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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6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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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侯希逸想到杜士仪此次回京的前景;不禁心中沉甸甸的;当即问道:“李林甫不倒;大帅和我等全都心中不安。而李林甫如果倒了;大帅有灭突厥败回纥之功;只怕陛下未必能够容得下。此事大帅就不曾深思熟虑?”
“到了大帅如今这官职;退无可退;入朝拜相是一条死路。拖一天是一天;毕竟大帅还年轻;谁能逼他告老?”话是如此说;可虎牙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可杜士仪究竟是怎么想的;连他也不是最清楚;只能岔开话题道;“不管这次安禄山是否会看出李林甫的颓势;你记得提醒他一声;可以在后宫中下点功夫。”
后宫?是那个杨淑仪?还是张谢二位美人?
侯希逸正在琢磨;突然想到以自己常年在外的性子;哪里分得清楚谁和谁;当即心领神会地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至于在后宫的谁那里下功夫;我一个大老粗怎么会知道?我想着谁能吹枕边风;那就让安胖子给谁下功夫呗
虎牙见侯希逸如此说;不禁笑了;他也不便多留;又嘱咐了几句别的话就悄然离去。约摸一个多时辰后;杜士仪便从宫中回来;迎上前去的他见对方脸色沉静;想要问问面圣时究竟是否有什么意外;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可很快;他就获知了一个消息;杜士仪固然出了宫;可安禄山却尚未回来。
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杜士仪当然能够猜出;李隆基故意把安禄山留在宫中单独说话的用意;事实上;从前他常常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可自从在云州云中郡用那样激烈的方式和吉温闹翻;紧跟着又是连场大案;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如今这种待遇的可能性;因此并没有多少意外。他一直在做的;不过是尽量延迟某一天的到来;为自己营造相应的舆论氛围。
安禄山看似报捷次数不少;可哪曾像他这般;利用各种途径;已经千方百计宣传了自己这么多年?
宣阳坊杜宅;当杜士仪沿着坊墙上开的乌头门进入了前门大院;而后在偌大的门楼前下马时;他就看见王容和杜幼麟已经早早等在了这里。在如今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他不知道妻子究竟等了自己多久;连忙快步上前去;轻轻握住了那双冰凉刺骨的手;这才对翻身要行礼的幼子说道:“天太冷了;不用在外这么拘泥礼数;到你阿娘的寝堂说话
寝堂中烧着暖暖的地龙;一下子驱散了杜士仪出宫后积累在心中的寒意。他脱下了大氅扔给承影;随即在那铺着厚实羊毛毯子的长榻上盘膝一坐;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道:“回家的感觉真好。”
听到丈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王容险些落下泪来。夜夜的思念;梦魂萦绕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每一次这样的团聚;却意味着非同一般的险境。随着杜士仪镇守在外的年数越来越长;朝中又连番事变;她何尝不知道他的处境正变得越来越艰难?那一刻;她甚至没注意到身边的儿子;径直在丈夫的身边坐下;却不防被杜士仪拉了在怀。
见妻子吓了一跳;杜士仪便笑道:“老夫老妻了;你还在意这些于什么?儿子又不是外人。”
杜幼麟看见父母竟是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本以为自己会尴尬;可此时此刻;他却只觉得眼睛酸涩;一颗心更是不可避免地颤动了起来。可父亲都已经开口说了;他不必回避;他也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两只手往哪放都有些不自在。
杜士仪也只是用这样的动作;纾解一下妻子的忧心;当然不会一直如此。等到松开手;让王容在身边坐正了;他方才看着杜幼麟道:“你阿兄可有信送来;大约什么时候会到长安?”
“阿兄十天前送过信;说是刚过甘州;如果走得快的话;应该就在这一两日了。”说到这里;杜幼麟顿了一顿;这才忍不住问道;“阿爷;听说你和安禄山一同入宫面圣;怎的你回来了;那安禄山还在宫中?”
