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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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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城中仿佛有人烟,进城之后更是看到一片一片开垦出来,分明是用来种植庄稼的土地时,他不禁大吃一惊,倒是几个卫士并不意外。

    岳五娘也在好奇地张望了一阵之后,若有所思地笑道:“云州城虽当初被攻破,但这儿土石都是现成的,水井也有,再说这儿没有人征租庸调,虽则兴许会遇到打仗的危险,但想来没有人会在乎一座荒废的城池,何尝不是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所以才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看着天色已晚,原本以为要露宿的杜士仪索性便在城中找了一户人家投宿。听说他这一行十几人是前往饶乐都督府做生意的商户,不是官府的人,户主老汉立刻释然了许多,又得了报酬之后,便张罗了颇为丰盛的一顿晚饭。

    晚饭时,一碗自酿的米酒下肚,老汉和两个儿子的话就渐渐多了。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云州人,而是逃避兵役不远千里从关中迁过来的,如今在云州落户已经有七八年。不但在城中开垦了十几亩地,自给自足不成问题,还能悄悄送到朔州去换各种必需品,日子过得虽不殷实,但却逍遥,唯一的遗憾便是此地很难找到妇人,故而从丧偶的老汉到正当婚龄的两个儿子,全都不得不打光棍。

    “老丈就没想过积攒下了钱回乡养老?”

    “积攒下钱?呵呵,郎君真是高看我了。关中就属权贵多大户多,千辛万苦开出来的地,一个不好就被人看中谋了去,租赋重,兵役更重,与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如在这儿求个逍遥。”醉醺醺的老汉看着两个连连点头的儿子,面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别说我们,城中那上百户人家,哪一家不是因为如此方才避居在此的?附近的那些铁勒人固然凶,可只要客气些,每月送粮食去,他们也都不来骚扰,比我们的家乡好多了。”

    这种回答让杜士仪心中沉甸甸的,可既然他自称商人,总不可能一家家一户户地探访过去,只能让赤毕带着几个从者次日一大早在城中转了一圈,虽没有仔细访查,可所见所闻大同小异。重新启程之日,他想到如今还算是太平盛世,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沿着云州一路沿边路往西北前进,人烟一时更加稀少,然而,那条蜿蜒的长城却几乎一直伴随在视线之内。杜士仪本以为是汉长城,可同行的几个卫士对此却熟悉得很,其中一个更是解说道:“这是当年北齐修建的,因为那时候北齐北有强敌,又有北周虎视眈眈,因而花了好几年功夫陆陆续续修建长城。如今虽是转眼百多年过去了,但当时的长城修建得颇为牢固,清塞军和天成军都是毗邻北齐长城而设,进可攻退可守,最是险要之地。”

    正如那卫士所说,尽管清塞军和天成军对于杜士仪这一行人的到来有些诧异和措不及防,态度也并不那么热络,可说起这条北齐长城,上下军将都赞不绝口,毕竟相对于筑城平川无险可守,这条北齐长城让他们多了一条天然的遮蔽,不会轻易被人兵临城下而没有预备。而那位天成军使当听说杜士仪接下来要从妫州境内走,不禁眉头大皱,踌躇到最后送行启程的那一天,他最终还是谨慎地提出了一声建议。

    “奚和契丹近来时有征战,妫州虽是我国之土,却偶尔有奚人犯边,杜郎君一路还请多加小心。”

    妫州因地处边陲,同样是地广人稀,最初入境几十里全都不见人烟。这一日傍晚,众人又是宿在一段长城脚下。和此前一路经过的不同,这一段显然是另外经过休整,看上去夯土严实,和那些历经风吹日晒雨淋的长城大不相同。尽管如今已经入了河北境内,但对于这一段新长城,卫士中间却也有人知情,一句张使君当初为幽州都督时所造,让杜士仪颇为吃惊。然而,更令他意外的事,却还在这一日深夜。

    迷迷糊糊的他被人推搡醒来,原以为天色已亮,可当发现四周依旧漆黑,可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却越来越近的时候,这才睡意全无一骨碌坐了起身。这时候,赤毕给他披上了外袍,这才低声说道:“人应该并不多,约摸四五十,而且既有马车,应当不是歹人。可大半夜的,会是谁还在赶路?”

