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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大神,给我躺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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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了十月中旬,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秋季特锦赛的十六支队伍全部出炉,Halo战队也在为这次比赛做着最后的冲刺准备,集训期间他们依然不接受任何采访和宣传,日子低调而忙碌地过着。
  一晃过了一个月,诸事就绪,只等第二日踏上前往德国法兰克福的航班。
  
  就在出发前一夜,薛桐看到秦璐的朋友圈。
  “别问我,哪都不想去'抓狂''抓狂'。”
  下面贴了一张照片,拍的是赛事主办方寄来的邀请函。
  解说阵容一早就定下来有她,机票也订好了,为什么突然会不想去呢?秦璐一个留言也没回复,薛桐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她不放心,一通接一通地打。
  终于,接了。
  
  “你怎么啦?”
  电话那边一个响亮的喷嚏。
  “病了吗?”
  “我的桐……”
  “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
  “谁哭了?!老子就是他娘的不爽!”
  骂人都带着浓重的鼻音,薛桐确实相信她病了。秦璐自小一女汉子,轻伤不下火线,曾经胳膊摔脱臼了也没见她吭一声,怎么会生个病就朋友圈闹脾气不去秋季赛了,看来这回还不止生病那么简单。
  
  电话里说不清,她和队长打了声招呼,连夜打车去秦璐家。
  
  路上又买了一份米粥。
  到秦璐家才知道这份米粥她算是买对了,可谓雪中送炭。
  看到蓬头垢面的美女主播勺子都懒得用直接抱着塑料碗仰头吞粥,薛桐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怎么弄成这样啊?生病可以叫外卖嘛。”
  秦璐抹抹嘴,“懒得叫,饿死拉倒。”
  “……那你还吃得这么欢。”
  “你买的,怎么一样。”
  她边说边抽纸擤鼻涕,鼻尖被纸巾搓得通红发亮。
  
  薛桐说不出是欣慰还是难过,环顾四周,房间里很乱,床头放着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她总算找到酒精味的来源了。“还喝酒啦?感冒不能喝酒的,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我帮你一酒瓶敲他脑袋上!”
  “你拿得稳酒瓶么?”
  “为了你四十米长刀都能拿!”
  秦璐破涕为笑。
  “药吃了没?”
  “饭可以不吃,药……老子还不想死。”
  就是嘴硬。
  说着薛桐去给厨房,想给她倒杯茶或者果汁醒醒酒。
  回来时,见秦璐扔下手机,抄起一个枕头砸向门口。
  “男人都他妈是王八蛋!”
  
  薛桐怔住了。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脚上穿的是大码男式拖鞋,方才在厨房时,洗碗池边放着两个花纹样式成对的马克杯……
  “沈昱吗?”
  “别提这个傻逼。”
  “你不是和他恋人未满吗?”
  秦璐红着眼眶,头撇向一边。
  往往那些在恋爱里最为自信的女人,沉沦也得最快。人又不是机器,享受暧昧乐趣的同时,又该如何把握分寸,只怕还是个情场千古难题。
  
  薛桐在冰箱里找到了橙汁,放微波炉里热过后才给她。
  “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秦璐双手捧着杯子取暖。
  “没关系也是一种关系。”
  “……”秦璐翻她个白眼,“什么时候练的嘴皮子?职业战队全方位锻炼人啊。”
  薛桐微微笑了笑,脱下风衣外套,钻进被窝里和她一起躺着。她知道,这种时候只要乖乖地做一个陪伴者,由着闺蜜尽情发泄倾诉欲,秦璐要是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单纯陪着她也好。
  
