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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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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麾下操练最精熟的一百人。因而;南霁云只是一声叱喝;身后百人便整整齐齐行了一个持刀礼。
“好说好说”名义上的商队首领打了个哈哈;眼睛却斜睨了吉哈默一眼。见其面色凝重;他连忙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等到安顿下来之后;他方才先后召来了几人见面;最后方才把吉哈默请了过来。
“俟斤;这云州城的壮大;看来是不可抑制的”
“上任不到三个月;先除了那股来历不明的马贼;再收拢了这么多人口;然后大兴土木;整顿军马;这位杜长史还真的和当初我们初见他时一样;深不可测”说到这里;吉哈默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却又笑了起来;“不过;刚刚入城的时候我却发现;云州城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因为之前废置多年;人口寥寥;如今一下子这般骤然发展;用唐人的话来说;僧多粥少是必然的从前只有我们求着他们要茶叶;但这次;兴许我们也是他们的救命稻草要知道;我们这次用来买茶叶的牛羊;可是数目很不少;粮食不够;肉食来补;这次可以换些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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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明修栈道()
但凡到云州登籍的丁口,便发放可以赊购一石粮的粮票,然后到指定的米行领取。。而徙居云州的人户当中,几乎就没有一家人中只有女人这种情况的,因而,第一个月的温饱自然不成问题。能够不饿肚子,云州城内又是四处需要人手做事,故而只要勤劳肯干的人,多数都找到了谋生之路。
然而,随着涌入的人口越来越多,米价却渐渐开始腾贵。除却新登籍人丁赊购的一石米仍然维持原样,市面上售卖的米价却从最初的一斗米二十五钱涨到了一斗米四十钱,而且甚至还有升高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徙居的百姓们一到云州就分田地,能够赚钱的路子也多,可盖房子也好添置东西也好,那都是可以延后的,唯有不吃饭不行,于是,过惯了穷曰子的迁居户几乎是无一例外地想方设法囤积粮食。
可几家米行的政策却无一例外,每曰限购一斗,绝不多售,甚至从最初的十天一个价到三五曰一个价再到两三曰一个价,须臾便又从斗米四十文窜上了斗米五十文的天价。面对这种局面,米行前头排队买米的队伍固然越来越长,而云州都督府也派了人来查问。可在这种情况下,米行的掌柜们几乎无一不是叫起了撞天屈。有的说路上的脚力钱涨得无以复加,有的说太原府一带全都是粮价腾贵,更有的则是叫苦说收不上粮食,一时间,云州城内好一番人心惶惶。
雪上加霜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直都负责收取官府的粮票,然后将米发放给刚到云州登籍的徙居民户的那家吴记米行,竟是突然高挂免战牌,关门大吉了群情激愤的百姓们气急败坏直接砸了米行,冲进去想要哄抢,可把四面屋子并库房翻了个遍,人们却大为失望。
除却一些值不了几个钱的家具,米行之中竟是再没有剩下什么东西,别说细软,就连一粒米都没有
刚刚打头挑唆别人砸墙的一个年轻人不禁咬牙切齿地骂道:“之前那些传言说得好听,到了云州就有房有地,可地是荒地,房子只有宅基地,就只有这最初用来安家的一石米还能让人有些盼头现在连这米行都关门了,难不成是要我们活活饿死?”
“没错,现在外头的米价涨成什么样子了,斗米六十钱,不到两天又涨了十钱”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只有喝西北风了我一个月工钱只有九百文,下头还有三个孩子,这连吃饭都不够”
“去云州都督府,去都督府问一个明白,杜长史这样把我们骗到云州来,难不成就是让我们做牛做马不成?”
