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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羊哥笑了笑，“二队里面几个队友马上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大家皆是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有个赞助商看中了我们二队几名队员，现下正在跟游龙接洽，想把他们买走。”
　　“买走？游龙不可能卖的吧？都在我们这训练这么久了，不可能便宜别人啊。”虎哥道。
　　羊哥说：“所以说你们傻……买走的价格肯定不会低，而且游龙本身就只是想赞助你们，二队一直是个顺便的事，据我所知，流程已经在走了。”
　　“……所以游龙当初到底是看上我们队伍啥了？”小肉包讷讷道。
　　羊哥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路一眼：“谁知道呢，有钱人的脑回路是异于常人一些。”
　　“他们什么时候来训练？”一直默不作声的木头开了口。
　　羊哥道：“三天后。”
　　小肉包：“这么急？！”
　　羊哥不满道：“还急？现在距离夏季赛还有两个月整，如果顺利，你们接下来的对手就不止是国内队伍，还有韩国强队THK和YSP——他们三天后进队，你们明天就开始整顿开始训练。”
　　……
　　替补入队得非常仓促，加上TS做事情一向从简，连欢迎会都是趁着晚饭时间办的。
　　入队的两人一个叫蚂蚱，一个叫黑马，蚂蚱比较矮，长得就像是牧晚晚邻家的那位上初中的小弟弟；黑马人如其名，皮肤黝黑，头发还是自然卷，好在五官长得还是中国人的模板。
　　牧晚晚听完他们的自我介绍，险些就笑出声来。
　　黑马全然不知，继续在自己的个人信息上补充道：“我虽然绰号叫黑马，但我直播的ID叫乌鸦，因为我比较黑；之前叫黑马也是因为他们说我的嘴巴像马嘴……”
　　“噗。”
　　牧晚晚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众人齐齐看过来，尤其是黑马，一脸担惊受怕：“……如、如果不喜欢乌鸦，叫我黑马也可以的。”
　　牧晚晚实在没法忍了：“我们在基地大门上边挂一块匾吧？”
　　“啥？”小肉包问，“世界第一？”
　　虎哥：“天下无敌？”
　　“不，挂个动物世界。”牧晚晚数了数，“羊、马、虎、蚂蚱，二队还有个小象，齐活了，我和小路神在门口卖票，木头当饲养员……”
　　小肉包问：“那我呢？”
　　虎哥幸灾乐祸：“猪圈。”
　　两人再次轰轰烈烈吵了起来，筷子还在空中打了两架。
　　两个小替补赶紧小声劝架，生怕他们刚来，TS就因为中上矛盾就地解散。
　　**
　　一个月的磨合时间过去，两位替补都习惯得很好，位置也从三楼调到了二楼，一个坐在小辉原本的位置，另一个则是在小肉包旁边新搭了个桌子。
　　房间问题也解决了，在一楼的两个空房间。
　　虽然是替补，但官宣那边还是会跟进，在下午就把两位替补的信息发到了官博上，并表示今晚在Wan的直播间会举办一场介绍会。
　　当晚，牧晚晚直播间的名字就改了，以往都是什么牛逼哄哄的【国服第一ADC，不服进来看】、【最强辅助在我手，其他AD只能苟】、【千山万水都是情，不BAN薇恩行不行】……诸如此类，今天则是【TS花花动物园开业啦，开业酬宾均五折！】。
　　TS众人齐齐坐在镜头前，为了能塞下这么多人，他们都坐得很远，围成了一个圈，两位替补坐在最前边。
　　打开直播的时候，观众们刚好听到小肉包那句：“凭啥我坐最后面？我MVP拿得少了吗你们这样欺负我？”
　　裴路安抚他：“没事的，坐在后边，脸显瘦。”
　　“我不嫌脸大啊，比赛时大家又不是没看过。”
　　虎哥道：“你往前边一坐，观众就看不到晚晚了。”
　　小肉包：“操你妈，出去打一架再过来播。”
　　牧晚晚无视他们，笑嘻嘻的跟观众们打招呼：“大家晚上好。”她说完，朝前面两人丢了句，“快，跟大家打下招呼。”
　　黑马和蚂蚱立刻轮流着打招呼，因为紧张，中间还结巴了半天。
　　【新人年纪都好小啊！】
　　【什么新人，之前这两个也是主播啊，另一个平台的，蚂蚱上单，黑马中单，我都看过，挺厉害的。】
　　【Wan神刚刚那一招呼，跟黑社会大姐似的……】
