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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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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领教过崔十一郎那不饶人的毒舌,然而,对于他眼下拉仇恨的本事,杜士仪不得不叹为观止——即便这拉仇恨兴许只是崔俭玄自个儿的私心,只是破罐子破摔压根不希望此次求学能成功。面对那些或多或少存着敌意的目光,他索性也豁了出去,当即不动声色地说道:“十一兄话虽激进,然则蝗患当前而不思力除,就犹如敌军攻城,守军不思猛攻退敌,却想着修德敬天,敌军就会不战自退一个道理。”
“狡辩!卢师常告诫我等,为人处事当敬天法祖,勤慎自省。蝗灾乃天灾,非人力能阻。古之圣贤行善政,州县飞蝗不侵,如今一连两年都是飞蝗蔽日,便应该自省修德,若以杀生求一时平安,去岁捕蝗便是最好的榜样!今岁不知吸取去岁教训,那明年后年乃至于今后,皆不得安!”
见这骤然开口指斥自己的,不是刚刚这些人,而是一个从柳惜明身侧大步走过来,分明疾言厉色的灰衣中年男子,而站在其身后的柳惜明虽没开口,但一脸的赞同和敬服,分明此人在卢氏草堂亦有些名头,杜士仪眉头一挑,索性不慌不忙也倏然踏前了一步。
“蝗未作,修徳以弭之,蝗既作,必捕杀之。便如疽已发于背,而进以调元气之说,却不用刀针猛药,则元气未及调,而毒已内攻心肺死矣!此二事,事不同而理同。唯有鄙劣惰懦之夫,视生民之死生,国家之存亡,都于己无干,反而于鬼神之道噤若寒蝉,唯恐稍有拂逆则祸将立至。却不知立身若正,鬼神不侵!至于杀生,莫非不忍于蝗,而忍于民之饥而死?”
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得那灰衣汉子一时语塞,而杜士仪却并未就此偃旗息鼓,而是趁势说道:“而尊兄既言及去岁今年,我也不妨多言几句。正因为去岁全力捕蝗,所以山东河南河北等地虽不曾大熟,却无有饥馑!而今年若如去年一般勉力捕蝗,至少很大可能不会有人饿死。至于明年后年,但使防蝗如防虎,视其犹如家常便饭,又有何惧?说一句最简单的话,只消众志成城,区区飞蝗,不过一盘菜尔!”
“好一个一盘菜!”崔俭玄一时抚掌大笑,连连点头道,“不枉我跟着你奔波十几日,还演了一场驱鸭灭蝗的好戏!”
这时候,刚刚一直冷眼旁观的裴三郎终于开了口:“四师弟,卢师一直说,各人有各道,不要用你自己的道强加在别人身上!”
说完这话之后,见那灰衣汉子虽有些不服,但还是止口不言,裴三郎若有所思又打量了杜士仪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两位既是来拜见卢师,还请少待。今日卢师正开讲论语,讲完之后,我便为二位前去禀报。”
崔俭玄还以为今天自己一番胡搅蛮缠,就算人家不赶走他们,那卢鸿也必然不会接见,那时候就能顺理成章打道回府了,却不想这似冰冷不好打交道的家伙竟然比别人好说话!因见其他众人都各自散了,再没人理会自己一行人,他也不在乎,眼神闪烁了一下便嘿然笑道:“杜十九,既然来了,咱们去瀑布底下好好观瞻观瞻?十三娘还是第一次见这飞瀑直下的景象吧?”
刚刚兄长几乎成了众矢之的那一幕,杜十三娘得目弛神摇,想想杜士仪那十几天早出晚归奔波不停,却还遭如此误会诋毁,再优美的风景她也无心再了,咬了咬嘴唇便上前轻轻拉住了兄长的袖子。
“阿兄,若别人都和他们这般瞧不起你,纵使卢公肯收录你也没意思,要不然……还是回去吧。”
“别担心。”杜士仪给了眉飞色舞的崔俭玄一个警告眼神,随即才温和地说道,“这瀑布美景难得一见,就当今日是游山玩水也不要紧。”
不由分说把杜十三娘拉到了瀑布之前,眼其心不在焉地着那高高的银白匹练,又在水雾拂面和他的插科打诨下,渐渐放轻松了下来,他才笑着说道:“不论如何,今日得见这美不胜收的景色,咱们也不枉那山路崎岖的一番辛苦。”
“嗯……对了,刚刚那两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可是阿兄新做的?”
