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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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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才落,童德就冷笑个不停,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冷笑,无论白逵怎么说,只要是说得和童德之前所言不同,童德就一定会冷笑,冷笑之后,便看向了秦动,等待秦动表明态度。但见那秦动摇头道:“白叔你太善良了……”跟着转而看向童德道:“这挨了打的事情,白叔算是原谅了你们,剩下的便是那雕花虎椅一事,如何解决,待咱们衙门走一遭,看看王大人怎么说,这纠纷毕竟是在我白龙镇发生的,就要在白龙镇的衙门里解决。”
“笑话……”童德听过秦动的话,便说出了同样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他知道白逵会反驳挨揍一事,于是这话也就准备好了,不管秦动说什么,都是这番话甩了出来:“白逵,早听闻你是个老实的木匠,手艺不错,你方才说那雕花虎椅一事的时候,我便信了你可能没有听见我当时说老爷寿辰具体时日的话,不过我可以肯定我的确是说过,只是你没注意听罢了。这样的情况,虽误了事,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你后来说的这些,可就无耻之极了,你那妻子自己不小心摔了茶壶,却要赖在我的身上。我对你妻,没有任何粗言粗语,只是让她注意一些,我承认我让她注意的话声音是高了一些,只因为那热水也飞溅在了我的手上,你可以试试看,那有多烫,我这般一嚷,你便扑击向小少爷,你妻子也就在这时候吓得跑了出去。不过这“吓”也是我当时以为的而已,现在看来你那妻子和你一般又心计,是跑出去请了秦捕快过来助你这个无耻之徒。在之后,小少爷救醒你,又要击晕你,可都是为了你好,不过这些确是让你受了苦楚,一枚淬骨丹也算是我们的歉意,抛开这些不说,你把自己扑击小少爷那一段,彻底颠倒了黑白,这让我童德算是看清了你的为人,哪里是一个老实的木匠,这就是一个奸猾至极,无耻至极的小人。你这样的人,让我不由得怀疑数日之前我来订货时,你是真个没有听见,还是嫉恨我们东家掌柜当年和你的仇怨,又或者是嫉恨小少爷在三艺经院和你儿子之间的嫌隙?”说到此,童德一股愤恨的叹了口气道:“无论是哪一点,张家可都不似你这般小心眼儿,我们东家掌柜早就放下了多年的恩怨,他让我来你这里打造雕花虎椅便是个证明,否则以张家的钱财,直接去宁水郡城请大木匠也行,何必要来寻你?!再说小少爷和你家公子之间,不过是小孩儿嬉闹罢了,你却为此,想要报复我们张家,简直可恨。我小少爷的手指被你那徒弟谢青云扭断,都不再多想,只因为当初确是小少爷不对,请了更厉害的人,狠揍谢青云,那时小少爷还有些纨绔,如今的小少爷却早已经成长了,想不到你白逵一个四十好几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
童德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此处,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我想说若是方才我就发觉你是这样一个无耻小人的话,小少爷就该多踹你两脚。痛得你快死了,再给你服下丹药,之后再踹你两脚,似你这样的无赖,虽不至死,但就该多受苦痛!”
白逵早已经在秦动来之前,领教了这童德和张召两人的无耻,眼下见童德这般说,却还是忍不住气得面色通红,什么谢青云以及白饭之事。都是他们方才说的来找自己麻烦的原因,转而就变成了自己憎恶他们的原因,这等张口变脸的本事,白逵觉着便是谢宁说的书中,才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想不到现实之中,竟然让自己个给碰见了。
张召见童德越说越激动,也忍不住表演了一句:“无耻!”只不过他此时并没有太多愤懑,说的却远不如童德那般激愤罢了,可他这一句确是惹恼了早就被童德气懵了的秦动,当下一步滑动,就闪到了张召的身前。一伸手就捏住了张召的喉咙,张召这等内劲武徒,劲力最热那够了,可也只是刚过不久,秦动的劲力却早已经达到了内劲的巅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先天。只剩下心法的感悟。至于身法,秦动的武技中早已经融入了身法,武技本身也是比懒惰的张召娴熟不知道多少重,也就是说,秦动的综合战力胜过张召太多太多。这一下便直接卡住了张召的喉咙,只要一用力,便能要了张召的性命。
“啊……嗬嗬……呃……”张召被这一下,惊得面如土色,头都不敢转动,声音也喊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拿眼斜看着身旁的童德求救。
“好一个白龙镇,堂堂捕快竟然也做这等违背律法之事!”童德大喝一句,紧跟着便道:“方才秦捕快可是说没有人想过逃亡的生涯,我想秦捕快你也是一般吧,据我所知,你还有个母亲在镇子里坐药农的领头,你家的日子在白龙镇也算是十分好的,这样的日子,你想就这般没了么,你想要你娘就这般因为你,家破人亡么?”
