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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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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子,把人提到了自己跟前,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教你得知,我早些天就已经回来了,只不过一直没现身。你派出去造谣生事的那些人,撞在我埋伏之中的就有六个,其余漏网之鱼也迟早会一一落网!杜大帅有命,敢于煽动人心者,杀无赦!”
面对杀气腾腾的米罗诗,米正明终于慌了神。他眼前依稀浮现出七孔流血的两个哥哥,再看到米罗诗的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他当即求饶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都是康无延的授意,都是他!我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了他的话,这不是我的本意!还有,你杀了我,你在米氏一族中就没有容身之地了,你难道想被人称为叛逆吗?”
“如果你认为,这些年来你胡作非为,在米氏一族中还有人心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米罗诗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抓起米正明的头发,也不管他疼得直叫唤,竟是径直将其拖出了屋子。就这么一小会儿,屋子外头已经密密麻麻围了上百人。作为当年部族中颇有名气的勇士,他没有在乎旁观者或惊惶或愤怒或解气或叫好的举动和目光,只是拎着米正明的头发站在那儿,仿佛没听到这个人的叫骂和威胁。
直到四周围很快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也有一些人露出鲜明的敌意和杀机,他这才随手一松,就这么将米罗丢在了地上,一字一句地高声说道:“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米罗与康氏长老康无延勾结,派人到北归胡户安置地煽风点火,声称要征税及征兵,又派人到灵州都督府治所灵州城内造谣生事!当年康待宾的下场,你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清楚,是跟着这位族长一条道走到黑,由此和如今那些北归胡户一样,不得不背井离乡迁徙他地,还是丢掉他这么个只会欺压族民的族长,另选他人,每个人都给我想想清楚!”
他的嗓门极大,这声音须臾之间传遍各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尽管下头也有人质问,可在米罗诗身边同样出身米氏一族的亲兵加以证明之后,大多数人想到族长米正明往日的做派,都不由自主相信了这番话。至于米正明自己则是竭力想要辩解,奈何米罗诗突然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恰恰将他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面对这样压下来的罪名,又看到米罗诗这样大喇喇地恃强威压,纵使是米正明的亲信,也不禁为之胆颤犹疑。终于,总算有个人乍着胆子大声叫道:“米罗诗,你给族长安上了这么多罪名,莫非是想要自己当族长吗?”
“族长?哼,也只有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一心只想着米氏一族的族长之位,就如同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毒杀了两个兄长一样!”米罗诗口中说着,忍不住怒从心头起,直接给了米正明狠狠一脚,这才没好气地说道,“我如今深得杜大帅信赖,统兵千人,为朔方节度别将,这族长就是送给我当,我也没有兴趣!当年米正明杀了他的两个兄长,这才夺得族长之位,但老族长并非没有其他嫡系亲人了,我在此推举老族长的弟弟米英年,你们意下如何!”
如果米罗是要自己上位,也许族民中还会有人反对,但他既是推举老族长的弟弟,那位素来和善不与人相争的老好人,一时间,就连米正明的亲信也不由得为之意动。毕竟,相比残暴易怒的旧主,那位新主应该会好伺候得多。最要紧的是,米罗诗刚刚公布的那些罪名实在是太惊人了,以那位新任朔方节度使杜士仪的心狠手辣,绝对不会容得米正明活下去。
横竖他们又没去参与什么煽风点火造谣生事,这时候不当缩头乌龟,兴许伸出去的脑袋就被人砍了!
眼见得四面默许赞同,米罗诗当机立断,命人去请了米英年来,立刻将这位老好人送进了族长那间最华丽的屋子,几乎硬逼着其接受了所有权柄。直到把米氏一族差不多给安抚好了,他才带着自己那五十余人,押着米正明出来。他却还记得当年那些被这家伙折腾死的旧友,直接将其捆住双手吊在了马后头,果然,随着众人纵马飞驰,最初已经要飞跑才能跟上的米正明再也跟不上了,一个翻滚仆倒在地被带着前行,不消一刻钟就灰头土脸气息奄奄。
“没想到,我也能有这公报私仇的一天!”
“别将,接下来去哪?”
