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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步通过？”

　　　　慈光圣女点了点头说：“对，初步通过的前提就是能够看透你心中最惧怕之事的本质。而万相凡窟内真正的考验是分好几部分的，你刚才所经历的只不过是第一部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万相凡窟内试炼，如果你自己真的因为面对过去的记忆而崩溃、失去理智，你就无法回来了。你的意识将永远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刚才你经历的只是你内心之中假象的黑暗，所以不管是人的言谈还是整个过程都很粗糙。但是接下来便是真正的考验，这些真正的考验会让你回顾以往的痛苦回忆，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觉得自己恐怕无法承受那就不要勉强。”

　　　　绝尘曦脸色露出一丝不解之色，在他看来，已经过去的就算再度看到，只会是难过而已，因为逝去的终究是逝去的，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又如何会崩溃呢？

　　　　慈光圣女看到绝尘曦的表情，再度说道：“绝尘曦，我明白你心里的疑惑。但是我告诉你，既然万相凡窟可以让一个粗糙的虚假故事就骗你的差点崩溃，那么让你回忆真实的记忆绝对也不仅仅是照本宣科将你的记忆回放一遍那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在接下来的考验之中，如果你真的看破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你的一言一行也有可能改变你回忆中那些本不存在之人的命运。也就是说，你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让他们有一次新生。但是同时，你不当的行为也有可能给已经出现的人带来死亡！”

　　　　“那岂不是逆天改命了！”

　　　　“错了，逆天改命的是你记忆之中的存在，而非现实之中的存在。但是如果你在自己过去的记忆之中真的救了某个人，以正确的方法。那么他就会重新在你的心中以你的执念孕育而出。可以说，这是给你的考验，也同时是一个给你弥补过错的机会！绝尘曦，如果你要继续，那就切记，不要丢掉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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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濒临崩溃
　　　　无力的言语是对至亲之死的悔恨，颤抖的身体承担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泪水一滴一滴绽放在腥红的地面上，艳丽而又心痛。可是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可怜这个丧失了兄弟的人。因为在他们看来，绝尘曦不过是一个咎由自取，害死自己兄弟的同时，还将他们拉下水的可恨之人！如果不是看在绝尘曦是道源三境弟子的份上，恐怕这些人早就一拥而上了。

　　　　不过，纵然是道源三境内部，看待绝尘曦的眼光也已经冷漠了许多。他们中许多人甚至都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却要承担生死离别之痛，对于这位道源三境所谓得第一天才，自然是又气又恨。御重天不再言语，颓然地坐在地上，看也不看绝尘曦一眼。

　　　　至于殇和贪狼也是不发一言，而怨姬绯雨也是满眼失望之色，道：“绝尘曦，你将幽梦降花楼拖下水，却根本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离去之前，你的承诺呢？你说过的，他们会平安归来！可是如今，你却造成了这样的结局！你可知道就是刚才那一战，对我最好的几名师兄师姐也死在了敌人的手中。甚至到最后，连我的花草之灵都没有办法分清楚到底他们的尸体在哪里！”怨姬绯雨流着泪水，看着绝尘曦的眼神却是饱含了憎恨和愤怒。

　　　　忽然一声铁器落地的声响，绝尘曦抬头一看，竟然是曾经赠给怨姬绯雨的那柄牡丹怨，被对方毫不在意的扔到了地上。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不过现在，我将他还给你。绝尘曦，我怨姬绯雨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怨姬绯雨怒吼一声，拂袖离开了军营之中。绝尘曦缓缓捡起牡丹怨，放在怀中，沉默不语。

　　　　三天，短短的三天之后，众人却又要面临一场新的战斗。

　　　　虽然十分厌恶绝尘曦，可是众人也明白，大局当前不容他们分心。这一次，所有人的身上都多了一份杀气，因为他们要报仇！为上一战死在敌人手中的亲朋好友报仇！双方在平原上再度组合成了一个又一个庞大的阵法，杀伐声响之中，尽是刀剑术法的碰撞。