  她来时跑得急,身上出了汗,除了脸和手,其他地方都暖暖的。
  秦璐忍不住往她身边凑。
  
  没一会,又翻了个身,“别传染给你了,过两天打比赛,你要是感冒了,我没法跟你们方大队长交代。”
  “我才不会感冒呢,身体倍儿棒。”
  “棒个屁。”秦璐背向她嗤道,“话说你们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吧?方大队长怎么肯晚上放你出来啊?”
  “他很好说话的,我一提他就同意了。”
  秦璐冷笑一声,“男人都是表面动物。”
  薛桐也没这方面经历,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被窝里很暖,躺了好久没人说话,她有些昏昏欲睡。朦胧中听到秦璐说:“沈昱这个人吧,没什么事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巨关心你,今天送个花,明天请你吃顿大餐。可是回头一想,这些对于他来说不过一通电话一顿饭的事情,算个屁啊。”
  “你当初不是只想和他有一束花一顿饭的交情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想想还是意难平。总觉着我就是他豢养的一只宠物,高兴了哄一哄,不高兴了一脚踢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凭什么啊?”
  “那就踹开他呗。”
  秦璐凝神几许,“不行,老娘还没赚够。”
  要是外人听了这话,八成会以为秦璐贪恋沈昱的钱,但薛桐知道,秦璐是上了心了,她要赚回来的,是入不敷出的感情。
  
  谈个恋爱真麻烦,恋爱中的男人女人也都看不懂。
  薛桐暗叹。
  
  秦璐转过身问她:“我今天跟沈昱说我重感冒,你猜他怎么回?”
  能让女孩子这么生气的回应,莫过于——
  “多喝热水?”
  秦璐呵呵笑了两声,“要是多喝热水,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维持表面关系了。你猜他说啥,他回我四个字——‘看病吃药’,我去他娘的!”
  “……”
  花花公子不像这风格啊,这要是方屺岩说的话,她一点不觉得奇怪。
  秦璐:“你要说他情商低不会撩妹,我也就忍了,问题他是那种人吗?或者他沈大公子转性了,想走实际行动派路线?但他知道我生病吧,也知道我过两天要去德国吧,你一个明天要出国打比赛的人都来了,他到现在也没说来到我这来看一眼,我想破脑袋都给他找不到借口……”
  
  那天和秦璐聊到很晚。
  直到收到方屺岩的短信,“还没回?”
  
  当时一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明早七点多的飞机,五点就要起床。薛桐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我得走了。”又回复队长的短信:“忘了时间,马上回!”
  
  秦璐问:“地铁停了吧?你打车回去么?”
  “嗯,叫个滴滴。”
  “晚上要注意安全。”
  “上海有什么不安全的。”
  
  话音刚落,手机又蹦出一条短信。
  
  “地址发我,我去接你。”
  29、第 29 章 。。。
  
  薛桐等了四十分钟左右; 接到他的短信。
  “到了。”
  
  她与秦璐道别,披上外套匆匆出门。秦璐家住在老式小区; 小区里就两排四栋楼房,秦璐住的那一栋位于大门正对面靠里的方向,这里到了大半夜; 四下一片僻静; 楼道里阴森森的; 薛桐剁了一脚; 声控灯也没亮; 她不禁有些害怕。
  她一面扣着风衣的扣子; 一面摸着栏杆往楼下走。为了给自己壮胆,每一步都刻意踏得很重,下到二楼时才终于亮起一盏楼道灯。
  与此同时; 她手机也响了。
  “出来了吗?”
  “嗯 ; 马上。”
  “我在楼下。”
  薛桐从镂空的砖缝里向下一探,只看到一顶黑色的伞面。她才恍然发觉,原来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
  难怪比来时阴冷多了。
  
  她拐过最后一道弯; 方屺岩已经在外面等着她。
  淅淅沥沥的雨帘下,远处路灯流动着微黄色的光晕; 黑夜将男性的身体衬得更为挺拔高大; 他一手揣在兜里; 一手撑着伞,轮廓冷硬如昔。
  一出楼道,寒风迎面刮来; 薛桐紧了紧风衣,钻进他的伞下。
  “居然下雨了哎。”
  “嗯,半路下的雨,车上就一把伞。”他仿佛要解释什么。
  雨伞稍微向她倾斜,两人并步向小区大门走去。
  雨点不大,但风势很紧,一阵一阵吹得小树枝桠乱晃。
  方屺岩看她缩成一团,“穿这么点,晚上降温不知道?”
  明明又瘦又小,还喜欢穿宽大的风衣,人一缩起来被衣服裹得都看不见了。
  薛桐:“不知道。”
  真不知道,谁看天气预报啊。
  “法兰克福比上海冷,穿成这样不行。”
  “我带了件大衣的。”
  方屺岩掏出车钥匙,朝路边停着的一辆车按了一下,把她送到副驾驶位置,拉开门推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收起伞抖了抖扔到后排,上车,启动。
  