“米、曹、史、穆,这四部由咱们四个出马,剩下的,杜大帅说是会亲自出面,可杜大帅何等尊贵,若有个万一,我们就万死莫赎了。那康、石、安、何等族当中,以康氏为首,而且这次出主意的就是康无延,我们且去那儿。如果杜大帅早到一步,我们权当是接应。如果杜大帅晚到,我们就是打前站的!”
第八百六十九章 死到临头,反咬一口()
最初从灵州城出发前,杜士仪将灵州灵武城以及朔方节度使以及灵州都督的所有事务都交托给了节度副使兼经略军使李佺,又命来圣严张兴以及高适等人尽心辅佐,再加上一个郭子仪,确定灵武城决计不会有失,这才启程。在路上,他又将之前随同郭子仪立下赫赫战功的米罗诗、曹金山、史万奴、穆刘希四个人派回了各自部族,自己只带着仆固怀恩和虎牙以及寥寥二十余人,在这大过年的日子里离开灵州来到了宥州。
就连康庭兰事先也不知道他抵达的消息,唯一知道的人,就只有虎牙到了灵州后,在牙兵中拔擢的副手,随侍康庭兰的裴耀。
而首先安抚了回迁族民中最大的康氏一部,杜士仪马不停蹄,在其余族姓中一一露面,或是示之以恩,或是示之以威,因曹金山和史万奴回本族之后动作最快前来帮忙,两人又是出自昭武族姓中的别将,随着杜士仪所到之处无往不利。
毕竟,那些在河洛江淮散居十几年,锋锐和勇气都被生活几乎消磨殆尽的胡户们,已经少有人愿意去投奔什么突厥。倘若杜士仪真的征重税,又大肆征兵,他们也许还会奋起抗争一二,可杜士仪既是表明绝无此意,骚动的人心很快就平定了下来。
至于那些之前煽风点火后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却遭遇了几乎全民围剿的窘境。因如今回归的胡户也就是两千余口,盘查起来并不难,杜士仪每到一地,便命人立刻照簿册录名比对,又让众人互相指证,那些没能全身而退的潜入者被一个个拎了出来,各姓之中加在一块,少说也有十几个人。
当得知是留在六胡州的这些旧日同胞妄图让人心浮动挑起事端,一时回归的胡户们自是义愤填膺,再想想当年就是这些人在关键时刻投靠大唐给了他们致命一击,新仇旧恨集合在一起,如伤势好转之后的康特仁便一怒撂下了一句话:“从今往后,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势不两立!”
杜士仪想方设法请求天子赦归了这些胡户,一来是为了填补这河曲腹地为之一空的缺口,二来也是考虑到如今突厥四分五裂,不复毗伽可汗在位时的威势,而且,胡户们在河洛江淮居住了这么多年,也许有些人会仍然满心仇恨,但更多的是被磨灭掉了雄心壮志的人,反而可以利用他们来制衡某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家伙。(更新最快最稳定)在花了将近十天安抚好了各处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带人赶到了最后一个地方。
此前,杜士仪动用的全都是几十人一拨的小股兵马,每到一处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消息,外围又有仆固怀恩带领游骑,专门捕拿受各姓胡酋之命潜入的那些奸细,故而他轻身离开灵州的消息竟是一直都死死隐瞒着。当这一天傍晚,他仿佛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康无延面前时,这位康氏长老正在与妻妾儿女饮酒庆祝即将到来的上元节,见了他顿时面白如纸。
“杜……杜大帅!”
“康长老,别来无恙啊。”杜士仪大步走到了康无延面前,从桌子上拿起一碗美酒,自顾自地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才一抹嘴道,“听说昭武九姓酿酒一绝,今日尝,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酒纯,人心却不纯,想当初你带领其他人对我请求,口口声声希望赦免你那什么舅舅回来时,只怕目的就不单纯?”
见妻妾们避若蛇蝎似的往旁边躲,儿孙们亦是一个个吓得战战兢兢,康无延顿时生出了大势已去的颓然。可事到临头,求生的**占据了上风,他努力定了定神,这才强笑道:“杜大帅所言,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杜士仪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四周那些躲避自己目光的人,这才骤然提高了声音道,“康长老莫非以为,那些派出去的人便如同撒到水里的一把沙子,难以再捞出来?”