　　　　而随着一声雀鸣，一只巨大的紫色孔雀出现在琼宵城上空，赫然是亲自前来坐镇的太阴舞司。空中，太阴舞司手持拂尘，一双孔雀眼满是杀意。刚要动手，对方军营内却是出现了一团耀眼的赤红光芒。光团内，一直硕大的朱雀虚影飞至半空，凌空一变，出现之人正是朱雀国国主。只见朱雀国国主手持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剑尖直指太阴舞司。

　　　　“朱雀国”太阴舞司眼中满是痛恨的光芒，拂尘挥出一道紫色神光，随后便在空中和朱雀国主颤抖起来。双方都是神祖级别的修为，更是打的难分难解。两人彼此都已经被对方恨之入骨，纷纷拿出了最擅长、最凶猛的招式。两名神祖在空中的战斗引动天地崩塌，恐怖的冲击扩散至下方整个战场。一些修为稍欠火候的修者在这种冲击之下轻则重伤吐血，重则竟是魂飞魄散。

　　　　而人数虽然占据了优势，可是因为毫无气运，因此太阴国一方的修者汇聚阵元的速度竟然是朱雀国的两到三倍，这也直接导致了他们根本无法阻挡对方阵法的攻击。虽然双方的帝王尚在空中打得难分难解，但是下方却已经接近尾声。此时此刻，太阴国一方的人已经死伤大半，再无一战之力了！

　　　　一直在关注下方局势的太阴舞司沉痛的哀叹一声，一掌逼退了朱雀国主之后，带着所有的仙人境界高手离开了琼宵城。所有人都明白，太阴舞司已经放弃了这座城池。而紧接着，下方战斗的修者们也开始边战边退，最终安然离开的竟然只有不到五万人马。而这一次，道源三境内，就连御重天等人也没能够幸免。

　　　　破败的战场上，绝尘曦仓皇的寻找着同门的身影，忽然看到远处，满是鲜血的御重天和已经死去、面露不甘的花院傲雪，绝尘曦仓皇地跑了过去。

　　　　御重天看到绝尘曦的到来，气急之下竟是喷出一口鲜血，一双眼怨恨地看着绝尘曦道：“枉我和你做兄弟，你我恨你！”最后的话深深的刺穿了绝尘曦的心，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绝尘曦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恐惧。

　　　　慌乱地飞往远处的皇都，来到了有些黑暗的宫殿前。此时此刻，黑暗占据着整座宫殿，在听闻了太阴国大败之后，皇都之内可以说是人心惶惶。一些平日里口说忠义之言的臣子们也已经偷偷逃走了。黑暗的皇座上，太阴舞司脸色阴沉地坐在上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疲惫和阴沉之色。

　　　　厚重的大门被绝尘曦缓缓推开，绝尘曦机械性地抬起头，当他看到绝尘曦之后，眼中没有了往常的兴奋，有的只是一丝厌恶。

　　　　绝尘曦走到了皇座之前，看着一脸漠然的太阴舞司，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然而万般言语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来表示自己的歉意。

　　　　反观太阴舞司却是露出一丝有些神经质的笑容，缓缓抬起头看着绝尘曦，道：“对不起？如果对不起就能够抹消这一切的灾难的话，绝尘曦，你就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太阴舞司豁然起身，一把掐住了绝尘曦的脖子，眼中满是杀意，就是呼吸都连带着急促起来。

　　　　“绝尘曦，一直以来，朕都十分垂涎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充满了光明，也充满了黑暗。你经历了太多太多，这种丰富的人生就如同艺术品一样，让朕在渴求的同时又不忍心杀掉你。而且还交给你千世剑图，就是希望你可以变得更强，变得更加耀眼！作为一个喜欢收藏的人而言，有的时候并不一定要得到那件收藏品，更多的是希望能够让这件收藏品变得更加璀璨夺目！可是你呢？你不仅仅浪费了朕给你的机会，而且还让朕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绝尘曦，你当真该死！”

　　　　太阴舞司似乎想要掐死绝尘曦，可是那双孔雀眼中却仍有着一丝不舍和不忍，最终，太阴舞司怒吼一声，直接将绝尘曦的身体扔了出去。绝尘曦倒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无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眼中已经不复从前的光彩依旧，有的只是混沌和死寂。