“你以为我是你?”秦动咬牙冷笑,手忽然一松,便就又退回了原位,冷言道:“我虽不知道整个原委,但我信任白叔,他的话待你也是客气之极,委婉之极,你却用如此恶毒之语中伤白叔,可笑,可叹。”
童德听后,哈哈一笑道:“谁可笑,谁可叹?”跟着又道:“你一个捕快,不清不明事实之前,就妄加判断,你信任白逵?你可知道这天底下伪君子到处都是?我现在都怀疑你秦捕快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你们白龙镇怕是没有一个好人,这样的地方,我又如何相信你那衙门的府令,能够清楚明了的断案!”
话音才落,不给秦动和白逵思考接话的机会,童德马上又道:“小少爷打了这白逵,咱们不提便罢,不过也让我看清了白逵的为人,既然如此,那雕花虎椅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如今天已微黑,我和小少爷今夜会在白龙镇借住一晚,明日一早,白逵若是拿不出雕花虎椅,那也行。二十日之后,便要赔给老爷一张铁虎骨椅,这铁虎一变兽卒,也不算什么为难你们,寻个武者相助,帮你们猎来一头便是,若是这一点也不想赔的话,你们想闹,我张家奉陪到底,我不信你白龙镇,你白逵也未必信我衡首镇,这官司自然要打到宁水郡城去,那宁水郡守,可不会包庇任何一方,到时候判下来的怕不只是铁虎骨椅这般简单了,怕是你白逵再也做不得木匠活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自然,若是这铁虎骨椅能打造好,便算是你白逵认了错,我可以保证老爷也不会追究,只是从此之后,我张家自不会再来你这里打造任何木具。”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确是一种威胁,童德当然知道无论是清楚一切的白逵、还是只凭猜测认为他们栽赃白逵的秦动,在心中都明白他童德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折辱白逵,只是这些话都是隐含其中的,说出来都要占尽了官面上的道理、律法,那背地里的自然靠得当是张家的财力、势力来威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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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成,多谢,明日见
第五百二十九章 棋差()
童德的话中表明的意思很明白,他此行的目的要寻白逵的麻烦,这麻烦不只是踹断了肋骨这般简单,断了肋骨,他张家给钱买了丹药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要一张铁虎骨椅,以我张家的财力,也不却敲你一张铁虎骨椅,为的就是刁难你白逵,寻不来武者帮忙,就等着倾家荡产,这就是你儿子白饭和我张家小少爷生出矛盾的代价,更是你徒弟谢青云让我张家小少爷断指的代价。
事实上,这铁虎骨椅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那是极难得到的。若是花钱去买,整个白龙镇的钱都凑出来,怕是才有可能买得到。
尽管如此,可若是能识得某位武者,那得到铁虎骨也就容易许多了,不用去买,只求那武者帮着猎杀一头铁虎,便就行了。但秦动和白逵都不识得武者,或许那府令王乾有关系,但也只是听说罢了,王大人虽然和镇里百姓打成一片,全无官威,但未必有能力办成此事,因此秦动和白逵听了童德之语,一齐蹙起了眉头,他们都听出了童德的意思,也都明白童德绝不会直言去说,要想折辱白逵,给白逵带来大麻烦,自要用上那冠冕堂皇的话来,说的都好像他们张家占尽了理由一般,可其实却是无耻的倚靠家势、财力来威胁,他们都知道若是白逵不妥协的话,最终去了宁水郡城打官司,输的只可能是白逵。而此时,秦动忽然觉着,那童德方才栽赃白逵的话,是故意激怒他秦动,等他一怒,童德也就有了说辞,以不信任你们白龙镇为由,进而把官司扯到宁水郡城之上,也是告之他们。若是要真闹下去,张家奉陪得起,你白龙镇可就玩不起了。当然,没有人知道谢青云给家中爹娘的钱买成千上万张也都够了。否则秦动和白逵此时也不会这般说不出半句话来,糟糕的是谢青云的爹娘此时都不在白龙镇,也根本没有可能知道白逵受难,知情的紫婴夫子也不在,眼下白逵就算求遍了相熟之人,也弄不来铁虎骨椅需要的银钱。
