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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5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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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自己的过失,和裴将军没关系!”

    “是;我们自己犯错,愿受军法处置!”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抗辩,但脸上仍然都流露出明显的不服。杜士仪刚刚听他们之前的交谈,就知道两人全都对调出禁军之事愤愤不平,此刻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俩一个是;幽国公的堂侄,一个是;梁国公的外甥,旁人以为贵介,实则你二人并非任事都靠着门荫,不由千牛,而是;自十六卫长上释褐起家。如今从禁军调到朔方,自以为副职旅帅是;遭了投闲散置,故而只知道怨天尤人,过一天算一天,你敢说;你们不是;这么想的?”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窦钟并不自傲什么家世,幽国公是;国戚,可我阿爷和幽国公只是;从祖兄弟,我没什么值得自傲之处。可我自忖兢兢业业,从来没招谁惹谁,却因此遭了池鱼之殃被贬出京,我心里不服!”窦钟终于憋不住心头这口气,索性一股脑儿把那股怨尤全都倒了出来,“如果说;清楚是;因为什么事被贬也就罢了,可偏偏说;什么磨砺将才,说;什么锻炼年轻才俊,谁都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窦钟起了个头,姚晔也就索性豁出去了:“大帅若是;嫌我等乱了军心,那就索性把我等送去三受降城,来日和突厥打仗的时候,赶了我们冲杀在前,也就一了百了了!”

    今日跟随的十几个牙兵都是;杜士仪到朔方这两年多来,一批一批汰换淘澄,最终剩下来的人。也许单凭弓马武艺,这些人并不算最出色,可胜在心无杂念,每一小队之间都能够彼此默契配合。听到这两个小小军官竟敢对自家大帅出言不逊,他们顿时怒形于色。可杜士仪没开口,谁也不敢僭越多言,但无不用眼睛怒瞪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你们这一行总共二十多个人,可我除了将一个李光弼放在西受降城,其他人却都放在南线丰安军、经略军以及定远城一带,就是;因为你们之中大多数人全都是;带着一腔怨气来的!不论陛下的真实心意,是;磨砺将才也好,还是;贬斥降罪也好,对外宣布的制书上,那白纸黑字上,却尽是;殷切希望!倘若你们觉得这是;贬斥,日后全无希望,那即日起,我就索性上奏别置一军,把你们统统放到一军去,让你们成日里去怨天尤人自生自灭!”

    顿了一顿后,杜士仪再次提高了声音:“如果你们还有一丝一毫的向上之心,那就丢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怨尤,好好想想,男子汉立身处世,是;该一遭困境便自怨自艾,还是;奋起建功,让人刮目相看!口口声声说;什么裴将军,裴休贞裴将军即便出往岭南,也绝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不出三两年,他必定回朝高就!到时候两相对比,高下立判,你们难道打算羞死?”

    不论是;凭中眷裴氏在朝的影响力,还是;凭借裴休贞自身的才能,抑或者是;李林甫当初和裴光庭的“交情”,总不会沉沦太久的!

    窦钟和姚晔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极其不是;滋味。他们不是;那些直肠子的胡人,不会轻易被杜士仪这番话说;动。可平心而论,他们都还不到三十,谁愿意大好岁月就此蹉跎,然后庸庸碌碌过完这辈子?可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就只听得杜士仪再次开了口。

    “来人,押送了他们交给李老将军,按照军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杜士仪不可能真的那么空闲,一个个去见这些当初的禁军军官,给了窦钟和姚晔一番当头棒喝,将人交给了李佺,李佺自是;不客气地立时责以军法。不止窦、姚二人,此前偷懒耍滑的那些人全都被一一拎了出来,再有经略军中其他违反军纪的陪绑,行军法时二三十号人排开,场面异常壮观。除却一些没骨气的人被打得哭爹喊娘,大多数人都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而军法之后,李佺更是;毫不客气地重加处分。

    从窦钟姚晔以下,七八个犯事的禁军军官都被降为队正,而李佺把杜士仪的原话直接撂了下去,再有下次,便格外另置一军曰朔方庸军,让他们自己好生去掂量!