见杜十三娘突然目光闪闪地着自己,杜士仪不禁干咳了一声。然而,还不等他回答,突然无端中了一记肘击。他正对那下黑手的崔十一怒目以视,就只见对方冲着自己努了努嘴,他循其眼神方向去,却见是那白衣裴三郎已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杜郎君,崔郎君,请问二位可有荐书?”
“当然没有!”
被崔俭玄抢着一答,杜士仪见那裴三郎仿佛扬了扬眉,自己的荐书也就不好拿出来了。因而,见对方一句随我来转身就走,他见杜十三娘满脸担心地拽着自己的袖子不放,便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低声道:“且宽心,你阿兄不是什么都要靠别人的人,司马先生的荐书,能不拿出来便不拿出来。”
第二十三章 卢氏三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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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七八座,越往里年数越久,当被裴三郎带入那一座门前挂着形似竹筒风铃的草屋时,杜士仪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崔俭玄。此时此刻,这男生女相的美少年也不再是刚刚那大大咧咧没事人的样子,那张一开口就得罪人的嘴亦是紧紧抿着。只在发现他那打量的目光时,崔十一郎仍是立刻扭过了头。
杜士仪正打量那居中主位上坐着的国字脸浓眉中年人,暗想这位赫赫有名的隐逸高士卢鸿还真是器宇轩昂的人,听到裴三郎一声二师兄,他就知道自己是弄错了。相比他的斟酌,崔俭玄的反应就强烈得多,当即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莫非卢公不肯见人?”
“若是来求学拜师,便需过卢氏三考,这是卢师多年以来的规矩。当然,即便不能过三考,只要愿意留下来的人,交了束脩一样能够附庐听讲,来去自便。”那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中年人声若其人,犹如洪钟一般的说话声直接把崔俭玄的疑问压了下去,“从前这卢氏三考都是卢师亲自主持,如今草堂求学的弟子太多,所以便由我等三个从卢师最久的主持。适才杜郎君和崔郎君已经得了三师弟的首肯,所以眼下是我有一问请教二位。”
刚刚竟然已经算是过了一关?
杜士仪立刻瞥了一眼裴三郎,见其依旧毫不动容,也没有解说的意思,这一次,他便主动开口问道:“请问裴兄,适才所试我二人的是……”
“遇人危难能及时相救,且不慌不忙依旧持常心,光这一条便足证二君品行心性。更何况……”裴三郎顿了一顿,若有所思了杜士仪一眼,这才冷冰冰地说道,“捕蝗有利与否暂且不说,能不忍于民之饥而死的人,卢师必然也会取这份悲悯之心。”
崔俭玄这才恍然大悟。想想轻而易举便过了第一关,原本担心要考诗赋策问文章的他立时长舒一口气。可下一刻,他便听到那国字脸的二师兄微笑着一指案头纸笔说道:“二位郎君可随意在纸上书写诗赋一首。”仿佛是发现了崔俭玄遽然色变,国字脸的二师兄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不拘本人所作,抑或是古今先贤甚至佚名所作。即便不成诗,只为句亦可。”
听到不用自己做诗,崔俭玄顿时放下了心。他上前拿过纸笔,想都不想地提笔一蹴而就,将那墨迹淋漓的白麻纸递给了对方之后,他索性读出了声:“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读完之后,他还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嘿然问道:“这首诗是昔日骆宾王七岁所作,应也算吧?”
“自然算。”二师兄丝毫不以为忤,欣然点头后接过纸扫了一眼,又向了杜士仪。
杜士仪听到崔十一那打头三个字,就已经明白这家伙还在故意折腾,此刻轮到了自己,他执笔沉吟片刻,想想之前杜十三娘正纠缠着自己那两句诗不放,他一时起意,索性就提笔书写道:“飞流直下三千里,疑是银河落九天。”
卢氏三考由来已久,形式也始终不拘一格,但此刻二师兄这一考倘若遇到别人,必然都会欣喜若狂大呼简单。长途跋涉到这里来求学的,哪一个人没有几首拿得出手的诗赋佳作?然而,崔俭玄偏偏直接拿了骆宾王当年被人称之为神童的诗凑数。而杜士仪则成句而不成诗,可句中那股凌人气势却扑面而来,再加上那力透纸背的笔力,就连起头已经听过那两句诗的裴三郎也不禁微微挑了挑眉。
二师兄接了这两张白麻纸,斟酌片刻片刻便开口说道:“三师弟引他们去见大师兄吧。”
这就算是过了第二考?
