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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组，姚四，和你的队友一起出列！”
　　姚四就是昨天顶撞桑劫，被罚跑五圈的那个Alpha。
　　这下，陌柔总算记住了他的名字，不禁感叹他父母取名的功力——取啥不好，非要取“要死”？简直是行走的flag。
　　还在心里吐槽，桑劫再次开口，很自然地叫到了她的名字：“陌柔，也和你的队友一起出列！”
　　陌柔愣了一下，随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
　　心里一万个问号，却也只能大声应着，跟自己的三个队友走到队列前。
　　两队，八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形成鲜明反差。
　　一边是四个人高马大的Alpha，其中一人的身高甚至比桑劫还要高出半个头。
　　另一边，一眼望去，除了慕潇能打之外，剩下的都是些什么鬼？
　　叶晟和奚楠的身高，即便在Beta里也不算突出，陌柔更是娇小得宛若人偶。
　　然后慕潇的身高，跟陌柔比起来绝对算高，可跟那四个Alpha站在一起，也完全不够看。
　　姚四默默地盯着四人看了一会儿，忍无可忍地开口：“报告！”
　　“说！”
　　“我请求更换对手！”
　　桑劫挑了下眉，没有当场驳回，而是试探着问了句：“理由？”
　　“虐菜没意思。”
　　可怜的姚四童鞋就这么给自己立了个flag。
　　桑劫嗤笑，侧头看向陌柔：“你们怎么说？”
　　陌柔抬起双手，面无表情地拧了下指关节，发出“喀拉”一声脆响，然后看着姚四，平静地开口：“别急，等会儿就让你跪下唱征服。”
　　虐菜？呵，谁虐谁还不一定呢！


第42章　情报
　　桑劫将视线转回姚四脸上；　相信他也跟他一样清楚地听见了陌柔刚才的话。
　　然而，姚四侧着头东张西望，就是不看陌柔；　将“不屑一顾”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还换么？”桑劫挑眉。
　　姚四嗤笑，然后用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语气回应：“菜鸡求虐，岂有不虐的道理？”
　　陌柔面色不改：“就怕你被自己口中的菜鸡完虐，那你岂不是连菜鸡都不如？”
　　叶晟听着两人的对话；　疑惑地用胳膊肘撞了下身侧的奚楠：“实战演习有骚话环节？我要不要说点什么？”
　　奚楠额角一抽，然后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　怂恿道：“嗯；　你先说吧，我想想我要说什么。”
　　听完奚楠的话；　叶晟瞬间有了底气；　当即气势汹汹地往前走了两步：“你……”
　　才吐出一个字，就被陌柔捂着嘴巴拖回。
　　陌柔瞪了奚楠一眼：“你又皮痒了是吧？”
　　奚楠吐了下舌头。
　　看到他这个调皮的动作，陌柔愣了愣，有些不适应。
　　今天的奚楠；　似乎已经从悲伤里彻底走了出来；　和昨天判若两人。
　　他皮了那一下后，没有在意陌柔的怔愣；　换上认真的语气：“那个姚四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力量和速度都不容小觑；　不要跟他正面刚。好在他脑子不太好使，我们走位骚一点就没事。然后他旁边那个大高个；　反应比较慢，跟他打可以皮一点。另外两个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不太清楚，光从他们罚跑和训练的情况看，体能不算高，不足为惧。”
　　“喂，我听到了！”姚四快气炸了——对面这个队里都是些什么人啊？实力没有，骚话讲起来都一套一套的。
　　听到他的声音，奚楠不慌不忙地抬头：“就是说给你听的。”说完，一脸认真地看向叶晟，“好了，我的骚话讲完了，该你了。”
　　叶晟果然又一次上当，一个眼刀甩向姚四：“你们听好了！我……”
　　陌柔连忙再次捂住他的嘴巴拖回：“行了行了，别说了，准备开打了。”
　　她真怕叶晟给他们队立什么不该立的flag。
　　阻止了叶晟，陌柔挑眉看向奚楠，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你很皮啊？”
　　“有吗？”奚楠一脸无辜，“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想战术，反倒是你，如果我没记错，先挑起骚话环节的是你？”
　　陌柔翻了个白眼，决定演习结束后再找他畅谈人生，至于现在，确实该说说战术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团战，不要对我们的默契度抱有任何幻想，保守一点，这次就1v1。奚楠，既然你这么皮，那么那个大高个交给你。姚四我的，剩下两个，慕潇和叶晟，你们随意。”
　　非常简单粗暴的战术，但对他们第一次团战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