　　　　“你可知道朕在下达了命令放弃琼宵城之后，代表的是什么吗？代表的是死亡！是一个城池所有人的死亡！”太阴舞司一掌拍碎了那雍容华贵的皇座，袖袍一挥，空中，顿时映照出了惨绝人寰的景象。绝尘曦抬起头，看到的赫然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朱雀国的子民一向被人称为蛮夷，因为他们野蛮而又霸道。而如今，在朱雀国主的教唆下，所有人都将屠刀砍在了那些普通老百姓的身上。因为是修仙者，因此一击之下，几乎都是大范围的损伤。眼前所见，几乎都是鲜血，这里宛如成为了一个鲜血所染红的世界。

　　　　绝尘曦不忍再看下去，下意识的撇过头。然而双耳却仍旧可以清楚地听到那些老百姓们临死前的怨恨。绝尘曦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不是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而阻止了太阴舞司，也许一切的一切又会不同。

　　　　太阴舞司袖袍一扬，琼宵城的景象便全部消失。两个人就呆在昏暗的宫殿内，一直到了五天过后。黑暗许久的宫殿又一次被打开，刺眼的光芒让坐在地上的绝尘曦有些不适应。而开门之人竟是是造成了琼宵城一人不存的朱雀国主。

　　　　“你总算是来了。”太阴舞司神色阴沉道：“所来的路上，恐怕皆无活口吧。就连朕的那些禁卫军恐怕也已经惨遭毒手了。”

　　　　“哈，到现在还自称为‘朕’，你不觉得有些可笑了吗？太阴舞司。孤准备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曾经那个足智多谋的太阴舞司如今也只是个亡国之君了，哈哈！”朱雀国主发出张狂的笑容道：“可笑啊，可笑！”

　　　　太阴舞司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确实可笑。想我太阴舞司一生纵横睥睨，机关算计，到头来，却栽在了一个绝尘曦的手中，栽在了原本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太阴舞司身上的仁慈之心，哈！你能够夺取太阴国的国土却也是意料之中了。”

　　　　太阴舞司缓缓起身，手中的拂尘却是幻化成了一柄通体紫色的长剑，长剑在黑暗之中闪烁着阴冷的锋芒。太阴舞司拿起一旁的绢帕轻轻擦拭着剑身，喃喃自语道：“曾今，朕希望一辈子也不用出剑，因为对于朕而言，出剑便代表着灭亡。如今，却仍旧是见到了。呵呵”

　　　　“嚯？”朱雀国主饶有兴趣地看着太阴舞司。

　　　　却见太阴舞司指着绝尘曦道：“我太阴舞司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会记得今日的痛楚。记得今日兄弟之死、同门之死的痛楚！”

　　　　言罢，太阴舞司挥舞手中的长剑，却是刺向了自己的身体。睥睨人世数千载的太阴舞司也终究陨落红尘。绝尘曦看着眼前迸溅而出的血液，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良久，终是发出一声惨绝的嘶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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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死伤惨重
　　　　绝尘曦一脸挣扎地看着前方不断抓人的官兵，有心阻止却因为那名官兵的话又无法动手。因为，两国交战，虽然双方的精英都是修仙者，可是毕竟修仙者的数量比起平民百姓太少太少，因此都是作为精英来战斗。而双方修仙者大规模的战斗之中，一方想要胜利除非是境界上有着绝对的差距，否则在双方境界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都要争夺冥冥之中的气运！这种气运得到的越多，胜算就会越大。

　　　　而争夺气运的方法便是双方以大规模的平民军队展开各种阵法进行对战，平民军队之中胜出的一方便会得到一点气运。往往两方交战，都是等到一方自认为气运已经夺取的差不多了，才会发动修仙者的战争。因此，可以说，在战场上，平民比起修仙者更加重要！他们是保证修仙者可以胜出的前提和根基！

　　　　那名军人的话没有错，如果每个地方都这样抗拒征兵的话，兵力少，气运便抢不过来。最终只会导致修仙者败亡的更多，说不定连城池都会不保的！可是，当绝尘曦看到那些痛哭流涕的老人妇孺，看着一个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都面临破碎和生离死别。绝尘曦却又无法袖手旁观。