“陛下自然是打算敲打你阿爷一下;顺便告诉他;大唐能征善战;能够镇守一方的名将不止他一个。”
王容替杜士仪回答了这个问题;见幼子面色白;她便淡淡地继续说道:“刘幽求当初为了陛下登基殚精竭虑;可最终却落得个贬斥的下场;死在赴郴州刺史的任上。王琚曾经为陛下出谋划策;奔前走后;无所不用其极;其后一度号称内宰相;却因阴毒谋士的印象深入人心;被陛下冷落闲置;可即便如此;李林甫仍是容他不下;借着杜有邻的案子;连他也除了;陛下可曾有半分怜意?就连姚崇宋憬张说这些名相;陛下也是一概用帝王心术驭之。为天子者;如陛下这般不念旧情;卸磨杀驴的;占了大多数;你如今既然踏入仕途;就应该勘破这一点才是。”
尽管杜幼麟自幼在父亲和母亲的熏陶下;并没有君权至上的念头;可在儒家礼法至上的世界里;潜移默化之间;还年轻的他总是习惯性地和大多数人一样;把如今朝政**;聚敛无数的由头;归结在李林甫这些奸臣身上。所以;面色白的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杜士仪;见父亲对母亲这话的反应相当平淡;显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不禁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阿爷岂不是危若累卵?可能有什么办法挽回吗?”
“事到如今;没有办法挽回;我也不打算挽回。”杜士仪见幼子用震惊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便笑了笑说;“你还小;不要想这么多。也不知道多少人盼着你愁眉苦脸出现在人前。我能够被人抓的把柄几乎没有;如果真的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某一天;我自然也不会像那些前辈们一样;束手待毙。等过了年;你的婚事就该操办了;给我自己去好好预备一下;别让新妇过门时受了委屈”
杜幼麟没想到父亲不由分说就要把自己赶出去;只能闷闷不乐地告退。等到幼子一走;王容便若有所思地说:“幼麟素来敏锐;很快就会想通。此次广元既然随着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回来;你可要对他把话说明白?”
“那是自然。到了如今这样的关头;我至少得让他们心里有些准备;不要事到临头惊慌失措。”杜士仪见妻子脸色晦暗不明;随即把头靠向了自己的胳膊;他便轻声安慰道;“我们不是早就想到了;也许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是来得早;或是来得晚而已。这么多年来;我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在外任;从来就没有任何能够让人指摘诟病的把柄。如果真的遭到别人群起而攻;也就是让人看看我这些年积累的时候了;更何况;那些杀手锏已经埋了这么多年”
“孟子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今号称太平盛世;可从韦坚、杨慎矜到王的层层聚敛;民间已经成了什么样子?成丁的百姓根本拿不到那一百亩授田;可赋税不减反增;但凡天长节之类的喜庆之日;每次花费不下亿万钱;长安之外;乡野之中遍地可见乞儿丐户;逃户抛下的田地被大户兼并;然后大户又收留流民耕种;这个天下早就只剩下那一层繁盛的表皮了。”
杜士仪说到最后;声音中隐隐流露出了金石之音;可下一刻便笑了起来:“一时忘情;居然忘了这不是在军中将卒面前;而是只有你我两人。横竖我从来不是君子;天子若仁;我当为一世贤臣;天子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厚此薄彼()
安禄山和杜士仪同日而归;杜士仪面圣半个时辰便出宫离去;而安禄山则是被天子留到了傍晚。这样的细节;有心人的眼睛不会错过。这大半年来焦头烂额的李林甫自然更不会错过;当即命人大肆渲染。当得知朝臣中间竟有不少替杜士仪鸣不平的声音;他不怒反喜;脸上的笑容竟是比平日更多了。
可是;当得知安禄山次日再次进宫;李隆基不但赐宴;还携了杨玉瑶一同出席;席间甚至由安禄山表演了一曲胡旋舞之后;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更让他惊怒的是;那个胡儿竟然厚颜无耻地声称;自己早年丧母;要拜杨玉瑶为义母
杨玉瑶是什么人?前寿王妃;已故太真娘子杨氏的胞姐;曾经嫁过裴氏的寡妇;能够在宫中位居淑仪已经是很离谱的事情了;竟然还敢收一个边镇节帅为义子?一想到杨钊借着审理王以及杨慎矜的案子;一下子蹿升到了足以威胁到自己的位子;李林甫就如同心中梗了一根刺。因而;当天晚上安禄山前来平康坊宅邸拜见自己的时候;即便一口一个相国似乎恭敬非常;他虽似平常那样一味笑脸;但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
安禄山节度范阳、平卢两镇已经好几年了;一年常常报上好几次的战功;他对中官以及御史的贿赂来不计其数;也从来没人揭破这些所谓胜绩究竟暗藏什么猫腻。故而;当李林甫不动声色地揭开了这一年范阳几次捷报背后的文章时;安禄山不禁觉得后背心有些冒汗。而李林甫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说话的态度反而温和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过是因为今年王杨慎矜齐齐落马;朝中局势看上去不那么明朗;所以这才想着另寻一条后路;打算在后宫身上下点功夫;可你却也不想一想;你和杨钊曾有过龃龉;以他骤贵之后的目下无尘;哪里容得下你?嗯?”说到这里;见安禄山满脸赔笑;额头却已经油光可鉴;李林甫便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听说;你一直都想兼领河东?怪只怪去年你自己没有回京;只让你义弟史思明来;否则;河东节度一职又怎会落到杜士仪手里?”