本以为到这卢氏草堂求学,必然千难万难的崔俭玄一时瞪大了眼睛。直到杜士仪拉着他跟上那裴三郎出了这一座草屋,他才犹自不可思议地说道:“竟然真这么简单?我一首咏鹅就糊弄过去了?”
话音刚落,前头的裴三郎便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也不用高兴得太早,二师兄宅心仁厚,他那一考几乎人人都能通过。”
一句话立时把崔俭玄那神采飞扬给完全打击没了,而杜士仪为之莞尔的同时,想起这卢氏草堂的规模,当即又开口问道:“适才听二师兄所言,即便不过三考亦能听讲?不知如今附庐听讲的,亲传的又有多少人?”
“卢师授课,素来有教无类,附庐听讲和我等并无区别。”裴三郎仍旧径直自顾自地往前走,口中却说道,“只是若过了卢氏三考的弟子,卢师每月考问一次,倘若偷懒耍滑不思进取,则留观后效一月,若还是如此,日后也就不用留在卢氏草堂听讲了。”
这样的规矩并没有太出乎杜士仪的意料,说穿了也就是正式生和旁听生的区别,正式生得参加考试才能结业,否则就要记过留级开除不等,而蹭课的旁听生只需听讲不用考试,仅此而已。只是,此刻见崔俭玄勃然色变,仿佛正在思量是不是该立刻溜之大吉,他索性不动声色地一把拽住了这家伙。眼裴三郎大步走在前头,须臾已经把他们俩落下了老长的距离,他方才低声对崔俭玄说道:“你讲点义气,难道打算让我一个人去见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兄?”
一句讲义气抵得上其他任何大道理,一时间,本来打起了退堂鼓的崔俭玄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什么传说中的大师兄,他很有名么?算了,就冲着义气,我再陪你一程……不过杜十九,要真的是我答不上来的难题,那就怪不得我丢下你一个了!”
“这都只剩最后一关了,莫非你怕了?”
崔俭玄立时挺起了胸膛:“谁怕了?我崔十一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字!”
随着裴三郎踏进那座几乎依着山崖壁而建造的草屋,杜士仪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这屋子里不像先头那位二师兄房中一样整洁雅致,坐席座垫扔得横七竖八,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也不是好好地搁在小几上,而是七零八落散落各处,甚至那些外袍袜子之类的衣物,亦随处可见。面对这种情形,不但崔俭玄的脸色异常古怪,就连裴三郎的脸也黑了。
“大……师……兄!”
裴三郎那咬牙切齿冷冽如冰的三个字刚一出口,下一刻,外头便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笑声:“来了来了,哎呀,三师弟还是这么心急!”
无论是杜士仪还是裴三郎,当瞧见那敞襟露怀衣衫不整赤着双脚的年轻男子从外头踏进屋子的时候,全都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然而,见人仿佛丝毫不觉有异似的,笑呵呵走到居中的主位坐下,又热情地招呼他们落座,两人方才确信这个不拘小节的年轻男子竟真是卢鸿的首徒。甫一坐下,杜士仪就只听裴三郎用比刚刚更冷峻的声音开口说道:“大师兄,他们俩只剩下你那最后一考了。”
“欸,不着急不着急,二师弟宅心仁厚也就罢了,难得有人能通过三师弟那铁面考问,不容易不容易。须知这些年来,得以列名草堂弟子的,几乎都是手持荐书而来的人……”
“大师兄,光阴宝贵,别再耽搁了!”
年轻男子见裴三郎打断自己说话时,那白皙的脸上分明笼罩着漆黑如墨的怒气,轻咳一声便仿佛没见似的,依旧极其热情地笑道,“鄙人卢望之,自幼为卢师抚养长大,所以虽无德无能,依旧占了名分。今日这最后一考么……”他突然东张西望了一番,最后着地上落着的两袭衣裳,笑眯眯地问道,“便请问二位郎君,地上那丝衣和布衣,你们更偏爱哪一种?”