    一顿军法,一番狠话,不管有效没效,至少军中风气陡然一肃,紧跟着丰安军和定远城中亦是;如此整肃一番,朔方南线一带全都为之股栗。而就在这时候,中受降城中传来讯息,道是;城中数十胡人因登户籍之事骤然暴乱,如今已经弹压了下去。

    杜士仪把长子和爱徒一块派去那边的事,只有李佺来圣严张兴等寥寥几人得知,他们自是;都立刻请缨前往,杜士仪却摇了摇头。

    “秀实沉稳,广元机敏,应不会轻易有事,中受降城主将阎宽老成持重,如若有失必会报我,不用惊惶!区区几十胡人为乱,如若当成什么大事来处置,岂不是;更让人有机可趁,使朔方上下人心惶惶?”

    嘴里这么说;,杜士仪心中却牵挂非常,可是;,前方探子来报的诸多信息牵动极广,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祷祝一切平安,在妻子面前更是;只能打起精神,佯装无事。直到三日之后,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出现在面前时,他方才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头。

    即便心中狂喜,但他却不得不板着脸斥道:“广元,此前你领下军令状的时候,怎么承诺的?才不过短短一个半月,怎么就回来了!”

第九百一十六章 胡儿眼泪双双落() 
在中受降城呆了一个多月,杜广元看上去比之前更黑更壮,人却显得很精神。面对父亲的责备,他表现得极其镇定,挺直腰杆大声说;道:“因为阿爷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听到这么一句话,杜士仪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你可别夸口,真的是;你一个人完成的,你秀实师兄没有帮你?”

    “秀实师兄绝对没有帮我。”杜广元振振有词地回答了一句,却在心里轻声嘀咕了一句——我可不会告诉阿爷,秀实师兄虽说;没帮我,可回来的时候却多亏师兄去见了中受降城主将阎宽,否则这一路上可没那么太平。

    他清了清嗓子,兴高采烈地继续说;道:“拂云祠里头总共收留了四十三个胡儿,如今我已经把人全都带来了!其中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一岁。阿爷如果要见,我这就去把人全都带进来!”

    盯着自己这个长子看了好一会儿,杜士仪便若有所思地问道:“干将呢?”

    “干将在外头等候。就是;因为他,才能够这么顺利,他的突厥话说;得比我流利,而且人又活络敏捷,打起架来比我还狠。我们两个加在一块,直接用拳头就把拂云祠中那些胡儿给打得服了!”杜广元挥舞着拳头,笑吟吟地说;道,“胡人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习惯,谁的拳头大就服谁,再说;,拂云祠虽是;收留他们,寺中僧人也是;把他们当成杂役使唤的,又不是;免费供吃住。既然有更好的去处,他们当然愿意跟着我来灵州城。”

    就知道这个小家伙素来好武,文事上兴趣不高,不会想出那许多计策,果然是;打到人服为止!

    莞尔归莞尔,但日后有的是;教训这个长子的时候,杜士仪自然不会在杜广元兴头上泼凉水。微微颔首之后,他就开口说;道:“把人带到院子里吧。”

    四十三个胡儿,其中只有六个女子。即便托庇于拂云祠,可能够至今保有自由身,她们的容貌都谈不上明艳,其中一个甚至面上有一道可怖刀疤。至于男子,体格大多结实魁梧,可打头的那个人却有些瘦弱,双眸却奕奕有神。

    他们有的是;蕃兵遗孤,有些是;流落至中受降城的突厥或铁勒孤儿,还有些曾经混迹于马贼之中,随着马贼被剿灭,冲着拂云堆上拂云祠之名而来到中受降城的。身为胡儿,如果肯托庇军将门下为奴,也就不至于群居拂云祠了,可他们都不愿意。每一个人都曾经听到过朔方节度使治所灵州之名,但从没想到有机会踏入。