    说话间,赶路的一行人仿佛也看到了这边的篝火,一时传来了连番喝问。这其中,既有杜士仪很陌生的异族语言,也有他熟悉的关中话,不多时,便有人上前问话,却是一口流利的汉语:“我家主人敢问各位宿客,这是前往何处

    赤毕看了一眼杜士仪,旋即便钻出了小小的帐篷,沉声答道:“我们是前往幽州的客商。”

    “前往幽州?缘何不走恒州或是蔚州,却从妫州走?”

    来人这毫不客气的口吻让赤毕眉头大皱,然而,对方人多势众,中间还显然夹杂着操着突厥语的外族人,他不得不谨慎了一些:“因路上带着些要送到清塞军和天成军的货,故而到那里去绕了绕。倒是各位趁夜赶路,少见得很,不知前往何地?”

    “那就不劳你探问了。”来人冷漠地答了一句,转身正要走,却只听马车那边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他连忙撇下赤毕快步过去,待到车前仔仔细细聆听了主人的吩咐之后,他方才回转来,却是用同样不容置疑的冷峻口吻说道,“你们管事的人是谁,我家主人要见他。”

    赤毕定睛看着那被人簇拥在当中的马车,心里狐疑更甚。他正想是找理由推搪,还是随便让谁冒充管事的上前试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杜士仪的声音:“我就是管事的,令主人找我有何吩咐?”

    “你上前来说话”

    尽管对方人多,问话的人又倨傲,但杜士仪还是依言上前。待到马车旁,他便发现驾车的马匹高大神骏,车厢则是桐木所制,即便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装饰,却也显出了结实牢固的特点。而随着车前挑起了一盏琉璃灯,内中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他更是微微挑了挑眉。

    “这位郎君如此年轻,便能掌管一支商队,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

    光从声音辨别,杜士仪便判断车内女子应该年纪并不大,而这有些居高临下的口吻,分明透露出了她身份颇为不凡。而且这流利的汉语和他见过的昆那尔大不相同,应是唐人无疑。此时此刻,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便不慌不忙地说:“多谢娘子夸赞,我初出茅庐,都是家中从前的老人,走的也是从前走惯的路。”

    “那也已经很了不起了。”车内女子稍稍停顿片刻,旋即便开口吩咐道,“昼夜不停地走了这许久,如今既是入了妫州境内,就不必那么慌了,暂且休整半夜,明日一早再走。借用郎君的营地,郎君不会介意吧?”

    那些卫士都是经验丰富的人,再加上赤毕等从者亦是长年在外,对于挑选宿营的地方颇为擅长,这片平地背风而又地势稍高,确实远胜于别处。尽管无法断定对方的身份来历,但车内女子既然问了,杜士仪知道这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知会,当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等到他行礼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见对方那些随从护卫井井有条地收拾宿营,他不禁叫了为首的一个卫士过来。

    “可看得出什么?”

    “杜郎君,这些人里头约摸一半唐人,还有一半说的应是契丹语,也就是奚语。看样子倒像是契丹人或是奚人,有些古怪。总而言之,咱们多小心就是。”

    想起车中女子那流露出关中口音的娴熟汉语,杜士仪点点头示意那卫士去部署防备,心中不禁异常狐疑。

第二百二十章 金枝玉叶() 
大清早旭日东升的时候,下半夜久久方才睡着的杜士仪便醒了。他们投宿的地方紧靠着清水河,此刻有人打水,有人在靠后处饮马,有人大声说话,纵使他想睡个回笼觉却也是惘然。当他钻出帐篷的时候,却见那边厢有人用铜盆捧了水送到车厢中,这才意识到昨夜那位说过话的女子应是就宿在车中并未下来。而此刻趁着天光,那些随车护卫随从的装扮也已经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正如昨夜那卫士所说,一半人的衣着打扮和唐人差不多,操的也是关中口音,而另一半人……哪怕这会儿他不听他们说话,也能看出那绝非唐人,和他此前见过的铁勒人打扮也另有不同,至于是突厥还是奚,抑或是契丹,这就不是他之所能了。他草草漱洗过后,赤毕等人照例张罗烤饼,不消一会儿,那香气便扑鼻而来,可就在这时候,他便只听得那马车中发出了一声惊咦,继而车门打开,车帘高高卷起,却是一个双丫髻的婢女探出了头来。