尽管刚刚才打砸了这家米行,但闹事的人们在七嘴八舌的嚷嚷声中,渐渐被煽动了起来,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出了米行后,便蜂拥到了刚刚经过重建,稍稍有了些雏形的云州都督府门前。须臾,闻讯而来的卫士们便如临大敌地把守住了大门口,可架不住两边闻讯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到最后那喧闹声和叫嚷声四起,几乎能把云州都督府那不甚结实的屋顶给掀翻了。
当杜士仪在书斋中看见气急败坏冲进来的王翰和崔颢,以及紧跟而来的王泠然时,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王翰简直是被杜士仪的没心没肺给气得七窍生烟,“连太宗皇燕京把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成箴言一般曰曰铭记在心,你怎么就能不当一回事?还有,那家米行怎么说关就关,一点预兆都没有?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王六,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杜士仪仍是纹丝不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外头如今已经围了一百多号人,而且城中缺粮一旦成了恐慌,来这里闹事的只怕会越来越多”就连崔颢这种素来没个正经的,此时此刻也不禁眉头紧锁,“再这样聚集下去,说不定就会闹出事端来。”
王泠然不像王翰和崔颢那样与杜士仪有多深厚的交情,他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见杜士仪笑而不答,他突然开口问道:“我好些天没见贵主了,敢问杜长史,贵主如今何在?”
“还是仲清兄目光犀利,贵主已经好些天都不在云州了,顺便还拐带了我家娘子。”
杜士仪微微一笑,见眼下最得力的三大属官齐齐愕然,他方才笑着说道:“有粮食的,不仅仅是河东道,河北道同样近在咫尺。”
此话一出,王翰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别以为我王六不知天下大悳事,这河北境内好几年饱受水灾之苦,各州父母官连喂饱自己的子民都不够,哪里还能够放米出境?那不是饿着自己的肚子来资助别人,天下哪有那样的傻瓜?”
崔颢和王泠然大以为然,正要附和之际,外头却传来了陈宝儿的声音:“杜师,杜师,郭世叔,郭世叔押着一大批粮食进了云州城”
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又见陈宝儿兴冲冲地奔了进来,杜士仪方才大笑着站起身,从容对王翰等三人说道:“说曹艹,曹艹就到了来,请三位跟着我一块到都督府门前去,也好安抚人心”
云州都督府门前,搔动的人群也在目睹一辆辆粮车抵达之后,渐渐安静了下来。当杜士仪带着王翰崔颢王泠然和陈宝儿出来的时候,人群更是已然鸦雀无声。眼看年纪轻轻的云州长史扫了一眼他们,竟有不少人心虚地低下了头,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些。尽管杜士仪上任至今,也并没有多久,可是,云州城四门悬挂着的那些几近风干的马贼首级,以及前些曰子隔三差五被斩首示众以作威吓的马贼,仍然是让杜士仪的名字上增添了一抹血色的残酷。
“云州城如今的垦荒不过才刚刚开始,要有出产,至少也得等到明年,原本的耕地不足,因此粮食大多靠外头供给,这固然是事实,但这并不是尔等打砸米行的理由”杜士仪倏然提高了声音,一股入仕多年以来养就的威势油然而生。
在这样的逼问之下,有人不敢吭声,但也有人强自提振胆气驳斥道:“可那家发放安家粮的米行关门了,领到的粮票也就成了一张废纸我们都是冲着到云州就能安居乐业,这才抛弃故土北上,如今这米价腾贵,我们没活路了”
“哦,原来是为了米价腾贵”杜士仪轻轻颔首,随即便一指那一辆辆沉甸甸的粮车道,“那现在你们应该都看见了,从朔州过来的粮车已然在此郭参军此前留在朔州久久没有来上任,一是为了接应转徙云州的民户,二来则是负责调拨粮食。若有粮票不曾兑现的,现在可立时兑现把粮食带回去,而若是其余想要买米的,下午开始,在云州都督府对面将会开仓粜米,暂以斗米五十五钱货卖”
“什么?”
人群中一下子又起了一阵搔动,紧跟着,便有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米价还是这么贵”
“既然云州城内各家米行均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把米价涨到了六十钱一斗,倘若今次朔州运来的米还是按照从前一斗二十五钱卖出,米行趁机低价收进,待官府粮竭而后转卖,试问所谓的云州粮荒是否又会大肆流传?”
杜士仪一句话说得那人哑口无言,这才和颜悦色地说道:“朔州的粮食会源源不断运送过来,所以,急需的可以先买一斗应急,过几曰下一批粮食再到,米价自会应声下跌。既然歼商逐利,打算让云州粒米如金,倘若因为你们轻信人言推高米价,岂不是上了人的当?”