  发动机刚一轰鸣,他又解开安全带,勾着身子从后座拿了个牛皮纸袋扔给薛桐。
  “晚上他们叫的外卖,吃完了你还没回来,剩了一点留给你。”
  剩了一点……鬼才信那帮牲口吃什么东西会剩,该不会又是从阿伦嘴里抢下来的吧?薛桐看那牛皮纸袋,上面一个红底黄字大写的M,拆开里面有一个麦辣鸡腿汉堡和一袋薯条,她皱了皱眉。
  “不喜欢吃麦当劳?”
  “人家叫门拱金。”薛桐纠正他,“不是不喜欢,但是薯条要配冰淇淋才好吃啊,要是有个圆筒或者草莓新地就完美了。”
  “美得你。”
  “……”
  “其实M记我最喜欢吃麦辣翅。”
  “别在我车上啃就行。”
  
  汉堡和薯条还微微有些温度,薛桐趁热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头。
  
  他斜一眼,“没吃饱?”
  “……我在你心目中是饭桶吗?”
  方屺岩不假思索,“是。”
  薛桐:“…………”
  “没吃饱也没了。”他将车窗开了一条缝,散散气味。
  “话说你怎么带车上了,等我回去再吃啊。”
  方屺岩拍拍方向盘,“几点了?”
  “……”
  “明天早上五点出发,你不想睡觉了?”
  “睡四个小时和睡三个小时也没啥区别……”不过连累队长这么晚来接自己,她十分过意不去,“真不好意思,晚上忘了看时间。”
  
  方屺岩不再回应,她把天给聊死了。
  没事儿只能欣赏窗外的风景,黑不隆冬雾气蒙蒙的,显然没她隔壁坐着的男人赏心悦目。早知道慢点吃东西了,吃完还能干什么呢?
  饱暖思淫|欲。
  车上两个人都不说话,狭小的空间,浓如墨色的夜,心里头某种悸动在悄悄滋长。薛桐发现自己最近有成为女色狼潜质,总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看他。
  
  不时错身而过几辆车,车灯一闪而逝,照得他脸部忽明忽暗,光影一笔勾就男人干净利落的线条,比精修的明星海报还好看。
  方屺岩拉开了冲锋衣的领口。
  
  对于此时的薛桐而言,这个动作无疑是诱|惑至极了。心向往之,然而有贼心没贼胆,她啪地一下拍自个儿色令智昏的脑门上,转过头看向窗外。
  
  方屺岩将她一举一动收在眼里,决定打破车内的安静。
  “秦璐没什么事吧?”
  薛桐从无谓的挣扎中缓了过来,又愁容满面。
  “她得了重感冒,而且情绪不大好。”
  “哦,不去法兰克福了?”
  “去。她就是想发发牢骚,给某人看。”
  “沈昱?”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啊,亏得她以为队长大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刀塔2。
  
  “是啊。”薛桐趁机问,“你和他是不是很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屺岩想了想,“你这问题太宽泛了。”
  薛桐替闺蜜思索一番,换了个问法,“我是想问……他对感情是什么态度?”
  经过十字路口,黄色信号灯闪了几下变成红灯,方屺岩缓缓踩下刹车。
  “我又不是gay,我怎么知道?”
  薛桐无言以对。
  
  车子停下,方屺岩靠回座椅上,好整以暇地搓了搓拇指。
  他经常会有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秦璐遇到了什么问题?”
  薛桐:“她觉得沈昱不够关心她,对待感情也不够认真。”
  方屺岩笑,“她当初跟沈昱在一起,想过他会认真?”
  “……”
  “你知道沈昱他爸是谁吧?他是沈家独子,众星捧月长大的,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没人敢逆着他,你指望他会关心人?不如指望太阳打西边出来。”
  
  众星捧月长大的所以就不会关心人?那队长你是怎么长大的,这么会照顾人?薛桐很想了解他的过去,但眼下先要理清沈昱和秦璐的事儿。
  
  “沈昱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方屺岩说:“他做事待人只分高兴和不高兴,没有好与不好。”
  跟秦璐说的一模一样,沈昱就是把女人当宠物,高兴了撩一撩,不高兴弃之一旁。薛桐为闺蜜感到不值,低声喃喃:“喜欢上这样的人,也太惨了……”
  方屺岩淡然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一样的,沈昱不是个坏人,至少应该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以玩弄感情取乐的男人。”
  薛桐抻着脖子。
  怎么说?
  “真想和他相处下去,就趁早断了那些有的没的念头,或者更有耐心一些,把他当儿子调|教,只要他不奋起反抗,以后说不定也能进化成为一个理想的伴侣。”
  