　　奚楠和叶晟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慕潇迟疑了一下，也选择了接受。
　　之所以迟疑，倒不是怕陌柔打不过姚四，而是——他也想好好揍姚四一顿。
　　毕竟，谁也不喜欢被骂菜鸡。
　　布置完战术，陌柔转身面向姚四，在转身途中，视线装作不经意间扫过桑劫教官的脸，果然见他的目光正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
　　对于前世这一个多月的记忆，陌柔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在她的印象里，她跟那个叫姚四的Alpha，应该只在最后的考核里交过手。
　　然而这一世，他们居然这么早就刚上了，实在让她惊讶。
　　是因为她在选拔考试中的表现比上一世亮眼，成功引起了桑劫的注意？
　　不及细想，桑劫一声令下，演习正式开始。
　　对方四人显然也存了1v1的心思，几乎是在桑劫宣布开始的同时分散开。
　　姚四的目标是看上去最强的慕潇，所以直奔慕潇。
　　注意到他的走位，慕潇当即挪开视线，假装没看到他，冲向自己的目标。
　　姚四挑了下眉，又往他的方向冲出一段距离后，蓦地止步，转身就朝身后的陌柔挥出一拳。
　　没想到陌柔像是早有预料，稍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攻击。
　　姚四愣了一下，想继续出拳，忽然被人从身后抓住手臂，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和地面狠狠相撞！
　　什么情况？！
　　姚四头晕目眩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慕潇的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立刻反应过来——他想声东击西，假装追击慕潇，伺机打陌柔个措手不及，结果反被慕潇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好的1v1呢？？？
　　“你还真信我说的‘战术’啊？”陌柔嗤笑。说话间，转身面向伺机靠近的另一个Alpha，几下把他放倒在地。
　　这一次不需要手下留情，她心里想着速战速决，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被她摔到地上的Alpha当场失去意识，不再动弹。
　　桑劫不禁在心里唏嘘——这个角度，这个落点……如果不是巧合，也不是实战经验累积的结果，那么，只能说陌柔的计算能力远超常人。
　　解决掉那个Alpha后，陌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慕潇一眼，只见他完全压制住了姚四的动作，不给他任何从地上爬起来的机会。
　　说实话，陌柔有些惊讶。
　　演习刚开始时，她根本没指望会有人配合她真正的战术，原本是打算使用契约的。
　　然而，在她轻松躲过姚四的攻击，准备控制慕潇过来时，意外看到了慕潇毫不犹豫冲过来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不禁第N次怀疑他是不是真有读心术。
　　总之，契约就这么失去了用武之地。
　　究竟是慕潇观察入微，还是他们两人之间由于灵魂契合度高而产生的心有灵犀。
　　陌柔无法判断。
　　但是，不可否认，跟慕潇并肩作战，让她觉得很舒服。
　　他们的默契度似乎从一开始就很高，完全不需要磨合。
　　叶晟的身手不差，奈何体能还是差了Alpha一大截，隐隐有被压制的趋势。
　　陌柔连忙冲过去，偷偷绕到那个Alpha身后，把握住他对叶晟出手的时机，抓过他的手臂就是个过肩摔！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Alpha了，陌柔和叶晟双双看向奚楠。
　　然后发现——
　　奚楠这个人，是真的皮。
　　“大高个，你长那么高，眼睛离地面那么远，是不是很难发现地上的石头啊？是不是——经常被绊倒啊？”奚楠一边说着，一边狠狠踹向大高个的小腿。
　　大高个被踹了个猝不及防，往前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立刻回敬了奚楠一脚，却被早有防备的奚楠轻松躲过。
　　“欸？你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需要我来扶你一把吗？”奚楠边说边朝大高个伸出双手。
　　大高个想揍奚楠，已经出了拳，看到他的动作，在心里大叫不好，却已来不及收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奚楠伸出的手准确地抓住他的手臂，借着他出拳的惯性，把他往地上一带，随即松手。
　　大高个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好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膝窝那里又挨了奚楠狠狠一踢，踉跄着跪下去。