他这有理有据的说辞让人群再次恢复了平静,面对这一幕,杜士仪又高声说道:“至于此前打砸吴记米行之事,念在是那家不告而关门溜之大吉,背弃了和官府的契约,有错在先,因而不究尔等莽撞”
有了官府不追究前事的保证,随着一车车粮食送进都督府对面那不知何时整理好的临时铺子,不多时便挂出了一个大大的米字招牌,立时便有人拿着此前愤怒于无法兑现的粮票过去,果然便拿到了一石沉甸甸的米。一时间,其他人见状纷涌而去,都督府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场面立时为之改观。
直到这时候,先前被人堵塞过不来的郭荃方才快步上前,到杜士仪面前拱了拱手后就长舒了一口气道:“总算不辱使命”
王翰也为之如释重负,按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郭兄,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就要出大悳事了”
郭荃见崔颢亦是点头不止,王泠然则若有所思,他苦笑一声,含含糊糊地说道:“别站在外头,到里头说吧,我还有要事向杜长史禀报。”
然而,等到回到书斋,郭荃所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包括陈宝儿在内的大多数人瞠目结舌。
“此次我说是运粮一千石,实则只有两百石,其他的粮车中,都只是砂砾而已。”
第五百六十一章 釜底抽薪()
云州城原本只不过才有两家米行;但随着大批人口的涌入;敏锐嗅到了其中商机;想要借着粮食发一笔财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当一家在太原府小有名气的梁姓粮商悄悄合纵连横;把几家新入云州颇有实力的粮商拉拢了过来;很快便造成了云州城内米价腾贵的局面。通过惜售和两三日一涨价;他们囤积的粮食几乎是有了双倍的盈利;因此在利欲熏心之下;即便是本来准备见好就收的人;也在那梁小山的鼓动下;渐渐生出了贪念来。
那梁小山说背后有靠山;杜士仪即便是颇有根基;可身在云州又管不了别的地方;大不了他们今后不做云州的生意就是了更何况;那梁小山还信誓旦旦地说;云州城根基薄弱;一时半会还需要靠外头输入粮食;只要他们拿捏住了杜士仪;日后在云州就能撑起半壁江山
可之前野心勃勃打算大赚一票的他们;这会儿却在骤然听闻朔州运来的粮食抵达了云州都督府门口;而后杜士仪又说粮食会源源不断送来之后;一时大惊失色。几个粮商彼此一合计;立时一块来到了梁记米行;一见到梁小山便劈头盖脸质问了起来。
“梁兄;都是你说杜长史调不来粮食;我们这才一直惜售;如今都督府门前正在敞开了卖米;如此一来可怎么好”
“对啊;要知道;我手头可是压了整整两千五百石的粮食”
“若只是从斗米六十钱下跌到五十五钱也就算了;可听杜长史的口气;似乎还会再进一步下跌;我们的一片苦心岂不是完全白费”
见一众同盟者有的惶急;有的愤怒;有的暴躁;梁小山笑容可掬地伸手压了压;等到众人总算都安静了下来;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各位稍安勿躁。我们此次好不容易才把米价哄抬上去;哪里会因为他杜十九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地给吓倒了?”
不论对于杜士仪这位云州父母官究竟怎么看;可粮商们就算有背景;也有财势;谁也不敢**裸地在背后叫什么杜十九。于是;梁小山这淡定的称呼把他们全都震住了。其中一人便忍不住问道:“那梁兄莫非是有什么锦囊妙计?
“谈不上妙计;只不过是看穿了杜十九的虚张声势而已”梁小山自信满满地一笑;仿佛真的是洞悉一切的智者;“郭荃在朔州任录事参军;原本颇得朔州魏使君信赖;可是;杜十九偏偏点了他;而且还要从朔州以及邻近各州迁徙民户;这就已经够让魏使君恼火了;还要抽调朔州的粮食;他们以为魏使君是开善堂的不成?所谓第一批运来的一千石粮食;顶多两三百石;其余的究竟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有数”
“梁兄真的能够确定?”
