躲躲藏藏,太过无趣。若是还有四人,那第四人你就要小心了,你若再不动,便可能成为最终的淘汰者。若是全都还在的话,难不成你们想违反了规则,大伙都没法留在灭兽营么?”这一通喊过之后,庞虎不再说话,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这般过了半个时辰,飞舟上的观者再次不耐烦的时候,余曲忽然高声喊了一句,语气确是带了一些调侃,道:“庞虎,你就没有想过是子车行留了下来么,子车师弟若是留了下来,其他二人都被淘汰了,那他有了六分,仍旧无法晋级留下,可他的本事比不过你我,若是出来战,很有可能被淘汰,便真个没戏了,所以还不如伏在某处,等你我经过的时候,忽然出击,才更有希望。现在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他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
“子车行?”庞虎一跃而起,道:“余曲师弟多虑了,子车行运气不错,且善于用势,但他即便侥幸能胜刘广,也斗不过赵佗。就算他走了大运,坐收渔翁之利,想要伏击咱们中的任何一个,也都难以成功。所以。咱们不如联手先寻到他,将他制服淘汰,咱们在大战一场如何?”
听了庞虎的话,余曲哈哈大笑道:“庞虎,你怎生如此瞧不上子车行,他在之前的选拔上,可是给了不少人惊喜,你要小心他就在你的身旁,或者,就在我的身旁。”
庞虎也是哈哈大笑。跟着道:“余曲师弟,莫要说笑,到底战还是不战,你我都想争夺第一,拖到最后。着实毫无意义!”
话音才落,忽然觉察到东侧一团黑影暴起,庞虎当下急退,跟着就瞧见子车行高大的身影从那地穴之中飞跃而出,这一下积聚了太强的势,一双粗壮的拳头,就狠狠的轰击了过来。庞虎力道已经有达到了九石。身法却远胜过子车行,他相信自己若是正面对攻,定然能轻松胜过子车行,即便被子车行偷袭,只要抗住对方第一拳,或是躲开这第一拳。有了转圜,也定然能胜过对手,所以才不怕被偷袭,且方才坐在此地许久,一直没有动静。此时又在和那余曲隔空对话,心中的警惕已经下意识的放在了最松,也就在这样的时刻,被子车行爆起攻击,这一下庞虎想要退都来不及了,只能奋起拳头和子车行硬拼了一记,他原本用的兵刃是一把尺,可现在却来不及取出,这一拼之后,两拳相撞,发出巨大的一声嘭!跟着庞虎就向后连连后退,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一齐发颤,自然,这原因庞虎也很清楚,他虽然已经有了九石的力道,可武者并非每一次攻击都能够将力道全部发挥出来,那只是他极限的力道罢了,最糟糕的是,他硬接子车行这一拳,起手仓促之极,又没有拳套兵刃,力道更是锐减到了八石,子车行若是依照服用武丹的力道,只有七石的修为,但他能够将筋骨肌肉的发力利用得极好,极限力道达到了九石,而刚才这一下,也是积蓄了许久发出的一拳,无论是准备还是发力都占了极大的优势,一拳而出,直接达到了极限的九石,加上谢青云教授的风势的运用,这一下力道甚至比九石还要多那么一点点,此消彼长之下,这一拳自然将庞虎给轰退了十几步,轰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动,颤动到一时间再也无法运劲。子车行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次猱身而上,一刻也不停的第二拳就猛然砸来,这一下庞虎再不敢硬接了,接着方才的后退之势,将身法运用到极致,再次想后爆退,总算躲开了子车行的第二拳,可他的五脏仍旧颤抖不停,至少还需要数个呼吸才能恢复一战,子车行完全不给他机会,又一次冲了上来,子车行身法虽差,但只是相对而言,这般短距离连续冲击,速度依然很快,第三拳再次轰到,这一次庞虎只能故技重施,再次爆退。三拳过后,庞虎的呼吸终于调匀了,虽然五脏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可以一战了,当下就抽出那尺,冲着子车行的第四拳就敲击了上去,这一下速度极快,庞虎心下名表,子车行此时正在狂力前冲,完全没有办法再行后退或者左右移动了,即便是身法极佳的人也没法子扭曲自己的骨骼,何况这位子车师弟身法远不如他。果然在尺子攻击到的时候,子车行完全没法子闪避了,他的拳头也是击到了空处,只因为庞虎在出尺的时候,人已经侧移了一些,这一切都算得十分精准,也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的。眼见子车行就要挨上一尺了,飞舟之上的观者都瞪大了眼睛,都在想这一下子车行终于要被淘汰了,这位庞虎挨过了那三下伏击的连续三拳,子车行也就失去了全部的气运。
庞虎和飞舟上的观者想法也是一般,心中只是冷笑,想着和我玩什么花样,战力不行就是不行,永远不可能胜过我,念头不过一瞬,那兵尺已经敲了上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庞虎只觉着眼前一花,子车行那硕大的拳头不知怎么着又一次挥舞了起来,凶狠的砸向了自己的面门,这一次庞虎全力出尺,根本想不到子车行不管不顾要玩两败俱伤的打法,因此他完全没有想要去躲闪,这一下被那拳正好砸在了面门之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嘭!”这面部的筋骨肌肉相对身体要脆弱许多。又没有来得及抵御,子车行这一拳也是早就准备好的,虽然没有九石,却也接近了。只这一下,就砸断了庞虎的鼻梁骨,砸得他眼泪鼻血一个劲的横流,那庞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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