    这会儿,他们大多都在东张张,西望望,眼神中除却好奇,还有警惕。杜广元和干将主从二人的武艺大不相同,一则大开大阖,一则小巧敏捷,尽管他们为了挣命,摸爬滚打之间无不有一种敢豁出命去的悍勇,可总不会无缘无故和人拼命。最重要的是;,杜广元当初拍胸脯对他们说;,自己是;灵州都督府派来的,来中受降城是;为了招募幼军,他们想想与其在中受降城艰难度日,还不如来试一试。

    当然,杜广元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以及出手的豪阔大方,也打动了他们。

    也不是;没人动过坏心,可杜广元和干将还带着随从,行前中受降城主将阎宽甚至派了一行几十人沿途护送,慨然借了他们几十匹马,谁敢造次?

    “这里真气派。”

    尽管是;突厥人,可在朔方这等大唐控制的地方,熟练地说;汉语自然是;必备的技能。为首的那个瘦弱少年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说;话的斜眼少年,尽管他刚刚这一路走来时,也同样为这灵州都督府的威严所慑,可他仍然沉声说;道:“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人小看了我们!”

    就在这时候,众人就只见干将匆匆出来。这位和他们一样风尘仆仆的少年环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身上若还有兵器的,立刻丢下,然后随我来。”

    能够在拂云祠立足存身,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自保的兵器,刚刚进灵州都督府时,那些佩刀之类碍眼的已经解下,此刻听到干将这又一番警告,瘦弱少年眼神一闪,若无其事地跟上了转身前行的干将,其他人彼此对视一眼,亦是;抱着一丝侥幸之心,没有丢下身上最后一点小玩意。可是;,他们很快就知道,干将的警告并不只是;嘴上说;说;。随着又进了一处院门,他们就只见院子中矗立着两排身姿笔挺的雄壮卫士。

    中受降城驻守的兵马也同样是;朔方雄军,胡儿们平日也曾远远观望过其中操练。然而,他们一没有亲长可以作保,二是;总共几十个人。几个年纪大的军中倒是;肯收,可却要打散了分到诸军中,又不能照顾其他人,从前虽有零散几个人去投军,可终究大多数人都留了下来。也正因为如此,此刻比较此地的卫士以及中受降城那些兵马,他们一时虽分不出优劣,可目观这些卫士如同铁一般的军纪,众人全都为之悚然。

    而更让他们惊怒的是;,随着不知哪里传来一声令下,这些卫士倏然合龙,竟是;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

    面对众人的质疑,干将气定神闲地说;道:“接下来你们要见的是;朔方杜大帅,岂容有任何凶器夹带入内?”

    如果说;远道而来朔方,是;为了那令人将信将疑的幼军,那么自从踏进这座灵州都督府,众人就已经相信了一半。现如今干将竟说;见他们的是;朔方节度使杜士仪,大多数原本打算抗拒的人也不禁老实了下来。可是;,仍然有人用征询的目光去看那领头的瘦弱少年,甚至有人问道:“阿兹勒,真的要缴械?”

    被人称作阿兹勒的少年衡量了一下自己和这些卫士的差距,最终不动声色地从腰间解下了一条宽大的牛皮腰带。这腰带从外头看去平淡无奇,可内中却插着一支一支磨得尖锐无比的小刀,至少有十几二十把。即便曾经与其交手过,干将一看仍是;倒吸一口凉气。而有了阿兹勒带头,其他人纷纷从身上卸下了那些最后的防身之物,从飞钉、飞剑、暗箭……一直到刀刃薄薄的匕首,样式之齐全,种类之丰富,别说;干将吓了一跳,牙兵们也全都为之叹为观止。

    正因为如此,虽是;他们都交了出来,牙兵们仍然不敢马虎,再次严严实实搜检了一遍,这才如同押送似的将众人带入了灵武堂前的院子。闻讯而来的虎牙和龙泉一起分立门前左右两侧,见这几十个胡儿乱糟糟地站在院子中央,不禁都皱起了眉头。须臾,杜广元推门出来,见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连忙往旁边一让,口中说;道:“阿爷,就是;这些人。”

    阿爷!