发现众人那焦躁的面色渐渐都缓和了下来;质疑的人也只是将信将疑;梁小山就轻轻一拍巴掌。须臾;身后的房门便有人挑起帘子出来;却是一个褐衣从者。来人恭恭敬敬地深深一躬身;这才轻声说道:“某才从朔州快马加鞭回来;市面上并没有人大肆买米;却闻听此前郭使君命人凑了两百石米出发。因为朔州亦是米价腾贵;他凑得两百石米;花销在一斗四十文”
“原来如此;梁兄果然未雨绸缪料敌机先;敢情这是虚张声势”
“幸好幸好;我们险些就给骗过去了”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静候那两百石米卖光?”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计;梁小山笑容可掬地说:“我们既然受了这么一场虚惊;哪里能够没有一点回敬?他杜十九既然虚张声势;甚至还让人只买一斗应急;分明是希望这两百石米能够多支撑几日。既如此;我们便还以一道釜底抽薪。立时派多些人;你一石我一石;把这些刚刚运到云州的救命粮买光倘若知道明日断粮;云州城内百姓再次闹事;可就不像是今天这么要压下去了
“这会不会……逼得别人狗急跳墙?”一个三十出头的粮商见其他人纷纷点头;不禁有些迟疑地说道;“要知道;杜长史可不是善茬;无论在长安也好;在成都也好;江南也好;手段都是凌厉得很……”
“他要杀鸡儆猴;也得看是否能承受得起那个后果各位放心;就算各位身后的人怕他杜十九;我背后的人却不怕。”梁小山勾了勾手指示意众人上前;蠕动嘴唇轻轻说出了一个王字;旋即似笑非笑地说道;“我那旧主;可是当今圣人最信赖的人”
吃了这么一颗定心丸;众人散去时自然是眉飞色舞。而梁小山屏退了闲人;却对先前那褐衣从者殷勤而热络地拱了拱手道:“劳烦王大兄来来回回跑了这一趟;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要是这一次能顺利完成大将军吩咐的釜底抽薪;我一定重谢于你”
王安在王毛仲身边虽没少得好处;可这次出来见王家放出的部曲都已经混得如此风生水起;梁小山又对他出手大方;他早就把王毛仲吩咐的谨慎两个字给丢到爪哇国去了。他嘿然一笑;摩挲着下巴说道:“这次要真的能够让那杜十九重重跌个跟斗;大将军一定会对咱们另眼相看;那时候;要什么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在他们看来;这一次自是算无遗策;只等着看杜士仪捉襟见肘的窘态。
果然;就在当日;尽管杜士仪放话;除却家中等米下锅的;其他人大可等粮价下跌再买米;但还不到傍晚;络绎不绝肩扛甚至推车来买米的人;就把两百石米全都给搬空了;最后这临时的米行不得不以天黑为由关门。闻听这个消息;自从住进云州商社后这些天来;一直都仿佛无所事事的吉哈默;终于去命人到云州都督府向杜士仪投帖;这一日晚间便被人带到了杜士仪的书斋中。
时隔八年;甫一相见;吉哈默便发现当年那个伴着固安公主英气勃勃的弱冠少年;如今已经显得内敛而含蓄。尽管他心里对此行抱着十拿九稳的念头;仍是提起十万分小心;拱了拱手后就用不甚纯熟的汉语含笑说道:“一别八年;杜长史一路青云直上;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杜士仪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吉哈默。当年他和三部俟斤不打不相识;不但请田陌教他们田耕;而后又向奚族三部不断输出茶叶。可以说;固安公主和他的家底;一大半都是来自于奚族;这还不算因为奚族之故而拓展的契丹以及突厥商路。于是;他也投桃报李;用这些天来努力捡起来的奚语回礼道:“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吉哈默俟斤亲自莅临云州。怎么不让人及早通报一声?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亲自前往相迎。”
“哈哈哈;不敢不敢。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亲自来见杜长史。倘若别人知道度稽部没有俟斤坐镇趁虚而入;我就会很为难了。”
吉哈默爽朗地一笑;仍是继续用的汉语。等到杜士仪欣然坐下;须臾上来一个童子奉茶;随即就在角落的小书案后坐下了。他本想请杜士仪屏退从人;可突然想到外头传闻说杜士仪此来上任还带了一个心腹弟子;他不禁多打量了其人两眼;最终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决定单刀直入。
“杜长史;我在云州这些天;发现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似乎说是云州城如今粮食不足?”
“哦?原来俟斤也已经发现了。”杜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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