　　羊哥在屏幕后边一指挥，牧晚晚就开始介绍了：“别瞎说，什么黑社会？想我被房管封房吗……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黑马和蚂蚱是我们队伍刚招进来的替补，会跟我们一块参加下个月的夏季赛！虽然现在是替补，但没准以后就把虎哥和包子挤下去了……”
　　蚂蚱忙道：“虽然说出来会有些不恭敬，但我们两个会努力挤上赛场的！”
　　黑马赶紧跟着点了点头。
　　“呸！”小肉包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明天就要去抓一个替补AD回来！吓不死你的！”
　　“抓呀。”牧晚晚笑吟吟的，毫无畏惧，“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哪个AD能把我挤到替补席看包，我就管他叫爸爸。”
　　弹幕瞬间满屏幕的666，队员们在笑嘻嘻地打诨。
　　看气氛活跃起来了，牧晚晚才终于侧目，问旁边的人：“你怎么不说话？”
　　裴路收回脑补，抬头，耳根子微红，声音低低沉沉的：“……你刚刚说的话算不算数？真、真叫爸爸吗？”
　　牧晚晚：“……”


第112章　
　　两位替补年纪小；　来时虽然都是青涩害羞的，日子久了，也就都很放得开了，一口一个哥、小晚姐姐的；　叫得非常甜。
　　因为不是赛期，所以大家的直播开得都非常频繁，基本每天都会有一位以上的TS的队员在开直播，三、四位同时开的情况也经常会出现。
　　不止是TS；　其他战队的选手也开了直播；　但照常理来说，直播人气应该是够不上TS的；　毕竟TS刚拿了冠军，且队内有明星选手；　还是前主播，直播经验丰富，应对观众那是一套一套的。
　　可偏偏就是这种情势下，TS队员的直播间被压在了英雄联盟分类的中端。
　　“怎么回事啊；　小晚姐姐；　你的人气怎么被这个20万的给压了？”蚂蚱坐在牧晚晚旁边观战；　他个子是真的小，就比牧晚晚高十厘米左右，加上坐的是吃饭用的矮凳；　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个。
　　【……简直就像是带着初中生打游戏。】
　　【我看着像母子。】
　　【……Wan和Lu神感觉生不出蚂蚱这模样的来（没有嘲笑蚂蚱的意思）】
　　牧晚晚腾空道：“什么母子？会不会说话？蚂蚱像儿子；　我像妈妈吗？”
　　蚂蚱：“……”
　　这把打完；　牧晚晚才慢悠悠打开页面看了一眼。
　　的确，她被好几个20万人气的主播压在下边，要是以往，除了LPL比赛直播外，她基本都是稳坐英雄联盟区人气第一的位置的，也就Shark的人气偶尔会压过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淡淡道，“估计斗猫管理员又看我不爽吧。”
　　【日常被管理员为难。】
　　【可能是斗猫开始改革了，就算刷再多的水分，都按实际人气来排列，所以Wan这直播间几百万人气是有多少水分啊？】
　　【现在哪个直播间没水分？这种大多都不是主播弄的，是斗猫自己弄了添牌面的，别乱甩锅。而且Wan的人气低了才不正常好吧，最至少也比上边那几个20w的好吧？】
　　【Lu神去哪了？？问了好多遍，求Wan神翻牌QAQ】
　　“他不在基地。”牧晚晚答完，刚巧看到羊哥走过来。
　　她想了想，闭麦问：“羊哥，这斗猫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的人气这么高，排名在这么下边？”
　　“对吧！”小肉包立刻转过头，“我昨天也是这样的，老子七十万人气，大半夜被那些三万、四万的压，过分了吧？？内部BUG了？”
　　“不是内部BUG，”羊哥喝了口水，“是斗猫那边存心针对你们。”
　　牧晚晚下意识道：“……我最近可没搞事，勤勤恳恳直播，一句脏话没说。”
　　羊哥说：“跟你没关系，我之前跟你们提过吧，游龙准备开一个直播平台。”
　　“好像是提过……记不清了。”小肉包张大嘴，“这就要开啦？这么快？”
　　“还没，至少得等到夏季赛吧……”
　　木头问：“那不就是两周后。”
　　牧晚晚恍然，怪不得。
　　他们之前跟斗猫签的约是一整年的，包括一次夏季赛和一次春季赛——签约时间是去年夏季赛的时候。
　　所以他们的合同在这次春季赛结束后就到期了。