“童德,莫要欺人太甚!”秦动见白逵皱着眉头,嘴唇蠕动,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这便当先接话道:“现在便去镇衙门说说理去。”
他这么一说。张召就有些急了,当即看向童德,他可不想去衙门公堂受审一般,与人争论,原本欺负那白逵痛快得很。可到了眼下这般境况,他连带着受到秦动的惊吓,此时虽不再被威胁,也都有些烦了,甚至觉着这次出来一点趣都没有,还不如待在三艺经院,省得和这般土包子啰嗦。童德拍了拍张召的肩膀。安抚了他一下,跟着冷笑道:“说什么理,你秦动想状告我什么,拿出个理由来?现下是我童德说这白逵违了约,要告也是我们告你,我现在还打算对峙公堂。毕竟我掌柜东家当年也是出自白龙镇,算和这白逵是老相识,便只打算私了,即便要告,也是我来告他。而且也是告到宁水郡的郡守衙门去,你这一镇的府衙,有什么资格要我去,可笑,可叹!”说过这话,未等秦动开言,童德又道:“你秦动莫非是想依靠捕快的身份,强行捉了我去你们那府衙么?我童德和小少爷触犯了什么律法,你倒是说说看,小少爷打了白逵,那也是因为白逵先动的手。这事就算白逵不认,可我方才亲耳听见白逵不打算在这事上多做纠缠,而且秦捕快你也亲口说了,这事白逵原谅了我们,要去衙门让你们那府令裁断这雕花虎椅的事情,莫非你二人现在反悔了,又想以白逵被小少爷踢了两脚为由状告我们?你秦捕快若是这般出尔反尔,我张家便更不敢信任你们这等小镇的衙门了,至于雕花虎椅的事由,我已经说过,白逵没按时完成是事实,可我张家只打算私了,若是二十日之后,见不到铁虎骨椅,那再对簿公堂也不迟,不过到时候对簿的就是郡守衙门的公堂了。另外,我要提醒秦捕快一句,便是现下你强要出头,我等也无法反抗,让你带我们去白龙镇衙门,可即便如此,我和白逵各执一词,你那府令又能断出个什么来?将来依旧要去郡守衙门,由我宁水郡郡守陈大人来裁断,若是到了那时,你今日强行带我去白龙镇衙门的事情,也能算作你秦动包庇白逵,沆瀣一气的证据。噢,对了,除非你现在就杀我童德和张召灭口,不过外面那位车夫可是先天武徒,我二人若是出事,你们也没有能力留下他,到时整个白龙镇怕要都被你们连累了。”
一番话说出来,说得秦动是哑口无言,他虽身为捕快也和老捕快学了不少经验,可亲自处理的案子,都是些外镇人来白龙镇的小偷小摸,又或者野狗潜行,偷了人家的鸡,他来断案一类,这童德可不一样,四十多岁年纪,常年累月的和人谈生意,比秦动言辞要凌厉许多,经验也丰富许多。秦动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用童德方才说的打人的理由,强行带了童德去镇衙门,甚至也可以用童德要求白逵打造出铁虎骨椅,白逵坚决不答应的理由带童德去那镇衙门公堂,可即便如此,秦动也知道,府令王乾大人同样无法决断,这根本就是扯皮的事情的,没有任何证据,这事情最终还是要闹到郡守衙门,如此今日便是逞强带了童德、张召二人去镇衙门,反而会落了他们的口实,将来去了郡守衙门,还更容易让那郡守偏向这童德。秦动言辞不行,脑子却很快,他当即就想明白了,这童德或者是张家是铁了心的要逼白叔就范,眼下只有三个法子,其一乘着童德今夜在白龙镇休息,晚上请王乾大人出面,私下多说些好话,或是私下给童德一些好处,若此事并非完全是张重的意思,只是这小少爷张召要报复白逵,那童德还能帮着说些好话转换一下。其二便是早做准备,他听闻王乾大人的妻子娘家在洛安郡,是东部四郡中最强的一郡,且王大人的岳父是武者家族的大管役。洛安郡的武者家族要来宁水郡城行事,一般那宁水郡的几大家族或是郡守都会给些面子,想来除非那宁水郡守早和张家有极大的利益往来,否则的话。