　　　　“住手！”绝尘曦怒吼一声，拂尘一挥，一道臂粗的金光直接命中刚才那名军人的后背，军人毫无防备之下被击中，倒在地上，濒临死亡。而一旁其他的官兵们则在金光的冲击之下死去。血泊之中，军人趴在地上，看着绝尘曦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你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言罢，那军人竟是被一旁那些青年壮丁们用木棍打死。绝尘曦刚准备阻拦，却被一些赶来的平民们推了出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在三清界内呆了几天而已，为什么就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绝尘曦从万魔殿中唤出了怨姬绯雨道：“你先去三清界将小曦他们都接回来，然后让他们回道源三境。我要亲自去太阴国皇宫去看看！看看太阴舞司到底是在做什么！”

　　　　念及至此，绝尘曦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出，直接飞向了远处的皇都。一路上，绝尘曦到处都见到一个个即将破裂以及已经破裂的家庭，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绝尘曦都是出手相救。直到他来到了皇都，来到了皇宫，来到了太阴舞司面前。

　　　　说明了来意之后，回应他的是太阴舞司的一声怒吼。

　　　　“绝尘曦，果然一路上，都是你在阻挠！”一向都是将内心掩饰的很好的太阴舞司这一次，罕见的一脸愤怒！那个就算遇到再愤恨的事情也会露出笑容的太阴舞司这一次真的是勃然大怒！绝尘曦默然不语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眼中满是无奈。

　　　　“可是，我不能看着一个个家庭在我眼前支离破碎啊。更何况，你老实跟我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明明还在万象凡窟之内的。”绝尘曦无奈道。

　　　　太阴舞司冷笑一声道：“朕不管你在三清界内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万象凡窟。但绝尘曦，你别忘记了，你还欠着朕一个人情！仅仅是杀了三名夜叉族人，就换取了千世剑图，你如今还在阻止朕征兵，简直是恩将仇报！难道你不明白气运之争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吗？你参与过上古的人魔大战，你也做过正道的统帅，你就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弊才是啊！”

　　　　“可是气运之战并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如果我们派出的修仙者有着绝对的优势，那就根本不用在乎气运之战了啊！”

　　　　太阴舞司坐在皇座之上，露出冰冷的笑容道：“绝尘曦，你知道这一次，朱雀国派出了多少人马吗？八十万的平民军队和三十万的修仙者大军！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军队，天知道他们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杀招！而我们呢？平常时期服役的平民百姓就总共只有五十万而已，三十万的差额是无论靠什么样的阵法和计谋都无法填补的！至于修仙者，我们也只有二十万而已，纵然在境界上比起朱雀国高上一筹，但是那十万的空白你让朕怎么办？而且还是在放弃气运之战的前提下！”

　　　　“朱雀国这一次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兵力，难道你平日里都没有察觉！”绝尘曦惊呼道。

　　　　太阴舞司冷冷一笑道：“那三十万是他们皇室联合了各大门派，又以重金招募了各方散修组合而成。而我到目前为止，根本得不到什么门派的支持。毕竟说到底，不管是道源三境、大自在无量寺又或者是幽梦降花楼都不愿意陷入这个漩涡！而且你别忘了，为了你，朕可是跟太羽家族、倾波家族结下了仇怨，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这才是怪事！”

　　　　“这”

　　　　“而且，因为你们这些门派家族的不支持，一直依附在你们之下生存的道门、佛门和各个小家族也都不愿出手。让朕根本就没有办法凑齐能够和朱雀国相抗衡的兵力！你们一个个都是如此的自私，口头上自称什么淡泊名利，实际上还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凉薄心态！”太阴舞司一把揪住了绝尘曦的衣服，道：“你一路上来不断的阻挠，你知道你阻止了多少人吗？总共二十万！那些城池、村庄你都妄图救下，自以为自己好像是救世主一样，实际上你却是在让整个太阴国陪葬！”

　　　　太阴舞司怒吼一声，一把将绝尘曦重重推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剧烈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太阴舞司到现在依旧是怨愤难平。

　　　　“我我会帮你说服道源三境，让道源三境参战的！”绝尘曦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些平民百姓落入战争漩涡之中而已。”

　　　　“哼，你以一部分人的利益让所有人都跟着陪葬，这是最为愚蠢的决定！绝尘曦，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一个适合掌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