　　就算不到期也有得磨的，毕竟他们拿了冠军，各种提成和底薪都要谈。现在游龙开了直播平台后就更省事了，直接不用谈，解约。
　　所以斗猫打压他们，把新人的直播间偷偷提上来也是正常。
　　“其他人的都不用怎么谈，就是小晚的比较麻烦。”羊哥抬抬眼镜。
　　“我？”牧晚晚从刚进入的BP中抬眼，“为什么？”
　　“因为你之前就和斗猫有合约，你们签的是一年对吧。”
　　“嗯……不过后来不是改成战队约了吗？”
　　“但还是一年的时效在上头，他们现在想强留你。”羊哥半开玩笑道，“如果他们强留成功的话，过几天你的房间又能回到上面了。还好蚂蚱和黑马的合约还没来得及签，不然更麻烦。”
　　蚂蚱现在还有空看前辈们打游戏，就是因为他和黑马在斗猫的直播间已经被封锁了，之前在的平台也已经解约了不能播，所以压根没有每月直播时常的困扰。
　　牧晚晚：“……不，求求你们千万带我走吧。”
　　“行了，放心吧，小路这次回去，就是谈你这档事去了。”
　　牧晚晚原本还想说什么，听到这句话愣了愣：“他不是回家去了吗？”
　　羊哥一顿，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嘴巴张了半天，身子转了个方向：“……蚂蚱、黑马，那边把你两的选手编号和证件送过来了，一会跟我下去拿。”
　　牧晚晚：“……”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
　　“游戏进去了。”旁边的蚂蚱提醒她。
　　虎哥在后边问：“你怎么又到她旁边去了？她打游戏有什么好看的？你能在她那学到无敌纳尔和不讲理鳄鱼吗？”
　　蚂蚱道：“没有，我是在跟小晚姐姐学怎么吸引观众。”
　　虎哥：“……别看了，你学不会的。”
　　**
　　“所以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她解约的事？”裴海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裴路嗯了声：“她的违约金，我来出，不用公司的钱。”
　　“不用，公司本来就打算付违约金也要让她过来。平台刚开放，必须得要些重量级的主播来镇场子，我看了一下数据分析，英雄联盟那一块就属她的流量最高，所以我们会把她买回来的。”
　　裴海说完，回想了一下斗猫那巨额违约金，“你哪来这么多钱，找妈拿钱了？”
　　“没，平时攒下来的。”
　　“……那你私房钱比我还多。”裴海羡慕道。
　　裴路失笑：“怎么可能，你那不是还有公司的分利和股份吗？”
　　“有是有……这不是都上交给你嫂子了吗。”裴海语气无奈，脸上却满满都是幸福，“实不相瞒，我最近被逼着戒烟，你嫂子控制我的资金……我现在全身上下就两百块，跟商务伙伴出去吃饭也只能刷公司的卡。”
　　一个大公司老板混成这样也是够惨的，裴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把我的给你一半吧。”
　　“不用，我没怎么能花到钱，你嫂子也是为了我好，怕我抽烟把身体抽坏了，我如果要用钱，说一声她会马上给我的。”裴海笑笑，“其实我自己也巴不得多给她一点。”
　　裴海坐正身子，言传身教：“喜欢一个人，就是想给她花钱……控制不住的。”
　　裴路深有体会，点了点头，半晌，突然问：“如果她不愿意收呢？”
　　裴海笑了：“那就逼着她收。”
　　裴路立刻恍然，表示受教，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临走前，裴海想起什么：“对了，你和她是还没定下来吗？妈这几天一直在追问我晚晚的情况……”
　　“定下来了。”裴路停住脚步，露出那颗小虎牙，“等她愿意了，我就带她回去。”
　　*
　　裴路回到基地的时候，牧晚晚正在打团战。
　　“真的，我征战召唤师峡谷这么多年，头一次在这个分段见到AD攻速拉克丝这种神奇的生物。”牧晚晚气到无力，“真是个傻……”
　　她傻逼的傻字才刚刚冒了头，脑袋上一重，身后的裴路道：“又要说脏话？”
　　“傻……瓜。”牧晚晚嘴边拐了个弯，然后抬眼，“怎么回来这么晚？”这都过了晚饭时间了。
　　“堵车了。”裴路轻揉两把她的黑发，然后把刚买的水果随手放在桌上，“打完这把就下去吃饭？”
　　上次牧母来了后，他们基地就多了一位煮菜阿姨，抛弃了外卖——只有小肉包半夜饿时会点些宵夜来吃。