  跟老干部深夜讨论男女情感问题,别有一番风味。
  
  薛桐佩服到五体投地,就差掏出个小本本记下了,将来一定要讲给秦璐听——
  来自银河系第一队长的恋爱箴言。
  
  *
  
  次日天还没亮。
  薛桐就被敲门声吵醒。
  
  她在梦境中努力回忆,哦——昨晚队长和她说好了,早上会来喊她起床。
  三个半小时啊,才睡了三个半小时啊,等到全身不听使唤好似被床施法捆住了那刻,她终于知道在秦璐家墨迹到十二点半是何等程度的作死行为了。
  
  还好有队长来当闹钟,不然天打雷劈都不管用。
  薛桐艰难地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给门拉开,哈欠连天道:“我起来了,十分钟就好。”视线平齐处是印着Halo队标的胸膛,一抬头,无力而滞缓地揉了下眼睛……又揉了几下,男人英俊的脸部细节逐渐清晰起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脑袋一炸,猝然想起自己牙没刷脸没洗怎么就跑出来吓人了?搞不好眼屎还粘在脸上!!!形象大毁啊——虽然平时也没什么形象。
  “娘哎!”脸一捂唰地转身冲进卫生间。
  见面就喊妈,方屺岩一头雾水。
  “帮你把行李搬下去?”
  “随便随便随便……”薛桐躲卫生间里忙着照镜子检查眼屎无心瞻顾其他,瞎嚷嚷了几句又意识到大逆不道,“啊啊啊啊啊谢谢谢谢谢!”
  
  行李箱靠在进门的墙边,银色金属箱体,顶部贴着几张花花绿绿的海贼王贴纸。真够幼稚的,方屺岩弯腰去拎,出门前往少女房间里多看了一眼——
  他也解释不来自己为什么要多看一眼。
  反正就那一眼,无意间目光落在两片窗帘中间的杆子上,挂着一套鹅黄色的内衣裤,没有花边和纹饰,像两朵含苞待放的小花挂在空中。
  平时基地里洗好的衣服都晾在二楼阳台,略一回想,难怪他以前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原来奇怪的东西藏在这里。
  
  方屺岩愣了一瞬,反手关上门。
  ……型号太小了吧。
  
  两个多小时后坐在飞机上,他脑海里还是那两朵摇曳生姿的小黄花。
  偏偏小黄花的主人就在他身边坐着。
  
  机票是赛事主办方给订的,统一经济舱没得选。本来从机场领到的登机卡,坐在他旁边的人是嗨哥,结果嗨哥这小子坚决要和薛桐换座位。
  “我不能坐窗边,晕机。”
  “……遮光板可以拉下来啊。”
  “反正不能坐。”
  “好吧。”
  小黄花换到他身边,兴高采烈:“队长,我们又坐一起了。”
  方屺岩淡淡嗯了一声,三个月前,他们就是在飞机上第一次相遇。
  “不过那次我坐里面,你坐外面,这次换我坐外面了。”
  “有区别吗?”
  薛桐洗干净了脸,特别有自信,倾身去看他,“你进出得从我这儿过啊,我那时候总怕你要收过路费,没想到你现在是给我发工资的人哈哈哈哈。”
  
  别笑了,小黄花。
  薛桐犹不自知,视线定格在方屺岩脸上两秒,因为睡眠不足,他薄薄的单眼皮在中间二分之一处分出一条褶,是以眼角柔软了几分。
  “你昨晚没睡好吧?”
  方屺岩默认。
  “飞机上可以好好补一觉,我不吵你。”薛桐乖得不像话,“不过想到要去打秋季赛,突然有点兴奋得睡不着了。”
  “……”
  “你不兴奋吗?”
  “习惯了。”
  
  两个小时后,梁世伦上厕所回来,路过他们这排。
  ——兴奋得睡不着的人正倒在他们队长身上呼呼大睡。
  
  梁世伦歪在嗨哥胸口模仿这一动作,“卧槽口水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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