难道那些人被杜士仪抓到了?不可能,去的人应该都很小心……
见康无延眼神闪烁,额头却已经微微露出了汗渍,杜士仪不吝在骆驼已经压弯的背上,加上最后一根稻草:“更何况,有的人可不比康长老,禁不起三两下讯问。米罗诗,把人押进来。”
随着杜士仪这一句话,厚厚的油毡门帘被人粗暴地高高撩起,紧跟着就只见米罗诗犹如拖死狗一样把一个人拖了进来,随后一扔撂在地上。尽管那人衣衫褴褛满脸泥灰,已经看不出模样了,可康无延终究活了这么多年,仔细辨认之后,他终于认出对方便是米氏一族的族长米罗。脸色大变的他倏然抬起头直视杜士仪,声音沙哑地问道:“杜大帅如此对米氏一族之长,就不怕他们暴乱?”
“暴乱?看来康长老的消息还是慢了一些,要知道,米氏一族已经换了新族长!而此等杀兄残害族民之辈,早已不配当什么族长!”米罗诗直接代杜士仪回答了这番话,这才醒悟到自己逾矩了,慌忙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几步。
而杜士仪丝毫不恼有人越俎代庖,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看着康无延道:“事到如今,康长老还有什么话要说?”
“杜大帅,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私心太重,但我真的只是想让康氏一族能够壮大!当年康待宾举兵反叛,累得我们康氏一族死了多少人!甚至有族民曾经建议过,大家干脆西迁去康居都督府,毕竟那儿是康国,是我们的故乡。”康无延隐晦地指出他们可以全数迁走这一招绝户计后,说着说着,已经涕泪交加,“我只是一念之差,这才铸成大错,只希望大帅能够放过我的家人和族民……”
“不用装可怜了。”杜士仪嗤笑一声,打断了这个痛哭流涕的年迈老者,“当年,你也是靠着这一招搏人可怜,再加上总算还聪明,举发了继康待宾之后反叛的康愿子,故而这才能够安居六胡州旧地。昔日王大帅和张燕公已经心肠一软放过了你,可现如今你是拿什么来报答他们对你的宽宥?到这时候你倒记得家人,记得族民了,你之前兴风作浪的时候,何尝想过他们的死活!”
杜士仪越说越是高声,康无延只觉得心胆俱裂,整个人完全瘫软在地。那一刻,他方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凭着康氏一族这么数千人,就妄图掀起莫大的波澜是多么自不量力。想到极可能要带累得妻妾子孙全都一块遭殃,他只觉得脑际突然灵光一闪,竟是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叫了起来。
“杜大帅,杜大帅!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可我也不会平白生出这念头,毕竟大帅只从我们各部族中要走了千余人,其实每个族姓也就抽了百十人而已,又给了相应补偿。是有人来挑唆我们做下这种事的,虽说他们伪装成是行商,可就算我眼睛瞎了也能够认出他们来,他们是军中的人,而且是经略军中的人!”
这样的情景,米罗诗之前拿下米罗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一次,现如今见康无延果然亦是攀咬他人试图活命,他只觉得这一幕又滑稽又可悲。不但他这么想,曹金山史万奴穆刘希三人亦是在自己的部族中闹了差不多的一出,只有难易程度大不相同,穆刘希就险些把戏给演砸了,如今再看看这帮从前耀武扬威的家伙现如今卑躬屈膝只为活命,他们顿时庆幸自己当时被郭子仪那一番话感染投军,这才不必看这些首领的嘴脸。
否则,跟着这样的族长,他们这辈子永远不过是一鄙夫而已!
杜士仪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经略军中的人?你已经罪该万死,倘若再诬告他人,你偿得了这反坐之罪?”