    阿兹勒虽说;心头有所猜测,但仍是;吃惊不小,其他人就更加意外了。杜广元没报过真是;姓名,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灵州都督府派来的,再加上有阎宽为其背书,众人也就姑且相信了。即便他因为身材壮健,自称已经十五岁了,可还是;有人隐隐察觉到他的年纪并没有那么大。不过,就算再能猜的人,也顶多猜测他是;灵州都督府内哪位属官的公子,谁都不会认为,朔方节度使杜士仪会大胆到将长子给派了出来!

    可是;,看着那个从杜广元身边走过,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男子,哪怕自认为自己将来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的阿兹勒,也忍不住摒止了呼吸。

    那便是;一言一行就可让河曲大地风云变色的朔方节度使杜士仪!

    杜士仪环视了一眼这形形色色的胡儿们,突然侧头看着杜广元问道:“这幼军的名头,谁替你想的主意?”

    此话一出,阿兹勒等人登时勃然色变。难不成千里迢迢来到朔方,结果却是;被人诳了?在父亲以及其他人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下,杜广元顿时慌了,急急忙忙张口答道:“阿爷,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我见他们个个骁勇,就连女子都不逊男儿,却一直在拂云祠中被那些僧人压榨。可我空口说;白话,怎么招揽他们?我想阿爷一直都对忠勇双全的蕃人胡户礼遇有加,就灵机一动想出了招揽幼军这个主意!阿爷,我认错,你别赶他们走,否则我就成了骗子!”

    见杜广元二话不说;直挺挺跪了下来,杜士仪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厉声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学着那些没担当的人只会跪来跪去的,起来!”

    等到杜广元耷拉着脑袋站起身,他没有去看长子,而是;把目光投注在了这些胡儿身上。他从不相信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话,百多年来,大唐所用胡将蕃臣何止成百上千,叛乱的凤毛麟角,大多数人早已被中原文化给熏陶成了比汉人更懂忠义。自从之前中受降城主将阎宽给自己上书,言道拂云祠中胡儿聚居之事后,他心里就有了些计较,难为杜广元竟能想到幼军这个名义。看着这些人,他的眼神渐渐温和了下来。

    “你们的父母都不在了?”

    知道杜广元是;掰了一个理由诓骗了他们来灵州,阿兹勒原本心头很是;憋气,可杜士仪开口呵斥了儿子,问他们的又是;这么一句话,他不觉沉默了。须臾,便有人忍不住提到亲人离散,也有人说;父母双亡,几十个人七嘴八舌说;下来,纵使知道父母还在世的,也早已不通音讯形同孤儿。

    眼见众人的陈情告一段落,杜士仪便颔首说;道:“幼军之名,广元虽是;信口开河说;的,但我亦有如此心意。我治朔方,即便不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让孤贫老幼全都居有其所,这是;一定要做到的!广元既说;尔等骁勇,那么,即日起,我在灵州都督府东北辟出屋舍,先给你们住下,若真的如他所言,那这幼军之名,我当然不会吝惜!”

    那一瞬间,就只见众多胡儿眼含泪光,紧跟着,竟是;有人忘情地抱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喜悦的欢呼。

第九百一十七章 尘泥之下慕青云() 
拂云祠中的神龛中,曾经供奉着相传能够让突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一尊佛像。然而,随着三受降城的建成,中受降城甚至将拂云祠圈入城中,这座曾经庇佑突厥人的神祠,也就成了大唐的吉祥之地。多年以来,突厥几乎从来没有能够通过朔方三受降城这条防线。就连每一个托庇于中受降城拂云祠中的胡儿,也都是;费尽千辛万苦方才进入了中受降城,然后留在城中。

    相比在草原上颠沛流离随时会死,拂云祠至少是;个托庇之所。

    可呆的时间长了,他们便渐渐明白,拂云祠中非故乡。拂云祠中既有胡僧,也有汉僧,但作为中受降城中唯一的佛寺,也是;具有神祠之名的宝地,统兵主将一直都严格控制僧人的数量,以防麾下兵马因为信佛而失了征战之心,就连杂役都严禁雇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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