也不会不卖洛安大家族的面子,只不过这时间上要稍久一些,王大人需要鹞雀传书,说清事由,秦动相信王大人一定会帮这个忙,但王大人的岳父到底是什么脾性,秦动就不清楚了,且即便愿意相助,也不是他自己能够做到的,还要请那武者家族的人相帮。如此这事能不能成,还很难说。可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个法子,就需要今夜开始做准备了,同时也要备好一些好处。送与郡守大人,表明自家可是诚心诚意的,当然他可以肯定,张家若是准备好了要整治白叔,多半一早就和那郡守大人送了大礼,打好了招呼。最后一个法子,便是寻到相熟之人。请来武者,猎杀一头铁虎,一切就十分简单了,铁虎对于武者来说,虽然不是随意就能寻到的,但只要上心。有个三五日,总能遇见一头。而能帮得上的只有两家,一还是王大人那岳父,若是能说动他主家的武者写封书信鹞雀传给宁水郡的武者,帮忙猎杀一头也就是了。或是王大人岳父自己有足够的钱财,愿意先借给白叔即可。二便是想法子寻到凤宁观,虽然人人都知道凤宁观道人心善,常在各地行走为百姓治病,但凤宁观在何处,却没有人清楚,谢青云兄弟的爹娘被凤宁观接走医病,足以表明青云请动了大人物,让凤宁观这般来做,若是能寻到,让青云的爹娘一说,那无论是直接借银钱来买铁虎骨,还是猎杀一头,借给白叔,甚至是送给白叔应当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要寻到凤宁观,实在太难。这最后一种法子,都需要去宁水郡一趟,无论书信请了宁水郡的武者相助猎杀也好,还是直接借来王乾大人岳父的钱财,或是凤宁观的钱财也罢,都需要在宁水郡城的铁羽钱行取来,各地、各郡路途遥远,凤宁观虽有飞舟,未必会为此专门跑一趟,至于武者家族,武国之内,拥有飞舟的武者家族数都数得过来,若是王乾大人岳父要送钱专门租赁飞舟或是耗费时间乘快马而来,那又是一笔花费,多半不会愿意。因此在其他各郡的铁羽钱行存钱,这便自宁水郡城的铁羽钱行取钱便是最便捷的法子了。这铁羽钱行遍布整个东州,武国也是如此,但凡去过郡城的子民都知道,就如同武华酒楼和武华丹药楼一般,大商人马华生的家族生意做便东州,其背后是罗生家族,却唯独没有钱行的生意,这钱行的生意便被这铁羽家族垄断了,他们并没有安排诸如马华生这样的商人作为各国开设钱行的首领,而是直接派遣家族中人,因此钱行之名也直接命名为铁羽,整个东州都是如此。
这铁羽钱行势力极大,总行设在何处无人知晓,据闻武圣也是极多,各郡分号,都采用整个钱行的独特的法子传信,来取出其中银钱,这法子自不能为外人知,若有泄露,铁羽各国总行必追杀之,所以便是武圣级强者也都信任于他,愿意将银钱甚至一些宝贝寄存在这里,若是丢失,铁羽钱行必定会赔偿。
见秦动思来想去,也不说话,童德便收起了肃容,微微一笑道:“小秦捕快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和小少爷这便告辞了,今夜会留宿白龙镇,若是白逵师傅今夜想到法子,明天早上能够打造出这雕花虎椅,这事也就了解了,告辞。”说过话,童德不再停留,拉着张召转身而出,那张召见如此简单,就让那仍让他心有余悸的秦动无话可说,心下自然是高兴之极,不过此时他明白不是说话的时候,直到出了白逵的家院,重新和童德坐上了刘道的马车,这才痛快的开口问道:“童管家,方才真是爽快,怎地就这般让那秦动闭了嘴,还以为他多厉害,我还真怕他发了狠,先把咱们拘去衙门再说。”
童德哈哈一笑道:“小少爷有所不知,这秦动不是那般鲁莽之人,我方才这番话,就是在隐约的提醒他,他的目的是化解此事,而不是火上浇油。咱们张家要找白逵的麻烦是找定了,你若真想帮白逵,就得想其他法子,你对抗不了张家。否则非但帮不了,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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