“我没有胡说!”康无延他当初察觉到这一点,就曾经想过会不会是杜士仪欲擒故纵,可后来想想却觉得大有可能是和杜士仪有龃龉的朔方军中将领。他此刻总算是想明白了所有关节,竭力镇定了一下心神,这才尽量有条理地说道,“在我派人到北归诸胡中散布消息之前,据说就已经有相应的消息在其中散布了,而会做这种事的,总不能来自突厥,那就必然来自军中。至于我说是经略军,自然是因为那些行商的身上带着经略军的某些习惯烙印。”
康无延在河曲之地生活了一辈子,去过多次灵州,对经略军的很多习惯再了解不过。他历数了坐姿,按刀的姿势,说话的口音和句式……竭尽所能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之后,他才用乞求的口气说道:“大帅,我真的只是被人当成了刀子,请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杜士仪没有再理会康无延,转身就走出了屋子。见米、曹、史、穆四位别将都跟了出来,他便吩咐道:“安抚宥州境内诸胡人心的事情,我就全都交给你们了。我知道你们从前在自己的部族中都郁郁不得志,甚至几遭陷害,可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固然不错,却不要太没有分寸。否则若激起民变的时候,不要说我不记得你们的昔日功劳!是只当一个别将就心满意足,还是将来统兵一方声名远扬,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大帅教诲,末将一定铭记在心!”
随着米罗诗第一个大声答应,其他三人也纷纷答应不迭,杜士仪微微颔首,继而就接过随从递来的缰绳,一跃上了马背。
“虽说让你们不要大肆株连,但该抓的人一个都不能少。好了,回灵州!”
第八百七十章 上元之夜,最后一击()
上元之夜,灵州灵武城一片热闹的节日气氛。和中原众多城池一样,这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除却灵州都督府命人扎起了高大的灯楼之外,灵武县廨也同样出资造起了高高的灯楼,再加上经略军,灵武城中其他富户,无数军民可谓是大饱眼福。而且在这一天夜里,妇人们都会成群结伴地外出赏灯,由是坊间常有传言说,上元节这三天夜里是成就有**最好的时节,虽说是非众说纷纭,可这一天后定亲的人数总会有一个激增却是事实。
让秋娘抱了幼子杜幼麟,王容也带着杜广元和杜仙蕙出来赏灯。只是,唯一的女儿身上就仿佛裹粽子似的,穿得严严实实。即便如此,小丫头仍然时不时咳嗽一声,让如今渐渐有了长兄模样的杜广元大为担心。尤其是灯市人多,不能行车,一行人下车步行后不多久,一直盯着妹妹的他看到杜仙蕙额头冒汗,面上有些发红,不禁担心地以手探其额,随即低声问道:“蕙娘,累不累?如果不行就找个酒肆歇一歇,或者直接回去……”
杜仙蕙使劲摇了摇头,见母亲亦是朝自己看了过来,她便展颜笑道:“阿娘,阿兄,没事的,我的病早就都好了!我要看灯……阿兄可是答应给我买兔子灯的!”
杜广元伸出手去握了握妹妹那温软粉腻的小手,随即二话不说拍胸脯道:“别说兔子灯,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真的?阿兄真好!”杜仙蕙喜出望外,一把抱住了杜广元的胳膊,兴奋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贩道,“我要糖人!”
眼见得杜广元满口答应拉着妹妹去了,王容见两个随从跟上,自己看了一眼秋娘怀中东张张西望望,满脸好奇的杜幼麟,她只觉佳节之日丈夫不在身边的寂寞一扫而空。身为北部直面突厥的重镇,灵武城能有今日这般的安定富庶,历任朔方节度使固然功不可没,杜士仪也同样在上任一年以来付出了巨大的心力。她带着儿女出来,让他们看看父亲治下的这番盛世景象,既是安抚他们对于父亲不在的遗憾,同样也是让他们经历一下这种不可多得的体验。
不多时,杜广元便高高兴兴拉着杜仙蕙回来了。大约因为那边小贩的生意很不错,两人都挤得额头冒汗。而当秋娘抽空伸手递上了帕子之后,杜广元抢先接过,先仔仔细细给妹妹擦了擦脸,随即才满不在乎地自己抹了一把,继而就兴奋地说起了人群中的各种议论。
王容笑吟吟地听着,不时插口问上一两句,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被王家杜家兄弟几个硬拽出去赏灯的段秀实。据杜士仪所说,段秀实的读书天赋虽不算极其出众,但胜在认真好学,武艺也是一样,但对军略却很敏感。相较之下,杜广元在武艺上天赋极高,读书平平,最欠缺的是大局观。
她正想得微微出神,突然就只听得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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