安禄山顿时哑口无言;好半晌方才讷讷说道:“相国说的是;那如今我若求河东节度使呢?”
“你之前和杜士仪同时面圣;陛下却多留了你一会儿;你以为是何故?就是因为吉温当初从范阳回来路过云州;意图找把柄构陷杜士仪的时候;却被其反制;陛下看到了他离任河东多年;却仍然极为军民爱戴敬服;心里存下了疙瘩。如今河东节度副使是窦家人;只要回头让人以杜士仪人在安北牙帐城;不宜兼领太多节度为借口;这河东节度你要兼领;自是易如反掌。”
安禄山没想到李林甫竟然这么爽快地就应承了自己;一时喜出望外。可他陡然想到以王忠嗣和杜士仪之能;此前也不过节度两镇;不禁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一点。让他更加意外的是;李林甫竟是冷笑了一声:“杜士仪素来谨慎小心;除却他在云州那一次;大约是实在被吉温激怒;故而反应过激;其他事情几乎就没有破绽。可王忠嗣就不同了。他节度河东多年;调任河陇人心所望;可他到底不是当年那个都知兵马使了;平素自贵身份;又不肯轻启战端;石堡城至今未下;河陇将卒甚至有人暗地里说;他还不如皇甫惟明。为什么?就因为他王忠嗣阻了别人立战功的机会”
“可单单是这些;总不能说王忠嗣就不称职……”
“此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手段。”
李家这一番密谈不入第三人之耳。随着之前家里几次三番出事;李林甫对身边人的防范也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再加上他并没有对安禄山吐露太多细节;自是丝毫不担心泄露。
而同样就在这一天;河西陇右节度使王忠嗣和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也同时抵达了长安。只不过;后者还押送了小勃律大批君臣俘虏。
王忠嗣在节度河陇之后;并没有和吐蕃立刻开战;对于当年盖嘉运年间被夺取;而皇甫惟明又没能拿下来的石堡城;他竟弃之不顾;而是沿着赤岭一带的边界线筑起层层小堡;采用的是包围蚕食的策略;一时让当年号称兵家必争之地的天险;成了吐蕃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至于高仙芝就更不必说了;攻克小勃律这一场大胜;是安西四镇几任节度使都没能做到的壮举。
这两位一同回京;亦是一同受天子召见。陪侍王忠嗣回京的是哥舒翰;和跟着高仙芝回来的杜广元一同在宫门等候主帅时;免不了一番交谈。哥舒翰论年纪都可以当杜广元的祖父了;再加上出身突骑施哥舒部;对于西域情景颇为熟悉;言谈间倒是给了杜广元不少提点;可也同时对同在王忠嗣麾下的安思顺颇多诋毁;口口声声说其与常常冒功的安禄山是一丘之貉。
杜广元这次在西域经历了高仙芝和夫蒙灵察斗法;已经没那么青涩了。他对于哥舒翰的名声也有所耳闻;更知道这是王忠嗣新提拔的一员猛将;故而言语恭敬;可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处于倾听者的地位;对于其指摘安思顺更是半句不接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杜广元突然远远望见王忠嗣出宫的身影;登时大吃一惊。不仅仅是他;哥舒翰亦是遽然色变。
号称天子义子的王忠嗣;竟是比高仙芝早出宫;而且看情形;面圣的过程显然并不轻松
哥舒翰身为哥舒部的领;早年却始终默默无闻;还是在王忠嗣手底下方才大放异彩;对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主帅自是服气十分;此刻三两步就迎了上去。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王忠嗣就用眼神阻止了他;随即轻轻摇了摇头。这时候;杜广元也上了前来;他深深施礼后;本待多多慰问;可现如今这是在宫门前;他的顶头大上司又还在宫里;他只能恭恭敬敬叫了一声王大帅。
杜广元和段秀实两人;全都可以说是继承了王忠嗣武艺和韬略的嫡传弟子;可如今两人一个在安西一个在北庭;不但不在自己麾下;甚至也不在杜士仪麾下;想到这一点;再想想今天进宫的遭遇;王忠嗣就不禁心头沉甸甸的。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他纵使有千言万语想对杜广元说;可最终只是微微颔道:“高大帅对你异常嘉许;你当以此自勉;不要骄矜。”