    “贵……娘子,是烤饼”

    尽管她改口得快,但杜士仪敏锐地捕捉到了第一个字,心中不由得一动。很快,他就看到那婢女跳下了车,继而便小心翼翼搀扶了一个约摸二十许的女子下车。也不知道是因为长途奔波,还是因为不似大唐千金贵女那般喜好傅粉,她的面色微微有些泛黄,形容也有些憔悴,发髻微微松散,可这些都难掩那天生丽质和明媚的双眸。杜士仪端详她的时候,却见她若有所思地冲着正在烤饼的赤毕等人瞥了一眼,继而就朝自己看了过来。四目对视之间,他依稀觉得她对自己仿佛有些好奇,但最终她还是别过了目光,徐徐往那边厢正在饮马的那些护卫随从走去。

    见无论是唐人,还是那些外族人,全都毕恭毕敬深深施礼,杜士仪不禁所有所思地沉吟了起来。这时候,赤毕已经包了那些烤得喷香松软的饼送到了自己面前,他想了一想便低声说道:“送去给那位娘子吧。就说既然遇到同乡,算是我一点心意。”

    赤毕闻言顿时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难得杜郎君怜香惜玉……好,我这就去,只不过昨夜这些人那般倨傲,未必领这情。”

    然而,出乎赤毕的预料,当他捧了烤饼过去时,那对着东升旭日正出神的车中女子听说之后,踌躇片刻竟是收下了,不但如此,还吩咐了婢女过来答谢。而杜士仪发现那婢女大约也是二十许人,衣绫罗锦绣,说话却是细声慢气恭敬有礼,并无豪门仆婢的自矜,原本那一丝猜测顿时又有些吃不准了。

    等到两边全都用过早饭收拾好了启程,知道对方急着在赶路,他有意滞后一会儿出发,可历经一上午的赶路打算找个水源地停下来用午饭的时候,那充作向导的卫士找到那一口山泉,却发现又与之前一拨人撞了个正着。和早起的井井有条不同,此时此刻,那一拨比自己这一行多一倍的人却显得慌乱没有章法。那些手忙脚乱的人中,有的用突厥语大声嚷嚷,有的则用汉话大呼小叫,不少人都急得愁容满面。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冷不丁听到这中间那一声焦急的嚷嚷,杜士仪顿时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看天。眼下已经快到八月,正午的日头也不那么毒辣了。然而,坐在密闭的马车中赶路,纵使门窗悬挂竹席通风,仍是不免闷热,更何况是女子。想到这里,他便招手把岳五娘叫了过来,指着那边忙活的众人说道:“岳娘子,麻烦你去瞧一瞧,那边厢的主人可是中暑了?如果是,问问他们可有合用的药,没有的话,我们这里备有药物。”

    岳五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杜士仪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二话不说就径直去了。她如今是男装胡服打扮,可这许多人同行,她也就没有涂黑面目,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招来那些卫士多少偷瞥,此时此刻她这上前探问,因瞧出她是女子,原本颇为警惕的护卫随从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她一问起是否中暑,随车的那个婢女顿时踌躇了起来,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娘子不是中暑,只是多日之前才刚小产,身体本就虚弱……”

    听到这话,岳五娘登时吃了一惊,待到劝慰几句退了回来,她对杜士仪原原本本照实说了,这才若有所思地问道:“杜郎君莫非瞧出他们是什么人?”

    “只是猜测……”杜士仪听到那车中女子才小产过,不禁皱了皱眉,思前想后,他终究还是带着岳五娘上了前。当那些护卫随从上前阻拦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我粗通针灸之术,倘若令主人是因身体亏虚晕倒,虽则不治标,但我至少能让她先苏醒过来。前头再往东南就是文德县,那里应有大夫。”

    “啊”呆在树荫底下主人身边心急如焚的那婢女终于眼睛大亮,慌忙提着裙子快步奔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深深施礼道,“还请郎君先施针救治我家娘子”

    “我尽力。”

    既然说只是治标,又听说对方是因为小产亏虚了身子,杜士仪在用针的时候,自然就避开了那些刺激太大的穴位,以及需要解开衣衫等等的敏感穴位,几针扎下去,他轻轻逐根捻动着手中的针,足足好一会儿,等听到那平躺着的女子发出了微微的呻吟,他方才小心翼翼加重了一些力道。等到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那青衣婢女上前又惊又喜连番询问,他少不得舒了一口气,等对方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他便收了针。

    “多谢郎君。”当被人扶起来时,那女子那略显瘦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旋即才说道,“昨夜听说郎君也是前往幽州,我也正是如此。虽则骤然如此要求有些唐突,但可否请郎君同我等一块赶路?”