“自然是丝衣!”最初的诧异劲头已经过去,尽管这问题奇怪得很,崔俭玄仍是不假思索地抢先答了。
“为何?”
“丝衣滑爽舒适,远胜布衣百倍,有丝衣不穿却喜布衣,岂不是故作简朴沽名钓誉?”
听了崔俭玄这干净利落的回答,那卢望之顿时笑了起来,随即又向了杜士仪。
杜士仪来此之前的那些患得患失,早在到了卢氏草堂,又过了前头两次考问后消失殆尽。此刻目睹这位大师兄为人处事出人意料,又亲和有趣,他便从容笑道:“不过四个字,量力而行。”
“何解?”
“家境贫寒,则穿布衣;家境富足,自然穿丝衣。这就叫量力而行,而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好一个沽名钓誉,好一个量力而行!”卢望之抚掌大笑,随即便站起身拱了拱手道,“有请二位郎君,随我去见卢师。”
第二十四章 当世真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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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卢鸿亦是住在此前见过的那些草屋之中,然而,当随着那卢望之和裴三郎一路前行到了山崖之下时,他再一次发觉,今日之行确实是处处出乎意料。山崖旁边的那些藤蔓就犹如天然的屏障,将其拉开,一个岩洞便呈现在眼前。走入其中,乍然昏暗下来的光线让他很不习惯,更可气的是走在最后头的崔俭玄一声不吭地跟在他后头好一会儿,突然窜上前来伸手扳住了他的肩膀,吓得他当即打了个激灵。
“你这是干什么!”
“杜十九,我讲义气地和你一块过了最后一关,这黑漆漆的地方,你也得讲义气拉我一把……”崔俭玄一面说一面忍不住靠近了杜士仪两步,随即使劲吞了口唾沫,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从小就……就怕黑怕走夜路……”
杜士仪险些没被这奇葩的缘由给气乐了,这又不是山洞探险,这是去见未来师长的,而且前头还有人带路!
话虽如此,眼见这个和女子一般牙尖嘴利的崔十一郎还是第一次露出这般战战兢兢的样子,他只能没好气地任由其按着自己的一边肩膀跟在后头亦步亦趋前进。好在又走了没几步,前方便渐渐有了些光亮,原本前头只隐隐约约有个影子的卢望之和裴三郎,也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当他发现眼前已经是山洞腹地,而卢望之和裴三郎行过礼后侧身退往左侧时,他终于清楚了居中那一具矮坐榻上的老者。
那老者年约花甲,与司马承祯的鹤发童颜,宋福真的精神矍铄不同,他上去仿佛已经很年迈了,高高的额头上满是皱纹,眯着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褶皱重重,就连灰白的头发也让其平添几分苍老。宽大的袍服穿在他那干瘦的身上,显得很不相称,更不消说那露在袖子之外干柴似的手了。然而,当他睁大眼睛,随即露出笑容人的时候,杜士仪却能感觉到那笑容中不掺任何杂质的慈和欣悦。
“卢师,他们是今日前来拜见求学的东都永丰坊崔十一郎,京兆杜陵杜十九郎。”
“好几年没有人能从望之和宋二郎裴三郎那儿通过考问了。”卢鸿含笑端详着慌忙行礼的杜士仪和崔俭玄,又叹了一口气道,“虽则从学者渐多,但你们也不必每每用那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为难人。我即便体力渐弱,给人讲课却还是做得到的。”
“我等考问再三,只是不欲将心性不纯的人列入门墙而已,并不曾禁过人听讲。否则,那些持着荐信慕名而来拜入你门下的学子实在太多,卢师每月亲自批答的课业卷子已经有一二十份了,若再多多收录,不利于身体。我只是没想到,大师兄此次的题目竟然如此儿戏!”即便是在授业恩师面前,裴三郎的脸上仍是冷冰冰的,只有语气稍稍有些波动。
“哎,三师弟,我哪里儿戏,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到你面前铩羽而归,少有人能到我面前来。既然你都已经好了他们,我瞧着他们都是真性情的人,自然抬手轻轻放过。”
“你……”裴三郎吃这一噎,好半晌方才板着脸说道,“还请大师兄别忘了为诸位师弟楷模!”
“你们两个……与其说是我的入室弟子,还不如说是替我里里外外掌管一切的管家翁。”卢鸿见裴三郎没好气地瞪着卢望之,一时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之后,又招手示意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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