　　“好。”牧晚晚想都不想，发起了投降，并且立刻敲动键盘。
　　【TSWanwan：兄弟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下把再战，这局没了。】
　　仿佛刚刚咬紧牙关边骂人边想翻盘的人不是她。
　　小肉包等人早就吃完饭了，她打饭出来的时候，裴路正坐姿散漫，手里握着本杂志在认真看着。
　　她探头看过去，上边赫然是某牌子豪车的最新一季款式。
　　“这辆怎么样？”
　　牧晚晚刚把一块滑蛋塞嘴里，凑过去看清价格后，险些就喷了出来。
　　裴路赶紧给她拍背顺气，牧晚晚喝下一口水：“6、620万？？？”
　　“好看吗？”
　　“……价格好看。”
　　“嗯，那就买。”
　　“…………？”
　　“这辆呢。”裴路又指了指另外一边。
　　732万，还是折后。
　　“也挺好看的……”裴路自言自语，“那就买这两辆？”
　　牧晚晚把手遮在杂志上：“……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裴路笑了笑，“我就是觉得钱放在身上挺没用的，得花出去才好。”
　　“……”
　　牧晚晚手覆到他额上：“没烧啊。”
　　裴路把她的手抓下来，拿出手机拨电话。
　　“喂，你好。”
　　“对，想预订车子……全款，明天就能过去。”
　　“这个月内能提吗……”
　　牧晚晚赶紧抢过电话，丢下句“不好意思，家里孩子胡闹”就给挂了。
　　裴路忍笑：“怎么了？不能买吗？”
　　牧晚晚问：“一下几百万几百万的买，您是想加入超跑俱乐部？”
　　“这两辆应该还没法进去，得买一千多万的……”
　　“……闭嘴。”
　　裴路乖乖闭嘴了，半晌，他撑着下巴，眼巴巴看着牧晚晚：“其实不买也不是不行。”
　　牧晚晚把杂志放得远远的。
　　裴路继续道：“你把我的卡全部没收……我就买不了了。”
　　牧晚晚：“……？”
　　“不然我一到晚上就特别想买东西，而且我想了下，后边车库还有三个位置。”
　　饭后，裴路如愿把自己的卡包上缴给了小女友。
　　今天如往常一样，大家训练到了深夜。
　　裴路打完一场排位，趁牧晚晚去接水的时间里，转头问身后的人：“包子，吃外卖吗？”
　　小肉包愣了愣：“咋了，你也想吃？”
　　“我不吃，”裴路道，“我请你吃吧。”
　　小肉包觉得裴路此时身后散发着一道道圣光，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像是圣父的微笑——
　　“啊。”裴路说完，顿了顿，笑容更深了，“我忘了，我的钱和卡全部上交给晚晚了，毕竟我的钱是她在管着……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肉包：“……”我懂个几把。


第113章　
　　直播的事情在夏季赛开始的前一天终于敲定下来了。
　　“……你说，违约金多少来着？？”牧晚晚盘腿坐在沙发上；　瞪大眼问。
　　羊哥重复了一遍那个天文数字。
　　小肉包也乍舌：“你还真值钱……以后要是别的战队来挖人；　除了MA，其他人都挖不走你了吧？”
　　“挖个屁。”牧晚晚立刻表忠心；　“我以后生是游龙的人，死是游龙的死人。”
　　小肉包不放过任何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小路；　你听听，她这话像话吗？”
　　转头一看；　裴路正反着身子坐在椅子上；　下巴抵在椅背上；　笑得非常灿烂：“像啊。”
　　小肉包：“……”
　　和斗猫谈的合约并不顺利；　加上夏季赛将至，训练赛非常紧迫；　牧晚晚已经连续一周被羊哥禁止开直播了；　每回她打开微博都能看到一堆私信蜂拥而来；　满屏幕都是说想她或是问她什么时候开直播的。
　　中间还掺杂几个说她配不上裴路的留言；　并加上了一长串人身攻击；　其中几个ID非常眼熟；　是从他们公布恋情到现在一直追在她身后骂的黑子。
　　她喝着裴路刚给她泡的咖啡，吃着裴路放学时排了好久队买回来的粥；　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想秀一发恩爱。
　　虽然明天的开幕赛不是他们的比赛，但大家都还是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