    杜士仪尚来不及开口说话,一旁的岳五娘却不禁开口问道:“这位娘子既然身体不适,不在文德县多住两日再启程?”

    “事关重大,来不及顾惜这些了。”车中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诚恳地说道,“文德县地处妫州,大夫治寻常跌打损伤亦或是头疼发热兴许还能够,为我调理却也力所未逮,还不如先到幽州再请大夫调治。”

    见对方如此执意,杜士仪想想接下来这一路便不是沿边而行,最终便答应了下来。等到他带了岳五娘回来,对其他人一说,那些卫士虽无人异议,赤毕却在那边预备好了上路之际,悄悄来到杜士仪身侧问道:“杜郎君,纵使那车中有女眷,可你有任务在身,也不必这般周到吧?”

    “希望是我多心了。”杜士仪答非所问地轻叹了一声,随即便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些随从护卫身上,不少人带着伤,想来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不止是我,那些卫士也有人看出来了,正因为如此,我方才觉得不应轻易管闲事。”

    “妫州往北就是奚族的饶乐都督府,如果我没想错,军中纵使有来自契丹抑或奚族的军马,可河北境内无论官宦还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也不应该用奚人或是契丹人作为护卫。而且从咱们昨夜所宿之地来看,他们多半是从饶乐都督府来的。此前经过天成军的时候,不是有消息说,契丹内乱,契丹松漠郡王李娑固投奔了营州,而后营州都督命安东都护薛泰率兵同饶乐郡王李大酯一道进兵吗?眼下这些人带着伤,是否会有可能便是因此而来的?袖手不管亦与我此行目的不合,虽然我只是猜测……”

    杜士仪瞥了一眼一旁目光闪闪的岳五娘,又看着面色肃穆的赤毕,轻声说道:“须知契丹松漠郡王李娑固的妻室,是我大唐永乐公主。而奚族之王李大酯的妻室,是我大唐固安公主。而若是永乐公主,应当出奔营州,不应该往这儿来,所以极有可能是固安公主。”

    “啊”

    岳五娘轻轻抽了一口气,赤毕亦是讶异万分,而这时候,杜士仪便一摊手道:“只是猜测。因为早起的时候,我听见那婢女无意间叫出了一个贵字,想来是硬生生将贵主改成了娘子。”

    “倘若真是身为王妃的固安公主都要逃回大唐避难,那李大酯岂不是自身难保?”等到赤毕匆匆前去布置安排,岳五娘不禁有些恼火地挑了挑眉,等发现杜士仪用极其古怪的目光瞧着她,她方才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样好了,那边只有一个婢女,兴许忙不过来,我去帮忙搭把手,顺便也打听打听奚王李大酯的事情,杜郎君你不用管我了”

    知道岳五娘就是这说是风就是雨的性子,杜士仪见其当即转身过去,三言两语便说动了人让她随车,他着实无话可说,待上路之时,见罗盈频频别过脑袋往那边厢张望,他不禁有些可怜这个倾慕错了人的小和尚。而其余从者和卫士们,也不知道赤毕对他们说了什么话,接下来赶路时,对于旁边那一行人总会多少照顾几分。三番两次下来,就连那些起头最是警惕的奚族护卫,也渐渐不再是那么一副凶神恶煞的脸。

    然而中午那一耽误,再加上车厢中有人身体虚弱,众人不敢行路太快,堪堪赶在傍晚时分赶到了文德县城。和杜士仪想象中的一样,尽管这一行人当中显然有外族人,但所持过所却没有任何问题,守着城门的兵卒甚至相当恭敬地把一行人放了过去。入城之后,杜士仪征询过马车中女子的意见,最终挑选了一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旅舍,整个儿包了下来。不消他吩咐,那婢女立时带着两个随从去厨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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