　　陌柔耸了下肩，看来是不需要她出手了。
　　——论四个力量型选手如何被四个技术型选手耍得团团转。
　　这一战，陌柔四人可谓全面压制，观战的新人们一个个面上强装镇定，内心都是一群草泥马狂啸而过——这尼玛也行？！
　　终于，桑劫忍无可忍地喊了停：“够了！都打的什么玩意儿！丢人现眼！”
　　从地上爬起来的姚四满脸写着不服：“我不服！”
　　“不服个ji巴！”桑劫大手一挥，指向辽阔的训练场，“五圈！”
　　姚四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咽下了反驳的话，临跑前恶狠狠地瞪了陌柔他们一眼：“下次要你们好看！”
　　奚楠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就差说一句“一路顺风”了。
　　他的举动成功把叶晟逗笑：“奚楠你这波仇恨拉得可以啊。”
　　讲道理，Alpha毕竟是Alpha，个人实力还是碾压他们的。他们之所以能赢下这场团战，全胜在对时机的把握。
　　陌柔和慕潇的默契也好，陌柔和叶晟的配合也好，都在对方的意料之外，所以才能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导致他们根本没发挥出原有的实力。
　　只有奚楠是真的跟Alpha单挑，还挑赢了的。
　　经过这一战，陌柔对奚楠可谓刮目相看，不仅仅是对他实力的认可，还觉得——这人的性格也太神奇了吧？简直千变万化，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
　　第一次见面时，他态度谦逊得像个斯文败类。
　　在车上，透过车窗观察他，又觉得真实的他应该是个比较内向、慢热的人。
　　昨天的他充满了攻击性，犹如一头困兽。今天又皮得不像话。
　　除此之外，陌柔还发现，奚楠似乎有着一个她和慕潇，甚至是在场所有人都不具备的能力。
　　——情报收集能力。
　　他在演习开始前，对那四个Alpha的分析，虽然说得跟骚话似的各种拉仇恨，但是，陌柔可以肯定——他的分析并没有出错。
　　如果在情报收集和分析方面，奚楠没有经受过任何系统的培训，那么，他简直是个天生的情报员。
　　对他手中掌握的情报，陌柔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于是，当天的训练结束后，她把奚楠拉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试探道：“如果你不喜欢被逼问，我也可以换种比较温柔的方式，比如——来做个交易？”
　　本以为要被杀人灭口的奚楠听完这段话，暗暗松了口气，放松下来思考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摸棱两可的回答：“要看你想知道什么了。”
　　陌柔想了想，决定先随便问点什么试水：“如果我说，我想知道慕潇为什么怕鱼……你有办法让我知道吗？”
　　她问着，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太难为奚楠，都已经想好如果他拒绝，她要换成什么问题了。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下一秒，奚楠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吐出了三个字：“我知道。”
　　顿了顿，在陌柔不可置信的视线里，他平静地继续道：“那我想知道你明明不喜欢他，却还要契约他的理由。可以么？”
　　作者有话要说：　　您好，您专属的情报员已上线。
　　陌柔：我只看到了一只精分怪←_←


第43章　视频
　　奚楠知道慕潇为什么怕鱼？！
　　陌柔不敢置信地看着奚楠；　完全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联邦军队选拔考试前，他跟慕潇的人生轨迹，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毕竟他们连学校都不同。
　　就算他们有过交集，连她这个契主都无法从慕潇口中问出的答案，奚楠更不可能知道。
　　看出陌柔的怀疑，奚楠抬起一只手；　给出了三个选项：“我可以口述他怕鱼的理由，可以给你看视频截图；　也可以直接把视频发你——我能把情报给你到什么程度；　全看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到什么程度，很公平？”
　　公平个屁！
　　陌柔微微皱眉：“我的回答能让你满意到什么程度；　不是完全由你说了算？”
　　话说；　居然是有视频的吗？
　　奚楠想了想：“那这样，我会根据你的回答，继续追问你两个相关的问题，如果你都能回答上来；　我就直接发视频给你；　怎样？”
　　“……”
　　陌柔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明明是她想试探奚楠，没想到短短几句话；　就让奚楠把主动权掌握到了自己手里。