拜送王忠嗣离开;杜广元便耐着性子继续等。结果;足足大半个时辰后;高仙芝方才神采奕奕顾盼自得地出了宫。尽管在夫蒙灵察尚未离开西域的那些天里;他在人前做足了姿态;时时刻刻对夫蒙灵察毕恭毕敬;果然;以夫蒙灵察那性子反而觉得诚惶诚恐;不数日就仓皇离开了。至于麾下部将;他骂的骂;罚的罚;反而用最快的度聚拢了人心。他在安西四镇足足呆了十几年;从上到下都对他熟悉非常;等到他入京的时候;已经完全掌握了局势。
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就是;身边竟是没有一个足以托付留后事;也就是他不在时总揽全局的人。杜广元太年轻;而且身份于碍太大;杜黯之倒是和他私交不错;可问题是如今人在北庭……而且偏偏那也是杜士仪的堂弟至于他的那些部将;甚至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乳兄郑德诠;一个个全都缺乏统领全局的意识。不得已之下;他这次到长安;只能把郑德诠留在龟兹镇。
正在感慨的高仙芝当然不会知道;如果当年高适王昌龄没有从龟兹镇拐走一个封常清;他此时此刻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和杜广元略交谈了几句;他便亲切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我在陛下面前赞了一番你的骁勇;回头说不定陛下会召见于你。这会儿就没什么事了;你也该回家去了。”
杜广元有些犹豫地问道:“可我回家去;大帅怎么办?大帅此次来长安;打算住在哪?一直住在都亭驿?”
高仙芝此前只是安西副大都护;都知兵马使;并非正印节帅;用不着把家眷留在长安;而他这次回京;主要目的是为了押送小勃律王、其妻吐蕃公主以及众多倾向于吐蕃的大臣;家眷哪里来得及送回来。所以;杜广元这一问;他的脸色微微一滞;暗想竟是忘了在天子面前表明自己在长安并无宅邸。可转念一想;他这个夺取了小勃律的大功臣住在都亭驿中;传扬出去天子必定会另行赐第;他也就没什么纠结了。
“就住在都亭驿。好了;你小小年纪;别那么多担心;快回去吧;你家父母应该等得急了。”
杜广元当下无话;又拜谢之后方才离去。对于这位出身尊贵却又性子很好的小将;高仙芝很是满意;等随从都簇拥上来之后;他方才笑道:“走;我们回都亭驿”
他可没想到;他竟然有能够盖过河西陇右节度使王忠嗣的一天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团圆教子()
知道杜广元今日必定归来;就连杜仙蕙也带着丈夫崔朋早早回了宣阳坊杜宅。王容那偌大的寝堂中;此时此刻已经烧得暖暖和和;秋娘和承影莫邪亲自张罗了一桌家常饭菜;又在一旁的小火炉上温着酒。而杜士仪和王容坐在主位上;逗着杜仙蕙那牙牙学语的女儿取乐。
想到兄长马上就要回来了;杜仙蕙突然有些遗憾地说道:“只是没想到嫂子因为刚刚生了儿子;身体没大好;孩子也还小;这次没能一块回来。她在龟兹镇举目无亲;这个年过得肯定很难熬。嗣楚国公和楚国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却没法等到嫂子回来团聚;心里不知道怎么想念呢。”
崔朋却善解人意地说道:“嫂子好容易生了个大胖小子;楚国公家里固然思念;可更多的是高兴。听说姜家不是早早就派人去了龟兹镇;伺候嫂子坐蓐?既然有家里人在;阿兄在安西大都护府又深受高大帅重视;没有谁敢怠慢嫂子。高大帅上任之初;别人不带;只带了阿兄回朝;这样的器重很难得;阿兄想来就是再疼妻儿;也决计不好意思拒绝的。”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杜士仪见杜仙蕙被夫婿说得哑口无言;不禁和王容相视一笑。这一对小夫妻是表兄妹;又都长在长安;彼此知根知底;婚后生活亦是美满和谐;虽说第一胎是女儿;可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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