　　他从一开始，就想问她三个问题吧？居然用这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行；　这次是陌柔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心里有些不爽；　但是，视频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最终，陌柔还是选择了咬牙接受：“好，成交。”
　　奚楠暗暗松了口气——活下来了，真好。
　　“所以你的回答？”他问。
　　因为不确定奚楠会追问什么，所以陌柔回答得很保守：“我身为一个Omega，对比Alpha，能力上有很多不足，所以想通过结契提升自己的能力。”
　　这样的回答，显然无法让奚楠满意：“这是你结契的理由，不是你契约慕潇的理由，我不接受。”
　　陌柔只好接着说：“我决定结契后，就去学校的结契指导中心，用了自动匹配系统，匹配到的人就是慕潇。我们的灵魂契合度高达百分之99。8。”
　　“……那真的是，非常高了。”奚楠难以置信。
　　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心血来潮拉着自家Alpha去测过灵魂契合度，出来的结果是百分之72。3，当时高兴了半天。
　　据说灵魂契合度这种东西，百分之50是及格，百分之70以上就是一生的挚爱。
　　陌柔和慕潇居然能达到百分之99。8？
　　讲道理，双胞胎都不可能有那么高。
　　奚楠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消化掉这个信息，然后继续追问：“为什么你是契主，他是契从？”
　　“一开始，我们都想当契主，所以根据联邦法律约了战。后来……”陌柔回想起结契仪式上的对战，不知为何，心被触动了一下，“我赢了，因为他放水了。”
　　她说着，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胸口会有点闷？
　　真的好奇怪，又不是第一次回想那场对战，以前怎么没这种感觉？
　　奚楠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在心里嗤笑。
　　灵魂契合度那么高，哪怕一开始没感情，也迟早会爱得死去活来。很明显，她已经开始沦陷了。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奚楠想着接下来尚未出口的话，视线不自觉地涣散了一瞬，“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联邦……”他问着，忽然抿了下唇，背过身去，“算了，我不问了，就这样吧。”
　　陌柔一脸懵逼。
　　还能不问的吗？那她怎么回答？
　　所以他是算她回答了还是没有？
　　“陌柔，你是忠于联邦的吧？”最后，奚楠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句。
　　“当然。”陌柔回答得毫不犹豫。
　　“真巧，我也是。”奚楠说着，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掩饰声音里的哽咽，“回去后，我会把视频发你，你找个没人的地方看吧，看完就把文件销毁掉。”
　　他说完，不等陌柔回应，便自顾自地走远了。
　　陌柔看着他的背影，一脸困惑，努力回想他刚才的话。
　　如果有一天，慕潇背叛了联邦？
　　抱歉，那是前世的剧本，这一世，他身为她的契从，会不会背叛联邦全由她说了算。
　　这就是奚楠撤回那个问题的原因？
　　因为他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那他为什么还要问那个问题？
　　陌柔左思右想，觉得最有可能的解释是——奚楠发现自己的Alpha背叛了联邦，对自己该怎么做感到迷茫，于是拐着弯儿地询问她的意见。
　　如果真是那样，陌柔觉得，奚楠应该已经找到答案了。
　　——陌柔，你是忠于联邦的吧？
　　——当然。
　　——真巧，我也是。
　　*
　　陌柔回到寝室后，说自己想晚点洗澡。
　　然后，等所有人都洗完了澡，她拿着耳机进了浴室。
　　装模做样地脱掉衣服，把水龙头拧开后，她给自己的光脑插上耳机，蹲在浴室的角落里，打开收件箱，找到了奚楠发给她的视频。
　　看到视频封面的那一刻，她就承受不住地皱了下眉。
　　——是个遍体鳞伤的小男孩。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一咬牙，打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很短，只有一分多钟。
　　小男孩赤身裸体地跪在水池边，背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流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